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涅槃劫

第25章

三日後，婆娑島邊緣

“玄青，這是你的雜役？”自從那一天被玄霄叮咛過，飛蓬在大庭廣衆之下已改口喊玄青。

玄霄微微搖頭：“不，我只是要給他一個身份，好正大光明一起行動而已。反正，外出歷練帶雜役的，也不少。”

“沒錯。”笑意灑脫的青年彎起唇角：“在下，雲天青。”

徐挽仙眼中訝異恍然一閃而逝，飛蓬亦心領神會：“你就是玄霄說的，他在鬼界的伴侶吧？”他眼神下意識掃了一眼玄霄手指上消失的戒指，若有所思道：“你對外的名字是什麽？”

雲天青臉上笑容更深：“雲霄，還不錯吧？”

“玄霄、雲天青，玄青、雲霄，你們兩個這麽秀恩愛，略過分啊！”徐挽仙不忍直視的按了按眉心：“這假名起得太沒誠意了。”

玄霄扯了扯嘴角，思維在一瞬間和雲天青撞車。兩人飛快瞥了一眼飛蓬，心想你和魔尊當年可比我們兩個都過分多了，甚至在鬼界就剩下一個人了還能繼續秀恩愛，呵呵！

“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瞧，你們的同門來了。”雲天青低聲說道，腳步一挪極快的站于玄霄後方，垂頭恭敬的樣子極符合其現在的身份。

祥雲散去，排名第五第六的雙胞胎姐妹，魔獸異種陰陽雙蛛暗烨、暗月落了下來。她們拱手一禮，身後還跟着四個小童子：“見過玄青師兄、紫仙師姐、雲翔師兄。”

排名第一的飛蓬瞄了一下給自己打眼色的兩位同伴，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似是溫和的笑容：“兩位師妹多禮，一起等剩下的五位師弟師妹吧。”

身為魔修，周身血氣濃郁的暗烨、暗月很識相的站在離他們幾步之遙的地方，靜靜等待着，過了一會兒，先後又來了幾波人。

排名第四的龍族混血，蛟龍敖餮咧嘴笑了笑，打了個招呼，便湊到兩姐妹身邊獻殷勤去了。在其身後，兩位容顏秀美的侍女含情脈脈的看着他，瞧向暗烨和暗月的眸光蘊含些許幽怨。

又有排名第六的神道散修墨雨，他有個偏女性化的名字，但一個雜役都沒帶，孤身站得筆直。

飛蓬、玄霄和徐挽仙交換了一個眼神，總覺得他身上的刀氣比之賽時，又重了幾分。

等了好一會兒，初升的旭日已完全升起。玄霄眺望遠方，幹咳一聲引來了大家的注意：“若我沒猜錯，剩下幾人大概是來不了了。”

“什麽？”徐挽仙和飛蓬都吃了一驚，暗烨和暗月也皺起眉頭，墨雨凝視玄霄沉默不語。

只有敖餮漫不經心的擡起頭：“正常，每次要進入內門的弟子不是要死幾個，這次的十個人好歹到齊了我們七個呢。”

其嘲諷的掀了掀嘴角：“裏海的争鬥并不少，問心閣雖為二流勢力，然而對一流勢力并非無追趕之心。同樣，被問心閣壓制的勢力，也不見得就服氣。”

玄霄表情清淡的點點頭：“每次都有人入門前死去，能活下來的基本上能分為兩種，這三日沒去好被下手的地方，或者是其他勢力覺得潛力不大、入門後進步不會大的。”

他環視一周将衆人面上各異的神情收入眼底：“問心閣沒有提醒我們小心的義務，又或者說，這本就是淘汰的一種。現在，我們快入門了，只能說，祝願大家都能活下去。”

敖餮難得正色的看了玄霄幾瞬間，而後咧嘴笑了起來：“玄青兄所言甚是。”他手指向出現一個入口的婆娑島上空，那裏運轉的防護陣法終于洞開：“咱們該走了。”

