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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99】、這是做戲? (1)

見他不悅,袁貴妃不解的問道,“皇上,可是覺得臣妾太……”她委屈的低下頭,“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替您補補身子而已。”

司空齊抿了抿唇,扭頭對她笑了笑,“愛妃的心意朕清楚,朕沒有責怪你,只是朕覺得夜深用太多這些東西,恐難消食。”

袁貴妃這才露出笑臉,臉頰微微泛着紅暈,低聲道,“皇上,不用食太多,您就當嘗嘗鮮而已。”

司空齊也沒拒絕,甩開袍角坐下。

袁貴妃朝四下掃了一眼,“你們都下去吧。”

候在寝宮裏的宮人紛紛退了出去。

很快,就他們兩人,袁貴妃上前親自給司空齊盛了一小碗篸湯,溫柔的嗓音帶着一絲誘人的嬌媚,“皇上,這篸湯是用虎鞭熬的,也是臣妾親自守着熬的。”

司空齊接過,低頭故作聞了聞香氣,“愛妃對朕真是有心。雖說朕不喜歡用此類東西,可愛妃的一片心意朕卻是不能辜負的。”

見他連用了好幾勺,袁貴妃笑得更媚,“皇上,您可以多用一些。”

司空齊勾了勾唇,将碗中的虎鞭湯盡數喝下。

這種大補特補的東西,其實袁貴妃也不知道是否對他有用,只能認真盯着他看,當然,也不忘用手中沾着香氣的絲絹為他輕拭唇角。

異樣的芬香傳入司空齊鼻中,他下意識的皺了皺濃眉。他再傻,也知道她手絹的香氣不正常!

“皇上,怎麽了?”

“……無事。”他趕緊回過神,笑着将她打橫抱起,故作調侃道,“愛妃,該歇息了。”

袁貴妃嬌羞的點了點頭。

對接下來的事她當然是期待的,前幾次他都不舉,任她如何撩撥都不行。這一次,他不僅用了參湯,她還用了些其他的東西……她就不信,他還會像之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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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是美好的,她也做足了準備和努力,但現實……

華麗的床幔中,看着一臉懊惱的男人,袁貴妃險些哭出聲來,“怎麽還是如此?”不可能的!就算那些篸湯不起作用,可她手絹上的‘香粉’卻是催情的良藥,怎麽可能一點用都沒有?

司空齊沉着臉坐起身,手掌撐着頭,背對着她道,“愛妃,你就別再逼朕了,朕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袁貴妃起身不着寸縷的她從身後将他抱住,哽咽的道,“皇上,您放心,臣妾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您的。”

司空齊搖着頭,低沉的嗓音很是沉痛,“朕恐怕真的……不行了。愛妃,你說朕該如何做?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朕已經不是個男人,你說朕還有臉做這個皇帝嗎?”

袁貴妃也搖着頭,眼淚從美目中滾落了下來,“您別胡思亂想,臣妾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您別難過,臣妾一定會想辦法讓您好起來的……”

司空齊沒再說話,只是緩緩的将她拉開,然後拾起衣物一件件穿回身上。

“皇上……”袁貴妃抓着他手腕,依然不舍他就這樣離去。

“愛妃早些休息,朕……朕去別處走走。”司空齊拉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寝宮。

“皇上……”袁貴妃也顧不上裸露,捧着臉泣哭起來。怎麽突然就這樣了?難道太子的死對他傷害很大?可是太子喪禮期間也沒見他多傷心啊!

她原本打算今晚好好服侍他,然後再試探着套套他的心思,看他如何下令讓邱蘭溪把鳳印交出來。太子都死了,邱蘭溪還有何資格做皇後?就算憐憫她失去兒子,可她也沒資格再執掌鳳印。這後宮,就該是她掌權的!

可是現在,他一下子變成這般‘無用’,她都找不到機會跟他開口……

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寝宮外,曹公公緊緊跟着,“皇上,您現在要回養心殿嗎?”

司空齊頓了一下腳,沉聲道,“去永霞宮!”

對這裏,他除了惡心還是惡心,要不是南贏王交代他不可打草驚蛇,他真恨不得殺了那個賤婦!也不知道他當初是如何瞎眼,竟覺得那賤婦妖媚過人很讓他滿足,如今想起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真是懊惱得腸子都青了!

