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節課是體育課
任何人都來得清楚。
“為什麽……Rinne要說這樣的話?”
“我沒有騙你,真的。後年大家還會聚在一起給小黑子過生日的。”
看着桃井漂亮的眼睛,你沒有撒謊。但是,誰都不會相信。
“小青峰最近好像和Rinne走得很近。”
“沒什麽。”
“放學後看到過你們好幾次了,是在交往嗎~?”
“笨蛋,她喜歡的人不是哲嗎?”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圖書館館前,攔住了自己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行為冒失,反應怪異。
暫且不論她出于什麽目的給桃井編了那樣的辮子,也不知道她和黑子之間發生了什麽。當她拎着西瓜沖進控制室裏,大多數人都被她的舉動吓到了。
『青峰同學,黑子他去哪裏了?』
汗水從被曬得通紅的臉上滑過,順着下颚一直滾落白皙又平坦的胸前。但是青峰卻沒有往那方面多想。
『是,我和黑子約好了,要一起吃西瓜。因為怕路上壞掉,所以我買了一整只。』
沒有人會這麽做吧。
『先給我吧。』
自己對她說了一句,因為好像不這麽做,西瓜就會變成定時|炸彈。在這之後,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
……
……
如果她真的是黃濑所說的跟蹤狂,那今天要說的也必然和黑子有關。
在青峰短暫地回想這些事情的間隙,你抵達了天臺。你熟絡地在他身邊坐下,奇怪的是你并沒有發現什麽所謂的寫真集。
“嗯,今天沒有帶麻衣醬的寫真集嗎?”
“你要和我說什麽?”
他不理會你的調侃,你也只好開門直入。
“差不多該回去訓練了吧。”
“為什麽?”
“你一直這樣,最傷心的人是黑子你知道嗎?”
他這才轉過來面向你,你适時地起身。
“你應該還記得吧?第一個發現黑子每天在體育館單獨練習的人是你……”
為了喚醒他和黑子相關的記憶,你努力一一列舉你所還能記起的事件。
“青峰你不是還跟監督說過如果黑子留不了一隊,自己也跟着降級這種話嗎?”
不要輕易地放棄,有人這麽跟你說過。你也想向他傳達,卻沒有發現完全地起了反作用。
“黃濑說的沒錯,你真的是哲的跟蹤狂。”
……為什麽會突然提到黃濑?站在這麽高的地方,午間的陽光竟然一點也不刺眼。
“黃濑他,說了什麽?”
和剛才稱得上激昂的勸說相比,現在的你語氣溫和。
——黑子哲也的跟蹤狂。
青峰重複了一遍。這次你聽得一清二楚,風吹過裙擺,你低頭和他四目對視,卻絲毫不擔心會因此而走光。原本想要再說着什麽的你,選擇了閉口不言。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就如同脫缰的野馬……
怎麽說呢,女主和青峰之間有一種莫名的頹廢氣場共通,所以搞在一起了。這個說法好像也有點怪怪的?
Chapter31.伍七
你離開了天臺。
連黑子和桃井都沒能勸回的青峰,自己又能做到什麽。你并沒有覺得他在羞辱自己,只不過黃濑的評價令你深受打擊。
距離下午第一節課還剩一點時間,你來到黃濑所在的教室。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從什麽時候開始,也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自己。
“為什麽,……黃濑你要說那樣的話?”
無所謂別人怎麽看我,但是你不可以。你茫然地看向他,希望他能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說什麽了嗎?”
他還在用标志性的笑容敷衍你,在你說完“你說我是黑子的跟蹤狂”,漂亮的臉蛋上也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誰告訴你我這麽說過……”
“青峰。”
“你不要聽小青峰亂說啊。”
“你根本不知道我經歷了些什麽!”
陡然提高的音量,撕開了他習慣性僞裝的面容。
“那也是你和小黑子之間的事。”
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他把後半句咽回肚子裏,教室裏有了一絲騷動,黃濑改口道,“我們換個地方再談吧。”
你搖了搖頭,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正因為你是我喜歡的人,所以無法原諒;不能再讓你一無所知了,所以請原諒我。
“涼太,我啊……經歷了好幾次時間回——”
發出了刺耳的消音聲。
像是什麽被扯掉了,你不再聽得到對方說話,視線也變得模糊,然後在一片漆黑裏倒下。
醫務室裏,黃濑還沒從剛才的事件裏緩過神來。他看着你躺在床上,連趕過來的青峰都沒注意到。
“黃濑,你到底做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做她就突然倒下了。”
“說謊。”
“我為什麽要撒謊?再說了小青峰幹嘛要告訴她‘跟蹤狂’的事啊……”
你在兩個人的互相抱怨中醒來。好痛,除了腦袋像被鈍器擊中以外,消音帶來的耳鳴似乎還在持續。你扭頭,看清了床邊的來人。
是青峰和黃濑。
你掙紮着起身,同時回想起了之前的事。向黃濑說出「時間回溯」這件事被阻止了,你痛苦地用雙手捂住臉。
“啊,醒了。”
“你沒事吧?”
“涼太——”
你抱住了近在咫尺的黃濑,一頭栽進了他懷裏。短短的時間裏黃濑受到了二次驚吓。
到底怎麽回事啊?
黃濑無聲地對青峰做口型,兩只手無處安放。青峰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餘光瞟到你在微微發抖。
“涼太。”
“啊?”
你擡起頭看到他無所适從的樣子,手依然沒有放開,“我……”
不過你的話被突然過來的醫務室老師打斷,你迅速地放開了手,你還不想那麽快被叫去教導室訓話。
尴尬極了,你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面對黃濑。
被他當作是跟蹤狂,還被青峰誤認為喜歡黑子,你怎麽也想不明白。很快,你和黃濑吵架然後昏倒在他們班門口的事跡傳遍了整個年級。版本衆多,不過幸運的是沒有一個是關于你喜歡他的說法。
“Rinne醬。”
你被遠野和她的朋友绫醬叫住了,和其他好事的人不同,她倆似乎是來安慰你的。
“原來……你喜歡的人是黑子同學。”
“也不能完全說是‘喜歡’。”
“我懂!”
遠野一副我明白的樣子,绫醬也附和點頭。
“黃濑同學一定說了很過分的話吧,難道每個人都要喜歡他嗎?”
“就是就是。”
“我們倆就很喜歡‘赤司大人’……”
聽着她們的話,你突然覺得很溫暖。雖然你喜歡的人确實是黃濑,這是和「時間回溯」一同,不能說出的秘密。但是,青峰應該是察覺到了。
自從上次醫務室之後,別說是一起行動,連話都沒再說過。
算了吧,你心想。
你坐在草坪上,任由草葉拂過你穿上了長筒襪的小腿。存在手機裏的郵件,猶豫了一會還是沒删掉。任由屏幕暗下去,你不再朝河面扔石塊,而是躺了下來。被夕陽染紅的天空已經看過很多次,這次閉上眼睛就能聽到風聲。
班級裏關于聖誕節聚會的讨論逐漸升溫,熱情不減學園祭。
“吶吶,不如我們和別班的男生聯誼吧。”
這樣的話你聽過好幾回,但是關于聯誼的經歷只有一次。上完下午的第一節體育課,當黃濑叫住你的時候,你遠比那次被組織聯誼的女主叫上來得驚訝。
那次醫務室裏抱住他之後,我什麽都沒有再做啊。
“Rinne,平安夜你有安排嗎?”
