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河邊船家
繁花環抱着美人兒。
何煙斂端坐在花叢中,輕嗅花香。
也許是春天到了,連花的香味都重了許多,隐隐然有點刺鼻。
花香随風而飄,少爺、麻花兒等人都聞到了花的芬芳,就好像是何煙斂所散發的體香一般撩人。
少爺、麻花兒等人用力去嗅,都希望多嗅一些芬芳的花香。
“真香啊。”
少爺忍不住贊美,也不知他在贊美花香,還是贊美心中仙女兒的體香。
麻花兒見少爺聞得癡了,便支開他人,任由少爺聞個夠。
何煙斂輕輕撫摸着花瓣,女孩子都是愛美的,何煙斂是女孩子,自然也愛美了。
可是漸漸地,何煙斂覺得頭有點昏,看人不太清,感覺人都變的模糊了。
“糟了,中毒了!”何煙斂第一時間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回頭看了一眼少爺、麻花兒等人,只看到這些人都已經埋頭昏睡過去。
何煙斂更加的确信自己是中毒了,只是不知道敵人是何時用何種方法下的毒,為何自己竟一點都沒有察覺?
何煙斂堅持着保持清醒,突然腦子一轉,想到了症結所在,“花香,是花香!”花的香味實在太濃了,何煙斂雖然一開始感覺到不太對勁,可是也并未深入思考,只顧着欣賞花的美麗。
敵人正是将毒灑在花蕊裏,随着花香一并被人吸入,由于毒氣跟花香很相似,所以何煙斂一行人才會一時大意沒有發現。
何煙斂還在堅持,可是明顯地感覺到手腳發軟,眼皮沉重地難以睜開。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剎,何煙斂終于看到了敵人,那是一個相貌猥瑣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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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煙斂也只能看一眼敵人的面貌,其他的她什麽都做不了,因為她已經沉沉睡去,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得意地笑了,奸笑。
“還是來晚了。”
林語堯趕到的時候,看到了滿地昏睡的人,心知何煙斂必然已遭毒手。
林語堯是拎着庾樓月跑的,速度比之平時慢了不少,要是他一個人的話,說不定就能趕上了。
為了能盡快追上蜂王,林語堯對庾樓月道:“先前我帶着你跑,而蜂王是一個人跑,即使我再怎麽拼命地跑也難以追上他。現在蜂王帶着何煙斂跑,速度慢了不少,所以我決定将你留在這裏,自己一個人去追,說不定還來得及救何煙斂于狼口。”
庾樓月點點頭,事到如今,唯有如此。
林語堯一陣風似的走了。
庾樓月打開少爺等人手中的水壺,用清水澆少爺等人的臉,想要以此喚醒衆人。
果然,少爺等人被水澆了以後,立馬醒了過來。
少爺醒來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有一點是确定的,那就是眼前這個陌生男人莫名其妙的用水潑自己。
少爺最注重儀表,這麽被人無緣無故澆了一臉水,氣的肺都快炸了,怒罵:“混蛋,幹什麽了!”
庾樓月見對方人多,不能跟他們逞口舌之争,便忍住氣,将何煙斂被抓、林語堯追人一事一五一十的說了,本來,庾樓月說了這些事。預料了兩個結果,第一個是對方非常擔憂何煙斂的安危,不知所措;第二個結果是對方十分感激自己出手相救,千恩萬謝。
豈料,少爺等人做出了第三個結果。
少爺還沒說話,麻花兒搶先道:“放屁。你以為我們會上你的當?你以為我們何師姐是什麽人,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人抓得住她!蜂王?依我看,你就是蜂王,用調虎離山之計騙走了我們何師姐。又在這裏假惺惺說出手救我們,你究竟有什麽目的,還是快點說出來吧!”
庾樓月難得做出一件好事,卻被人這麽指責,氣的掉頭就走。
少爺冷笑,道:“奸計被拆穿了就想跑?世上怎會有這般好事!”話音剛落,少爺一縱身躍到庾樓月前面,回身一腳便将庾樓月踢飛在地,喝道:“綁了!”
