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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104】、(1)

“嗚嗚嗚……”突然間床裏傳來哭聲。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白若可回過神趕緊将他推開,跑過去一看,果然小丫頭醒了,發現身旁沒人才哭的。

她忙爬上床,将小人兒摟到懷裏,“布布不哭,娘在呢。”

小丫頭往她懷裏拱了拱,“娘……”擡起頭眼淚汪汪朝床外喚道,“爹……”

白若可回頭瞪了一眼,想也沒想的道,“還不快上來!”

左文筝抽動着唇角,深邃的眸光突然多了一絲灼熱。

白若可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臉蛋一紅,趕忙扭回頭繼續哄懷裏的小人兒,“布布不哭,爹和娘都在。快些睡哦,明早南召就來接你去外面玩了。”

小丫頭一聽,果然不哭了,在她懷中抽了幾下鼻子就閉上了眼。也許是知道他們兩人都在,沒過多久她就睡了過去。

白若可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枕頭上,不是不想抱着她入睡,而是她第一次同這麽小的孩子睡一起,她還沒習慣,總擔心睡着了會碰着她、壓着她。

而就在她輕手輕腳的準備躺下時,身後的位置突然變沉,某個男人的氣息也随之傳來。

她回頭皺眉,“你還不走?”

看着她紅紅的臉蛋和耳朵,左文筝笑着從身後将她擁住,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在她耳邊吹着熱氣,“不是你讓我上床的?”

他緊實的胸膛緊貼着她,白若可就跟煮熟透了似的,臉紅耳臊的就差渾身冒熱氣了。可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說過那樣的話,咬着牙道,“你也說過布布睡覺就離開的。”

左文筝哭笑不得,将她身子板向自己,摟緊的同時突然低下頭将她吻住。

白若可雙眼睜得大大的,扭動着頭想擺脫他。可左文筝哪裏會給她逃的機會,扣住她後腦勺索性在她唇齒間硬闖。

在他面前,白若可青澀得就如同一張白紙,別說反抗了,幾乎是每次都被他這樣的舉動驚吓住。

“把眼閉上……”左文筝也是服她,她的樣子就像他要吃了她一般。

“……”白若可紅着臉将眼閉上,可這樣不看他她反而更緊張,周身全是他的氣息,她下意識的抓住他衣襟。

抱着她緊繃的身子,看着她不停顫抖的眼睫,左文筝差點失聲笑出。親她都這樣,要是他再過分些,她會如何?

可他又不甘心就這麽放過她,他知道要她現在把自己交給他不可能,只能慢慢的讓她習慣……

薄唇貼在她紅唇上,他也不急着探入了,耐着性子在她唇齒間輾轉挑逗。直到她自己忍不住松開牙關,他才順勢闖入,快速的挑逗起她青澀的小舌。

“唔……”白若可被迫仰着頭,身子不知不覺軟倒在他懷中。

她沒有意識的輕吟對左文筝來說如同催情的藥,一開始他真的只想淺嘗辄止,可他也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懷中的女人青澀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只等他采撷。而他更不是少不更事的男人,這般溫香軟玉在懷,加上他本來對她就有意思,比起昨日初吻她的滋味,此時他竟有種無法控制的沖動。

不知不覺他已将人輕壓在身下……

“嗚嗚嗚……”就在他手掌快要探入她衣物時,耳邊又傳來女兒的哭聲。

而他還未來得及從白若可唇上離開,女兒的小手已經落在他肩上,使勁的推他,“爹……不許打娘……”

左文筝一頭黑線,深眸的欲火頃刻間猶如冷水潑下,瞬間消淡。

白若可的尴尬更不比他少,看着小丫頭替她叫屈的摸樣以及她嘴裏哭嚷的聲音,她趕緊把身上的男人推開,将小人兒摟到懷中,“布布乖,布布不哭,爹跟娘玩呢……嗯……是玩呢……”

布布扁着小嘴,還不滿的對着自家爹放哭聲,“爹爹壞!”

白若可臉紅耳臊的偷笑。沒錯啊,那男人本來就是壞!