好在南贏王給了他一些藥讓他能夠脫身,否則他真不知道同那賤婦行房會不會當場作嘔,亦或許厭惡之下将她殺了?

如今邱皇後還在病中,他……是該多去陪陪她。

……

深夜的郊外,車夫架好柴禾生起火堆,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又為難又不解。

雖然他也不知道左公子要去哪裏,可既然是順路,他當然會捎帶他一程。畢竟他同南贏王府關系匪淺,他一個下人怎敢去冒犯這位身份高貴的使者公子。只是,讓他不解的是好端端的白姑娘為何哭呢?他就去找個水,回來後就見她坐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悶哭。

想了想,車夫朝樹下走過去,小心翼翼又不失恭敬的問道,“左公子,不知發生了何事?白姑娘為何會傷心?”

左文筝掀開眼皮,在外人面前他向來都是比較溫和親切的,即便眼前的人只是一名車夫,“估計她是不舍得離開京城吧?李伯,不用理她,我想她一會兒就好。”

車夫抓了抓頭,只好往火堆那邊去了。

看着那悶頭抽泣的女人,左文筝暗自蹙眉。他就開個玩笑而已,難道她還想哭到天明?

從樹下起身,他沉着臉繞過火堆走了過去,在她身前蹲下,“有何好哭的?”

白若可擡起頭,火光照耀下她大大的雙眼紅紅的,白皙的鵝蛋臉上還有着沒擦幹的晶瑩,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的樣子,不知不覺間竟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嬌态。

左文筝微微一怔,眸光突然間定在她臉上。

而就在這時,白若可突然伸出手要抓他肩上的包袱,“把它給我,我要回京!”

左文筝‘咳’了一聲,躲開了她的搶奪,并将她手腕抓住,似是不解的問道,“你回京做何?不是要離開嗎?”

白若可又忍不住抽泣,似乎忘了自己的手腕還被他大手抓着,“我要回京跟王妃解釋清楚,這些銀票不是我拿的。”

左文筝略低下頭,眸底倏然閃過一絲黠光。

再擡起頭時,他一臉正色,“那我明早随你回京,幫你做個見證人吧。包袱就先放在我這裏,回去之後再給你。”

語畢,他起身又回走樹下,繼續閉目休息。

白若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眶裏還閃動着水光。

總覺得不對勁兒,可是哪裏不對勁兒她又說不上來……

但她是一定要回京的,不管這些銀票是如何在她包袱裏的,她都要把銀票還給王妃。他們收留她、為她治傷、給她吃的穿的用的,如果她還要他們這麽多銀子,那她走到哪裏良心都會不安的。

确定她沒再哭了以後,左文筝低着頭,肩膀不自然的抽動了好幾下。沒人看得到他此刻唇角的笑意,以及眸底那一絲狡猾。

這丫頭,機靈是機靈,就是‘太嫩’了。

如此好騙,居然還想獨闖江湖,被人賣了恐怕還要幫人數銀子……

休息了一夜後,車夫聽說他們又要回京,又驚訝又好奇,“左公子,發生何事了嗎?”

左文筝嘴上笑道,“無事,就是白姑娘突然想通了,所以想回去了。”他嘴上是在笑,可卻暗中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別問太多,趕緊上路。

車夫看了一眼旁邊低頭不語的白若可,也沒再問她,只是按左文筝吩咐去牽馬車。

一路上,白若可都沒說過一句話,比起來來時的不自在,此刻變得很沉默,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

反觀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時不時看看小窗外,時不時勾起緋紅的薄唇,也不知道是外頭風景太美還是別的原因,反正一看就知道他心情很好。

晌午十分,他們進了城門。

“李伯,去驿館。”馬車裏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左公子,您要回驿館嗎?”車夫恭敬的問道,剛好在岔路口,于是直接往驿館的方向而去

“嗯,回驿館取樣東西。”左文筝回着話,眸光卻在女人身上掃了一眼,見她只是略略的動了一下,他這才把眸光再投向別處。

到了驿館,他先下馬車,對車夫親和的笑道,“李伯,你趕了這麽久的馬車也累了,先去裏面喝口水吧。待用過午膳再回南贏王府也不遲。”

車夫猶豫的看向馬車內,“可是白姑娘?”

