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7)
很不是滋味地微眯一下眼,一只手把蔣夢依的頭擺正,表情有點沉重,但目光卻很堅定,雖略帶憂傷,仿佛在告訴她,看他才是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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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婷桌上的手機震了震,她落寞地拿起手機一看是條微信,翻開讀了讀,
“沈婷,我有事先走了。公司有個重要客戶要見我,宴會結束後,給我打電話,我叫司機接你回去。”
哦,是老板,讀完信她又發現了兩個未接電話,全是老板的,看意思現場的音樂太噪雜,沒聽見。
沈婷一只手撐了下額頭,覺得自己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便起身走向菲爾先生,
“對不起,菲爾先生,我有事先告別一下。”
菲爾先生朝她勾了一下唇,
“好的,要不要我送你?”
“不,不用不用,你這這麽多客人,我怎麽可以打擾你?我一會給司機打個電話,叫他來接。”
沈婷說着頭也不回地走出宴會廳。她走得很倔強,韓冰雨和蔣夢依,她不想看見。雖說轉身那一刻,心又開始刺痛,腿也發軟。
韓冰雨用餘光瞄見沈婷和菲爾先生過了幾句話,便離了場。趕緊在蔣夢依耳邊說,
“我們可不可以歇會兒……”
他很有禮貌,并不強求離場,等待她的同意。
蔣夢依沒發現沈婷離開,她想他可能跳累了,她也覺得這支舞曲有點長,高跟鞋裹得腳丫子疼,便朝他點了點頭,“好吧!”
韓冰雨直奔簡秘書,話灑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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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看一下沈婷。”
他覺得她中途離場有點不正常,想起胡一峰說她住院那點事,心裏疙揪了一下。
簡秘書答應一聲迅速離了場。
沈婷出了一樓宴會廳,很快便來到酒店門口,她踉跄着身子,撐住一圓柱體,捂着心口,哽咽了幾下。這該死的感覺!我這是自作孽啊!這會兒她想的全部都是韓冰雨。
真奇怪,她怎麽就一點想不起胡一峰呢?甚至覺得和胡一峰的離譜經歷,有點惡心,她都想不通她是怎麽鬼迷心竅的,既然最後選擇了韓冰雨。又為什麽和初戀來了一場風花雪月!如果早一點知道有一天她是那麽想堅決地把胡一峰從自己的人生中挖掉,說什麽也不會對不起韓冰雨,看來西雅圖讓她認清了所有。
心在抽,血是涼的,近乎凝固,頭一陣暈眩,她不得不借助圓柱靠一靠。
簡秘書一出門,見沈婷狀态不好,趕緊給韓冰雨致電。
而這時舞會已經結束,韓冰雨滑開屏,簡秘書聲音傳入耳膜,
“韓老板,沈婷狀況不好。”
他緊了緊眉,
“我這就出去!”說完麻利地挂斷電話,朝一邊應酬的菲爾先生告別,而一邊端着酒杯正和顏悅色跟一賓客閑談的蔣夢依看到韓冰雨離場,馬上抱歉地離開客人,在意地追随到玻璃窗前。
韓冰雨出了門直接奔向沈婷,糾結着表情問,
“怎麽了,哪不舒服?”
沈婷馬上揉了揉紅着的眼圈,
“哦,沒有,屋裏太鬧,出來透透氣……”
韓冰雨怎麽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曾經他是那麽地在意她,簡直她在他心裏就是國寶級的!他瞄了一下她紅着的眼圈,淡淡的說,
“我知道你可能會難過,慢慢的你會适應!”
說這話他也痛苦,但他心裏卻別扭得回不到過去!
沈婷向前走了一步,裝堅強,
“別說了,我該走了……”
“去哪?”韓冰雨追問。
“等出租。”
“我送你。”韓冰雨快速趕上她,把她拉到自己車前,啾啾幾聲打開車門,把她硬塞進車。
蔣夢依在窗前看着心痛,她心慌地下颚抖了抖,眼裏噙滿淚,心裏腹诽,壞蛋!既然關心,為什麽還玩分手?讓人生氣的是,放不下別人還來招她!
