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格外迷人、格外深邃。李璐浸淫了半晌，才強迫自己清醒，“噢，我知道了。”又是畢霏凡，她果然是被沐卓潛規則了。不過她有這個把柄在手裏，以後可以從畢霏凡那裏敲詐勒索好多東西。這樣一想，李璐心裏平衡多了。
畢霏凡雖然出院了，但得到導演的批準可以額外再休息一天，所以她便自己一個人呆在酒店裏背臺詞。
沐卓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畢霏凡先是覺得詫異，他是孫悟空一個筋鬥雲翻過來的麽，兩座城市就這麽來回跑？
“怎麽，不想讓我進去？”沐卓故意虛張聲勢地往旁邊看了看，如果這時候有人進出看到沐卓進了畢霏凡的房間，誰都不會往好處想。
畢霏凡并不是要把他拒之門外，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沐卓的出現，讓她有種格外心動的感覺。她跟沐卓不是第一次見面，他們也不是剛剛才确立關系，可是沐卓對她的吸引力卻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被放大着。
仿佛越是跟他相處，越是深入地去了解他，便越是能夠體會到他的好，越是能夠感受到他的卓越。
好像，他從來都是無所不能。
“你這麽看着我，會讓我把持不住。”沐卓上前一步抱住了她，而後思念的吻便落了下來。
房間的門在他們身後慢慢合上，相思的兩個人正在用屬于他們的方式一點點緩解對彼此的想念和依賴。
“你最近不忙嗎？”用最纏綿的方式彼此問候過後，兩個人開始談一些家長裏短的話題。其實兩個人是否契合，最重要的就是看兩個人有沒有話說。如果相對兩無言，那感情自然不會長久。
“很忙。”沐卓攬着他一起窩進沙發裏。原本自己的工作就已經達到飽和，現在他還要分出一點心思給畢霏凡，自然是更加忙碌了。當然，這并不是說畢霏凡是他的負擔或是累贅，而是他奮鬥的動力。每一天，一想到還有這麽一個人，可以想，可以去關心，想起她的執着，想起她認真的樣子，想起她的笑，想起她的無助，都會給他注入無窮的力量。
所以說，對的戀人是可以給彼此都帶來正能量的。
“那件事情解決了？那個小丫頭你認識？”剛才李璐已經給畢霏凡打過電話說起《職場特工》的事了，她多多少少了解一點沐卓的作風。他這麽做，無非就是想要給李璐一點補償。畢霏凡很感激他，把她想要做的事情都
tang做在了前面。但是他給了李璐這麽大一個人情，應該不僅僅是為了幫她減輕對李璐的愧疚吧？
“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的确。那個丫頭我認識，所以事情無所謂處理不處理。我選擇息事寧人的方式，希望你不要介懷。”這也是沐卓來這裏找她的目的。
“那我能知道她是誰麽？”那個小丫頭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讓沐卓放她一碼，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她叫尹默，她的父親是尹中正，這個名字你應該聽說過吧。”沐卓雲淡風輕地說道。
畢霏凡卻很吃驚，果然這個丫頭大有來頭，“當然聽過。著名的華人鋼琴演奏家。只是，他不是在美國發展嗎？”
“嗯，那丫頭是偷偷瞞着他父親跑來的。”不過現在，已經被他轟回去了。
“那她為什麽要害我？我跟她無冤無仇啊。”畢霏凡越聽越糊塗，害她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她說，是你演的風蕭太壞了。不想讓風蕭再出現在劇中。”這是尹默說的，聽起來很扯，但沐卓還是原封不動地把這層意思轉達給了畢霏凡。
“什……什麽！她這意思是誇我演技好？”畢霏凡有點哭笑不得。都說演員拍戲入了戲常常會出不來，現在觀衆看電視也會看的太投入出不來？這聽起來太荒誕了。演壞人的演員會招致性命之憂，那以後誰敢演反派。
看畢霏凡這時候還能保持幽默精神，沐卓也放心了，“我的母親跟尹中正在一起，尹默算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不能動她。希望你能理解。”尹默平常任意妄為慣了，所以也常常會做出一點出格的事情。不過這次她千裏迢迢跑到中國來，大概是想給畢霏凡一點教訓。當然，其中更深層次的原因，沐卓還是選擇不告訴她。
