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扇她左臉,(3)
時間也不早了,不打擾老大倆口子。“三輪車等一會郝軍會來推回去!”
周禮乖乖地跟在周父後面,到牛棚一看,老水牛身上的毛發是鐵灰色,阿禮正想着怎麽和老水牛打招呼呢!
“阿禮,你把犁扛上,我們現在就去地裏。”周父拉着拴在老水牛自己上的繩子說道。
周父的話震驚到了周禮,“爸,我還是一個病患,你這樣指使我幹這麽重的活合适嗎?”
“你幫我扶住牛頭我把繩子套好,等會到地裏把犁按上就可以直接犁地了!”周父直接忽略蠢兒子的問題,誰讓蠢兒子一直表現自己很有力氣,現在到出力氣的時刻了,當然讓蠢兒子上。
周禮委屈的走到老水牛面前,說好的要對自己好呢!“阿牛,今天就辛苦你了!”周禮扶住牛的頭,和老水牛直視道。
兒子簡直不認直視,周父無力吐槽,“行了,拴好了,你就扛着犁跟在我後面。”
周禮避開有釘子的一面,裝作無力地拿起犁,放在肩膀上。
周父牽着犁走在前面,周禮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扛着犁,不出什麽幺蛾子了。
......
“媽,今天怎麽想起來給我們送肉來了!”周二嫂親熱的把周母拉到堂屋。仿佛上午說周母壞話的不是她,她們婆媳的關系很好!
周母有些膈應,把手抽開,“都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還不下地幹活!”好家夥,周母故意來晚點,就是不想看到二兒媳婦。她三點鐘提着籃子來二兒子家,兩口子還在風扇底下睡覺。
“媽!你看我的臉,不知道怎麽回事,花蚊子就叮我一個,醫生說不能曬太陽,還有就是不能碰稻子,我的臉對稻芒過敏。”周二嫂可憐兮兮地說道。
周母沒有眼看二兒媳婦,就她矯情,“老二,你呢!怎麽還在睡,你看看哪家這個時候還在睡覺。”周母上前踢了踢二兒子,這個懶貨,她來了也不知道起來一下。
“媽,這幾天可把我累壞了,你就讓我休息一下!”周二哥翻了一個身子,他命好,媳婦給他生了兩個兒子,爹娘一定不會不管他,哼哼唧唧道,“阿禮家的活馬上要幹完了吧!你讓妹夫幫我們家也幹兩天活,不能什麽好事都找到阿禮。”
周母懶得和兒子多費口色,轉頭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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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還沒給個準話呢!這肉是從哪裏來的!”周二嫂在後面叫道。
周母走在路上越想越生氣,決定不再幫這個兒子了,随便兒子怎麽作。以前有他們老兩口子看着還好一點,他們還沒有離開兩天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乘着他們還活着,要把二兒子的臭毛病改了。
......
周父和周禮走在田間的路上,兩人一路上沒怎麽說話,周父不是愛找話題的人,周禮現在心裏郁悶極了,加上太陽這麽大,懶得說話。
周父特意看了一眼二兒子家的地,這一看把自己氣死了。他和老伴兩天前給老二口子割到這塊地,現在還在這塊地磨蹭,這兩天根本就沒有幹活,現在都這麽晚了,也不見兩口子的身影,看來地裏的糧食不想要了!
周禮看到周父周邊的氣壓越來越低,識趣地與周父保持一個較遠的距離。
周父回頭看到兒子這個慫樣,“你離我這麽遠幹什麽!”他又不會吃人!
“哈哈!爸,我這不是怕犁不小心碰到你嗎?”周禮讨好地說道。
看到兒子臉不紅、氣不喘扛着這麽重的犁,周父決定以後有什麽需要體力的事,一定要找小兒子,不用白不用。“行了,你要像你二哥一樣,我二話不說,就打斷你的腿!”
“為啥你不打斷二哥的腿!”周禮弱弱的問了一句,明顯差別對待。
“兒子,你要相信不光是爸、其他人都認為你是最好欺負。”周父說出了實話,雖然大實話有些傷人,他這不是讓兒子認清事實嘛!
周禮識趣地閉上嘴巴,他不知道周父什麽時候嘴這麽毒。
這一片土地上沒有割完水稻的人家沒有多少,其中就剩周二哥和阿根嫂子沒割完的水稻最多。大部分人都是牛前面有人拉着往前走,犁上站着一個人,以前的犁地模式就是這樣。
田裏的勞作的人來了,停下來往遠方眺望一下,就看到這副場景,周父在前面悠哉地拉着水牛,周禮一個人看着犁跟在後面。要知道他們耕地的犁都是兩個壯小夥子一起擡到地裏的。
“叔,你怎麽讓阿禮一個人扛犁呢!如果沒有人幫忙,你可以來叫我們。”一個壯實的小夥子說道,這兩天一直傳言周禮身體不好,還有人擔心活不過幾天。
周父看到大家不認同的看着他,就差沒有指明他拿小兒子的健康開玩笑。
“沒事,這犁挺輕的。”周禮笑呵呵地說道,總算有人知道心疼他了。
周父真想一棒槌砸開兒子的腦袋看看裏面裝了什麽。“阿禮的身體沒有事,之前都是被老二家氣的,也不知道發洩出來,這不憋出病了。現在不搭理老二家,身體就好了。”這些話是周父和周母晚上睡覺前讨論的結果,現在周父當面把這句話說出來,就是怕小兒子的活忙完了,老二一家沒完沒了的糾纏。這句話一說出來,即使老三不幫老二,大家也不會在後面議論老三家的不是。
周禮顯然不知道周父此刻的想法,面對大家遞來的同情地目光,周禮選擇沉默,對大家樂呵呵的笑着。
大家一致認為阿禮太傻了,仔細一看,阿禮的臉色的确比前幾天看起來好多了。也沒有糾結什麽,畢竟阿禮也是周父的兒子,作為一個父親怎麽也不會害自己的兒子。
阿禮和周父來到地頭,周父把水牛拉到地裏,把犁上的繩子套在水牛身上。“你扶住繩子站在犁上,我在前面拉着犁。”
周禮點了點頭,站在犁上,手拉着繩子。周父手拍了拍水牛,讓它往前走。這個動作已經成為一個指令,水牛朝天叫了幾聲,慢騰騰地往前走去。
周禮是第一次參與農耕,對一切很好奇。水牛的速度慢,但是它的力量大,一畝地一個半小時就能犁好。
快到四點鐘的時候,郝軍和王大哥推着三輪車來到地裏。三輪車裏面裝的是化肥,還有小麥的種子。
“叔,我來拉水牛,你去歇一會兒!”王大哥說道。
郝軍本來也想表現一下自己,可是他不經常幹農活,經驗自然不能和周大哥比,歇了這份心。
周父把繩子遞給王大哥,“行,你拉着它犁一會兒。”周父找一個陰涼的地方拿下草帽扇風。“這個鬼天氣連一點風都沒有。”
“爸,你喝點茶!”郝軍說道,看着晴空萬裏,對農民來說是好事。“爸,我剛剛路過二哥家地裏,怎麽沒有看到人,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那兩口子在家裏睡覺呢!”周母提着兩個籃子過來,“你們兩個孩子,不拿籃子,你們怎麽把麥子裝在裏面,撒種子。”
郝軍不好意思笑了笑,“地裏還有好多水稻沒有割呢!二哥他們打算什麽時候割。”
周母都不好意思把兒子的原話說出來,“等着大家好好活,給他家幹呢!”哪有這麽好的事,以前因為有她和老頭子在,兩個兒子看在他們的面子上才會幫二兒子一家幹活,二兒子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周父秒懂了老伴的意思,“郝軍啊!傍晚的時候你就和小慧回去吧,阿禮家的活今天下午就能幹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我們自己幹。”女婿今天不走,明天想走有點難度,還要看二兒子的那副嘴臉。
郝軍多少能猜出周父這樣做的原因,“行,正好把羊肉帶回去給我爺奶嘗嘗。”
周父讓阿禮站在犁上,阿禮就一動不動的站在上面,太陽馬上把他曬出油了。
“爸,我和阿禮換一下,讓他下來歇歇。”郝軍挺喜歡阿禮的性格,心眼不多,單純。
阿禮終于被換了下來,拿起水杯,就往肚子裏灌水。
周母心疼壞了,“你這個憨貨,不知道下來歇息一會兒。”
☆、18.番外宗主大人抓蟲
宗主大人醒來後,推開草堆,左右也看不到阿禮,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他尋找了整座山,也沒找到阿禮的蹤跡,正當他喪氣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追殺他的一個人。迅速點了那個人的穴道,用劍在那人頸部劃開了一道血口,“說,跟着我一到來的人呢!”
