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
“是!”
那人應聲。
蕭至誠起身往外去。
身後,那叫栎華的深深睇了一目過去,眼中有幾絲異樣的光一閃而過。
待會議廳大門掩上,蕭至東沉着神情,看着一徑響着的號碼,心情有點激動,他很想用一種溫和的語氣和兒子對話。
可是,那可能嗎?
這一刻,他真的不确定這通電話會帶給他什麽。
“喂,是璟珩嗎?”
接通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在發顫。
這是怎樣一種情緒啊?
真是難用語言來盡述。
可,做兒子的并沒有像以前那樣一開口就輕快的叫一聲“老爸”,聲音是一徑冰冷的,甚至還連名帶姓的稱喚起他來:
“蕭至東,你現在在哪?還有,你把我老婆怎麽了?為什麽我老婆的電話打不通了……別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四叔說了,你派人過去找她了。你他媽背着我作這麽多小動作,這是想幹什麽?”
那态度,不知有多惡劣。
蕭至東那多年沒犯的頭疼病,噌噌噌就再度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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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病啊,全是被這小子活活給氣出來的啊!
“你這是什麽态度?我是你老子。”
他擰眉,立馬喝了過去。
那小子嗓門比他還大:
“老子要有老子的樣子,那才叫老子。你沒老子樣,還想我服你。蕭至東,你還有臉想讓我叫你老子嗎?”
要是有心髒病,肯定得被這小子當場給氣死。
蕭至東氣得臉色發黑,想都沒想,就把電話給挂了。
多年以來,倆父子第一次通話,就這樣不歡而散。
他怎麽就忘了呢:這小子,從來就有把他氣瘋的本事,小時候這樣,長大後更是如此——這小子根本就被靳媛寵壞了的。
這一刻,蕭至東真想把手機給砸了,手都揚起來了,卻沒砸,而是縮回手,心思幾番轉動之後,壓了壓心頭的怒氣,轉而給湯正恩去了電話:
“老湯,你那邊動手沒有?”
另一頭,湯正恩正在找車位停車:
“沒。還沒找到機會。”
這話令蕭至東心弦一凜,直覺這是出事了。
“你現在在哪?”
“我們的車跟着蘇小姐到了花錦園別墅區。暫時沒法靠近她。”
“可能出事了。蘇錦的手機關機了,你必須馬上想辦法進去查個究竟。”
蕭至東聲音一下變得無比凝重:
“那些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趕緊的。快……”
“是。”---題外話---第一更!
☆、169,先生,真出事了,蘇小姐可能被梆架了
湯正恩連忙帶着兩個保镖飛也似的下了車,一邊和小區保安交涉,一邊禁止任何車輛出入。
所幸他認得這邊這個開發區的經理,小區保安也願意配合。
十分鐘後,湯正恩來到12號別墅,看到了蘇錦的那輛雪佛蘭。
三個人,蔡證在底樓搜,湯正恩和羅虎往樓上去。
他們在一間間房內搜索,最後在二樓小桌上發現了蘇錦那臺還沒關掉的電腦,以及一只已經被砸壞了的手機鎊。
電腦屏幕是黑的,一碰,就亮了起來。
看到這光景,湯正恩的心,一下發涼起來,連忙給老板打電話栩:
“先生,真出事了,蘇小姐可能被梆架了。”
另一頭,蕭至東靠在辦公椅上,直捏眉心,頭疼的就像有無數細針在紮他似的。
他只能狠命的往那疼處掐去,可那樣做,完全緩解不了那疼痛感。
好一會兒,他才沉沉吐出一句話:
“打個電話給璟珩吧!這事,得和他說一下。”
湯正恩頭皮一下大了,這差事,真是越來越難辦了:
“我打嗎?”
“嗯!”
“好吧!”
邊上大塊頭保镖羅虎見他挂下電話時,眉頭全擰了起來,問:“怎麽了?”