“等等……你母親？跟尹中正？”沐卓話裏的信息量太大了，她得捋一捋。沐卓從來沒在她面前說過他的父母，所以畢霏凡并不了解沐家的家庭狀況。過年的時候只有老太太在，她還以為沐卓的雙親都已經離世了。
“不對啊，我記得尹夫人是著名的旅美畫家蘇蔚然，她……”畢霏凡目瞪口呆，那個雍容典雅的貴婦就是沐卓的母親？打死她也不可能把蘇蔚然和沐卓聯系到一起去。
沐卓點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我母親是在跟我父親離婚之後去的美國，後來認識了尹中正，兩個人便走到了一起。我過年去美國，也是為了給我的母親拜年。當然，以後你會有機會見到她。”
聽到沐卓的話，畢霏凡的臉不由自主地變紅了。他這見家長的意思說的未免太明顯。
不過畢霏凡還是被沐卓的這個重磅消息給震懾到了，沒想過他的母親會是這麽大名鼎鼎的人。一些雜志畫冊上常常會刊登蘇蔚然的畫作，她雖然不怎麽感興趣，但是曾經有一篇對蘇蔚然的專訪幾乎紅遍了整個中國，這也是她為什麽會知道蘇蔚然的原因。而且她常常陪着尹中正出席演奏會，他們是相敬如賓、琴瑟和鳴的楷模，卻未曾料想他們跟沐卓竟有這麽深的淵源。
畢霏凡想起昨晚上沐卓畫起畫來也頗有畫家風範，想必這是遺傳了母親的優良基因吧。
了解了這一層關系，畢霏凡也就明白沐卓為什麽會讓她不要再追究尹默的事了。
不過想起他們一家人都是在各界鼎鼎有名的人物，畢霏凡便覺得汗顏不止。她真的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和沐卓執手到老？一種無形的壓力驟然壓上了心頭……
☆、116練習吻戲
沐卓看到手邊放着她的劇本，便随手拿來看。
畢霏凡想到什麽，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沐卓挑眉凝睇着她，"吻戲？"這是一場風蕭和林詣的吻戲，并且還是風蕭強吻，雖然當初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有所心理準備，但是現在真的要面對她拍"吻戲"的事實，他還是情不自禁地膈應起來。
畢霏凡聽他的口氣便覺得不對勁，眼神躲閃着，"額……昂……"她心裏哀呼着，不會這場戲明天拍不成了吧。
"你這部戲一共幾場吻戲？"沐卓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頭轉過來，逼迫她對着自己，他面無表情的問道，卻着實讓人感到害怕戛。
"額……兩場。"畢霏凡垂着眸子弱弱地回答。其實她心裏也覺得拍吻戲有點對不住他，而且她也造就想過兩個人會為了這個話題有對峙的一天，并且她也做好的應對的準備，可是就怕沐卓深不可測，讓人琢磨不通，不按常理出牌。
"嗯？"看她那躲躲閃閃的樣子，沐卓便本能地不相信。
"三場？還是四場？我也不知道呢，後面的劇本我還沒看呢。不過我和林詣的吻戲都是那種蜻蜓點水、淺嘗辄止的。
"你确定就這麽多？以為我沒看過小說？"而且以唐澤城的個性，寫接吻片段的時候怎麽可能只言片語地描繪，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蜻蜓點水式的吻。曾經有人評論風流子小說裏的愛情演繹都會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無可自拔的感受，猜測他本人一定是個經驗豐富的情場高手，唐澤丞為此還跑到自己面前來炫耀了一番。"都把人撲倒了，還叫淺嘗辄止？而且你能保證這種戲一條就過？"
為了避免因為這個問題無休止地讨論下去，畢霏凡把心一橫，"你既然跟我在一起，不是早就應該想好會有這麽一天。"
沐卓看她突然又戰鬥力滿格的樣子，心跳停了一拍，她要強的時候，總是會給他一種想要征服她的決心，而她溫柔的時候會激起他保護她的渴望。她理直氣壯地凝睇着自己，唯自己争取權利，這是她的魅力所在。
不過拍吻戲這種事情，沐卓還是不能就這麽算了，"我明天會給你找好替身。"
