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謀劃
“好刀法,好刀法。”
風自行仍不住贊嘆道,随後收起刀,疾步走到德善跟前。
到得跟前,風自行才發現原來德善要比自己在小孔中看到的高大許多,雖然年紀有點大,但是依舊身強力壯,這點從那雙粗壯的臂腕便可看出來。
風自行欠身道:“大師,麻煩您站到我的身後來,我要将對面這面牆也劈倒。”
德善已經站起了身子,兩個大步就跨到了風自行的身後,兩手一搭,看風自行表現。
風自行已經餓得手腳綿軟,咬牙舉刀過頭,雙腿叉開,成“人”字狀站立,深吸一口氣,運行破戒刀法的心法。猛然間揮刀斜劈,刀光閃過,牆做兩半。
在牆倒塌的一瞬間,風自行收刀跑向對面,一踏進對面石室,就四處尋找,尋找那個夢中的臉龐。
他找到了。
“爹。”
風自行只一聲輕呼,已叫風江月渾身顫抖。
風江月怎麽也想不到,今生竟然還能跟兒子重逢,還能跟兒子說話。
父子二人沒有擁抱,沒有說話,有的只是靜靜地站着,靜靜地看着對方。
“臭小子。”
風江月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臭小子,這倒很符合他的性格,風自行無奈地搖搖頭,無論到什麽時候,他這個臭脾氣的父親都不會有什麽改變。
風自行道:“爹,我們現在就殺出去!”
風江月望了望四周,道:“殺出去?談何容易。你看看周圍,雖然你劈倒了兩面牆,也只是将三個小石室變成了一個大石室而已,我們依舊被人家囚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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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自行聽後難受不已,父親說的一點都沒錯,難道真的逃不出去麽,就算學會了破戒刀法也逃不出去麽?而且經過風自行這麽一鬧,智明一定加強了防範,想要出去,難如登天。
風江月見到兒子沮喪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喝道:“剛剛還信心膨脹,口口聲聲說着要殺出去,只因為我說了兩句話,就變得這般垂頭喪氣,你也忒沒用了吧?就不能想想法子解決問題?”
父親幾句話如雷在耳,風自行手中刀一淩,道:“孩兒定想出逃生之法。”
話還沒說完,手一松,刀铛铛落地,風自行餓得實在是不行,連握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德善走來撿起刀,憂心道:“風賢侄餓成這個樣子,怕是再沒體力跟智明一夥人死拼。”
風江月沒說一句話,轉身就走向稻草堆,伸進手去摸,而後竟摸出一個盒子來。
風江月将盒子扔給風自行,道:“送給你的,看喜不喜歡。”
到了這個時候,父親還能送我什麽東西?風自行猜不出,猜不出就不猜,直接打開盒子,裏面的東西令他大吃一驚,原來盒子裏裝着的只是白飯跟野菜。
“這?”風自行已說不出話來,只傻傻地望着父親。
對于風自行這般感動的模樣,風江月毫不領情,道:“還不快吃,看着我幹嘛,快吃、快吃。”
風自行呵呵一笑,手抓着飯往嘴裏送,雖然只是白飯野菜,可是在風自行看來,它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美味、都要珍貴。
吃着吃着,只聽見肚子咕嚕嚕響,風自行覺得奇怪,怎麽還越吃越餓了?細聽才發現,原來不是自己的肚子叫喚,而是父親風江月的肚子在叫。
風自行跟德善呆望着風江月,風江月臉刷地紅了,佯裝什麽都不知道,別過身去。
就在別過身子的剎那,感覺到有人拉他,風江月回頭一看,拉他的人正是風自行。
風自行遞上盒子,道:“我吃飽了,剩下的給老爹。”
風江月嘴一嘟,想要開口拒絕,但是那不争氣的肚子再次咕嚕嚕響了起來。風江月也不管那麽許多,接過盒子,抓飯吃了起來。
飯并沒有多少,風江月三扒兩扒就已經吃完了。
趁着風江月吃飯的時候,風自行又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情形,忽然笑道:“我有辦法出去了。”
“什麽辦法?”德善跟風江月齊齊問道。
風自行從德善手中取過刀,指向通道,道:“就從那裏爬出去。”
風江月跟德善同時洩氣,道:“要是能爬出去早就爬出去了,關鍵是上面的人不讓咱爬出去。”
風自行笑道:“那我們就讓他們答應我們爬出去。”
風自行将自己的計劃跟風江月、德善細細說了,二人驚訝不已,這法子雖好,卻不厚道。
風自行走到通道口,看到一根繩子,就拉了拉繩子。
這繩子是專門用來聯系上下的,下面一拉繩子,上面就會響。然後上面會用另一根繩子綁着圓球扔下來,圓球裏面裝着紙筆,下面的人取出紙筆。寫好要說的話,裝進圓球,拉動繩子,上面的人就會将圓球收回去。
風自行拉動繩子後,果然看到一個圓球滾了下來。
打開圓球,去過紙筆,風自行開始唰唰唰的寫字。
風江月跟德善在旁邊看着,眉頭直皺。
只見風自行寫的是:“我風自行與家父風江月經過反複的争辯,終于統一意見,覺得人之性命比一切東西都重要得多,為了身外之物而丢掉性命實在不值得。我們仔細考慮過,只是獻出風家輕功心法,不等于失去它,我父子兩其實一點損失都沒有。眼見我們父子兩統一意見,準備獻出心法求生,德善大師也忍不住動心。德善大師願意獻出其成名刀法——破戒刀法的心法,以求自由。在這裏有一點我要解釋一下,之所以我三人會在一起,是因為我風自行揮刀劈斷了阻隔的兩面牆。不過我實屬思父心切,無奈破壞了貴地房屋,實在抱歉。”
風自行寫好後讀了讀,覺得差不多了,将紙筆放回圓球,拉了拉繩子,讓上面的人将圓球收了回去。
風江月不放心,道:“你們說,智明會同意我們嗎?”德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風自行則斬釘截鐵地道:“絕對不會同意,因為這個人顧慮太多,他害怕我們以獻心法為由逃跑,所以絕不會同意。”
風江月聽了,不禁疑惑,問:“既然你都知道他不會同意,為什麽還要寫這些東西?”
風自行呵呵一笑,道:“智明雖然不會同意,但是他卻十分想得到風家輕功跟破戒刀法的心法,這點毋庸置疑。他越是想得到心法就越是着急,最後他會兵行險招,給我們三人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直到最後他覺得我們耍不出什麽花樣了,他就會放心大膽地放我們三人上去。”
正說着話,咚咚咚,圓球又滾了下來,風自行取出裏面的紙,見上面寫着“爾等奸賊,假裝獻心法,實則暗藏禍心。企圖逃跑,我已看出爾等的奸計,不同意爾等獻心法。”
風自行看完,道:“完全不出所料。”
然後将紙扔回圓球,走到一旁睡下了。
德善忙問:“你怎麽不寫東西回應了?”風自行故作神秘,道:“我越是不回他,他就越是要猜,猜我們到底想些什麽。猜我們到底要幹什麽,猜得越多,就越是拿捏不準,最會必會回過頭來找我們。”
風江月躺在兒子身邊,望着上方的石壁,道:“所以,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心平氣和的等待智明的回信,在此期間,順便好好休息,為之後的逃跑保留體力。”
“沒錯。”
風自行接着道:“我估計接下來的兩三天,智明是不會再給我們送飯的,他要餓得我們腿腳發軟,無力跟其抵抗。我們越是無力,他就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