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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100】一絲不挂的尴尬

他們來南贏王府也沒坐多久,也許是看出白若可尴尬,又或許是天色太晚了,左文筝用了一盞茶後就帶着白若可回驿館了。

他們一走,裴芊芊也趕緊招呼兒子,“南召,帶布布回房休息吧,明早你還要練功呢。”

南召點着頭去哄小丫頭,“布布,走,回房講故事了。”

小丫頭今晚特高興,一直咧着嘴在廳堂裏跑來跑去。但她也有個很特別的地方,那就是她從來不黏自家爹,倒是整天把司空南召給黏得緊。聽說要回房說故事了,她也不玩了,撒開腳丫子就朝司空南召撲去,“召……講故事……講故事……”

其實司空南召所講的那些童話故事都是裴芊芊從小講給他聽的,只不過他現在成了說故事的那個人。

看着兩個小家夥帶着春夏秋冬離開,裴芊芊這才扭頭對一旁男人挑眉道,“冥夜,你覺得他們兩個如何?”

司空冥夜薄唇微勾,說得有些意味深長,“我看……不怎樣。”

裴芊芊起身走向他,秀眉皺了又皺,“啥意思?你是說他倆不合适?”

司空冥夜自然的牽起她的手,把玩似的捏着她纖細的骨節,似乎對人家的事不感興趣,只是淡聲道,“他們就快成親了,有父皇派人替他們操心,你也不用太上心。”

裴芊芊也不好再說什麽。自家男人就是這種性子,他們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都不會表明自己的心跡,更何況要他去關注別人的感情,他會在意才怪。

司空冥夜玩了會兒她的手指,随後又貼上她微突的肚子,眸底的光澤越發深邃柔和。她現在穿着寬大的衣裙,遠遠看去不太顯懷,可摸着她肚子就大不同了,他能清楚的感到到孩子在她肚中一日一日長大。不知不覺都四個多月了,昨前天他還發現孩子在她肚子裏動了。雖然很微小的動彈,可還是被他發現了。

“行了,要摸回房去摸,別在這裏。”裴芊芊哭笑不得的拍他大手。說他不懂情調吧,他摸孩子的動作就跟調情似的。

“……嗯。”司空冥夜起身,突然彎腰将她打橫抱起,在她驚呼前在她耳邊暧昧的低聲道,“回房為夫慢慢摸。”

“呵呵!”裴芊芊臉紅耳漲的捶了捶他肩膀。

對左文筝和白若可的事,她沒有想別的,有的只是發自內心裏的祝福。或許那兩人發展得是有些快,可感情這東西誰也說不準,有緣那就是頃刻間的事,沒緣分怎麽湊合都無濟于事。就好比她和司空冥夜,以前誰看好他們了?一開始他們自己也是相互抵觸,彼此都看不慣對方,可到最後,怎麽有感覺的都不知道。

以前她總是嫌棄他性格冷漠,嘴巴又不甜,有事沒事就喜歡當自閉兒,可現在,她卻享受着他冷漠下的寵愛,甚至覺得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如他好……

她覺得吧,感情,無所謂配與不配,只要彼此雙方有那個感覺,有那顆為對方着迷的心,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雖然物質基礎在生活中也占積極重要的,但如果兩顆心碰不上,再多的物質又能如何?權利階級的社會,那些所謂的名門貴族不缺榮華富貴,可有幾個家庭的氣氛是建立在以愛為基礎上的?到這個異世,難道她見到的還少嗎?

。。。。。。

夜幕下,馬蹄聲、車輪轱辘聲在街巷中撩起一路的回音,也更加反襯出馬車內的安靜。

“怎麽不說話?”男人抱臂倚着車壁,懶洋洋的對她開口。

“說什麽?”白若可擡頭看了他一眼。離開南贏王府好一會兒了,她臉上的灼燙還是消不下去。

“說什麽都可以。”

“……”白若可暗自抽了一下嘴角。他們之間只是有婚約,何時到‘無話不說’的程度了?