"什麽！"畢霏凡直接氣憤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蔑視着這個桀骜霸道的男人！對，就是蔑視！演戲是一種藝術形式，吻戲當然也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環，她只是這部戲裏的一個配角，哪有資格找什麽替身！就連戴欣，也從來都是自己披挂上陣。"你要劇組的人怎麽看我？以後還有誰敢找我拍戲？"
如果拍吻戲受到限制，那她的演藝事業恐怕要到此為止了吧。
"你這麽說，說有的戲都有吻戲？"
眼看着沐卓下一句就要說出"那我看你還是別演戲"了這種話，她趕忙松口，退了一步，"大不了我跟導演說借位吧，可是找替身這件事真的不行？"要是真的把沐卓惹怒了，她以後真的拍戲無門了。
"你能保證明天一條過？"
如果一次不過，那就等于吻了兩場，畢霏凡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猛一陣點頭，"肯定以及一定。你不會明天要去現場看吧？"那到時候她肯定會緊張地不知所措。
"我沒那閑工夫。"沐卓不屑一顧地說道。
正當畢霏凡聽完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沐卓卻又繼續冷聲道，"不過，你今天還是多練習幾遍吧。"
畢霏凡頓時就淩亂了，水眸睜得圓圓的，瞳孔裏倒影着他挺拔的英姿，"你說什麽！"沐卓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無非是想讓她跟他對戲罷了，可是吻戲……雖然他們也會為了表達愛意接吻，可是這場戲裏面，風蕭是在主動撩男啊，難不成要她現在對着沐卓……上下其手？畢霏凡吹彈可拍的臉頰瞬時就變成了火燒雲。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沐卓重新拿起劇本看了一眼，目光裏的深沉越發聚攏到一起去，誰都猜不透他又在謀劃什麽陰謀詭計。畢霏凡忽然有種想逃的沖動。
沐卓一目十行，瞬間就把幾頁的臺詞給記住了，他灑脫地把劇本一扔，"你應該把臺詞都記熟了吧。"
這麽快！他到底是不是正常人類？能不能別這麽張揚地在普通人面前展露他的智商，好凸顯別人的智商低下，這實在是太不紳士、太不禮貌了。
"開始吧。"沐卓已經站了起來，"是不是要去卧室裏？"他懷着一份演戲演全套的精神，試探地問道。
按照劇情的走向，風蕭把林詣騙到了客棧，然後在房間裏下的手。
畢霏凡的羞赧本來剛剛退去，可是因為沐卓的這句話，整張臉都染上了一片緋色。"就在客廳裏好了。"房間裏免不了要尴尬。
風蕭是以女主的身份把林詣騙來
tang的，所以林詣看到是風蕭的時候既詫異，又憤慨，"怎麽是你？"
沐卓一下就進入了角色，畢霏凡看着他風度翩翩的樣子，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林詣真的由他來演，會是一種怎樣的畫面，說不定并不會楚天演得差，而且反響一定會比現在大。
"你準備明天就用這種狀态拍戲？"顯然沐卓對她的表現十分不滿意。
畢霏凡反應過來斜睨他一樣，都是因為他作怪好麽。她慢半拍地進入到角色當中，"你難道在來之前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可你，還是來了。"風蕭雖然愛而不得，但是她從來都不是卑微的，得不到，那就千方百計地搶過來，哪怕是騙，也要把他騙到自己身邊。
"如果知道是你，我壓根不會來。"林詣準備扭頭就走。
這時風蕭冷冷地笑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來了就想走？林詣，你總是叫人如此失望，但你今天怕是走不了了。你沒聞到這屋子裏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麽？從你進門的那一刻起，你就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風蕭一步一步地向他走進，而林詣卻渾身癱軟無力，"你又下毒？"
"我是全天下人公認的毒女，不用點毒怎麽對得起這個名聲，不用點毒怎麽能夠讓你留下。"風蕭痛心而又驕傲地說道。"不過你放心，這算不上什麽毒，我怎麽舍得對你用毒，就是想讓你陪陪我罷了。我們那麽久沒見了，我真的很想你。"
