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一般的絢麗的光影。
許庶雅正愁不知道怎麽找他呢,看到他送上門來,就怒氣沖沖的走上前去。
看着那個少女朝着自己走過來,那個程序員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站起來,臉上還是一臉笑嘻嘻的不嚴肅的表情,似乎等着許庶雅走過來。
許庶雅看着他,有一些害怕了,他似乎在等着自己,不會是要殺了自己吧?許庶雅還是有着那天晚上他殺了那個小女孩的陰影,可是現在卻不能怕,因為有很重要的問題必須問,于是乎,許庶雅硬着頭皮走上前去。
“你知道慕容昀在哪裏嗎?”許庶雅站在程序員面前,大義凜然的問道。
“你說和你在一塊的那個女人嗎?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程序員滿不在乎的說着,許庶雅全身卻像是觸電了一般,像一個野獸一般朝着那個程序員撲了上去。
許庶雅揪住他的衣領,可是對方是成年男人,任自己一個女孩子也不能把她怎麽樣,但是許庶雅不想輸在氣勢上,逼問道:“你說她死了?你怎麽知道?是你殺的?”
“我殺她幹嘛,我都有鏡子碎片了我就不用殺她了,她屍體都在那裏擺着呢,我怎麽會不知道?”程序員的一句反問,許庶雅楞了一下,揪住衣領的手慢慢的滑了下了。
許庶雅并不想證實這件事,她倒是挺希望這是面前這位精神病在騙自己,可是他說的好像是那樣的真實,或者說,在許庶雅的印象裏,失蹤,就意味着死亡……
“屍體……在哪裏?”許庶雅顫抖的問道。
“在一個廢棄工廠裏,說來也奇怪,這種地方怎麽會有工廠,在村子的最東頭,挺偏僻的一個地方。”程序員說着,疑惑的撓了撓頭。
忽然一陣風襲來,吹得許庶雅一陣寒意。
“變天了。”程序員望着天空,淡淡的說道,忽然間又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許庶雅擡頭望去,此刻天空變得陰沉,烏雲壓低了仿佛要把這個空間壓塌一般,慢慢的低沉下來的烏雲所帶動的大氣壓的變化,讓許庶雅感覺到了有些胸悶,此刻的黑色的夜空已經不見了,月亮星星全都隐藏的嚴嚴實實的。仿佛一場暴風雨在醞釀着。
許庶雅回頭望着櫻魂苑,此刻已經沒有了那些光影,正在自己回頭望着櫻魂苑的時候,程序員卻在悉悉索索的咕哝着什麽。
等許庶雅回過頭來,程序員拿出了自己的鏡子碎片,遞到許庶雅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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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庶雅有些懵的看着他,實在不明白他的用意:“你是要給我嗎?”
“對啊。”
額……許庶雅此刻有些無語了,果然是一個精神病,殺了一個人奪過來的鏡子碎片此刻給自己,許庶雅很奇怪,給我幹嘛?
“我覺得上帝正在呼喚我,我要去找他,但是你還要繼續走下去。”
“哈?”許庶雅一臉懵逼的看着他,這是預示着他要“上天”了嗎?
程序員忽然笑了笑,道:“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我了,你加油吧,我相信你可以毀掉這個程序的。”
許庶雅一直非常嫌棄這個精神病的程序員的,此刻,卻有一點心酸,緊接着,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流了下來。
許庶雅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哭,可能是最近的孤獨無助,可能是之前死亡的可怕并未完全退卻,但是許庶雅卻并不明白,他怎麽可能預測自己要去見上帝,這恐怕又是精神病編的一個謊話吧。
許庶雅還在想着這個鏡子碎片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收的時候,那個程序員卻走了,在大風中漸行漸遠……
風吹起他的發絲,顯得非常的淩亂,本就像鳥窩的頭發這樣一吹就更加像在風中搖搖欲墜的鳥窩了。
許庶雅不禁問了問自己的內心,他到底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這真的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比起這一些問題,唯有時間能回答的問題,就只能先擱置在一邊,此刻許庶雅要去印證一個她并不像印證的事情。
許庶雅要去尋找慕容昀的屍體,要去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殺人。
從那個左眼失明的小男孩,到慕容昀,到底是誰在背後殺人,一定還有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穿越者,只是這樣無疑是很可怕的,說不定哪一天殺身之禍就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許庶雅朝着村子的東頭而去,逆風行走,這個天的風并不算的上寒冷,但是嗖嗖的涼風刮在臉上卻有一點麻木的疼痛感。
身邊的房子慢慢的朝後跑去,那個廢舊的工廠慢慢的映入眼簾。
許庶雅此刻只想辦這一件事,至于那些撕碎的亡靈所産生的“壯觀”的景象的原因,等到時候再去問江辰希就好了。
許庶雅來到那個廢棄的工廠,看起來還真的不小,有三層樓之高,還有一個院子圍着這個工廠裏的樓房。
二樓的玻璃有的已經殘破,稍微完整些的玻璃上也是布滿了蜘蛛網狀的裂紋,帶着塵土的氣息附着在玻璃上。
守護院落的是一個紅色的早已經鏽跡斑斑的鐵門,看起來好像特別牢固,可是當許庶雅推開的時候,卻發現,這個鐵門是虛掩的……
于是,許庶雅變輕輕的推門進去……心裏卻像在打鼓一樣,到底,能不能見到慕容昀呢……
------題外話------
這神經病是精神病嗎?
