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翩翩。
除了翩翩，沒有人能夠能夠這麽有靈氣地把世間萬物都拟人化地畫出來。
是翩翩，
是他的翩翩！
馮彥廷又驚又喜，大步走至一葉書堂門口，一把抓住一葉書堂的老板就問畫作是哪兒來的，老板一聽，以為是馮府的人過來打假，當即就道：“這不是閒魚的畫，不是閒魚的，你看，這兒這兒都沒有閒魚的名字，沒有的，都是畫家彷着閒魚，畫着玩兒的，不值錢。”
“畫家在哪兒？！”一向待人溫和友善的馮彥廷，瞬間沒了耐心，第一次如此失态地大吼。
老板吓的一個哆嗦。
馮彥廷彷佛是迷失汪洋大海的溺水者，終于找到一個救命水草，使勁抓着老板詢問，老板吓的臉色慘白，連春香也上前不停地問。
好在茗榮還算冷靜，把老板從馮彥廷和春香手中解救，仔細向老板詢問漫畫的來歷。
老板已經被吓壞了，又見馮彥廷一行人，穿着不凡，身份肯定也不凡，不敢隐瞞，立刻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聲音發顫地說道：“我真不知道她是誰，我就是看她的畫很有潛力，所以花十兩銀子買了。”
“你連她名字都不知道？”茗榮問。
“我不知道啊，不過她旁邊的小孩子喊她——”
“喊她什麽？”
“好像喊她翩翩。”
翩翩！
茗榮這下也激動了，轉頭看馮彥廷，馮彥廷努力克制，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問：“翩翩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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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老板回道。
馮彥廷繼續問道：“那她什麽時候賣畫的？去哪兒了？”
老板一五一十地都說了，馮彥廷立刻翻身上馬，茗榮跟着上馬，問：“二爺，我們現在去哪兒？”
馮彥廷道：“繞着廬陵附近的村莊找。”
“是。”
馮彥廷騎着馬兒率先出了廬陵城，小六随後，茗榮看向旁邊的春香、小林子等人，道：“小林子，你留下來，保護春香的安全。”
春香立刻反對：“我不留心來，我要一起去找夫人。”
茗榮問：“我們行了那麽多路，你不累嗎？”
春香開心地搖頭道：“不累，我想快點見到夫人。”
知道春香對侯夫人的忠心，茗榮也就不再留下春香，點頭道：“那行，我們一起去找，二爺向東去找了，那我們就向西。”
春香點頭。
小林子問：“那我呢？”
茗榮道：“你回你的小山村附近找找看，說不定就能遇見侯夫人呢。”
小林子道：“小五他們不是去小山村了嗎？”
茗榮有心想讓小林子回家提前看一眼妻兒，便道：“小五他們沒你對周圍熟悉，指不定眼下被重重山圍住，還沒有走進你們那個小山村呢。”
小林子嘿嘿一笑，道：“說的也是，我們那邊小山村，找對路了，一下就進村了，找不對路，得繞大老遠了。”
“就是啊，所以你趕緊回去，和小五他們彙和一下，順便把附近的村子都給找一遍，一旦有侯夫人的消息，立馬回來通知，我們這邊留守的有人。”茗榮道。
“是！”
小林子開心地應一聲，本來想在集市上給娘子買些首飾給兒子買些吃食，仔細一想，他的首要任務是找侯夫人，茗榮是出情義，讓他提前回家看一眼妻兒，他可不能本末倒置了。
他不再想其他的事兒，把□□的馬，留給手下的士兵，方便其傳送消息，他則步行朝小山村走去，快一年了，快一年沒有看到娘子和兒子了，也不知道娘子和兒子如今怎麽樣了。