左文筝罕見的對寶貝女兒黑臉,可面對女兒的指責,他又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布布抽泣着依然瞪着他,好似他做了多大做錯般,白若可見狀,趕緊對他使眼色,壓低聲音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左文筝斜了她一眼,這才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僵硬的笑了笑,“芷晴乖,爹不欺負娘了。”

這次就算了,下次他一定找個沒人的地方……

要他等到洞房夜,他可沒那麽好的耐性。婚禮是為了拖延時間,給人看的,随時都有更改的可能。而他認定的人卻是怎麽都不會改……

總算把小丫頭又哄睡了,白若可繃着臉開始趕人,“趕緊回你房去!”

左文筝抽了抽唇角,躺下不說,伸手一撈,穩穩的将她禁锢在懷,扣着她削瘦的肩膀,腳搭在她小腿肚上,臉皮甚厚的對她揚起一抹邪笑,“上了床還想賴賬?”

白若可又羞又惱,“你能不能正經點?”

左文筝伏在她耳發後悶笑不已,“我要不正經,早在樹林裏就把你給辦了。”

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想起樹林裏的窘迫,她是真想挖個洞把自己深深埋進去,“左文筝,你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說好陪孩子睡覺,結果他盡欺負她……

左文筝笑夠了,從她發中擡起頭,手指替她理了理發頂的淩亂,深眸溫柔的看着她,“好了,早些睡吧,放心,我什麽都不會做。”

白若可臉黑,還什麽都不做,那他剛才到現在都在做什麽?

“那你好好睡覺啊,別抱着我,我沒法睡。”

“床小,不抱着你我怕半夜摔下去。”某人臉不紅氣不喘的道,還閉上了雙眼。

“……”白若可握了握圈。要不要半夜把他踹下去?

。。。。。。

看着兒子獨自出現,裴芊芊好奇不已,“南召,布布呢?你把布布放哪去了?”

司空南召努了努嘴,“左叔借去了。”

裴芊芊哭笑不得,布布本來就是人家的女兒好噶?

“今晚布布跟她爹住嗎?”

“還有若可姐姐。”

“啊?”裴芊芊詫異的看着換夜行衣的兒子,“今晚到底誰帶布布睡?”

“娘,你不用問了,他們一家三口今晚睡一處呢。”怕她繼續追問,司空南召索性全交代了,“左叔說讓布布跟他們住一晚,以後我跟布布成親時他少收我一半聘禮。”

“……”裴芊芊黑線。左文筝也太賊了吧?她現在真有些替白若可擔心,那丫頭性子是好,可一看就是沒經歷過感情的。左文筝跟她比起來,除了老牛吃嫩草外,他可是生意遍天下的老江湖了,白若可栽他手中,絕對只有被哄上賊船的份。最主要的是他不僅對白若可‘下套’,連她這麽小的兒子也騙!

“娘,怎麽了?”司空南召已經換好衣服,見她愣着不說話,好奇的跑過來盯着她。

“南召,你左叔有說過要多少聘禮才嫁女兒嗎?你都不知道他要收多少,你咋就信他少一半的話呢?”裴芊芊哭笑不得。這事她肯定要罵左文筝不厚道,畢竟這聘禮是她家出,她當然要站在自家兒子這一面。還沒嫁女兒呢就計劃着聘禮呢,等将來不知道他會如何獅子大開口。

“娘,你放心吧,反正他說了将來少給一半。合适呢我就給,意思意思也是應該的。要是他敢亂開口,我就直接搶,一個銅板都不給他。”司空南召哼了哼氣。

“……”裴芊芊額頭上的黑線更多。她能說真是一個比一個狡猾嗎?

“娘,快些走啦,爹還在門外等着呢。”司空南召拉着她往外走,不過走得很慢,嘴裏還提醒她,“娘,你看着些,別絆倒了。”

“知道知道……看着呢。”裴芊芊笑着應道。其實吧,她挺不滿左文筝這點的,老覺得她女兒嫁人他會吃虧,可他也不想想,像她家南召這麽能幹聰明的暖男女婿,這世上打着燈籠都難着。他舍不得閨女,她還舍不得兒子呢。

其實今晚可以不帶兒子去的,但司空冥夜說讓他多出去鍛煉鍛煉,反正也沒啥危險。

如今有司空齊罩着他們,要進死牢容易得很。

父子倆穿着夜行衣護送她進去,但為了裴芊芊同牢裏的人談話方便,他們也沒靠近,就在轉角的地方守着,時刻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确保她安全無恙。

再見葉敏茹,裴芊芊也想過她今時今日的狼狽,所以也不驚訝。曾經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有位高權重的丈夫,有一雙孝順的兒女,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她一身華麗、貴不可言的摸樣。可如今呢,身形瘦弱、蓬頭垢面、容貌憔悴,不僅落魄邋遢,整個人仿佛比以前蒼老了十多二十歲。

“裴夫人,別來無恙。”她主動開口打招呼。

葉敏茹緩慢的擡頭,昏暗的燭火照耀下,她眼窩深陷,眼神渾濁,許是知道自己沒有活路,所以目光透着死氣沉沉的氣息,就連說話都低緩無力,再沒有當初那般勢力尖銳了,“你來做何?”

