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張嘴吃糖
再次對那本胡言亂語的東西作出評價之後， 魔王想了會，說：“所以，你就真的只是因為那本書， 和別人對那本書的肯定， 就确認我是言不由衷的嗎？”
“确認， 我雖然說着不喜歡你，但是心裏其實很喜歡你？”
又被提醒關于勇者誤會自己喜歡他的二三事的魔王這麽發問。坐直了起來。
當初的巧合之後， 勇者的一堆誤會本來就很麻煩了。
之後的恢複魔力與離開，則一不小心就給勇者機會讓他自己又腦補了一個劇本并且散布謠言。
那接下來這裏還要再怎麽樣？
再來個不知道是誰寫的不知道有什麽用的亂七八糟的書，再來幾個對那本書表示肯定的意見的人， 讓這些來側面印證勇者的想法， 并且幫他在心裏蓋章？
魔王對這個結果采取了否定的态度，并且在再一次聽到那本被勇者遞過來的書的相關消息之後，看了眼勇者。
勇者就在這個關于自己心意的直接問題下臉紅。
“嗯……其實， 那只是一個印證的地方。”
勇者這麽說。
“我覺得， 你在開始的時候，其實并不是太喜歡我吧。”
魔王坐正後， 點頭。
“但是， 後來你就慢慢慢慢地改變了想法。”
——沒有。
“在去艾索鎮的時候， 你帶着我在裏面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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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你說，我想過把你丢掉。
“在和人起沖突之後，你在解決矛盾的時候有想過我， 勸我不要惹火燒身。”
——那叫戰術性策反， 威逼利誘，從各個角度讓你閉嘴。
“在我們有矛盾之後， 雖然生了悶氣，但是在可能即将分開的情況下， 你還是把面子放下地冰釋前嫌起來。”
——……我說我是要鎖定地點了在将來殺你，你可能不信？
“在我說童年和故鄉的話語下眼睛都亮了，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
——你是真的不覺得自己從小迷路迷到大的事實很罕見且很好笑嗎？
“但是這些，也只能說是你對我沒有敵意，或者說有一點好感了而已。”
終于聽到一句人話的魔王，在默默吐槽了半天後，點頭。
“嗯。然後？”
勇者臉更紅，低頭：“然後，你就向我表白了。”
魔王：……
“所以，你就在我‘表白’之後，結合着我之前的對你不是太冷酷的行為，确認我喜歡你，并且還真的敢坦然接受？”
懶得在勇者現在這循環失憶的情況下再次浪費力氣的魔王，把心裏的一堆話全都按下去，在這句話後，往旁邊看了一眼。
勇者說着說着就坐在了他的旁邊，現在，正在他身邊臉紅着。
勇者則小聲：“‘今晚月色真美’。”他說，“而且，你在離開之後，背影很孤獨。”
突然孤獨的魔王：？
我孤獨？
勇者：“所以，我就覺得，你大概是喜歡我的吧——尤其是在命中注定的前提下。”
命中注定相殺的魔王：？
相殺的命中注定好像推導不出這個結論？
“那麽，既然是命中注定，而且你又喜歡我，那我也要喜歡你。”勇者輕輕抱一下魔王，把魔王虛圈在懷裏，小小聲，“我就決定也喜歡你，并且在之後的相處中，越确認你的想法，就越堅定這個決定。”
魔王直接拍了下勇者的手。
“你願意陪我出去，願意因為我改變生活作息，願意做自己并不喜歡的事，願意在走遠之後悄悄等我……所以，你喜歡我。我也要對你很好。”
魔王：……
魔王又拍了下勇者的手：“坦白一下，你的腦子到底遭受過多少攻擊。不然，你的回憶怎麽會和我的回憶完全不同？”
或者，我們其實根本不在同一條世界線上吧？
在這些話裏，魔王突然懷疑起了魔生。
“還有，到底是什麽樣的命中注定，讓你在巧合下最後得出了我喜歡你的結論，并且讓你在不喜歡我的情況下，決定喜歡我？”
……
命中注定的愛人啊。
魔王在勇者解釋了直覺預警和一堆家族史上的告誡之後，狠狠打向虛圈着自己的手，兇狠：“其實我是你直覺的另一種預警：魔王。”
啪——
勇者終于被打開，又看了看手心。
“噗。”
魔王白他一眼，懶得再次解釋一堆，并且在再次解釋的第二天就收獲一個忘記了所有解釋的勇者，然後，慢慢趴回桌子上。
——這直覺預警真是帶來驚喜，帶來意外。
魔王趴下去的時候，問候了勇者的直覺和他家往上多少代的祖訓，真心感謝他的祖輩們那麽關心後代的婚戀問題。
勇者則在他心累的趴回去之後，看向并沒有太開心的魔王：“約書亞？”
魔王轉頭就背對着他。
覺得問題在這裏的勇者：“其實，我不是只是決定喜歡你，我覺得我是真的喜歡你。”