他是真想他們啊！
他歸心似箭，步子也邁的飛快，看向小山村的方向，此時小山村內熱鬧不斷，是因為女夫子鄭翩翩特意給孩子們放了假，讓他們勞逸結合，所以一個個都在溪邊洗澡洗頭發呢，好不快樂。
同樣快樂的還有鄭翩翩，沒有了孩子們的吵鬧，她難得清閒，一襲白衣歪在山腰上的躺椅上，享受着夏日的清亮，啊，生活真美好啊。
鄭翩翩半眯着眼睛就要入睡了，聽到院內傳來小林嫂的聲音：“翩翩。”
鄭翩翩應一聲：“诶。”
“這豬排骨醃的可以了吧？還不能煮嗎？”
“再等一等，入味了才好吃呢。”雖然鄭翩翩很想吃排骨，但是她更想吃美味的排骨，所以再等等吧。
“既然這樣，那我先下山一趟。”小林嫂從院內走出來，道：“小滿跟着那群孩子在山下洗澡洗頭的，我得去看看，免得小孩子調皮，出什麽事兒了。”
“那你去吧。”
“那小芽？”小芽是小林嫂女兒的乳名。
“我來看着。”鄭翩翩如今不但會帶八.九歲的孩子，五六歲的孩子，連一兩個月的孩子也能帶的，動作标準的不輸小林嫂。
小林嫂道：“她還睡着呢。”
“不要緊，我在這兒聽着，有動靜我就抱她出來看看。”
“行，那我就下山了。”
“去吧。”鄭翩翩道。
小林嫂便拎着籮筐下山了，走至山腳下，便看到一群在溪水邊玩耍的孩子，其中就有小滿，自從鄭翩翩來了以後，她的日子輕松了，小滿似乎也活潑了很多。
她開心地喚一聲：“小滿！”
光熘熘站在溪水裡的小滿轉頭喊：“娘。”
“洗好了沒？”
“洗好了。”
“那就跟娘回家吧。”
“好。”
小滿從溪水中走出來，抱着岸邊的衣裳，跟着小林嫂回到了茅草院子，小林嫂拿出幹淨衣裳給小滿換上，用手巾給小滿擦頭發。
小滿問：“娘，小妹睡着了嗎？”
“是啊。”
“在哪兒睡的？”
“在書院，翩翩看着呢。”
“那我一會兒去找翩翩。”
小林嫂笑着輕柔地給小滿擦頭發：“行，把你頭發擦幹了，梳好了就去。”
“嗯。”
小滿低着頭，乖乖讓小林嫂擦頭發。
擦幹了之後，小林嫂用梳子給小滿梳了頭發，看着頭發整齊，衣着簇新幹淨的兒子，小林嫂又想起自己之前去寺廟碰到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說，積德行善救死扶傷就是讓一切事情順利發展。
沒想到她救了一個鄭翩翩，會有這麽多的好事兒發生，每日有肉吃不說，還能穿着新衣裳。
鄭翩翩真是她林家的福星啊，小林嫂在心裡感慨，眉眼間也都是笑意，說道：“小滿，這一身真俊。”
小滿也開心：“那我去找翩翩了。”
“去吧。”
小滿拽了拽衣裳，悶頭就朝院外跑，“啪”的一聲撞到一個人身上，小林嫂趕緊擡頭看，一看看到小林子，驚喜地喚：“相公！”
“娘子！”
撞的腦袋微疼的小滿，昂頭疑惑地看着的男人，正好小林子也低頭看小滿，小孩子長得快，一天一個樣，小林子有點不敢認小滿，望着小林嫂，問：“這是咱兒子。”
小林嫂笑着慎道：“這還不到一年，連自己兒子都不認識了？”
“不不不，是不相信咱兒子長這麽高了。”小林子一彎腰把小林子抱起來道：“兒子，還記得爹嗎？”
小滿開始很有點迷煳，這下明白了，是爹回來，而且爹和他夢裡的樣子挺像的，毫無障礙地喚一聲：“爹。”
“唉。”小林子聽的心裡高興道：“再喊一聲。”
“爹！”
“诶！”
小林子高興地哈哈大笑，過來摟小林嫂，小林嫂是個挺害羞的人，可是看見旁邊沒人，她也就紅着臉，任由小林子摟着，問：“你怎麽回來了？”
“頭兒讓我來看看你們，一會兒我要去找侯夫人，還要回廬陵報道，待不久。”小林子如實說道。
“侯夫人還沒有找到？”
“沒有呢。”