裴芊芊也不刺激她,畢竟今日是來找她合作的,沒必要去挖苦嘲笑她,“裴夫人,還有幾日你就要被處斬了,我今日來也不是看你笑話的,只是想同你合作,給你一條生路。”

葉敏茹低下頭突然‘呵呵’笑了起來,“你是想利用我去對付裴文安?”

裴芊芊怔了一下,随即陪她笑了笑,“裴夫人,難道你就不恨他?”

葉敏茹冷哼,似是覺得她問題可笑,“再恨他他也是我的丈夫,我兒女的爹。”她不是不恨,是她恨不起來。她不在世了,至少還有裴文安給女兒做靠山,讓她今後衣食無憂。哪怕她再不受婆家待見,她也是裴家的嫡長女,就憑這點,她的欣兒就不會吃苦頭。可若是裴文安倒下了,她的欣兒一定不會好過。

來這裏之前裴芊芊就做足了‘功課’,自然不會就這麽算了。隔着牢房的隔欄,她輕靠在身後的石壁上,抱臂對她道,“如果說裴夫人喜歡這樣自欺欺人,那我也沒法。你對裴文安的忠心我也佩服,可我實在看不起你的愚昧。你以為你這樣裴文安就會感激你、把你記挂在心上,還是說你覺得你這樣做,裴文安就會對你女兒一如既往的疼愛?裴夫人,你也活了幾十歲了,咋就如此天真呢?自你被關進這裏,裴文安和裴家的人可有來看過你、關心過你?沒有!他們不僅不在乎你,還把你當災星一樣排斥,認為這個時候來見你只會給他們惹來麻煩和災禍。你以為裴文安會好好對你女兒裴蓉欣?這更是可笑的臆想。你女兒不但沒得到裴文安的重視,如今肖芹在裴家一覽獨大,你女兒都快被攆出裴家了。”

葉敏茹轉頭瞪着她,本就憔悴蒼老的臉一片死寂般的白,“不可能!他們不可能那樣對我欣兒的!”

裴芊芊聳了聳肩,“如果你真這樣想我也沒法。可是你別忘了,當初你是如何對肖芹和裴倩雲母女的?難道你還不了解肖芹的為人?你真以為她是個好東西啊?”

葉敏茹死死的咬着唇。深陷的眼眶中突然散發出厲色,一時間模樣真有幾分吓人。

裴芊芊繼續道,“裴夫人,真不是我亂說,原本你的一雙兒女都該在你身邊,可如今,你兒子裴耀離家不知蹤跡,你女兒備受肖芹和裴倩雲欺負,而你還承受牢獄之災,甚至再過幾日就要面臨殺頭。我承認,有些事的确同我有關,因為我跟你們一樣,被人欺負了就想報複。可細細思算,也不是我一個人把你們弄成這樣的啊。你兒子離家出走那可都是裴文安逼的,要不是裴文安玩弄他的女兒,他會不堪受辱遠離你們嗎?你女兒如今在娘家受辱,甚至要被裴家踢出去,這些可跟我沒關系。如今你非要把所有的事歸在我一個人頭上,那好吧,今日就當我沒來過。”

看着葉敏茹神色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她眼眸子轉了轉,欲轉身離去,“裴夫人,我憐憫你所以今日才來這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活下去,有可能還能見到你的兒子,甚至可以帶着你女兒遠走高飛,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們一筆銀子讓你們今後衣食無憂。可如果你堅持選擇要自欺欺人,那我只能替你兒子惋惜了,他恐怕還不知道你們母女今日是如何落魄,甚至連你最後一面都見不着。”

語畢,她擡起腳……

“慢着!”葉敏茹突然喝道。

裴芊芊收回腳,微笑的看着她。

“你要我如何做?”

