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我們可能要在哪兒呆上兩三天。”
“我拒絕!”呆一個晚上就很勉強、很煎熬了,更別說呆那麽久,根本不可能。她每天在劇組
tang裏演戲已經很累了,好不容易有個假期,還要對着一個老太太演戲,她會崩潰的。
“拒絕無效!沐卓直接打消了她的念想。“不過說不定你到時候會喜歡上那兒,都不願意離開。”
“我又不是沒去過那兒。”上次老太太八十大壽的時候她就去過了,并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
自己說一句,她就頂一句。沐卓都有些無語了。恐怕也就她敢這麽跟自己說話,別的姑娘跟自己說話要麽就是柔聲細語,要麽就是唯唯諾諾,她倒是無法無天。雖然心裏這麽想,但沐卓的表情裏卻帶着幾分惬意。
想到自己給她準備的那些新年禮物,他似乎已經有點迫不及待想看到她放聲尖叫的樣子了。
“哎呀,我是不是應該給奶奶準備點過年禮物?”兩手空空的去看老人家好像有點說不過去。開到一半的時候,畢霏凡突然想起來。
“我已經給你準備了。”沐卓氣定神閑地說道,要是等她想起來做這些事,老太太早就氣得吹鼻子瞪眼了。
“噢,謝謝。”原來是虛驚一場,畢霏凡拍了拍自己的心髒,不知道為什麽,眼看着馬上就要到了,她卻越來越緊張了。都怪她記路的能力太好,上次走過一遍她就記得了。
就這樣跟着一個男人回家過年嗎?畢霏凡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回家過年對于每一個中國人來說,都是神聖而隆重的,帶異性朋友回家的含義也都是見家長的意思,可是自己跟沐卓……算是什麽關系呢?
她當然不會主動地開口問沐卓,“你把我當什麽人?”但是她也在心裏反問,她把沐卓放在一個什麽樣的位置。
其實她也很清楚,如果她足夠堅決、足夠堅持和堅定,她完全是可以拒絕跟沐卓回家的,他總不見得會把自己綁回來。但是她甚至連反抗都沒有,就這樣被他騙上了車,跟他回來了。這絕不緊緊是因為沐卓的威嚴才促使了她的服從,她不是個唯命是從的人。
或許,她真的是害怕一個人會寂寞,或許,她貪戀沐卓懷抱的溫暖,或許,她想念跟沐卓接吻時的味道……或者,她心裏是期待能夠跟沐卓發生點什麽的,或許,她想要用這個機會去敲打沐卓的心房一探究竟。
想到這些,畢霏凡情不自禁地害羞起來。
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而她精致的臉蛋卻紅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沐卓看她的臉要燒起來一樣,便空出了一只手撫上了她的額頭,“你沒事吧?臉這麽紅?”
“額……沒事。”畢霏凡往回一縮,整個人都貼在了座椅上,尴尬地不知所措。
到家的時候,老太太早就在那兒等着了。他就坐在門口,一直巴巴地等着他們回來。
“奶奶,你怎麽坐這兒?不冷嗎?”
“冷啊,我都快凍成望孫石了。”老太太搓着手,直接進屋跑到了壁爐前。
沐卓悻悻地拉着畢霏凡進了屋。他想,要是他不把畢霏凡帶回來的話,老太太可能就不讓他進門了。
過了半晌,老太太才緩過勁來,身上恢複了暖和,整個人也變得精神起來了。她一臉不滿地看着畢霏凡,“你這孩子也太老實了,差點被人欺負得不成樣了,要不是我花了幾十萬買了水軍讓人在網上把他們罵得擡不起頭來,你能好好地坐在這裏。不要對敵人太仁慈了,雜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放心好了,他們現在忙着茍延殘喘都來不及,再也蹦跶不起來害你了。”老太太抱着熱水杯,看着畢霏凡,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畢霏凡都聽懵了,老太太到底做啥了?
她以為網上的那些聲音都是群衆發自肺腑的表達,聽老太太的意思是她幫着作弊了?