表示沒經驗,這精神病到底像不像捏
有沒有精神病小讀(偷笑),分享經驗咯。
☆、水深022米 決定命運的上帝
死亡游戲倒計時:2016:05:14
雨,就這樣毫無預兆的下着,随着風的旋律,變得肆意妄為,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數在風中苦苦的掙紮,那些新中的小樹都已經有許多攔腰折斷了。
天空中夾雜着雷聲,兩朵巨大的烏雲的碰撞之後,一道紫色的閃電醞釀而出,轟鳴的雷聲姍姍來遲,夾雜在這場暴風雨中。
此刻沒有人在外面閑逛了吧,畢竟這是這樣一個糟糕的天氣,淋成落湯雞再喝上一肚子的寒風,這滋味可是不好受。
村子雖不算大,但是也是各種地方應有具有,一個寬敞的佛堂,位于村子中,因為此刻下雨的緣故,所以并沒有人在裏面,這畢竟是一個小村落,也沒有專門的僧人來打掃,只是人們寄托精神期望的一個地方,也只有比較迷信或者心中有所信仰的人回來這裏。
可以看出,這個佛堂真的很久沒人打掃了,一些角落布滿了蜘蛛網,佛堂裏面都是佛像和壁畫,顯得特別莊嚴,有一種嚴肅的感覺,恐怕待在這種環境中,沒人可以開得出玩笑吧。
一個人踉踉跄跄的走進來,他真的沒想到這雨下的如此之急之快,根本沒給自己反應的時間,豆大的雨滴就這麽砸在地面上,濺出水花。
本來蓬松的似鳥窩的頭發在雨中淋了之後,略顯狼狽,濕噠噠的緊貼着頭皮,有些難受,但是主要還是身上濕透的衣服,緊貼着身體,哪怕微微有一點風吹過來都會感覺到很冷。
那個狼狽的人晃晃悠悠的走過來,坐在靠近門的牆邊,揪起自己的衣服呼扇一下,還不忘抱怨。
那個人坐着,忽然靜靜地擡起頭望着天花板,想到了什麽,笑了笑,甩了甩那似鳥窩一般亂糟糟的頭發。
那個似鳥窩一樣頭發的人忽然發現,佛堂裏還有人……
在一尊佛像背後的角落裏,一道寒光微微閃了一下,但是那初露的鋒芒卻被立刻遮掩了。
緊接着,那個人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之後,卻并未可以隐藏,而是直接走了出來,朝着那個倚牆而坐的人走去。
那個頭發似鳥窩的人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麽,看到那走出來的人時,卻笑了笑,頗有打趣的說道:“你是上帝嗎?”