知道她不想跟自己說話,左文筝俊臉微沉,索性閉上眼也不理會她了。

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就算現在馬車內一片漆黑,可對方的一舉一動在他們眼中都清晰無比。

白若可垂下眸光,長卷的睫毛不停的顫着,當然知道他是生氣了。

她知道自己對他态度不是很好,說起來她應該感激他才對,能順利讓皇上把她嫁給他,還給了她‘和悅公主’的身份,僅是這份殊榮都足以讓許許多多女人羨慕嫉妒,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把他當做擋箭的盾牌,不必再懼怕任何人。

雖然他也是利用自己,可在這樁婚事中她才是受益最大的人……

她也想好好同他相處,把戲做逼真點。可是,一想到兩人尴尬的婚事,她就大方不起來。如果她主動接近他,他會不會懷疑她對他是真的有意思?

“那個……”她絞着手指,結結巴巴的開口。

“嗯?”對面的男人掀了掀眼皮,深邃的眸光直直的盯着她。

誰知道白若可擡起頭,尴尬的笑了笑,“也沒什麽,你還是繼續睡吧,到了驿館我叫你。”

左文筝放在膝蓋上的手猛然捏緊,也好在馬車內沒有燈火,讓他黑沉的臉色顯露不出來。否則,絕對能吓死個人。

一路上,誰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驿館外早有小厮等候他們回來,見到左文筝,趕緊上前禀道,“公子,白府将軍夫人來了,說是要見白姑娘。”

聞言,剛準備下馬車的白若可僵住,眼眸突然溢出冷色。

她不是怕龐茜,而是因為恨!

若說白府裏最不是東西的人是誰,龐茜稱第二,絕對沒有敢稱第一。龐茜不是只對她狠,就是對她自己生的女兒都一樣狠心絕情。白芷君為何會消香玉損,可都是她的親娘龐茜的‘功勞’,據她所知,是她主動到袁貴妃那裏去提議的,讓自己的女兒白芷君去給南贏王做側妃。

試問,這樣的女人,有幾個不厭惡她的?

左文筝背着手,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聽他冷聲問小厮,“她可有說為了何事?”

小厮道,“回公子,白夫人沒說為何而來,只是說要見白姑娘。”

左文筝冷冷一哼,“請她離開!”

見狀,白若可跳下馬車,走到他身後,“算了,還是讓我見見她吧。”

左文筝回頭,俊臉莫名染着怒氣,“何時輪到你自作主張了?”

白若可頓時拉長了臉,要不是他的人還盯着他們,她現在絕對給他回駁過去。她自己的事憑什麽不能自己做主?這男人也太不講理了!他們就算有婚約,可彼此都知道是作假的,他憑什麽一副‘凡是我說了算’的摸樣?

瞪了他一眼,她索性不再理他,直接朝驿館裏走。

左文筝再次把雙手捏得‘咔咔’作響,眸光裏的冷氣全化成利劍朝她背影射去。這死丫頭,早晚給她厲害看!

“公子?”小厮看着他吃人般的神色,都有些心驚膽顫。

“進去!”左文筝黑着臉,大步進了驿館。

。。。。。。

看着小廳裏優雅吃茶的女人,白若可并未進去,只是肩膀倚着門框抱臂對着她和白府的丫鬟冷笑。

被他們虐打得只剩一口氣,她這條命可是左文筝和南贏王夫婦幫她撿回來的。從那一刻起,她和白家再無瓜葛,自然不用再像以前那般在他們面前卑微做人。別說要她上去行禮了,她要是蠻橫些,都恨不得把他們給打出去。

而她此刻的冷漠和敵視成功的讓白夫人冷了臉,在她身旁的大丫鬟還忍不住指着她訓道,“五小姐,見到夫人還不行禮?”

白若可顫着肩膀冷笑出聲,“呵呵……我行禮?我現在可是皇上封的‘和悅公主’,要我給你們行禮,你們也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中了!”不是只有他們才能仗勢欺人,她一樣可以!

婚約可以是兒戲,但皇上的冊封卻是誰也更改不了的!

白夫人不止冷臉,還氣得從椅子上起身,淩厲的目光瞪着她,并朝她走了過去,“白若可,你以為麻雀飛上了枝頭就能變鳳凰?”

白若可還是懶洋洋的倚着門框,眸光輕蔑的從她臉上掃過,“白夫人,有話說話,別說那些挖苦人的玩意兒,你應該知道,我臉皮厚,再如何羞辱我也沒用。”

白夫人目光猶如蘸毒的瞪着她。盡管不想承認,可事實還是擺在眼前,這個賤種一躍成了公主、皇上的義女。該她嚣張!