“也不用你做什麽,你需要翻個供,就說當初綁架并想殺害我兒子的人是裴文安就可以了。”

“好!”葉敏茹幾乎想都沒想應了下來。

裴芊芊唇角勾起笑。

裴文安能不能倒下她還說不準。畢竟他門下的人不少,到時候為他求情的人一定很多。可即便這一次撂不倒他也能給他一點苦頭吃,要讓他知道,不管他官位有多高,不管他攀附着多少權勢,總有些事是他的人脈和權勢解決不了的!

。。。。。。

回去的路上,司空南召有些意見,“娘,我還以為你們帶我去哪裏玩呢,結果是帶我來見這個老妖婆。”他可是很記恨的!當初老妖婆以為他不懂事,哄騙他不說還想殺他,沒想到沒殺着他反而把她自己弄進了死牢。送她兩個字——活該!

裴芊芊沒好氣的笑道,“帶你出來透口氣還不好?”

司空南召撇嘴,“牢裏臭烘烘的,娘,你是想讓我中毒嗎?”

裴芊芊‘噗嗤’笑了起來。

她一高興,她身旁的某個男人自然也高興,司空南召左瞅瞅、右瞅瞅,小心翼翼的開口,“爹、娘,孩兒被悶在府裏許久了,明日能不能讓孩兒帶布布去王叔酒樓裏玩?”

司空冥夜俊臉一沉,冷飕飕的瞪着他,“你見過幾歲孩童上酒樓的?”

司空南召眨着眼,大眼閃閃的,“爹,我整日都在府裏,哪裏見過啊?”

裴芊芊抱着自家男人手臂悶笑不止。

司空冥夜被他反駁得直接冷聲下令,“哪裏也不準去,給為夫在家好好練功!”

司空南召鼓着腮幫子,有些委屈的看向自家娘,“娘,我可是答應了布布的,身為男人怎麽說話不算話,你要是布布,你肯定也會生氣的。”

裴芊芊忍着笑,給了他一個白眼,“可娘不是布布。”

聞言,司空南召開始撒起嬌,“娘……”

裴芊芊故意抖手臂,“艾瑪,肉麻死了,雞皮疙瘩都起了。”

司空南召扁起了嘴。

裴芊芊‘呵呵’直笑,也不逗他了,朝身旁某爹道,“算了,讓他們去吧。”兒子能打招呼再去是好事,以他的本事就算偷偷跑出去也逮不着。”

司空冥夜攬着她身子,瞪了她一記,“慈母多敗兒!”

裴芊芊瞬間拉長了臉,摸到他腰間,掐。

對面小家夥也忍不住開口,“娘,你瞧瞧爹怎麽說話的?你今晚可別讓他進房!”

好在馬車內沒有光線,否則某爹那張臉絕對吓人。

氣息陡然變冷,某小家夥突然縱身一躍,像只猛箭般射出車簾外,嘴裏還嚷道,“娘啊,孩兒先閃了,你先頂着哈!”

車夫都被他吓了一跳,好在缰繩拉得緊還沒造成意外。

馬車內,某爹冷氣直飙,偏偏窩在他懷中的女人笑個不停。逮不着兒子,他也只能訓兒子他娘,“都是你寵出來的!”

裴芊芊擡起頭,不滿的回瞪着他,“你就不寵?也不看看是誰把兒子教成這樣的,現在你逮不着了,怎麽,就拿我撒氣了?”

某爹啞口無言,低頭對她柔軟的唇邊咬下去。

裴芊芊小小的吃痛,礙于車夫在外,後面還有不少侍衛跟着,她沒敢大聲咋呼,于是抱着他脖子給他回咬去。

這你來我往的,沒一會兒裴芊芊就嬌嗔的喊投降了,抓着他不規矩的大手直求饒,“爺……我錯了……我下次咬輕點……”

她只是想跟他玩玩,不是撩他火!

司空冥夜倒也不亂摸了,只是下巴擱在她肩上,隐隐喘着粗氣,在她耳邊低喃道,“等你生完這一胎,以後再不生了。”

禁欲的日子真快要了他的命……

裴芊芊哪能不清楚他的想法,窩在他頸窩裏直笑。其實懷孕這幾個月他有碰她,只不過那種碰法根本滿足不了他而已。可這也不能怨她,成天嚷着要女兒的又不是她……

。。。。。。。

翌日——

陽光從窗戶灑進,床上熟睡的人兒總算醒了。

“啊!”白若可醒來就是一聲尖叫,下意識的回頭,又再叫了一聲,“啊……布布呢?”

