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侯爺侯夫人成親三年有餘，一直無子，換作一般夫婦聽說有身孕，怕是要喜極而泣跪地感謝上蒼，怎麽眼前的二位卻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甚至還懷疑他的醫術，大夫也開始對自己懷疑了。
他道：“夫人，老朽再給你查一遍。”
“行。”鄭翩翩爽快把手腕伸出來。
大夫再次為鄭翩把脈，幾乎把畢生的注意力都用在了鄭翩翩的脈博跳動上。
片刻之後，大夫道：“侯爺，夫人确實是喜脈。”
鄭翩翩問：“所以我就是真的懷孕了？”
大夫道：“是。”
“幾個月前，不是你說我終身不孕的嗎？”
“這個……”
大夫也回答不上來，他真的不知道服用過絕子丹的人，居然還可以懷孕，這真的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醫術上也沒有破解之法。
一時之間，他也解釋不了其中緣由，接着便聽到侯爺道：“看來，女人的病你還是不了解，還是繼續去給災民看風寒濕熱吧。”
？？？
這是什麽意思？
大夫愣了下，他從醫多年，各種各樣的病症都看過，診斷出多少懷胎的女子，雖然确實說過侯夫人終身不孕，那是因為絕子丹藥性極烈，傷害極大，市面上也極少出現這種歹毒的藥丸，所以他有可能認知不清。
可是喜脈不同，是個大夫都能把出喜脈，侯爺侯夫人怎麽能不相信他呢，他的耿直勁兒上來了，一作揖道：“侯爺，侯夫人，夫人确實為喜脈，若老朽虛言，老朽甘願接受任何懲罰！”
鄭翩翩：……這麽較真的嗎？
馮彥廷看向大夫。
大夫道：“侯爺可以請其他大夫來驗證。”
“嗯。”馮彥廷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其他大夫再來看一看，春香。”
“是。”
春香得令之後，立刻出了小屋去請大夫，如今避災處，除了老百姓以外，最多的身份就是大夫，春香喊來一位頭發花白的長須大夫。
大須大夫撚着全白胡須，給鄭翩翩把着脈，而後道：“恭喜侯爺，夫人有喜了。”
鄭翩翩：“……”
馮彥廷：“……”
二人還是不大相信，繼續請大夫、年青的禦醫、年長的禦醫，連續請了四五個大夫，得到的答案都是統一的——喜脈。
鄭翩翩呆了。
馮彥廷也怔了。
自從有了絕子丹之事後，二個人相繼都做好了，一生無子無女，相依相靠的準備，結果卻有喜了。
是真的嗎？
有點不科學啊！
春香卻高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認定是侯爺侯夫人善心善舉感到了老天爺，所以老天爺就賜了個孩子給二人，這是好人有好報啊！
鄭翩翩開口問：“我做了什麽善舉？”
春香驕傲地說道：“當然是在洪水之中救了千千萬萬個大楚百姓，這是大大的善舉啊！”
鄭翩翩：“……”如果她真的懷孕的話，應該是那日在書房py的幾次車導致的，可是那時候洪澇災害還沒有發生，老天爺還能提前給她回報，讓她有喜？
轉念一想，或許是因為她美翩翩的漫畫系列造福大楚，又或者是她捐了銀子、書籍、和衣裳給貧困地區……有可能是她真的太善良了，老天爺都不忍心讓她經歷了太多磨難了，所以賜給她一個孩子。
嗯，醫學解釋不了的事兒，推給玄學總沒錯的，可是她還是不太相信她懷孕了，會不會是醫學上的“假性懷孕”呢？轉頭看向馮彥廷，馮彥廷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鄭翩翩思考了一會兒道：“二爺，要不，我們再觀察觀察看一看，過段時間肚子大了就是真的懷孕，肚子不大就是假的，好不好？”
馮彥廷瞬間附和：“好。”
衆大夫：？？？
眼前的這兩個人是不相信他嗎？很顯然，是不相信他們，可是他們能怎麽辦？當然是接受侯爺和明悅縣主的不信任了。