那人眼中充滿恐懼,“鬼啊!你…你不是跳崖死了嗎?”
跳崖死了,宗主大人看着自己只剩下內衫,瞳孔變大。
“你別…別找我,不是我要殺你,是…是盟主想要殺你,你……”
還沒有說完,宗主大人一劍結束了那人的生命。宗主大人到懸崖上往下看去,一片霧蒙蒙,再無其他。他拿着劍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為什麽就不肯聽話呢!”聲音随着山風飄散的了無蹤跡。
宗主大人拖着自己受傷的身體,到懸崖底端尋找阿禮的屍體,宗主大人就像一副沒有靈魂的身體,不知道饑餓,漫無目的的尋找阿禮的屍體。
終于在水潭旁邊找到阿禮的屍身,搖着阿禮已經發硬的屍體,耳邊仿佛有一個軟軟諾諾的聲音,歡快的叫着‘宗主大人、宗主大人!’
“不學禮,無以立。”宗主大人口中不停地念叨這句話,搖搖晃晃地把阿禮抱起來,“阿禮,我們出來這麽長時間,該回去了。”
宗主大人給阿禮買了一身新衣服,在店家兢兢戰戰之下給阿禮換上,“你最喜歡穿新衣服,阿禮穿上新衣服真的很好看。宗主大人什麽衣服都給你買了,就是沒有給你買過新婚禮服,你說過要個漂亮媳婦,生幾個偏亮的娃娃給我玩呢。”
“這位大俠,你懷中的小哥已經走了,還是讓死者入土為安好!”店家猶豫過後,忍不住開口說道。
宗主大人仿佛沒有聽到店家的話,活在自己的世界,抛給店家一錠銀子,“給我雇一輛好的馬車,剩下的錢你自己留着。”
店家也不多言,讓夥計給宗主大人雇了一輛馬車。看着遠走的馬車,店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是一段刻骨的恩怨。”
宗主大人每隔五天都會用草藥給阿禮泡身體,防止阿禮的身體腐爛,他自己就像一個活死人,拼命的趕路,風光霁月的形象已經不複存在,滿身塵土,身體的衣服破了爛了也不知道換,眼中只有一個方向,就是不停的往南走。
半個多月後,宗主大人再一片山間停了下來,抱着阿禮的屍體又是哭又是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着山巒大笑,笑聲中滿是凄涼,聽着為其哀痛。“阿禮,我們回家了。”
守山的人聽到笑聲,出來一看,“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這個人已經死了,就是見到我們聖主,也沒有回天之力。”守山的人以為又是異想天開,真以為他們聖主有回天之力,真是可笑。
“我要見你們的聖主,不學禮,無以立。你把這句話跟你們聖主說,她就知道誰來找她了。”宗主大人抱着阿禮跪坐在地上,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那人看到這個情形,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小事禀告聖主,“那你就在這裏等着吧!”
“你說你怎麽這麽傻,天生缺少一根筋,也不能這麽傻啊!活着才是最終要的,死了,你怎麽去見你娘啊!不是說了一路向南,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嗎?”他是因為這個孩子而生,這個孩子卻因為他而死。
“剛剛是誰在外面哀鳴!”聖主問道,這個聲音好熟悉,是她日思夜想的聲音,她不敢相信,是她等了十幾年的人回來了嗎?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守山人恭敬的說道,“一個邋遢鬼,懷裏抱着一個死屍,他讓我給您帶一句話,‘不學禮,無以立。’”
聖主聽後,臉色立刻變了,“懷裏抱着的人多大了!”
“十五六歲!”守山人回答道。
聖主臉色變的慘白,連忙往山外飛去。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眼睛,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雙眼睛的主人,她慢慢的走過去,不斷的搖着頭,這個孩子只是睡着了,或者中毒了,天下沒有她解不了的毒。
宗主大人擡頭看着眼前來的人,“阿禮,你看,宗主大人沒有騙你,你娘來看你了。”微笑的撫摸着阿禮鐵青的臉。
“你這個混蛋,我兒子這麽了!”聖主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雙手顫抖的捧着阿禮的臉,“阿禮,我是娘,你醒醒,娘來看你了!”
“爹娘都在這裏,我們一家團圓了,”宗主大人緊緊地摟着阿禮的身體,“阿禮,我是你爹啊!你快點醒來看看我們好不好!”
聖主悲痛的對着宗主大人說道,“不是讓你們一直往北,不要回頭,為什麽要回頭,為什麽!”
……
“阿禮,我是娘,”聖主搖着撥浪鼓,試圖引起阿禮的注意。
三歲的阿禮啃着自己的小手,笑着對着聖主,就是不說話。
“元娘,你不要擔心,這個孩子天生比其他孩子缺了一根筋,老聖主不是說了,等孩子六歲的時候就會有自己的思想了,也會慢慢地注意外邊的世界。”宗主大人摟着妻子說道。
“都怪我,明知道自己懷孕了,還以身犯險闖毒陣,為了那所謂的名聲。”元娘看着眼前呆滞的兒子,心裏後悔極了,她把這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卻沒有給他一個完整的身體。
“孩子會好的!聽說一直往北走,不要回頭,就能找到老神醫,也許阿禮的病就會好!”宗主大人知道就連老聖主都不能祛除阿禮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毒,也許只有找到老神醫,阿禮才能變成健康的孩子。
……
宗主大人帶着阿禮來到一個小鎮子上,這裏屬于邊界,長年飽受戰亂的傷害,宗主大人來到這裏,聽說這裏有老神醫的消息,為了給阿禮一個安寧的環境,他把外敵驅趕走了。
這裏的百姓為了感恩,一致稱呼他為宗主大人。
阿禮抱着梨,啃的上面都是牙印,可能是吃的太急了,一不小心磕到牙了,咧開嘴痛哭。
一開始宗主大人以為阿禮愛哭,後來才發現阿禮遇到外界的傷害時,痛感是常人的幾十甚至是幾百倍。
“阿禮,不痛,痛痛飛了,”宗主大人連忙把小團子阿禮抱在懷裏安慰道。
過了很久後,阿禮打了一個嗝,一個輕而綿軟的聲音在他耳邊飄過,“宗主大人!”
