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六)
“來來來,阿玉我給你介紹。”寶三剛引領着龍玉給他介紹主演,“這位是你‘皇兄’。”
龍玉順着他的指引看去,三十開外的男子英俊健美,站在那臉上帶着儒雅的笑,一雙帶着笑意的眼上下打量着龍玉,就如同龍玉打量着他,他側頭對寶三剛笑言,“寶導,這就是我家小十七?”
“是公子厄沒錯,是不是你家的就不一定了。”寶三剛說着把段離愁拉了過來,往他身邊一推,“這是你‘大兒子’是沒錯的。”
兩人站一起,一個二十七八,一個三十開外,差不了幾歲,又沒扮上,怎麽看怎麽不像父子,到像是兄弟。
男子歪着頭,打量了段離愁一眼,“我怎麽覺得,這個才像我弟,那個,”他眼往龍玉那一送,“才像我的‘兒子’。”
“阿玉不像就對了,公子厄比太子律還小三歲。”寶三剛翻了眼,“來,阿玉,這是佟楠笙,你大約不認識,是個實力派演員。”他話裏說大約不認識,點龍玉一句,這人家有小財,不是龍玉那個圈裏的人。
龍玉一聽便聽出來了,點點頭,“佟前輩。”
“小十七,這些時日,還請多指教。”佟楠笙笑道,伸出手想去和他握手,一邊的盛白蓮驚呼一聲,撲了過來。
“佟老師!我是您的影迷,我從小是看您的戲長大的!”盛白蓮那一臉的崇拜,沒有察覺到段離愁眼角一抽,不動聲色的去看佟楠笙,就見對方臉上依然是笑着,但眼中多了一絲冷淡,不動聲色的抽回手。
段離愁心中嘆口氣,他就知道會這樣,他與佟楠笙在同一家公司,對于這位前輩多少也有些了解,再加上合作過,知道對方最不願意聽別人提他老,要說三十來歲也是正年輕,可惜圈中一代新人換舊人,沒有真本事的都會被淘汰,佟楠笙也是青春偶像劇出身,前幾年才走的實力派,比別人更在意年齡些,盛白蓮一開口就觸了他的黴頭,可以說是拍馬屁拍馬腿上了。
龍玉在一邊将幾人的變化收在眼底,微勾唇角不做聲。
看來接下來的時日有好戲看了,他眼神往邊上一送,演女配的蘇婉柔接收到他的眼神,她微點頭,本要開口說什麽,也不說了,眼珠子一轉換了個話題,“懷親王變太子,太子哥哥變公子厄,我要怎麽叫啊?”她左右看看,做出為難的樣子。
段離愁臉頓時一黑,馬上收斂,輕言道,“婉柔演的是骊妃,要說,我還是我的‘庶母’,我也要叫聲‘骊娘娘’。”他話中意,我都叫得,你有什麽叫不得的。
“段哥那是那年的老黃歷了?”她捂嘴笑,“寶導說我身手不錯,讓我加緊練練,我這不練了一年多了麽,這回我演的是後宮女統領,你們這住宮裏的都由我保護。”她轉過身,笑嘻嘻的對龍玉道,“太子哥哥,這回也讓我護着你一回。”
“好啊,讓你護。”龍玉笑着應下。
段離愁暗中咬牙,沒轍,劇中居後宮的只有公子厄,東宮不算後宮,也難怪劇中太子律懷疑永成帝與公子厄關系不清楚。
“我到想起來了,昨天《王朝》小柔演的羽裳公主下線吧了?”佟楠笙看向她,“不知你的粉絲要哭成什麽樣。”
“沒事,他們都習慣了,最多是給編劇寄刀片。”她特心大的回句,不知道《王朝》編劇組已經哭成什麽樣了。
《王朝》這部劇,主要講的是宏宇帝的一生,這位帝王一生中有兩個最重要的轉折點,一個是顯慈仁德太子的死,別一個就是宏宇帝一母所生的胞妹羽裳公主的死,這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人的離去,祭奠他成為帝王的道路,也讓他本搖擺的心堅定了下來,如果說,顯慈仁德太子的死是讓他失去了庇護,胞妹的死就是讓他開始争權。
劇中,武玄帝壽辰,羽裳公主跳了只飛燕舞為其賀壽,武玄帝大喜,問她要什麽賞賜,寵妃以為她會出言讓武玄帝開口不要送她去和親,此時節正是外邦求娶皇室公主之時,羽裳公主雖是嫡出但沒母族相護,謹親王又沒有實權,所以她必是要被和親的。
然,羽裳公主只要了禦前一壺禦用之酒盛雪,說是聽說過沒喝過想要嘗嘗,武玄帝将一壺酒都有賞了她,她在殿上自斟自飲起來,誰要也沒給,不想酒過三杯,手中酒杯酒壺落地,口嘔黑血,頓時殿中亂成一團,謹親王最先撲了過去。
“太醫!太醫!救人!”