魔王背對着他，趴得宛如睡着。
“賣花的小女孩說，喜歡一個人，就是他和其他人都不同；打鐵的大叔說，喜歡一個人，就是想到她就心跳加速；旅店的老板說，喜歡一個人，就是全心全意為他着想；同行的雇傭兵說，喜歡一個人，就是努力掙更多的錢去給她買禮物……”
魔王頭也不回，冷漠：“所以你自覺滿足哪一項了嗎？”
“全部。”勇者信誓旦旦，“你對我來說與衆不同，我見到你就容易心跳加速，當初你賴床的時候我為你好地把你拉起來并散心過，而如果你想要什麽的話，我覺得我也可以努力。”
魔王：……
死敵一生只一人，了解一下。
你剛才才說的直覺預警，回憶一下。
認清自己的多管閑事本質，麻煩一下。
魔王：我需要你努力的只有澄清一切或者徹底閉嘴，還有，早點恢複記憶。
“哦。”
逐個把勇者的理由都反駁了的魔王這麽回複了一聲，把勇者的答案都記了下來，準備在将來勇者恢複記憶之後，把它們拿出來，直接逐個擊破勇者的所有幻覺。
“我知道了。”
并在記下這些之後，把頭埋到臂彎之中。
勇者看了會，在等不到其他之後：“約書亞？”
“約書亞？”
“約書亞？”
一連幾聲裏，魔王閉着眼睛：“我頭疼。閉嘴。”
勇者就過去伸手。
這一天裏，在勇者在吃藥的時候總有點微妙的負面情緒的情況下，魔王并沒有投喂進去多少藥。
這讓魔王在天黑把勇者丢回隔壁房間的時候稍微有點不開心。
然後，不開心的魔王在送勇者回去的時候，就把人往裏一推，并且在勇者看過來的時候，心累地關門。
“晚——”
“嘭”
勇者的晚安被突然加速關上的門打斷。
“嘭”
關門後才發現有個問候被打斷的魔王，則在轉身後的大風裏回過神來，并且在側頭之後，看着隔壁的房門被風也直接一關。
風：雙殺。
一下扇了兩扇門。
魔王：……
然後，在剛才因為心累而沒注意到這個的魔王，就走出去看了看，又在沒看到老板的情況下，回去——
“叩叩”
“歐文。”
喊了勇者開門。
開門的勇者：“約書亞？”他在意外被敲門後，把剛才的話說完，笑，“來說晚安嗎？晚安。”
魔王搖頭：“不是。”
……
魔王在旅店的老板好像喜歡很喝酒的情況下，拽了勇者出去找人。
并且在找來找去後，找到了一個酒館的外面。
一個，十分嘈雜的，酒館的外面。
魔王：……
不是很想進去。
勇者就在這情況下：“我去找人，你在這裏等我，好嗎？約書亞？”
魔王點頭。
然後，勇者就這麽在魔王稍微有一點點點點嫌吵和亂的情況下，把老板從裏面帶了出來。
又在拎着醉醺醺的老板回去之後，找到房間相應的鑰匙，并且開門……
天很黑之後，勇者：“好了。”
說完笑了笑，打個招呼後把旅店老板送回去。
魔王則在一邊圍觀了全過程，靠在門邊，再在一切結束後看着勇者把人送走。
他想了想——
剛才出去找人和抗醉醺醺的老板回來，很累很麻煩，但是勇者對此沒什麽其他反應，也沒什麽不好的情緒表達。
今天催促勇者吃藥的時候，嘴一張一閉的小事而已，還是昨天做過的，勇者卻總是動不動就有點情緒冒出來，還動不動就看他一眼，弄得像他欺負人了一樣。
這兩種不同的反應和兩件事的辛苦程度好像不太符合。
魔王在這想法下，對着勇者之前說過的話，沉思了一會。
然後——
“你是不是讨厭吃藥？或者，覺得為我試藥特別特別委屈？”
魔王在勇者回來後單刀直入。
第二天，偶遇魔王的勇者，就在驚喜之後，直接驚愕地被投喂了一堆東西。
“張嘴。”
“張嘴。”
“張嘴。”
“張嘴。”
“張嘴。”
“張嘴。”
……
魔王在随便改了改勇者之前的劇本之後，換了個包裝就把藥當零食一樣地不斷丢到勇者嘴裏。
勇者則在被投喂了一堆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後，口渴地喝水，疑惑地看向魔王和那些僞裝過的藥品：“這些是什麽？約書亞？”
他在一出門後就意外見到了約書亞，又在之後的談話中知道約書亞已經被公主救出來了，現在是在來找他，而且正好找到他了，然後……
就被一直投喂東西？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味道不是很好，吃多了，還會口幹又嘴裏發苦。
而且一直被投喂，也沒什麽機會說話了。
勇者在喝水之後，繼續看向魔王。
魔王面色不變：“怪味糖。”
說完給自己來一顆，又，“張嘴。”
一顆僞裝成糖的藥又被丢到了勇者嘴裏。
魔王順手給自己來了顆：“挺有意思的。”
勇者：……挺……挺像藥的。
“張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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