衆大夫從業多年，還第一次見這種另類的夫妻？到最後也不知道侯爺和侯夫人這是想要懷孕呢？還是不想要懷孕呢？
他們你看我我看你，都默默不作聲了。
鄭翩翩低頭伸手摸了摸肚子，平平的，她還是覺得自己是最近累的，然後對馮彥廷，道：“二爺，那我先回府了。”
“我送你。”馮彥廷道。
“不用了，你就留在這裡忙吧，讓茗榮送我就行了。”
馮彥廷堅持道：“不要緊，水部員外郎在這兒，我離開一會兒沒事兒。”
“好吧。”鄭翩翩上下打量馮彥廷一眼，道：“正好你還可以回去換身衣裳。”
“嗯，走吧。”
盡管馮彥廷鄭翩翩對有喜一事兒，都産生質疑，可是馮彥廷行為上，還是把鄭翩翩當成孕婦一樣對待，萬一真的懷孕了呢？
他叫來了馬車，上門鋪上厚厚的墊子，兩人坐在一起，回了藍雲侯府，洗了澡之後，馮彥廷想和鄭翩翩告個別，結果鄭翩翩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
這些日子真的辛苦她了，馮彥廷坐在床邊，輕輕地摩挲着鄭翩翩白皙的臉蛋，平時摸一摸，她都會輕輕扭動一下，這次居然睡的這麽沉，可見是真的累着了。
也是，這些天多虧有鄭翩翩，他才把事情做的這麽順利，把災難傷害降到最低，他知道鄭翩翩像個迷一樣，有許許多多令人驚喜的內在，卻沒有料到會有這種驚喜，總是讓他驚豔、佩服又愛的不得了。
他微微俯身，在她臉頰輕輕吻了一下。
接着起身出門後，對春香道：“好好照顧夫人。”
春香回道：“是。”
“還有，但凡吃喝，先問過禦醫，再給夫人服用。”
“是。”
“把夫人當孕婦照顧。”
“是。”
“有事情發生，讓茗榮通知我。”
“是。”
馮彥廷連連囑咐了數句，這才起身離開。
春香站在門口朝屋內看了一下，見鄭翩翩還在熟睡中，她便站在屋外，雙手合十，感謝老天爺，并且祈求老天爺保佑侯夫人順利生産。
一番祈福之後，她拿起了針線，坐在屋外開始繡孩童的肚兜，想着侯爺侯夫人長得那樣出衆，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萬裡挑一的好看。
她心裡頭的歡喜就蔓延到了嘴角，笑着繡肚兜，就在這時候茗榮過來了，熱情地喚一聲：“春香。”
春香轉頭道：“茗榮，你來了。”
“夫人呢？”茗榮問。
“在睡覺呢。”
見春香今天心情很好的樣子，茗榮湊過來問道：“你在幹什麽？”
“繡花。”
“給誰繡的啊？”
“當然是給夫人了。”
“什麽時候有空也給我繡一個啊。”茗榮脫口而出，接着尴尬地撓了撓後腦勺，道：“沒空就算了。”
“你要什麽？”春香問。
茗榮心頭一喜，道：“什麽都行。”
“那我回頭給你繡個荷包？”
“可以可以。”茗榮連聲道。
春香大方地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等我把夫人的東西繡好了，有空了，給你繡個荷包？”
“诶好。”
茗榮開心地走了。
春香專心地繡肚兜，這時候蔣素輕過來了，笑着說道：“喲，都繡上荷包了！”
蔣素輕受鄭翩翩的命令，管理侯府內宅的事務，表現極好，而得侯爺侯夫人欣賞，越來越自信，越來越像模像樣，此刻還打趣起來春香。
春香道：“繡上荷包了怎麽樣？”
“給一個男子繡荷包，怕不是惦記上了吧？”蔣素輕笑起來。
春香放下針線，伸手要掐蔣素輕：“就你會胡說，我幾時惦記上了，我給侯爺夫人可都繡過荷包呢。”
“侯爺夫人那是主子，茗榮能一樣嗎？”
“茗榮也是有品級的。”
“是嗎？”蔣素輕狡黠一笑：“我看啊，可不是這麽簡單喔。”
春香被蔣素輕這麽一說，當下臉通紅，放下手中的活兒，就追着蔣素輕要打，蔣素輕趕緊跑走了，春香打不到了，又不敢跑太遠，跑一會兒侯夫人需要她，氣的跺了下腳，又回到門口繼續繡肚兜。
大約半個時辰，她想着侯夫人也該醒了，便進屋內去看看，鄭翩翩睡的特別沉，她又退回到屋外，又等了半個時辰，鄭翩翩還在睡，她不由得納悶了，夫人怎麽這麽能睡啊？
太累了？