你不可思議地看着他,“……沒有。”
“要一起去唱K嗎?”
“我唱歌不好。”
你沒有騙他,但你面無表情的樣子像在拒絕。這個人到底在試探什麽,你把臉撇向一邊。
“真是遺憾,我們班的男生似乎想和你們班女生聯誼。”
“可以的話,我想和涼……黃濑同學去一個地方?”
有什麽在心中滋生。就算對方只是一時興起又或是懷有目的的此舉,你也想要把握住。
他答應了你元日當天去神社的請求,你鞠躬向他表示感謝。
別人看起來只是上次吵架的和解,站在體育館門口的青峰卻不這麽認為。
“阿大。”
桃井順着青峰的視線看到了你和黃濑正在談論着什麽。
“我先撤了。”
“那邊是小黃和Rinne吧。”
“其實上次真正和她吵起來的人是阿大吧。”
桃井說完攔下了裝作沒聽到的青峰,不理會他的啧嘴繼續追問有沒有跟你解釋。
“吵死了。”
“……阿大,喜歡的話就要去追啊。”
你這樣什麽都不說,她是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你在平安夜買回了同款的另一個顏色的水手領大衣,路過第一次叫住黃濑的路口。當時的情景仍然歷歷在目,信號燈由黃變綠,你随着人群走向斑馬線另一端。
懷揣着重要東西的你,小心翼翼。
你一直希望能夠進去黑籃的世界。
要是能夠進去黑籃的世界就好了。
你清晰地聽到有人對你講出了這兩句話。……是誰?當你再睜開眼,已經是元日當天。
作者有話要說:
黃濑其實是好奇女主對他的态度,這種人對他來個放置PLAY比較有效果(喂,不過他在答應女主之後很快後悔了。
其實我覺得這周目比較慘的是青峰,一直以為女主喜歡的是黑子後來發現居然是黃濑哈哈哈……_(:з)∠)_
Chapter32.伍八
你來到神社的時候黃濑已經到了,除此以外你還看到了另一個身影。當你得知青峰是和黃濑一道,心中閃過一絲不快。中學時期的青峰看樣子還沒有買那件深藍色的短款羽絨服,冬季杯的出場集數裏他幾乎都穿着那一件衣服。
想到這點你笑了,你的笑容在他們二人看來,引起了不同的反應。
果然她是喜歡我的吧?但至少也該穿上一件可愛的和服啊。以及意義不明的一聲冷哼。
“我們先去許願吧~”
适應了三個人局面的你就此提議,仍不知道黃濑拉上青峰的原因是顧忌你的跟蹤狂身份。
“黃濑,不要太過分了。”
“哈?小青峰還不是接受了我的邀請。”
看着你獨自上前的背影,青峰和黃濑小聲地交涉。你在胸前擊掌兩次,放下雙手再一次九十度鞠躬。「去年」的願望是想和綠間成為朋友,今天……腦子裏想不出來具體的願望。
我是在和涼太「約會」啊。
夢寐以求的場景變成了現實,原本劇烈跳動的心髒卻依舊平穩。
“快過來。”
你朝他們招了招手,同時在想會不會偶遇綠間。啊對了,在這之後小黑子也會來這裏。也絕對不能少了抽簽。
“你們倆抽到了什麽?”
“大吉。”
“小吉。”
都是上簽啊……在他倆凝視簽上內容的空檔,你也拆了開來。
“Rinne抽到的是什麽?”
黃濑低頭看過來的瞬間,你迅速将簽藏至身後,慢慢将它撕碎。
一張空白的簽。
——比大兇還要大兇的存在。
先不論抽到的幾率會有多小,你心中不詳的預感愈來愈甚。最初,只有「時間回溯」這一點不合常理,嘗試了數次不同的走向仍然無果。
“……秘密。”
面對黃濑好奇的神情你敷衍地回答他。
然後,向涼太說出這條不合常理的訊息被強行制止了。
“切,故作神秘。”
青峰也一定不懂,所以才誤會我喜歡黑子那麽久。現在,自己的運勢連新年的第一支簽都無法求到。你萌生了「自己被神明大人抛棄了」的想法。
“今天運勢第一的星座是白羊座。”
綠間的突然出現驚到了黃濑和青峰,他倆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說這麽一句。
“我們中有誰是白羊座嗎?”
“小綠間,你手上拿的玩具傘是今天的幸運物嗎?”
“……我是白羊座。”
你的話讓他們把焦點重新集中在自己身上。你看到綠間頗為得意地推了推眼鏡。所以,還是想和他成為朋友啊。
“順便一提,黑子和桃井在距離我們不到十米的地方。”
神棍氣質彰顯無遺。
能和大家聚集在此處,自己一定是最最幸運的那一個。和一同看煙花的那天一樣,又擁有了許多珍貴的回憶。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忘記的珍貴回憶。
回去的路上,不知為何只剩下了你和黃濑兩個人。
“吶,我說,Rinne是喜歡我的吧?”
“嗯。”
這個人是不夠自信還是太過自信?你思考了幾秒,還是點頭肯定了他的提問。
筆直地注視着前方,你看不到他的笑容有多燦爛。你是黑子的跟蹤狂這個概念,在這一刻徹底從他的腦海裏抹去。
“為什麽?能告訴我理由嗎?”
非常地想知道原因。黃濑沒有從你的臉上找到一絲和告白相關的跡象。
雖然你的理由有千萬條,可以是和其他女生同樣的理由,也可以是別出心裁的答案。但是你只是停下了腳步,看着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頗為平靜地開口——
“涼太,要多注意腳。”
“以後不論是訓練還是比賽,不要讓腳和小腿負擔太重了。”
如果可以與你一起抵達那樣的時光,那就最好不過了。你的眼裏有濃得化不開的情感,正是這份情感,令黃濑産生了想要去牽住你的沖動,但你的雙手卻放在口袋裏微微滲出了汗。
“诶,小凜音原來這麽關心我啊~”
沒能牽到你的手的黃濑改口道。
“只是随口說說啦。”
不要太得意忘形了Rinne,你始終沒有忘記離規定的時間又進了一步。即使這樣,時間流逝短暫地不那麽可怕了。
“給,綠間同學的義理巧克力。”
做到了,「去年」答應過的事。對方一臉茫然也沒有關系,“不用這麽大驚小怪吧,綠間同學甚至經歷過被低年級女生告白這種事。”
在他的記憶裏,你當時雖然路過卻并沒有發現。看着他過分誇張的神情,你覺得他真的受到了驚吓。
“噗。”
裝作若無其事進去教室的青峰也不能放過。你叫住他,遞出巧克力。
“謝了。”
“雖然同樣是義理巧克力,但我特意給青峰挑了一份不同于他人的‘黑’巧克力。”
在他感受到你的“惡意”之前,你逃至下一個目的地,把雙倍份量的巧克力送到黃濑手上。
“請幫我轉交給和你同班的紫原同學。”
“诶,我的份呢?”
