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和魔王永遠是真愛

第11章 不同的陣營

站在我這邊的，才與我有關。

——by最後一任魔王

下巴掉地上的勇者，快速而小心翼翼地地檢查了地上的人。

還活着。

他才松一口氣：“我……”

他的話沒說完，魔王陛下就打斷了他，并點頭：“對。你是兇手，我是證人。”

魔王陛下把棍子塞到了勇者的手裏。

“不過基于我并不認識地上的這個人的事實，我可以暫時包庇你。”他這麽厚顏地說，“并且會将你和這個人起沖突的前因以及後來下黑手的後果，全都埋在這條巷子裏，讓一切都成為發生在這個午後的秘密，無人知曉。”

将故事的主角調換了的魔王陛下，直接把話都說完，在劇本編造完畢後，給了勇者一個選擇題。

選項一——

勇者接受劇本，并且将這裏的一切都保密。

選項二——

勇者不接受劇本，在出去後将事實說出去，然後被魔王陛下按照上述話語扣鍋。

勇者做出了選擇。

“那……我……我還是先把人送去療傷吧。”勇者心裏五味雜陳。

他對着旁邊的魔王陛下，在魔王陛下看着他的時候深吸一口氣，覺得相互對了好幾天的人在這巷子裏像是換了張臉一樣：“雖然，但是，總之……我的意思是，雖然他不是什麽好人，但現在打也打過了，那就這樣吧。”

勇者在巷子裏的一半陽光裏對着魔王陛下，看他樣子還是之前的樣子，但同樣的五官卻在現在看起來有點讓人發冷。

勇者在這感覺裏，按按自己的額頭，在魔王陛下盯着自己的時候嘆口氣：“我知道你是想讓我保守秘密。”

魔王陛下面上點頭，心裏：

其實我還想過順勢把你送進監。獄，或者這位艾索鎮人的什麽親屬的手裏。

——畢竟魔王殺勇者，天經地義。

勇者繼續：“不過，其實不用這樣。”他看了好一會魔王陛下，在魔王陛下對着他，示意他繼續說之後，“畢竟，剛才的事我也看到了。嗯，總的來說，我還是比較站在你這邊的。如果只是到此為止的話。”

魔王陛下在最後一句話的站隊裏，敲了敲手背。

然後勇者把人扛起來，對着魔王陛下：“所以就到此為止吧。他冒犯了你，你也打了他——打成現在的這種樣子——那現在就一切當作扯平吧。我不會和別人說這件事，你也不用威脅我。”

“一切就像你說的，會成為發生在這裏的一個秘密。我會保守秘密。”

勇者這麽認真承諾。

魔王陛下則在威逼利誘的劇本裏得到這個站隊的答案後：嗯……

深刻思考中。

算是殊途同歸吧，而且勇者站隊站得還挺鮮明的。

思考過後的魔王陛下勉強把這件事畫上句號，并且在勇者把那個艾索鎮的人背着要出去療傷，在小巷口等着自己去領路的時候——

幾步就走過去了。

魔王陛下靠近勇者，一把就把艾索鎮的混蛋拽下來，往巷口直接一推。

人直接倒在地上。

魔王陛下說：“丢這裏就行了，我一點也不想這個人能夠很快得到治療。”并在勇者對着無意識的人看過去之後，又從勇者的角度，“不然，你要帶着一個受傷的人出去，然後在你和他起過沖突之後，在某個見過你們争執的人的見證下，讓你被瞬間推斷為兇手嗎？”

總的來說的話，對于勇者被當作兇手或加害者抓起來這件事，魔王陛下現在确實還是一百個樂意的。

但是，現在的魔王陛下還不能長途跋涉自己回魔域，也不能在魔力全消的情況下聯系到不知道在哪裏且似乎也受傷了的魔龍，更不能在只有一株魔藤的情況下，确認兩手空空的自己不會在什麽時候需要在魔域的某個角落跟誰打一場。

所以，魔王陛下在分析之後，在看了地圖知道這裏在哪裏之後，在剛才的事的情況下，覺得自己還是得先在并不喜歡的人族領域裏繼續茍幾天。

并且在自己把衣服都賣了來保證生活費用的情況下，更不想因為勇者這種小小小小小的原因，讓自己在接下來的生活裏，遇到很多原本可以被避免掉的問題：

比如，被村民們追上來一窩蜂地嗡嗡嗡問勇者在哪，以及為什麽會出現意外的之類的問題；

又比如，在避開村民們并換地方住了之後，在找地方住的時候，遇到類似于剛才的那種混蛋，然後花費精力的問題；

再比如，在花完手裏的錢後必須想辦法找到生活費，以及由此而引發的諸多問題……

總之就是，勇者被抓起會引起很多連鎖反應，然後會直接把魔王陛下的這幾天的這種原本只是因為摩擦而起了一些漣漪的養傷生活，徹底卷入小雨、中雨乃至于狂風暴雨中。

所以魔王陛下才會在可以栽贓勇者的前提下只讓他閉嘴，又在臨近被連累的時候，阻止了勇者宛如智障的行為。

——魔王陛下在諸多情況下這麽确認一遍，表達了自己對艾索鎮這個人的敵意，并說完了讓勇者放棄自曝的這種愚蠢行徑的話。

勇者則對着地上的人，拒絕了魔王陛下的要求，并留下，在魔王陛下生氣且反對後，堅持在周圍的某個角落等了一會，直到那個人被路人發現并帶走之後才肯離開。

“我需要确認，他在喪失活動能力之後，不會因為我們而受到更重的傷。”

