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童佳披着海藻般的長發坐在床頭等陸北霆洗完澡出來,除了臉上那顯眼的地方,她懷疑陸北霆其他地方也受了傷。
吃飯前他早就想扒開他的衣服看了,可婆婆拉着陸北霆說話,童佳也不好意思讓陸北霆跟自己回房間。
等陸北霆洗完澡進屋,就見媳婦眼睛閃亮亮的看着自己,他撸了撸還有些水珠的發頂,笑着走了過去,“怎麽了這是,幾天不見想我了?”
童佳拉着他坐在床邊,伸手就開始脫她的衣服。
“我家小野貓就這麽迫不及待?”
陸北霆哪能不知道童佳的心思,這是故意貧嘴逗她呢,童佳聽他這麽油嘴滑舌的,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五月底,他身上就穿了件汗衫,沒兩秒就除掉了。然後童佳就看見他的後背,手臂,胸口,還有腿上,大大小小的劃痕,破皮,紅腫青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你到底幹什麽去了,身上怎麽這麽多傷口啊!”
童佳輕輕的撫着傷口,心疼的不得了,想抱他又怕弄疼了他。
“沒事兒,都是小傷,男人最好的勳章就是身上的傷口,這樣才顯得有男子氣概。”
他伸手幫童佳擦幹眼淚,低着頭輕聲哄着。
她穿着白色純棉面料的睡衣,長發披肩,低頭垂淚的樣子哀哀戚戚,很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和心底的躁動。
“好了好了不哭了,看着可怕,其實一點兒都不疼。”
他抱着童佳,把她的臉靠在自己胸前,撫摸着她長長的發絲。
“怎麽可能不疼,我看着就快疼死了。”
她就是手破個皮還想哭兩嗓子呢,更何況這全身大大小小幾十上百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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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要不你給我吹吹,或者親一下就不疼了。”
森林裏植被多,他們在森林裏躲了那麽長時間,行動的時候說難免會被灌木劃傷,還有作戰的時候,摔摔打打,近身肉搏,受傷都是難免的。
比如他手臂上的那一長條,是被一根尖銳的鐵絲劃傷的,受傷的時候皮翻肉滾,過了這幾天傷口已經結上了厚厚的疤,看起來沒那麽可怕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貧嘴。”
童佳嘟着嘴不高興,輕輕推開他想下床給他拿藥,被陸北霆攔住了腰,不讓她去。
“真的沒事,我剛才已經用酒精消過毒了,不需要再上其他的藥。”
溫香軟玉在懷,身上的疼不及那處的燥熱,他一把抱起童佳,讓她正對着自己的臉。
“現在咱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童佳紅着臉,要是他沒受傷,她早就掄起小拳頭捶他胸口了,可他今天身上有傷,她哪裏舍得打他。
“你就是個好色的,受傷了還想這個。”
陸北霆喉間輕笑着,低頭在她耳邊聞了聞。
“真香,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你敢說你不想我?”
他低頭吻上了童佳的唇,親了片刻,兩人抵着頭笑了。
童佳坐在陸北霆腿上,及膝的睡裙蓋着她瑩白的腳踝,肌膚相觸間,他的肌膚一片火熱。
空氣中彌漫着缱绻的味道,童佳懷着孕,不能劇烈運動,陸北霆翻了個身,把童佳放在床上,長長的發絲散在床單上,更襯得她唇紅齒白,水靈靈的好看。
以往童佳總怕羞,一定要他關上燈,還不許他盯着自己看,可今天她沒提關燈的事,她想看他為自己難以自持的模樣。
他一下又一下,壓在她心髒深處,童佳眼角溢出了晶瑩的淚珠,被他輕柔的吻去。
半夜陸北霆起床去衛生間倒了一次熱水,第二天一出房間門就被他媽拉倒廚房說話。
“你昨晚上是不是瞎折騰了?”
一句話把陸北霆問的滿頭霧水。
“折騰,折騰什麽?”
“你揣着明白裝糊塗啊,跟你媳婦折騰,還能折騰什麽。”孫慧雲忍不住對着兒子翻了個白眼。“你媳婦現在懷着孕呢,你說你能那麽折騰她嗎?”
不是她想管兒子兒媳房裏的事情,可童佳懷着孕,還是雙胎。她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知道夫妻間難免會這樣那樣,可她擔心傷了孩子,就兒媳那樣,全身上下沒幾兩肉,可怎麽吃得消。
縱使陸北霆臉皮太厚,被自己親媽追問這個他也是覺得有些臊。
“媽,你說這些幹什麽,醫生都說中間幾個月沒事,我們注意着呢。”
他還有理了,孫慧雲氣的要打他。
“你媳婦懷的是雙胎,你一個大男人不能多忍忍?”