進入婆娑島，飛蓬深吸一口氣，如今所見不似之前，僅局限于孔翎所在的小小院落，而是宏偉的建築群。最顯眼的，就是筆直的一條大路盡頭，那座高入雲天的塔樓，上書一塊閃閃發光的牌匾“問心殿”。

“那是本門的任務堂，你們接任務、取獎勵還有平時取年例，都在那裏。”清雅的聲音響起，笑容淺淡的男子負手而立，意味深長道：“吾名臨源，刑律堂堂主，希望我日後不會在堂內見到你們。”

明白刑律堂代表什麽，新入門的七位內門弟子齊齊颔首，臨源微微一笑：“先宣布一下，我閣的內門弟子，也是分等級的。普通內門弟子，初入門賞一件洪級法寶、一瓶洪級丹藥與兩本宙級秘籍，日後的年例是每年一瓶洪級丹藥，能提前定類型，法寶和丹藥在此。”

他拂袖一揮，随意将一個儲物戒指發了下去，衆人來不及細看，只認真聽他繼續說：“入峰弟子則需要你們自己去拜師，瞧見那邊的山脈了嗎？”七人擡眼望去，只見問心殿背後山脈連綿。

“問心閣修者雜亂，萬變不離其宗的按五靈分為水、火、雷、風、土五大峰，又有陣峰、器峰、丹峰和廚峰。想入峰得獲得一峰至少三位弟子推薦，或是一位內門長老舉薦，比如敖餮。”臨源似笑非笑道：“明軒讓我帶話給你，你若入門一年，能從洪級頂峰突破宙級初階，他收你為親傳弟子。”

敖餮的神色一動，臨源似是無意的掃過飛蓬：“至于雲翔，資質好、年齡小，可塑性很強，我和孔翎已為你吵過一次，最後掌門師兄出面一錘定音，若你能一年內闖過陣峰設置的問心橋第三層，他收你為陣峰首席弟子。”

其話鋒一轉，循循善誘道：“只不過，陣峰人數最少，除了掌門師兄和幾個已入門萬年多的弟子，就沒人了。你也不妨考慮考慮我和孔翎，水峰和風峰至少人多熱鬧。”

飛蓬微妙的沉默了，徐挽仙代他問道：“敢問臨堂主，為什麽雲翔師兄才入峰就能成為首席？”

臨源悠悠一笑，語氣毫不客氣：“因為剩下幾個陣峰弟子，全在外歷練時道心蒙塵，等同于卡死在宙級，再無進階機會。”其真摯的說道：“陣道這玩意，真不是好走的，需要絕佳的天賦和極高的運氣。否則，就會像他們幾個一樣，被天才打擊的再無自信，以至于心境破碎。”

“弟子想入丹峰，請問堂主能指點一二嗎？”說話的是一直不吭聲的玄霄。

臨源和善的笑了笑：“入丹峰其實是本門最簡單的，因為只要通過測試，就會有丹峰弟子舉薦你。”玄霄眼眸一亮，但眼皮子突兀的跳了跳，只聽臨源悠然笑道：“三日之內，将六界靈花靈草榜倒背如流，并在一個時辰內，做完一張答卷。滿分一百分，要求到達九十分，很容易吧？”

衆人無言以對，皆用眼神對玄霄投以同情，他不死心的咬咬牙，一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堅定：“堂主，我能試試嗎？”

臨源拍拍他的肩膀：“去吧。”話音才落，腳下就亮起靈光，玄霄和他帶來的雲天青一起消失，刑律堂堂主看向低頭瞧陣紋的飛蓬：“看出來多少？”

飛蓬蹲在雲端之上，手撫最邊緣的紋路：“固定範圍鏈接，類似于城鎮之間的傳送陣，站點停靠于各殿門口，還有隐藏之處，應該是各殿內部吧？”他又點了點一道銀白色近乎看不清的細線，有些激動的說道：“魔界的冰蠶絲，作用是穩定陣法，将各種輸入的力量急速轉化為靈力。”

