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枯葉随風飄落
清晨是鳥兒歌唱的時候，禪房外的樹上圍着一群鳥兒，似乎就是為了叫醒還未起床的人兒。
随緣依舊早早的起床掃院子裏的落葉，走到小鳥依靠的大樹下面稍微休息一下。
“鳥兒，你能告訴我該怎麽做才是對的？”随緣對着鳥兒發問。
鳥兒只能叽叽喳喳以示回複。
婉靈是被餓醒的，不過還好，一醒來就有一桌齋菜，婉靈吃得狼吞虎咽，毫不顧及形象。
“吃完了就下山，我已經通知農戶，他一會兒就過來接你”随緣似乎很不喜歡婉靈，興許是寺廟裏多一個女子，總是不太好。
婉靈放下碗筷，直勾勾的盯着随緣，就差在他身上盯出洞。
“多謝随緣師傅相救之恩！”婉靈低垂着頭，劉海遮住眼睛，勉強牽起嘴角，笑得苦澀。
随緣沒作停留，輕輕關上房門讓婉靈用午飯。
門關上的那一剎，婉靈恐懼，舍不得，即使只是感覺很像他，還是舍不得，心口絞痛，難以呼吸。
農戶接婉靈下了山，随緣本以為此事到此為止，不曾想婉靈還未放棄。
日出而來，日落而歸！這樣堅持了一月有餘。
近日天氣轉涼，今日恰恰下起了雨，不知她身體能否吃得消。
婉靈借住在老伯家裏，老伯和他老伴早年喪子，把婉靈當親閨女一樣，每天看着婉靈辛苦的上山，老兩口實在看不下去。
“我說閨女啊！你就別作踐自己了，那寺廟裏住的可是和尚，你又何必每日上山找他，況且他不是不見你嘛”老婆婆苦口婆心，就希望婉靈能夠醒悟。
“婆婆，我知道了，眼看天氣轉涼，我給随緣師傅送棉被去”婉靈捧着多日的成果，打着傘還是決定上山，再大的雨也無法阻止她的腳步，一日不能确定随緣的身份，她就不會離開。
老兩口看着婉靈單薄的身子骨，着時為她擔憂。
随緣正在專心解棋，這盤殘局是老和尚留下的，為了能讓随緣心平氣和的坐下。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擾亂了随緣的心。
都這會兒了，她應該不會來了。
随緣手持棋子，久久不能集中精力，随後無奈的放下棋子“哎！當真躲不過？”
婉靈走在半路越發難以前進，這山路崎岖又逢下雨路滑，該怎麽辦？
婉靈抱緊被子，就怕淋濕了。
婉靈連滾帶爬終于到達寺廟外，輕輕叩門，怕擾了随緣。
随緣聽聞敲門聲，快步趕去，發現渾身是泥的婉靈，懷中還緊緊抱着被子，蓬亂的頭發遮住了容顏，奄奄一息的躺在石階上。
随緣将婉靈抱回禪房，打水為她清洗臉上的泥。
“總覺得你面熟，到底哪兒見過？”随緣一時間想不起，他肯定自己以前見過她。
經過這件事，随緣不再趕婉靈走，婉靈也安心住下，幫他做飯洗衣服，有時還搶随緣的掃帚掃院子。
一晃眼，去了半月。
随緣在院中下棋，婉靈在一旁掃地，随着秋天的到來，葉子枯了紛紛随風而落下。
“別掃了，過來下棋！”随緣喚着望着山間出神的婉靈。
婉靈回神，坐在随緣對面，認真的審視棋盤。
兩人不知不覺坐了一下午，婉靈覺得自己深陷其中，看來這局棋輸定了。
“我輸了！”婉靈大方的承認，想不到一年的苦練沒什麽成果。
“因為你身在其中”随緣欣慰的說着，沒想到她棋藝還不錯。
“随緣師父……我來這裏也有些時日了，我想你也明白我的目的，你我相處這麽久多少也有些了解，難道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婉靈滿懷期待，等着随緣表态。
“姑娘，莫要執念太深，若是你有什麽想不開的，可同和尚我說道說道”随緣依舊不願意取下鬥笠。
“既然如此，婉靈就把心中積壓許久的苦水，像随緣師父說說，還望随緣師父能夠開解開解”婉靈失落，壓制許久的情緒即将爆發，如今有人能聽聽自己的心裏話，也挺好。
“但說無妨！”随緣為婉靈倒茶，茶水敲擊杯底的聲音，讓婉靈回想起同風華初遇的情形。
“我娘是一個藝妓，她曾說，與我爹相遇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幸事，她臨終前的遺願，便是希望我能夠被我爹認可，直到她死的時候，我才直到我爹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宮郓瞱，當時我就在想，就算我爹認可我，南宮家能夠認可我嗎？這麽龐大的家族怎麽可能允許一個孽種存在？直到我進入南宮家，見到南宮郓瞱我才知道，就連他也不認我，那時候我才明白，我娘親只不過是他一時中魅毒的解藥罷了，而他只不過為我娘親贖了身，還在外面置辦了一所宅院給我娘親，從此便一去不複返。”婉靈說道此處頓了頓，望向随緣繼續說道。
“不管南宮家的人如何讨厭我，我還是得完成娘親的遺願，我不想讓她連最後的願望變成奢望，南宮郓瞱給了我一個機會，他說只要我能殺掉魔宮之子便讓我認祖歸宗，我天真的以為，他是在給我機會，當我聽聞江湖傳聞才明白，魔宮之子是多麽厲害，而魔宮哪裏是我一個小姑娘得罪得起的，南宮郓瞱不過就是想擺脫我罷了”婉靈擺弄這棋子，望着随緣，随緣示意婉靈繼續。
“我很辛運，我最終接受了南宮郓瞱的條件，讓我有機會遇到他，早在一個月前我就已經打聽清楚了，他會回江城，每個一年他都會去哪裏，于是我扮成乞丐在江城到處搶東西，終有一天，他同我預料好的一樣，出現在了江城外，而我成功的賴在他的身邊，我本以為能夠找機會殺了他，卻不近不了他的身，于是我決定靜觀其變，反正來日方長”婉靈聲音急促，也正是因為自己抱着不堪的心留在他身邊，所以才會無臉面對他，即便如此，自己還是舍不得他。
“然後呢？你殺了他？”随緣開口引導婉靈繼續說下去。
“沒有！”婉靈猛的搖頭，看着随緣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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