宗主大人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兒子會開口說話了。“阿禮,我是你父親,我是你爹!就一聲爹!”
阿禮撅着屁股,抱着梨,又把自己關閉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受外界的幹擾。
從此之後,阿禮的世界只有宗主大人,雖然他笨,他愛哭,他不知道如何與外界溝通,但是宗主大人不嫌棄他。反反複複教導他如何做一個正直的人,怎麽樣最大程度讓自己不受到傷害。
有一天他知道他和宗主大人的關系,宗主大人是老大,他就是小弟,一個依靠宗主大人才能活的小弟。外邊的世界太複雜了,他又是呆呆傻傻的,分不清好與壞。
☆、三合一(論一碗水端平的重要性)
周禮順勢坐到周父旁邊, “媽,大家不都是這麽幹下來的嗎?”他倒是對這些東西抱着無所謂的态度。
“行, 你說的有理。”周母扔給周禮一條毛巾,“把臉上的汗擦擦。”
周禮依言拿過毛巾胡亂在臉上擦了一下,有人關心就是好。
“你這個孩子, 媽現在說的話你聽好了,你不是你二哥的對手, 今天以後見到你二哥要不然不搭理他, 要不然掉頭就走,一定不要看到你二哥扮可憐,就傻乎乎的被你二哥牽着鼻子走。”周母現在就擔心小兒子着了鬼子的道。
周父也贊成老伴的說法,“收完稻子還要曬稻子, 曬好後還要拉到糧站去賣, 賣完後還要去交稅,還有一陣子要忙;這還不算,你還要給地裏施肥, 來年小麥才能長得好, 你可別悶不吭聲又去幫你二哥了!”周父把小兒子要做的事羅列出來,“你媳婦肚子裏面還有一個,即使是丫頭, 也不能自暴自棄, 養好了,出嫁多陪點東西,就像你姐一樣, 不是挺好的嗎?”
周母知道老頭子這話是說給她聽的,讓她別因為沒有兒子的事看小兒媳婦不順眼。“就是,我看我閨女比你們這些兒子都要靠譜。”
周禮點了點頭,他真的沒有對男孩女孩看的太重。大家都說男孩子厲害,可是他見過的女孩子一個個就像一只母老虎,一不小心就會被母老虎咬掉一層皮。“媽,生兒生女都是注定的,相反,生兒子還要給他蓋房子娶媳婦,娶完媳婦還要幫忙帶孫子;生女兒多好,不用蓋房子,省錢,每年逢年過節還會送禮品,小病小痛比兒子都要上心。”
聽兒子這麽一分析,周父老兩口子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麽一回事,後悔就生了一個女兒。
周父和周禮休息夠了,就換下郝軍和王大哥,現在爺倆個配合的更加默契。
一塊地犁完之後,郝軍和王大哥一個人在前面撒化肥,一個人跟在後面撒麥種。
“郝軍、大侄子你們在這裏犁地,我和阿禮到稻場上把稻谷翻一個身子。”周父說道。
“行,爸,你們就去吧!”郝軍說道。
周父和小兒子往回走的時候,又撇了一眼二兒子家的地,地裏空無一人,說不失望是假的,二兒子這個樣子,他多少要付一些責任,沒有早點發現二兒子的性子,把他掰過來。
兩人翻好稻谷就馬不停蹄的回到地裏,幸虧人多,要是只有周禮一個人,一定要把稻谷曬幹了,才能去犁地。
四人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地全都耕好了,他們回去的時候才看到周二哥和周二嫂懶懶散散的在那裏割水稻。
“爸,阿禮,你們家的地全弄完了!”周二哥直起身體朝着周父在的方向喊過去。
看着二兒子滿臉笑意的看着他們,周父裝作沒有聽到二兒子的喊話,別以為他年紀大了,他看見二兒子地頭放着好幾把鐮刀,不用想就知道為他們準備的。“大家都別往老二那邊看,我們趕緊走。”周父對着大夥兒說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周二哥兩口子明顯在等他們。他們裝作沒有聽到周二哥的聲音,有說有笑的往家走去。
“你中午沒有吃飽飯嗎?聲音這麽小。”周二嫂嫌棄道,看着周父他們越走越遠,“昨天空手去小叔子家吃飯,挺不好意思,今晚我們拎一些菜給小叔子送去,你看行嗎?”
周二哥腦子一轉,覺得這個計劃可行,“你看我這個腦子,做哥哥的怎麽好意思吃弟弟的,這不是打臉嗎?行,我們回去吧!趕在他們吃飯之前把菜送過去,在小弟吃過飯送菜過去,顯得我們沒有誠意。”
周二哥兩口子把鐮刀一收,就往家裏趕。
有一戶人家的地就在周二哥家旁邊,看到周二哥兩口子的身影,搖了搖頭,周老頭家又有熱鬧看了。“你說周老爹這麽正直的一個人,這麽就生出這樣一個偷奸耍滑的孩子呢!”
“阿根不是也挺仗義、正直,不是也生出毛蛋那個混球,這孩子從小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還記得那次,就差點把阿禮淹死。”
“這個我記得,阿禮明明是想念周老太太和周老爺子,周老二偏偏說阿禮想玩水!”
“可不是嘛!阿禮從小就是一個面團自,特別遭人喜愛,你說當年周老太太倆老口子如果沒有去城市裏生活,阿禮現在是不是生活會好些。”
“別說這些不靠譜的事,我看周老爹這次對二兒子挺失望,我就不信這麽大的聲音,周老爹那一夥人沒有聽到。”
……
“小慧,你和郝軍現在就回去吧!郝軍是有工作的人,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請這麽長時間的假。”周父回來的時候,女兒和小兒媳婦正在風扇底下做鞋呢!
“就是,閨女,現在回去趕在天黑之前能回到家,今天晚上你就去你婆婆家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家,媽地裏的農活忙完,就去照顧你!”周母交待道,從娘家回去一定要到婆家走一圈才合适。
小慧覺得這件事有點怪,剛回來的時候她媽還說讓她在家裏多過幾天,怎麽現在這麽急迫的讓她走。
“媽,你看這樣行不行,讓小慧在這裏待幾天,我小弟過些日子就要結婚了,我奶又癱在床上,小慧的肚子這麽大,把她放在家裏,我實在不放心。”郝軍想到自己這次銷假,上頭一定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這一忙不知道忙到什麽時候,放媳婦一個人在家,他實在不放心,在周家,至少有周母和弟妹陪着。
“那行,你先回去吧!”小慧絲毫沒有猶豫,她現在離生産的日期越來越近,特別希望親媽能陪在身邊,丈夫就先扔到一邊吧!