“讓我給二少打電話。”
湯正恩直撓頭,沉沉籲氣:
“這是把我們推出去等着挨罵了……”
羅虎猛點頭。
蕭家這一大一小都不是省油的燈,老的已成精,小的更刁鑽。
這對父子啊,以前就不怎麽對盤,現在是越發的像死敵了。
“打吧打吧!這責任,我們擔不起。”
那可是蕭二少的老婆啊……
懷着沉重的心情,湯正恩撥通了電話。
很快,電話就通了。
不等他彙報,那人就沉聲喝了一句:
“湯正恩,我老婆是不是在你手上。你他媽在哪裏,把人給我交出來……”
那滿口的惡聲惡氣,氣勢十足的威逼了過來,逼得湯正恩那是好一會兒喘不過氣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了:
蕭二少打人那本事,沒幾個能承受得住的。
打小,他就是那種以打架出名的人。
長大之後,他雖然少打了,可一年複一年,他在特種部隊被磨煉的都要成精了,但凡和他交過手的,都知道,這人厲害的可怕。
“二……二少……蘇小姐不在我手上。”
“不在你手上?”
靳恒遠語氣緩了一緩,可還是不信的:
“不在你手上,你打我電話幹嘛!我還以為你這是替蕭至東要脅我來了!”
直呼自己老子名字的事,想來也只有這位做得出來。
湯正恩賠着笑:
“二少,瞧您這話說的!先生怎麽會來要脅您……”
“別他媽給我廢話,有什麽事就直說。”
他極度不耐煩的打斷。
湯正恩無奈:
“是,我打您電話是,有一件事,必須和您說一下。不過,您聽了千萬別着急……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現在在花錦園別墅區,是跟着蘇小姐車來的。她現在失蹤了……我已封鎖這邊的進出口……暫時還沒找到她……”
沒等他說遠,那邊就挂了電話。
靳恒遠一邊坐進自己的座駕,一邊将電話打給了薄飛泓。
“什麽事?”
薄飛泓問。
“報告你現在的确切位置。”
車子起動。
那邊,薄飛泓聽得他聲音冷冽的異常,一怔後,忙回答道:
“花錦園別墅區外,這邊突然戒嚴了。而且我還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貌似你父親的人,盯上你老婆了。”
“這事,我已經知道。老薄,快,你馬上跟進去,小蘇不見了。”
靳恒遠沉聲命令。
“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你先去看看,那邊的別墅是不是只有一個出口……”
“對,只有一個。你別急,我一直守在外頭,自蘇錦進去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車輛出來過。不可能這麽快被轉移掉的。肯定還在這片別墅區。我馬上去了解一下情況。”
有道理。
靳恒遠暗自噓了一口氣,車子嗖的飛出了老宅大門:
“好,我馬上趕過來!”
“嗯!
12號別墅。
挂下電話的湯正恩,擦了擦汗,又在樓上細細查看了一番,轉而往樓下跑去,想去問保安,附近有沒有監控,以确定這幢別墅內出沒人員的身份:這麽短的時間,他們一路
也沒看到有人出去,十有八~九還在別墅區。
可這地方這麽大,想藏個人太容易了。
才走出了門,手機響起,卻是另一個保镖蔡證的來電:
“湯助理,我在第四號別墅邊上的越野車內找到了蘇小姐……現在有園子裏的保安把車輛控制住了。車主也已經被拿下。你快過來看看吧!”
“真的!”
那湯正恩眼睛為之一亮。
“是!”
呵,還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好,我馬上過來!”
沒跑一會兒,4號別墅出現在眼前,一輛大奔停在路邊,兩個保安守在一棵香樟樹下的石凳前,蘇錦靜靜躺在上頭,幾步遠處,一個年輕女人雙手抱頭的蹲在地上,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正在盤問她,蔡證冷眼看着。
湯正恩的心思沒放在那人身上,而是直接朝石凳走了過去,只見蘇錦雙眼緊閉,一副睡沉的樣子。
“蘇小姐,蘇小姐……”
他叫了幾聲。
蘇錦沒有任何反應。
“什麽情況?”
湯正恩看着,眉頭直皺。
“她被注射了麻醉劑,從這個女的交待的劑量來看,至少得睡上五六小時才能醒過來。”
一個陌生沙啞的聲音插~進來作了回答。
湯正恩不由得轉頭看,這一次,看清了這人的正面,濃眉緊跟着就擰在了一起:
“薄飛泓?你怎麽在這裏?”
薄飛泓欠了欠身:
“我和你一樣,各有司命在身。”
湯正恩一下明白了:
“想不到,你又和二少混到一處去了!”
