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容疑者(十)
經過那幾天的時間我勉強得出了在我身上所發生的那些事情雖然和N君有着一定關系,但是似乎只有和N君在一起我才能……化險為夷?
雖然偶爾會産生這種想法,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焦躁不安的感覺。
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是對方卻明知原因也不告知我啊。光是這一點就讓我焦躁了,再加上我被那些事情弄得有點心慌而導致不安什麽的……
好苦惱。
應該是全心相信N君而什麽都不做,還是抱有一定的戒備心去對待對方,然後靠自己去查詢真相這種東西呢?
“唔啊啊、我最讨厭的就是這種耗腦子的事情呀!”我翻個身趴在床上,用枕頭蒙住腦袋喊。不過因為現在還是半夜,所以我即便是喊着,也壓低了聲音。
因為很難得半夜會突然清醒,所以我一下子還沒睡着,反倒是像個小孩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動。“…說起來,之前那個夢……”我擰着眉毛仔細想了想讓我驚醒的那個夢境,但是卻遺憾的沒能想起什麽。
唯一只記得的是一團黑色中露出冰藍色的亮光,仿佛什麽生物的眼瞳一樣。或許是當時被人威脅的時候,慌亂中誤以為那個男人黑藍的眼中泛出了冷光才讓我有這樣的夢境?
“想不透啦…而且對方似乎還和我說了什麽的樣子啊。”我直挺挺癱在床上,看向天花板。那上面也描繪着那些奇怪的生物,只是比起我以前所看的那些只是單純描繪那些生物的天頂畫一類的東西不同,天花板上的畫似乎在說着什麽故事。
中間是兩只外形相似,顏色一黑一白的……類似于龍一樣的生物,那兩個生物的後面則是站立着拿着刀劍的人,人的身後則是畫着一大堆人和那些生物混在一起。要形容的話,那模樣看上去像是在戰鬥一般。
或者用戰争這個詞形容更加符合天花板的那幅畫。
明明只是單純的描繪着這些東西的畫,我卻在盯着那幅畫的時候不知不覺睡着了,甚至于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用奇怪來說這個夢似乎不太對,這個夢對于我來說是過去習以為常的事情,但是現在再夢到這些場景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已經有很久沒有夢到這些場景了。
從遇到N君以後,我便難得再夢到與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相似卻又不同的世界。
我依舊如同旁觀者的觀看那些看不到卻熟悉的生物和人們共同生活的故事,只是這次和以往都有所不同,我自己似乎也在行走着,與什麽一起前進。
我想要停下腳步,但是身體不聽使喚。
我想要發出聲音,吶喊着這些生物都不存在的否定,卻看到了N君站在我面前,說,那些生物都是存在的。
他眼裏有着某種困惑。
我愣住,下一瞬間我似乎在一個很高很高的地方,因為在我的位置上甚至能看到流雲的游動。
N君面對着我,這次眼裏則有着放下某種重擔一樣的解脫感。
還不等我再說什麽,畫面又是一轉。
我隐約的感覺到這似乎是某個人的記憶,卻又說不清為什麽那個人的記憶會出現在我夢裏,而我又為什麽在夢中還保持着清醒。
只知道當畫面再次轉換的時候,原本清楚的在我面前出現N君身上忽的卷上一層霧氣,将他弄弄包住。
我想要伸手扒開那層霧,卻發現那些霧氣甚至慢慢的蔓延到我身邊,然後将我一圈一圈的纏繞起來。
這麽一看,我和N君就像是落入同一境地的遇難者。
“……!”我忽的瞪大眼睛,卻看到某個綠色的,如同蛇一樣的東西和我面貼面,那生物棕色的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我。“嗚哇!”我大叫一聲猛地坐起來,卻發現周圍什麽也沒有。
而且剛剛這麽大動作的坐起來,也沒有撞到什麽東西。“剛才那東西究竟是……?”我摸了摸額頭,想要從床上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剛剛起身那一下把腿扭到了。
“…這一下弄得好疼…”我整張臉都有點扭曲,大概過了好一會這疼痛才消退讓我不得不放輕了動作。
原本那兩位女性早上要幫我換衣服什麽的,但我自己總有種有手有腳卻不做事還讓人幫忙的不協調感,連忙拒絕了那兩位女性的好意,但是對方臉上卻……唔,有點遺憾?
不過下床走路的時候腳疼的我只覺得後悔沒在醫院多呆兩天。
明明前兩天出院之後沒事的啊……
“哎…”吐了一個短暫的音之後,我将帽子扣在腦袋上,确認着裝完畢之後這才敢拉開門。
N君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正在大廳和羅特先生聊着些什麽。對方聽着N君的話一個勁的點頭,甚至讓我有種羅特先生将對方奉為國王領軍者的感覺。而大廳內其他人則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也有一邊啃面包一邊翻看報紙的人,那兩位女性則是端着食物餐盤在大廳穿梭。
總之和我這個一眼看過去就很閑的人相比,這裏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在我再次嘆氣的時候,N君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我連忙調整好臉部表情并向對方打招呼。“诶嘿~好早啊N君。”
“嗯…透子為什麽靠在牆邊上?”