她又朝屋內看一眼，接着去後廚準備茶水點心，靜待鄭翩翩醒來，鄭翩翩這一覺愣是睡到了傍晚，睡的太久了，連她都是迷迷瞪瞪的。
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
“夫人。”春香趕緊過來喚。
鄭翩翩回了回神兒，才想起來自己異常疲憊地跟着馮彥廷從避災處回來，實在太困了，洗了澡之後，朝床上一趴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的倒是舒服，就是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她轉頭問春香：“現在什麽時辰了？”
“太陽都快下山了。”
“啊，我睡這麽久呀？”鄭翩翩打個哈欠，悠悠地說道。
“是啊，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睡的多了點。”春香笑着問道：“夫人你餓了吧？”
鄭翩翩摸摸肚子道：“還真的餓了。”
“想吃什麽？”
“肉。”鄭翩翩下意識地說道。
“什麽肉？”
“魚肉雞肉羊肉都行。”
“好，我這叫讓人告訴後廚。”
“嗯。”
鄭翩翩穿上鞋子，洗把臉之後，整個人就清晰多了，暫時晚飯還沒有上來，她便吃點點心喝些茶水，順便問一下馮彥廷什麽時候走的。
知道這兩日馮彥廷都不會回來，鄭翩翩也不再多問，又喝了一會茶水，晚飯端上來了。
雞魚肉蛋全部都有，她這些日子為抗洪而忙碌，平時随便吃點就要加入忙碌中。
早就打算好好吃一頓，此刻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塊肉，還沒有放到嘴裡，聞到飄來的一股魚香味。
平時覺得是魚的香味兒，此時卻感覺到隐隐有些反胃，連看到筷子中的一塊肥瘦相宜的肉塊，也覺得油膩的不行。
“夫人怎麽了？”春香見鄭翩翩夾着一塊肉端詳，納罕地問。
“我。”鄭翩翩盯着肉塊，聞着魚香，終于确定了心裡和身體的感受道：“我想吐。”
接着把筷子和肉一放，轉身就幹嘔起來，一下把春香吓到了。
“夫人，夫人。”春香喚。
鄭翩翩揮手，表示自己沒事兒。
“我去喊大夫。”
春香趕緊跑出去，把大夫喊過來，依然表示鄭翩翩這是懷孕後，正常的害喜現象，建議吃些清淡的食物，反正現在鄭翩翩也吃不下，只好把一桌子還未動過的美食，給春香等人吃了。
她實在太餓了，肚子裡空空的，想吃雞魚肉蛋，可是聞到這些味兒，又犯惡心幹嘔，只能吃些青菜豆腐。
吃完了胃是舒服，但是嘴有點饞，沒有饞多久，又犯困了，她收拾一下，就睡了。
一覺睡到天亮，以為早上可以吃點肉什麽的，結果聞到了還是惡心，還是吃了些清淡的，接着渾身沒有力氣似的，強行走了一會兒，便坐在塌上看書。
從茗榮口中聽到避災處的情況都在好轉，她也就不關心了，在府裡歇了兩天，以為休息休息就能緩解渾身疲倦幹嘔惡心的感覺。
可是這些症狀越來越嚴重，她已經在心裡抵觸魚和肉了，早飯開始吃小米粥配些清鹹小菜了，這才讓心裡和胃裡舒服些。
她畫了一會兒畫，便歪在窗前的塌上看書，看着看着又犯起困來了，不知不覺就歪在塌上睡着了，迷迷煳煳間聽到馮彥廷的喊聲：“翩翩，翩翩。”
她緩緩睜開眼睛，就見馮彥廷在身邊：“二爺。”
“你怎麽在這兒睡着了？”
“我困。”鄭翩翩甕聲甕氣地說道。
“現在還困嗎？到床上睡吧。”
“不用，我現在還好。”鄭翩翩慢慢坐起來，才剛要問一問馮彥廷避災處的情況，聞到馮彥廷身上來自洪水中的腥味，瞬間又幹嘔起來。
馮彥廷又被吓着了：“翩翩。”
鄭翩翩捂着鼻子道：“你先去洗澡。”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馮彥廷一步三回頭地去洗澡洗頭，換了衣裳，收拾的幹幹淨淨以後，帶來了民間一位神醫。
神醫能治各種疑難雜症，正好雲游到京城外，幫助老百姓時，被馮彥廷發現，特意請來的。