一直醒着的男人都被她連吓了兩跳,眼角直抽。

“布布呢?布布呢?”白若可沒來得留意兩人此時暧昧的睡姿,掙紮着起身。

“早被南召接走了。”左文筝忍着笑回道。也難怪她睡迷糊,昨晚她幾乎沒怎麽睡,睡一會就驚醒去看芷晴,一晚上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就像害怕孩子會無故消失一般。他也看得出來她不會帶孩子,睡覺的時候老往他身邊擠,潛意識就怕壓倒芷晴。而她這一晚上不踏實、不安的舉動也代表着她心裏有芷晴的存在,因為在乎,所以才會一夜無眠。

她是快天亮才睡踏實,而他也一樣。沒被女兒折騰到,反而被懷中這個女人給折磨了一晚上。試想,當一個女人在他身上撩了一晚上,他一個正常的大男人能好受?

“你……”聽說芷晴被司空南召帶走以後,白若可松了口氣。回過神來,看着自己同他的樣子,羞得又是滿面通紅,趕緊把腿從他身上拿下去,又急着推他,“放手啦……”

左文筝不但沒放開她,反而突然翻壓在她身上,抵着她額頭邪裏邪氣的笑道,“把我抱了一晚上,你倒是暖和夠了。現在醒了就想把我蹬了?”

白若可臉蛋爆紅,哪怕他說的是事實,可打死也不能認啊,“誰抱你了?我沒有!”

左文筝故意板起臉,腹部突然壓緊她,“抱夠了、摸夠了、撩了我一身火你就想耍賴?”

他身體的反應是那麽清晰,白若可下意識的扭動起來,雙眼都不敢看他,“左文筝……你……你別這樣……”

她越是不願面對,左文筝越是不願就此放過她。他這次真沒逗她,這丫頭的确是撩了他一晚上,這其中的滋味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形容的。

抓着她的雙手置于她身體兩側,他沉着臉瞪着她,“若可,我問你,你必須給我老實回答!”

此刻的他言語霸道,舉止更像流氓,白若可臉紅得都急了,“你放開我行不行?”

“不行!”

“……”白若可咬着唇,眼眶微微泛紅。

“我問你答,你要是答得讓我滿意了,我馬上就放了你。”某男人放低頭貼着她耳朵輕道。

“……你……說。”白若可吸了吸鼻子,這人太霸道了,難道她回答錯了他就一直這樣壓着她?

“要是……”左文筝又抵上她額頭,眸光深深的望着她雙眼,“要是我說要你,你……會把自己交給我嗎?”

“我……”白若可垂下眼,咬緊了唇,壓根就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

“唉!”左文筝突然松開她的雙手,翻身坐起,還重重的嘆了口氣,“算了,就當我無恥吧。我知道自己對你還不夠好,你不能接受我也是正常的。”

“我……”白若可無言以對的望着他後背。什麽叫當他無恥,他本來就無恥、無賴、而且心眼還多!

“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先走了。”左文筝套上靴子,這次一點都沒猶豫,取下衣架上的外袍快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你……”白若可坐起身,傻呆呆的看着他就這麽離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還是那副委屈的傻樣,可惜某個男人是真離開了……

而她不知道的,被欲火燒了一晚上的男人在房裏泡了老久的冷水澡,一時根本顧不上她,只能任由她在房裏胡思亂想……

。。。。。。

禦書房——

看着手中畫押的供詞,司空黎皓雙眸斂緊,淩厲的眸光夾雜着不少怒火,“父皇,這份供詞真出自葉氏之口?”

龍椅上,司空齊也一臉怒色,見他質疑,更是不滿,“難道還能作假?她有這個膽子作假?”

司空黎皓擡頭看着他,明顯不服,“父皇,只憑他一人之言如何能斷定當初綁架小世子的人是裴文安?那葉氏為人驕縱傲慢、心計滿腹,但凡熟知她的人都應該清楚。她對小世子動手是因為看不過南贏王妃嫁給南贏王,是有動機可尋的,可裴文安乃小世子外祖父,于情于理都沒有對小世子下手的道理。父皇,還請您明鑒,可別因為一個心腸歹毒的婦人三言兩語就懷疑自己的重臣。”

司空齊指着他手中的供詞,壓着怒火沉聲道,“她如今翻供,難道朕能視而不見?她心狠手辣朕相信,可誰又能證明裴文安是清清白白的?想當初,葉氏在裴家虐打南贏王妃,這些事連朕都有所耳聞,更別說外面的人了。她對南贏王妃所做的事難道裴文安不清楚?就憑這,朕也敢說他裴文安從來沒把南贏王妃當女兒看待過!”