☆、106兩個煙鬼
“奶奶,你買的的那些水軍不靠譜,太明顯了!”沐卓慵懶地往沙發上一趟,兩腿交疊着,随心所欲的樣子卻不失優雅,能将高貴的氣質演繹到他這種地步的恐怕也沒幾個人了。
“這事兒你也知道?”畢霏凡再次刷新了對他們的認識添。
“放心,根本沒起到引導輿yu論導向的作用,最多就是小小地推波助瀾罷了。奶奶錢多,你總得讓她有處花。”沐卓知道畢霏凡擔心什麽,遂解釋了一下。
但孟谷辛聽了就不樂意了,老太太将金絲邊眼鏡往鼻梁上推了推,睜大了眼睛怒氣十足地盯着沐卓,“你這是說我人傻錢多呗。”
沐卓淡定從容地搖搖頭,“我沒這麽說。”
“你!”老太太拿了果盤裏的一顆紅棗,朝着沐卓砸去。沐卓眼疾手快,一伸手便接住了。“臭小子!”
這時下人已經布置好了餐桌,“老太太、少爺,現在開席嗎?屋”
“吃吧。我很久沒吃過靜姨做的飯菜了。”徐靜是沐家的老人了,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就一直陪在身邊。現在她的一雙兒女都移民出國了,老伴兒也離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所以這些年她都是在沐家跟着他們一起過年。
“誰讓你總惦記着外面的風景,不想回來。”其實年紀大了,總是希望兒孫滿堂,承歡膝下的,沐卓把她一個老太太晾在這老宅子裏,有時候她也怪無聊的。所以逢年過節,她是一定要讓沐卓回家的。
“奶奶,我是因為工作。”沐卓糾正她的說法。
“都是一家人,徐靜你也坐下吃吧。”老太太坐在首位,她把左邊的位置留給了徐靜,而畢霏凡和沐卓則坐在了她右手邊。
畢霏凡聽到她說“一家人”的時候,心裏倏地激動了一下,随即臉就紅了。
“好了,吃吧。霏凡,你也嘗嘗你靜姨的手藝,不要拘束。”老太太還是很照顧畢霏凡的,這讓她心裏十分感動。畢霏凡的母親是孤兒,祖母又早就過世了,所以她從來沒有感受過奶奶的愛、奶奶的關懷是什麽樣的,可是孟谷辛卻讓她感受到了這種溫暖。
雖然孟谷辛已入耄耋之年,但她看上去就像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一樣,樂觀開朗、活潑健談,甚至有時候想法比年輕人還要新潮,還要前衛,這是畢霏凡佩服她的地方。
“你們年輕人,可以喝點酒。這個我就不摻和了。”
“對對,我給你們去拿!”徐靜說着就要起身,卻被沐卓攔住了,“還是我去吧。”
“對,讓木頭自己拿,酒裏面明堂多得很,只有他自己知道要喝哪一種。”孟谷辛抓着徐靜的手讓她坐下。
沐卓拿了瓶Charming出來,Charming現在已經風靡市場,所以畢霏凡不覺得有什麽稀奇,只是覺得沐卓有點故作神秘。
“你別小看這瓶酒,這是封存的第一瓶酒,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沐卓找了開瓶器,又找到了兩只杯子,給畢霏凡和自己都倒了一些。
“那還真是意義非凡。”畢霏凡率先舉起了手裏的酒杯,“奶奶,靜姨,還有沐總……卓,祝你們新年快樂,萬事大吉,心想事成!我先幹為敬!”
“嗯,乖!給你的紅包,拿着吧。”孟谷辛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厚厚的紅包,畢霏凡目瞪口呆,她從來沒有收過這麽厚的紅包。她忐忑不安地看向沐卓,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奶奶給你的,你就拿着吧。”沐卓直接替她拿了塞到她手裏。
畢霏凡連聲道謝。
吃完飯老太太便開始她的老傳統——看春晚,并吩咐畢霏凡和沐卓,讓他們倆自己找樂子。
沐卓把畢霏凡帶到了別墅後小河邊。外面很冷,畢霏凡瑟瑟發抖地哈着氣,沐卓直接把自己身上系的圍巾摘了下來,替畢霏凡緊緊裹住。
"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幹什麽。"這裏黑漆嘛烏的,根本什麽都看不見,讓畢霏凡難免要想起一些午夜兇鈴什麽的殺人滅口的橋段,不禁越發害怕起來,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抖了。
"你平常膽量不是挺大的麽,這會兒怎麽害怕了?"沐卓伸手将她籠在身側,給予她充分的安全感。
畢霏凡渾身一震,僵硬地靠在沐卓懷裏。他身上獨有的一種男性氣味襲來,将她層層圍困住,畢霏凡分明能夠感覺到自己正一點一點地往某個陷阱裏深陷。
"有打火機嗎?"沐卓突然問道。
"你要抽煙?"
