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年正式上班第一天，組長和周潛坐上了前往美國的飛機。
據說老板本打算送他們一程，但是好死不死睡過頭了，等他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飛好遠了，為此他黑着臉在公司打了一天游戲。
整個比賽過程好像需要半個月，前面幾天預選，後面是過程演示和決賽。
因為沒有收到招人的計劃，所以這陣子支小恬還算閑，一閑她就容易亂擔心，一擔心就想嘆氣。
旁邊比她更閑的小會計看不下去了，盛邀支小恬和她一起看新出的網劇。
“據說是這幾年水準最高的劇了，不試試？”
支小恬心動了，她挪着椅子湊過去，只是劇情在走的時候她的思緒卻沒有跟着走，直到播放結束小會計詢問她感想的時候，某人才尴尬地評價道：“……還不錯吧？雖然沒怎麽看得懂……”氣得小會計一腳把人帶椅子踹旁邊去了。
這天下班後，支小恬舒舒服服地洗完澡，給自己煮了碗面後後就端着碗坐在客廳，一邊吃一邊看着她人力資源的考級證書。
這東西是她一早就買好了的，可惜最近才想起來翻出來看看。
有時候環境真的很能影響一個人，看着技術組那麽奮發，搞得她也稍稍有些熱血。
正當她看得起勁時，手機響了。
這個時間點一般只有她老媽會打過來，但是聽鈴聲根本不是她。
她看了看號碼。
顯示為陌生號碼，可她覺得眼熟。
“喂？”支小恬接通電話。
“我是周潛。”
“……”支小恬卷面的動作頓了頓，她傻眼了，周潛竟然給她打電話？
電話那頭不見她的回應，又喂了好幾聲。
“在在在在，你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比賽怎麽樣？”
“還不錯，一會兒要演示，在等叫號。”
“……一會兒？一會都要演示了你竟然還有心思打電話？！”
“緊張。”周潛雲淡風輕地吐了兩個字。
支小恬被噎了一下，她可是一點兒都感覺不出他哪裏緊張了。
“……怎麽樣才能讓你不緊張？”
“誇誇我。”周潛說完後自己在那邊輕笑起來，“快點，要輪到我了。”
“……”支小恬無語問蒼天，但還是放下筷子，合上書，端端正正地在沙發上盤腿坐好，“……給我三秒組織下語言。”
“好。”
支小恬本就處在暗戀周潛的狀态，誇獎這個人自是手到擒來，無論人品啊技能啊模樣啊她都輪着誇了一遍，倒是把周潛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有這麽多優點。”
“我也是第一次把人誇得這麽體無完膚。”聊着聊着，沒有了一開始的詫異和緊張，支小恬慢慢放松下來，她卷着面條哧溜吃着，邊吃邊詢問道：“組長跟你一塊兒？”
“說是太緊張了，一直在廁所裏不肯出來。”周潛無奈道。
支小恬差點将嘴裏的東西噴出來。
“好了，差不多該輪到我了，拜。”
那頭的電話被挂斷好一會兒，支小恬才不甘願地拿開了正“嘟嘟嘟”的手機。
次日剛上班，就看見老板正甩着外套在辦公室裏亂跑，頭發亂張，襯衫滿是褶皺，充滿血絲的眼睛和溢于言表的興奮表情，他正用極為誇張和丢人的行為來宣洩着此刻的興奮。
支小恬和小會計等人站在門口觀摩了一會兒，最後小會計看不下去了，過去狠狠地踹了老板一腳。
“我們贏了哈哈哈哈哈哈！”老板一點兒也沒生氣，反倒把小會計抱起來轉了好幾圈，逼得後者只能扯他的頭發讓其冷靜一些。
支小恬明白所謂的“贏了”是什麽意思，一瞬間她也想跟着甩個外套什麽的，不過最終忍住了。
贏了啊……
據說老板緊張了一個晚上未眠，好不容易得知了比賽的最終結果，這會兒更睡不着了，想來想去公司現在好像也沒什麽事兒，索性帶着一公司的人去唱KTV。
……整整一天，唱得最多的人竟然是一夜沒睡加之興奮過度的老板，等他們離開的時候，老板的聲音已經沙啞了。
“活該。”小會計在人群後面小聲罵了一句，小臉紅彤彤的。
幾天後，組長和周潛回國，老板財大氣粗地包了輛車，帶着全公司的人去接機。
到了機場，一公司的人待在車裏焦心地等待着。
說實在的，宅混在人群裏還是挺明顯的，組長還好，就是宅了點模樣猥瑣了點，相比較而言周潛就更宅了，局促感圍繞在他的周圍，四下亂飄的眼神和小心回避與周圍路人肢體接觸的行為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在國際大賽上殺出天地的角色。
老板激動得從車窗探出半個身子，要不是小會計眼疾手快拉着他褲腰帶，差一點兒就翻身下去了。
周潛他們聽到動靜後連忙小跑過來，等人上了車後，一車的人在對着他們吆喝開了。
老板走過去，拍着周潛的肩膀道，“你為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說，你想要什麽？”
“這次的項目可是技術組一起做的。”周潛腼腆地笑了笑。
“可是點子是你出的。”
“對啊，沒有你，不僅僅是SGI了，就連SXS我們都不敢想啊。”
“周神別客氣，車子房子妹子，想要什麽盡管和老板說。”
技術組的爺們兒們一個個開了話匣子。
周潛無奈地看了眼衆人，“要不你們每個人報一個想要的東西，我一并給老板說了？”
衆人紛紛叫好。
這時老板站不住了，他幹咳一聲，擺擺手示意衆人閉嘴，接着語重心長地重新拍上周潛的肩膀，“就算你本人什麽都不要，作為組織也一定要獎賞你。”他四下看了看，接着視線落在支小恬身上，他的眼神明顯一亮，小跑着走過去，拽着茫然臉的支小恬走上前，“這個送你。”
“……”
“……”
周潛懵了。
支小恬也懵了。
周圍人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紛紛吹起了口哨。
“老板……”支小恬默默告誡自己不能飙髒話，“人權呢？”
“人什麽權啊。”老板毫不在意道，“反正你喜歡周潛，這不正好。”
“…………………………………………………………”支小恬只覺得自己腦袋裏的神經嘎嘣脆一聲脆了，她确實喜歡周潛，但也僅限于暗戀、單相思而已。
她艱難地扭着脖子看向小會計，小會計正撇着臉看窗外，臉上好像寫滿了心虛。
特麽你等着！
“哎你那是什麽眼神。”老板不滿意支小恬此刻的表情，“你幹嘛用眼神威脅我女朋友。”
“……女朋友？”支小恬指着小會計。
“怎麽？不服氣？下車打一架啊？”
“……”速度太快她有點吃不消。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小會計自然理所當然地受到了關注，好幾個平日裏和她關系不錯的都紛紛上前戳扭捶拍扯她，怪她隐藏得太深，大家竟然沒收到一點兒風聲。
支小恬只能用眼神默默的殺她。
值得慶幸的是，因為老板自爆八卦，支小恬這邊所受的關注少了許多，這讓她暗暗松了口氣。只是原本一直期待能看見周潛那張白淨的臉來着，這會兒卻不好意思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