而就在她算計着該怎麽開口時,一抹高大的身影從廳外步入。男人豐神俊逸,一身白袍飄逸如仙、氣宇非凡,讓人絲毫不敢忽視。她瞬間換了一副面孔,笑得親切又不失端莊,“左公子,您回來了?”

左文筝在她身前停下,面無表情的問道,“白夫人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要事?”

白夫人往身後讓了讓,微笑道,“左公子,我今夜來此是奉了我們老爺吩咐的,主要是為了您同若可的婚事。”

左文筝還是不冷不熱的,餘光掃到倚門的女人,眸光微沉,伸手将她抱臂的手抓住,拉着她直接走到主位坐下。

白若可一頭黑線,可想到龐茜正看着,她在轉身坐下後,趕緊恢複不屑的神色,甚至沒掩飾自己的不耐煩,“白夫人,有何事直接說,說完趕緊走。”

她不是那種會來事的人,更一個差點要了自己姓名的人見面,她忍着仇恨已經夠了,還想要她給好臉,可能嗎?

白夫人美目中冷意深深,可左文筝又在,她一口惡氣不得不暫時咽下,甚至還必須拿出溫和善意的态度,“若可,大娘今日來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着你快要同左公子成親了,你現在是待嫁之身不宜在驿館長住,所以我跟你爹商量後,就想接你回去。”

她只字不提虐打的事,可白若可壓根就沒打算給她一點面子,直言問道,“怎麽,嫌沒把我打死,還想再打過?”

白夫人那臉色再也挂不住了,青一陣白一陣就跟調色盤似的。

對她直快的性子,左文筝也沒氣惱,反而接着她的話朝白夫人道,“白夫人,勞煩你回去告訴白将軍,若克在驿館住下了。這并非是她的意思,而是左某要求她留在身邊的。至于婚禮儀式,皇上也答應了左某,婚禮在蟠龍國舉行,但儀式需得按我曼羅國的規矩來。至于我曼羅國有何規矩,左某也不便一一同白夫人說明。總之,若可被皇上許給左某為妻,聖旨已下,她也算左某的人了,左某自然有權替她決定去留。”

他都把話說得如此明白了,等于白夫人今日是白來一趟了。不僅白來,還受了一番他們倆的氣,想她堂堂的将軍夫人,恐怕也是有史以來最受辱的一次。她面子挂不住,語氣也冷了起來,“左公子,你想去若可我們沒意見,可好歹也該尊重下她的娘家人。我雖然不是她的親娘,但對她也是有教養之恩的。你如此态度同我說話,是否太目中無人了?”

白若可差點起身給她回斥過去,但一旁的男人先一步開了口,而且語氣又冷又硬,“白夫人,同左某談‘尊重’二字你還不配。我左家男女,不論同何人婚配,對方親眷都不可再插手他(她)的事,這也是為了防止外戚得勢作亂、威脅我左氏一家的地位。白夫人,你們有你們的規矩,可我左家也有左家的規矩。身為堂堂将軍夫人,你連這些都不曾打聽清楚,有何資格來同我談‘尊重’!”

他這一番冷中帶訓的話讓白若可都倍感驚訝。她只聽說了曼羅國是女人執政,可其他事她幾乎一無所知。倒是王妃在她面前說起過一些,說是那邊的男子很聽妻子的話,雖然不是唯命是從的那種,那對女子是絕對的尊重。因為他們覺得女人能生兒育女、能延續生命,所以就算男人本事再大,也必須善待家中的每一個女人。

其實她很不信的,因為她怎麽看左文筝都不是那種會把女人寵上天的那種人。這人在外面和随和、笑談,也生得風度翩翩,所以那些人都以為他性格很好。其實根本不是那樣,這男人私下脾氣一點都不好,心思複雜、陰沉不定,他高興的時候會一臉和善,要是不高興,那就是一張臭面孔。反正她橫看豎看都看不上眼!