“你沒事吧,”哥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蔣夢依趕緊揉了揉眼,回頭看哥正泰山一樣站在自己身後,也不知站了多久了。她慌張着恢複常态,哥又說,
“你在為韓冰雨難過?”
“沒,沒有,我只是怕沈婷暈倒,她說她住院着。”她開始搬出擱不住推敲的慈悲。
蔣夢涵什麽也沒說,一只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還用力抓了抓,頓了好一會兒,才出口,
“哥幫你查查韓冰雨的人品!”
蔣夢依愣愣地看着他,紅着眼圈,不知要不要感激,下颚不受控的抖了抖,
“哥你說什麽呢……”說完不好意思地離開了。她想離哥遠遠的,現在。
100你承認你們的戀情了
韓冰雨把沈婷帶走後,一路都是沉默的。昔日的戀人輪到沒話說的份上很是諷刺。
……
“你是不是喜歡蔣夢依?”沈婷見過不了幾分鐘就到單位了,先打破了沉寂。
韓冰雨沒有言語,也讓人看不出沒有表情的表情什麽含義。不知是不是默認。
“說句話行嗎?什麽時候開始的?我出國之後?”沈婷只想證實一下,他韓冰雨是不是也一樣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如果他們早就好上了,她會心疼着把韓冰雨大打折扣,而後不住惋惜……雖說沒有資格譴責他,在責備別人前她應該先看看自己。沈婷再次啓開薄唇,韓冰雨糾結了一下,表情開始傷感,聲音卻蒼勁沉穩。
“應該是你回國前幾天才對!”韓冰雨糾正了一下,想到和蔣夢依的奇跡般相識,快速理了理。其實從真正意義的戀愛角度去想,好像沒有那麽馬拉松。
不想聽到的話像悶雷轟得她腦震蕩。
沈婷的心頃刻間沉到太平洋。
“意思是你承認你們的戀情了?”說完眼圈迅速浸滿海水。
車上沉默,韓冰雨無言,她很緊張他的默認……西北風嗚嗚地刮……
“我很遺憾,你始終沒有信賴地把你托付給我,你從來都沒有……”許久,韓冰雨緊了一下牙關,他真不忍心當面揭穿她和胡一峰,只好把話說委婉,作為遲鈍的回答。
“這麽說你和她都是真的?”沈婷沉痛地哼了一下把目光瞅向窗外。身子在向深淵迅速跌落……
“我曾經牽挂你牽挂到神經過敏,所以我很累,近乎精神分裂,這也是這半年來有勇氣做出決定的最直接原因。”
“……”
輪到沈婷不說話了,車上繼續沉默,直到停車到她單位門口。沈婷何嘗不愧對于他?他的話令她深深反省,也會深深疼痛,疼痛到麻痹,疼到想忘掉一切,或者把大腦打上封條,她只想借鄭秀文的《我想我不夠愛你》給他聽聽……
車子靜在那兒那一刻,她感覺身子千斤重,舍不得下車了,她知道,一旦邁出車門,她将與他再無交集,她感覺和他的磁場微弱到不行,她好像即将走向另一個世界,那裏再沒有韓冰雨。竟然秒秒都是絕望!
“去吧,胡一峰對你很癡情,我現在可以接受他。”這就是韓冰雨在想起胡一峰一路跟蹤那一幕後,最想對沈婷說的話,而且寬容到不想再樹他為敵。
沈婷心髒猛抽,這是多麽諷刺的事啊!他愈來愈感覺韓冰雨一直站在旁觀者角度冷靜觀察着她,最後睿智到與她無話可說,直接決絕分手,是件多麽殘忍的事情!