薄飛泓淡一笑:“沒辦法,二少的提攜,我推不掉。雖然廢人一個了,可是能得人賞識,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湯正恩臉上帶笑,心裏卻發毛:一個蕭璟珩就已經很不好對付了,現在又來了一個薄飛泓,這等于是在老虎身上再裝一雙翅膀啊……
他不再廢話其他,轉而問起身邊的蔡證:
“情況和老薄形容的相符嗎?”
“相符,我探過蘇小姐的脈,一切正常,看症狀,的确是被麻醉的跡向。”
那蔡證懂醫理,曾是軍醫,後來成了蕭先生的專用醫生。
湯正恩松了一口氣,轉而去審視那個縮在邊上的女人:
“她是誰?”
“就是那個業主!”
“核實身份了?”
“的确是這邊的業主。”
身邊一個保安應了一句。
“我盤問過了,這人叫鮑玉,女,三十二歲,醫生,有人用重金收買了她,因為欠了不少外債,現在實在還不了了,這才走了這一條路。不過,有一件事挺奇怪的。”
薄飛泓若有所思的盯了一眼邊上的蘇錦說。
“奇怪什麽?”
“她說對方只要求她把蘇錦用麻醉劑給藥倒,将蘇錦藏在車裏,只要熬過五個小時,她就可以拿到一大筆錢,到時,她會接到一個電話,然後直接将人送去醫院即可……感覺對方好像不是要真的梆架似的。這女的說,正因為對方要求很簡單,且還給打了預付款,她認為沒什麽風險,才答應了下來……”
說完這些之後,薄飛泓直搖頭,語氣是極為納悶的:
“對方怎麽可能做這種無用功的事,還要為此買下巨單。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是啊!
湯正恩聽着,也覺得這事太匪夷所思了。
“湯助理,你過來一下!”
羅虎突然靠近,将湯正恩拉了過去。
等走到足夠遠了,才附到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湯助理,現在二少正在趕來的路上。如果現在我們不能把人給帶走的話,今天,我們就沒辦法把蘇小姐帶去複命。”
嗯,這羅虎,別看他平常時候大大咧咧的,緊要關頭還是很拎得清的。
“哎,別以為走的認為遠了,就覺得我聽不見了。”
湯正恩正在琢磨要怎麽樣才能把人從薄飛泓眼皮底下帶走,結果那邊卻傳來了他懶懶的接話:
“想從我手上把人帶走,先問過我的拳頭再說……”
湯正恩、羅虎、蔡證一下綠了臉:這人的拳頭有多硬,他們是最清楚不過的,只要他阻上那麽一小會兒,今天,他們的使命就泡湯了……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題外話---第二更……還有一更!
☆、170,至始至終,我只想要他而已,你說,我還有機會嗎?
二十分鐘後,靳恒遠飛車趕到花錦園別墅區,只看到大塊頭羅虎,不見薄飛泓。
“人呢?”
靳恒遠盯着羅虎死死的看鎊:
“薄飛泓呢?”
這一刻,他的臉,板得就像鐵板一樣栩。
“呃,老薄……老薄……跟湯助理去了。”
別看羅虎長得人高馬大的,一見到那張冰山臉,他卻是本能的冷汗直冒。
“薄飛泓跟湯正恩走的?”
這是怎麽一個情況?
靳恒遠的語氣,是難以置信的。
“是……是這樣的,二少……蘇小姐已經找到。她沒有被帶出別墅區。湯助理現在帶人預備飛香港……
“您放心,蘇小姐沒事。偷襲蘇小姐的可疑份子已經抓住。是這邊的一處別墅業主。因為貪圖一筆來歷不明的報酬,才對蘇小姐進行了偷襲……具體怎麽一個情況,您可以親自問一問那個業主……
“那業主現被保安管制在門衛室那邊。
“出于名譽考慮,此事,湯助理沒有報警……
“老薄因為不放心蘇小姐,所以就跟着去了。”
靳恒遠真想把拳頭,往這該死的保镖臉上砸下去。
媽的,薄飛泓這是在搞什麽呀?
緊要關頭,這是倒戈了?