司空黎皓剛毅的俊臉繃得緊緊的,眸光又沉又冷,“那父皇的意思?”

司空齊怒拍起龍椅的扶手,“司空南召乃朕的皇孫,就算朕不喜愛他,但他也是司空家的血脈,事關皇室血統和司空家族的顏面,朕必須追究到底!朕決定了,暫緩葉氏被斬,裴文安革職半年,待朕查明他确實同綁架小世子之事無關後再讓他複職回朝!”

聞言,司空黎皓眸底溢出一絲冷氣,自然是對他的決定不滿,“父皇,你如此做難道就不怕裴文安的門徒對您不滿?”

司空齊濃眉一橫,滿臉怒色,“對朕不滿?怎麽,他們還敢造反不成?朕乃一國之君,別說只是嚴查小世子被綁架之事,就算殺人,普天之下誰敢不滿?要是他真是清白的,朕自然不予追究讓他官複原職。若要是他對我司空家的人真有歹心,你說,難道朕就該置之不管嗎?你別忘了,你也是司空家的人,如何能置之事外?”

司空黎皓低下了頭,軟了幾分語氣,“父皇,是兒臣言過了,還請父皇息怒。”

司空齊也呼了一口氣,嘆道,“皇兒,我知道你是為了顧全大局。可皇室威嚴不可侵犯,特別是這些外戚,更加要提防他們。你将來也是要做皇帝的人,這種事你早晚都會遇上,可不能因為某個人就心軟啊。”看着他神色有所好轉,司空齊再嘆了口氣,“朕革職他半年也是為了向司空家族的人交代,待查明清楚了朕就讓他複職回朝繼續委以大任。你要知道,倘若真犯了冒犯皇族之罪,那可是要滅九族的。朕之前只斬那葉氏,你就該知道朕是有意偏袒裴文安。如今葉氏翻供,朕總要對世人有個交代吧?”

司空黎皓垂首道,“父皇,是兒臣沖動了。一切謹遵父皇旨意,兒臣再無異議。”

司空齊點了點頭,“朕沒怨你,畢竟他是你的岳父,你幫他說話也是一番孝義。好了,皇兒,你放心回去吧,朕不會讓你難過的。”

司空黎皓拱手,“父皇,兒臣告退。”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司空齊眼中露出厭惡,待他離開許久後,他才拍桌怒起。

他現在真是越來越無法忍受這野種了!

同樣是和他争吵,南贏王雖一絲顏面不給他,可他私下卻是事事為他着想、為整個蟠龍國的江山社稷着想。

可這個野種……看似對他忠心,可卻都是在為他的人着想。

曾經他被他們母子蒙蔽了雙目,看不透這些,故而把野草當金絲。如今看透這些……

卻是用他太子皇兒的命換來的……

他擡起頭狠狠吸了一口氣。

他的太子……

三年之內,他勢必要除掉這個野種,為太子報仇雪恨!

。。。。。。

碧霞宮——

袁貴妃這一陣心煩氣躁,如今再聽說裴文安要被革職半年,更是又驚又怒,“你父皇為何要這樣做?裴相如何得罪他了?革職半年、半年哪,這哪行?”

司空黎皓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母妃,父皇也有他的道理。”

袁貴妃怒着起身,恨道,“他的道理?他有何道理?他這樣做,分明就是對你不滿啊!”

司空黎皓蹙眉,“母妃何出此言?”

袁貴妃氣得在殿中央走來走去,越想越惱怒不已,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皇兒,你就沒發現這陣子以來你父皇很不對勁嗎?前幾日白義平的夫人在南贏王府遭畜生咬成重傷,白義平進宮找你父皇評理,可你父皇怎麽做的,就訓了那對夫婦幾句作罷。今日他又針對裴文安,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其實是在針對我們母子嗎?白義平是你的部下,裴文安也一直支持你,你父皇同時打壓他們兩個,難道這只是巧合?”

司空黎皓抿緊薄唇,眸底突然生寒。

袁貴妃見他不說話,更急着上前抓着他手腕,“皇兒,你說你父皇到底是何意思?他這些舉動分明就是想削弱你在朝中的勢力,是不是?”