勇者這麽解釋了。

“反正你就是要在我讨厭他的情況下幫他。”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但是如果這種三角結構裏有兩個人是同族，那異族與其中一人的，在這種情況下的臨時聯盟，就不存在了。

異族面對的永遠都是敵人。

不同種族根本不會站到同一邊。

魔王陛下在之後的一路都這麽冷着臉。

……

“約書亞？”

自從決定守着那個人之後就沒被搭理過一次的勇者，在集合地點等着還沒回來的人的時候，在一堆東西旁邊，把自己在買地圖的時候順便給村裏小孩們買的糖果拿出來一顆。

魔王陛下在這小恩惠裏白他一眼：

叛徒。

被冷漠對待的勇者只好轉身和別人說話，并在之後，看了地圖上的自己的故鄉。

魔王陛下斜睨他一眼。

勇者就在魔王陛下看了一眼地圖後，轉身解釋：“我的傷快好了，該回家了，所以也該看路線了。”

之前那個人說話很不好聽，但是他說的消息卻在衆人的反應裏被印證為是真實的：奧蘭帝國的莉莉亞公主已經被人救了回去。

——雖然，随着這個消息一起傳出的，還有“自己”在某些時候的一些不恰當的言行。

勇者在想到之前那個人諷刺自己和先輩們的時候還是生氣，但是，基于魔王陛下打人打得太狠的情況，勇者就還是在之後的事裏把那棍子分了一點給自己，并且對自己隐瞞真相的做法有一點點心虛：如果沒有後來的事，他大概會向那個人發起挑戰？而不是在約書亞動手之後，把一切當作秘密？

挑戰之後要求道歉，一直是對待問題的正确解決辦法。

只是之後有了點意外。

而再之後，魔王陛下就很快就把他拉走了。

勇者想到未來的事，看着魔王陛下，還以為自己和魔王陛下繼續站在一起而魔王陛下只是在生氣，說了自己要離開了的話。

氣頭上的魔王陛下：“哦。”

已閱。

勇者就再诠釋了一次之前的話：“所以，我們大概要分開了。如果沒有其他原因，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見面。”

魔王陛下更是鼓掌：“那好啊，再見。”

勇者：……

他就只好這個話題之後對着地圖上，點了一點。

他的家鄉在這裏，而他也會很快回去。

找到了自家之後的勇者，在魔王陛下“失憶中”之後，将自己家的定位發送了過去：“分開前，我還是留個地址你吧。雖然你現在還在生氣，但氣完了之後，很久之後，有這個地址，你就可以在将來可以寫信給我，或者來找我了。”

魔王陛下的冷笑停在一半，在這話裏，眼神一變。

——故鄉的地址？

魔王陛下在勇者們隐世而居的情況下，把冷笑撤下了。

勇者就指着地圖：“我住在奧蘭帝國與約瑟王國的交界處，勇氣小鎮，一百三十一號，鎮裏最靠近山的屋子就是我家。寫信或者其他什麽方式都可以找到我，我會在每天的早上六點之前和晚上十點之後在家。”

詳細說明後，勇者在魔王陛下的變幻的眼神裏，笑了一下。

魔王陛下則對着一臉傻缺笑：“……我記住了。”

——以後等着我去先下手為強。

魔王陛下在這個想法後，在這種對未來的展望下，還是在勇者的笑裏，終于笑了一下。

勇者就在這似乎是和解了的表情裏，燦爛笑了，并試着說說其他話試探魔王陛下的反應，又試探過後，繼續說着故鄉的一些事：

比如他日常會做什麽（不停訓練），比如怎麽訓練（從早到晚），比如迷路後會怎麽辦（在問路和迷路之間循環往複）……

然後魔王陛下在這些話裏聽着點頭，看勇者說得還挺開心的，又在聽到迷路後，确認是同一個勇者。

“你迷路迷得可真厲害。”

魔王陛下如是評判着，并且因為自己多問的這些問題……

用信息換得冷靜下來了。

旁邊的人越回來越多，魔王陛下在被看了一會後，徹底收了低氣壓。

冷靜地等在了那裏，敲敲手背。

村裏的人則在逐漸買完東西之後回來，又在集合完畢之後，和他們一起回去了，一群人說說笑笑，帶着一堆東西，像是氛圍很好的樣子。

……

村長在村子裏處理其他準備事項，只等各種裝飾物和禮物回來，回來的人們帶着東西該去哪去哪，并在到家之後休息。

魔王陛下就把錢留了個手裏，其他的都丢給了村長。

魔王陛下：“生活費用。”

勇者驚訝地看他，魔王陛下就在冷靜後直接用陳年老借口來敷衍：“之前不給，只是因為失憶了，不知道需要付錢而已。”

——勇者這個同期對照組每天忙前忙後各種奮鬥，直接就把總是在補覺的魔王陛下襯托到不能看了。對此，魔王的尊嚴予以了極大的抗議。

并在短短的七天裏沒有讓人看到魔王陛下的方法有什麽用的情況下，讓魔王陛下現在這麽給自己挽尊。

一、切、純、屬、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