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節課,我就壓的腿幾乎要斷掉了,走路的時候都是飄的
我換好了衣服出來,程煜拿着毛巾要去洗澡,見我這種姿勢走路,打趣:“不是吧,軟成這樣了?用不用我背你回去啊?”
我聳了聳肩,知道他這是在開玩笑,也就說:“好啊,我等你?”
程煜指了指前面:“第三個房間,助教的休息室,你去那坐會兒等我。”
我沒想到程煜倒是當真了,不過話既然都說出去了,也就不好意思收回,索性,把背包甩在背後走去休息室等他。
我在助教的休息室坐着的這一小會兒,就有三個助教(大多數都是大學生)來問我:“等誰呢?”
我頭也沒擡地說:“程煜。”
結果這個助教轉臉就向浴室裏面叫道:“程煜,你女朋友在這兒等你呢,你快點啊。”
我:“……”
程煜洗了澡,擦着頭發走出來,露出潔白牙齒沖我笑了笑:“剛才小馮那話,你別在意啊。”
我搖了搖頭:“你都不在意我在意什麽啊。”
程煜說:“那我要是在意呢?”
我一時間有點愣,腦子估計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問:“在意什麽?”
程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沒什麽。”
第二天,我要走的時候程煜又把我叫住了:“一會兒一塊兒走,正好順路。”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如果說一南一北的男女寝室可以算是順路,那好吧,還有更遠的操場沒有算上。
不過,對于程煜說一起走的這個要求,我并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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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寂寞了,有時候一整天我都不知道要跟誰說一句話,恨不得用整個上午的時間都大聲背單詞,好說夠我這一天的話。
章節目錄 84 receive和ep
所以,剛好程煜的到來,讓我有了一個伴兒。
後來佳茵說,這不過就是我的空窗期。
我說,就算是空窗期,我也真的感謝程煜,要不然指不定我能幹出什麽事兒來。
其實那個時候我很累,累的累覺不愛了。
但是又很寂寞,以前每天都能想着虞澤端,但是現在空下來了,沒有什麽可想了,就覺得寂寞。
剛好,程煜的到來,讓我有了一個伴兒。
我說:“好啊。”
程煜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去領一下工資。”
我就站在跆拳道館辦公室外面等着程煜,但是過了十分鐘程煜才出來,出來的時候特別生氣地嘭的一聲甩上了門,憤恨地低聲罵了一句。
我急忙上前問:“怎麽了?”
程煜說:“我都在這兒做了一個多月了,要壓我一個月的工資。”
我愕然睜大眼睛:“這還拖欠工資?”
程煜聳了聳肩:“急了老子不幹了。”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程煜你這樣子特別像是炸毛了的兔斯基,非常像。”
程煜抿了抿嘴扭過來看着我,臉上三道黑線。
我拍手笑道:“這樣子更像兔斯基。”
……
每天和程煜一起去道館,一起回寝室,也就一起吃飯了。
因為最近寝室裏只有我一個人住,所以除了上課時間,其他時間我不是呆在圖書館就是在跆拳道館。
又因為我最近心裏面很亂,所以就常常在程煜的助教休息室裏抱着筆記本蹭wifi,一坐就是一下午。
總之就是各種找借口不想學習,哪怕是六級考試迫在眉睫,我已經決定要裸考了,大不了下一年再考一次。
因為我在的那個初級班全都是女生,所以在指導動作的時候那些女生就特別愛起哄,還喜歡讓程煜親自給她們指導。
我也無所謂,她們向前,我就靠後。
不過,程煜總是在課下給我開小竈,教我一些防身的基本動作。
晚上回寝室的時候,程煜突然遞過來一個東西:“桑柯,送你了。”
這句話的語氣,一下子就讓我想起來了在去年的時候,程煜送溫溫花兒,溫溫沒有收,他就轉送給我了,用的也是這句話:“桑柯,送你了。”
我就問:“這次我要是學溫溫那樣不收,你是不是轉手送一個路人啊。”
程煜無奈地笑了笑:“那是我第一次送花就被拒絕了。”
“是嗎?”我有點驚訝,“那你現在還想追溫溫不想?我可以幫你牽線,不過你做好思想準備娶一個女博士,溫溫可是要考研考博出國留學的。”
程煜說:“別嘲笑我了,我夠不好意思了。”
程煜要送我的是一把小匕首,大約有六七厘米,掂起來挺沉的。
程煜說:“你就随身帶着,拿着這個,夠你防身了。”
我笑了笑:“你讓我怎麽随身帶着?難道是綁一根繩子拴腰上帶着?”