"你以為我是你?"沐卓的話裏帶着反唇相譏的味道,他從畢霏凡手裏接過了打火機,點亮的一剎那,畢霏凡突然注意
tang到河堤上擺放了一排煙花,沐卓帶自己來是為了放煙花?
女生都有看煙花的情節吧?那麽美麗的風景,雖然短暫,轉瞬即逝,但大家不就是喜歡她那絢爛定格的一霎那麽。
沐卓走過去蹲下身子,找到了導火線,駕輕就熟地點燃,然後又退回到畢霏凡身邊,順手将她攬在懷裏,仿佛摟着她已經習慣成自然。
似乎能夠聽到火藥被燒着聲音,不一會兒便發出"嗖"的一聲,随即一束光亮直沖向天空,在某一個高度華麗地炸裂開來。
煙花很美,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你有沒有什麽新年的願望?"在璀璨的煙花中,沐卓柔聲問她。
"沒有想過。"這段時間畢霏凡每天都忙的不得了,哪有空去想什麽新年願望。
"或許你還沒聽說嚴苛導演明年要拍一部電影叫做《職場特工》,這是一部反應當下社會現實和現代年輕人職業選擇和愛情抉擇的影片,有大愛,有信仰,也有很多細小的感動,之前有很多導演都在競争這部戲的拍攝,但最後還是被嚴導收入囊中。"沐卓口若懸河的時候總是魅力十足。
依着畢霏凡對沐卓的點滴了解,他不會無緣無故地把一個外人扯進來,所以這事一定跟他有關系,"你是投資人吧?"除此之外,畢霏凡想不到還有什麽辦法能引起沐卓的關注。
煙花在沐卓墨色的眸子裏綻放,他那棱角分明的臉被照亮,更是帥氣無敵。“你也不是太笨。”沒想到畢霏凡竟然一猜就中。"嚴導認為你很适合女主的角色。"沐卓不再賣關子,将這個好消息透露給他。
“你說的是真的?”畢霏凡激動地問道,這的确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畢霏凡剪水般的眸子裏滿是煙花的盛景,像是下了一場流星雨,不停地在她的眸子裏閃爍着。之前在劇組的時候就聽說過《職場特工》的情況,不過大家也都是小道消息,并不确切,所以她沒怎麽關注,沒想到這麽大一個驚喜會落到她頭上。要知道,嚴苛選片嚴格,選人更嚴格,導戲更是嚴上加嚴,這也早就了他每一部戲都既賣座又叫好,如果真的能夠出演《職場特工》,那她在演藝圈的道路上可謂邁出了一大步。
“等着看好了。”沐卓胸有成足地說道。
畢霏凡心情大好。她恨不得立刻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許夏。
煙花還在不斷地沖向天空,遠處亦有一簇簇、一團團的煙花應和,此起彼伏,美不勝收。
美景,還有美男相伴,這一刻彙聚了太多的美好,讓畢霏凡完全被這綴滿天空的煙花所感染,寒冷漸漸退去,她的激情亦被點燃,“我也想去點煙火。”
“你會麽。”沐卓怕她一時興起,會傷了自己。
“笑話!我是跟鄰居家的哥哥玩小鞭炮長大的。這樣吧,這裏有一排,我從這一頭開始,你從那一頭點起,看誰點的多。”畢霏凡玩性大起。
兩個人都難得有這樣放縱的時候,沐卓答應了,“可是我沒帶打火機。”
“這個簡單!”畢霏凡從口袋裏掏出了煙,遞給沐卓。
沐卓的眸色陡然變得幽深,看來她果然經驗豐富。
兩個人都點了煙,狠狠地猛抽一口,讓香煙充分點燃。
畢霏凡看着沐卓,忽然有點自卑,為什麽他抽煙的時候都這麽讓人陶醉,自己的樣子會像個十足的煙鬼吧。
沐卓看着她,從不覺得女生抽煙美的,可畢霏凡總能夠颠覆他的想象。她身後的背景就是絢爛的煙花,而她卻比任何一簇煙花都更驚豔!---題外話---明天又是萬更~(≧▽≦)/~啦啦啦,送月票、送鮮花的童鞋,愛你們
☆、107吻她吻他
兩個人把一排焰火全都點燃,煙花綻放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回響,偶爾有殘餘的火焰落在腳邊,吓得畢霏凡一邊跳腳,一邊跑。
沐卓淡然地站在一旁,看着畢霏凡沒心沒肺地開懷大笑,放肆尖叫,他薄唇邊的笑意也不由自主的蔓延至眼角。她每一次的笑聲都扣入他的心底,他從來沒見過她這麽高興過添。
畢霏凡眼看着一束煙火直直朝着沐卓砸下來,吓得她心驚膽戰,趕忙上前拉了他一把,“快走開!”