“都找了幾個月了吧。”
“是啊，也不知侯夫人是生是死，感覺再找不到侯夫人，侯爺也好不了。”
“侯爺真是個癡情的人啊。”
“誰說不是呢。”小林子握了握小林嫂的手道：“我就不多說了，我再繼續找侯夫人去。”
“等一下，總得看看我們女兒再走啊。”
小林子一愣，問：“女兒？”
“你忘了，我之前給你寫過信了，說是有了，希望是個女兒的。”
“我沒收到信啊。”
“……”那就是寄丢了。
“我、我真的有女兒了？”
“有啊！”小滿指向院外道：“就在書院裡睡着呢。”
小林子一臉欣喜，看向院外，正好看見騎着馬走過來的小五等人，剛剛他奔跑着回來的路上，就想着能不能碰見小五，一直沒有看到，沒想到在自家門前看見了，他趕緊喚：“小五！”
小五轉頭一看：“小林子！”
小林子道：“是我啊。”
小五立刻從馬上下來，問：“小林子，你也來這兒找侯夫人？找到沒有？”
“沒有。”
“那走吧，我繼續到前面問一問。”
“那個。”小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是我家啊。”
“你家？”
“是啊。頭兒說我家就在這兒，讓我回來看看妻兒，順便協助你們找侯夫人。”
“原來如此。”小五道：“你還別說，我們真的是走錯路了，繞了一大圈，才從前面的路口進了村子裡來。”
“這邊就是七拐八繞的。”小林子笑着就給小林嫂介紹一下小五等人。
小林嫂雖是一介村婦，但是到底是識幾個字，還是很識大體的，熱情地邀請小五等人進來坐一坐，喝點水，歇一歇。
小五等人惦記着找鄭翩翩，不能坐下來歇一歇，倒是能夠喝水，于是一個個喝了兩碗涼水之後，道：“我們就不歇息了，到前面找一找，趕緊回去復命，這天可真熱啊。”
小五等人要走了，小林子自然也要走了，和小林嫂要告別時，小滿捨不得了，道：“爹，你還沒有見過小妹呢，小妹長得特別好看。”
“是嗎？爹爹過幾日再回來看小妹可好？”
“不用過幾日看啊。”小滿喜歡自己的小妹，也迫不及待想讓爹爹也喜歡，所以趕緊說道：“現在就能看，我現在就上山找翩翩，我和翩翩一起把小妹抱下來給你看看，看看你再走。”
說着小滿轉身就跑。
對“翩翩”二字極其敏感的小五和小林子突然怔住，接着兩人一起喊：“回來！”
小滿吓的小步子一停，回頭看小林子和小五。
不等小五說話，小林子沖上前，蹲下來問：“兒子，你剛剛說誰？”
小滿被吓着了，看向小林嫂。
小林嫂走過來問：“相公怎麽了？”
小林子轉頭問：“小妹在誰哪兒？”
“在女夫子那裡。”
“女夫子叫什麽名字？”
“翩翩，鄭翩翩。”
小林子立刻側首看向小五。
小五心頭一緊，趕緊問：“她現在在哪兒？”
小林嫂愣了愣，道：“她正在書院裡。”
“能帶我去看看嗎？”
“看、看她幹什麽？”小林嫂本能地維護鄭翩翩，對小五帶了些許戒備：“她就是個教書的。”
“不，她有可能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侯夫人。”小林子道。
侯夫人？
小林嫂當即愣住，翩翩是侯夫人？
不可能吧？
小林嫂心中有疑，一擡眼就看到小林子帶着小五朝山上跑了，她愣了下，趕緊跑着跟上去，小滿見狀也跟着跑起來。
小林子小五是戰場殺過敵的，很快就跑到半山腰，一眼就看到書院外的鄭翩翩。
鄭翩翩懶懶地躺在躺椅上，一邊吃着野果子一邊看着話本子，除了馮二奶奶，不，除了侯夫人，誰還能這麽悠閒肆意？
侯夫人！
真的是侯夫人！
小五激動的不得了，但是他沒敢上前，壓着內心的激動，拉着小林子就往回走，正好碰見氣喘籲籲跑上來的小林嫂和小滿，小林嫂開口問：“是、是、是侯夫人嗎？”