程煜想了想說:“你可以放兜裏……包裏,算了我總是說不過你。你收不收?”
我說:“你知道receive和ept的區別麽?”
程煜沒說話。
我說,“receive是被動的接受,ept是主動的接受,這個匕首,”我在掌心裏擡了擡,說,“我想用的是……”
程煜忽然打斷我的話,笑着說:“別管是被動接受還是主動接受,總之是接受了是吧,那我就不用轉送別人了,哈哈。”
不過,我能聽出來,程煜的笑很勉強。
其實在那個時候,我想說的是ept,不知道出于一種怎樣的心理,如果程煜問,我肯定就會這麽說。
只不過程煜沒有問,也就沒有聽到。
……
十一月底,溫度驟降,很多人都裹上了羽絨服。
不過跆拳道館裏很暖和,進去之後只穿着一件道服也不會覺得冷。
在跆拳道館的助教休息室裏有一張床,沒有人在的時候我就老是半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優哉游哉。
我喜歡在這個尤其溫暖的環境裏,把自己包裹起來,就不用去看外面的世界了。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去關注過虞澤端現在怎麽樣了,想到虞澤端我就突然想起了虞太太,想起了唐玉珏給我的那個十萬塊錢的任務。
聖誕節去x省……
我覺得這事情要不要推掉。
我是在和虞澤端還有牽絆的時候接下的這個事情,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想跟他有任何牽連了。
真的是不想了麽?
就像一句話說得好,一旦愛過了,就會有痕跡。
……
晚上下了課,程煜穿着跆拳道服走進來,我整半躺在床上舉着手機看視頻,見他進來,只是把二郎腿敲下來落在地上,上半身還躺在床上躺在枕頭上。
我問:“完了?”
程煜向我這邊看了一眼:“完了,我去洗個澡準備走。”
“哦,好。”
可是,我的餘光看到程煜沒有動。
我正想問程煜你怎麽站着沒動,下一秒程煜就直接向我撲了過來,直接把我壓在了床上。
其實,在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那種姿勢對男的來說有多誘惑。
因為在休息室裏挺熱,我就只穿了牛仔褲,上面是一個寬寬大大的針織衫,雙腿落地,帶着上衣向上,露出了腰。
而且我穿的是低腰的牛仔褲。
不過,程煜只是趴在我身上,一動不動。
我也一動不動,就那麽躺着。
除了跟虞澤端靠過這麽近,程煜是第二個。
我的腿向上微微擡了一下,就夾在了程煜的雙腿之間,這麽一刺激,程煜直接就壓下來吻上了我,雙手直接順着我寬大的針織衫向上揉上了我的胸。
我沒有拒絕。
因為我對程煜算是有一點感覺的,但是我其實有點分不清這種感覺是什麽感覺,如果是算有一點好感的話,還是有的。
我已經将近半年都沒有接吻過了,自從八月份發現虞澤端之後……
所以,這一次吻的非常動情。
直到程煜胯~下的硬物明顯地抵着我的大腿,但是下一秒鐘,程煜突然就從我身上一下子跳了起來,我猛的睜開眼睛,看見程煜已經沖進了浴室裏,自己去解決去了。
其實,要是剛才對程煜的感覺還是不明不白的話,那麽現在我真的能确認了。
現在哪裏還能找到這種男人?自己提着褲子去衛生間自己解決?恐怕早就撲上來了吧。
用溫溫的話就是打着燈籠也難找了。
不過,溫溫不知道她曾經拒絕了這樣一個打着燈籠也難找的男人。
就算溫溫知道了,她也絕對會說:再好的男人,我不喜歡也是白搭。
我這就算是喜歡上程煜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一年前情窦初開的小姑娘了,為了一兩次對我的好就死心塌地對一個人好,那種純粹青澀的年齡已經完全過去了。
程煜出來,臉上濕漉漉的,明顯是已經洗過澡了。
他對我說,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啊。”
我站起身穿羽絨服:“你走不走?”