她真想說他看到得很多是水分,但貌似解釋無力,真的過于蒼白……
沈婷身子不受控地抖了抖,胡一峰?她真的不想再提他,和他的交往就像一個夢魇,雖說胡一峰是癡情的,初戀般得癡情,但因為事情的不合時宜,被冠上“背叛”“偷情”的字眼,顯得那麽醜陋,以至于她無法分辨胡一峰那叫癡情還是糾纏?更以至于胡一峰這人無法在她心裏定位,他就像魔獸一樣的存在,折磨着她不可安寧,她想直到死她也不會安寧。
那是她的問題吧!或許她先沉睡到墓穴,一切才能戛然而止,他們的世界才能恢複寧靜。
她真的無法消化這一切。
沈婷漠然地瞅了一眼韓冰雨,她多希望此刻他能讀懂她,把她看得簡單一些,別再提胡一峰,可以嗎?別讓疼痛在心裏繼續生根發芽!可他偏偏讓人失望得看不懂。難道真的如約翰·格雷所說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他都不會知道此刻她是如此這般地讨厭胡一峰,胡一峰的存在就像一個恥辱!洗不盡的恥辱!
她的顫栗他無動于衷,是啊,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人走了,現在坐在他眼前的是個複雜的帶着妖精氣息的人物,她已不再是他的寵!沈婷的心開始冰封,她真的無力挽回什麽,鼓起勇氣推開車門,
“如果那是你希望的,我和胡一峰會幸福的!”
不知道這句違心的話他聽不聽得懂,韓冰雨只是蹙了蹙眉,最後傷感地看了她一眼,她假裝不再留戀,維護着卑微的自尊,砸上車門。眼前卻模糊一片,強穩住腳步,含着淚走向單位,盡量做到背影潇灑。
……
韓冰雨返回後心情沉重,他把方向盤努力攥了攥,失落的情懷開始蔓延,沈婷是他的一個疼,徹骨的疼,但他也慶幸蔣夢依彌補了他的缺憾,這樣一疼一喜,讓他學會了情緒中和,車也跟着沉默,路在延伸……
宴會結束,蔣夢依坐在副駕不敢看蔣夢涵,被哥看透心思,她有點難堪。
“喜歡韓冰雨多久了?”蔣夢涵單刀直入,表情凝結。
“額?”蔣夢依沒想到哥這麽直接,不自在地吸了吸鼻子,瞥了哥一眼迅速抽離。
“我發現你們倆詭異很久了!”蔣夢涵深沉地動了動唇,像是在談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
早就看出來了?我還要裝嗎?可也沒法承認啊!天知道我和他不好不壞的算不算愛情!她只好清了一下嗓子,假惺惺陪笑,
“其實,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蔣夢涵倏地吐了口氣,冷哼一下唇角僵住,
“我能感覺他在乎你的程度!”
額?承蒙指點啊,蔣夢依真想讓別人幫忙看看,她懵懂啊!難道別人能看出她看不懂的內容?然而想起沈婷瞬間湮滅臉上的小小愉悅。
“什麽嘛,哥,你是不是敏感了點……”蔣夢依嬌羞又慚愧地低下頭,哥說的好像不成立!
蔣夢涵很有內容地瞅着她,嘆了口氣,
“我也不想敏感啊,可有人總是喜歡暴露!”
蔣夢依緊張地擡起頭,
“哥你在說我?”
“不光說你連韓冰雨一塊說,我瞅他跳舞時看你那眼神就不對!”
“哥,他興許是因為沈婷,故意得氣她也說不定!”其實她有點心虛,真怕韓冰雨只是利用了她,後來她才意識到韓冰雨中途離場是因為沈婷,或許他的心思一直在沈婷身上吧,真讓人淩亂!明明她也能感覺他對自己不一般的眷戀……
“要是那樣的話,韓冰雨這人還真是欠抽!”蔣夢涵挑了挑眉,故意說給她聽,然後餘光留意着她的反應。
蔣夢依還真有點後悔在哥面前诋毀韓冰雨,萬一哥真的抽他呢!她加小心地瞅了瞅哥,
“哥,其實他也可能不是利用我……”
唔!心裏矛盾的不行,不知此刻心裏是什麽狗屁滋味,這讓人招架不了的慌亂!