畢霏凡已經完全投入到劇情的氛圍中了，她擡眼仰望着面前的男人，目光裏充斥着留戀與悲傷，這個男人真是讓她又愛又恨啊。明明是他讓她懂了情，可是卻讓她背負了全天下人的罵名，可是這不要緊，她依然愛他，她從來不在乎什麽名聲。但他卻連愛也給了另外一個女人，這讓她怎麽能不恨？可自己又舍不得殺了他。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含情脈脈地凝視他，心裏卻是痛的，淚水嘩啦啦地落了下來，然後她絕望地吻住了他……
風蕭很熱情地吻他，有意要喚醒他的絲絲悸動，可是林詣卻始終不為所動……最後女主帶着所謂的名門正派趕來，把林詣救走了，她的計劃再一次落空。
整段情節就是這樣，現在的戲份已經在慢慢地給風蕭的悲劇式結局作鋪墊了。
本來在劇本裏，林詣對她是根本不動情的，可是現在是對戲，當她吻上沐卓的時候，沐卓就伸手将她環入懷中，化被動為主動，一點點攪亂了她的理智，完全被他掌控了節奏。本來淺嘗辄止的一個吻，也變成了一個綿長而深情的熱吻，讓人意亂情迷，欲罷不能。
沐卓情不自禁地伸手在她身上撫摸着，畢霏凡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早已偏離劇情走向十萬八千裏了。
她立刻擺脫了沐卓的懷抱，一連向後退了幾步，看到沐卓奸計得逞般的笑着，她才恍悟，原來自己落了他的陷阱，"你！"畢霏凡氣急敗壞。他這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有預謀的！混蛋！
"看來，你的演技還有待提升，這麽容易就被帶跑了。"偏偏沐卓還能一本正經地對她的演技提出意見。
畢霏凡憤憤地瞪了一眼罪魁禍首，不想理睬他。
"再練習幾遍，還是幫你找替身？"沐卓邪魅地問道，表情裏還帶了幾分無害。
畢霏凡盛怒，狗帶！
☆、117手機密碼
畢霏凡為了把沐卓穩住，不知道犧牲了多少色相，差點連最後的陣地都失守了，索性兩個人在最後一刻把持住了。沐卓得到了充分的心理補償，“吃飽餍足”地走了。這下第二天的戲總算是能夠順利開拍了。
風蕭差不多是在四分之三的劇情發展中挂掉的，這一天是4月9號，也是畢霏凡殺青的日子。早上的戲是她的最後一場戲，她很順利的一條就過了。大家都紛紛向她祝賀，終于脫離苦海了。雖然觀衆們都覺得明星們光鮮亮麗，享用着這個社會最好的品牌資源，但是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拍戲時起早貪黑、通宵達旦的日子有多麽辛苦窒。
“真是羨慕你現在就能放假了。”畢霏凡下了戲，李璐就抱住了她的胳膊，羨慕地說道。上次食物中毒李璐受了不少罪，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星期。不過倒不是沒有一點好處，大病一場讓她足足瘦了10多斤，就連妮娜都感嘆這減肥效果杠杠的。
不過這段時日，李璐借着各種機會跟畢霏凡讨吃的，又一點點漲回來了。
“等你殺青了，請你吃大餐。”畢霏凡投其所好戛。
“你說的可是真的，不許賴賬！”又騙到一頓吃的，可把李璐高興壞了。
“放心。我說話算話。你這麽能吃，幹嘛不去代言幾個食品的品牌。”吃貨推薦的食品，應該會很有說服力。
“當然有的。最近可能是這部戲比較火，我呢，又經常在微博上半夜曬美食誘惑，所以很多食品商都找到了公司，想請我做代言人。不過被我拒絕了。”李璐豪邁地說道。
“啊？為什麽？”
“這樣我以後在公衆面前只能吃代言品牌的東西，這多沒勁！我寧願不要這個代言！”
“你能把妮娜說服？”為了吃，能把工作抛到一邊，畢霏凡着實佩服她的勇氣。
“當然！我說找上門的食品品牌都太low了，如果希爾頓酒店或者米其林餐廳找我代言，我一定義不容辭。”大概妮娜也覺得這種沒有品質的代言不要也罷。
畢霏凡給她豎了個大拇指，“你越來越牛掰了”。
這時外面突然一群人湧過，後面還有一大票記者跟着，“這不是在拍攝吧？”聲勢那麽浩大，絕不是拍攝能夠控制的場面。
李璐聳聳肩膀，表示她也不知道。
這時就聽到旁邊的工作人員在議論，“影後就是影後，過個生日這麽盛大。粉絲們和記者們都快把整個影視城都圍堵了。”