陸北霆摸了摸鼻子,這種事誰能忍得住,他又不是柳下惠。
“我以後會注意的,你可千萬別在童佳面前提。”
“那你注意,還有下次你們就分房睡。”
童佳出來吃早飯時,孫慧雲特意觀察了她的臉色,紅□□嫩的,看來是沒什麽影響,至于眼角的那一抹風情,孫慧雲就當自己沒看到。
陸北霆有幾天假,吃過早飯後他開車帶童佳去市裏,家裏已經有了兩萬的現金,總放在家裏也不是個事,童佳準備去銀行存起來。
八十年代,萬元戶是個稀罕事,他們一下子掏出了兩萬塊,一個年紀小,漂亮的像年畫上的摩登女郎,一個身材高大,黑膚短發,臉上還帶着條血杠子,一看就不像什麽好人。
主要是今天休假,童佳找了件條紋的汗衫給陸北霆穿,穿軍裝是帥氣,可給他買了這麽多衣服放在櫃子裏不穿也是浪費,難得休假肯定要穿啊。
“兩位好,這屬于大額存款,我們需要請示上級。”
銀行工作人員給兩人倒了水,請他們寬坐片刻,童佳也沒多想,就跟陸北霆坐在了休息室的沙發上。
另外一件辦公室,工作人員正在打報警電話。
“喂,我們是淮海路銀行的,有個疑似不法分子的男人帶了兩萬塊錢來存款。”
在陸北霆童佳不知道的時候,銀行報了警,警察五分鐘就趕過來了,要把他們帶到警察局問話。
“我能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陸北霆也不生氣,只是平靜的問了一句。
“我們懷疑你是不法分子。”
陸北霆被氣笑了,他今天出來沒穿軍裝,也沒帶軍官證,一時之間還真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打是打得過,可旁邊還有個媳婦,萬一有人傷着童佳就得不償失了。
“行,我配合你們去警局,不過我妻子懷孕了,請你們注意言行,不要吓到她。”
警察看陸北霆主動配合工作,對他們态度倒也溫和。
錢沒存上,人還被抓進了警察局,這叫什麽事兒,坐在警車上時童佳還有種不真實感。
到了警察局,警察給他們做筆錄,陸北霆沒有回答,直接靠在椅背上,翹着腳說,“你們周局長在嗎,請他出來一趟,我有話跟他說。”
幾個警察面面相觑。
“你認識我們周局?”
“鐵杆子兄弟,你說我能不認識嗎?”
其中一位帶着狐疑敲響了周嘉敏辦公室的門,“局長,今天銀行的報案,說有不法分子,我們把人帶回來做筆錄,他說是您的朋友。”
周嘉敏放下手裏的筆,皺着眉頭問,“誰啊?”
作為警察局局長,認識他的人多了去了,誰都想跟他拉關系套近乎,周嘉敏懷疑今天還是這種情況,不過今天早上局裏沒什麽事情,他就跟過去看了眼,發現椅子上坐着的人竟然是陸北霆,旁邊休息椅上坐着的正是陸北霆的媳婦童佳。
“北霆,哎呦,這是誰把你給帶進來的,你怎麽成了不法分子了呢。”
周嘉敏趕緊走了過去。
“我也想知道,我怎麽就成了不法分子了呢。”
陸北霆勾起嘴角,放下長腿,起身跟周嘉敏來了個兄弟間的擁抱。
“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周嘉敏對着那幾個已經石化了的警察說,“這是曾經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幾個警察幹笑着,“這個,真不好意思,您看,我們是接了報案才去的。”
“沒事,不打不相識,這也不怪你們,可能是我長得像個不法分子。”
陸北霆自我調侃了一番。
周嘉敏笑着拍着陸北霆的肩說,“哪有長得這麽英氣的不法分子?”
陸北霆臉上的傷太明顯,看起來有些駭人,對方可能是看他傷了臉以為他是個什麽黑道上的。
“你這臉上是怎麽了,受傷了?”
“恩,小傷。”
周嘉敏笑着跟陸北霆一起走到了童佳面前,“弟妹也來了,你說說,把一個孕婦也折騰過來,他們是怎麽辦事的。”
“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帶他們過來的警察對童佳還算禮遇,陸北霆并不打算追究,說來說去,他們也是接了報案才過來帶人,最主要的還是銀行裏的工作人員。
另兩個警察把“贓款”送來了,“不好意思,咱們誤會了。”
“這不怪你們,你們也是按規章制度辦事。”
“難怪別人會懷疑,你們拿着這麽多錢去存,十天半個月的也遇不上一個。”
兩萬塊呢,什麽概念,他一個局長一個月工資也才兩百塊錢。
“童佳開了個服裝店,生意挺好的,下次嫂子要買衣服就去淮海路那家。”
“那家店是弟妹開的?你嫂子還真經常去,我聽她提了好幾次了,說淮海路的那家服裝店衣服好看。”
就是太貴了,随便買兩件都要上百。
“下次我送嫂子兩件。”
“不用,那多不好意思。”
“中午一起吃飯?”