程煜說:“呃,走。”
我拿起包:“一起走吧。”
在黑暗的夜裏,經過教學樓前長長的校園路,沉默的燈柱就好像我們兩個一樣沉默着,頭頂的路燈将我和程煜的身影拉長,縮短,再拉長。
程煜說:“桑柯。”
我“嗯”了一聲。
程煜說:“我也叫你桑桑好嗎?”
這一刻,聽見這個熟悉的稱呼,我突然很想哭。
哭我怎麽就沒有早遇上程煜,那麽就不會有後來虞澤端的事情了。
程煜見我不說話,就有點慌了:“你要是不願意我就還叫你桑柯,哈哈,反正就是一個稱呼,哈哈……”
程煜這種自娛自樂的笑簡直是傻透了。
我說:“就叫桑桑吧。”
我們兩個并肩走在路上,我問程煜:“你是哪個系的?”
程煜抽了抽嘴角:“你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
程煜說:“我都跟在你在學生會共事過一年多了啊,真是傷心。”
我心裏說,我當初都不知道你名字,還哪個系的,外星系的都跟我沒關系。
我雖然這麽想着,但是嘴上什麽都沒說。我不像是溫溫,想什麽話就能說出來什麽話,哪怕是後知後覺覺得這話傷人了。
程煜就說起來,他是學的社會學,當初是擦邊的分數線,報的工商管理,但是那個系分數高,就跳調劑到社會學專業了。
我問:“你高中學的文還是理?”
程煜說:“理科。我爸媽一心想讓我高考完了去國外留學,但是當時手續沒辦下來,而且我也不想去,就我這英語水平……”
我一聽程煜提英語,就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有共同語言了,你英語四級過了沒?”
程煜說:“沒,差三分。”
我說:“我英語也不好,但是我特喜歡看美劇看美國大片。”
程煜附和說:“我也是,只要是記憶的東西我都不行,讓我背一些東西還不如讓我做一個上午理科題,但是就像那些外國明星的名字,籃球明星,提一個都能說出來。”
“給你推薦個小說《紙牌屋》……”
程煜說:“我沒看過小說,但是我看過bbc的,還是很老的一個片子。”
我說:“看書吧,我總覺得看書比看電視劇啊電影有感覺,裏面剖析了人的內心世界,心理學。”
其實,我也就是在上個月才開始看的。
看了之後,我才知道,這世界上,不光是有表象,其實隐藏的真相,才更加龐大,權謀。
插播一段:不知道是不是因緣巧合,在2012年的五月份,我看到《紙牌屋》的美劇開始在互聯網上播,在2014年春節前後,開始火了。
與此同時火的,還有一部《來自星星的你》。
不過,我真心沒有看下去(喜歡金秀賢的表噴)。
章節目錄 85 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然後,這天晚上,我和程煜兩個人就跟找到了知音一樣,聊了一路,到我寝室樓下,因為一個話題還沒有說完,就站在四季青旁邊接着說,稀奇的是過了一會兒,我看到了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面的佳茵。
佳茵反應比我快,沖我招手:“桑桑。”
我反應過來:“佳茵你要回來住了?!”
佳茵點點頭:“是啊。”
天知道我聽見佳茵說“是啊”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花怒放地就要跳起來了。
佳茵看見我身邊的程煜,挑了挑眉:“這位帥哥是……?”
我簡單地介紹兩個字:“程煜。”
與此同時,而程煜說:“桑桑的追求者。”
我一聽有點愣了,但是佳茵卻笑了:“那你追上了沒?”
程煜說:“我短跑不行,長跑還行。”
這句話說的我都噗嗤一聲笑出來。
上樓的時候,佳茵問我:“這個男生我看挺老實的,還不錯。”
我點了點頭:“嗯。”
佳茵用肩膀撞了我一下:“你呢?怎麽想的?”
我搖了搖頭:“沒想法,有一點感覺,但是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佳茵問:“喜歡的感覺有沒有?”
