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就不讓你走
吳爽這個人到哪裏都會惹麻煩、制造混亂,偏偏現在風自行最需要的就是混亂,所以一看到蠻橫無理的吳爽,風自行歡喜的不得了。
海神宮一個弟子走到吳爽跟前,一對比,發現吳爽比這名弟子高出兩個頭。
兩人高矮懸殊太大,換做平時,借給這名弟子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跟吳爽啰嗦半句話。
可是現在海神宮人多勢衆,這名弟子膽子也大了,指着吳爽的鼻子罵道:“你是不是沒長眼啊?看不見大爺們在這兒辦事麽?老子沒工夫搭理你,趕緊滾蛋。遲走一步,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原本是吓唬吳爽的幾句話,偏偏沒吓住,反而激怒了吳爽。
吳爽天生的暴脾氣,不用人激他都能自己生氣,更何況被人指着鼻子胡罵一通?海神宮的人都不認識吳爽,以為只是個走錯路的莽撞漢子,憑借着人數的優勢,諒他也不敢胡來。
可惜他們想錯了,他們不了解吳爽,因為不了解,他們犯下了大錯。
吳爽并不是空手來的,他的右手上握着一把大刀,刀身刻有“落淚”二字。
這柄刀外表普通至極,根本看不出有多珍貴,海神宮的弟子們也就沒拿它當回事兒,而當他們知道這柄刀的威力時,恐怕頭顱已然不在脖子上了。
那名罵人的海神宮弟子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一臉嘲諷地看着吳爽,根本不把他當回事兒。
吳爽終于爆發了,大喝一聲,手起刀落,随刀落下的還有那名罵人的海神宮弟子的頭顱。
“殺人啦!”一時間飯館亂成一團。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莽撞的漢子竟為了幾句話在大庭廣衆之下持刀殺人。
海神宮的弟子們先是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人被砍了。
豈有此理,這麽多的海神宮弟子聚集在這裏,怎麽還能讓外人給欺負了?這要是傳出去,海神宮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立足?
其實海神宮的人考慮的太多了,他們不用考慮怎麽才能在江湖上立足,因為他們根本立不了足。他們是倭寇,是賊人,江湖中人誰不想殺之而後快?想要立足,決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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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立不立足的事,如今吳爽欺負到了頭上,豈有眼睜睜看着自己人被殺而無動于衷的道理?海神宮衆弟子紛紛抽出佩劍,向吳爽沖了過去。
吳爽從小打架打到大,不知道害怕為何物,雖然眼前有這麽多兇神惡煞的人舞者佩劍砍向自己。吳爽卻一點不覺得恐懼,相反的,他還感到說不出的興奮,有架可打,豈能不興奮?吳爽揮刀猛劈,一名海神宮弟子血灑當場。
右手邊冒出兩名海神宮弟子,他們一刺上、一刺下,分上下兩路進攻。
吳爽根本不在乎,舉起大刀,往下一砍,将上下兩人齊齊砍成兩半。
暴力、兇悍,這就是吳爽武功的真谛。
海神宮的弟子們見到吳爽這般生猛,竟無人再敢上前迎戰,不敢上前,就将手中的劍砸向吳爽。
吳爽看都不看,一刀就将砸來的佩劍劈成兩截。
海神宮弟子不敢攻過來,吳爽就攻過去。
吳爽一個獅子撲鹿,從上方撲倒一名海神宮弟子,随後對準這名弟子的胸口,大刀一插,瞬間要了對手的命。
這時智明坐不住了,眼看吳爽越殺越起勁,心中怒火燃起,在吳爽背後突施暗器。
吳爽的武功真是高的可以,不用回頭,将大刀一拉。架在身後,暗器铛铛铛撞在了大刀上,吳爽一丁點事都沒有。
“敢在我身後放暗器,誰這麽無恥?”吳爽轉身來看是誰,他看到的不是智明,而是風自行。
智明一擊不中,知道吳爽會報複,就将風自行拉到身前,自己則退到一旁。
等到風自行明白是怎麽回事時,為時已晚。
一看到風自行,吳爽不怒反笑,道:“好啊,原來是你小子,先前偷我的錢。逃上少林寺,正巧碰上了林語堯,有林仙人給你撐腰,你逃過一劫。如今又背後偷襲我,活的不耐煩了吧,正好新仇舊賬一塊算,看誰還能救得了你。”
風自行呵呵一笑,替自己壯膽,道:“你別得意,今天有高人在此,由不得你放肆。”
“高人?誰?”