左文筝又笑道,“想必白姑娘肚子也餓了。”

馬車內,白若可一句話都插不上。她是想拒絕左文筝的安排,可是左文筝也沒說錯,車夫一路趕馬車不僅沒吃東西,連水都沒喝上一口。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自己先去南贏王府時,外面男人又開口了,“下來吧,用過膳再去南贏王府,都回城了也不差這點功夫。”

白若可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掀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車夫去驿館後院給馬兒喂草,左文筝就先帶她回了他住的地方。他這次來曼羅國也帶了不少人,現在的驿館幾乎都是他的人。

随他進了一房間外,白若可才發現有些不對勁,特別是看到他突然将房門關上時,她下意識的驚了一下,冷着臉問道,“你要做何?”

這房間不是待客用的,一看就是卧房。她當然不高興了,這人居然把她帶到他房裏來了!

左文筝面無表情的走向她,而她下意識的往後退,直到退到牆角她忍不住發怒,“左公子,還請你自重!別以為你是布布的爹我就不敢把你怎樣,你要是敢亂來,我一樣廢了你!”

瞧她那炸毛的樣子,左文筝忍不住笑出了聲,雙手撐在牆上,将她身子困在牆壁和自己之間。

這姿勢,何止是暧昧,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欺負人。可左文筝似乎并沒有這種意識,也似乎沒看到她臉上的怒色,突然低沉的開口,“好端端的為何要離開?京城如此大,難道都沒你容身之地?”

白若可瞪眼,回得又惡又不近人情,“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

左文筝俊臉微沉,深邃的黑眸也眯了起來,“為何對我這般厭惡?難道是因為那次我誤會傷了你?如果真是這樣,那左某可以賠禮道歉。”

白若可雙眼睜得大大的,除了兩人姿勢的暧昧外,她也被他的話問住了。

她承認,他那次誤傷她确實耿耿于懷。那天要不是他那一掌,估計她在白義平面前還會少吃些苦。被他傷到心脈,再被白義平虐打,她連護氣的能力都使不出。因為那一次的誤會,她從心裏就排斥他,哪怕他後來救了自己,她對她還是生不出好感。

只是沒想到,他會突然道歉。

眼前的男人,她也是第一次近距離認真打量他。不得不承認,他确實生了一副好皮囊,豐神俊朗、氣宇非凡……難怪從他來蟠龍國後就聽到不少人談論他,甚至有女子直言對他有了愛慕之心。

可跟他接觸過後,她覺得誇贊他的那些女人太膚淺了。看人還真不能看表面的,這個男人是長得好,身份地位也不凡,可這人比起大多男人來,太過随意和輕浮。這種人欣賞兩眼就夠了,哪裏是能夠托付終身的?

“讓開!”她厭惡的斥道。看在布布的面上,她不同他動手。

左文筝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沒放過她臉上的每一絲神色,可不管他如何看,她眼中對自己始終沒半點波瀾。看着不及自己肩膀高的她,他眸色微冷,言語突然變冷了些,“白姑娘,做個交易如何?”

白若可突然提防起來,甚至冷笑,“我跟你能做何交易?”

左文筝勾了勾唇,神色莫名的多了一絲邪魅,甚至修長的手指撩起她肩上的一縷墨發,大膽的繞在指尖玩弄,“白姑娘,你應該知道左某此次來蟠龍國的目的,我外祖母有意讓我來此選親,而我無可奈何。你也知道我成過親,對于續弦之事我并不期待。可我身負重任,實在不知該如何抉擇。”

白若可黑着臉狠狠拍掉他的手,怒斥道,“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左文筝也不惱,幹脆又撐着牆壁,繼續将她鎖困住。

白若可真是氣岔了,“姓左的,你到底想怎樣?”

左文筝皺了皺眉。可他還是沒讓開,雙手繼續撐在她身體兩側,而且高大的身子還朝她逼近了一些。兩個人身高有些懸殊,不至于臉對臉,但彼此的身體幾乎是快貼在一起了。眼看着女人已忍無可忍,他這才繼續道,“白姑娘,左某知道你離開京城的目的,為的就是躲開白家。現在左某有個提議,既能保你不受白家欺負,也能替左某解決選妻之難。就是不知道白姑娘意下如何?”