“沒有哦~”
感受到我對你深深的愛意了嗎,涼太。你叫上了遠野和她的朋友绫醬,“所以說,三個人一起去送的話,可以壯壯膽。”
“就算是義理巧克力,為什麽Rinne醬要送赤司君?”
“你們忘記他拒絕我當籃球隊經理的事了嗎?我想趁此機會賄賂下他,特地、挑了一份最貴的巧克力。”
“哈啊。”×2
最後,只剩下小黑子了。
明明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你卻在圖書館前躊躇不前。帶着目的故意接近他,果然是不對的吧。你正打算離開,轉身對上了他的視線。
“Rinne同學。”
“……小黑子,這、這是我送你的、義理巧克力,請收下。”
“前幾天聽桃井桑說起過,所以這是你們的成品嗎?”
“不,我們失敗了。”
你回想起那驚險刺激的料理時間,認為中途提出直接買現成巧克力的自己實在是太明智了。
“那我就收下了,謝謝。”
“不用謝。”
他又露出了你所熟悉的笑容,淡淡的,卻又無比懷念。就如同,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見到的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的義理巧克力大派送!女主真的沒有給黃濑準備哈哈哈
IF番外之青峰
穿着婚紗的你坐在後臺休息室裏,身邊的人對你說不要緊張,每個女孩子面臨這一刻都會這樣。你何止是緊張,你手腳發涼、心跳急速且無所适從。但是這一切都不能讓別人看出來,對,趁離你最近的人被喊出去的空隙,你從結婚儀式的場地逃走了。
脫掉腳上閃閃的高跟鞋,從窗戶翻出去,被勾住的裙擺索性扯壞。這地方你來過幾次,周圍的環境以及偶然間發現的小路,終于派上了用場。不知跑了多少米,不時回頭的你放慢了腳步,這才意識到腳底已經疼得沒法再穿上鞋。
自己到底為什麽要答應那個男人的求婚?
直到最後一刻才醒悟,不想和對方結婚,更不想和對方共度以後的人生。試想了一下沒有逃跑的結果,你害怕極了。你将雙臂挂在大橋的護欄上,手指勾着的高跟鞋掉下去一只。
“啊。”
你伸出頭看了一眼下面,估計它會随着你的決意一起沉入水底。
心情變好的你走下橋,手裏晃起了留下的另一只鞋。等到走不動了你在沙灘上坐下,眼前波光粼粼的海面勾起了你的往事。
『吶,我說,Rinne是喜歡我的吧?』
時至今日,你仍能回憶起黃濑第一次稱呼你「小凜音」時的畫面,就算之後被他喊過無數次,你也絕對不會搞混。也正因為如此,帝光畢業後你去了海常。能夠又擁有三年和他同一所學校的時光,對你來說是最幸福的事。和那些暗戀他的女生不同,黃濑清楚地知道你喜歡他的事情,就算曾經誤以為你是黑子的跟蹤狂,但是托青峰的福誤會解除。
“喂,好久不見。”
偶爾在舉行比賽的體育館內,還能遇到青峰。
“啊,是Rinne。”
在你做出回應前,桃井就先一步跳到你面前。果然還是和原作裏一樣「形影不離」。
“好久不見。”
“我記得Rinne是去了海常?”
“是的。”
閑聊起了房子和住宿的問題,桃井忽然話題一轉,“那Rinne和小黃現在是在交往嗎~?”
“當然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為了使氣氛不那麽尴尬,一點也笑不出來的你努力擠出笑容。
不僅如此,随着時間的流逝你連僅有的「預知」優勢也在漸漸殆盡。
你不可能只滿足于黃濑笑着和你打招呼,談論的話題永遠只有「過去」和「籃球」。當他因為輸掉比賽而泣不成聲的時候,你想去抱抱他;當他興奮地講起黑子生日的事,你也想去參加;你想和他一起沿着海岸線跑步,又或者乘着游艇去看海上的日落。
然而現實是還沒迎來高三,你像往常打招呼他已經避開選擇視而不見。
“Rinne你真的很煩啊。”
在黃濑受傷住院,得知他不能再打籃球的第一時間,你趕去病房安慰他時情緒徹底爆發。
“……這都是因為我喜歡你。”
“所以說我根本不喜歡也不可能喜歡你。”
你明白了從一開始就明白的事。就算他補充現在沒心思說這些你也覺得一切都已無所謂,“對不起,我再也不會裝作認識你了。”
穿着海常的校服,走出醫院你茫然地看着天空,好像這樣淚水就會收回眼裏。
“你站在路中央幹什麽?”
被人用力地扯到一邊,即使看清對方是青峰你也裝作不認識,扭頭就想走掉。
我從來都不認識這群人。你心想。
你一邊走一邊擦掉淚水,停下腳步卻發現他仍站在剛才的地方,不知怎的你又跑了回去。你滿臉淚痕地對他說你失戀了,這之後講了黃濑一個小時壞話的你還止不住抽泣。
“他那種人有哪裏好。租房子很貴的,……我每天只能吃面包。不租房子每天來回要累死。”
“你不去海常不就好了。”
“可是我想經常看見他啊,只要能看見他……我就覺得,非常地幸福。”
非常的幸福啊……你在這個世界裏過去多久了?現在的年齡,應該已經超過了原本的自己。不知道仍在打着籃球的青峰會不會覺得幸福呢?那天最後聽到他說要去美國,你竟然一點也不驚訝。
“那很好啊,就算以後大家都不再聯系,還能在電視上看到你。”
被黃濑傷透了心的你有一瞬間感覺回到了帝光二年級,經常和逃掉訓練的青峰結隊混在一起的那段時光。不過你還是說出了和祝福完全無關的話。
青峰你,真的是非常喜歡籃球。
盡管這才是你心中所想。
你試圖從偏僻的沙灘上起身,坐得太久你小腿發麻,撕壞的裙擺看上去又破又髒。想起今天原本是自己大婚的日子,現在卻淪落到被路人側目。
“看什麽看。”
你朝拿着魚竿的大爺怒吼,下一秒只見他拎着水桶走得飛快。你氣沒消,反而很快遭到了「報應」。兩個男孩子嘟囔着你欺負老年人,拿起球就要砸向你。你身子一斜避開了飛過來的球,不等你開口教訓,他們卻突然轉身跑掉了。
“連球都不要了嗎?”