當然是因為腿疼所以要靠着牆減輕腳的支撐啊。而且N君你實在太直接了啦!內心雖然這麽抱怨來抱怨去的,我倒沒有說出來。“沒什麽,只是覺得就我一個人閑在這裏,有點……咳,不好意思。”這句話也是真的,因為今天是他所說的時限的第三天,原本策劃好要前往什麽地方參觀游玩的我在前兩天目睹了那些事故後徹底放棄那些想法。
以至于到最後,導致的結果是我一個人頗有些寂寞的蹲在牆角不知道應該幹什麽。
羅特先生搖着手笑說透子小姐你就這樣呆着也沒事的,這裏的人都很喜歡你一類的話,而N君則是一臉抱歉地看着我。
順道說一下,在羅特先生和N君背後的那些人則是用着很兇惡的眼神掃視着我。
不知道什麽時候的事情,這裏的人員似乎都變成了N君的忠實支持者,簡單來說就和後援團一樣的存在。
“……那個,我覺得,”我站直了身體,用着不服輸的毅力咬牙忍着腿上的疼痛感,“我差不多要去醫院換藥什麽的,所以我先走——!”即便每走一步都會有一陣疼戳着我的神經,但是天生的不認輸倒讓我堅持沒有表露給N君他們看到,甚至在N君想要問我什麽話的時候立刻跑開了。
雖然在跑的時候我覺得像是什麽細細的蔓藤托住我的腰,将我稍稍提起來減輕了腳上的負擔讓我有種騰空的感覺,但是一出羅特先生所帶着的房屋後,我的腳則是實實在在的踏在地面。
“果然,只要和N君在一起,就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怪事……唔,好疼。”剛剛說出這麽一句抱怨的話,我就覺得手臂像是被什麽抽打了一下略有些疼,等我低頭再看的時候,手臂上居然出現了一條紅色的印子。
按原本的思維,我估計會覺得很可怕一類的,但是如今我卻忽然鼓着嘴,似乎有點不服氣。
“……果然,還是不要管這些事情了吧。”打定主意的我,立刻朝着前面的精靈中心繞去,卻在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被人往後拉了一把。
同時,精靈中心門前上方的木牌突然掉下來砸到我剛剛站着的地方。
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誰,而到我轉過頭看到對方那張似乎在指責我的臉時,突然有點生氣的将他推開了。“一邊去啦笨蛋!”
其實自己完全能看得出來對方根本不是什麽指責而是擔心罷了,但是我潛意識裏卻總覺得這個人應該要指責我的。
N君從某方面來說,是個死腦筋的家夥。
證據就在于,不管是我推開他還是像這樣很沒禮貌的沖他叫嚷,他也只是默不作聲的站在我旁邊,那樣子完全是打算要跟着我了。
“我說你啊……話說你自己有事情就不要管我啦!”我有點生氣的,甚至是因為自己現在什麽都做不了而感到無能而将這份情緒遷怒到他頭上,将身上背着的挎包丢在他身上。“我反正一個人很閑所以換個繃帶就回去啦,你不是和羅特先生還有很多事要說嗎!”這麽說着,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多管閑事了些,正想再說什麽或者幹脆扭頭的時候,邁出的腳突然踩到了石子崴到了腳。
……這下好了,左右腳都出事了啊。
不過崴腳的疼痛比起之前倒是輕了不少,等着一陣疼痛過去之後,我正想要轉身和那個人說要他先回去一類的話,卻沒想到剛一扭過去,作為重心點的右腳忽然竄來一陣疼讓我好巧不巧的歪倒下去。
找這個頻率來看,我就算是想和對方說我一個人沒事也不行啊…
我這邊是做好會摔疼的準備了,結果沒想到對方反倒是伸手撈住我,甚至被我帶着砸到了地上,還發出了好大一聲悶響。
“唔唔唔…N君你沒事吧?”我因為對方在身下做緩沖所以并不覺得特別疼,于是立馬撐起身體。“話說啊!不是說了沒事一類……嗚哇!地上!!N你的後腦,後腦勺啊!”
他正慢悠悠的撐起身,聽到我的話後用手摸了摸後腦勺,還同時轉頭看向身後的地面。“啊……”在看到地面上的一點紅色的印子和他摸着後腦勺之後有些血跡的手之後,他有幾分後知後覺意味的對我說道。“幸好當時抱住了透子。”
我張着嘴已然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他卻笑起來。
“……很高興,嗯,因為透子喊了N而不是敬稱呢。”就算知道這個人的思維也許和常人不同,但是聽到他這句話的我,是完完全全的慌了。
“蠢貨!快點給我去醫院!……嗚啊,話說這不就是精靈中心門口嗎…”就算發生這種事情,我卻突然産生一種醫院被叫做精靈中心很是奇怪的不協調感。
但是還不等我準備着回去再細想,我和N君這兩個受傷的人剛從醫院包紮回來住的地方,就突然發生了地震将我們兩人困在了一起。
我很慌,因為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這種莫名奇怪的,幾乎是針對着我而來的事情。
但是那個人卻很冷靜,一手伏在我頭上,淺藍灰的眼睛此時也一直注視着我。
“沒關系,說好了的啊。我會……”
會什麽?
我看着他,不等他繼續說,便已經知道那句未說完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_(:з」∠)_那個生物……應該不需要我說就能猜出來…對方的敏捷度可是很高的啊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