白若可冷着臉,不以為意,“左公子,你也別逗着我玩了,我白若可雖然身份不高,甚至在家族中也過得卑微,可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就我這樣的人,怎有資格同你交易?你還是讓開吧,就算你不顧自己的顏面,也好歹尊重些我的名節。”

左文筝突然間笑了,眉眼生花般,魅惑又迷人。

眼前的他真是讓白若可氣得不行,這人性格陰晴不定就算了,主要得他這樣不要臉得舉動太過分了!

可不等她握拳動手,男人帶着輕笑又開口了,“左某就喜歡你的自知之明。要是換做別的女人,哪怕倒貼左某身上,左某也不屑一看。”頓了頓,他又正色起來,雖然身體很無恥的貼近她,可神色卻認真嚴肅,“嫁給我,我帶你大大方方的離開蟠龍國,再不受白家欺辱,更不用做白義平的棋子。到了曼羅國,待我外祖母見過你之後,我會以外出游玩為借口再帶你離開曼羅國,到時候你想去何處随你便。”

白若可震驚得脫口問道,“為何要選我?”

左文筝嘆了口氣,似是無奈,“誰讓芷晴喜歡你呢。”他這才放開雙手,轉身給了他一個似乎很凄涼的背影,走到桌邊背對着她坐下,“芷晴的娘在生下她時不幸去世,芷晴從來沒見過她一眼。外祖母早就勸我續一房新妻,可天下女人是多,适合做我妻子的人卻少之又少。不是左某自誇,想嫁給我的女人不計其數,可我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忽略掉芷晴的感受。”

提到布布,白若可一肚子的怒火不知不覺就沒了。他低沉的語氣,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無可奈何,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同情起他來……不,應該是同情他們父女。

她只知道布布沒有娘,卻從來沒想到她居然從來沒見過自己的親娘……

“左公子……”

“白姑娘,左某知道這提議讓你為難,可是左某在蟠龍國待了不少時日,實在選不出合适的人選回去交差。”左文筝打斷她要出口的話,突然轉身,認真的眸光中多了一絲沉色,“左某不想被女人牽絆,也沒有心力去應付女人,大多女子願意嫁我為妻,圖的是什麽想必你也清楚。我這一生可以不娶,可要娶,也非得是芷晴喜歡的。否則,我無法保證對方以後能善待芷晴。”

白若可哭笑不得,“左公子,我也沒當過娘,同樣不知道如何照顧芷晴。”

她總算明白為何他要跟着她了,原來是因為這樣。她承認,她和布布的确是有些緣分,可是要她給布布當娘,她實在沒這個心理準備。哪怕就是作假給外人看,她也覺得很荒謬。

許是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左文筝突然規矩了不少,不,應該是變得謙和溫潤,連說話都一本正經了,“白姑娘,左某也不願強人所難,畢竟事關你的終身大事。只不過左某實在挑選不出更加合适的人選,所以才糾纏于你。希望白姑娘看在芷晴的份上能諒解左某,同時也希望白姑娘能認真考慮一番,只要你肯答應,左某一定保你順利脫離白家。至于以後,白姑娘何去何從左某都不會幹涉。”

白若可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可他卻是說得認真又誠懇,絲毫找不到開玩笑的痕跡。也是,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他怎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他是曼羅國大公主的長子,此番來蟠龍國不僅是為了兩國聯姻,同時他也要顧及女兒的感受,若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考量,他恐怕也不會對自己開這個口。

對他們父女,她是有些同情的,但真正讓她心動的是他最後一番話。

确實,如果她同意嫁給他,那她就能正大光明的離開蟠龍國,離開白家,甚至這一輩子都可以擺脫白家了!