我現在特迷茫,就問:“什麽叫喜歡的感覺?”
佳茵自然而然地說:“喜歡,不就你原來剛開始對虞澤端那種……”
說到這兒,佳茵突然頓了下來。
她知道觸到了我的地雷了。
我聳了聳肩,裝作毫不在意:“別說我了,說你,去a市的比賽怎麽樣?”
佳茵搖了搖頭:“我挑的曲子難度有點大,中間彈錯了一個音,成績還沒有出來,下個星期出。”
我當時就特別幼稚地喊出來:“佳茵no.1!”讓寝室走廊裏的女生紛紛往這邊看。
我今天最開心的事情,不是和程煜的這種暧昧,而是這個晚上,佳茵搬回來了。
寝室裏面終于不再是我一個人,空洞洞的腳步,空洞洞的回響,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就這麽一點點小的滿足,足夠我高興一個星期。
……
程煜第二天早上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親自給我送來了早餐,雙份的,因為前一天晚上他看到佳茵也回寝室了。
早餐是茶葉蛋、吐司面包和熱好的牛奶,都是新鮮現做的,我接過茶葉蛋的時候還是熱氣騰騰的。
這種天氣,說話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到口中吐出的白色霧氣了,我擡頭看了看程煜,甚至能看到他睫毛上沾着的露珠。
我問他:“你吃了沒?”
他搓了搓手:“沒有。”
我說:“要不你等等我,我把吃的給佳茵送上去,等我下來一起去吃。”
程煜原地小跑:“我就是出來晨練的牙都沒有刷,寝室室友還等着我去給他們帶飯。”
以前聽程煜說過,他的室友一個比一個宅,只要是程煜出寝室一趟,那必定是每個人都報上要買的東西,讓程煜回去的時候全都帶回去。
我說:“好吧,那我先上去了。”
佳茵見我上去,就問我:“程煜在底下等你?”
我搖頭:“沒,他還要給他室友帶飯。”
佳茵說:“昨天我問你你都沒回答,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我坐下來,問佳茵:“如果你剛剛失戀了,是不是會像找一個人來填充原來那個人的位置,要不然就會覺得心裏難受,空蕩蕩的。”
佳茵覺得我說話認真了,也坐起來,放下手機:“會,但是你這明顯不是剛剛失戀啊,你是八月份發現的,現在已經十二月份了。”
佳茵故意避開虞澤端的名字不說,就算她不說,彼此也心知肚明。
我直接說:“前幾個月我一心想要報複虞澤端,所以心裏也算是有事兒,現在我不再想那麽多了,忽然就覺得沒什麽事兒做了。”
佳茵雙手支着桌子:“我知道一個事兒,你想聽麽?”
“什麽?”
佳茵說:“虞澤端正在打離婚官司。”
我點點頭:“這個雪兒早跟我說了。”
“虞澤端跟他老婆虞澤端提出離婚的時間正好是你在醫院做流産之後,而且,現在報紙上根本就沒有提過有李明菁那個女生的事兒……”佳茵頓了頓,“我只是猜想啊,是不是虞澤端還在用你擋着。”
我沉默了。
這段時間我沒有關注過這些東西,但是雪兒那兒總是能及時地給我反饋信息,比如說虞澤端什麽時候開庭,什麽時候找的律師,談了多長時間。
佳茵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傷心了,就安慰我說:“我瞎猜的,說不定猜的不對……對了,你用我身份證開的那個戶怎麽樣了?”
我知道佳茵是好心想要轉椅話題,可是明明就從我心裏的一個地雷往前走了兩步踩到了另外一個地雷。
我搖了搖頭:“還沒有。”
佳茵說:“去調監控吧,我也看看到底是誰用了我的名。”
我眯着眼睛:“佳茵,你是不是有事兒瞞着我啊?”
佳茵嘿嘿一笑:“沒有啊,我這是在幫你啊……當然也幫我自己一小部分。”
佳茵告訴我,是有一個男人借用過她的身份證,就在我丢錢的那段時間裏。
我問佳茵:“哪個男人?”
