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第二類人我想到了自己還有身邊周遭的大多數親友們,或是大多數的人。第三類人我想到了我跟他膩在一起,那三個月不到的短暫時光。而我确實在那時,在進入他的世界後,也感覺自己是無比耀眼的,心情總是歡喜雀躍着,精采燦爛的生活,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可是那樣的耀眼也許不适合我,也許我沒自信也沒勇氣能夠承受這些耀眼,也許我也害怕那耀眼終會将我吞噬殆盡,最後也是選擇了原來的自己,而我自己選擇了離開,選擇了觀望。而他也一直沒發現自己的耀眼,只是堅持着做自己認為想做的事情,始終獨自在那裏努力的發着耀眼的光芒……
筱晨重生篇:遇難
多年後有一次兩家人約定一起出游,我們去了海島旅行,全部的人,連孩子在內,只有我不會游泳。為了不掃大家的興,所有的水上活動我都積極參加,大家也都會特別照顧與保護我一個,都會注意到我的安全,所以我玩起來也沒那麽害怕了。就在最後一個項目,拖曳傘,出了一場意外,記得一開始是玩得很好的,可是就在最後一刻快準備降落回到船上時,突然船的前方沖來一輛水上摩托車,而船為了閃避就突然轉了個九十度的大彎,還刮起一陣風,而我就直接往海裏墬下。
在我掉到水裏前,我看到他大喊,“我下去,你們都留着照顧孩子!”然後他反應最快的,第一個就跳船迅速往我這游來。我老公本來也要跳的,但聽他這樣講回頭看了下我們的孩子,接着兩三個工作人員也跟着陸續跳船。一下子掉到海裏的我穿着救生衣,但是卻被一堆繩索纏着繼續被船拖着,也被接着落下的傘覆蓋住。落水時我的頭朝下腳朝上,洶湧的海水霎時無預警地,整個都從口鼻灌了進來,我想掙紮可是卻用盡全力,也沒法掙脫繩索,也沒法将頭浮到水面。
當海水很快的灌滿呼吸道還是到了肺,剛開始感覺很嗆,但嗆過後海水還是繼續湧進來,空氣越來越少,然後感覺到肺裏也都是海水,覺得我好像逐漸被海水給填滿了。原本還聽到吵雜的海浪聲、氣泡聲、叫喊聲都慢慢的模糊了,此刻只感覺一片寧靜,很平靜的,也很舒服的。甚麽聲音也都沒有了,也不再感覺嗆的難受了,也不想掙紮了,想着自己就是海的一份子……
我感覺時間很漫長又像失去了時間感似的,很自在,很孤獨,很安靜,還想到他曾說喜歡孤僻的工作,可能就是會有這種感覺嗎?我覺得這樣的感覺也是很不錯的,還想着想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就在我感覺意識逐漸模糊中,有人游到我的身邊,一手抱着我拖着我,讓我的頭浮到海上,是他,他說着“你不會有事的,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原來人的呼吸是自主的,一接觸到空氣會直接又不斷把海水嗆出來,是種很難受的感覺,然後我就陷入一陣黑暗了。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我在一片黑暗中,聽到他的呼喚裏醒過來,他就躺在我的身邊,還保持着安全距離,就像第一次跟他躺在沙灘上那樣,不過這次正躺在我家鄉的草地上,他正看着藍天白雲,嘴角有開心悠閑的笑意,好像覺得天上朵朵飄過的白雲很有意思。
我說“你剛剛有叫我嗎?”
他轉頭看了下我說“沒有啊?你睡醒啰?”
我說“我睡着了嗎?”
他笑着說“我甚麽都沒看到唷!”說完他又轉過去看藍天白雲去了!
他那個神情配上那話的意思就像那次沙灘一樣,好像我之前有要他不準看我睡,他說他會保密。還會裝作沒看到。奇怪我有說過嗎?可是他的表情又很自然就是那個意思,我應該是有說吧。
他說“我記得第一次在沙灘上,看到你那個躺下去的架式,就知道你一定在哪裏躺過,那時我就很想也來躺躺看你躺過的地方,我一直想看看那時你所想到的天空,你曾經看過的天空是甚麽樣子!”
我說“後……你又在誇張了後!我躺下去哪裏會有甚麽架式啊!就……每個人每天都要躺下去睡覺啊!”