你轉過身自言自語道,“真是的,我還什麽都沒有說……”
球穩穩地被誰接住了。逆着光你眯起眼睛打量對方,看清來人後你手上僅存的一只高跟鞋也掉落在地。
“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青峰……”
你比見到「未婚夫」找過來還要吃驚得多。
你慌亂地查看四周,沒有看到所謂的攝像機或是別的外景道具。但你仍手足無措,大概是因為對方已經是有名人而你還是個loser。看着他朝你走近,你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手捏住裙擺摩擦起來。
“好像沒有可以什麽簽名的地方。”
等到他完全站到你面前,你攥着裙擺的手慢慢松開。沒了高跟鞋的你仰起頭,你有多少年沒有這樣擡起過頭來了。
脖子好酸。
好像比以前更高了。
午後的陽光變得刺眼,你有些恍惚地開口,“好久不見……”
一路上你沒辦法好好思考。
今天目前為止發生的事情,都太過超現實。做出逃婚決定那一刻的勇氣已經蕩然無存,身後跟着久未見面的成為籃球明星的國中同學,害得你膽戰心驚,但實際上今天路上的人出奇得少。抵達家門口的那一刻,你實在是忍無可忍——
“青峰,這是我家诶,你到底要跟到我什麽時候?”
“是嗎?讓我進來看看也沒什麽關系吧。”
打開到一半的房門被青峰把着,你十分後悔拿鑰匙開完門後再說。
引狼入室。
“這裏是你住的地方嗎?挺不錯的嘛~”
青峰一進門就把你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你實在是沒精力和他多費口舌。
“大門在那邊,自己看夠就請回去。”
當然這裏不是你的婚房,而是你自己的房子,一間比單間公寓好上一點點的複式公寓。但不代表差點成為你丈夫的前未婚夫不會找過來。
你爬上二樓,卻發現青峰跟着你上了樓梯。
你瞪了他一眼,從酒櫃裏拿出酒。
“你現在還有這種東西?”
你不理他,關上酒櫃的手被他止住,“也給我來一杯吧。”他笑起來的樣子似乎和以前沒多大變化。你多拿了一個杯子。
“青峰你……”
“你穿成這個樣子……”
你不說話,娴熟開着酒的同時任由他提出疑問,“你穿成這個樣子,是結婚還是拍婚紗照。”
“結婚。”
深紅色的液體順着杯身流下。
青峰哼了一聲,“和誰?黃濑嗎?”
你差點把瓶子裏剩下來的酒直接潑到他臉上,忍了很久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紅了眼眶。
你是因為對黃濑的喜歡,才來到這個世界的。
你曾向神明大人祈禱,不管發生什麽,自己進入這個世界的初衷都不要改變。
而現在,你周遭所生活的一切,差點讓你快要忘記這裏是黑籃的世界。
如果不是偶然會在媒體平臺上聽到那麽一兩個熟悉而又遙遠的名字,譬如,身邊這個叫做「青峰大輝」的有名人。你剛想調侃他,卻聽到了門鈴響起。你的背脊一涼,臉色也變了。還在猶豫要不要下去開門,門就已經被打開,你來不及跟青峰解釋,又從二樓跑下來。
是你的前未婚夫。
一個各方面都十分路人的路人。
“Rinne,發生什麽了?”
他努力克制不去生氣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
不會生氣才怪,發生了這種事暴怒都不會奇怪。
“對不起。”
你低着頭道歉,話語間毫無誠意,“我,不想和你結婚了。”
話音剛落,你感覺到脖子被人勾住,整個人被迫靠在對方胸膛上,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從近在咫尺的地方傳來,“诶?原來你要結婚的對象是這樣的家夥啊。”
聽上去諷刺極了。
“快放手。”
沒有乖乖待在二樓也就算了,特地跑下來是怕別人不認識你嗎?全日本還會有不認識青峰大輝的人嗎?更何況這種情況……
“今天的事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
麻煩死了啊。
你實在是再也不想看到前未婚夫那張臉了,“我不喜歡你啊,我從來沒喜歡過你。這樣我要怎麽跟你結婚跟你一起生活啊。”
「所以說我根本不喜歡也不可能喜歡你。」
你變成了,和黃濑一樣殘忍的人。
“bit*ch。”
前未婚夫狠狠打了你一個大耳光,站在你身後的青峰沖上前,疼得流下眼淚的你還要趕緊拉住他。
“算了!”
你并沒有把握青峰會聽你的話,但他舉起的拳頭就此放了下來。聽到大門重重關上的你這才舒了一口氣。
總算說出來了。
雖然臉很痛,但是心情卻前所未有的舒暢。你轉過身,打算去冰箱裏搞點碎冰敷下臉,聽到身後青峰問你,“你到現在,還喜歡黃濑那家夥嗎?”
他,應該明白今天發生過什麽事了吧。
今天自己在婚禮舉行的前一刻逃掉了。
那麽多的親朋好友,交往了足足有兩年的男人,認識他們所有人的時間加起來,大概也沒有喜歡「黃濑涼太」這個人的時間長。
喜歡啊。
喜歡過啊。
記憶裏還清楚地記得他叫自己「小凜音」的聲音和笑容。
但是——
“不喜歡了。”
你轉過身,笑着告訴青峰。那個男人逆着光站在那裏,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向你走來。
『……阿大,喜歡的話就要去追啊。』
可惡。
青峰就在這個時候回想起桃井對他說過的話,從他看到你在保健室抱住黃濑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你喜歡的人根本不是黑子而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黃濑。
他緊緊按住你的肩膀,下一秒你被抵在冰箱上。
『那很好啊,就算以後大家都不再聯系,還能在電視上看到你。』
最後的最後竟只對我說了這樣的話。
青峰回想起來你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情景。
真的就沒有再和黑籃任何人聯系過的你,突然間被青峰吻住了。
“唔。”
你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沒有過多的反抗,或者說是沒有餘裕來思考反抗的事。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你和他的嘴角拉出一條銀絲。
“浴室,衛生間在哪裏?”
他壓低了聲線,似乎是在忍耐什麽。回過神來的你指了指某個方向,他這才放開了你。
诶诶诶?
你的大腦裏大概現在只剩下問號了。
第二天睡醒的你發現青峰睡在客廳的沙發上,臨出門前你扔給他一條薄毯。
“睡醒了就該回哪裏回哪裏去。”
關上大門的你嘆了口氣,頂着腫起來的左臉去上班。
喜不喜歡黃濑了關他什麽事啊。
雖然後來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如果他不是青峰的話,自己早報警趕人了。因為是年少時黃濑纏着one on one的人,是黑子重要的搭檔和朋友,是桃井的青梅竹馬,因為是……
你不再往下想,心情複雜地進了公司。
婚禮泡湯,婚假也就沒有必要休下去。這裏還有不少昨天婚禮在場的同事,一進辦公室你就感覺到來自衆人的目光,整個一天都如坐針氈。大家對你被打的臉竊竊私語,你從婚禮逃掉的事變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終于熬到了下班,有平時關系還不錯的同事問了你的情況。
“謝謝關心。”
“雖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但是這種決定,應該早一點做啊。”
“……可能正是在最後關頭。”
“唉。”
你回到了家。
關上門的那一刻,屋子裏的燈忽然亮了起來,你吓了一跳。惡作劇的主人扶牆大笑。
“你膽子這麽小的嗎?”
看到青峰仍留在你家,你覺得頭都要炸了。你不理他,故意繞過他,他卻一直跟在你後面。
“冰箱裏什麽葷菜都沒有。”
“所以你就把我的布丁和牛奶都喝掉了嗎??”
打開冰箱看到空空如也的那個位置,你真是要被他氣死了。但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你說話的底氣始終不足。
“你沒有帶吃的回來嗎?”