他眼中噴着隐怒,忍住了,轉身,立馬給湯正恩去了電話。
這一次人家搶在他前頭發了話:
“二少,先生請您回香港見面。我們這邊會好好照顧好蘇小姐的。只要您趕得夠及時,今晚上夫妻就能見面……抱歉,我只是奉命行事,還請您多包涵。”
說完,人家酷酷的挂了。
沒等靳恒遠接上話,一陣“嘟嘟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很好!
他咬了咬牙,冷冷笑了一個,轉而給薄飛泓去了一個電話。
“老薄,你這是怎麽一回事?人找着了,你不給我攔下,還眼睜睜看着他們把人給帶走了去?”
那邊一陣沉默,良久才送來了這麽一句:
“小蕭,你有多久沒見過你父親了?”
靳恒遠抿了抿嘴,沒接話。
這六年,他從來就沒和父親同桌吃過一頓飯,也沒正式面對面的見過他一面。
“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滋味,其實并不怎麽好受的……
“小蕭,你爸這麽做,只是希望和你見上一面。
“我駁不了他的請求,也不能違背對你的承諾,所以,我同他們一起去了。
“你放心,我會看着弟妹的。
“我也相信,你父親對蘇錦這個兒媳婦,肯定不會有太多的刁難。
“要是蕭先生過份的話,還有我。
“重要的是,你可以馬上跟過來的不是嗎?”
很顯然,薄飛泓已經被洗腦了。
“……”
靳恒遠聽着直捏眉心。
他老子,最大的本事是什麽?
就是扮可憐,搏人同情。
哦,不對,應該說是他最能掐人軟肋,給人洗腦。
瞧瞧,薄飛泓就這麽上當了。
他不吭一聲掐斷了電話,想要走,轉身時,眼角餘光瞥見了保安室內那個女人,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十幾分鐘後,他走出來坐進了自己的路虎,看了看腕表,都快五點了,太陽已斜去。
他想了一下,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長寧,給我訂一張去香港的機票……”
蘇錦在靳恒遠笑吟吟的睇視中,醒了過來。
哦,不對!
那不是真的靳恒遠。
那是一張放得比真人還要大的照片。
就鑲在床對面的牆上。
白襯衫,淺牛仔,站在豪華游輪的船頭上,雙臂張開,面朝大海,在飛濺的白色浪花中,笑容放肆,似将一切盡攬于懷。
年少,輕狂,陽光,明亮。
再襯着大海,藍天,沙灘,陽剛氣十足、俊的一踏糊塗的臉孔,就這麽眩目的呈現在了她的眼簾裏。
那一刻,她心頭迸出的第一個想法是:
這男人,好帥。
再想到,這是她男人。
一抹淡淡的笑,就在她唇角邊上泛了起來,絲絲縷縷的甜,在心頭溢出來,整個人,就像吃了蜜似的。
蘇錦癡癡然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環視起自己身處的這個房間。
英倫風格,不論是家俱,還是其他各種裝飾物,無處不顯示着那濃郁的貴族色彩。
房內的大小物件,一處處都顯得精致而金貴。
她怔怔看了好一會兒。
驚訝感,這才一陣陣襲了過來。
而記憶中最後一個畫面,仍停留在別墅那邊。
自己好像遭了暗算。
是鮑玉暗算了她?
好奇怪的。
她和她素不相識的,這人為什麽要暗算自己。
而現在,她又身在何處?
這是她所弄不明白的。
她急忙從床上下來。
站起來時,頭暈了,有那麽一瞬間雙眼發了黑,隔了好一會兒,感覺一點一點又回來了。
她扶了扶秀發,走向窗臺,手一揚,就将那窗簾唰的一下拉開,偌大的窗臺前,她被眼前的畫面所驚到:
東方有紅日冉冉升起,天空藍如碧海。
一個巨大的花園,園中開滿了色彩缤紛的鮮花,有園藝工人在修花剪枝。
花壇邊上,是一個明晃晃的游泳池,水清澈可底。
遠處,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地。
寬闊的車道邊上,梧桐樹似衛士一樣,撐起了郁郁蔥蔥的樹冠……
哎呀,她這是在哪啊?
她摸了摸額角,轉頭又看了一眼那張自家男人的照片,頭暈暈的。
這失去知覺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什麽了呀?