而這誘惑,別說只是答應同他假婚,就算要她一輩子做牛做馬,她也會考慮……

“白姑娘?”看着她眸光渙散,左文筝忍不住輕喚。

“好,我答應你。”白若可回過神,堅定又果斷的點下頭。

左文筝盯着她看了又看,似是在确定她的誠心。

“左公子,只要你答應幫我脫離白家,我願意配合你做戲。”白若可又複說了一遍。

“好。”左文筝起身,繞過她走到門口邊,将丢在地上的包袱撿了起來。

背着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薄唇勾着笑,深邃的眸底閃爍着如狐貍般狡猾的光……

将包袱給她,他一臉歉意,“其實包袱裏的銀票是我偷偷放進去的。”

白若可驚呆的看着他,“你……”

“在外面我無法開口,不得已,只能想辦法先把你騙回來。”左文筝自責的垂下眸光,似是不敢看她。

“……”白若可哭笑不得。她是想生氣,可是莫名的又生不出氣。

“既然你不想再打擾他們夫婦,那就暫時先在驿館住下吧。”左文筝又突然替她安排起來。

“住在這裏?”白若可又驚訝起來。

“嗯。”左文筝點着頭,“既然我們商議好了,我會盡管進宮将你我的事告知你們皇上。有了婚約,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在我身邊,同時我的人也能替你擋住白家的人。至于南贏王府那裏,我稍後就讓李伯把消息帶過去。”

白若可咬着唇,悶悶的應了一聲,“嗯。”

他能主動把她的事安排妥當,也讓她省了不少心。雖然跟他住一起是不合規矩,可她一時也找不到去處。

現在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外人如何看待她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好好配合他,盡早離開。

左文筝又道,“以後你就住我對面,有何時就吩咐下人去做。”

聽他這麽一說,白若可才想起這是他的房間,頓時臉頰不由自主的發燙,将包袱抱在懷中,趕緊轉身出去。

看着她逃也似的摸樣,左文筝又忍不住勾唇失笑……

……

南贏王府——

聽說車夫這麽快就回來了,裴芊芊以為路上出了事,召他過來問過話後,驚得她眼珠子都快掉了,“什麽?左公子要娶若可,若可現在跟他住一起?”

她沒聽錯吧,這兩人發展有這麽迅速?他們是何時好上的?

不是她不信,是昨天白若可才說要離開,今天就傳來她跟左文筝要成親的消息,這怎麽想都不可能啊!要說左文筝對白若可有意思她會相信,那家夥自從白若可住進南贏王府後就有些不正常,來他們府裏頻繁不說,還總是找借口說要找女兒而往白若可房裏跑。她因此試探過白若可好幾次,可白若總是以左文筝年紀太大為笑談,明裏暗裏都在跟她說不可能。

現在告訴她他們要成親了,這誰會信啊?

難道左文筝那家夥背地裏對白若可做了什麽……

車夫跪在地上回道,“回王妃,左公子是這般跟小的說的,他還說會即刻進宮禀明皇上。”

裴芊芊抽了抽唇角,突然問他,“李伯,昨晚你們都在郊外過的,對麽?”

車夫點頭,“是的。”

“那左公子和若可他們之間有沒有……嗯?”

“呃……”車夫愣了片刻才明白她問話的意思,想了想,如實回道,“回王妃,左公子一路上都極為端正,并未對白姑娘有越軌之處,只是昨夜不知道為何,白姑娘獨自哭了許久。小的見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嘴問她。”

“哭了許久?”裴芊芊皺眉。她還真是被白若可搞糊塗了。既然左文筝沒欺負她,那她幹嘛哭?還有他們倆的婚事,怎麽突然就成了?

喜訊來得太快,她是真的很意外。當然,要是他們真能成事,她肯定高興的。白若可正值又善良,而且還沒多的心眼,她要是嫁給左文筝,布布有她這後娘以後肯定不會受委屈。或許外人會覺得白若可配不上左文筝,可在她看來,左文筝才配不上白若可呢。

站在女人的角度上,他一個二婚的男人娶一個花季少女,真是夠美的!

車夫離開前,從袖中取出幾張銀票,雙手呈向她,“王妃,您吩咐小的把銀票交給白姑娘,可小的沒找到機會。”

裴芊芊讓一旁冷淩收下,對他笑了笑,“沒事,若可能回來就好。”估計那丫頭也用不上她的銀票了,左文筝那個土豪有的是家當,那丫頭真要嫁給他,還缺這幾百兩銀子麽?

