第49章 想攀高枝?[VIP]
一次,朱盼盼去洗手間,被楊瑞霖堵在門口。
朱盼盼不出聲,也不看他,只低頭盯着地面。
“小媳婦兒——”楊瑞霖輕笑,一如從前嬉笑的模樣。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朱盼盼心中一熱。
她握着拳頭,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楊瑞霖看她這副模樣,哼笑一聲,“怎麽?你已經忘記了?還是說,你現在成了別人家的小媳婦兒,不習慣我這麽叫你了?”
朱盼盼:“......”
“哼,他家世好,性格好,對你更好,你想攀高枝,人之常情,但是我警告你,我不答應——”
楊瑞霖的聲音突然陰冷了起來,帶着幾分兇狠和警告。
“我不答應的事,誰都別想做,無論是他,還是你。朱盼盼,你給我記好了,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有人這麽叫你,要不然,你想象不到我會做什麽。”
朱盼盼聽他說‘攀高枝’,氣得心口直痛,差點用指甲撓破自己的掌心,可聽到後面,一切的痛突然消失,腦中只剩下那句“我不答應”。
她終于擡頭看去,正對上楊瑞霖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
奇怪,為什麽她不害怕他這樣的表情?
為什麽她不在意他這樣的語氣?
真是可惡,她就不能威脅回去嗎?
從此,朱盼盼跟柳桑昂保持距離,面對有人開玩笑,她會非常認真甚至嚴肅的否認,久而久之,除了桑老師,其他人再不敢胡亂開這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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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昂知道後,心中疑惑,不過并沒有當面質問。
學校外面開了一家蘭州牛肉拉面館,那蘭州來的小哥兒帶着一頂白色的帽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廚師服飾,站在案板前娴熟地做拉面。
那畫面,特別惹眼。
趙晨這種精力旺盛活潑過頭的家夥,幾乎每天中午都拉着朱盼盼去吃拉面。
當然,她的主要目的,還是看人家小師傅做拉面。
面團在小師傅的手中慢慢變化,越來越長,越來越細......
跟表演魔術似的。
這天,趙晨被她媽媽拉回了家,說家裏每天中午都給她做很多好吃的,她怎麽能只吃沒有營養的面?
朱盼盼覺得她媽媽說得很有道理,羨慕地看着走讀生趙晨同學回家吃大餐。
“今天,我來陪你吧。”楊瑞霖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坐在了朱盼盼身邊,點了一份兒拉面,再加兩份小菜兒。
朱盼盼撇撇嘴,一言不發,假裝身邊只有空氣。
“不是跟蹤,只是偶遇,行了,不要冷着臉,小心吃飯不消化。”
楊瑞霖并不看她,托着腮看着前方的電視,一副懶懶的模樣。
朱盼盼發現,自從升入高中,楊瑞霖變了很多,無論是模樣,還是性格。
他不如以前有活力了,總是懶懶的。
他也不常笑了,經常面無表情,或者挂着冷笑。
仔細一看,能發現他眉間的褶皺,好像有什麽心結解不開似的。
難道是因為她?
不太可能吧。
難道是因為他家裏?
極有可能。
不過,朱盼盼不打算過問。
她将目光轉向電視,恰好廣告播完,正在播電視劇。
說實話,她之所以每天跟着趙晨來吃拉面,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看這個電視劇,名字叫《水月洞天》,是部武俠奇幻片,講述隐居避世的童氏三兄弟因為意外走出水月洞天,陷入恩恩怨怨,嘗盡悲歡離合的故事。
朱盼盼太喜歡裏面的童戰了,開朗熱情,敢愛敢恨,為愛執着,不離不棄。
尤其是他跟尹天雪的來生之約,令人唏噓。
“還是不肯跟我說話?”楊瑞霖看她一心看電視,冷笑道。
朱盼盼平日不會一心二用,看書或者看電視着迷的時候,根本聽不到別人跟她說話。
可此刻,她偏偏聽到了楊瑞霖的話。
能怎麽說呢?還是假裝聽不見吧。
楊瑞霖哼笑一聲,倒也不強求,只說道:“雖然不肯理我,不過,倒很聽我的話,還不錯。”
朱盼盼黑線,心想,她哪裏聽話了,只是為自己考慮,才跟柳桑昂保持距離,可沒別的意思。
自從朱盼盼跟柳桑昂保持距離之後,楊瑞霖經常來找她,陪她一起吃飯,一起回宿舍。
雖然朱盼盼從不開口跟他說話,他卻完全不在意,雙手插在褲兜兒裏,走得散漫而悠閑。
周五放學後,朱盼盼沒有向往常一樣,跑回宿舍收拾東西,急匆匆趕回家,而是獨自一人留在宿舍裏,直到所有同學都離開。
她決定等明天一早再回家。
這麽做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躲避楊瑞霖。
她不想跟他一起回家,省得被鄰居們看到。
上周雨停了之後,她先跑回家的,可累壞了。
晚上,宿舍的燈如平常一樣,一到休息時間就自動熄滅了。
整個宿舍一片漆黑,只有外面偶爾照射進一點光,只可惜一閃而過,又是一片黑暗。
窗外的大樹随風搖曳,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特別吵。
朱盼盼不想關窗,不希望宿舍密不透風,好像開着窗遇到危險能及時逃出去似的。
朱盼盼睡在下鋪,心裏有些害怕,總覺得身邊有什麽動靜。
她不敢閉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上鋪的木板發呆。
都怪前幾天聽舍友講的恐怖故事,說一個醫學院的學生從一具屍體上剪了一塊皮膚帶回宿舍,晚上睡覺後聽到動靜,發現一個人影在宿舍走動,嘴裏還說着“我的皮呢,我的皮呢......”
