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回憶，沒有果
5個月之後。2017年1月。
寒假。
早上，幾天的氣溫突破歷史新低。
沒有最低，只有更低。
穿了一整個夏天背吊衫的阿凱終于拜托背吊衫一哥的稱號，穿起了厚厚的外套。
他快步走到鄰居家門，敲了幾下門。
門開了。
阿凱雙手合十，說了幾句話。
沒想到門就這麽關上了。
阿凱在門口來回踟躇了一會。正打算走的時候，門又開了。
開門的是和阿凱年齡差不多的女孩。
冬天的臉可能是因為被凍得有些紅紅的，亮閃閃的大眼睛，頭發後面紮了一個小小的低馬尾，額頭有細細的空氣劉海。
皮膚還是透白透白的。穿着羽絨服，很怕冷的樣子。
阿凱伸手摸摸女孩的頭，被女孩躲開了，随後兩人打鬧嬉笑了一會。
“念念啊，外面氣溫低，叫阿凱進來，今天中午啊，我們吃火鍋！”
阿凱随口應着：“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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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來後阿凱又開始剛才的話題：“念念哇，你就幫幫我嘛，你說你上學期班級專業課第一名，怎麽幫我完成一個小小的實訓作業都不肯。”
盛念念看着熱氣騰騰的火鍋：“活該，誰叫你實訓的時候翹課，結果成績不合格。”
阿凱：“這也不能怪我嘛，家裏的店生意好，人手不夠。”
盛念念：“借口咯，本來還打算幫助指導你什麽的。”
阿凱：“指導指導……”
盛念念：“首先，需要一個市場調查，明白廣告是受衆需要的是什麽，然同了解你的産品，通過頭腦風暴找到合适的廣告內容喽，接着就是媒介……”
“等等等……念念我怎麽一個字也聽不懂？”阿凱可憐兮兮地眨巴自己的大眼睛。
但是盛念念選擇無視。
外婆把準備好的食材一個個放在桌上：“念念啊，你看阿凱他又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就幫幫他？再說了，你不是拿了特等獎學金，幫幫阿凱，也可以的。”
盛念念：“嗯哪……既然外婆開口了的話……”
阿凱眼神閃光。
“寶寶就幫你~下一次！”
阿凱氣急:“盛念念，你怎麽這樣嘛！”
外婆這時候也笑了：“阿凱，你放心，我呀一定會讓念念幫助你的！”
阿凱來到外婆旁邊，挽起外婆的手：“還是外婆好！哼！”
三人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外婆忍不住回憶起來：“記得你們小時候冬天的時候，阿凱也經常到外婆家來玩。夏天暑假就一起吃你們倆釣上來的龍蝦。”
阿凱：“有時候，再喊上我爸。”
外婆幸福的回憶着：“你們小時候真是調皮，一出去就是一下午，有時候過了晚飯點還沒回來，我和阿凱他爸就一直找你們，結果你們兩個小混蛋竟然跑到老遠的地方玩去了。”
盛念念回想起，也忍不住感慨：“是啊，那真是寶寶最開心，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了。”
盛念念、阿凱、外婆，這麽兩少一老團團坐着吃火鍋，熱氣熱氣騰騰的火鍋就這麽冒着煙，帶來絲絲溫暖。
把親情的每一絲溫暖絲絲扣入心中。
盛念念忍不住說了一句：“外婆，你要長命百歲喲，寶寶永遠愛你。”
阿凱：“外婆，我也愛你。”
外婆咯咯笑着，滿是皺紋的臉上，透出兩點欣慰的亮光。
“哎呀!”盛念念在放年糕的時候突然驚叫一聲。
阿凱緊張的問：“怎麽了？怎麽了……”
盛念念舉起被濺起來的沸水燙傷的紅紅的手指頭，阿凱緊張地拿過盛念念的手，往冰箱拿了一塊冰塊敷在盛念念的手指頭上，并且用力地吹起。
外婆看了，一陣傷感的同時有一陣欣慰：“我說呀，阿凱以後畢業了應該接手他老爸的食品店，外婆老了，要是多個人照顧你，外婆就算以後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也可以放心。”
盛念念看着外婆，有些害羞的說了一聲：“外婆！您老憋說了。”
外婆笑了：“阿凱啊，以後念念當你老婆了，一定要聽念念的話哦。”
阿凱紅着臉，撓撓頭。
盛念念放下筷子，慢慢拉下臉。
阿凱見了，連忙說：“念念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外婆繼續洗腦模式：“這孩子真是不懂事，阿凱……”