如果旁人聽到這樣一句話,恐怕都會把問問題的人當做神經病,可是,問問題的人真的是精神病啊。
可是那個走過來的人卻并沒有什麽驚訝的,因為他了解,他了解這裏所有人的性格,背景,所以他說出這樣的話并不奇怪。
“我不是上帝……”那人說話可以拉長了音。
程序員笑了笑,笑容卻有些發狂,還有必要躲藏嗎,自己早已看到了那衣袖裏面隐藏的匕首。
那個人朝着程序員走去,面部爬上了陰險的笑容。
手裏的匕首迅速的抽出,那人以給程序員一個大大的擁抱的方式将他攬入懷中,從身後刺入一把鋒利的匕首。
“噗……”口中噴出的鮮血讓程序員瞬時間仿佛清醒了。
耳邊想起了一陣低沉而又驕傲的話語。
“……但我能決定你們所有人的命運……”
這人說話喜歡大喘氣嗎?程序員不屑地笑了,興許真的是因為精神病的緣故,所以在面臨死亡之時,竟然沒有恐懼,只是感覺到了解脫。
匕首刺進了心髒,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改變死亡的事實了。
在這個佛堂的見證下,這個莊嚴的氣氛的見證下,血液染紅了這片地方。
我不是上帝,但我能決定你們所有人的命運……
許庶雅以為屍體會在廠房裏面,或者在這個工廠裏面非常隐蔽的地方,以至于剛推門而入的時候毫無防備。
一陣耀眼的猩紅刺激着餘光的視網膜,許庶雅便扭頭去觀望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工廠的院落的角落裏,赫然躺着一具女屍,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許庶雅木衲的走過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眼前這具女屍早已經血肉模糊,但是許庶雅還是認出來了,她是慕容昀……
許庶雅顫抖的捂住了自己嘴巴,眼淚吧嗒就滴了下來,曾經的那個活潑的在自己身邊一直叨叨個不停的話唠,時隔幾天之後,就靜靜的躺在了這個地方,這個肮髒而又安靜的地方。
許庶雅忽然之間瞳孔不自覺的放大了,慕容昀……失去了大部分的手。
慕容昀側躺在血泊之中,但是那血液早已凝固,只在地上留下了了黑色的痕跡,但是即便如此,還是可以看出,有很大的一片血跡。
頭發淩亂的鋪散砸地上,毫無生機,臉上多半是迸濺上的血液,只有雙手,仿佛是一團殘破的肉團一樣,可是許庶雅不懂,到底是誰殺了她,而且能下的去如此的狠手,把雙手都剁掉……
許庶雅慢慢走近慕容昀的屍體,觀察到,其實致命傷還是在胸口,不只是先殺人在剁手,還是先剁手再殺人,只是後者更加殘忍一點罷了。
許庶雅看着這一幕,心裏不免有一些沉悶,不知不覺之間的轉化,心底竟有了一絲的憤怒。
到底是誰……在難以讓人察覺之間,殺了這麽多人,穿越者之中竟有如此殘忍之人嗎,為了。
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哪怕賠上自己的三條命,也要和他同歸于盡……
許庶雅燃起了鬥志,但看到了慕容昀的屍體,卻并不想讓她暴屍荒野,于是便想像之前埋葬那個小女孩一樣,把慕容昀埋起來,畢竟入土為安。
許庶雅不在乎慕容昀身上的血污,将她背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可是卻在背起來的那一刻,發現了一個問題……
地上,靜靜地躺着兩塊鏡子碎片……
穿越者殺人怎麽會不拿鏡子碎片,殺人的動機就是因為鏡子碎片。
慕容昀的鏡子碎片不是藏在櫻魂苑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怎麽會有兩塊,另一塊是誰的鏡子碎片,又為什麽放在這裏?
許庶雅不懂,卻知道怎麽也不能把鏡子碎片扔在這種地方,不要白不要啊。
于是上前,撿起來,鏡子碎片上沾染了血液,也映不出人影來了,許庶雅把鏡子碎片揣進口袋,重新背上慕容昀的屍體,背上的沉重,仿佛背起了整個世界一般。
本來一直處于被動沒有主動殺穿越者的許庶雅,竟然是在一天時間內,一共擁有了四塊鏡子碎片……
------題外話------
看清楚哦,章節名的上帝加了引號了。
這家夥是誰捏,你再猜猜咯,不久就要揭穿他咯,不然我們家庶雅怎麽在這個女強的xx裏混!
倒計時的時間沒有暴露我存稿的時間!沒有暴露!沒有!對不對!