郝軍沒有想到媳婦這麽幹脆,他剛剛還腦補媳婦依依不舍,含着淚跟自己告別,看來真的想多了。
剛剛女兒還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女婿話剛說完,閨女就摟着自己的胳膊,催促女婿趕緊走,這樣真的合适嗎?周母點了點閨女的額頭,“你這個孩子。”轉頭對女婿說,“你就安心工作吧,我一定把這個冤家照顧好了。”
“謝謝媽,”郝軍轉頭對王大哥說,“王哥,我把你送回去。”
王大哥看着自己手裏的羊肉和羊骨頭,讓他一路拎回家,似乎有些不太現實,“行,就麻煩你了。”
郝軍和王大哥前腳剛走,周二哥兩口子後腳就來了。看到小慧在院子裏坐着,沒有想到郝軍和王大哥已經走了。“媽,這個我給你摘的菜。”周二嫂把一籃子青菜遞給周母,“我聽人說孕婦吃青菜好,營養對孩子也好。”
周母瞥了一眼青菜,冷笑了一下,“你當初生大毛和二毛的時候,怎麽不說吃青菜好。”
“這不是說吃啥生啥嘛!當初我喜歡吃肉不就給你們老周家生了兩個帶把子的娃!”周二嫂說話沒有過腦子,就把話說了出來。
小慧聽過後,就覺得不對勁,雖然她經過丈夫的洗腦,覺得生男生女都一樣,但是被人暗示自己一定會生女孩,心裏終歸有點不是滋味。
周母的思想雖然不像前幾年那樣,認為作為女人一定要生一個男孩,現在對生男生女沒有那麽大的意見了,內心深處還是想要女兒生個兒子。被二兒媳婦三番五次的指明女兒肚子裏的孩子是個女娃,心裏也不痛快,又不能當着女兒的面指責二兒媳婦,這不是承認她重男輕女嘛!“隔壁家的媳婦三餐吃青菜也能生兒子,就你精貴。”
周母說的可是實話,周二嫂沒有辦法反駁,反正東西都吃到自己的肚子裏面了,再怎麽說她也無所謂。“媽,妹夫和王大哥到稻場收稻子了嗎?”
“你問這些幹嘛!”周母把曬的葫蘆絲收起來,“東西送到了,你們趕緊回家吧!”
周二嫂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嫁到周家這麽長時間,什麽時候受到這樣的委屈了。
周二哥到周禮家抱出一個西瓜,“媽,我把西瓜放在井水裏冰一冰,到時候爸回來吃的時候味道更好。”
小慧皺着眉頭,她二哥真的是太随便了,三弟妹還在這裏呢!沒有經過允許就把西瓜抱出來。“二哥,爸喜歡抽點煙、喝點小酒,你下次來的時候別顧着只送青菜,給爸也送點煙酒。”
周二哥低着頭,把西瓜放在井水裏,沒有回答小慧的話。
周二嫂轉動了一下眼睛,“我說小妹,你還是讓爸多活幾年吧!沒聽說過抽多了煙對身體不好,酒也不能多喝。”
“二哥,你把酒買來,讓阿禮給爸泡藥酒,每年阿禮都會給爸泡兩壺藥酒,每天喝一點,對身體有好處。”王梅真誠的說道,這件事二哥一定知道,丈夫送去的要就,二哥也經常喝。
周二嫂沒想到王梅說話也有噎人的時候,“那啥,這事等會再說,二弟妹,你可小心點,現在計劃*生*育查的緊,農村裏雖然第一胎是女兒,還可以生第二胎;但是縣城裏不可以,就怕上面派人來檢查!”
周母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二兒媳婦說話這麽戳人心窩呢!“老二家的,你別忘了你還有兩個兒子呢!如果上面來檢查,你家的孩子也要被罰錢。”
周二嫂這下子不說話了,搞不好她家的豬都要被牽走。“媽,你看你這話說的,我這不是讓三弟妹注意一下嘛!”
“好了,你們兩口子趕緊回家去吧!”周母開始攆人了,她暫時不想見到這兩個人。
周二嫂對周二哥使了一個眼神,周二哥立刻就明白是什麽意思,“哦!媽,我到稻場幫小弟裝稻子。”
小慧和王梅這下子明白周二哥兩口子打什麽主意了,無利不起早,這兩個人一看就沒有安好心。
王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手裏牽着女兒的手,眼神堅毅道,“二哥,我娘家馬上要分家了,秋忙之後阿禮就要去給我哥他們蓋房子了,蓋好房子不要忘了去喝酒。”
周母不厚道的笑了,小兒媳婦現在說話的功夫得到她的真傳,看把老二兩口子噎的,臉色又紅又白。“是該去幫他岳家的忙,到時候喝搬家酒的時候都得去,那時候你們兄弟搬家,阿梅娘家可是都來随份子了。”
不說這件事還好,一說周二嫂就一肚子氣,三兄弟搬家,親戚給的份子錢,老兩口子只收一份,說什麽他們辦個搬家酒不是圖錢,就是讨個好兆頭。她本來想在搬家酒上賺一筆,美夢被打破了。既然這樣,他們到時候去晚一些,讓老大或者老三交完份子錢,他們再出發。周二嫂轉為笑臉,“這是應該的,到時候三弟妹一定要通知我們啊!”通知他們去吃好吃的去。
周母心裏清楚二兒媳婦打的什麽如意算盤,“那時候你們置辦搬家酒的時候,大家都窮,手裏沒有幾個錢,雖然只給了一份份子錢,但是人家不是拿了米面過來嗎?阿梅娘家又不是外人,到時候你們兄弟每人意思意思就行了。”
周二嫂要吐血了,胳膊肘都拐到人家懷裏了,“三弟妹,你怎麽說?”
王梅這個人實在,平時聽慣了周母的話,“我聽媽的話!”周母對自己娘家的善意王梅感受到了,給了周母一個大大的笑臉。
周母的心情舒暢了,讓小兒子去幫岳家也好,至少不會受委屈,他老丈人一家都是明事理的人。
小慧在心裏為王梅比了一個大拇指,不枉這兩天她辛苦傳授的經驗,對付她二嫂,小慧捏手就來。以前周二嫂沒少給她使絆子,都被她簡單粗暴的解決了。“阿梅,到時候也給我帶個信。”
周二嫂在心裏掰着手指頭算着今年要掏多少錢出去,小叔子給小姑子的一百塊錢要從她這裏拿,自己家至少也要給小姑子五十,去弟妹娘家要給四十。周二嫂捂着心肝,不行了,她馬上就要喘不上氣了。哭喪着臉看着周母,“媽,家裏的地多,還有好幾畝地沒有割完呢!你看是不是讓妹夫和王大哥幫我們兩天的忙。”
“你妹夫和王家大侄子已經回去了,他們也有事情要忙。”周母很遺憾(高興)的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周二嫂把丈夫拉到一旁,不停地擰着周二哥的手臂,這次她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小聲的說道,“阿義,你說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多好事,你的好妹夫還有那個姓王的損貨,沒有幫我們家幹活,還好意思問我們要錢,誰給他們的臉。”
周二哥龇牙咧嘴的說道,“媳婦,你先松松。”周二哥揉着自己的手臂,“爸媽也不知道被老三灌了什迷魂湯,老娘也是的,咱們家地裏的水稻還有三畝地是他們老兩口子的呢!老爹老娘的地先割的,都割完了,總得幫我們也割個兩三畝地。”
周二嫂看了丈夫一眼,這家夥心比自己的硬,“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周二嫂嘴上不饒人,為人愛貪小便宜,可是這都是公公婆婆慣的,想想兩位老人平時對他們不錯,要讓她說出這麽喪心病狂的話,真有點開不了口。
“等會你就這麽說,看媽什麽反應,爸媽從小最疼我,不會看着地裏的糧食黃了,他們一準心疼。”周二哥說道。
“如果爸媽還是不幫呢!”周二嫂喃喃道。
“媳婦,你不是挺精明的嗎?”周二哥笑了笑,遞給周二嫂你懂的目光。
周母知道兩口子沒有打什麽好主意。
“媽,你和爸的三畝地都割好了,你看?”周二嫂說不出這麽喪心病狂的話,話一說出口,他們家就和老倆口子徹底掰了。
這兩口子真沒有良心,她知道二兒媳婦的意思,那三畝地的糧食有二兒子倆口子幫忙收割,也不想和二兒子和二兒媳婦多糾纏,“你們家兒子多,以後娶妻生子花錢也多,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山腳下的兩畝多地就給我們,西地的地就給你們了。這件事我們和老大、老三說過了,他們也沒有意見,但是你們每個月要和老大、老三一樣給我們老兩口子二十塊錢,地裏的糧食也夠我們吃喝了。”
周二哥徹底傻眼了,他老爹老娘徹底要和他分了,他不敢直視周母的眼睛,讓他很羞愧,“媽!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難道以後都不管兒子了嗎?”這一刻周二哥真正感到驚慌。
“你們三兄弟我和你爸都不打算摻和,随便你們怎麽相處,過一段時間不忙了,我和你爸在山腳下搭一個房子,自己單過。”周母說道。
周二哥知道他是徹底指望不上爹娘、兄弟了,家裏還有那麽多水稻沒有割怎麽辦,地裏躺着的都是錢啊!