窗外突然傳來“嘭嘭”聲,朱盼盼吓了一跳,直挺挺坐起來,拿起事先準備好的,一直放在手邊的棍子下床。
結果起身太猛,撞到上鋪的鐵欄杆上,腦門上瞬間起了個大包,痛得她全身都麻木了,連手都擡不起來。
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她捂着頭彎着腰,扶着桌子一動不動,等待頭上的疼痛感消失。
“啧——”窗外傳來一聲動靜,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浮現出來,腦袋上有一雙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中發出點點幽光。
“啊——”朱盼盼驚叫出聲,拿着棍子向窗戶沖去。
“喂喂,手下留情,是我啊。”
如果不是這腦袋突然出聲,朱盼盼差點狠狠打下去。
“真是笨蛋,撞疼了吧?活該,讓你非要留在宿舍。”
這顆腦袋毫不留情地将朱盼盼訓斥了一通。
看清楚來人之後,朱盼盼保持着舉棍的姿勢,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出現在窗前。
她的宿舍在二樓啊,這人怎麽爬上來的?
楊瑞霖馬上明白了她心裏的想法,笑道:“你以前爬樹爬牆,厲害得很,那時我只能幹看着,跟不上你的腳步,後來,我一直偷偷練習,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終于學會了,我現在爬樹爬牆也很厲害呢。”
說着,他取出一個小巧的手電筒,遞給朱盼盼,打趣道:“開着放在枕邊,你就不會害怕了,我在窗子上太顯眼,萬一被查夜老師看到麻煩,我躲到這棵樹上去,陪你一晚。”
朱盼盼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傻地接過手電筒,轉身要走,又猛然回頭,清了清嗓子,冷冷地說道:“你不用陪我,回你宿舍吧,我一點都不害怕。”
樹上不安全,萬一睡着了,摔不死也會摔傷。
看朱盼盼走得義無反顧,連碰到凳子都沒什麽反應,楊瑞霖嗤嗤笑出聲,吃定她嘴硬心軟。
“宿舍早就關門了,我可不敢去打擾宿管大叔,被他抓着一頓教育,下周肯定罰我跟他一起打掃整棟宿舍樓的衛生。沒關系,從樹上摔下來又摔不死,我現在皮可厚了。”
“你......”豈止是厚,簡直厚的跟城牆一樣。
朱盼盼簡直快被氣死了,她蹬蹬蹬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嘭”一下躺好,拉過毯子蓋上臉——睡覺。
愛摔不摔,她才不管呢。
窗邊很安靜,沒有任何動靜。
他已經走了?還是,還在?
朱盼盼閉着眼睛,卻豎着耳朵,聽窗邊的動靜。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悄悄掀開毯子,扭頭向窗邊看去,朦胧中,僅能看到黑乎乎一團。
“你怎麽還不走?”她惱道。
楊瑞霖雙手支撐在窗臺上,笑道:“我只是想确認一件事。”
朱盼盼閉着眼睛豎着耳朵:“......”
楊瑞霖料定她不會出聲,倒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你打人有多疼我以前見識過,但是那天,你甩我那一巴掌,跟撓癢癢似的,一點都不疼。我在想,你是生病了沒力氣,還是心軟了舍不得打,不如你來告訴我吧,省得我想來想去想不明白。”
朱盼盼都快冒煙了,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恨得:“......”
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她早就忘了。
沒想到楊瑞霖竟然拿這個打趣她,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