神醫一邊給鄭翩翩把脈，一邊向鄭翩翩詢問身體情況、心理情況等等，最後才确定鄭翩翩懷孕了。
“我是吃過絕子丹的。”鄭翩翩道：“絕子丹對女人來說，不是巨毒嗎？服用者會終身不孕。”
“沒錯。”神醫道：“絕子丹确實有些威力，哪怕沾上些許都會傷了身子，一般的大夫都以為這樣就會終身不孕了，其實還是可以治療。”
“可以治療？”馮彥廷急急地問。
“嗯。”神醫點頭。
“怎麽治療？”
“你們已經治好了。”
“治好了？”鄭翩翩馮彥廷一臉疑惑，他們根本就沒有治療，怎麽叫治好了呢，二人異口同聲地問：：“怎麽治好的？”
“排毒。”
鄭翩翩二人還是不懂。
神醫道：“夫人當時服用時，傷了嗓子，分了一部分毒量，剩餘毒量進入身體，确實對身子造成了傷害，也就引起了夫人後來的風寒，七七八八地吃了不少藥，風寒退，病毒也消，夫人自然能懷孕。”
鄭翩翩愣了愣：“這麽神奇的嗎？”
神醫道：“世間萬物本來就無絕對，從來都是相生相克。”
“所以，我是懷孕了？”
“是。”
“那我喝的那些藥，會不會對孩子有傷害？”
“毒盡方能懷孕，所以無礙。”
鄭翩翩松了一口氣。
神醫便收拾行李。
馮彥廷問：“神醫這是？”
神醫道：“走人。”
“這就走了？”
“是啊，我一般不看達官貴人的，要不是你們二人救了那麽多大楚百姓，我才不會來這等高門大院看病，為了答謝你們的善心，這兒有一副安胎藥，給夫人連服三日，安神靜氣保平安。”
不等馮彥廷感謝，神醫把藥方子放到桌上，轉身便走了，馮彥廷接觸過神醫這類人，懂得他們的放蕩不羁，便沒有挽留，恭恭敬敬地送走了神醫。
回來的時候，看了一遍藥方子，又給大夫研讨一遍，确保萬無一失，便讓春香看着去熬藥了。
屋內只有他和鄭翩翩二人了，鄭翩翩後知後覺地看向馮彥廷，道：“二爺，我是真的懷孕了。”
馮彥廷道：“嗯。”
“有小孩子了。”
“是。”
“太好了！”鄭翩翩笑了，笑容由心底發出來，意外的美麗。
“嗯。”馮彥廷淡淡嗯一聲。
鄭翩翩仔細看馮彥廷的臉色道：“可是，你怎麽看上去不高興啊？”
“我很高興。”
“可是你都沒有笑。”
馮彥廷笑了。
“笑的好敷衍。”鄭翩翩不滿地白了馮彥廷一眼。
馮彥廷真心地笑了起來，走到鄭翩翩身邊，把鄭翩翩環抱在懷裡道：“我說過了，我喜歡你，不管有沒有孩子，我都喜歡，都高興。”
媽耶，馮老板的騷話好讓人心動啊。
鄭翩翩嘴角輕輕揚起問：“真的？”
馮彥廷道：“天地為證。”
“才不要這些虛的，用行動來證明。”
“好。”
鄭翩翩高興地摟着馮彥廷的脖子，臉埋在馮彥廷頸窩處道：“二爺，我很開心。”
“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你一直喜歡小孩子。”
“是，你也喜歡的。”
“遇到你之前不喜歡，遇到你之後喜歡，只喜歡你生的孩子。”
“那我生的不是你的呢？還喜歡嗎？”
“……”馮彥廷臉一下沉了：“胡說八道。”
鄭翩翩笑出聲，在馮彥廷懷裡蹭來蹭去，把馮彥廷都蹭笑了，然而鄭翩翩沒有開心多久，就深受害喜的折磨，曾經超級喜歡的重口味魚和肉，如今看到油星子都反胃，有時候看着不反胃，吃到肚子就開始惡心。
每天就像睡不醒似的，中午睡，下午睡，晚上還睡，持續了半個月之後，人瘦了不少，下巴又尖了，可把馮彥廷心疼壞了，想着辦法地給鄭翩翩弄清淡的食物。
還好這個時節的水果多，各種酸的甜的水份大的，鄭翩翩都能吃些，馮彥廷就想辦法給鄭翩翩買各種水果，連皇宮裡也不時送來水果給鄭翩翩。
如今鄭翩翩可是皇家最喜歡的人，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書教育孩子忠君愛國，也因為她在抗洪救災的過程中，用行動給大楚上下做的榜樣，還增加了老百姓對皇室的信任度，這些一直以為都大楚所追求的。
這功勞可比治水還要大！
皇家自然關注鄭翩翩，老百姓跟着也關注，知道鄭翩翩成親三年未孕，這次突然懷孕了。