蔣夢涵聽了她左三圈右三圈的話,過了過腦,冷哼了一下,
“最好不是!”
哎呦,還是換個話題吧!她不想和哥談這個,或者沉默也行,蔣夢依不再言語了,哥也識相,不再過問,只是表情好深奧,好像在為她思考前後五百年。
101這還了得
年過得很糾結,蔣夢依直接感到韓冰雨給她帶來的不安,他是一個可以持續牽扯她精力的人,想忘忘不掉,他就是那樣神一般的存在!
只是她看不清沈婷,很是讓人心煩。
上班後幾天,蔣夢依越發內心空虛。對韓冰雨戀戀不舍的情懷有些惆悵,她思念他就像留戀那些絢麗的煙花,終究五彩缤紛的制造轉眼即逝,唯恐留不住那渲染天空的永恒一樣。
蔣夢依的心寂寥又惆悵。
冬季遠沒有金秋可愛,或許期盼春早點來,她想出去透透氣。
蔣夢依偷偷走到哥的身後,原來哥正在聚精會神地看真人秀,這是第幾季?蔣夢依瞄了一眼筆記本畫面,眸子閃了閃,
“哥你也喜歡看跑男?”
蔣夢涵聽到背後傳來蔣夢依的聲音,轉過頭睨了她一眼,
“不經常看,無意中看到的。”
“呵,這麽火的節目你才無意間看到?”她在故意找話。
“有那麽奇怪嗎?我又沒時間整天盯電視。”
“呦呦,那不是鄭恺嗎?原來他跳舞這麽牛?”
聽她那麽一咋呼,蔣夢涵瞄了一眼畫面,
“你說那個跳舞的叫鄭恺?”
“嗯。我都差點沒認出來,這是哪期呢?以前我超喜歡Angelababy的,怎麽看了這個畫面,喜歡上鄭恺了呢?”
“呵呵,看意思沒少看啊!”
“看得也不多,只是聽弦子老念叨,”呵呵,還是追偶像那波的,她們的愛好,蔣夢涵不太感興趣。
“哥你不是喜歡看《我的兄弟叫順溜》嗎,這裏面有王寶強。”蔣夢依侃侃而談,但她知道自己只是打發“寂寥”找了個哥可能感興趣的話題,話題一過,她還會回到牽挂韓冰雨的模式上,那個男人才是她最真實的在乎,
“是嗎?其實我沒那麽強的追星癖好,就是覺得王寶強在劇裏的角色挺逗的,喜歡他的神槍手,不過像這種真人秀類的綜藝節目還真沒怎麽看過。”
“呵呵,哥其實這種節目也就看個樂子,人家去哪玩,快樂的終究是別人的事……”
蔣夢涵見她微微惆悵,打量了一番,便問,
“你,不會有什麽要求才想和我套近乎吧!以前我看世錦賽的時候,你躲得遠遠的。”
呵呵,蔣夢依疏離了哥一些,見有機會開口了,正了正身子,馬上轉憂為喜,
“哥,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嗯,看你還富富有餘!說說吧,上次是學車本,這次幹嗎?”
“哥,借你跑車啊!學了本不用怪可惜的!”蔣夢依鼓了很大勇氣,說了出來。
搞了半天,繞這麽大圈子是借車?她什麽時候學得這麽有心機了?
“你想去哪?”蔣夢涵輕點鼠标,關了機,把轉椅倏地一轉,轉向和她面對面。
蔣夢依眼珠轉了轉,見哥的表情也不是太壞,心思有門,
“我,也不是忒想去哪?遠處呢,別說你不放心,我自己都懶得去……”
蔣夢涵玩味地盯着她,心想,不說你方向感不行,地理位置實在一塌糊塗,連看天氣預報都不太會看!