少年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再指着最中心的符號，正是臨源所站之地：“堂主你是誤導我啊。”臨源笑容有些僵硬，飛蓬拍拍手起身道：“可這陣法只是附帶了傳送功能，實為問心閣最強的防禦嵌套陣法，一環扣一環，關鍵時刻相互勾連，方便各殿之間互相救援。”

他目光灼灼盯着笑意不自然的臨源：“若我沒猜錯，這就是外界聞名遐迩的問心閣護閣大陣，而且布置者非是千界衆人，最中心是魔力，大概是魔界強者臨凡所布置？”

“啪啪啪！”響亮的掌聲傳來，半空中一個男子緩步走出：“臨師弟，現在還要和我搶嗎？”

臨源“哼”了一聲：“掌門師兄英明，師弟認栽還不行嗎？他是陣峰弟子了。”他手一拽，把還沒反應過來的飛蓬推了過去。

孔翎在玄心背後伸出一個頭，痛心疾首的說道：“小雲翔，你幹嗎要說得這麽認真仔細！害我和臨源都輸給了大師兄，這下子你不進陣峰都不行了…哎呦！”

“他這麽好的陣道天賦，不入我陣峰才是屈才。”玄心神色淡定的收回敲了師弟一個板栗的手。

其偏頭對雲翔說道：“你入峰不會有問題，甚至一年內能不能闖入問心橋第三層也不重要，只要你能壓住其他三個師兄師姐，就能直接成為內門弟子中的最高等級，嫡傳弟子。”玄心坦蕩一笑：“嫡傳弟子的年例甚多，望你多多努力。”

飛蓬猶豫了一下：“多謝掌門，只是我要不要拜師？”

玄心啞然失笑：“不需要，陣峰和廚峰是少有不需要拜師的山峰，只因能學內容太多，弟子們的偏向又不一樣。所以，我閣只為這兩峰弟子提供資源和典籍，選拔首席弟子由兩峰內部自己切磋。你若能闖過問心橋第三層，便等于是壓下了其他人。”

他語氣凝重起來：“但其他峰都有峰主和一兩位長老，入峰不等于就拜師成為嫡傳，全由弟子們自己表現，能不能看中也看眼緣。你們打算去哪一峰，還是打算一個人修煉？本門皆無約束。”

“所以，本門內門弟子分為普通、入峰和嫡傳三種，除陣修、廚修，都得拜師才能成為嫡傳嗎？”墨雨輕聲問道：“敢問各位前輩，有師承的散修若是入門不拜師……”

孔翎音調涼涼的挑了挑眉：“那也好辦，你願意只當普通內門弟子或入峰弟子都無妨。然而若是想不拜師，還享受嫡傳弟子待遇……”

他玩味的笑了起來：“那就找一個拜師一年以上的嫡傳弟子挑戰，贏了他，你便能在被他人打敗前，也享受嫡傳弟子的福利。只是，這麽做就等于得罪了對方身後整整一系，你們自己斟酌。”

敖餮和暗烨暗月姐妹皆陷入沉思，墨雨猶豫不決，飛蓬和徐挽仙對望一眼，後者一步踏出：“若弟子也想入陣峰呢？”

“才入門的內門弟子想入各峰，其實都有測試，我在這裏詳述一番。”臨源緩和了臉色，又回眸瞪了孔翎和玄心一眼：“大師兄事務繁忙，還不走嗎？”

玄心失笑搖首，拉起飛蓬和徐挽仙啓動陣法消失無蹤，孔翎聳聳肩留了下來：“別忘記，我還有看中的小鬼，或許人家願意來我風峰呢。”

對此，臨源轉過身無視了他，又開始了詳細的介紹，最後，墨雨跟着臨源去了水峰，敖餮則去了明軒所在的丹峰山腳暫住，而孔翎如願以償的領走了暗烨和暗月兩姐妹。

作者有話要說：

入峰測試就不詳細寫了，反正這些人有人能加入，有人不能加入。同理，最終也是有人活、有人死，殘酷而現實。

PS：大家猜猜玄霄有沒有成功通過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