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景純第二天發了國際快遞,将那條五角星項鏈郵寄給遠在大洋那端的男生。
沈燼南身心俱爽,可是還不夠,強行帶着景純去了游樂場。
他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是誰故意氣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和那臭小子去了游樂場,還大搖大擺地給他發語音,今天他必須得一次性都要回來。
景純被連拖帶拽地擄到了過山車前,急得眼睛都紅了。
“沈燼南,我怕,我真的怕,能不能別坐這個?”
沈燼南不依不饒:“這會兒倒怕了,當初你給我發語音挑釁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有今天呢?”
景純內心咆哮。
她要是知道有今天,絕對絕對不會給他發那條語音的!
“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真的好怕坐過山車,我們換一個玩行不行?”
沈燼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指着一旁的跳樓機。
“好啊,那這個怎麽樣?”
“……”
結果不必多說,景純難逃一劫,被他逼着将所有不敢玩的那些東西全都玩了一遍,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感覺靈魂都随着過山車一起飛走了。
沈燼南往她手裏塞了一支草莓味甜筒,單手插兜瞧着她。
“長記性了?”
景純一臉菜色,費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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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我想吐……”
沈燼南一愣,擰緊眉頭。
這麽嚴重?
他俯下身,擡起她的小臉一看,乖乖,那臉色跟豬肝兒似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一時間,他似乎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的确有些惡劣,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經不起折騰,他還以為她是故意裝可憐,好騙自己心軟的。
“對不起。”他心疼地揉了揉她腦袋,“我帶你去洗手間,忍一忍。”
周末,游樂場裏人山人海,就連洗手間都人滿為患,排成了長隊。
沈燼南不肯放她一個人進去,怕沒人照顧她,索性自己就那麽堂而皇之地将她帶進了女洗手間,站在洗手池邊為她拍脊背,吓得還在排隊的女人們驚聲尖叫,指着兩人的背影竊竊私語。
“快看啊,怎麽有個男人進來了?這裏可是女廁所哎。”
“對啊對啊,他怎麽這麽膽大?不過看在那麽帥的份上,能原諒。”
“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姑娘,是他女朋友還是孩子?”
景純趴在洗手池邊咳得撕心裂肺,偏偏周圍的議論聲一個字不落地進到了耳朵裏,臊得她面紅耳赤。
什麽嘛,這麽沒有眼力勁兒,這明明是她男朋友好不好?
她吐了半天,也沒吐出來什麽,胃裏翻江倒海的。
“你先出去吧?”景純在下方小心翼翼地扯男人的衣服袖子,“你在這兒不合适。”
沈燼南詫異:“有什麽不合适的?”
景純尴尬:“這裏是女廁所……”
他挑眉:“我又沒回頭看,況且我對別的女人沒有興趣。”
景純哭笑不得:“不是這個意思啦……”
她是怕他被周圍的人罵死變态,哪有男朋友照顧到洗手間來的,傳出去多不好。
然而沈燼南才沒想那麽多,他就是怕她難受,怕她需要的時候身邊沒有人,所以自己必須陪着,一步都不離開。
一刻鐘的功夫,兩人出來了。
沈燼南撓撓頭,有點兒心虛的模樣。
“真的這麽怕啊?”
景純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在她很小的時候,是不怕玩這些刺激的東西的,因為有爸爸陪着她一起,感覺很安心。可是随着年齡越來越大,發生了許多不堪的往事,再加之自己的身體狀況有段時間非常非常差,導致了現在玩不了刺激的。
心理上和生理上的雙重排斥,令她不願再嘗試這樣的東西。
沈燼南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絲隐忍,他俊眸微眯,想開口問什麽,最後卻放棄了。
不急,等她什麽時候願意開口了,再細問吧,逼她說出來沒有意義。
正在彼此沉默無言時,男洗手間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喂,小叔叔,你真的真的好遜哦!”
女孩子清脆的調侃聲傳來,沈燼南和景純皆是一愣,擡頭看過去。
遠遠的,林纖拽着一臉菜色的男人從男洗手間出來了,邊走還邊為他拍脊背,笑得前仰後合。
厲辭整個人都不好了。
天曉得這丫頭哪裏來的這麽大精力,一口氣把所有大型項目全來了一遍,還非要拉着他一起,現在好了,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我只是胃口不好,不是吓的,明白嗎?想當年小叔叔我玩過山車,那叫一個……”
話說一半,厲辭啞口了。
面前一大一小兩張臉定定地望着他,表情古怪還略帶着嘲諷。
尴尬。
比脫光了衣服在大街上裸奔還要尴尬。
厲辭深呼吸,閉上眼睛,努力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沖沈燼南揮手。
“嗨……”
“咱們走吧。”
“嗯。”
沈燼南白他一眼,與景純彼此交換了眼神,牽着手就要走。
“哎,哎哎哎……”
厲辭在身後鬼哭狼嚎。
“別走啊你們,我可以解釋的,真的,你們聽我解釋!”