“呵呵,幾大洋幾大洲的你是不行,撿近的說,也可以把本市區再縮小點,鎖定某個點,譬如人們廣場、粥屋……”說粥屋,是因為他想到了韓冰雨,故意消遣她的,她沒聽出來。
“哎呦哥,廣場人多車多,單行線什麽,我怕我不會挑頭,粥屋太近,剛發動就到了,多沒意思?”蔣夢依晃着他胳膊撒嬌。
蔣夢涵蹭了蹭鼻子,
“那你想去哪?新建的莊河公園近,又沒娛樂設施,枯枝敗葉的,青草還沒反青,踏青也不是時候。”
“哎呦哥,可那邊清淨啊,不是主街道,出了我們這,一直向東,連個岔路口都沒有。”
“看意思去定那邊了?我猜多兩個岔路口,你都不敢去!”蔣夢涵表情揶揄。
“嗯,既然你知道我這點出息,是不是可以放心了?”蔣夢依讨好式眨了眨眼。
“行啊,放你一馬……”蔣夢涵把鑰匙遞到她手上。
“哥,我也是看在積雪化了的份上,确定沒安全隐患才決定私自駕車外出的,另外我只是想散散心而已,你放心好了……”蔣夢依出了門還在做補充,她想讓哥徹底放心,畢竟自己沒怎麽單獨摸過車,腦海裏似乎還都是理論。
蔣夢涵朝她擺擺手,
“去吧,去吧,不用再解釋……”
**********
蔣夢依本來就是全副武裝好的,帽子、手套一一具備,要不然哥也不會猜她那麽準。
來到哥的黃色蘭博基尼前,把手裏的鑰匙晃了晃,便興奮地鑽進駕駛室。
路上果真車輛稀少,大概人們不習慣大正月拜親訪友,上班族也不在這個時間段逛大街吧!她握了握方向盤,像新建的莊河公園開去。
出來兜風的感覺真好,風雖然有點涼,不過羽絨服也挺保暖呢,涼氣剛好被阻擋在外,感覺溫度剛剛好。
她仔細觀看了一下倒車鏡,左邊右邊都看了看,除了遠遠的一輛轎車開進視野,空曠無人,對面偶爾開過的稀稀拉拉的車輛逆行過來,和自己也不在同一軌道,是不是可以飙一下車呢?想到飙車,她心裏顫栗了一下,沒想到自己也有這個沖動,可我跟別人不一樣,我沒有和誰較勁,我不過是想稍微提一下速,讓久久壓抑的心情爽一爽,這個,沒問題吧!她安慰了一下自己,又觀察了一下周邊,确定一路暢通,便提了速,心情開始還有點緊張,這一跑起來,還真爽!心情和盤而出了,哦呼!爽!
韓冰雨開車正相向而來,剛挂了電話,突然一熟悉闖入眼簾,醒目的黃不得不刺激到他感官神經,由于路很寬,蔣夢依加着小心,只顧眼前車後,沒注意到與自己沒交集的車輛韓冰雨。
而韓冰雨可注意到了她,黃色本來就醒目,牌子還是菲爾先生的xxx01,他一下子放慢速度,眼神犀利瞄過去,好像直接感到了寒風凜冽,更錯愕的是看到的是蔣夢依,而不是菲兒先生!
天哪!這個速度,比林志穎還牛逼吧!她的車速在韓冰雨眼裏無限放大……
緊接着心被揪起,這丫頭總是那麽犀利,出現在自己眼裏,每次都那麽震撼!不知道下一秒她會不會嘗試擺尾漂移……這還了得!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他馬上調了車頭,跟了上去。
緊幾秒的耽擱,車跑出老遠,黃色越來越縮水,他不得不加快馬力,心裏暗罵菲爾先生,你還真是豁出去了,豁出車倒罷了,連人也豁出去,他就不樂意了!