佳茵神情躲閃了一下:“說了你也不認識。”
佳茵不想多說,我也就不問了,反正佳茵認識的人總是很多很雜,因為她為了賺錢各種工作都做過。
我突然想到前兩個星期那天晚上,送我回來的那個好心的大叔,就問佳茵:“謝準佳你認識麽?”
佳茵起身去衣櫃前翻找衣服,随口說:“認識啊,我們系的,不過不是一個班,她是民族舞。”
……
我的手機鈴聲徹底靜寂了一段時間,除了每周我媽例行的問候電話,10086的咨詢電話之外,幾乎就沒有響過,純粹只是看看時間、玩玩游戲、上上網。
終于,在佳茵回來的第二天,唐玉珏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特別稀奇,拿着手機看手機屏幕上這個久違的“湯勺”兩個字,突然就特別親切了,接電話的聲音都相當愉悅。
“唐少,您有何貴幹?
唐玉珏那邊咦了一聲:“有喜了?”
我正了正神色:“有話就說沒話我就挂電話了啊。”
唐玉珏說:“咱倆多長時間沒見了,下午聚聚?”
我說:“我今天全天課。”
唐玉珏說:“今天是星期六啊,你撒謊也不找個靠譜點的。”
我就明打明地說:“我就是不想出去,怎麽了?”
現在唐玉珏手裏沒有握着我的把柄了,他想怎麽樣怎麽樣,反正跟我沒關系。
唐玉珏說:“出來吧,如果這一次你不出來你會後悔的。”
我這個人一般聽別人說,你要不怎麽樣肯定會後悔的,我就心裏慌了。
現在我特別怕後悔,有些事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所以,我就去見了唐玉珏一次。
本來第一次見唐玉珏的時候,他和虞澤端站在一起,一點都不被虞澤端的光芒掩蓋,但是我覺得同樣是渣男。
現在,唐玉珏一個人倚着車站着,穿着咖啡色的皮夾克,黑色的馬丁靴,手裏夾着一支煙,吞雲吐霧的樣子,足夠讓很多花癡的女生尖叫了。
但是我依舊覺得他很渣,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了一下。
唐玉珏見我來了,把煙一掐,轉身上了車。
我跟唐玉珏打招呼:“你要改行去做車模了?”
唐玉珏學那種小混混吹了一聲口哨:“你覺得怎麽樣?”
我笑了笑:“呵呵。”
唐玉珏說:“你這種皮笑肉不笑的,沒意思了吧。”
我沒打算跟唐玉珏接着耗,就問他:“到底什麽事?”
唐玉珏這才踩下了油門:“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一聽唐玉珏這麽說,心裏就有點怵了,我總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
唐玉珏看我臉色一下子凝重了,噗嗤一聲笑了:“我可不是讓你去赴死的,放心好了。”
唐玉珏驅車載着我在路邊買了一大束鮮花,讓我抱着。
我說:“怎麽這麽大一束花?”
唐玉珏說:“這算什麽,我就是随便買的。”他說完又對我提醒了一句:“帶化妝包了沒?”
我說:“帶了。”
唐玉珏說:“補補妝吧,別失了風頭。”
我挑了挑眉:“我看起來很憔悴麽?”
唐玉珏說:“一點也不憔悴,倒是好像被愛情滋潤的花兒了。”
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唐玉珏開車開了很長時間,我對這個城市本來就不熟悉,除了學校到市區的公交車線,我基本上其他路都不認識。
看着車窗外越來越不陌生的路,我不禁問:“到底去哪兒?”