蘇錦摸了摸自己身上,衣服還是那身衣服,只是手機和筆本記不見了。
想了想,在好奇心慫恿之下,她轉身,小心翼翼的把門給打開了,想去探個究竟。
卧室外頭,是一間溫馨、線條柔軟的起居室。
和起居室相連,是一間簡約大氣的客廳。
打開門,倚欄而望,底樓華麗麗的大客廳深深震撼了她。
是的,目光所到的每一個細節,每一處裝飾,将頂層豪宅的理念,盡數展現到了極致。
這樣的軟裝,絕對是大師級的作品。
天吶,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啊?
香港,另一幢巨宅。
陽臺之上,一女子,靜靜的任欄而站,短發的她,雙手張開,仰望天空,正深深的感受着陽光、春風帶來的觸動——那些觸動,全都來自遙遠的記憶……
如今,唯一支持她活着的,也只有那麽一點記憶了。
“姐!”
身後,一個着白襯衣、五官俊朗的年青男子,雙手插袋,從門後緩緩走出,低低叫了一聲。
女子維持着着她最初的動作,紋絲不動。
“有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的。”
男子輕輕說。
“蕭璟珩結婚了。”
六個字,讓那張開的雙臂一點一點收了回來,并無力的垂了下去。
“那女人,名叫蘇錦。沒背景,還是個孤兒出身,一個多月前,蕭璟珩和她閃婚了。昨晚上,蕭至東去把人帶回了香港,如今安排在璟宮。”
男子的喉節滾動着,冷冷的譏諷在他唇角挂着:
“璟宮,那是蕭至東送給蕭璟珩準備結婚用的巨宅。他一直希望他兒子可以到香港定居,幫他打理蕭氏的産業。如今,他把人安排進那邊,看樣子,他是想借這個女人,重新把蕭璟珩拉回身邊來。”
女子垂下了頭,臉色呈現一片慘白。
“姐,您必須重新振作了。為了祺兒。否則,你會人財兩失的!屬于你的東西,你一定得寸步不讓的抓在手上。因為,那全是你應得的。”
男子沉聲勸着,聲音裏露着深深的盤算。
“他要不肯給,你就鬧,最好鬧得他們父子老死不相往來……”
女子緩緩轉過了頭,慘淡的唇角,落着一抹慘淡的笑:
“至始至終,我只想要他而已,弟弟,你說,這輩子,我還有機會嗎?”---題外話---明天見!
☆、171,璟宮,她思念成狂,無比想他
彼時,另一邊。
“蘇小姐,您醒了!”
蘇錦從二樓望下去,心,猶陷在深深的震驚當中,身後有個女人輕輕叫了一聲。
“呀!”
她吓了一跳,轉頭,看到一個穿着深紫色工作裝的中年女性,正笑吟吟站在其身後,講的是很流利的普通話。
不過,帶着一些粵語味兒栩。
為什麽會認為那是工作裝呢?
因為這衣服和外頭那兩個園藝工人的打扮是一模一樣的:短袖,深紫色中鑲着白色,領子是男式領,很幹淨的打扮。
為什麽是粵語味呢?
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抱歉,吓到您了!”
那女人微笑道了一聲歉。
“哦,沒事,是我太出神了。沒留心到你。”
蘇錦定了定魂,嘴裏則打起普通話:
“對不起,我剛剛醒過來,還有點摸不着頭腦……我,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那女人落落大方的任由她打量着,态度非常的好。
“首先,我得冒昧的問一句:你是誰?”
那女人笑笑:
“哦,真是對不起,都忘了向您自我介紹了。嗯,我姓孟,這裏所有人都叫我孟姐。”
“哦,孟姐你好……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我怎麽會在這裏?還有,這裏……”
蘇錦用手指環指了一下身在的這個華宅:
“這裏,看着不像是酒店。既然不是酒店,那肯定就是私宅。如果這是私宅,主人是誰?另外,你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嗎?”
她一連問了好多問題。
孟姐又笑了笑,馬上作了回答:
“嗯,這麽說吧,蘇小姐現在是身在香港,這兒是璟宮。我呢,是這裏的管家……這邊呢,一直是蕭……”。
“等一下,香……香港?”
蘇錦驚訝的打斷了她。
睡了覺,醒來人在香港了?
“對!”孟姐點頭。
“可我……我怎麽就來香港了?”
蘇錦撫着額頭,想不通啊:
“還有,你說的jing,是哪個jing?”