“沒有。”
“不如我們去吃牛排吧。”
“再見。”
你把他關在房門外,整個人倒在床上。
他應該是有什麽事回國了吧?懶得看體育新聞的你,現在腦子裏想的卻是和他有關的事。
确實這個人在除了籃球以外的事情上,有一些脫線。
你跑出房間,發現他在搜刮冰箱裏的剩餘食物。你撥通了外賣電話,聽到你的聲音青峰走了過來。
“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
“是我自己肚子餓了。”
你見他啃起了洗都沒洗的蘋果,忍不住問,“昨天,你為什麽會在那裏?”
“只是碰巧走到那裏。”
“只是碰巧?”
“是啊,我幹嘛要騙你?”
“也不是說你騙我……”
“可能就是覺得,說不定就能在那裏遇到你。”
好像回想起來了,你向青峰宣告自己失戀了的那天,說過有關想和黃濑一起沿着海岸線跑步,又或者乘着游艇去看海上的日落。
“我們去看海上的日落吧!”
你忽然興奮地提議道。
“太陽早就下山了吧。”
“去看海上的星星也不錯啊!”
好像又回到了帝光二年級的那段時光。
你們一起去過電玩中心,他教你打過籃球,又同時在天臺翹課。
“現在要對星星許願嗎?”
“嗯。”
強行征用的游艇停在一邊,你在礁石上閉上眼睛雙手握緊。
“是什麽願望?”
“許願前未婚夫不要再來找我麻煩了。”
雖然願望說出來就不會靈驗,但此時此刻能和你分享的人只剩下青峰。許完願的你轉身看着他,神情單純得還像個十幾歲的少女,“青峰你不許願嗎?”
“不用許了。”
“是因為願望都已經實現了嗎?”
他看着你,暗下來的天色令你聯想到調侃他膚色的無數梗,忽然就笑得直不起腰。你還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這麽開心地笑出聲。
回去的路上,你問起他在美國那邊的情況,他說了一些你也聽不懂的事情。
“總而言之,應該還算不錯吧。”
你開門的瞬間,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那年夏夜祭,我是說大家吵着一起要對煙花許願的一次。”
也是你唯一一次,和他們一起度過的那次。
青峰還記得這件事嗎?
你暗自心想,如果他不記得了,就把他關在大門外面吧,“……那天,你還記得我說了什麽嗎?”
你說,比起煙花,跟我一起向星星許願吧。
剛才在礁石上許願的時候,青峰就沒有問。
“事情過去那麽久我怎麽可能記得?”
你有些失望,可是他接下來說的話,讓你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我只記得你那天晚上哭了。”
女人哭起來真的是非常麻煩。
青峰心想。當天晚上,被他壓在身下的你流出了生理性淚水。
(以下省略四百字)
暈過去的你不記得昨晚最後發生了什麽,怎麽可能……你低頭看到放在自己小腹上的那只能單手抓住籃球的大手,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今天是重新遇到他的第三天。
什麽都不知道就做了這樣的事,你心想自己一定也是個渣吧。
你把青峰的手拿開,雙腳着地的那一刻差點沒站穩。你又看了一眼還在床上熟睡的人,心情複雜。
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把他趕走。
下班後的你站在家門口,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你一開門,看到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背影。
聽到袋子掉落在地的聲音,他轉過身。
和年少時候的模樣,有了些許變化。說實話,你認為青峰的變化倒不是太大。
黃濑。
站在你面前的人是黃濑。記憶裏的畫面如同泉湧,在腦海裏橫沖四撞想要尋找一個突破口。最終停在了他的笑容上——
“呀,Rinne~”
是啊,他再也不可能稱呼你「小凜音」了。
“你好。”
你甚至微微彎下腰。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後,你見到了側紮着一條三股辮的桃井。
“真的是Rinne,阿大原來在你這裏。”
原來他們是為了青峰才來這裏的。
你重新撿起地上的袋子,桃井解釋青峰的經紀人電話一直打到她那裏,又是黃濑找了他的同學的同學的同學才打聽到你的住處。
你“嗯”了一聲,可沒有跟他們敘舊的心情。
“既然找到他了,就讓他快點走吧。”
桃井将你從頭到腳觀察了一通,嘴角微微上揚,“Rinne,你知道阿大是因為養傷才回來的吧~?”
“诶?”
你并不知道這件事。
“你不知道嗎?小黃,對吧~”
“啊,是的。小青峰沒有告訴Rinne你嗎?新聞應該也有報道啊……”
“真的?”
你走到沙發旁,打算直接問當事人。
“啊。”
“哪裏啊?啊——”
卻不想被他拉了過去。你才知道自己被騙了,你有些憤怒地轉過身看着笑眯眯的桃井。
“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是不是那種關系。畢竟阿大從來沒有說過。”
“笨蛋,五月。”
“什麽時候的事?”
什麽時候的事,什麽事都沒有。
此刻你只想讓他們通通都從你的房子裏出去。
“不如先吃飯吧。”
站在一旁的黃濑如此提議。
躍躍欲試要去料理臺的桃井被青峰攔下,到頭來能給你幫忙的人只有黃濑。鋒利的刀一下接着一下,空間裏靜得只剩下切食材和燒水的聲音。
你還記得黃濑最喜歡的食物,奶汁烤洋蔥湯。
“你怎麽了?”
黃濑見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紅着眼眶。
“好像眼睛被洋蔥辣到了。”
“不能用手揉眼睛的啊。”
“讓我看看。”
青峰拉過你的手,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進來的。另一邊的黃濑停止向前,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
“小青峰還真是一分鐘都離不開Rinne。”
『吶,我說,Rinne是喜歡我的吧?』
『嗯。』
“飯做好了嗎?”
桃井探進半個身子,及時打斷了黃濑的思緒。
熱氣騰騰的飯菜擺上了沙發前的茶幾上。個子高的青峰和黃濑坐在沙發上,你和桃井則坐在裝飾用的圓凳上。
你,黃濑,青峰,桃井。
還真是詭異的組合,你心想。
似乎是飯菜口味一般般的關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談話上。
“阿大跟我說是在沙灘上偶然碰到你的。”
“是啊。”
“偶遇什麽的也太巧了吧。”
得到你的肯定,桃井似乎開始相信你們真的是一直沒有聯系,“Rinne你,前兩天逃婚了?”
“嗯。”
“對方是……”桃井分別掃了一眼青峰和黃濑,“什麽樣的人啊?”
“路人。”
一個和你們這些閃閃發光的人完全不是一個的世界,路人。
“呼。”
你不明白桃井為何忽然舒了一口氣,“那阿大待在這裏是因為……”
“不是說養傷麽。”
你反駁道。
今天黃濑和記憶裏不同,格外的安靜。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他忽然開口,“小青峰,從很久以前就喜歡Rinne了吧。”
這件事情,你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胡說啊,黃濑。”
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只見他頗為無奈地笑了笑。
不可能的吧。
怎麽想都不可能啊……但是此刻,你真的十分想知道答案。
“青峰,你真的喜歡我嗎?”