司空黎皓擡眼看着她,突然道,“母妃,還有一事。父皇欲同曼羅國女帝商議,兩國各派數萬精兵于孟晶切磋兵法武力。據父皇言,此舉一是鞏固兩國邦交之好、締結永世不戰之約,再者可以壯大兩國聲勢,給其他諸國給予警告,以示兩國實力強大。”

“什麽?!”這一消息讓袁貴妃更加震驚,想也不想的脫口怒道,“你父皇瘋了不成?一個曼羅妖國需要如此巴結讨好?別說同他們交好,就算與他們世代為敵我們都不需畏懼。你父皇這般做分明就是針對你、他是想要回你手中兵權啊!”

見她激動,司空黎皓軟了幾分語氣,“母妃,這倒也不是。父皇除了向我提議外,還提議讓白義平領兵前往孟晶。”

聞言,袁貴妃這才稍微冷靜了些,可抓着他的手腕依然緊張,“皇兒,那你的意思呢?”

司空黎皓眯了眯眼,眸底的寒氣夾雜着狠色,“兒臣随他的意。母妃應該知道,兒臣早就想攻打曼羅國了,如果這次派白義平領兵前往,兒臣定要讓曼羅國夷為平地。”

袁貴妃垂眸,美目中也是一片狠色。如果兩國真要搞什麽軍事聯盟,那可真是報仇的大好機會。那女帝估計死都想不到兩國聯盟會是她的死期……

老妖婦,當初敢羞辱她,她說了此仇今生必報!

見她總算平靜了,司空黎皓也溫聲安慰道,“母妃且放心,父皇最多也只調走我手中三成兵力。而這些将士只要趁曼羅國不備,足以讓曼羅國成為我們的俘虜。至于京城裏的事,兒臣看着呢,況且父皇方才也向兒臣解釋清楚了,裴文安被革職,也是不得已罷了。至于白夫人龐氏,只能算她不知好歹,何處不去偏去南贏王府惹事。出了那樣的事,連兒臣都無法出面替她讨個公道。”

聽着兒子分析,袁貴妃總算心安了一些,“皇兒,你心中有數就好,母妃就怕你粗心大意吃大虧。”

司空黎皓揚了揚唇角,“母妃指的是南贏王?母妃,您大可放心,他在朝中勢力如何兒臣心中有數。即便父皇開始重用他也無妨,他手中既無實權又無兵權,別說同我鬥,就算他擁有這些,可長幼有序,也輪不到他坐那個位置。”

袁貴妃這下是徹底的寬了心,兒子說得句句在理。看來她這些日子真是白憂心了。只要兒子手中掌握兵權,只要他不犯大罪過,沒人能動得了他。就算南贏王得勢,他一個老三,還想做皇帝,真是可笑!

只要她死守着兒子不是司空齊親身骨肉這個秘密,就沒人動得了他們……

。。。。。。

丞相府——

接到聖旨的那一刻,肖芹最先忍不住失聲痛哭,“老爺,那葉敏茹也太歹毒了,她自己死不咬緊,如今還反口誣陷你是加害小世子的同夥,她這樣分明是想置你于死地啊!”

裴文安一臉鐵青,死死抿着唇,內心是從未有過的激動和憤怒、恨意……

肖芹抱着他臂彎埋頭一邊哭一邊痛罵,“你早前對她那麽好,她現在居然恩将仇報,太不是東西了!老爺,你說我們現在可怎麽辦啊?瑞慶王讓人帶話讓我們稍安,可你都被革職了,我們如何能安?”

裴文安被她哭得頭暈腦脹,終于忍不住開口,冷聲斥道,“別哭了,老夫還沒死呢!”

肖芹這才剎住哭聲,可美目中晃動的淚水依然為他心疼,“老爺,你不知道,妾身真是恨不得殺了葉敏茹!想你當年那麽寵愛她,可是她卻這樣對你,自己惹了殺身之禍死不足惜,臨死前還昧着良心這樣誣陷你……老爺,妾身替你感到委屈、妾身是真的想殺了她替你解恨啊!”

裴文安咬牙切齒,“那毒婦老夫饒不了她!”

他早就該想到葉敏茹會如此了!自從他和商歡偷情的事被發現,她就一直對他記恨,甚至再不讓他碰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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