看着二兒子兩口子灰溜溜的走了,周母心裏別提有多舒爽了。“阿梅,今天做的不錯。”哼着小曲去做飯了,以為她沒看出來,老二兩口子想留在這裏吃飯,想的美,她就不信自己制不住二兒子。
夫妻兩人回到家,随便下了一點面條,伺候孩子吃完後,給孩子洗完澡,就讓他們上床睡覺。
周二哥夫妻兩人坐在那裏,大眼瞪小眼,不停地嘆氣。
“阿義,你說爸媽是不是徹底的放任我們不管了。”周二嫂想想以前她做的事,還有親娘提着耳朵交待她的事,全都被她抛在腦後窩了。
周二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以前特別不希望爸媽管着他,現在爸媽終于放任他自由了,他又覺得渾身不舒服,想想自己挺賤。“我就是有點愛占便宜,摳門,有點懶,爸媽應該不會不管我們。”
周二嫂狐疑的看着丈夫,“地裏的水稻怎麽辦,總不能看到白花花的錢在地裏糟蹋了吧!”那可是錢啊!心疼死她來。
“要不我們找人幫我們割。”周二哥說道,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周二嫂踢了丈夫一腳,“你小妹、還有三弟妹娘家辦事,我們一共要花掉兩百塊錢,你說找人割水稻,你腦子是不是壞了。”
“那我們自己割?”周二哥從他娘的口氣就能聽出,今年沒有人幫他們幹活了。
“不自己割,還能怎麽辦!”周二嫂睡到床裏面,憂心忡忡的面對牆壁,她貌美如花的臉和白嫩的手啊!
周二哥心裏也不好受,自從小弟暈倒後,給他們家帶來的落差太大了。回想他這麽多年的作為,看似沒有問題,實則他都在吸小弟身上的血。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周禮和周父把糧食收好後,周禮心裏有點癢癢的,還想到山上走轉悠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未來幾天的時間已經被自己的媳婦安排好了,心想着有時間多到山上踩一下點。
周父看到小兒子依依不舍的看着不遠處的山,“走,我們到山上挖一些野菜回家涼拌着吃。”
周禮馬上點頭,表示認同。“爸,吃野菜對身體好,以後我多來挖一些野菜,回家可以涼拌,也可以包餃子和包子吃。”
“行了,走吧!記住不要到處亂跑。”周父不放心的交待道。
周父手裏拿着一把鐮刀,周禮手裏拿着一個棍子就往山上走去。
“爸,有沒有人在山上看見什麽有毒的植物。”周禮說道。
“你問這些幹嘛!前些年因為鬧饑荒,大家都到山上找野菜、挖樹皮吃,的确有人中過毒,但是搶救及時,活了過來。”周父回憶道,艱難的歲月大家都挺過來了,日子越來越有奔頭了。
周禮一聽心裏有些失落,看來毒草的毒性并不大。不過好在毒性不大,要不然沒有他在場,人鐵定沒有命了。內心糾結着,到底是山上有毒草好呢!還是沒有毒草好呢!“那人的運氣挺好的!”
“可不是!”周父帶着周禮來到山腳下,沒敢往裏走,山上雖然沒有毒草,但是有毒蛇,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好了,我們就在這裏挖點野菜就回去吧!”
周禮有點傻眼了,他還想往山裏多走走呢!看着周父靠在樹根上,拿起煙抽了起來,他老人家準備在這裏抽煙,讓自己挖野菜。周禮認命的蹲了下來,四處找野菜挖。
“別走太遠了!”周父提醒道。
“知道了!”周禮四處找野菜,現在又不是春季,哪有什麽野菜,家家戶戶門前都會長一種野菜,就是苋菜,用水過一下,撒點鹽、蒜末、辣椒還有滴上一點香油就可以吃了。周禮找了很久也沒有發現野菜,知道杜父這是那他尋開心。
周父也沒有指望周禮會挖到野菜,就是看到小兒子想要到山上,純粹陪小兒子到山上逛逛。
小花蛇尋着周禮的氣息,來到周禮身邊,不停地吐着蛇信子,很高興再次見到周禮。
“你知道這一片哪裏有草藥嗎?”周禮沒有指望小花蛇能夠聽懂他的話,他現在是外強內弱,找點草藥給自己調養一下。
小花蛇搖了搖尾巴,示意周禮跟它走。小花蛇把周禮帶到一個草木茂盛的地方,小花蛇一溜煙的不見蹤跡了。
周禮搖了搖頭,在四周查看了一下,這塊地方比其他的地方草木都要茂盛,有些不太正常。在雜草間,周禮總算知道小花蛇為什麽走的這麽沖忙,感情那個家夥不是聽懂自己說的話,是讓自己幫它解決麻煩。
周禮往遠處的樹上望去,果然小花蛇掉在樹上,雖然小花蛇的眼睛看不到東西,都是靠周圍的溫度感知獵物,但怎麽感覺小花蛇眼睛盯着自己這麽滲人。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一圈的草藥是小花蛇的克星。上次送給自己的野山羊不會是報酬吧。
周禮還真沒有辦法幫小花蛇完成這個心願,在他眼裏每一種生物生存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座山上有類似這樣的草藥應該很多,要不然這座山上像小花蛇這樣的蛇不可能這麽少。
周禮在這裏挖了一些可以當做野菜的草藥就去找周父,對小花蛇他只能說抱歉。宗主大人說道,他不能打破生物間的平衡,要不然會遭天譴。以前他不相信,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他深信不疑,立志以後一定要做一個好人。
“你這個孩子,不是說讓你在這一圈挖野菜的嗎?你跑到哪裏去了。”周父抽完煙的功夫,就找不到自己的兒子了,心裏急壞了。
“沒事,爸!我就是到旁邊轉悠了一下,我們下山吧!”周禮讨好道。
周父看到周禮沒事,“你下次不能往山的深處走,知道了嗎?”
“知道了,爸。”周禮回過頭看到小花蛇直起身子看着他,對小花蛇無聲的說道,‘對不起。’
“天都黑了,你們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周母都準備去找父子兩人。
“我們兩個大男人會有什麽事。”周父知道這是老伴擔心他們的安全,“二兒子兩口子來過了?”
周母把父子兩人手裏的工具拿過放到牆角,“話都說清楚了,山腳下的糧食明天我們去就收吧!”