『你不去海常不就好了。』
『你到現在,還喜歡黃濑那家夥嗎?』
你一直以為,這個人在對待你的事情上,從來都是漫不經心。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毫無防備跟他走得近了點。但是昨晚,他在那種時候卻突然問了一句『你,和黃濑做過吧?』,你以為他只是惡趣味……
“煩死了,我就是喜歡你啊。”
“我……”
你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喜、喜歡的話,不如,不如就交往看看啊!”幾乎是吼出這句的你,臉快要貼到茶幾上了。
你錯過了看到另外三人同時吃驚的瞬間。
“我以為阿大百分百要被Rinne拒絕的……”
“真啰嗦,都說了她不喜歡黃濑了啊。”
“我覺得自己今天真不該來。”
但是,對于在結婚儀式即将開始前都能逃走的自己,你對接下來的交往并沒有任何信心。
偏偏這個時候,你想起來你進入這個世界前曾說過的話。
——黑籃裏啊,除了黃濑我最喜歡青峰了。
除了黃濑……我是會喜歡上青峰的嗎?
你忽然笑了,起身坐到青峰旁邊,“總而言之,先把你有哪些花邊新聞都細數一遍告訴我吧。”
人和人,相遇的概率是多少億分之一呢?
要種彩票也沒有那麽難吧。
相遇之後分開,還能再重逢的概率又是多少呢?
比中一等獎還要難吧。
但是現在,你感覺将手中正握着一張不知道刮開來是什麽的彩票。
真令人期待呢。
——青峰IF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
青峰怎麽說呢?感覺他可能就是喜歡被人ntr吧(不)
總之這個IF裏,長大後的Rinne微妙的有點渣啊,可喜可賀兩個渣渣終于走到了一起,也是意外蠻帶感的一對。衆所周知青峰一定是一個重欲者,這裏再次替Rinne默哀三秒……
Chapter33.陸一
當你睜開眼睛的時候,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你又回到了同樣的時間和地點。
“Rinne同學。”
渡邊老師這是第幾次叫自己名字了呢。
“你知道現在是什麽課嗎?”
“數學課。”
迅速地正确回答後他讓你坐下。對于神明大人究竟希望自己做些什麽,你仍然無法探尋。在這之前,學校食堂的咖喱雞排和豬排飯也有點吃膩了。
等不到同座小林問自己是否吃過午飯,宣告午休開始的那一刻,你決定離開學校。
因為早退,連空氣都變得新鮮。天空蔚藍,櫥窗的玻璃擦的透亮。貨架上整齊地排列着不同品種與口味的巧克力。
『夠了,桃井同學,我覺得直接買現成的好了。』
『但是Rinne你要買那麽多份沒關系嗎?』
你拼命搖了搖頭,不是想要忘記那團燒焦的黑乎乎的一團,而是桃井五月。他們的臉,他們的聲音,他們的一切,你都想要忘記。共同的記憶是比看過的原作更難忘卻的存在。盡管如此,料到一切又将重新開始的你,提前做出了準備。
回到家,你脫掉鞋子迅速拿出紙和筆,回憶出這之後最近幾期的彩票號碼。
好不容易記下來的,不要出錯才好。
你心想。
但是,未成年不能買彩票的條件限制你沒有考慮到。
無論是修理的師傅,還是沒說過話的鄰居,街道前的路人,附近公園的老人,購買打折商品的大媽……你能想到的你都試着去協商了。一直以來靠着類似政府救濟金的每月收入,你只能維持基本生活。當賬戶裏一下子多出足夠數目的獎金比例時,你一個人在空曠的屋子裏大喊“萬歲——!!”。
醒來當天的午休之後,你沒有再去過學校。
你背着的雙肩包上挂有當初柏原送你的那款小熊飾件,拉着行李箱露出的手腕上戴有遠野和绫醬同款的手鏈。就這樣,你逃學了,踏上了一個人的旅程。
“嗚哇~~~”
你摘下墨鏡,和大喊萬歲時一樣,在夏季來臨之際來到了湘南的海邊。
行李已經安置在旅館,舉着手機的你開始妄想會不會偶遇夾着沖浪板的日劇男主,又或者是在附近釣魚梳着掃把頭的少年。還有,兩年後黃濑所在的海常也會沿着這條海岸線跑步訓練嗎?
見不到那樣風平浪靜的明天,所以還是不要想了。
你聳了聳肩,重新調整好情緒準備以大海為背景自拍。這個時代Facebook還是Twitter都沒流行開來,很快你發現自拍的效果不盡人意,并且就算拍成女主角也沒人可以分享。你悻悻地走到不遠處的小店買了一只冰棍。
被「再來一根」字樣擊中少女心的桃井,還真是可愛。
『紫原你這已經是第三根了。』
『有什麽關系~』
『青峰君,我又得到了‘再來一根’。』
『挺能幹的嘛。』
『在哪在哪,小黑子給我看看,我還一次都沒有過。』
多次接觸你早就聽過他們說話,各自的嗓音甚至到了能夠腦補出的地步。他們不在這裏,不會再像學校裏那樣遇到。這也是你旅行的目的,忘記他們,不再有交集。
電視上依舊播放着「夏天總是讓人想要戀愛」這句臺詞的日劇,得等到這裏舉辦煙火大會再離開。你把吃掉冰棒留下的木棍當成黃濑送你的蘋果糖的那一根,插在頭上好像會很傻,還是揣在浴衣的腰封裏好了。
最終你把它放到手提的小袋子裏出門。
“煙花真漂亮呢。”
你坐在電視劇裏提到的最佳觀賞地點,不用擔心喜歡的人突然抛下你。當然也不會有對你有好感的人來到這裏。
全部都不影響。
你只是想到了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
“比起煙花要向星星許願呢。”
“黃濑你在說什麽傻話?”
“……好像是有這個說法。”
“哲君說什麽都對~”
一群人在煙花升上夜空綻放時讨論起了關于許願的細節問題。
“特別明亮的星是‘啓明星’。”
“更準确來說是‘金星’。”
“到底是誰說的,要向星星許願……”
紫原嚼着食物的嘴裏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
撒,到底是誰呢?本該沉浸于漂亮煙花的衆人,以一種态度不明的情緒收尾。
*——*——*
待煙花放完你才起身離開,來時熱鬧的道路此刻只剩稀疏的三三兩兩。你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陌生的少年搭讪了。
“這件浴衣很可愛。”
“謝謝。”
誇的是浴衣不是自己。當然,這件不是租來而是買下的,在當地的和服店裏挑選的高價商品。
“你能幫我拍張照嗎?”
自從經歷了上次海邊的失敗,你放棄了自拍。
“這個時間?”
“對。”
暴露自己是一個人也沒關系,你站在路燈下把手機遞給對方。奇怪的是,對方沒有抱怨燈光對于拍照來說昏暗了一點。你開心地接過手機凝視看不清楚面容的照片,幾秒後屏幕又恢複成風平浪靜的海面。
“謝謝!”
“你一個人回去不要緊嗎?”