“可不是麽。據說昨天晚上的微博話題就是‘影後生日快樂’，就連很多品牌都借勢營銷。雖說當初她跟沐總裁的緋聞不是真的，但是能被沐總說成是朋友的明星，不見得有幾個。所以大家都來湊熱鬧，甚至昨天晚上大家在微博上紛紛@沐卓，問他會送給葉子規什麽禮物呢？”
“那沐總是怎麽說的？”
“好像沒回吧。沐總日理萬機的，哪能時時刻刻都挂在微博上。”
今天是葉子規的生日？畢霏凡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些什麽。
“霏凡，你沒事吧？”看她有點心不在焉，李璐不免有些擔心。
畢霏凡搖搖頭，“我沒事。你趕緊準備下一場戲吧。我回酒店準備準備就先回A市了，咱們到時候A市見。”
“放心吧，咱們見面的機會多得是。過兩天我也殺青了，找你吃飯去。”
畢霏凡一邊走，一邊腦子裏聯想的都是4月9號，總感覺跟什麽事情有種莫大的聯系。4月9號，0409，49,0149？
畢霏凡最後在腦子裏定格的是沐卓的手機密碼，如果後面兩位代表的是葉子規的生日，那前面兩個是什麽意思呢？是不是這四個數字當中還藏着一個個百轉千回的故事？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畢霏凡整個人都變得不安起來。
試問男友用前女友的生日作為手機密碼，這誰能忍？反正她心裏像是被磕了一下。
這并不是她不相信沐卓，但是她真的不想浪費感情的事情再重演一遍。
畢霏凡考慮了一下，她不擅長玩心理戰術，但是如果直接開口問沐卓，是不是又會顯得她疑神疑鬼？可是以她的個性，如果這個問題一直憋在心裏不問的話，她會憋出病來。
所以她急急忙忙收拾完東西就匆匆趕回了A市，直接跑到曠世集團去找他。
結果卻被告知沐卓外出了不在公司。
畢霏凡本來還以為是前臺小姐的推脫之詞，畢竟上次她戲弄過她。但後來左堯告訴她沐卓去H市了。
去H市？給葉子規過生日？
“對了，我問你一件事？”
看畢霏凡的臉色不太好，左堯覺得莫名其妙，“什麽事？”
“你知道沐卓跟葉子規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左堯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想起來，随口問一句。”畢霏凡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确，但心裏的不安卻在慢慢放大。
“具體我也記不清了，應比我跟着沐總的時間還長吧。啊，偶然好像聽過，是2001年左右吧……你問這個做什麽？”看沐卓最近常常往H市跑，他大概也能猜到沐卓和畢霏凡的關系應該又進了一層。而且最近幾個月來，沐卓的情緒一直都非常不錯。以前那些常常被沐卓罵得狗血淋頭的人最近都輕松愉快了很多，很少被沐卓罵了。如果說沐卓沒跟畢霏凡發生點什麽，他是肯定不會信的。
2001年，0149？這樣就說的通了。畢霏凡似乎已經得到了一個正确答案，但卻更讓她恍惚不安了。既然葉子規依然在沐卓心裏有一席之地，為什麽沐卓還要給她莫大的希望。她從來都不想攪進一場複雜的感情關系裏。
沐卓去H市？是給葉子規送禮物？還是給她慶生？她沒有跟沐卓說過她今天會殺青，她本來是想悄悄回來給他一個驚喜的，但現在看來，她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其實跟沐卓在一起的這一段時間，他們兩個人一直都維持在一個聚少離多的狀态。與其說兩個人在一起，不如說在忙碌的工作之餘，有個人的存在能夠填補思想的空白來得更為貼切和恰當。
有時候她都覺得生活如此不真實，竟然會把這樣一個男人派給她。現在，是老天決定收回成命的時候麽？
“我能不能在這裏等他？”可是輕易的放棄又有點可惜，如果她還有機會的話，她還想争取一下，至少她得明白，沐卓為甚麽要這麽戲弄她。明明心裏記挂着前任，還要拉她當墊背的，她想要一個解釋。
“當然！你去樓上辦公室等吧。不過沐總今天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要不要我幫你催一下？”左堯看出畢霏凡的不對勁，但又不好多問。