孟姐回答了她後面那個問題:
“蕭璟珩的璟。”
“……”
蘇錦眨了一下眼,又環視了一圈,心下有點明白了,可開口出來,說出來的話,卻還是遲疑的:
“你……你這是想對我說,這……這是靳恒遠的房子?”
語氣中的難以置信,顯而易見。
“對,這座別墅落成之後,就歸于二少名下。”
孟姐含笑回答。
蘇錦無語瞪着,雖然知道靳恒遠挺有錢,可不至于油水這麽足吧……居然在香港還有這麽一幢巨宅。
她頭皮一下發麻了,有點回不過神來,好半天才又問了幾句:
“孟姐,你還沒說,我這是怎麽會來了這裏的呢?是……恒遠帶我過來的?如果是,那恒遠人呢?”
“蘇小姐,您是乘專機先來的。二少另外有事,應該會晚到一天。要是沒有意外發生,上午,您就有可能見到他的。”
這又是怎麽一個情況?
“不是恒遠帶我來的,那又是誰?”
蘇錦又愣了一下。
“您是湯助理帶回來的。對了,湯助理就在樓下。蘇小姐要是鬧不明白的話,可以問湯助理。”
蘇錦一聽到湯助理這個名字,眉心就跟着蹙了起來。
難道是湯正恩暗算了自己,繼而将她請來的。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梆架行為了。
她的臉色,莫名就沉了下來。
“蘇小姐,您現在需要去找湯助理嗎?”
孟姐見她臉沉了下來,不确定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語氣一下變得小心翼翼了。
“不需要的,孟姐,你先下去吧!我這邊有幾句話想和靳太太說一說。對了,去把靳太太的早餐給送上來吧!靳太太從昨晚上到現在都沒有用過餐,想來是要餓了。”
一個低沉的嗓音,插了進來。
轉身之時,蘇錦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刀疤男人,竟是薄飛泓。
“好!我這就去準備!”
孟姐退下。
蘇錦則驚訝的楞住了:
“薄飛泓?你……你怎麽也在這裏?”
此刻的薄飛泓,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襯衣,下着深牛仔,雙手抱胸,靠在拐彎處的牆角邊上看她們,那站姿,很牛逼。
“這件事,說來有點複雜。你想知道什麽,我可以代湯正恩回答你。現在的湯正恩正在忙,怕是沒空來和你說話的。當然,也許你更願意先洗漱一下……
”
蘇錦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确需要洗漱一下,因為太震驚,以至于都忘了要打理自己:
“正好,我也有事想找你說一說。麻煩你在外面等一等,我很快就好。”
薄飛泓淡淡一笑,給了一個“你随意”的手勢說:
“不急,你可以慢慢整理。”
等她走了兩步,他突然又叫住了她:
“蘇小姐,小蕭那邊你最好給去個電話。這十幾個小時,你一直睡着,他那邊聽不到你的聲音,想來要急壞了……剛剛你睡覺的地方,以後是你和小蕭的主卧。床頭櫃邊上應該有座機。快去報個平安吧!那小子現在把你看得比什麽都重。你去安安他的心,提醒她,開車慢點兒……別太着急了……他呀,就怕你在這邊受了委屈了……”
那濃濃的關心,自然而然,就流露了出來。
蘇錦回頭睇了一眼,突然覺得他挺像一個平易敬人的大哥哥的,雖然臉孔有點兇,可說的話,很實在。
“謝謝,我知道了,馬上去打。”
“嗯。早餐用完後你可以到樓下花園找我。”
薄飛泓揮手離開,姿态挺酷。
蘇錦看着,這人,年紀好像比靳恒遠還要大。
如果真把葭慧配給他,年紀上,會不會有點不相配啊……
對着鏡子刷牙時,她還在想:那好像不是重點,重點是葭慧肚子裏有他孩子。
蘇錦洗漱完出來,又對上了牆上的笑臉,房間本來就大的離譜,再配上那麽一大幅養眼的畫面,不被吸引都難啊……
哎呀,照片上的他,那時幾歲啊,正是太帥氣了。
看着看着,思念之情,一古腦兒就全湧了出來。
下一刻,她飛也似的坐到床頭邊上,抓起那英倫複古風的受話筒,就撥起了靳恒遠的號碼。
結果:興奮之情,嚴重受挫。
關機。
居然又是關機。
靠,要不要這麽掃興啊!
