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車的醋缸子
就這樣,一張完美的臉上,被咬破的嘴唇便成功的把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那裏。
可是就算真的被咬,亟賢還是比較得意的,只是作為堂堂正正的丈夫,有點點那麽委屈。
草莓被種到嘴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發生什麽了。
按照行程,今天天黑之前,必須要到平城縣。
現在,車廂裏的氣氛有些怪異。
之前本騎馬的洛暨和孜欽都一起進了馬車。照洛筱竺的說法,兩個人在外面太過于招搖,而且天氣那麽冷,誰知道會不會騎着騎着就僵了。
可是,在亟賢看來,不過就是拉進來兩個電燈泡,怕他對她再有非分之舉。
洛暨坐在一旁,一聲不吭的拿着書啃,整本書把臉都遮住了。
而孜欽,單手撐着頭,盯着亟賢就不轉移視線,嘴巴嘟哝着,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對,這就是吃醋。
而他們,就是赤果果的秀恩愛。
嗯,堅定完畢。
“孜欽,我可以看看你的那個血戮殿的暗器嗎?”洛筱竺先開口緩解尴尬。
“沒帶!”孜欽嘴巴只微微一動,然後換個姿勢繼續盯着亟賢看。
洛筱竺見孜欽那充滿怨念的眼神,頓時像是明白了些什麽,然後一個熊掌拍過去,笑得有些花枝亂顫。
“其實他的嘴巴是自己咬的!跟我沒關系的。”
這麽一說,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滞。
這複雜的關系,真是讓人頗為頭疼。
“真的?”孜欽突然眼放精光。
“當然是真的,我以我貴妃的頭銜擔保!”
洛筱竺昧着良心發誓,這想讓亟賢反駁的餘地都沒有,若是拆穿,那洛筱竺不就不是他的妃子了?這心機頗深的丫頭。
這樣一說,氣氛算是稍微好點了。孜欽也不再盯着亟賢的臉看了,而是一把抽掉洛暨手裏的書。
“暨妹妹什麽時候學會倒着看書了?”
被孜欽這麽一戲虐,洛暨這才發現書拿倒了,有些窘,怕被人發現他的表情似得,拿着書繼續擋着自己的臉。
看洛暨那窘迫的樣子,洛筱竺有些忍俊不禁,這兩個人,性格雖不同,但是卻都好可愛哦!吃醋的男人果然是有魅力的。
“要不,我們玩個游戲吧!”
洛筱竺的這個提議,瞬間讓車裏的三個男人腦後黑了三條線,這不詳的預感是腫麽一回事?亟賢只要一想起上次被倒在橫梁上的三個小太監,就渾身的雞皮疙瘩。
而孜欽和洛暨都不同程度的了解過這個人,總覺得這是個很危險的事情。
“不不不……”孜欽和洛暨連忙揮手拒絕,頭搖得更撥浪鼓似得。而亟賢礙于身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不管是靈魂還是肉身,都是拒絕的。
對了,車裏面還有一個人,就是一直沒有開口的妍兒,因為蜷縮在角落,都快被忽視了。
見其他人拒絕,洛筱竺自然把眼光掃到了她的身上。
“妍兒?”
“啊,夫人!”妍兒被突然叫到名字,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頭直接碰到了轎頂,原來,剛剛的她,睡着了……
這置身事外的丫頭,也活該頭被撞。
見所有人的熱情都不高,洛筱竺有些無趣了,突然想念起延禧宮裏那些小夥伴了,只有他們不會拒絕自己。
亟賢見洛筱竺嘟哝着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便試着找一個她感興趣的話題。
“夫人之前變得那些把戲,可否教教本堂主啊?”
“不教,那可是我吃飯的家夥。”洛筱竺白了一眼,轉過頭繼續生悶氣。
亟賢一聽,不由得黑了三條線,朕現在是供不起你吃飯還是怎麽?
“我聽說,夫人可是把我爹給放倒了?”久不說話的洛暨開了口。
“呵呵,小把戲,小把戲罷了……”洛筱竺尴尬的連連擺手,也不知道這洛暨是不是愛記仇的人,畢竟是給他爹下了藥,這藥性發作,估摸着躺也要躺三天。
正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停得急,洛筱竺往前一傾,險些摔倒,還好亟賢及時拉住。
“怎麽回事?”
“回堂主,前面出現了一大批難民。”小豆子回道。
“這離平城縣還遠,難民卻蔓延到了這裏?看來問題真的很嚴重。”洛暨掀開簾幕,看着外面三五成群艱難遷徙的難民。
“确實是中毒無疑。”蘇子葉仔細查看了馬車前躺着的人,
這句話卻讓在一邊的農婦有些震驚,“怎麽會是中毒?不是說是瘟疫嗎?”
“這的确看起來很像是瘟疫,但是它之所以會在整個城裏蔓延,應該是水質有問題,這病根本不會傳染。”蘇子葉從手裏拿了一瓶藥粉,遞到了農婦的手裏,“把這個藥泡水給他服下,一天之內,就會好起來了。”
農婦接過藥粉時,臉上還有些遲疑之色,不太相信這突然冒出來的大夫。
“你若不給他吃藥,興許活不過今天晚上,但是你若給他吃了,興許還有一些希望。不是嗎?”這時,洛筱竺從車上走了下來。
“可是你們為什麽要救我們呢?”旁邊的一個男子問道。
“若是真需要交換條件的話,你就告訴我們,現在平城縣城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洛筱竺蹲下身子,一副根本不怕被傳染的樣子,露出的溫暖笑容,貌似把他們最後的疑慮都消除了。
農婦把藥給男子,讓他去泡水分給大家,自己則詳細的說起了平城縣的情況。
“江南災害,平城縣湧入了大批難民,後來,平城縣實在容不下那麽多人,就索性關閉了城門,城門外的災民就地紮營,但是長時間得不到接濟,走得走,死得死。
有些逃難的難民有些錢財,便買通了官兵,放他們進了城,然後又不得不趕一些人出去。我們這一群有一些就是被趕出來的。”
“那這病又是怎麽得的?……”蘇子葉問道。
“原本以為來到平城縣就可以安身立命了,可不曾想,難民湧入後,便引發了瘟疫。
不過,瘟疫流行沒幾天,便有藥房開始賣可以治這個病的藥,剛開始,還只是幾個銅錢,但是後來,價格越來越貴,一度漲到了幾十輛一瓶,像我們這種窮苦的老百姓哪裏承受得起?
所以我們選擇離開平城縣,想着自生自滅算了,這一路,死了不少的人,這才遇到了幾位貴人。”
“可政府不是撥了赈災款嗎?”洛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