庾樓月掙紮不已,還是無可奈何地被綁了起來。
另一邊,雖說蜂王帶着一個何煙斂跑,速度慢了不少,可是蜂王是往何處跑的根本沒法知道,這給林語堯的營救增加了不小的難度。
蜂王雖然帶了一個人,但是腳步依舊輕盈,根本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腳印,想要憑腳印追蹤也是不可能的。
林語堯仔細觀察,發現地面上間隔着撒着花粉,喜上心頭,沒想到何煙斂在最後一刻還留給自己追蹤的線索。
林語堯毫不耽擱,尋着花粉追蹤,一路走一路看,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走着走着,林語堯來到一跳大河前,心道不好。想必蜂王已經發現了花粉的事,才會選擇渡河而走,斷了追蹤的線索。
河邊有一個船家坐在地上揉着腿,林語堯走上前去,見船家的小腿青紫,明顯是剛剛被人踢出來的。
林語堯小心地問:“船家,你小腿上的傷是怎麽弄的?”
船家回身看了一眼林語堯,嘆了口氣,道:“跟娘子吵架,吵得急了,被老婆踹了兩腳。”
林語堯呵呵一笑,小兩口吵架的事他還管不了,言歸正傳,問:“不知船家是否看到一個中年漢子帶着一位極美的女子從這裏經過?”
船家打量了一下林語堯,道:“你怎麽知道有這麽兩個人經過?”林語堯微笑,道:“這麽說就是有這麽兩個人經過咯,那麽敢問船家,這兩個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船家呸了一聲,道:“不知道。”
林語堯還想問,船家先說話了,他道:“一提這兩個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我們小兩口好好的,相親相愛的,誰知一個中年男子抱着個美貌女子從這裏走過。那女子長得實在是沒話說,絕對的天下第一美人兒,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可惜,可惜,竟然嫁給了那麽醜陋的一個男子,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糟蹋了。”
船家喝了口水,道:“因為那女的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結果我家醋勁打發,上來就踹了我兩腳,氣鼓鼓地跑了。我被踹的痛了,沒辦法去追娘子,急得不得了,至于那一男一女像哪個方向跑走了,我真的是沒看到。”
聽得船家這麽說,林語堯稍感安心,畢竟蜂王帶着何煙斂從這裏經過是肯定的事了。下面要做的就是找出蜂王跑走的方向,只是有一點林語堯很不理解,為什麽蜂王不選擇渡河了?林語堯向船家确認了一遍,這附近只有這麽一位船家,想要渡河非得搭他的船不可。而船家十分肯定地告訴林語堯,那兩個人并沒有搭船,也就是說蜂王并沒有渡河。
既然沒有渡河,那麽就是從陸地走的,既然是從陸地走的,那麽必定還會留下花粉的線索。
林語堯在附近細細查看,還真發現了花粉!看來船家說得沒錯,蜂王并沒有渡河,而是帶着何煙斂沿大道跑走了。
已經找到了線索,林語堯興奮不已,終于這條救人的線索并沒有斷。林語堯回頭想要謝過船家,然後繼續追尋,就在林語堯轉過頭,看向船家的眼睛時,事情發生了變化。
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長長一個人嘴上把謊話說得天衣無縫,可是他的眼睛卻出賣了他,眼睛,是絕不會說謊的。
林語堯正是看到了船家的眼睛後才改變了思考。
林語堯看到的是一雙驚恐不安、猶豫不決的眼睛,通過多年行走江湖得出的經驗,林語堯清楚地知道只有做了壞事或是說了謊話的人才會有這麽樣的一雙眼睛。
林語堯走到船家面前,冷冷盯着他看,船家被看的心裏發毛,低着頭不敢迎接林語堯的目光。
林語堯又看到了船家的那青紫色的大腿,忽然間明白了所有事。
“你的腿真的是被你娘子踹傷的?”林語堯這麽問就表明完全信不過船家的話了。
船家急了,喝道:“都說幾次了,我說是我娘子踹的就是我娘子踹的,你奈怎樣!”
林語堯冷笑道:“這麽說來,你家娘子定是位武林高手咯?”船家不明白,傻傻看着林語堯。
“被一般人踢了,雖然也會出現青紫色,但是并不是立刻變成青紫色。在踢完到變成青紫色之間有着不短的一段時間差,而我是追着那兩個人跟來的,前後并不會有多長時間,而那兩個人走的時間跟你家娘子走的時間是一致的,也就是說。前腳你家娘子踹了你跑了,後腳我就跟着來到了這裏,在這麽短的一段時間裏,你要是真的是被你家娘子踢傷了腿,根本不可能變成青紫色。”
林語堯看着船家,重重地道:“事實是你說謊!”
船家還想狡辯,林語堯沒有給他機會,道:“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能将一個人小腿傷的變成青紫色只有一個方法,就是灌注內力打向對方小腿,被打傷的小腿會立刻變成青紫色。”
林語堯呵呵一笑,對船家道:“傷你的恐怕不是你家娘子,而是那個長相醜陋的中年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