是不是有點讨厭?這大正月的!他緊着牙關,揪着心。
還好,她開向了那個新建的森林公園方向,進了分道,那裏車輛幾乎為零,這樣看上去的話。
102你什麽眼神
終于她肯慢下來了,韓冰雨的車也慢慢接近他的。
蔣夢依感覺車子有點失去平衡才慢下車速,她有點納悶,怎麽跑車也有失去平衡的時候?她很崇拜跑車性能的。
車停穩,她像模像樣地下車,繞着跑車轉了一圈,仔細打量了一下情況,似懂非懂,她彎下腰捏了捏輪胎,看來不是氣的問題。再一打量,額?怎麽看一側的車轱辘有點歪呢,向外凸出,大概是輪胎松了吧,幸好我及時停車了,可是,要修車嗎?怎麽辦?我只會開不會修呢!可不修好的話,怎麽開回去呢?萬一路上把車轱辘整掉了,車側翻了呢?整出個肇事,可不是再也沒機會摸車那麽簡單,哥敢替有關部門吊銷她的駕駛本!
唔!有點麻煩!她直起身子吐了口氣。我還是把情況原原本本給哥彙報一下吧,沒準還行誇我幾句,不簡單啊,新手也能找出毛病了?
這樣想着,從駕駛座上拿出手機,剛調出哥的號,韓冰雨把車靠了上來,停住,降下車玻璃問,
“怎麽啦?抛錨了?”
蔣夢依沒想到這麽僻靜的地方還真有人像她一樣有心情來,百草也沒返青呢,遇上提前踏青的還真讓人意外。
但是自打辨出是韓冰雨的聲音,她就詫異了。馬上把眼神随聲音瞄過去。
“你,你什麽時候跟來的?”
“就在你飙車的時候……”韓冰雨說着潇灑地下了車,砸上車門。
蔣夢依白了他一眼,心裏腹诽,沒準遇到他才帶來的黴運,他就是那個喜歡給她帶來屎運的人!
“幫忙給緊緊螺絲,我懷疑車轱辘快叫我開掉了,它晃啊晃的。”這下先不用急着告訴哥了吧!她收起手機,把故障輪胎指給他看。
韓冰雨踢了兩下驅動輪,明明很正常,不過是活躍了點,沒配合着另一個站“一”字。
“你什麽眼神?你怎麽看的它要離家出走?”
額?他還真幽默!我十拿九穩找出了毛病!原來不是這問題?蔣夢依彎下腰又檢查了一番,這樣看還真不像有問題!
“你把車挑個頭,停那邊我看看,是不是那邊輪胎出毛病了?”韓冰雨見有三寸高的水泥坎擋着那邊的視線,心想,車停得還真技術,如此這般靠邊停車也不怕蹭了車身?底盤這麽低?
“哦,那你等等。”蔣夢依說着上了車,韓冰雨給她指揮打手勢,怕她一不小心撞上一邊的水泥坎,這個幾米寬的小路是她唯一可以挑頭的地方,另外,她看上去也不娴熟,舉手投足間向外人告誡自己是個新手,千外別“吻”我,保持車距啊!
車還沒完全停穩,韓冰雨就看到另一側有個輪胎癟了,他瞄完輪胎又瞄蔣夢依,心思,這麽突兀的原因找不出來,竟然說車轱辘要掉了?還真不拍別人笑話!
“停!停!”韓冰雨指揮她就停在那,千萬別再往一邊靠了。
蔣夢依聽話得把車停好,走到他身邊,韓冰雨淡定地瞄了她一眼,
“再檢查一遍試試!哪的毛病學着找找?”
額?他還賣關子?直接說不行嗎?蔣夢依看他挺有譜的樣也不敢小瞧他,自己圍着車又轉了一圈,目光落在癟了的輪胎上瞪大了眼,
“怎麽可能!明明我有看過,它沒問題!”
“因為你走馬觀花,壓根先把原因自作聰明地定在另一問題上了,先入為主,你斷定了它,所以才看不出真正的原因。”
他好像把問題擴展到哲理上去了,含沙射影地說我看他先入為主什麽什麽的,看不出實質?蔣夢依想得有點多。
“那個,咳……我其實……”
韓冰雨不管她想其實什麽,打斷她接着說。
“我都有點後怕,就那速度,你也不拍把車開翻了?你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蔣夢依沒理了,開始支支吾吾,
“你,你別抓着那點小辮子,我只是确定在沒人的情況下才加了把速,誰想到輪胎被紮了呢!”