“爸,明天我和爸去割水稻,你就在家裏攤稻谷。”周禮說道,他一個大男人不能讓一個老婦人忙活,自己站在那裏幹看着吧!
“行,地裏的糧食就交給我和阿禮,你就在家裏看糧食!”周父也不想老伴這麽辛苦,“我剛剛從山腳下看過那三塊地的糧食,稀稀拉拉的,一天就割完了,正好夠交糧食稅。”
周禮帶回來的藥材,周母涼拌了一下,放在桌子上,大家都覺得味道不好,拉嗓子不說,還苦,沒有人吃,卻看到周禮吃的津津有味。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嘗過,還真以為是三珍海味呢!
第二天一早,周禮和周父拿着鐮刀,提了一壺水,就到山腳下割水稻。正好碰到周二哥兩口子,周二嫂臉上還有點紅腫,不過消退的差不多了。
“爸!”周二哥叫道,他不知道怎麽和周父說話。
周父拍了拍二兒子的肩膀,“我和你媽也不能老是幫你,你終歸要長大,自己的事就要自己做,別老是想着指望別人,別人沒有義務幫你。你養成這個樣子,我和你媽也有責任,你要明白,我和你媽都希望你們兄弟三人好。”周父言歸于此,不在多說,希望二兒子能夠明白他們的苦心。
今天大家都奇怪,周家老二怎麽起來這麽早下地幹活,左等右等也沒有人來幫他們。他們知道一定在他們不知道的時間發生了什麽事,要不然這兩口子不會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幹活。
周父和周禮把山腳下的稻子都打好,地都耕好之後,周二哥家的水稻才割完。幸好今年天氣好,要是像去年,周二哥家的糧食全都被雨水毀了。
周二哥夫妻兩個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心裏說不出的激動,這是他們第一次獨立割完水稻。“阿義,水稻割完了,打水稻也夠我們嗆。”周二嫂看着滿地的錢,把他們換成票子揣到腰包裏也不是那麽容易。
“我們花二十塊錢到隔壁租一個打稻機,現在大家的稻子都打完了,租也不會問我們要太高的價錢,這些稻子一天就能打完。”周二哥說道,他也不舍得花冤枉錢,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又要花錢!”周二嫂現在一聽到花錢就肉疼。
“這些水稻我們兩個要打,差不多一個星期,你願意?”周二哥安撫妻子,“今年水稻的收成好,這些水稻曬幹後能賣幾百塊錢,不虧,如果下一場大雨,心疼的還是我們。”
“行,花點錢就花點錢吧!”周二嫂點頭答應道。
周父老兩口子還有周大哥一家都在注視周二哥家的情況,看周二哥兩口子今年争了一次氣,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周父知道二兒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他們兩口子慣的,以後對他們三兄弟平等對待,一視同仁。
糧食的稅也交了,留足了一年的口糧,其餘的都拉到糧站賣了。
“爸,你看,這是今年賣糧食的錢。”周二哥興高采烈的走到周父身邊,他第一次覺得這個錢真的好沉重。
周父虎着一張臉,“趕緊把錢收好,這裏人多。”以前也有農民剛賣完糧食,錢就被小偷順走了。
周二哥四處忘了一下,看到沒有人注意他這邊才放心。趕緊把錢左三層右三層的包好,裝的嚴嚴實實,“大哥,我們先回去吧!”錢放在身上,他始終不放心。
周大哥不明白二弟怎麽一夜之間變好了,這個好轉他很樂意看到,“爸,三弟,我們趕緊回去吧!”
父子四人第一次這麽和諧的走在一起,周父這一刻真正的理解一句話,做父母的真的不能偏心,自己的子女為什麽不和睦,一定程度上和做父母的做法和态度有一定的關系。索性他家三個孩子本性不壞,尤其是老大和老三,他們老兩口子做了這樣一件事,從來沒有說他們一句不是,這樣的孩子真的很難得。
☆、我不是極品二
周禮把票子握在手裏, 少的可憐,不用掰手指都能數的過來。農家秋收過後就靠手中的票子過到來年夏收。
周禮停了下來, 不停地掰手指,計算每天能夠花幾毛錢,才能安穩度過半年的歲月。
“阿禮, 你站在那裏幹嘛,快點過來。”周大哥走着走着, 感覺不對勁, 身邊少了一個人。
周禮欲哭無淚的看着周大哥。周大哥心裏一突,不明白自家兄弟怎麽了。
“大哥,這日子沒法活了。”周禮從中抽出一張票子,毫不猶豫的放在周大哥手裏, “這是給丈母娘家喬遷之喜。”
周大哥嘴角抽搐緊緊拿着票子, 害怕被人順走。“阿禮,我們回家再說!”
周禮繼續叨叨念念,“這一百二給爸媽生活費!”又抽出一張, 放到周大哥手裏, “五十給爸媽過年過節送禮!”
“其實不用給這麽多,每月給二十就好了!”周二哥摸着褲子口袋裏的錢,心裏也在滴血, 票子還沒有捂熱, 就要去掉一小半。早知道就不那麽作,爸媽要是還和他們住在一起,能省好大一筆開支。
“還是要給的!”周禮皺着幹巴巴的臉說道, 周禮又抽出三張二十的票子,“這是以後人情往複用的,”他要想哭啊!周禮吸了吸鼻子,從僅有的兩張票子裏抽出一張,“這是生孩子用的!”
周禮看着周大哥手裏的票子,舉起手中唯一的一張票子,這就是他一家子半年的生活費。“大哥,我們家怎麽這麽窮,還是不要生兒子好了,生兒子費錢。”
周父忍不住打了周禮一巴掌,“說什麽渾話呢!”
周禮眼淚汪汪的看着周父,“爸,你是怎麽有錢給我們三兄弟娶媳婦的?”
說到這事周父了可自豪了,“年輕的時候和二弟一起出去跑生意,掙了一筆錢。因為家裏有老婆孩子,我沒有繼續闖蕩,二弟無牽無挂,自己出去闖蕩,沒想到還真闖出一條路。”
周大哥沉默了,這件事他聽說過,二弟和小弟那時候還小,不記得很正常。
周禮從周父的話裏發現了商機,一雙會發光的眼睛bulingbuling看着周父,“爸!”歡喜的拿出唯一的票子,“我們去幹一票怎麽樣!”
周父滿臉黑線,越看兒子越像一個土匪頭子,對着地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傻兒子,你出的本錢只夠置辦擦皮鞋的工具,坐在車站旁給人擦皮鞋。”
周禮看着手裏的一張票子,“這是我們家半年的花費,難道不值很多錢嗎?”他認為這張票子很值錢,“它可以買一個銀手镯呢!”在周禮的記憶中,銀子很值錢。
“呵呵,三弟,回家洗洗睡吧!”周二哥看着周禮手中的錢,握着自己的錢。別看今年收成好,花錢的地方也不少。“家裏有糧食,菜地裏有菜,養些雞鴨,如果你不到集市上買其他東西,你這錢動不了。不過生病吃藥要花錢,你閨女不是下年就送學校了嗎?也要花錢。”周二哥把阿禮手中的錢抽出。
周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二哥的說,看到錢又落到周大哥手裏。“所以說三弟,你今年賣的糧食錢不夠花!如果你結婚早一點,多分一點地,興許夠花。”
周禮攤了攤手,兩手空空,這就沒有錢了,搞不好還要欠錢。十分委屈的摸了一下鼻子,腦子裏都是掙錢的念頭。“家裏有雞、有糧食、有羊肉、還有菜,”周禮腦子一閃,整個人爬到周二哥身上,“二哥,你看,弟弟為你家幹活都累的脫相了。”周禮嫌棄的看着自己的皮囊。
“泥奏凱!”周二哥想要擺脫阿禮,“光天化日之下,你想讓我背你回家,沒門!”他自己也很累,這幾天他手磨了幾個泡,腳上也是,自己累的就像一條死狗,還要背着一個哈巴狗。
周大哥趕緊把阿禮的錢裝好,這個弟弟,就是沒有心。錢都在他手裏,小弟也放心?