“不要緊,我有朋友的。”
“噗。”
一個善意的人不會揭穿別人的謊言。你看着和黑籃完全無關的這張臉,或許是路燈色調的原因,你竟覺得有些溫柔。
那個時候,和「他們」看完煙花大會回去的路上,你與黃濑黑子桃井還有青峰同行。撇開了一直暗戀的黃濑和有隔閡的黑子,你提出讓青峰送你回家後,桃井激動地握住了你的手。你剛許願時哭過的眼角,仍有些生疼。
『對不起,一個人這麽晚回去我确實有點害怕。』
『無所謂。』
青峰看起來毫不在意,不耐煩的情緒也沒去刻意收斂。
『送我到這就行了。』
前面就能看到自己在這個世界裏的家,一幢黑暗中也沒有亮燈的房子。
『那個,上次比賽完你送過來的西瓜。』
『嗯?』
『我們分掉吃完了。當然也包括哲。』
『……謝謝。』
我是有朋友的。
你回到了旅館。溫柔的面容,溫柔的語言,一切都只是路燈造成的錯覺。這次一直提醒自己不再去把這裏當成是黑籃的世界。
臨睡前,你将那張看不清臉的浴衣照上傳到了社交網站。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買彩票中獎了,可以有錢買買買了。
Chapter34.陸二
你在上次買冰棒的小店買了一瓶彈珠汽水。還沒喝完你就在想怎麽把彈珠取下來,這時有人和你打招呼,你想了一想,是那天幫你拍照的路人少年。
“你知道怎麽把彈珠取出來嗎?”
自然而然地把汽水瓶遞給對方,看着彈珠被取出來你一臉欣喜。
坐着的草地和秋天河邊的不同,陌生卻依舊可以遙望前方。你凝視一望無際的大海,手上把玩的彈珠和海面有着類似的剔透感。你微微撇過頭,告訴身邊的路人少年你把照片上傳到社交網站的事。
“不知道會不會被人認出來,不過光線那麽暗根本看不出來嘛。”
“你是說你的朋友們嗎?”
“對呀。”
不用擔心自己的謊言會揭穿,這裏已經是學校以外的地方,生活以外的區域。
“朋友的話會認出來的吧。”
他指了指遠處只能看得出身影的一名老人,告訴你那是他的爺爺。
“我又不認識你的爺爺,再說了‘朋友’和‘家人’還是有很大差別啊……”
像家人一樣存在的朋友們。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你沒有其他熟悉的人。你盡可能地,去接近你認為的你所了解的人。而現在離開了自己認為熟悉的「他們」,你對除此以外的任何人,一無所知。
“我回去了,你随意吧。”
你拍拍淺藍色的天鵝柄連衣裙,路人少年轉過臉卻沒跟着你起身。
“你很喜歡淺藍色?那天的浴衣也是差不多的顏色。”
“是天空,和天空一樣的顏色。”
是小黑子的瞳色和發色。不僅如此,“夜晚的星星,蒼翠的樹木還是……總之,赤橙黃綠青藍紫,我全部都喜歡。”
在你數出七根手指後,對方又笑出了聲。
“不就是彩虹的七種顏色。”
“對的,啊還有粉色,櫻花一樣的粉色。”
面前少年的發色和上述提到的顏色無關,從海面上吹來的風拂動他的劉海,令你再一次産生了路燈下的溫柔既視感。
老爺爺手裏捧着的報紙上印有帝光中學籃球部奪冠的新聞,你再三交代通過好友申請的路人少年給你的照片點贊,晃眼間夏季又過去了。時間回溯不會因你的絕望停止,你也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留。
“回去上學嗎?”
“嗯。”
在站臺等車的你點點頭,就算明知你說的是謊言對方也沒有拆穿。已經知曉了彼此的名字就不再是路人了……大概,你心想。
“那我走了。”
有機會或許會回來。雖說如此,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大家一定都不記得我了。所以你還是沒有對路人少年和彌君說出口。
“還是沒有來上學。”
第二學期開始後,你的班主任在職員室讨論情況判定為休學還是直接退學。
“認真學習說不定是個好孩子。”
“可不能光憑長相判斷,渡邊老師。”
對你的印象僅停留在課上睡着的數學老師本人,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那麽講。他只清楚,大概并不是光從長相上随口一說。
你醒來後的當天下午,本該是屬于你的第一節體育課。
“一、二、三……”
桃井依舊幫忙體育老師計數,并在最後記下了Rinne缺勤。不僅是墊排球一項測驗,所有的體育測驗你永遠缺勤。
“真是奇怪,她從來不上體育課的嗎?”
桃井忍不住向你的同班同學打聽。
“不是哦,所有課程都沒有參加。”
“已經不能稱之為‘逃課’了,據說會被勒令退學。”
“……她發生什麽了?”
沒有人知道原因。也沒有人能夠聯系得上你,你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從帝光中學憑空消失了。
“吶吶,你們知道嗎?”
桃井向籃球部的大家講述了關于你的事。
“我知道!”
都在同一個年級,大家對你略有耳聞。黃濑首先對桃井的版本進行了一系列的補充。
“人類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綠間推了推眼鏡,一臉嚴肅地表明逃學是非常可恥的行為。
“管她呢,反正跟我們也沒什麽關系。”
“就是就是,咖喱味的美味棒不怎麽好吃诶~”
“也有可能是變成了星星。”
比起不感興趣的青峰和紫原,黑子顯然投入到了話題之中,“說不定會在哪裏一直看着我們。”
“太可怕了!!”×3
在另外三個人成功被黑子吓到,紫原問了一旁靜靜聽着的赤司,“赤仔,你是怎麽看的。”
“我贊同黑子的說法。”
赤司話音剛落,大家紛紛對他投去不可思議的目光,也包括黑子。
“玩笑,大家就不要當真了。”
是指的自己剛才那句話,還是黑子的星星論,除了赤司本人其他人都不得而知。
“啊切。”
你打了個噴嚏,醒了過來。你深深地佩服泡着溫泉還能睡着的自己。夏季雖已過去,也許是泡得太久你有種中暑的感覺。
你想象不到自己會以怎樣的方式被他人讨論。你也不會去想,你依舊沉浸在一個人的旅行裏。從一個地點去往下一個景點,幫你拍照的人一直在變,給你點贊的卻始終有和彌君這個人。
“為什麽和彌每張照片都要點贊?”
說完你聽着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滿臉笑意。
這個人的電話號碼,我還不能記住。我能随手就播出的號碼,可以是青峰也可以是綠間的。挂斷電話的同時,你想到。
你感覺累了,無盡的時間旅程,因為總只有自己記得而變得愈加孤獨。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錢也不是萬能的。
Chapter35.陸三
“咔嚓。”
你站在标志性的建築錢,拍照音效出來的同時,代表了你一張新的自拍誕生。
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是哪裏?
你翻了翻旅游攻略,迅速混跡在人群中不見。各個神社供奉的神明不同,冬天很冷,但你還是拿掉手套雙手放在胸前。已經不知道如何向神明大人傳達心願,這裏是京都,你能聯想到的便是洛山高校。從神社離開,你漫無目的地閑逛。還有許多的時間,不是漫長的将來而是無盡的一年。
“喂。”
就在這時,有人拍了拍你的肩膀。
你上下打量對方,在學校你還沒見過這樣太妹般的打扮。你想離開但又被另一個太妹攔住。
糟糕,好像一不小心走到偏僻的地方來了。
“有什麽事情嗎?”