韓冰雨發愁式瞄了她一眼,
“你沒想到的事還多着呢!”
“你就別讓我上火了,我這不是心裏有譜嗎?知道這邊人少,才那樣做的!”蔣夢依還有點不服,本來車子出毛病,她就煩着呢,他還一味教訓她,她想和他頂幾句。
“沒人?開上車,你就不能掉以輕心,時刻繃着一根弦才對!”
“……”
韓冰雨瞅她不悅的小臉,湊近她,大概意識到自己的說教口氣有點過了,想逗一逗她,
“你說,萬一要是趕上豬八戒第幾次投胎,沒等掉豬窩裏,先掉到了你車前,你是不是攤上大事了?”
額?豬八戒投胎和她有關系嗎?還以為他要說什麽!
蔣夢依怔怔地瞅着他,把韓冰雨盯毛了,死丫頭,不會把他想成豬八戒了吧!那傻缺的眼神,想到這,他趕緊機智補充,
“我是說遇上那種萬分火急的情況,你踩剎車來得急嗎?”
蔣夢依晃了晃大腦,從他的不着調的話中清醒,扁扁嘴,
“你就吹吧!”
就不行認一下錯?說句‘我錯了下不為例’之類的,說句軟化就那麽難嗎?韓冰雨見她死杠,接着質問,
“說,能不能來得急?”
她不服,他只好再次叫嚣她,态度帶着不滿。
蔣夢依慢半拍地想着剛才他那句不着調的話,被逼得轉了轉大腦,嗆了他一句,
“來不及怎麽了,你以為豬八戒想掉豬窩裏?沒準早就後悔了,想投胎蘭博基尼了呢!更說不定他早就嫉妒白龍馬,直接變成升級版的座駕,說不定多願意!”
韓冰雨被她的無理取鬧逼得直後退,還真拿她沒辦法,吸了吸鼻子,黑着眼線瞄着她,心思能不能虛心點?
蔣夢依見自己有勝利的苗頭,終于把他逼的退避三舍,半天說不出話,有點得意,接着氣他,
“你說這跑車要是沾了天蓬元帥的靈性,是不是可以一路暢通無阻呢?一切危險什麽的都可以在他的靈性發揮下避開呢!”
唔!原來她是幻想家!韓冰雨瞅她那不着調的樣,危險地瞄了她一眼,
“你就沒聽說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天蓬元帥雖換了一張皮囊,萬一對嫦娥和高老莊的高小姐沒齒難忘的怎麽辦?會不會舊病複發,瞄上你蔣夢依當替身呢?”
蔣夢依聽了他的話,還真有點膽戰心驚,哎呦,該死的韓冰雨,說得我看着這尊貴的座駕直發毛,怎麽感覺他要變成豬八戒的臉呢!
她抱着肩打了個激靈,然後轉身拿出備胎,往地上一放,
“喂,韓冰雨,幫個忙吧,我得趕快離開這,我還真怕被你這烏鴉嘴說的豬八戒顯了靈!”
終于擊敗了她,韓冰雨得瑟地伸出手“工具……”
韓冰雨一邊換備胎一邊說,
“你沒跟菲爾先生說過我是你男朋友吧!”
蔣夢依扁扁嘴,
“我有必要跟他說什麽嗎?”
“當然有!他再這麽豁出你去,我可饒不了他!”
“你管得上我嗎?”蔣夢依叫嚣着翹翹唇。
“你說呢!”韓冰雨瞪她一眼,心思你就那麽想裝糊塗!
“據我所知,你那天可是把沈婷拉跑了?”她明顯在吃醋,眼神盡是不滿。
“你那麽注意我啊,不會你今天飙車是對我發洩不滿吧!”