風自行指向德善,道:“這位就是少林寺高僧德善大師。德善大師憑借其絕技破戒刀法而成名,要比你的破刀法強上數倍數十倍。雖然只相差一個字,但是破戒刀法跟破刀法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語啊。”
風自行将吳爽的刀法評為破刀法,這着實讓吳爽氣的不行。
吳爽一刀劈爛桌子,喝道:“我倒要看看大師的破戒刀法是不是如風自行所說的那般強悍,來來來,與我一戰。”
風自行原本是想用德善的名頭吓唬住吳爽,叫其知難而退,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激起了吳爽的怒氣,吵着要跟德善比劃。
風自行眼睛提溜一轉,計上心頭,道:“德善大師年歲已高,不複當年勇,別說揮舞大刀對砍了。就算是拿菜刀殺魚都費勁,你跟一個年歲大了的老人比武,贏了又能怎麽樣?大夥只會說你欺負老人。”
吳爽武功雖高,可腦子一向不好使,被風自行幾句話說的語塞,結結巴巴地道:“那,那,德善大師可有傳人?我打敗了德善的傳人,也就算打敗了德善。”
等的就是這句話。
風自行笑道:“德善大師卻有傳人,而且就在這間屋子裏,以你的眼力,相信一眼便會瞧出來。”
吳爽聽了大喜,随意一看,就找到了德善的“傳人”。
德善是和尚,和尚的傳人自然也是和尚,這間屋子裏誰是和尚?只有智明。
智明百口莫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本想将吳爽的怒火轉移到風自行的身上,沒曾想,竟然又被風自行繞回來了。
“吃我一刀。”
吳爽跳到半空,揮刀就砍,根本不給智明解釋的機會。
智明知道吳爽的生猛,怎敢接下這來勢兇猛的一招,一彎身,躲到了桌子下面。
吳爽揮出的刀光劈在桌子上,喀拉就将桌子劈斷了。
吳爽見智明鑽到桌子下面,甚是瞧不起,道:“破戒刀法中有一招叫做鑽桌底嗎?”話剛撂下,橫刀當空劃,刀光閃耀,直奔智明。
智明吓得半死,幹脆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彈。
等到刀光過去了,智明撲騰蹦了起來,朝着門外就跑了。
吳爽腳尖輕挑,将一張凳子挑上天空,再蹬出一腳。凳子被蹬向了智明,智明被撞倒在地,頭暈目眩,一路滾、一路爬,遠遠躲開吳爽。
見到帶頭的跑了,海神宮剩下的人自然也跟着跑了。
風自行哈哈笑了,剛剛還在想着怎麽脫身,沒想到瞬息萬變,如今已經安然無恙了。
吳爽立刀而道:“我已經打敗了德善的徒弟,你總該承認我比德善厲害了吧!”
風自行連忙回答道:“沒錯沒錯,你厲害,你比德善大師厲害千倍萬倍。”
德善坐在一旁喝茶,對于一個成名多時的年邁僧人來說,名聲什麽的真的已經不重要了,也就任憑風自行怎麽說,毫不為所動。
吳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向店家要了三壇酒,牛飲進肚。
喝完又要了三壇,直喝得兩眼迷離、腳步飄虛,才趴在桌子上休息,邊休息邊打嗝,臉色紅暈、嘴巴外翻,不似清醒時恐怖,有一種說不出的,說不出的可愛。
“趁他現在喝醉了,我們趕緊走吧,省的等他醒了找我們麻煩。”
風自行提醒着風江月跟德善,三人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開溜時,財神爺又來找麻煩了。
吳爽把刀一橫,喝道:“你們哪裏去?”
三人着實吓了一跳,風自行想要框住吳爽,騙其道:“我們肚子痛,想要去趟茅廁。”
“去茅廁?呵呵。”
吳爽走到門前躺了下來,眯着眼睛道:“你們誰打贏了我,誰就可以去上茅廁。”
看這架勢,那是絕不放風自行三人走了。
沒想到醒着的吳爽是個麻煩,醉了的吳爽是個更大的麻煩。
三人合計,一時半會兒是離不開的,只有等吳爽睡着了,才能偷着跑掉。
無奈之下,三人找了座坐下,一邊吃菜喝茶一邊等吳爽睡着。
一邊等,三人一邊試探性地想要逃走,可是每次都被吳爽給兇回來。
風江月自問道:“奇怪了,這人明明喝醉了,怎麽就是不睡着了?”
風自行跟德善同時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一家氣派的門前躺着一個衣衫褴褛的醉漢,屋裏坐着三個一臉無辜的苦悶男人,這種場景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奇怪,所以不多久,飯館前就黑壓壓擠滿了人。
每個人都在猜測發生了什麽事情。
有人說屋裏的人前醉漢的錢,被醉漢困在了屋中,不給錢不許走人;有人說屋裏的人強占了醉漢的女兒,醉漢來這裏讨要女兒來了;有人說醉漢耍無賴,死活不肯放屋裏的人走;最荒唐的是有人說醉漢想要霸占屋裏三人的老婆,正在逼他們寫休書,可憐德善做了一輩子和尚,到頭來還“晚節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