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蟾蜍洞下
“小丫頭,你沒事吧?”李逍遙以劍扛住boss的攻勢,分神詢問菡岫的情況。剛才那一瞬間,一切的都發生得太快,快得讓人措不及防。待他們意識到情況不對,菡岫已被狠狠拍打到岩壁上,滾落而下。
“沒……沒事。”不過簡單的兩個字,她卻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完整。這樣的狀态也能叫沒事,除了騙騙葉安辭那傻小子還能騙誰。
“月如幫忙扛一下。”林月如應下,迅速趕來填補空缺,以一己之力扛住boss為李逍遙争取片刻的時間。相處日久,他的一舉一動她都了然于心,即使危險重重,她也相信他。
擦拭掉額間的汗滴,李逍遙片刻不敢松懈的念起術決。這法術他也是剛剛習得,未曾使過,效果什麽的全屬于未知領域。對于這種沒有經過實踐的法術,他一般不敢輕易使用,只是如今大敵在前,危險環伺,迫不得已他也只能一試。
點點光束籠罩在菡岫身上,溫暖如一層薄紗,細膩溫柔,漸漸撫平了她心中的焦急與胸口的疼痛。她的視野裏,能清楚看見即将到底的血條在李逍遙的法術下嘩啦啦的上漲。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種術法,類似于她七秀坊的雲裳心經。
胸口稍微舒服了些,菡岫偏頭望向李逍遙,目光裏微有些複雜。明明應該讨厭的家夥,卻一次又一次的幫助她,說不感激那是假的。只是一個連妻兒安危都不管不顧的人,又怎會對陌生人舍命相救。她想是不是她對李逍遙有些誤會,他和靈兒姐姐之間并不是她想的那般?
師叔常說江湖複雜,人如此感情亦如此。縱使她自诩與師姐們不差分毫,卻到底還是個孩子,她看不懂這些感情糾葛。眼神凝在李逍遙身上,手扶着岩壁慢慢站起,她還可以,還可以繼續。
李逍遙在菡岫身上嘗試新法術效果拔群,也給他緊張的心裏打下了一針鎮定劑。法術過于耗神,李逍遙迅速從包裹中掏出幾顆鼠兒果狼吞虎咽的塞進嘴裏,分秒時間不敢耽誤,立刻将同樣的術法施于小展昭和月如身上。至于他自己,掏掏包裹止血草已經沒了,罷了罷了将劍夾在腋下,兩只手抓滿水果往嘴裏塞,那副模樣,恍惚餓了三五天未曾入食的餓狼……
一直注視着李逍遙的菡岫愣愣的看着,一臉茫然,為什麽打着打着吃起來了,這真的還是他們嚴肅認真的蟾蜍洞開荒麽?
“卧槽居然吃上了,老娘中午還餓着你們居然直接在我眼前直播吃水果!”金蟾鬼母怒不可遏,命令蟾蜍精攻擊那個吃得最歡的,“給我盯住了打,往死裏打。”
那仇恨妥妥的,十個展昭都拉不回來。
展昭氣喘籲籲的走到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着實無能為力。
原本嚴肅認真的場面瞬間變得混亂不堪,金蟾鬼母和蟾蜍精果斷無視掉其他人專盯着李逍遙一個人打,在不大的蟾蜍洞內上演了一出“你追我”的年度大戲。即使不停地補充水果也改變不了他那血條下降的速度,李逍遙忍不住哀嚎:“救命啊,你們別跟看戲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啊。”
菡岫點點頭,李逍遙言之相當有理。
她放開嗓子大喊,争取讓所有人都能聽清:“所有人集火蟾蜍精!暴力砍,能輸出的全部輸出,安安別愣着勇敢的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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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當心誤傷啊!”李逍遙一邊躲着蟾蜍精,一邊躲着來自友軍的傷害。
這樣的場面,更加混亂不堪了。
菡岫看着,突然笑了起來。
她約莫懂了那時為何已察覺到敵人,那群人卻依舊能夠談笑風生。與其以驚懼以惶恐來應對注定的戰鬥,為何不讓自己開心點呢。只是,盡管他們已将蟾蜍精的血量壓下去了大半,金蟾鬼母追擊李逍遙時釋放的大面積群攻一點一點的消磨着他們的生命,本就單薄的生命。
李逍遙苦于逃竄,分/身乏力,這種時候不能期望他還如方才一般扔出一個救急的法術。
或許,她可以試試。
從包裹中掏出師叔特意為她攜帶,卻被她一直壓箱底的粉色绫羅扇,扇面繡着七秀坊億盈樓,針腳歪歪扭扭,若不是熟悉于心當真無法分辨出億盈樓的模樣,即便如此,看着那座抽象的億盈樓她還是不勝懷念。虛弱的綻開一抹明媚的笑容,目光調轉深深地凝望着被追趕着接近無力的李逍遙,救命之恩當得相還。冰心訣既然不能斷人生死,那她……
雙劍插回背後,雙手輕執纨扇,一步一搖。
那她……那她便以一舞雲裳來護他們周全吧。
霓裳曲動,纨扇輕搖,腳步曼妙,身姿妖嬈。
七秀坊的雲裳心經,以曼妙絕倫的舞蹈以及救人于危難之間的治療效果聞名江湖,多少武林才俊流連億盈樓只為觀一曲霓裳羽衣舞。
所謂“煙蛾斂略不勝态,風袖低昂如有情。上元點鬟招萼綠,王母揮袂別飛瓊。”盡在她們的一旋一轉間。
然師叔在詢問菡岫時,她仍是想也不想的選擇了冰心訣。與其在隊友身後護她們一時周全,菡岫更向往披荊斬棘以雙劍殺出一條血路。不得不承認,菡岫在冰心訣一法上天賦非常,每一個招式她都掌握純熟,如若不是等級限制,她一定能發揮出更高的水平。故而在和其他幾位師妹商讨過後,葉芷青終于下定決心,将菡岫送到稻香村進行歷練。她相信,只有更廣闊的天地才能更好地雕琢這塊璞玉。