“不必了。我會一直等他。”畢霏凡堅決地說道。其實她可以一個電話就問清楚，但是她想看看沐卓最真實的反應。有人說，有三件事無法掩飾，打噴嚏，貧窮和愛。她想讓沐卓站到她面前，然後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回答。
沐卓已經走到半路上了，結果就接到左堯的電話說畢霏凡來公司找她，而且臉色不對。
沐卓讓小王立即掉頭回去。他本來是準備去慶祝畢霏凡戲份殺青，并且将她接回來。他事先沒說是因為想要給畢霏凡一個驚喜。但沒想到畢霏凡也玩這一招，生生讓兩個人錯過了。于是只能折返。
趁着坐在車上無聊，沐卓打開自己的微博看了看，就發現自己無故沒很多人@和評論，他都已經好久沒有更新了，但總有些人會不厭其煩地在他的微博下面留言，說各種各樣的話。從噓寒問暖到賣萌撒嬌，應有盡有。
然後就看到葉子規生日的消息。其實他是個對數字很敏感的人，但是如果把數字拿來記女人的生日，那真的有點小題大做，至于禮物……“顧寒，你替我定個生日禮物給葉子規送過去。”
顧寒的效率很高，訂了個蛋糕和手鏈，兩個小時後，葉子規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曬到了微博上，再一次成為熱門微博。
畢霏凡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情想看看微博上的動靜，結果一下就看到了葉子規@沐卓的微博，內容是“謝謝你送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畢霏凡的手和心同時抖了一下。
☆、118我們公開
沐卓的辦公室采光很好，陽光也像對他有所厚愛，灑滿了大半，不管是坐在這裏，甚至站在這裏，稍微地擡眼看向遠方，你都感覺整座城市都盡在掌握之中。這是一種莫大的享受，可是此時此刻，畢霏凡卻沒有絲毫的興致去感受這陽光的饋贈。
在她腦子裏盤旋的是，沐卓給葉子規過生日去了，還送了生日禮物。她在感情上有潔癖，今天她必須要把話說清楚。
畢霏凡點了根煙，其實這段時間她很少抽煙，可是現在她想通過尼古丁的沉澱來幫她整理思考一些事情，沒有煙的麻醉，她無法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在對待感情的事情上，她一貫的态度都是寧缺毋濫。就像當初發現雷彥文和韓紀琳在一起的時候，她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這一次，也是一樣。如果沐卓一旦承認在他的內心深處還藏有葉子規的影子，她同樣會扭頭就走！
她不再是十八、九歲的小女孩了，成年人的愛情，更多的不是要死要活，而是拿得起，放得下。或許在這段感情裏，她一直都隐隐不安吧，沐卓跟她的人生有太大的差異，他們能夠走到一起，或許本身就是個奇跡了。
沐卓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一進辦公室，濃烈的煙味撲鼻而來，要不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畢霏凡，他簡直要以為出了火災。他一把奪走了畢霏凡手中的煙，然後将全部的窗戶都打開通風，“怎麽回事？”沐卓森然的目光透過慢慢消散的煙霧，最後落在畢霏凡陰沉的表情上戛。
畢霏凡立刻清醒過來，她看了看時間，7點半過一點，沐卓回來得比她想象地早。
她還以為他會陪着葉子規吃一頓晚餐，亦或許，他今天晚上都不會回來。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們談談。”窗外的冷風透過窗戶穿梭進來，直接灌入了畢霏凡的衣服內，讓她冷的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畢霏凡的表情十分嚴肅和認真，讓沐卓也做了個心理準備。看畢霏凡現在的狀态，估計她應該說不出什麽好話來。“談什麽？”女人的心思太難猜，沐卓有點吃不準。
“我們都是成年人，應該有正視自己感情的勇氣和膽量，對不對？”或許是跟沐卓相處的久了。畢霏凡如今即使跟沐卓叫板，她也無所畏懼。
“對。直接進入主題吧。”看她的樣子，讓沐卓有點莫名其妙，他也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所以沐卓準備讓她一下子說完。