周父看着兩兄弟鬧騰,沒有阻止,很樂意看到兩兄弟交流感情。
周二哥一臉嫌棄看着自己的小弟,周禮就粘在周二哥身上,“二哥,你家母豬快生了,送給弟弟一只怎麽樣!”周禮笑嘻嘻的說道。
周二哥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家夥打他家小豬崽子的主意,“沒門,想要拿錢換。”
周禮知道錢的妙處,他都負債了,哪有錢給周二哥,眼睛轉了一圈,“要不這樣吧!你給我一個母豬崽子,明年生了小豬崽子,還你兩只。”周禮一副你賺了的表情看着周二哥。
“親爸啊,你看你小兒子,就是一個強盜。”周二哥拖着周禮往回走。
“呵呵,你們兄弟的事,我不參與。”周父鳥都不鳥二兒子,樂呵呵的和大兒子說話,他已經說過了不參與兒子之間的事,随兒子怎麽鬧騰吧。
周禮滿眼小星星的看着周二哥,以前宗主大人就躲不過他的連環殺技。
“想都別想,一手交錢,一手交豬崽。”吝啬如周扒皮的周二哥怎麽會輕易被阿禮打動,既然決定洗心革面從新做人,但是該摳門的地方絕對不含糊,哪怕是自己的親兄弟也不行。
“那行,錢先欠着,先賒一只豬崽。”周禮從周二哥身上跳了下來,活動活動肩膀,“我還沒有試過兩雙手可不可以舉起一頭母豬。”
這家夥不是想把自家的母豬抗走吧!周二哥快要給周禮跪下了,“親娘啊!”這個人比自己還混不吝啬,看來自己一直以來小看這個弟弟了,“你賒錢,這錢什麽時候還。”如果是等小弟把豬養大了賣了才還自己的豬崽子錢,還不如直接給他兩頭豬崽呢!周二哥第一次體會到和混不吝啬的人交流,原來滋味是這麽酸爽。
“我沒錢!”周禮兩手空空的說道。
“你錢在大哥那裏!”周二哥惡狠狠的說道,他怎麽就被這個強盜盯上了呢!
“那錢已經不是我的了。”周禮把口袋翻個底朝天,意思是說他真的沒有錢,“誰讓你預訂晚了呢!下次有錢一定把你放在前面。”
周二哥兇神惡煞的看着周禮,“是我說晚了,還是你現在才通知我,要從我家抱一頭豬崽子。”
周禮抽了一下鼻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麽窮。”
“我比你更窮,我還有兩個兒子,給他們娶媳婦,蓋房子,要不是我媳婦說我體質弱,我都打算去賣血了,五百毫升的血給兩百塊錢呢!”周二哥也很委屈,他要是富二代,能這麽扣扣馊馊,整天專研如何貪小便宜嗎?
周禮仔細一想,發展周二哥說的太有道理了,上前拍了拍周二哥的肩膀。
周二哥突然覺得有一個錘子錘到自己的肩膀上,“泥奏凱!”呲牙咧嘴的怒吼道。
周禮十分同情的看着周二哥,“你現在賣血,以後要賣腎,二哥,保重。還好汨汨是個閨女,下一胎要是男娃,”周禮認真的看着周二哥,“就送給你吧!二哥,一個也是養,兩個也是養,三個不嫌多,正好小豬崽子就送給我吧!反正你以後是要賣腎的!”
“你這個滾犢子,你給我走開,誰說□□了,老子有說嗎?”周二哥氣的兩腿一蹬,快要去見佛祖了。
兩人一路上吵吵鬧鬧地回到村子裏,正好看到一群村民圍在一起,周禮不由自主的移到人群堆裏。
“警察同志,我們說的都是實情,毛蛋那個渾小子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你一定要嚴懲啊!要不然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活了。”
“連老天都看不慣他,閃電把他家房子劈了,還出現了好大一群螞蟻,這個可是我們都看到的。”
周禮有點心虛,想偷偷溜走。
“罪犯帶回去的時候,我們發現毛蛋膝蓋脫臼了,醫生說好了以後不能有力,要不然會造成經常性脫臼,不過不影響正常生活;其他幾名罪犯膝蓋都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我不知道這件事和你們有沒有關系,郝隊長給你們作證,沒有打過罪犯,所以郝隊長不能參與這次案件,對于這件事你們怎麽解釋,他在這之前遇到什麽人?”一位警察說道。
“阿禮,正好你也在,”一位村民正好看到阿禮要離開的身影,叫住阿禮,“警官,那一群人中午見過阿禮,試圖脫了阿禮的衣服,砍掉他的命根子。”
阿禮對着這群警察有些慫,莫名其妙的有一種做了錯事被抓包的感覺,“因為毛蛋他們聽說我要死了,要繼承我的家産。”周禮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其實我沒有錢,馬上就要欠我怕二哥的錢了。”
“老三,我說要把我家的小豬崽子賒給你了嗎?”周二哥不敢置信的看着阿禮,原來你是這樣的弟弟,已經做好了吵架戰鬥準備。
“媽今天早上我和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是二哥經常幹的事,我就想試試,二哥這麽喜歡這句話,一定有特殊的意義。”周禮一本正經的說道,眼睛要多純潔就有多純潔。
☆、胡幾巴扯
周二哥有點想吐血的沖動, 他什麽時候是這樣的人了,看到弟弟睜着眼睛胡幾巴扯, 都是被自己老娘教壞了。
“周禮同志,你還沒有把事情說清楚?”警察同志說道。
周禮這才想到自己還有正事沒有說,“毛蛋他們侮辱我, 我就踢爆了他們小弟弟,”周禮看到周圍人用複雜的眼神看他, 立刻補充道, “我沒有用勁,不會踢壞的,頂多産生心理陰影。”他還是很善良的,周禮對着警察同志露出一排大白牙。
周圍村民抽搐着嘴角, 感情那天他們就是不到現場, 周禮一個人就能對付那些小混混,哦!對了,他們忘了周禮是一個大力士, 在周禮面前他們就是一個弱雞。
警察同志看着周禮的小身子板, 很難相信周禮能夠打得過那幾個人。“除此之外,你有沒有踢他們的關節。”
周禮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村民搶着回答, “警察同志, 毛蛋他們上午從周禮家走的時候可是好好的,除了小弟弟,我們可以作證, 其他沒有受到傷害。”
“這個我們作證,就是他家被閃電劈了之後,毛蛋他們突然就跪倒在我們面前,一定是上天看不慣他們做的事,懲罰他們呢!”
“就是,所以說千萬不能做壞事,要不然會遭到報應!”
周二哥看到村民們說遭到報應的時候,都朝着他看,立刻炸毛了,“你們看我幹嘛!我頂多啃父母,兄弟,可沒有毛蛋他們那麽無恥!”