☆、水深023米 兇案現場
死亡游戲倒計時:2011:26:13
許庶雅用盡全是力氣的刨土,手上已經滿是灰塵,指甲縫裏也鑲了許多的小細砂粒,一直于泥土打磨的手有些麻木的痛感,但是卻被心裏的悲痛所掩蓋了。
其實人在極端的情緒的時候,身體的感官都會有多下降。
慢慢的,一個土坑被刨了出來,許庶雅費力的拉着慕容昀的屍體,把她拖進那個已經刨好的坑。
慢慢的用土把她掩蓋起來。
雖說掩埋屍體都是要用棺材或者焚燒成骨灰的,但是在這樣一個地方,确實條件不足,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掩埋屍體方法。
埋完了之後,許庶雅才感覺到了手掌傳來的同感,一直刨土導致手的摩擦而産生的痛。
許庶雅慢慢站起來,發現這裏似乎是個墓地,因為這裏已經有不少小土堆了,但不得不說,這裏确實是個做墓地的好地方。因為這裏适合,所以許庶雅才選中了這裏掩埋慕容昀。
這裏是一個荒廢的土地,土質比較松軟,而且旁邊便是一個樹林,算是把這塊地方圍了起來,但是依照之前老人的說法,做墓地最好的地方是倚着樹林,面對湖泊,最好是在山上,但是這個村子卻沒有湖泊,甚至連溪流都沒有,只有村民打水所用的井。
所以也就只有這個地方遵循了倚着樹林這一原則。
此刻是淩晨五點多,因為是春天的緣故,天亮的并不像冬天一樣晚了,此刻東方已經初吐魚肚白,太陽似乎要從那一點白暈之中綻放。
許庶雅不禁疑惑道,那太陽,真的是太陽嗎?這裏真的是地獄的邊緣嗎,稍有不慎,便會踏入地獄的深淵。
為什麽太陽這麽無私,會從這裏升起,也一樣會從地球升起,可是這裏,到底是哪裏?
許庶雅望着魚肚白,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下,慕容昀恐怕就要在這裏長眠了,她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自己以前的生活了……
仁厚黑暗的地母啊,願在你的懷裏永安她的靈魂。
此刻應該回去了,過去的終将過去,自己還應該繼承慕容昀的遺志,活下去,贏得這場游戲,離開這個空間。哪怕,傷害別人的性命。
許庶雅想開了,這個地方心慈手軟是無法活下去的,必須采取手段,在倒計時到達盡頭之前,在腹中的冥胎臨世之前,離開這個地方。
許庶雅是蠻有鬥志的,但是樹林旁的喧嚣聲卻打破了她內心的立志。也不知道誰會在淩晨五點的時候在外面嚷嚷。
聲音聽起來像是對話,但是又不太像是,許庶雅莫名來了好奇心,朝着樹林走過去。
聲音的來源并不算難找,不在樹林裏面,而且也不是隔了一個樹林,只是在樹林的旁邊。
許庶雅蹑手蹑腳的湊過去,在朦胧的日光中,看到了三個人,似乎在對峙着,許庶雅眯起眼睛,在這還算黑暗的天色中仔細的辨認着,那個身影好熟悉……
是玄穆軒。
許庶雅認出來了這個穿着白色道袍的玄穆軒,之前還把自己關在地下圖書室燒死了一次,這一次又是在幹嘛。
許庶雅躲在那個樹林的一棵樹的後面,接着黑暗的天色隐藏着自己,但是為了方便觀察,許庶雅又朝三人挪動了一下,到了樹林的邊緣的一棵樹,離着三人相當近的地方。
這三人除了一個是玄穆軒,另外兩個都是成年的男子,具體年齡看不出來,但是約莫是比較年輕的,而且許庶雅對這兩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三人似乎已經停止了喧嚣,兩人逐漸把玄穆軒呈包圍狀圍在裏面,而且手裏似乎有匕首的樣子,在微亮的天色中,顯露出了駭人的殺氣。
玄穆軒似乎在後退,可嘴角卻揚起了難以讓人在夜色中捕捉的奸笑,在那兩名男子的逼近到了一定距離的時候,玄穆軒保守的後退卻變成了主動的進攻!
黑夜忽然就被火焰擦亮了,這樣的毫無預兆,許庶雅莫名覺得刺眼。黑夜之中劃出一道淡藍色的光芒,接着等火焰不在空中亂舞的時候,就可以看出,這是淡藍色的火焰。
像鬼火一般的火焰,帶走了許庶雅一條命的火焰。
這次,他又要幹什麽。
火焰忽然變得細長,在許庶雅眼裏只有淡藍色的光芒而已,別人都在光芒的襯托下什麽都看不清了,畢竟,此刻才是初吐魚白的淩晨五點!
火焰似乎變作了一把光劍,朝着旁邊的兩人砍去。
那兩人連忙抽出匕首阻擋,但是後果……許庶雅卻在黑暗之中看得真切。
那匕首觸碰光劍的時候,似乎像是遇到了切割機一樣,迸濺出了火星,接着就折斷了,像是熔斷的鐵片一樣。
光劍揮舞向兩人,玄穆軒将兩人的身軀迅速的刺穿,接着那兩個人像是踩了棉花一般癱軟下去。
忽然許庶雅身後被人拍了一下,許庶雅迅速的轉身,差點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