小林子也疑惑。
小五點頭道：“是。”
小林嫂震驚。
小林子連忙問：“那你幹嘛不上前去認？我們好把她送到侯爺那兒啊。”
“不行。”小五道。
“為何？”
“你們不了解侯夫人，她的想法向來獨特，做事兒沒有規律，一般人都猜不透，萬一我現在上前認了她，她暫時不想回去，突然想吃瓜子了，要下山去炒瓜子，炒着瓜子突然想吃烤紅薯，又去扒紅薯，那我能怎麽辦？”
“……”小林子問：“那怎麽辦？”
“別驚動她，我去找侯爺過來。”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留下來。”小五四處看了看，目光又落在小林子一家三口，而後道：“你們都不要去打擾夫人，就在山腳下守着，我現在就回去找侯爺，知道嗎？”
被小五這麽一說，小林嫂有些緊張了，道：“那萬一，翩……侯夫人要下山我們怎麽辦？”
“不要攔着她，你們跟着她走，報行蹤彙報給我們就行了。”
“行，那就這麽辦。”小林子道。
“好，那我走了。”
小五趕緊朝山下跑。
小林子拉着妻兒也朝山下跑。
到了山下，小林子給小五指了去廬陵的方向後，守在山腳下，小五等幾個院衛騎着馬，飛快地奔向廬陵城，進城後，在馮彥廷的宅子裡沒有找到馮彥廷茗榮和春香，但是有接頭士兵。
得知侯爺一路向東走了，小五立刻掉轉馬頭，出了廬陵城，快馬加鞭地向東邊疾奔，挨個村子尋找馮彥廷的身影，在毒辣的太陽下大汗淋漓。
終于，在一個村子前看到了馮彥廷，馮彥廷一手牽着馬，彎身向一個老婆婆詢問鄭翩翩的下落，小五還沒有下馬就大喊：“侯爺！侯爺！”
馮彥廷聞言蹙眉，沒人的時候，他還是喜歡別人喊他二爺，他側首看向小五，小五太過激動，到了馮彥廷跟前才知道勒馬，好一會兒，才站穩，他胸口起伏地說道：“侯爺，找到侯夫人了！”
馮彥廷全身一僵，緩緩地轉身看向小五。
小五又道：“找到侯夫人了！”
馮彥廷呆了好一會兒，彷佛沒有聽見這世界的任何聲音一樣，接着激動地問：“在哪兒？她在哪兒？！”
“小山村的山腰上當夫子。”
“帶我去！”
“是！”
小五調轉方向，狠狠地朝馬屁.股抽了一下，馬兒瞬間加速，小五一馬當先地跑在前面，馮彥廷跟着跨上馬，迅速追上去，兩個人風馳電掣一般朝前跑，後面的老婆婆揚起拐杖道：“年青人，騎馬騎慢點喲！”
可是馮彥廷根本就聽不到，他的心裡大腦中全是鄭翩翩，找到了，找到鄭翩翩了，鄭翩翩沒死，真的沒死，他內心激動的發顫，不停地催促着馬兒快跑。
平時頗為自豪的快馬，此時卻覺得慢，太慢了，他心裡焦灼幾乎要着了火，奔過小道，大道，樹蔭，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聒噪的知了聲，鳥鳴聲，前方是望不盡的綠意……
翩翩，
翩翩在哪兒？
怎麽還沒有到？
就在這時候，小五指着前方，回頭說一句：“侯爺，前面那座山就是了。”
馮彥廷臉上一如往常的緊繃。
小五騎着馬兒，來了一個沖刺，直到停到了小林子一家三口前，小林子趕緊護着妻兒，免得被馬兒誤傷，這時候馮彥廷也來到了。
小林子趕緊上前行禮：“參加侯爺。”
馮彥廷從馬背上下來，聲音沉穩地說道：“不必客氣，侯夫人呢？”
“在山腰上，小的帶你去。”
“走。”
小林子趕緊在前面帶路。
馮彥廷立馬跟上。
小林嫂吃驚地看着馮彥廷，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像侯爺這樣英俊，一種硬氣與書生氣完美地結合，矜持、高貴又莫名地讓人信服。