唐玉珏說:“放心,不會把你賣了,再說把你論斤賣也值不了多少錢。”
這也是我敢和唐玉珏一起出來的原因。
唐玉珏不缺這些錢,他也不會在乎我怎麽樣,我也不是那種能讓有錢人怦然心動的大美女尤物,頂多能讓他們看慣了換換口味圖個新鮮。
等唐玉珏停下車,我看了一下車窗外,是一個花園。
不過現在是十二月的天氣萬物凋零,到處都是一片蕭瑟,所以這花園從外面向裏面看,也只是有楓葉的紅黃和松柏的墨綠。
唐玉珏到旁邊的停車線內停了車,讓我捧着一大束花往裏走。
在花園正中間,有一個中心湖,湖邊有一個小涼亭,因為臨近傍晚霧氣大,從遠處看,有點模糊。
走近了,看清楚以後,我倒抽了一口氣。
章節目錄 86 我不是傻子,唐七少
湖邊,沿着湖的岸邊線,擺了一圈去了刺的玫瑰花,再外面是一圈嬰兒手臂粗的蠟燭,再向外一圈又是玫瑰花,再向外又是一圈蠟燭。
涼亭上,全都是裝點着玫瑰花百合花和滿天星,配着綠色的葉子點綴,特別漂亮。
臨近的草坪上,全都是新鮮顏色的花,在這種季節裏,根本就看不到這麽多盛放的鮮花了,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些花都是隔天剛剛移栽過來的。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唐玉珏剛才說買的這一大束花不算什麽了,比起這裏的花,确實不算是什麽。
其實,在學校裏我也見慣了這種表白現場,有的男生還十分破費給全寝室樓的女生每個人送兩個蘋果,只為了表白的時候能站在他這一邊喊出:“在一起。”
想必這也是表白現場了。
我不禁感嘆了一聲:“好大手筆的表白。”
唐玉珏笑了一聲:“你知道這是幹什麽?”
我說:“不是表白?”
唐玉珏搖了搖頭:“no,no,no,等着看吧,手裏的花要抱穩了。”
我和唐玉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有人過來。
三三兩兩,其中不乏有幾張特別熟悉的面孔。
我正在想這些人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的時候,其中有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走過來,我就想起來了。
那一次虞澤端在x縣同學聚會,那個喝的爛醉想要闖進我房間的老男人,然後我把他拖到一邊的房間,還陰差陽錯的欠了唐玉珏一個人情。
自此,我就有把柄握在唐玉珏手裏了,所以我記得特別深刻。
那個肥頭大耳過來和唐玉珏寒暄,肥頭大耳說:“這位……看的有點眼熟……”
我和唐玉珏對視了一眼,一顆心突然提了起來。
唐玉珏笑了笑:“張總,你說笑了吧……”
我心底松了下來。
唐玉珏接着說:“這人你當然認識了,老虞上回帶到溫泉館的那個。”
我在心裏狠狠地罵了唐玉珏一句,說這麽清楚幹嘛?但是還是笑了笑,對這個肥頭大耳說:“張總,您好。”
肥頭大耳來了興趣:“你現在不跟虞澤端了吧?跟我怎麽樣?我保證比虞澤端給你給的多。”
我當時真想一巴掌扇過去,然後吼他:我就那麽像是被包養的啊?!
不過,我沒這麽做,我想要是這樣做了,今天說不定就真回不去了。
以前,溫溫說我做事之前總是想的太多,很多機會就因為猶豫喪失了。
我說,有這事情就是要思前想後,要不然做了就後悔。
這次,我想了想,遏制住自己的這種沖動。
我覺得既然是唐玉珏帶我來的他肯定要為我說話的。
但是,唐玉珏抱臂站在一邊,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
這種時候,誰也不能靠。
我就扯出一個自認為還能看的微笑,說:“張總,既然是唐少帶着我來的,你總要給點面子是不是?”
這話說的不露骨,但是明白人一聽就明白了,雖然說這個肥頭大耳,但畢竟是個總,也肯定了解這種話後面的意思。
所以,肥頭大耳笑了笑,走了。
唐玉珏這才正眼看我,問:“你剛才的意思是你現在跟了我了?”
我笑了笑:“我可沒那麽說,你也沒那麽說,是吧。”
過了三五分鐘,又有一些人來了。
這一次的這幾個人,我絕對認識。
就是虞澤端帶我去酒吧見的那幾個哥們,特別親切地叫我小嫂子,其中一個還送了我車,我胃穿孔手術住院的時候,還來醫院看過我。
但是現在見到他們,就是諷刺。
他們也認出我來了,不過他們顯然表現的更從容,笑着跟我打招呼:“美女,你也來了啊。”
到這個時候,如果我還猜不出這個表白現場跟誰有關,我就是傻子了。
我掉頭就走,唐玉珏拽了我一把:“人都來了,看完了再走。”
我冷笑着反問:“主角又不是我,我幹嘛不走?”