“行啊,我這還有半小時下班,要不你們再坐會兒一起喝杯茶。”
說完,幾人一起笑了。
來回這麽一折騰,童佳已經歇了存錢的心思。
吃飯的路上,童佳問周嘉敏,“周哥,上次你說那個洋房售價是兩萬塊。”
“是啊,兩萬塊的價格已經很低了,邱家是以後不回來了才低價出手。”
“要不咱們把房子買下來吧,好好修繕一下,不管是自己住還是放着做投資都挺好。”
童佳征求着陸北霆的意見。
“這個你說了算。”
“那咱們就買下來,這錢我也不存了。”
就是下次存錢也要換一家銀行。
她男人為國家受傷,竟然還懷疑他是不法分子,什麽眼神!
“我實話說了,出手這房子我能拿百分之五的傭金,咱們都是兄弟,我也不賺你的,你們出一萬九就行了。”
上次那個院子價格五千,後來賣家非給周嘉敏兩百塊做傭金,他不收還不行,賺兄弟的錢周嘉敏總感覺不大好意思。
邱家的這筆錢是早就說好的,托的也不是自己一個,賣給別人賺點就算了,陸北霆的錢他堅決不能要。
“別了,你前前後後也出了不少力,我們還是按兩萬的房價給。”
就是找個房屋中介不也得抽傭金嘛,這規矩陸北霆懂。
“行,知道你們大氣,那咱們各退一步,你們付一萬九千五,我做兄弟的賺你們五百塊。”
陸北霆笑着舉杯跟他碰了碰,“那我就承你這個情。”
周嘉敏哈哈大笑,錢是小事,人情才是大事。
吃完了飯,先把周嘉敏送回警局,童佳想去新房看看。
“前幾天你不在,我讓小田找了工匠,買了木頭回來,已經開始裝修了,咱們今天過去看看弄的怎麽樣了。”
車子停在院子外,陸北霆先下車扶着童佳下來,院子門開着,幾個工匠正在熱火朝天的打着家具。
小田找的是個老工匠,帶着三個青年學徒,看到童佳他們進來,幾人紛紛停了手直起了腰。
“鄭師傅,這是我丈夫,姓陸。”
師傅姓鄭,名鐵石。
“哦,你好你好。”
鄭師傅知道這家男人是個軍人,他拘謹的伸手跟陸北霆握着,不管什麽年代,普通百姓對軍人總有一種敬畏的心,何況陸北霆看起來高大威嚴,氣場直接兩米八。
“鄭師傅辛苦了,我前幾天不在家,也沒好好招待你們。”
鄭師傅笑着擺手說,“用不着,這是咱們的工作,哪裏談得上清苦哦。”
陸北霆跟其他幾位工匠也打了招呼,沒人讓了一支煙。
鄭師傅把煙夾在耳朵上,笑着對他們說,“卧室的衣帽間已經打好了,你們要不要去看看,有不合适的咱們再改。”
木材是小田買的,黃花梨,淺淺的黃色,木質堅實,花紋美好,鋸解時,芬芳四溢。
這種木材明清兩朝經常使用,作為不可再生資源,21世紀時黃花梨木材價格極高,童佳上大學的時候聽一位教授講過。
鄭師傅不愧是老工匠,打櫃子的手藝非常好,衣櫃與牆壁仿若一體,門板上雕刻着浮雕的花紋,有種古樸高貴的感覺,大大超過了童佳的預期。
“鄭師傅,你這手藝絕了,看來我們真沒找錯人,這房子交給你我們很放心。”
鄭師傅憨厚的笑着,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呵呵,你們滿意就好,我也就這點手藝能拿得出手了。”
走之前,陸北霆再三謝過了鄭師傅,說好過兩天請鄭師傅他們吃飯。
“小田這件事辦的不錯。”
陸北霆對小田進行了口頭表揚。
童佳笑着說,“你不知道,媽想把小田跟于璐湊対呢,前兩天要不是于璐趕着回家,她已經拉着兩人相親了。”
陸北霆見過于璐兩次,覺得這姑娘确實不錯,工作穩定,家庭條件良好,性格活波大氣,配自己的警衛員确實挺合适。
“小田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覺得挺合适。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優秀的姑娘肯定是被人惦記着的。
“等我回去問問小田的意見。”
要是他說不見,那就一個大耳刮子上去,大小夥子不找對象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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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和諧的火車開過
嗚嗚嗚嗚嗚嗚嗚~
滿面憂傷~大家懂的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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