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特麽這個人能不能問含蓄點，雖說她平日裏臉皮不怎麽薄，但好歹也是女生，這讓她怎麽回答？
肯定？她害羞。
否定？……只是單純為了面子說謊的話，她還真做不到。
支小恬輕輕咳嗽一聲，繼續給貓符做着按摩，“這件事情我不希望給你産生什麽壓力，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要尋求結果，所以你不用感到不自在。”
“啊不……我并沒有不自在。”周潛将頭撇到一邊，從支小恬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紅彤彤的耳尖，“……相反……有點高興。”
支小恬正大光明地盯着周潛的後腦勺無語道，“你高興個什麽勁兒啊？因為有人喜歡自己所以在暗爽？”
“不，不是這樣的。”周潛連忙解釋道，他轉過頭，正好和支小恬的視線撞在了一起，于是臉更紅了一些，“……因為是你我才高興的。”
“……什麽？”
周潛微蹙着眉頭，表情認真而嚴肅，只是滿臉的緋紅破壞了這一份認真和嚴肅，“比賽前我為什麽打電話給你？醉酒之後又為什麽無意識找上你？你應該也聽說過我憑借私下所接的項目完全可以養活自己，那為什麽要來你們公司？”
支小恬被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給問懵了……為什麽？她哪知道為什麽……再聯系之前的對話一瞧，這小子想表達的意思難道是他也喜歡她？
……
支小恬被自己的猜想給震驚了，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小臉騰騰騰地泛起了羞紅之色。
周潛見她這副模樣，便知道到她已經猜的□□不離十，“還有多離和貓符也是知道你喜歡貓才養的，雖然我本身也喜歡貓，可一想到要照顧它們就覺得責任太過重大，一直沒勇氣踏出養貓的第一步。”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貓的？”
“面試的時候，你的包上挂着貓的裝飾品，還有你的手機壁紙也是貓，所以我就猜……”周潛不自覺地捂着臉往沙發角落縮了縮，支小恬擅自将他的這番動作歸為害羞過度。
周潛紅着臉解釋道，本來從百目離職他就打定主意自己單幹了，後來陪着朋友去人才市場時看見了支小恬，漂亮的女生他見過不少，百目招人的時候除了學歷和能力之外，第三看中的便是長相，只是這些所謂的漂亮的人完全沒有一臉認真地給人面試的支小恬來得讓他心動。
周潛想看看她所在的公司在招聘什麽崗位，他正看着，沒想到支小恬竟然來詢問了……于是順勢就進了這家公司，雖然工資低得離奇，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點。
“……”支小恬默默抱着貓，饒是她臉皮再厚，聽到這番話後也情不自禁地燒紅了臉，她瞥了眼周潛，見對方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所以那次醉酒……你是故意的？”
“不不不，那個是本能……是本能。”周潛慌忙搖手辯解道。
支小恬紅着臉看他。
周潛紅着臉和她對看。
貓符不滿支小恬停下的手，“喵嗚喵嗚”地叫了兩聲。
周潛在沙發的角落裏掙紮了許久後，又慢慢往支小恬的方向挪動了一些，“那個……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後面這四個字看似沒有一點兒難度，但對于周潛的臉皮就有些困難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沒憋出口，急得額頭上直冒汗。
支小恬看着他跟卡機似的模樣，噗呲笑出聲來，笑夠後這才說道：“我不是一見鐘情，只是一開始你都表現得非常緊張和格格不入，我總是不自覺地在看你，後來才慢慢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你了。”
周潛的臉更紅了。
她覺得很有趣，每次都以為這是周潛害羞的極限時，對方總能更加害羞一點。
“那你……願不願意……”周潛本來和支小恬對視着，由于太過緊張，他把視線往旁邊挪了挪，又覺得這麽關鍵的時候不看着顯得很不尊重，所以重新盯着她的眼睛，但是這麽一對視，他又緊張得說不出話……
支小恬默默地看着他，她知道他想說什麽，所以心跳不自覺地加速着，臉上火辣辣的，她默默地看着周期，等着“願不願意”後面的那幾個字。
周潛糾糾結結好幾分鐘，終于一捏拳頭，一副拼老命的模樣說道：“你願不願意做我媳婦兒？！”
……
支小恬傻眼了。