這樣的人和翩翩才是絕配啊，她突然明白鄭翩翩為什麽看不上村裡年青人的原因，整個小山村的年青人都不及侯爺的萬分之一啊。
她怔了怔，趕緊拉着小滿朝山腰走，山腰上的鄭翩翩看書看累了，躺在椅子上，邊吃瓜子邊看眼前的藍天白雲，哇，沒有霧霾的天空，就是美。
美的讓人想沖上去咬一口。
就在這時候，院內響起小兒的啼哭聲，哎呀，是小芽醒了，鄭翩翩立刻起身，走進院子裡的一個屋子，把在床上哇哇大哭的小芽給抱起來，用勺子沾了點溫水到小芽嘴邊，讓小芽舔了舔。
“小寶貝，不渴了，不哭了啊？”鄭翩翩輕聲道：“美翩翩帶你去外面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好不好？”
小芽睜開眼睛，黑熘熘的眼睛轉動兩下。
“呀，美芽芽同意了，那我們就去走走，先跟美翩翩玩一會兒，一會兒等你的漂亮娘親過來了，才吃奶好不好呀？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喔。”鄭翩翩聲音溫柔地同小芽說着話，姿勢娴熟地抱着小芽出了院子，在院外走動。
走來走去，走去走來，而後坐到旁邊的石頭上，指着旁邊的小野花，聲音輕輕地嗲嗲地道：“美芽芽，看，那邊有好多漂亮了小花花啊，超好看啊，等到美芽芽長大了，比花兒還好看呢。”
她只顧着哄着小芽，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走過來一群人——馮彥廷、小五和小林子一家三口。
馮彥廷聽不到鄭翩翩的聲音，可是僅僅是看到那抹背影，他立刻認出了鄭翩翩，他的翩翩啊，他找了六個月，一百八十個日日夜夜，終于找到了。
一直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有了着落了一樣，他想喚出聲，可是聲音突然卡住了，他突然害怕，害怕一開口就像在夢裡那樣，鄭翩翩突然消失。
小五等人疑惑地看向馮彥廷，馮彥廷眼中沒有別人，目不轉睛地盯着鄭翩翩的背影，終于沙啞地喚一聲：“翩翩。”
翩翩。
僅僅是一聲，鄭翩翩的身體突然僵住。
馮彥廷發現鄭翩翩沒有消失，他一陣欣喜又接着喚：“翩翩，翩翩，翩翩。”
鄭翩翩勐地回頭，看見了馮彥廷。
熟悉的目光熟悉的臉龐熟悉的一切，馮彥廷通紅的眼睛微微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鄭翩翩怔怔地站起身，正對着馮彥廷，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這、這是那個視女人如衣服，好看就整回家的傑克蘇男主馮彥廷嗎？
她輕輕地喚：“二、二爺？”
馮彥廷道：“是我。”
“你、你、你怎麽在這兒？”
“我來這兒找你。”
“找我？”
“對。”馮彥廷向前走一步，發現鄭翩翩瘦了，一定在外面吃不好喝不好，也發現了鄭翩翩懷裡有個孩子。
孩子？
這麽小的孩子？！
馮彥廷內心一陣狂喜激動，雙手微微顫抖，開口問：“孩、孩子，我的。”太過激動，把疑問和陳述的語氣說的模煳不清。
鄭翩翩一臉驚駭：“？？？孩子你的？”
馮彥廷驚喜地說道：“真是我的？！”
鄭翩翩震驚地問：“真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
馮彥廷：嗚嗚嗚，找到老婆了，老婆還給我生了個娃。
鄭翩翩：醒醒，孩子不是你的。
馮彥廷：？？？（捂胸吐血2.5公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