讓車夫退下後,她趕緊往書房去,還不忘吩咐冷淩,“快去把小世子和布布叫到書房來,就說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他們。”

……

左文筝的動作也算是夠快的!

兩日之後司空齊就頒布賜婚文書,并将白若可收為義女賜封‘和悅’公主,嫁與左文筝為妻,修兩國交好。

這消息很快傳遍大街小巷,也讓不少對左文筝懷有春心的閨中大小姐們心碎失望,特別是知道白若可底細的,就沒有不咬牙妒忌的。

從知道消息起,裴芊芊就知道這樁婚事準會成的。司空齊的心思他們夫妻清楚得很,左文筝在蟠龍國待了這麽久,為他設相親宴,給他介紹合适的人選,但都沒打動他,這不得不讓司空齊懷疑他來蟠龍國的誠意和目的。能如此爽快的恩準這樁婚事,絕對是恨不得左文筝早點回國。

不過婚事是定了,左文筝也沒那麽快起程回國。為顯示誠意,曼羅國女帝早就有所交代,婚禮在蟠龍國舉行,以示曼羅國對女方的尊重。本來曼羅國就是女權至上的國度,在女方這邊辦婚禮,誰敢說不妥?反倒是無形中又讓白若可在京城名門中又狠狠的拉了一把仇恨值。

裴芊芊已經開始忙着準備賀禮了,而白家這邊,身為女方的娘家,自接到聖旨後可是驚傻了眼,也差點氣炸了某些人的肺——

白夫人幾乎快失了端莊,就差破口大罵了,“老爺,您說事情怎會變成這樣的?那死丫頭何時同左文筝好上的啊?她怎麽能同左文筝成親呢?這不是要我們在瑞慶王面前為難嗎?”

他們身為瑞慶王的人,深知瑞慶王對曼羅國左家恨之入骨,現在他們家裏的女子還要嫁給左文筝為妻,也不知道瑞慶王現在會如何想?

白義平一臉絡腮胡也是氣得直顫,“那畜生真是太不懂事了!什麽人不好居然跟左文筝好,早知道當初老夫就該親自動手了結她性命!”

白夫人也後悔不已,“是啊,早知道我真不該留她一口氣的!還以為她被南贏王府收留會同南贏王好上呢,沒想到她居然跟左文筝勾搭成奸,真是氣死我了!”

白義平坐在太師椅上,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握着,神色又氣又恨。雖然皇上賜封那畜生公主名號,可這樣的殊榮他白家不稀罕!他白義平的女兒六七個,每一個都不是白養的,更別說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了。瑞慶王三年後就登基了,他可是做好了打算的,待他将來接替瑞慶王的位置統領三軍後,拿這些女兒為自己多籠絡些有勢力的人脈,如此一來,他将來在朝中的地位才會更加穩固。

哪曾想,這麽多聽話的女兒中竟出了一個如此大逆不道的東西!

“老爺,我看你還是先去一趟瑞慶王府吧,向王爺解釋清楚為好,可別讓王爺對我們生了疑心。”白夫人提議道。

“我稍後就去見王爺。”白義平氣極的捶了捶桌子。

這婚事來得突然,真是讓他措手不及。主要是他之前向瑞慶王禀明過,讓白若可住進南贏王府是為了巴結南贏王夫婦,取得他們夫婦信任後,以後由她在南贏王府做內應,方便他們掌握南贏王夫婦的一切動靜。

可現在白若可跟左文筝好上了,這讓他如何跟瑞慶王解釋?

“老爺,妾身覺得白若可這般做,像是故意在告訴我們她要同我們白家斷絕關系。”白夫人又突然說道,顯然已經有所冷靜了。

“這畜生,敢忤逆老夫,實在可恨!養豬養狗也比養她強,她要敢大孽不道跟我白家斷絕關系,老夫定饒不了她!”白義平兇狠的瞪着前方,又恨又狠的罵道。

白家生她養她,她不知感恩回報為白家盡心盡力的做事,若她真想借左文筝遠走高飛,任她翅膀再硬,他也會給她打折!

“老爺,就讓我去見見她吧。我親自去,看看那死丫頭到底要做何!”白夫人又提議。

“好,找個機會你去見見那畜生,要她真有反我白家之心,我立馬讓人宰了她!”