她本以為對方會說“女朋友”之類，結果竟然是媳婦兒？怎麽瞬間感覺責任重大了……
“……你說的媳婦兒只指女朋友還是直接結婚的那種？”
“女，女朋友……”周潛羞澀道，“媳婦兒只是叫着比較順口，而且現在若是跟你求婚成功率肯定不高，所以我想等時機再成熟一點……”
“……”一個連告白都不敢的人竟然已經想到了求婚！這思想也太迅猛點了吧……
“我問你。”支小恬瞥着他，“如果我喜歡你的事兒沒被曝出來，你打算什麽時候跟我告白？”
“這……”周潛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本來是打算比賽之前跟你告白的，但是打了電話之後擔心萬一被拒絕會影響到操作，所以就打算回來再跟你好好說……沒想到……”沒想到一回來聽說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自己……
簡直是比比賽得冠還要令他高興。
總之，兩個人的關系姑且是定下了。
支小恬本身就不太喜歡外出，周潛更宅，兩個人倒是安逸地在家陪着貓玩了一下午，當看到天色已暗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該回去了。
“我送你吧。”周潛拿過外套，一副“你不讓送，我就跟着”的表情。
“好。”
次日一早，支小恬一進公司就發現氣氛不對，她狐疑地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後連人帶椅子滑到小會計旁邊，“怎麽回事？”
“你去看看老板辦公室。”
支小恬滑着椅子往老板辦公室的方向前行了一些，透過落地玻璃能看到平日總是在工作日嚴肅打游戲的老板此刻正嚴肅地對着坐在他面前的一個人。
她只能看到這個人的背影，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西裝筆挺，身材看起來也不錯。
她挪回去，“這誰啊？”
“老板他哥。”
“咦？”
“也是百目的老板。”
“……”支小恬被震驚了。
他老板竟然是百目老板的弟弟？
竟然是死對頭的弟弟？
支小恬立馬端正好姿勢，一臉求知地盯着小會計。
小會計認認真真地看着電視劇，沒搭理她。
不得不說，比起臉皮，小會計才是冠軍。
……不對，老板才是。
正當她失望地打算滑回自己的位置時，小會計開口了，播放着的電視劇一點兒也沒有打擾到她的敘述。
老板和他哥從小感情就不對付，像很多俗套小說裏描寫的那樣，他哥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深得父母的喜歡，但老板從小就之沉迷于電子游戲裏，之後高考失利，家裏砸錢讓他上了所三流大學，只是老板非但不好好改過自新，反倒整日整夜地沉迷在電子競技中，最後竟然連大學畢業證都是家裏人砸錢通回來的，大家對他可謂是失望透頂。
畢業後哥哥的公司已經逐漸發展壯大，而他也逐漸認清了自己的實力，職業游戲玩家并不是每個人都适合，總有那麽一些事情就算再努力也無濟于事的。
他自暴自棄地拿了家裏提供的錢，根據家人的意思開了一家和他哥一個類型的公司，但是他拒絕了去他哥公司學習經驗，也拒絕從他哥公司調集人手過來幫忙。
總之，一開始的公司說是茍且殘存也不為過。
随着幾年的發展，公司總算擺脫了年年虧損的現狀，開始逐漸盈利，直至支小恬招到了從百目出來的周潛。
一個華麗的翻身。
“看起來我功不可沒啊。”支小恬嚴肅道。
小會計瞥了她一眼，突然勾着嘴角笑道，“對了，你和周潛勾搭上了？”
“什麽叫勾搭這麽難聽。”支小恬挑眉，“你怎麽知道的？”
“今早周潛來的時候整張臉都不自覺地在笑，我就猜到你們倆一起了。”小會計笑道，“真不錯啊，總算一塊兒了。”
話題一扯到周潛，支小恬不自覺地害羞上了，兩個人戀愛的事兒他倒是沒打算隐藏，只是沒想到被這麽幹淨利落地識破了。正當她想說些什麽緩解一下時，老板的門開了，那個西裝筆挺的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長相和老板有七八分相像，但是比老板剛毅和嚴肅。他走的時候還去技術組走了一遭，據說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老板他哥走後，小會計電視劇也不看了，視線總是不不停地往老板辦公室的方向飄。
支小恬見此，立馬抓緊機會調笑道，“介意就去看看呗，指不準又在砸鍵盤呢。”
“不會，現在他哥才是處于下風地位。”小會計學着支小恬的表情，“畢竟現在是得周潛者得天下的時代嘛。”
“……”得，自掘墳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