“二哥,你也知道自己無恥啊!”周禮傻呵呵的笑了,其實打傷毛蛋他們的人是自己,聽說做了錯事要到牢裏喝稀飯,周禮想了想,決定不要把實情說出來,阿彌陀佛,他這是為民除害,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怪罪他。
周大哥也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周禮說的話。
警察聽着村民說的和他們審查毛蛋這群人的口供一致,“行了,今天就到這裏了,如果你們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可以到局裏找我們。”
“謝謝你,警察同志,辛苦了。”
至于警察同志走到半路,被毛蛋的娘拉着訴苦求情的事,這就是後話了。
周禮看到周二哥要死不活的樣子,“二哥,節哀!”周禮拍了拍周二哥的後背,不理會周二哥在後面鬼哭狼嚎,拿着自己賣糧食的錢回家了。
周禮把錢上交給王梅,絮絮叨叨地把這些錢的用途和王梅說了一遍,“你說我去車站給人擦皮鞋怎麽樣?”
“前一段時間有人到縣裏和市裏人多的地方給人擦皮鞋,沒過兩天就回來了。聽說在那裏每天掙得錢不夠吃飯,他們每天晚上睡橋洞。”王梅把自己聽到的消息說了一下。
“那還是算了吧!”周禮嘆了一口氣,真是一毛錢難死他這個大丈夫。“過幾天我們把豬圈收拾一下,二哥家的母豬馬上要生了,到時候我們抱一只母豬崽子回來。”
“那我先把錢準備好!”王梅說道,養豬也好,到時候又是一筆收入。
“不用,母豬崽子的錢先賒賬,我都和二哥說好了!”周禮一揮手,豪氣地說道。
王梅狐疑地看着丈夫,既然丈夫都這樣說了,她就姑且相信一下。“家裏的活都忙完了,明天到我娘家,幫我哥蓋一下房子。”
“行,家裏的地交給爸盯着。”周禮一口答應了。
第二天周禮一家三口到王梅娘家,周母被女婿接過去照顧小慧,周父就被請到周大哥家住了。他們三兄弟還沒有喪心病狂,真的讓周父周母單住,他們還是要名聲的。
......
周二哥回家把周禮的事和媳婦說了一下。“我保證,我絕對沒有答應老三的要求。”
周二嫂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丈夫一眼,“想從我們家抱豬崽子的人不少,不給錢就讓人家抱去,我們不就虧大了嗎?”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雖然不占老大、老三的便宜了,也不能讓別人占我們的便宜不是?”說到這裏,周二哥委屈得拉着媳婦的手,“你說兒子結婚,我是不是真的要賣腎!”
“哎,為了兒子結婚,你不用賣腎,以後我們能摳就摳吧,樹要臉人要皮,為了錢,臉皮算啥玩意兒!”周二嫂說道。
周二哥覺得媳婦說的就是真理,“可是小弟正在學我的本事,他要是把沒臉沒皮的本事學會了,我們怎麽混!”他覺得自己的前途堪憂啊!
“沒臉沒皮的本事,一般人拉不下那個臉,小叔子就是臉皮薄的人,放心吧!他學不來。”周二嫂安慰道。
......
“你這個丫頭,怎麽不通知一下就來了!”王母點着閨女的頭,她的小閨女生下來就不帶腦子。
王梅在王母的面前才會出現女兒家的嬌俏,“大哥不是說秋忙過後,就要起房子嘛!我們就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幫忙的地方。”
“妹夫來的正好,我們準備到山上砍幾棵樹,有妹夫在,事半功倍!”王大哥勾着周禮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
“行,出力氣的活就交給我!”周禮拍拍胸脯保證道。
王母看到女婿的小身子板,有些擔心,她壓根就不相信大兒子回來說的話,她覺得大兒子純粹哄他們兩口子放心。
“外婆,我好想你啊!”汨汨擠到周母面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王母。
“你是想念外婆家的好吃的吧!”王母拉着汨汨就往她的房間走去,後面還跟着幾個猴崽子。
“小妹,你在這裏陪你嫂子說說話,我和妹夫去去就回。”王大哥迫不及待的拉着周禮往外走,召集一夥人,拿起家夥,就到山上砍木材,做房梁。
“你這個家夥,平時幹事也沒見你這麽積極,今天還是頭一回看到你對一件事這麽上心。”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擠眉弄眼的說道。
“蓋房子,單住,老婆孩子熱炕頭呗!”
這句話一落音,引起一群人哈哈大笑,周禮也跟在後面傻笑。
“去去去,哥們我做事一向積極向上。”王大哥拿起斧頭朝前方揮了揮。
到了山上,大家先測量一下樹木的直徑,仔細觀察了一下樹木的質地,認為可以做房梁,就開始拿斧頭砍,用鋸子鋸。樹木被砍到一半的時候,大家用一個繩子圍繞樹木打了一個結。
“大家夥兒,我們用勁往空地上拉。”
“好!”
“王老大,今天中午的酒你是跑不掉了。”
“放心吧,絕對少不了你們的!”王大哥白了一眼這群家夥,他又不摳門。
大家覺得周禮看着瘦瘦的,一定沒有什麽力氣,王大哥帶他來看熱鬧,讓周禮站在繩子的最後一端拉繩子。他們剛開始拉,樹木就應聲而倒。
大家很吃驚的你看我我看你,什麽時候樹木這麽好砍了。最後把目光鎖定周禮,“大兄弟,你可真棒!”
周禮燦爛的對着大家笑,“我們還是趕緊把活幹完,早點回去。”
大家一想,是這個道理,因為有周禮在,大家砍樹木的速度快了很多,一個多小時,就把需要的樹木砍完了。
大家把樹枝都砍掉,只留下樹幹。“兄弟們,我們把樹幹扛回家。”
“好!”
其實周禮一個人完全可以抗走一根樹幹,王大哥不想周禮這麽特立獨行,決定和周禮一起搬一個樹木,下山的時候,周禮走在前面,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周禮那邊。
至此,周禮力氣大的事在王家村傳開了。
王大哥事先沒有通知家人他召集人去山上砍樹了,木材搬回來的時候,王家人才知道,火急火燎的準備午飯,不能虧待這群幫忙幹活的人。
這些人來回兩趟就把山上的木材全運回來了,因為時間還早,大家聚集到一起,開始聊天。
“你家這次蓋房子,蓋多大的,如果錢不夠,可以從兄弟這裏拿!”王大哥的一個兄弟說道。
“夠了,這些年也攢了一些錢。”王大哥笑着錘兄弟一拳。
“看你樂的,終于可以有當家作主的權力了。”在農村,分家單過後,多數父母就不會摻和到兒子家裏的事中,除非特別重大的事。
“你看你說的話,我們畢竟年輕,還是多聽聽老人的話,不吃虧。”王大哥說道,“我就是高興,作為一個男人,用自己的雙手掙出的家業,難道不值得開心嗎?”
大家一想王大哥說的話,也是這個道理。
“大兄弟,你這身力氣,在家裏有沒有做什麽活?”王老條問道。
“沒活,本錢少,想去給人擦皮鞋,不行。”周禮心裏一直在想掙錢的門道,可是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陌生的,在村子裏晃蕩行,出了村子,他心裏有些沒有底,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
旁邊的人撞了一下王老條,沖着王大哥擠眉弄眼,“怎麽了,兄弟,你又打什麽壞主意。”
王老條摸了摸鼻子,滿臉黑線的看着自己兄弟,有這樣在外人面前說他的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損貨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