“謹親王,還請帶公主去偏殿。”管事太監立刻上前引領。
謹親王抱着人快步跟上,懷中胞妹用力拽着他的衣服,小聲費力的說道,“哥哥,我只能幫你到這了。”他步子一頓,身體開始發抖,險些抱不住懷中人,“哥哥,接着走。”她出言提醒,他麻木的往前走,這一條路走的格外漫長,懷中的胞妹在他的懷中不停的顫抖,“哥哥,我不願意和親,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這,哥哥,你別怕,我不會白死的,一定會把貴妃一脈拉下水,父……他一定不會重罰貴妃。”她疼的全身痙攣,她咬着牙,“哥哥,太子哥哥說過,讓你忍,你一定要忍!舍了細細一個不算什麽的!”
謹親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入了偏殿将人放在床上,太醫看過都搖對,羽裳公主咬着牙,“本宮要見……父皇!”
武玄帝往快來了,握着她的手說,“羽裳別怕,父皇一定查出是誰害了你。”
她回握着他的手,費力的說,“父皇,女兒好疼,女兒好疼,女兒要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父皇會救你的。”武玄帝轉過頭來對衆太醫吼道,“醫不好公主,朕要你的陪葬!”
太醫跪了一地,羽裳公主拉着武玄帝的手,“父皇不要為難太醫們了,女兒自知大限以到,女兒只求父皇一事。”
“何事?”他問道。
“女兒不求如何厚葬,只求,只求父皇将女兒葬在太子哥哥的陵中,陰司有太子哥哥相護,女兒什麽也不怕了……”羽裳越說,聲音越低,睜着一雙帶淚的眼睛看着他,握着他的手不放。
武玄帝猶豫了,這事沒有先例,但對上她的眼睛,心一下軟了,想起她從前的種種,哽咽的道,“朕,答應你。”
随着他這一聲的答應,她呼了一口氣,閉上了眼,手從他的手中落了下來,謹親王此時也管不了禮節了,撲了上來,抱住她,“細細!你醒醒!你醒醒!別離開哥哥!”他哭的聲嘶力竭,武玄帝默默的将手放在了他的肩頭,他頭不擡哭聲中帶着質問,“父皇,上天為何要這樣對我?奪走了母後,奪走了太子哥哥!如今連細細也不肯給我留下!她還這麽小!為什麽?”他擡起頭,滿臉淚痕的看着武玄帝,“父皇這到底是為什麽?”武玄帝心中有些許的愧疚,微躲開他的眼神,想說些安撫他的話,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羽裳公主如願的被埋入了顯慈仁德太子的陵中,送葬的謹親王在陵前站了許久,一陣風起,刮見了他的發,撩起了他的長袖,他回頭逆風看向皇城,握緊拳。
畫外音蒼老的聲音響起。
“随着細細的離去,我什麽都沒有了……我也什麽都不怕了,我要站到最高點,我要成為朝國的主人!”
羽裳公主的死,哭慘了一衆的迷弟迷妹,連帶太子的侍衛粉們也跟着哭了一泡,網上又揚言要寄刀片,吓得編劇組,瑟瑟發抖。
言歸正傳,《契》劇組這邊要拍開機第一場戲,寶三剛也是随便一挑,挑了一場武戲提前通知下去,他拍武戲比較有意思,告訴兩邊演員,要拍什麽什麽樣的武戲,讓他們自己找武演,兩邊人馬幾乎可以說是真打。
這要拍的這場就是太子律身邊的寵侍小夭,領了太子律的命,帶着侍衛上公子厄的澤苑中找麻煩,劇情寶三剛也不厚道的讓他們雙方自己發揮,盛白蓮可是很期待這場戲,可以好好的蹉跎蹉跎龍玉,為此他還找了專業的武演,那種下手黑狠的,勢必要給龍玉一個教訓!
寶三剛看出來了,卻沒攔着,問龍玉,“你那怎麽樣,找了幾個?”
換好戲服的龍玉擡眼看了眼,“有什麽好準備的,”随手一指,“就她。”寶三剛順着他的手看去,就見他指的是良夜,心中默默為盛白蓮捏了把汗,但願那小子別作死!
不作死?那是不可能的!
一打板兒,寵侍小夭帶着人,氣勢洶洶的沖入澤苑,公子厄靠在太師椅上,正在看一卷書,小夭上來揚起手就要抽公子厄一巴掌,公子厄不動,連頭也沒擡,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到他的臉上了,突然一道黑影從房梁上一躍而下,擋在公子厄身前,擡腳将小夭踹了出去,撞到身後侍衛的身上。
這一腳盛白蓮挨的結實,踹的人也有本事,讓他足夠疼卻又看不出傷來,他疼的直呲牙,擡頭看踹他的人,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倒吸了口冷氣,對方為女子,一身的侍衛裝,卻是一身黑,暗繡睚眦紋,盤發插飛魚釵,腰挂繡春刀,面上帶着暗繡睚眦紋的半截黑面具,一雙眼帶着冷寒,唇上卻勾着一抹笑,嘲諷的笑。
活生生就像是網上龍玉的侍衛粉到了線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我們這裏就要到一年一度的廟會時候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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