當然,她想遠了……

回過神來,看着龐茜忽青忽白、又怒又不敢發的樣子,她還忍不住附和左文筝,諷刺道,“白夫人,左公子都說得如此清楚明了了,你還是快回去跟白将軍回話吧。早些回去也能盡早想出辦法對付我,否則等我跟着左公子離開京城,你們可就沒下手的機會了。”

對白義平的為人,她再了解不過。白家的子女沒人敢忤逆他,忤逆他的人只有一個思路!她活了下來,還跟南贏王同左文筝走得如此近,白義平更沒有理由讓她活在世上。

白夫人臉都快氣扭曲了,瞪着他們的目光也變得陰冷起來。

“我們走!”對自家的丫鬟冷喝了一聲,她轉身挺直了背,帶着怒火走了出去。

小廳裏,突然變得安靜了。

從龐茜離開,白若可就一直低着頭,“謝謝。”不論他是為了自己還是她,她都感激。很少有人能把龐茜氣成這樣,至少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機會。

“時候不早了,早點回房休息吧。”左文筝沒應她的謝,只是先起身往外走。

“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坐一會兒。”她沒有跟上,壓抑在心中的傷讓她此刻一點都不想動。

左文筝停住腳步,餘光掃了她一眼,俊臉忍不住沉下。轉回身,他上前将她手腕抓住,拉着她就往外走。

直到在她房間門口才停下,沉着臉輕斥道,“進去!”

要不是他方才幫自己狠狠氣了龐茜一頓,白若可都想跟他打一架了。怎麽會有這麽霸道的男人?

“我還不想睡!”她煩躁的跺了下腳。

“不睡也進去!”左文筝有些粗魯的将她往裏一推,轉身走向了對方的房間。“砰’的一聲,他房間的門被重重關響。

“……”看着他帶氣入房的背影,白若可忍不住皺眉。她有得罪他了嗎?這人是何意思?

瞪了半天眼,她也沒想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見天色是有些晚了,正好小厮送熱湯上樓給左文筝沐浴,她也順便要了一桶熱水。

。。。。。。

從驿館離開,白夫人也沒急着回白家,坐在馬車裏生氣。

就連丫鬟在她身旁都忍不住氣罵道,“夫人,白若可實在太過分了,以為自己被封為公主就了不得了,性情大變不說,居然如此給您難堪。”

白夫人咬牙切齒的道,“那賤種以為自己攀上高枝就能不可一世了,早知道今日要受她的屈辱,那日我就該活活打死她!”

丫鬟附和道,“就是!那日老爺都想殺了她的,要不是夫人您留她一口氣,她能有活路?更別說攀上左文筝這樣的人了。如今她不但不感激您,還如此對您不敬,真是恩将仇報,太可恨了!”

白夫人重重的哼了一聲,“這賤種确實該死!”頓了一下,她朝丫鬟遞去一眼,“去看看他們準備好沒有?”

丫鬟立刻點頭,“是,夫人,奴婢這就去。”

白夫人又突然将她喚住,壓低聲音冷冷叮囑,“讓他們注意點,別讓人發現了,一旦被人抓住,可是會給老爺招惹大禍的。”

丫鬟又點了點頭,“夫人,您放心吧,老爺命弓箭手前去,他們只管放箭走人,驿館的人是抓不到他們的。”

看着丫鬟下了馬車,白夫人一臉冷笑,“白若可,可不是我不容你,而是你爹不願留你在世上。”

想脫離白家的掌控?除非拿命來換!

。。。。。。

浴桶中的水漸漸變涼,可白若可還是繼續泡在水中。涼涼的水溫似乎能清除她心底的煩躁,讓她能夠恢複冷靜和從容。

即便她不想承認,可白家的人對她的影響确實大,僅僅是見一面龐茜,她都心煩氣躁。除了厭惡他們外,還有許許多多的不安。

她早就知道白家不會這麽容易放過她,所以才想遠離京城去別處偷生。雖說左文筝的身份能夠幫助她,可說到底還是被她給連累了。從龐茜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後悔了,幹嘛要答應同他假成親呢?天下間能對布布好的女人多的是,她真不該同意他的交易。如此下去,只怕他們父女都要遭受白家的報複……

就在她為這樁婚事感到後悔時,房門突然被人撞開——

伴随着門破的聲音,門外呼喊的聲音也清楚的傳入她耳中,“失火了——”

看着沖進門的男人,她還是下意識的尖叫起來,“啊!”不是她膽小怕火,而是此刻還在浴桶中的她一絲不挂……

因為她的尖叫,左文筝也是怔了一瞬。他早都沐浴好了,沒想到她還在洗……

“你……你別過來!”白若可漲紅着臉往水裏縮。

“外面起火了,快離開這裏!”左文筝也沒多看她,而是快速的跑到床邊将床單扯下,然後朝浴桶那邊扔過去,急聲道,“你還遮住!”