她抓了抓頭發,有點小不爽。
又或者,他是在飛機上?
某個思念成狂的小女人,極度不甘心的連着重撥了三次,最後一次終于通了。
“喂,是孟姐嗎?小蘇醒了沒有?”
男人無比悅耳好聽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傳進了耳朵,問的卻是她的情況。
“不是孟姐,是小蘇啊!”
蘇錦軟軟的叫了一聲,心下甜甜的,剛剛的不爽,全沒了。神奇啊!
“小蘇?”
那邊,靳恒遠沉沉松了一口氣:
“哦,謝天謝地,您這愛睡覺的小懶豬總算是醒了。”
呃,她什麽時候又多了這麽一個外號了?
“我哪是小懶豬了。”
蘇錦抗議的叫了一聲。
那嗓音透着一股子撒嬌的味兒,可惜她沒留心。
靳恒遠理由可足了:
“從昨下午三點多睡到今天九點多,這麽長時間,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跡向,不是小懶豬是什麽?”
“……”
她一時理虧,找不着話了。
“怎麽樣,身上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調侃完後,卻是一句關切之詞。
“我挺好的。倒是你,是不是擔心了?”
她撫着那漂亮的枕面,輕輕問。
這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竟是這麽這麽的想念他。
“對啊,因為你貪睡,害我一夜沒睡好……現在困的厲害呢……嗯,這事,先不說了……”
他的聲音當中隐隐露着一些疲憊。
“怎麽了這是?你現在哪?剛剛怎麽關機?”
她忍不住追問了起來。
“剛出機場,已經在香港了,現在呢,你給我乖乖在那待着,等我一個小時,很快,我就能來把你帶回去的。”
“好,我等你!”
蘇錦溫馴的答應。
兩個人你侬我侬說了有十來分鐘,他說他要開車,就把電話挂了。
等蘇錦走出主卧室時,起居室內早已擺起早餐。
正好,她的肚子也餓了,就老實不客氣,坐下去吃了起來。
吃完出來,她打算去找薄飛泓。
沿着鋪有紅地毯的旋轉樓梯下來,底下那幾盞精致而奢華的水晶吊燈,深深就映入眼來。
她正打量,孟姐迎了上來。
“蘇小姐,蕭先生來了,在書房,想見您。請跟我來。”
蘇錦皺起秀眉,望了望窗外,沒看到薄飛泓的身影,又見孟姐在催,到底還是跟了過去。
沒一會兒,就到了書房。
書房很大,擺滿了各種書籍,一個黑襯衫、氣宇不凡、長相極為冷俊的中年男子
坐在書桌前,正在和湯正恩低低說話,光一個側臉,就顯露了一種迫人的氣場。
孟姐輕輕上前報告了一句:
“蕭先生,蘇小姐來了。”---題外話---第一更!
☆、172,蘇小姐,你覺得你配得上璟珩嗎?
蕭至東擡了頭,四四方方的臉孔,那五官和靳恒遠有七八分像。
只是靳恒遠的臉型比較圓潤,線條比較柔和,因為愛笑,所以臉色是明亮的,能給人一種暖意融融的感覺。
可眼前這個男人呢,表情無比的冷凝,不茍言笑,且不怒自威,那冷冷一瞥,就能叫人心頭直冒寒氣,惶惶而不知所措鎊。
蘇錦的心,本能的緊了一下栩。
“嗯!”
蕭至東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湯正恩:
“你先下去吧!我有話和蘇小姐說。”
就連那嗓音,也透着一股子濃濃的威懾力。
“是!”
湯正恩要離開。
“等一下,湯助理。”
蘇錦一直靜靜打量着,見他要走,叫住了。
湯正恩轉身看:
“蘇小姐有什麽吩咐嗎?”
一抹淡笑在蘇錦臉上浮現出來,目光卻是清冷而犀利的:
“随随便便、未經當事人同意,就把人弄昏了帶走,那在法律上叫梆架。請問湯助理,你沒有得到我首肯,就把我帶來這裏,這是你們一向的待客之道,還是你們素來喜歡淩駕在法律之上?”
這一問,問得厲害。
不過,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