“今天是葉子規的生日對吧？”
沐卓微微颔首，不知道她要說的事為什麽又個牽扯到葉子規，不過葉子規的生日可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事情，就算知道也不稀奇。
“那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是2001年嗎？”畢霏凡的這個問題已經是在引導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沐卓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記得并不那麽清楚了，那段太過久遠的記憶似乎已經模糊了。倒不是他的記性不好，只是随着歲月的變遷，我們都會對記憶的東西進行删減。
"果然！"此刻畢霏凡證實了心裏的猜想，反倒是平靜下來了，"所以既然你對葉子規念念不忘，為什麽上次媒體傳出你們倆緋聞的時候你要拼命否認？"否則，自己跟沐卓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還是說，他是在拿這段感情做試探？
沐卓越聽越糊塗了，前面的兩個問題的答案怎麽就能推導出他對葉子貴念念不忘這件事了？女人到底是怎麽考慮問題的，邏輯怎麽完全不按常理？不過在這種情況下，的确是要好好談一談了。
"我沒有對葉子規念念不忘，是不是你最近拍戲壓力太大了。還是我做了什麽讓你有所誤會？"沐卓很少會向別人解釋什麽，可是一想起進門時畢霏凡那幾乎要陷入奔潰的樣子，着實讓他心疼不已。
"我沒有誤會，0149，你的手機密碼。"畢霏凡說的理直氣壯。或許在沐卓面前，說再多的話也沒有用，只有拿出切實的證據。
"我的手機密碼？"沐卓思忖了半晌，恍然大悟。繼而冷笑了一聲，"難怪要說，女人都是福爾摩斯呢。"
"你承認了？"畢霏凡其實是希望沐卓不要承認地那麽爽快，她是希望他否認的。
此刻沐卓的臉色已經慢慢有所緩和，畢霏凡的面色卻越來越難看了。
"承認什麽！我想打你！你給我坐過來！"沐卓氣呼呼地坐進沙發裏，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畢霏凡搖搖頭，後退了一步。
沐卓簡直要氣得爆炸了。起身三兩步走到她面前，然後拉着她強行按在沙發上
tang，半個身體壓了下來，将畢霏凡牢牢箍在沙發和自己的身體之間。
畢霏凡爺嗅到了沐卓瀕臨盛怒的氣息，她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心裏無比淩亂，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情，為什麽還能這麽理直氣壯地找她麻煩。
"沐卓，你幹什麽？"畢霏凡看着他那如豺狼虎豹般地目光，有種下一秒就會被他生吞活剝的感覺。
"哼！"沐卓氣得肝都要疼了，什麽叫庸人自擾，他總算是見識到了。"放心，現在不會對你幹什麽，我們來做道數學題。"
"沒心情。"畢霏凡任性地別過了頭去。
"你給我聽着，要是答錯了，我就把你從這扔下去。再送你去醫院讓醫生好好治治你的腦子。"木桌攫住她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對視。
"我腦子好用的很。"
"對，就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來一道數列題，0，1，第四個數字是9，第五個數16，那請問第三個數字是什麽？"
"你真當我弱智，9。"畢霏凡脫口而出。
"嗯哼。"沐卓給了她一副"這下明白了"的眼神。
畢霏凡又體會了一遍，"0，1，4，9，16，25……"頓時懵了，手機密碼是數列？所以跟畢霏凡的生日只是巧合？是她想多了？"靠，太變态了！"
"你說什麽？誰變态？"沐卓一寸寸地向她逼近，危險的氣息立刻萦繞而來。"要不要我做一些變态的事情讓你感受一下？"沐卓不懷好意地說道。
"不要！"畢霏凡已經羞愧地臉都紅了。自己竟然鬧了一個這麽大的笑話。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