他說“不知道,就覺得常跟你有這種莫名的心電感應,會聽到你心裏的聲音,你敢說你那時候沒想到嗎?不過……現在我終于看到了!确實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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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恩。這裏是我們五姊妹的秘密基地唷。小時候每次心情不好都會來這裏躺着看雲。”
他說“我一直都記得你說過的每句話。”
我說“你在說甚麽啊?”他這樣跳耀式的思維與說話方式,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時耳邊傳來遠處有我老公跟孩子呼喚的聲音。
他說“他們找你回家吃飯啰!”
我坐了起來說“那你呢?”
他說“你扶我一把。”然後就懶洋洋的躺着,手還軟軟的擡起,就像是只大懶蟲!
我站了起來,握着他的手。他在陽光下曬着,整個人感覺有點閃閃發光,他像看雲的笑意那般看着我。眼神裏突然閃過一絲奸詐,然後他用大拇指輕撫我的手背,來回輕撫了兩三下。我的心感覺很詫異,他好像有點越界了,自從約定了做好朋友,他從沒這樣過。就算是跟他擁抱,也會朋友般老老實實的紳士般的就抱着,不會有多餘的動作。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對他這樣越矩的動作,第一時間我沒生氣,只是心跳得很厲害,就算我老公也從沒有讓我會那麽明顯的心動過。就像那次跟他的吻,是我輩子唯一的一次的劇烈心動,跟我老公一起總是安穩的平靜的溫暖的舒适感,沒有過這種心動過。就在我恍惚的時候,剛想回神過來,不知道是要罵他還是該怎麽說他這樣越界時,他就把手放開,又放了回去,像小孩子作弄似的,他竟然幼稚的想當甚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他轉過去繼續開心的欣賞雲朵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再看一會兒。”
想說出的話還沒想好,又被他一下堵住,我有點蒙說“唷!好!”我心想,他今天有點怪怪的,可是哪裏怪卻又說不上來。
我看了看他,不介意的開心樣,我就反身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他。他感應到我在看他,就對我揮揮手,像是告訴我他沒事的要我離開,然後他還是那副開心的樣子專注地看着天上的雲。這時又聽到我老公跟孩子的焦急的呼喚,便往那聲音走去。
筱晨重生篇:震驚
然後醒來我就在醫院裏,看到我老公跟孩子在我病床邊,疲倦又焦急的模樣,一見我醒來就開心地大喊醫生護士。在醫護人員忙碌一陣以後。
我問“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在醫院?”
醫生說“你不記得你怎麽落水的嗎?”
我想了想說“恩……拖曳傘?還有水上摩托車……”
我老公說“對啊!你已經昏迷兩天了,醫生說你腦裏因溺水窒息缺氧而昏迷的,還好你醒來了!”
醫生說“病人已經掃描過腦內并無損傷與異常。現在醒來還記得事發經過,看來并沒失憶的現象。後續需要再靜養觀察個幾天,只要沒有發生異常的話,應該沒啥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我老公說“謝謝醫師了!”然後我老公緊緊地握着我的手說“我們都好擔心你,還好你沒事了,都是我不好,不該找這地方來度假的!他那時也說你不識水……”
我說“也是我說沒關系,我也想來玩的,最後才會決定這個行程的啊!而且要不是突然出現那臺水上摩托車,也不會害我掉下水。這幾天玩下來,基本上我還是覺得很好玩啊!”
我老公說“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肚子餓嗎?”
我說“喔,我就頭還有點暈,我感覺很餓了!好像好幾天沒吃東西似的。”
我老公說“好,我去幫你拿來!”然後他就匆匆出病房了。
孩子一直在旁邊淚眼汪汪的看着我,我笑了笑揮揮手示意說“怎麽媽媽把寶貝吓到啦!”
孩子撲在我的身上哭了起來,她一向黏我,我拍拍她的背說“對不起啊!寶貝乖!媽媽是不是害你擔心啰!”
孩子邊哭邊說“唔……我好怕唷媽媽……我好怕會失去媽媽……”
我說“我不是好好地在這裏嗎?寶貝乖!別怕了唷!”
孩子說“恩……我怕我會像大小寶一樣,失去了爸爸,他們爸爸一直沒醒來,醫生說不會醒來了。還好媽媽不像叔叔,你又醒來了。”
聽孩子這麽一說,我心裏像大地震般,震驚、悲傷、懷疑、不相信、難過、自責等等最最糟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