這個時候他心裏其實并沒雜念,之所以選擇床單給她,也是想讓她先遮住自己,免得彼此尴尬。畢竟外面大火、情況險急,哪有時間讓她一件件的穿好衣物?而且還是當着他的面。

白若可下意識的抱住他扔過來的東西。她功夫不差,趁他還未轉過身之前,已經飛出了浴桶,床單也裹在她身上。雖說只露出一顆頭的她樣子很滑稽,可床單裹得嚴實确實少了許多尴尬。

“公子,快離開這裏,大火朝這邊來了!”門外小厮慌張的呼喊着。

“快走!”左文筝來不及去拿衣架上的衣物,第一反應就是沖到白若可身前,将她打橫抱起直接從窗戶躍了出去——

。。。。。。

驿館失火,且火勢越來越大,呼喊聲、滅火聲,聲聲打破了這夜晚的寧靜。

裴芊芊和司空冥夜也是剛睡下不久,聽到消息,夫妻倆震驚不已,立刻讓人召集全府的侍衛并帶着他們趕往驿館。就連司空南召都被外面的動靜驚醒,用披風把熟睡中的布布裹在背上後,背着她也加入了大部隊中。

他們趕到的時候,驿館的大火燒得正烈,人根本不敢靠近。看着着火光沖天,大火無情的吞噬着那幾棟氣派的建築,裴芊芊差點吓癱,抓着司空冥夜的手,渾身都在抖,“冥夜……他們……”

驿館附近,除了他們的人外,還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是在睡夢中被這場大火驚醒的。

司空冥夜沉着臉,哪怕火光如此強烈,他眸底也是一片陰沉。

很快,一名侍衛急匆匆的前來禀報,“啓禀王爺,附近沒發現可疑之人。”

裴芊芊心焦的問道,“有沒有發現左公子?有沒有問過附近的人,有沒有看到驿館的人出來?”

侍衛搖頭,“回王妃,我們找遍了附近也沒發現左公子。”

裴芊芊咬着唇望着遠處的大火,一時沒了主心。都不見曼羅國的人,難道他們全都……

“不用擔心,他們應該沒事。”身旁突然傳來男人壓低的嗓音。

“可……”

“為夫擔保他們沒事。”司空冥夜将她攬到懷中,拍着她後背,堅定的向她保證。左文筝要真如此無用,那他多年游走江湖也是白混了。

正在這時,又有侍衛前來禀報,“啓禀王爺,發現左公子他們了。”

裴芊芊猛得擡起頭朝他看去,“他們在哪?”

侍衛指着西面,“剛剛有一人看到曼羅國的人往西河那邊去了。”

司空冥夜俊臉一沉,突然下令,“速召集侍衛,立即去西河!”

“是。”

幾十名侍衛快速的朝西面而去。

裴芊芊也跟着要追去,“冥夜,我們也快點過去找他們吧。”

可誰知司空冥夜卻帶着她往東面走,依然壓低着嗓音在她耳邊道,“左文筝的人沒有去南贏王府找我們,應該是有人從中阻攔。故意讓人發現他們往西面,多半都是為了調虎離山之計。南面是去南贏王府的路,北面是京城大街,如果我沒猜錯,左文筝一定去了東面小樹林。”

聽着他一路分析,裴芊芊都服了。他跟左文筝到底多有默契才能如此有把握算準他的去向?