蔣夢依哼唧一下懶得理他。
“不會讓我說中了吧!”
“沒有!”
說完垂下眸子自言自語,
“誰知道你把她拉哪去了?”
“什麽?”韓冰雨假裝聽不見,括着耳朵湊近她想聽個明白。
“我說你快點啊……”
“……”
103打聽點事
兩天後,蔣夢涵開車經過*花店,無意間瞄了一眼被鮮花裝扮得無比溫馨浪漫的小屋,弦子不經意地闖進她眼簾,她正在聚精會神地給花上水,沒看見他,蔣夢涵突發奇想把車倏地又倒了回來,
“叭叭”幾聲喇叭響。
弦子趕緊擡起頭,瞄到醒目的黃,她以為蔣夢依開她哥的車來了,放下水壺,噌地亮相在大門口,朝座駕擺手。
蔣夢涵戴着一副墨鏡正朝這邊微笑,弦子小爪子停在半空頓住表情,
“嗨,哥,是你呀!”
蔣夢涵朝她勾勾手,示意她借一步說話,弦子幾個小碎步就來到了車前,
“你挺勤快啊,今兒沒上班?”蔣夢涵說着摘下墨鏡,荷爾蒙氣息亂濺,弦子眨眨眼,震撼了一下,有關他對蔣夢依的呵護,她曾羨慕死,以至于在她心裏偶像般得存在,更何況他那麽帥,如今又有那麽殷實的背景,更讓他熠熠生輝。
他的主動打招呼,讓弦子有點受寵若驚,趕緊回他,恐怕怠慢了,
“我,我今兒休假呢!沒事來管理一下花店。”說完指了指自己的小屋後花園。
“哦,聽蔣夢依說你雇着店員呢!”蔣夢涵朝裏面瞅了瞅。
“嗯嗯,哥你是不是來看花的?喜歡哪個?我送你一盆!”弦子語氣大方。
“哦,我其實是有事經過這裏,正好看到你,突然就想和你打聽點事。”
“這樣啊,哥你進店說!”弦子覺得怎麽也得往店裏讓讓才顯得禮貌些,既然都到家門口了。
“不不,既然有店員幫你看着,我們去前面那家咖啡館坐坐總可以吧!”
額?還挺鄭重其事?是怕別人偷聽嗎?要不是他是蔣夢依她哥,她還有點亂想……
弦子沉了一下,覺得哥也不是沒事随便登三寶殿的人,便應了。
車門推開,弦子上了車。
“哥,你店裏還缺人手不?要是缺,我可以去試試!”弦子為了消除沉悶,找了個話題。
“別逗了,你一學醫的,去我店幹什麽?當一白衣天使多光榮!”蔣夢涵朝她翹翹唇。
“可我看着哥的店面挺誘人呢!環境也好,不像我們醫院到處消毒水味。”
“那不更好嗎?沾醫院光,免費給你們消消毒,這個福利待遇不錯呢!”
“呵,哥你真幽默!”
說着說着車停在了咖啡店。
邁進咖啡館,蔣夢涵挑了一個靠裏面點的位子,故意避開了其他人。
服務生按點好的單子把一杯咖啡一杯果汁上齊,蔣夢涵朝她淡淡一笑,
“有沒有好奇我找你什麽事?”
“額?哦,是挺納悶的。”弦子先嘬了一口吸管。
“不為別的,想問點蔣夢依的事。”
弦子呵呵兩下僵住,心想這是背後調查嗎?幹嘛自己不直接問她?
蔣夢涵朝邊上看了看,收了收視線,也不打算繞彎子。
“前兩天蔣夢依和韓冰雨約會的事,她跟你說沒?”
弦子有點傻眼,大腦飛快地轉了轉,
“哥,你是說哪次?我記得那次不是約會,我們在商場門口碰到的!”她能想到最近的,只有那次,趕緊澄清。
蔣夢涵摸了摸下巴,緊盯着她的表情,
“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