切換雲裳心經,菡岫撐着身子,努力回憶師叔曾經教習的招式。
……
記憶裏只剩下殘碎的片段,模糊不清。
書到用時方恨少,直到此時她才有些悔恨當時沒能好好修習雲裳心經,救命的扇子捏在手中,卻不知如何使用。這種無能為力的悲傷充斥着她的全身,展昭月如姐姐他們還在拼命地暴揍蟾蜍精,即使血條吃緊也依然不肯退後一步。就連葉安辭那小子都持着他那把鑲滿珠寶的輕劍在蟾蜍精身上揮來砍去,甚至連包大哥都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辦法解決困境……既如此,她又豈能輕言放棄。
旋舞動四方,妙舞神揚揚。粉色的小扇子有節奏的輕搖,看着安安他們頭上終于出現了治療的buff,雖量小,但足以讓菡岫開心很久。
然而好景不長,李逍遙終于氣力不支倒地不起,追逐良久,金蟾鬼母又怎會放棄。她冷哼一聲,眼裏帶着深深地蔑視,凝聚招式打算一擊将這讨人嫌的小子直接送上西天。林月如慌忙撲在李逍遙身前,想要為他擋下這一招。
菡岫握緊手中的纨扇,拼命的對着李逍遙揮舞,只要她能把李逍遙的生命值提起來,他應該是可以撐過去的。她拼了命的搖扇,沒有效果,沒有效果!
招式眼見就要落下,展昭一個舍身……放錯人了,卧槽這種時候還能放錯人麽,眼神敢不敢好一點。菡岫握着扇子的手心全是汗,她虛弱的靠在岩壁上,氣喘籲籲,眼見李逍遙和林月如即将命喪于此,她別過臉不忍再看,眼角滑落一滴淚水,為自己的無能為力。
“大膽青蛙,竟敢欺負我的小徒兒!”空曠的山洞裏,不知從何處飄來一陣聲音,李逍遙突然笑了起來,抱住月如驚喜不已,劫後餘生,他們命不該絕。
“這是蟾蜍你眼瞎麽!”金蟾鬼母莫名被人從暗處偷襲,一時間氣急敗壞。枉她蓄勢良久,竟被人直接打斷,看樣子此人功力不在她之下。
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一個蓬頭垢面的道長,腰間挂着一個葫蘆,道長拍拍菡岫的肩膀,“小丫頭,來拉我進隊。”
……
菡岫雖有三分嫌棄,但聯想到他剛才那千鈞一發間救下李逍遙,不由得又對他帶上三分敬佩。在包拯之後,她再一次領悟到“人不可貌相”的深層含義。
有了酒劍仙做隊長,蟾蜍洞的難度瞬間從開荒降到了單挑,這就是歷練完滿後大殺四方的狀态麽。菡岫站在葉安辭身邊,仰望着酒劍仙戰鬥的英姿,心底升起了一股欽羨。她突然感覺到手被緊緊握住,扭頭一看,葉安辭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酒劍仙。抿唇一笑,原來他們都一樣。
【恭喜通關10人秘境蟾蜍洞,獲得經驗不等,金錢少許,裝備全套。】
戰鬥一結束,菡岫就拉着葉安辭圍堵在酒劍仙身邊,各種甜言蜜語說盡,總算得到他的同意。
“罷了罷了,我目前也就逍遙一個徒弟,收了你們倆也沒事,一會我回蜀山你們就跟着我去吧。”
菡岫和安安聞言,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李逍遙還要尋找靈兒,暫且先告別;包拯趕着上京赴考,協同展昭楚楚離開。
空蕩蕩的蟾蜍洞中,只剩下這剛結成的師徒三人。
“師父師父,蜀山是什麽地方啊,漂不漂亮?”
“師父師父,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啊,你能不能教我你剛才使得那些好厲害的招式?”
葉安辭坐在飲酒休憩的酒劍仙身旁,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好奇又不乏欣喜,話匣子一打開就難以合上。
菡岫蹲坐在蟾蜍精屍體旁,掏出輕劍嘗試着想在屍體上切割,那個熟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是否專精:神農?】
少年,你聽說過神農麽?少年,你聽說過嘗百草麽?少年,你知道他的結果麽?
【是否專精:采金?】
所謂采金之術,真的不是挖金子。
【是否專精:庖丁?】
想和我學做菜麽,先學會庖丁吧。
……
她只是想看看蟾蜍肉能不能吃,沒想到竟意外觸發了生活之術。
毫無糾結,她本就是為了蟾蜍肉而來,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庖丁”。
而後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裏不斷回響,清晰地講訴着所謂的庖丁之術,她的包裹裏赫然出現了一把小刀,按照聲音的提示,她握住小刀動作細致的在蟾蜍身上切割,劃開肚子,原打算将無用肝髒刨除,一顆珠子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裏……
今天她是行大運了麽?
【恭喜拾取五毒珠。】
作者有話要說: orz存《boss難為》的稿子存的畫風都變了……
仙劍中場休息一下,少包客串結束主篇章在京城。
關于遙月戲份很多的原因,李逍遙還沒恢複記憶前我覺得他是真的喜歡月如所以才會對林天南做下保證所以才和月如約定玩到老。
其實我是月靈黨,百合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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