但不可否認,他分析得很有道理。沒有人去向他們求助,他們來的路上也沒發現左文筝和他的人,說明什麽,說明一定有人在阻攔他們。

左文筝是有功夫的人,就算他的人要對付什麽人,他也沒必要躲起來。可他卻躲了,這其中也很古怪。

夫妻倆身後,司空南召沉默不語的跟着。別看他一直沒說話,兩條小眉頭可是皺得緊緊的。在他背上的小丫頭早就醒了,只不過眼仁兒不停的轉動着,東瞅瞅、西瞅瞅,還理解不到周圍為何如此熱鬧。

。。。。。。

寂靜的樹林中,男人将一只‘大蠶繭’放在地上,‘大蠶繭’立刻蹦出老遠。

“沒人會來!”男人有點怒,極度不滿她此刻的舉動。他又不吃人,跑什麽跑?

“你……你最好別過來!”白若可裹着床單躲到一棵樹後,羞窘得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樹幹上。要知道會起火,打死她今晚也不會洗澡!

他們是從大火中逃出來了,可是她卻是這麽個樣子……讓人看到,她還有臉活嗎?

就在她蹲在樹下尴尬的抽泣時,男人不聲不響的走到她身旁,她下意識的往樹幹上靠,頭都不敢擡。

“你走遠些好不好?”

“我能走?”左文筝居高臨下的瞪着她。他是想生氣的,可是一想到她只着床單被自己帶出來後,他又忍不住想笑。他發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嗚嗚嗚……”白若可尴尬得哭了起來。要知道,床單下的她可是一絲不挂……

聽到着哭聲,左文筝更不敢逗她,強忍着笑,溫聲安慰道,“你也別急着哭,這裏沒人會來的。”

白若可擡頭對他哭道,“可我沒衣服穿啊!”

左文筝哭笑不得,“我的讓你穿就是。”

說着話,他已經開始寬衣解帶,快速的脫下外袍放在她腳邊。

白若可淚水還挂在臉上,雙眼整得老大,傻眼般盯着他的動作。雖然樹林漆黑一片,可她自幼習武視力早就異于常人,他此刻做的每一個人在她眼中都清晰無比。

眼看着他脫得只剩一條褲子,裸露着上半身,那健壯的胸肩瞬間刺激着她大腦,讓她後知後覺的尖叫起來,“你想做何啊?左文筝,我警告你別亂來!“

左文筝臉黑的瞪着她,“你還叫?還不趕緊穿上!”

白若可臉燙得猶如火烤,低着頭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我穿了你的你就沒穿的了……”

左文筝抽了抽唇角,那真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一個大男人光着身子沒什麽。”

“可……可……”

“你趕緊穿上,我去那邊等你。”他也不聽她‘可’下去了,本來他都不覺得有什麽,結果被她弄得他都快喊羞了。

而就在他剛準備走遠,突然耳尖的聽到有人進了樹林,而且離他們越來越近。

“不好,有人來了。”他暗叫不妙,幾步過去将裹在床單的白若可又給抱了起來,這次他沒帶她去別處了,而是運起輕功飛到了樹上。

只是當兩個人在樹上躲好後,都尴尬得僵住了。

來的時候還好,至少左文筝穿戴整齊,最多也就白若可一人尴尬。可現在,兩個人都尴尬!

只因他脫下的衣物全在樹下……

兩個大人帶着兩個孩子,一家四口順着小路尋過來,走了許久都沒找到人,裴芊芊都有些懷疑自家男人的判斷力了。

“冥夜,你确定他們會在這邊嗎?怎麽會躲在這麽深的地方?”

“爹、娘,你們快看那裏!”突然司空南召驚呼起來。

夫妻倆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都忍不住皺眉。

司空南召小跑着過去,撿起地上的白袍攤開,左看右看之後驚訝的叫道,“爹、娘,這好像是左叔穿的!”

夫妻倆趕緊上前,可不是嘛,衣領處金線繡的花紋閃着光亮,一眼就能辨出是左文筝的。

裴芊芊好奇又不解的四下張望,“咋回事呢?左大哥怎麽把衣服脫在這裏?”

突然,司空南召抱住樹幹,像蟲子一樣蠕動着往樹上爬去——

“爹、娘,左叔和若可姐姐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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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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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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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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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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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殺手藍墨靈穿越在了倒黴女身上。 替她出嫁也就算了,卻沒有想到竟然被退婚? 哎喲我去,我這暴脾氣! 做人太厚道是不是不行! 那我就不厚道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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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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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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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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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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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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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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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9.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