盛念念突然站起來：“外婆，再說寶寶要生氣喽。”
阿凱：“快回來吃火鍋。”
“你們吃吧，寶寶飽了。”
外婆給自己順了幾口氣，阿凱連忙過來給外婆順氣：“不要生氣，外婆，念念她……”
外婆擡起慈祥的眼，伸手握住阿凱的手，輕輕談了一口氣：“要是念念像你一樣聽話就好了。”
盛念念來到房間後，從抽屜裏面拿出包裝精美的日記本，翻開來正打算記錄。
筆在拿起的時候又放下去。
帶着充實自我的目标努力了這麽久，難道還是不行嗎。
盛念念翻開《廣告學概論》又看了一會。
阿凱敲門進來。看見正在學習的盛念念。想要伸手摸摸盛念念的頭，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撫摸盛念念的頭。
把一盤水果放在盛念念桌上。
水果清新的香氣一下子蔓延在盛念念的鼻子邊。阿凱輕輕提腳便離開了。
心中一緊，橙子，好香……
盛念念剛開口想要詢問……
看到水果的一瞬間，盛念念的心底防線徹底崩潰。她的嘴角微微揚起。
嘗一口橙子。
好好吃！
夜晚，盛念念躺在自己的床上，在心底暗暗想：“現在的自己是不是足夠優秀站在步往的身邊呢……
窗外的風吹過來，翻開了日記本。
一頁一頁，全是心路。
——2016年9月晴
大三上學期開學了，我好開心因為，開學了就可以見到寶寶心中的男神了。
陽光下的他，美好的就像掉落在人間的天使。
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呢……什麽衣服穿在步往身上都是一種美的享受。
正想邁出步伐的我，到關鍵時刻停住了，為了能夠站在男神的身邊，自己也應該努力起來。
雖然，好想跑上前抱住他。
好想好想。
——2016年10月陰
連續在圖書館泡了好久，最近在忙一個廣告策劃，我開始尋找需要的廣告公司，并将自己的廣告策劃案寄過去。正在等消息。不管結局怎樣，都算一種自我考驗吧。
好久沒有放縱自己玩手機上網了。也在漸漸的讓自己習慣忙碌的生活喽。
步往最近參加了籃球賽，打籃球的他，還是好帥好帥。
龔薇跑過去送水的時候，寶寶忍住沒有看轉頭走了。
寶寶怕自己受不住。
但是寶寶還是轉過頭看了一眼仰頭喝水的步往。
這樣的少年，是不是真的更适合遠遠的關注呢？
——2016年11月 晴
廣告策劃被采用了，還被廣告公司邀請讨論策劃。
開心。
自己也不是一無是處……
只是自己有時候會在夢裏夢見一些從來沒有見過的場景。
關于醫院……總之，并不是什麽好的回憶。
總是讓寶寶在半夜驚醒。
還有，為什麽龔薇和步往之間越走越近了呢？
——2017年1月 雨
寒假實習的日子慢慢過……
想念的日子慢慢過……
有時候真是忍不住迷茫。
畢業後的自己會在哪裏？
步往……會在哪裏？
阿凱……應該是繼承他爸的食品店。
又一次偷偷看到外婆身體不适了。
希望外婆的身體可以慢慢好起來。
不寫了，給外婆捶肩膀去。外婆老是誇贊寶寶肩膀捶地舒服呢。
嘻嘻。
……
盡管步往不在，但是還有莊妍、阿凱、和外婆的陪伴，每一天還是可以過得很充實的。
嘻嘻……
新的開學季，踩着寒假的尾巴，3月竟然會是如此出現在生活中。
春天。
煙霧缭繞，KTV的燈光不斷閃爍着五彩的光芒。空氣中彌漫着酒的香味。
高分貝的音樂充斥着耳膜。
震動着心髒，不震死你不罷休。
來來往往的人發洩着情緒，放縱着身體。
只為在這快節奏中尋找哪怕一分的心安。
某房間，挑染的紫色頭發，不羁的姿勢，誇張的眼線，烈焰紅唇，圓大的耳釘挂在耳朵上。偶爾一甩頭，耳釘就會發出奪目的光彩。沙發中間的女人，吸煙，喝酒，無所不能盡其極。
緊身皮衣勾勒出她的身材，身姿竟然也算曼妙。
“太無聊了，給老娘把那個叫什麽，哦對，就是上次被我用雞尾酒砸傷的那個人的外婆給綁過來!”
穿着黑色外套的黑幫1號走出來：“可以，小姐，但是之前由于你最近犯案較多，老大那邊……”
謝霖站起來，舉起酒杯。
黑幫n號人一個個低下頭。
一種直覺就是小姐又要撒潑了。
音樂震耳欲聾，但是除了音樂聲，此時此刻好像也再沒有別的可辨別的音響了。
謝霖只覺得更加無趣。
黑幫2號走上來：“小姐，不要鬧了。老大那邊已經說了，如果不能制止你的無理行為，大家夥都會受到懲罰，連小姐你都有可能禁足。”
謝霖把剛剛含在嘴裏的酒“噗”地一下吐在黑幫2號的臉上。
“怎麽，老娘的話你們現在都不聽了是吧？”
房間內只有迷醉的音樂聲，還有燈光在閃爍。
謝霖一陣煩躁，把音樂關了。然後舉起一瓶啤酒狠狠地甩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