唐玉珏說:“你怎麽知道主角不是你?”
我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是、傻子,唐、七、少。”
說到這兒,我也走不了了,因為男女主角也到了。
我猜的沒錯,虞澤端是帶着李明菁來的。
李明菁穿着的是一件羽絨服,那種最普通版型的羽絨服,帶着一個卡通的粉紅色口罩,圍着一條同色系的圍巾,腳上是一雙笨重卻暖和的雪地靴。
看見現在的李明菁,就恍惚回到了一年前,我剛大學入學的時候,也喜歡這種款式過時的羽絨服和笨重的雪地靴,因為暖和。
虞澤端是牽着李明菁的手走進來的,是那種十指緊扣的牽手方式。
但是,虞澤端卻從來都沒有用這種方式牽過我的手。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一比就要氣死了。
我拿出手機,調整了視頻的狀态,按了拍攝鍵。
李明菁身後還有四五個女生,估計是她的朋友同學,只不過看起來都比較拘謹了。
現在,虞澤端的精力全都集中在李明菁身上,所以,就算今天我穿的是一件玫紅色的毛呢大衣十分顯眼,他也并沒有注意到我。
走的近了,我聽見他在對李明菁說:“菁菁,你先過來。”
李明菁十分乖順地走過來,仰着頭看着虞澤端的眼睛,摘下口罩,說:“嗯,我在呢。”
虞澤端拉着李明菁的手,掃視周圍的人:“今天我請大家來這裏,就是想請大家做一個見證。”
虞澤端說着,突然單膝跪下來:“菁菁,你願意嫁給我麽?”
冬天的天色暗的很早,五點多就已經暗了。
不知道虞澤端什麽時候安排的人已經将圍着湖邊的蠟燭點燃了,涼亭的纏枝上綴着的燈泡也明亮地閃起來,這座在冬季裏枯萎的花園頓時活了起來。
李明菁身後的幾個女生尖叫了一聲:“菁菁,快說啊。”
另外一個女生說:“在一起!在一起!”
李明菁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我願意。”
虞澤端将一枚戒指套在了李明菁的無名指上。
這邊都開始鼓起掌來,虞澤端這邊幾個哥們也跟着開始起哄:“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這不是我見到過的第一個求婚現場了,但是确實最精心布置過,準備過的。
第一個是雪兒的,在一個破舊的出租屋內,背景是脫落的白石灰牆,腳下是水泥地,不過那樣的愛情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夠觸摸到的。
這種灰姑娘終于找到了另外一只水晶鞋,然後跟着王子駕馬車奔向幸福的童話裏的愛情,不是我們的油米柴鹽醬醋茶能夠替代的了的。
接下來送花的時候,唐玉珏在我身後說:“不想送可以不送。”
我知道唐玉珏是故意激我的,笑了笑,把正在錄的視頻掐斷:“我真該感謝你,來讓我見識這一刻。”
說完我就走了上去,對上虞澤端和李明菁,他倆明顯的一怔,看來,剛才他們倆确實都沒有看到我。
我抱着花,在他們兩人面前站住,站着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其他人都會說一些吉祥話,但是我是真的說不出來譬如白頭偕老早生貴子之類的話來了,讓我祝願他們得到幸福,呵呵,我真的不是聖母。
李明菁看着我的眼神是深深地戒備,但是不是那種怕我會搶回虞澤端的眼神,好像是怕我會傷害虞澤端。
她的臉上,明明白白寫着詫異,絲毫不懂得如何遮掩。
李明菁的這種純,不是裝出來那種做作的純,而是從骨子裏頭帶出來的青澀,她的眼睛特別清澈,黑白分明,用這樣的眼光看着我,我要是個男人也會動心。
真的。
也許是虞澤端把她保護的太好了,能讓她保持着最初的幹淨。
我站着沒動,虞澤端看出來我是有什麽話想說,對李明菁說:“菁菁,幫我給王秘書打個電話,讓她開車過來一下。”
李明菁點了點頭,把花小心翼翼地放在身後,跑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其實李明菁這小姑娘,很聰明,她明明知道,但是卻并沒有表現出來。
她拿着虞澤端的手機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