……

知道白若可要成為布布的娘後,司空南召也是興奮不已,在家吵了好幾日,裴芊芊實在沒法,只好讓冷淩去驿館給左文筝說一聲,讓他把人帶過來。她猜到白若可一直沒回南贏王府看他們,肯定是左文筝那家夥從中作梗。不過她也理解,現在白若可在他身邊而不是在白府裏,能不出門盡量就別出門,省得聽到外面一些人議論紛紛的聲音。

只是她懷着孩子,又要帶兩個孩子出門,也确實不方便。

還別說,她真是猜對了。不是白若可不來,真是左文筝有‘金屋藏嬌’的意思。聽說她要見白若可,左文筝都是晚上才帶着人到南贏王府的。

看着白若可扭扭捏捏的出現,裴芊芊都差點忍不住失笑。盡管兩個人走路隔着一段距離,也沒見到他們眉來眼去、含情脈脈,可白若可低着頭一副小女人的摸樣,看在他們眼中,那就是戀愛了才有的樣子。

她剛準備起身迎過去,一旁跟司空南召玩得正起勁的小丫頭突然朝白若可先撲了過去,“娘……娘……”

她這一呼直讓全部的人都愣了,而最為尴尬的還是白若可,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丫頭,臉都紅了。盡管她早就心理準備假意做她後娘,可她現在還是大姑娘一個……

“咳咳!”左文筝拳頭撐在嘴角邊,對着女兒輕咳,“芷晴,不許胡鬧。”

小丫頭回頭望着他,大大的眼仁兒閃着亮光,指着白若可對他開口,“爹……她是娘……娘……”

左文筝不自然的扭開頭,沒人看到他此刻的神色,只看到他肩膀不自然的抽動着。

女兒這般‘懂事’,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誰教的……

白若可尴尬歸尴尬,可還是将她抱了起來,一手托着她小身子,一手摸着她粉嫩的小臉,笑着問道,“布布有沒有聽話啊?”

小丫頭使勁兒點頭。

白若可用額頭在她臉上蹭了蹭,放下她後對着座上的夫妻行起禮來,“若可參見王爺王妃。”

裴芊芊撐着後腰起身,笑着走向她,“行了,都快成一家人了,就別客氣了。”

白若可怔了一下,這才想起司空南召和布布小夫小妻的關系,頓時也笑了起來。她不光當了人家的娘,還有個小女婿……

“若可,快坐,別客氣。”裴芊芊招呼着,同時也吩咐冷淩和四個丫鬟上茶上點心。

“這……”看着主位上面無表情的男人,白若可又尴尬起來。

私下她和裴芊芊很談得來,可每次見到司空冥夜得時候,她就會自發變得規矩起來。不是她有別的心思,而是司空冥夜那一身沉冷的氣息讓人下意識的敬畏。

裴芊芊正要伸手帶她入座時,突然被某個白袍男人搶了先。

“坐吧。”左文筝很是自然的握住白若可的手,牽着她往客椅走去,“你若不坐,她一個孕婦陪着你站着,當心某個人心眼小把我們攆出去。”

“……”裴芊芊黑線連連,還不忘朝自家男人看了一眼,果然,冷臉了。

白若可雙腳僵硬,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牽自己的大手。那修長的手指,厚實的手掌,溫熱的氣息,短短的幾步路竟讓她臉燙得像着了火似的,就連心都抑制不住狂跳。

她知道是做戲,可這做戲,也沒必要如此……

左文筝将她牽到椅子前,又很自然的放開她,對她擡了擡下巴,示意她聽話。

白若可壓根不敢擡頭,特別是察覺到裴芊芊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們倆時,她都想找個縫鑽進去了。看來還得找機會跟王妃說清楚,希望他們也別誤會了才好。她對左文筝真的沒有那種心思,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她這幾日雖然住在驿館,可是她和左文筝除了見面外,并沒有一點越矩的言行。

只可惜裴芊芊聽不到她的心聲,只看着她臉紅、耳紅、脖子紅,整個人就跟在沸水裏燙過似的,那神色又逗又精彩。

“呵呵……”她笑着回到司空冥夜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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