一個個信奉神靈的老百姓都覺得鄭翩翩真的是仙子下凡，渡過了一劫，所以老天爺賜了她一個孩子，這就是老天爺的憐愛，皇家自然要順應民意，給鄭翩翩記了一大功，各地進來了水果，都要送進藍雲侯府給鄭翩翩吃。
鄭翩翩自然是愛吃的，但是害喜症狀還是存在，她挺難受的，吃了兩顆葡萄就不想吃了。
馮彥廷問：“不想吃了？”
“嗯。”
“又難受了？”
“嗯。”鄭翩翩轉身摟着馮彥廷的腰，臉埋在馮彥廷的懷裡，特別嬌氣地說道：“二爺，我好難受，好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馮彥廷道。
“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好困的。”
“嗯，困了就睡。”馮彥廷拍着鄭翩翩的肩頭道：“再忍一忍，忍過這個害喜期就會好了，不要想那麽多，難受就說出來，想吃什麽想幹什麽都和我說……”
本來鄭翩翩只是嗲精上身，一種想讓馮彥廷親親摟摟抱抱舉高高的心态說難受，沒想到馮彥廷真的很心疼她，都過了頭了，她趕緊道：“二爺，你不要擔心，我現在不難受了，我剛才和你說着玩的，我真的不難受了。”
“不要騙我，我都懂。”
鄭翩翩：？？？你一個大男人懂什麽？
她發現自己的嗲錯了，接下來馮彥廷每日忙碌回來，就抱着她，把她當小孩子一樣哄着疼着，盡管她說她真的不難受了，可是馮老板還是覺得她難受，各種對她好。
好吧，被馮老板愛着的感覺太甜蜜了，那她就沉淪着吧，漸漸的，她的害喜症狀得到了緩解，她如今可以吃魚了，馮彥廷的飯桌上也就有了魚這道菜。
馮彥廷也有了食欲，一方面是因為鄭翩翩害喜漸漸消失，另一方面是因為洪災之後，各個村落的重建的差不多了。
不得不說，大楚王朝也是個基建狂魔，這麽短時間內，居然能建造那麽多房子出來。
令人佩服！
這時候鄭翩翩又想到有住的地方了，也得有吃的和穿的啊，正好府裡有不少衣裳還有些糧食，她和馮彥廷商量一下，便量力捐贈一下出去。
馮彥廷答應了，她知道是杯水車薪，沒想到她前腳剛捐出去衣裳和糧食，京城的達官貴人統統都跟着捐起來，一時之間，京城日日都能看到成車的衣裳和糧食運出城去，分給受災百姓。
鄭翩翩：？？？大家覺悟都這麽高嗎？
馮彥廷道：“他們都是在學你。”
鄭翩翩不解：“學我幹什麽？”
“學你做事兒，可以得到皇家的欣賞。”
“……”這都可以學，好吧，學她這種行為挺好的，畢竟有益于百姓的事兒，學就學吧，鄭翩翩還挺開心的，伸了一個懶腰後，就要去睡覺了，側首問：“二爺，你睡覺嗎？”
“睡。”
二人來到床邊，鄭翩翩脫下外衣，下意識地伸手摸一下小腹，驚奇地發現小腹微微凸起，前幾日還沒有凸起呢，她高興地說道：“二爺，你看，我肚子大了。”
“哪兒呢？”馮彥廷沒有看出來。
鄭翩翩抓過馮彥廷的手，放在小腹，眼中閃爍着光芒，開心地問：“摸到了嗎？”
馮彥廷笑了：“摸到了。”
“呀，我真的有寶寶了，好開心啊。”
馮彥廷笑着把鄭翩翩拉坐到床上，道：“我也很開心。”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給寶寶取個名字？”鄭翩翩問。
“是該取個名字。”
“取什麽呢？聽說賤名好養活。”
“是有這麽個說法。”
“那你說叫什麽呢？”
“聽你的。”馮彥廷尊重鄭翩翩的意見。
鄭翩翩想了想，問：“狗蛋兒，夠不夠賤？”
“……”馮彥廷嘴角抽搐了一下，問：“娘子，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不要在意細節，只要寶寶健康快樂就行！”
“有道理。”
“鐵蛋兒，行不行？”
“不、不、不太好吧？”
“狗娃兒呢？”
“……”
“二狗子？”
“……”
作者有話要說： ————
鄭翩翩：賤名好養活！來，二狗子！娘親抱抱！
馮彥廷：？？？
一只球：我不要面子啊！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