沈燼南摟着景純的肩膀,回頭瞄他一眼。
“解釋什麽?如何誘拐未成年少女?”
景純瞪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忿忿不平地看着厲辭,附和道:“對啊,解釋什麽,把我的好朋友林纖拐走了?”
厲辭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眼下這情況,怕是他有一百張嘴都不說清楚了。
今天可真邪。
在他的苦苦央求下,沈燼南和景純停下了腳步,四人進了飲食區的一家西餐廳,不用說,肯定是厲辭掏腰包,其餘三人毫不客氣,只挑貴的點,厲辭的心都在往下滴血。
“少點一點兒,少一點兒……”
景純“哼”了聲,沖他做鬼臉。
“你怎麽這麽摳門呀,約我們家林纖,還不舍得讓人吃好東西。”
林纖擺出一副苦悶臉,幽幽怨怨地說道:“算了吧,別說他了,我跟着他玩也玩不好,吃也吃不好,你說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
哎喲喲,這怎麽還倒打一耙,賴到他身上了呢?分明就是她自己嚷嚷着要來游樂場,非要逼着他坐過山車跳樓機,自己心裏的苦水還沒地方倒呢。
厲辭覺得林纖這丫頭大概是上天派來折磨自己的小魔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來,沈燼南和景純樂得自在,坐在對面悠閑地嗑着瓜子看熱鬧,等他們吵累了,這才冷不防地問了一句。
“你們什麽時候好上的?”
兩人異口同聲。
“誰和他好了?”
“誰和她好了?”
得,不是冤家不聚頭。
景純現在才算明白,林纖之前所說的約男人,原來就是厲辭。
四人吃了一頓□□味十足的午飯,休息片刻,各自分頭行動,接近傍晚的時候才又聚了頭。
厲辭以為沈燼南會和自己一起回家,沒想到沈燼南一口否決了。
“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吧。”
不等厲辭反應,他便擄走了小丫頭。
景純聽到他說晚上有事,心裏便是“咯噔”一下。
她還記得之前的那次,他也是說有事,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再回來的時候,弄得一身是傷,這種情況她絕對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沈燼南發動機車,載着她駛出游樂場。
景純在後面緊緊抱着他的腰,心裏打着小算盤。
“沈燼南?”
“嗯?”
男人聞聲,回頭看了她一眼。
景純小心翼翼地低下頭,用蚊子似的聲音詢問。
“你晚上要去做什麽呀?”
他一愣,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這丫頭的小心思,故意氣她。
“還沒想好,不過我打算去逛一逛夜店。”
果不其然,身後的小丫頭當即炸毛。
“你又去那種地方!果然男人都是大混蛋,大騙子!”
沈燼南朗聲大笑,機車打了一個回旋,朝着反方向開去。
景純還在車後暗自腹诽,不經意間一擡頭,發現周圍的景物越來越熟悉,不由得愣住。
“這是……”
“傻丫頭,只要是我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沈燼南将機車開得飛一般,穿梭在靜谧的林間小路上,夜晚的微風輕輕拂過臉龐,從他的,到她的,溫柔得一塌糊塗。
不久,車停了,面前是景純家所在的老舊小區。
她磨磨蹭蹭地跳下車,一雙水潤潤的眼睛清澈明淨。
“不準你去夜店哦。”
沈燼南翹着嘴角,有一絲得意。
“看我心情。”
“讨厭,我沒有和你開玩笑的。”景純小臉揪成了包子,“不準去,聽到沒?!”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兩根手指點在深邃的眉骨上,朝她敬了個禮。
“遵命,我的小丫頭。”
景純立刻展開笑顏,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作勢就要逃。
沈燼南哪會這麽輕饒她?
一把将她摁在懷中,将她兩只手反剪到身後,捧住那張棉花糖般柔軟的臉蛋,霸道又強硬地吻了上去。
炙熱的呼吸交錯纏繞。
他的吻帶着淡淡煙草味道,還有竹鹽牙膏的清新。
她的小手攥成拳頭,壓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口中哼唧着,想要推開他,卻反被摟得更緊。
沈燼南壞笑,朝她耳朵輕輕呼熱氣:“還想躲到哪裏去,嗯?”
景純臉漲得通紅,咬唇被吻得粉嫩嫩的唇瓣,低低地央求他。
“別呀,被人看到怎麽辦?”
“看到又怎麽樣,我們是合法的。”
沈燼南捏着她冰涼的小手,到底顧及小丫頭的臉面,不再動手動腳了。
他看看四周,将機車扶正。
“你先回去,我買點兒東西就來。”
“哎……”
不等景純詢問,機車便就加足馬力駛了出去。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原本想等他回來,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她害怕再發生之前林铮綁架自己的那種事,乖乖地往家走。
一開門,屋內燈光大亮,客廳正中央看着一個男人,令她瞬間蹙起眉頭。
“你……怎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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