劫財還是害命,雖然後者不太可能發生。你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那麽害怕。
只要把身上的現金掏出來交給她們就沒有問題。你不會報警,你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蹤。但是她們并不這麽認為。
“我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報警呢?”
交涉失敗了。
“我不會的。”你搖搖頭,這沒有意義,“我也不需要這樣做。因為下一次同樣的時間,我不會再走到這個地方。”
“你在說些什麽啊。”
成功激怒了她們,你做好被她們以及藏在附近的同伴暴打一頓的準備。正這麽想着,她們卻順勢将你攬過,沒明白此舉的你看到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走了過去。你不會向陌生的路人求助,就算求助也一定會被無視。但是——
你從所有記憶裏篩選出他的名字的瞬間,紅了眼眶。
“黛千尋!!”
雖然和兩年後的樣子略有差別,但是你相信自己一定不會認錯人。這裏是京都,就算認錯人也一定是他的親戚。
對方真的停下了腳步。
趁着太妹遲疑的那一剎那你掙脫了束縛跑向黛。你一把抓住滿臉困惑的他,“別傻站着了快跑。”一直旅行中的你體力并沒有落後身旁的運動少年。等跑到人多一點的地方時,你仍不打算松開手,畢竟這個人的存在感和黑子不相上下。
“差不多了吧。”
對方試圖拿開你的手,但最終只是用手指了指。
“對……對不起,”你調整好呼吸,“突然松手的話會怕你突然消失呢。”
正這麽說着,你松開了奔跑中緊抓着不放的手臂,轉而笑嘻嘻地看着他。
簡直就像是長大後的小黑子嘛。
他不明白為什麽你遇到那樣的情況還能笑得這麽開心,更不知曉你此刻心裏想的是什麽,一時忘了開口問你是誰。
“黛千尋。”
“應該加上‘前輩’兩個字吧。”
“是是。你是本地人嗎?當我的導游好不好,首先帶我去趟洛山高校……”
拒絕了。真遺憾,你本想看一眼他和赤司經常對話的天臺地點。
“你知道嗎?我認識你是因為赤司這個人。”
你也知道高一年級的他并不認識赤司。
你跟着他進了車站卻沒有買票。檢票之前他轉過身,問你到底從哪裏來。
“我啊,是從兩年後過來的。”
自己又說謊了。但這個回答對于看輕小說的人來說,或許是個能接受的答案。對,自己确實知道兩年後的黛千尋會作為洛山籃球隊的正選,和赤司一起參加冬季杯。
最後能看到對方的笑容,也不是一件壞事吧。
你獨自坐在車站的出口處,一直以來只有自拍和風景靜物的社交賬號上,加入了一張珍貴的合影,盡管你旁邊的清秀少年看上去非常不情願。
你笑得非常開心。
那個時候,無論是第一次和赤司擦肩而過,還是頭一回被黑子吓到,旋轉跳躍亦或是輕飄飄的心情,又回想了起來。差點忘記了……那麽多重要的事情。
也一次都沒有認真表達過……進入這個世界以前,希望傳達的。
你想回去了。
不過在那之前,你奇怪地發現,和彌君沒有對這張照片點贊。
“為什麽和彌沒有對那張合照點贊?”
你生氣了,對于你上傳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挺久。
“為什麽不說話?”
你再一次将自己的情緒宣洩到他人身上。你根本不了解他,只不過是煙花大會上幫你拍照認識的,既不是心軟的綠間也不是單純(蠢)的青峰。
“對不起,請把我從好友裏删除吧。”
“為什麽Rinne總是自說自話呢?”
“哈?”
“到底發生了什麽?”
『涼太,我啊……經歷了好幾次時間回——』
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和彌想知道嗎?”比起這個,你深吸一口氣,“和彌君為什麽想知道呢?”
非常地想知道答案。因為涼太是自己喜歡的人,所以是唯一想要告訴的人。而這個臉好成績好和運動無關的溫柔少年,為什麽想知道自己的事情。
“Rinne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
“不想告訴我就算了。”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啊。”
“诶?诶诶诶——————”
我啊,真的是很想認認真真戀愛一次呢。
就算是我這種人,也希望能被神明大人眷顧。
不過不想為了他人而改變自己,這樣的我果然是誰都無法攻略的吧。
你攻略了路人少年。
雖然不知何時達成的百分百好感度,但是陷入戀愛大概只一瞬間。你回到了湘南的海邊,冬日的陽光不輸夏季的燦爛。
“吶吶,和彌把之前電話裏那句,再講一遍嘛。”
“這種話不能随時挂在嘴邊。”
“好吧。”
這種被人喜歡的感覺,令你十分的安心。他牽過你的手,表示情人節那天會再講一遍。
“嗯。”
你凝視他的雙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不是貨架上買來的成品巧克力,而是自己親手做的。你站在陌生的高校門口,等着和彌出現。你不禁扪心自問,自己真的喜歡他嗎?如果這裏不是黑籃的世界——
不是黑籃的世界,答案顯而易見。
“對不起!”
你朝他深鞠一躬,吓到了和他走在一起的女生。
“Rinne你聽我解釋。”
“不是這個問題,是我自己的原因。”
“所以說你還是沒弄清楚……”
你打斷他的話,告訴他你欺騙了他。你不是放假期間旅游,而是一直在逃學。
“我知道。”
“我這樣的人,像我這樣的人,和彌君到底喜歡我哪裏?”
“因為你看上去很有錢。”
和彌旁邊的女生突然開口。
“啊,是這樣。”你的負罪感一下子解除,“那再見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總給我糟糕的自拍點贊。”
真是再糟糕不過了。你注銷了社交賬號,删掉了手機裏所有的自拍照,畫面停留在你和黛的合影上。夕陽西下以前,你坐上了回東京的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是真的想要撒糖的……相信我(左右搖晃)
和彌的告白和陌生妹子補刀的那句,自行理解了。可能是真實的,也可以是謊話。
Chapter36.陸四
『像你這種單獨什麽都做不到的人能懂什麽啊?』
『哲君,大家會一直在一起吧?』
『我這樣的人,像我這樣的人,和彌君到底喜歡我哪裏?』
大家都有搞不明白的事情。但是會随着時間的推移得到解決,只有你,得不到。你站在帝光中學的校門前,又一次回到了這裏。
“大門正中間站着的,好像是Rinne。”
“Rinne是那個Rinne嗎?逃學了将近一年的。”
黃濑向桃井确認,并對你身上的單品進行了一番評論。
“為什麽會這個時間點出現?”
綠間表示不解。
不知是不是其他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路過的其他學生像是都反應過來——
“是那個Rinne?”
“快看!”
“原來是她啊。”
正常的放學時間過了,稀稀疏疏的學生經過你身邊。議論聲不絕于耳,你看到桃井朝你走了過來。
“請問,你是Rinne同學嗎?”
桃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