然而後退的時候她腳下一個踉跄,她死死地拽住了沐卓,最後還是沐卓一把将她撈進了懷裏。
兩個人目光對視的瞬間,心底裏不約而同地發出指令,“吻她。”“吻他。屋”
他低頭噙住她的唇瓣,淡淡的煙草味在彼此的檀口中沉澱下來。
越吻,越是深陷。良辰美景,才子佳人,這一刻,是上帝最好的安排。
最後兩個人還是被手機的鈴聲給打斷的,朋友們的祝福陸陸續續地到來,外面終究是太冷,沐卓只得牽着她的手慢慢往回走。
這樣的感覺對于畢霏凡來說很微妙。沐卓走在前面刻意地放慢角度,以迎合她的速度,而他踩着他的影子,仿佛就這樣跟着他一條道走到黑也無所謂。
回到屋裏的時候就聽到央視的春晚正在進行到小品的環節,孟谷辛非常捧場,坐在沙發上笑的前仰後合。
看到他們回來,她一邊笑,一邊招手讓他們也坐下,“今天就辛苦你們克制一會兒,過了十二點再上樓睡覺。”
畢霏凡點點頭,明白孟谷辛是要讓他們守歲。可是前半句話是什麽意思?她思忖半晌,才終于反應過來,雪白的兩頰瞬時就紅到了耳根,心想,奶奶也太污了。
再看看沐卓,他一臉淡然,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他到底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小品過後是外國人登臺表演,老太太大概不感興趣,于是玩起了手機。
畢霏凡以為她也是跟朋友們相互祝福,結果老太太卻突然開口說,“我們玩個游戲吧,微信發紅包,搶的少的那個人再發。”孟谷辛當然也想跟老朋友們互相慰問祝福,可是他們要不是病的卧床不起,就是已經躺進墳墓裏了,再不然就是一些老古板根本不會玩手機,剛才看到電視裏主持人說微信上有什麽搖一搖的搶紅包活動,她搶了半天才搶了五塊錢,真是太沒意思了。
沐卓沒發表意見,顯然是可參加可不參加。
畢霏凡心裏是拒絕的,但是看老太太興致很高的樣子,她也不想當那個掃興的人,于是點點頭。
“那好,木頭你先把我們三個人拉到一個群裏,我先發一個88888,噢,對了88888起步。”老太太那輕飄飄的口氣好像是在說8毛錢,吓得畢霏凡出了一身冷汗。這麽大,她怎麽玩得起。土豪的世界她不懂。
“奶奶,單個紅包上限是200元,也就是說你最多發600元。”沐卓看畢霏凡剛才臉色都吓青了,不禁覺得好笑。
“啊?這麽少?太沒意思了。不發了!”老太太把手機一扔,玩這麽小,會睡着的。
這樣幹坐着畢霏凡實在是無聊至極,于是玩起了游戲。她打得正起勁,結果沐卓瞥眼看了下,就從口裏迸出了兩個字,“幼稚!”
畢霏凡聽了很不樂意,“你是在懷疑設計團隊的智商嗎?這關我玩了一個星期還沒通過呢。”
沐卓很不屑地搖搖頭,就一個消消樂至于麽。“你的智商是被狗吃了嗎?給我!”
“要玩你自己下,別人替我通關就沒意思了。”玩游戲也不過是拍戲至于的消遣罷了。有時候兩場戲之間間隔的時間太短,她根本做不了什麽別的事,只能通過玩游戲來打發時間。
沐卓直接無視了她的話,搶了她的手機,在游戲界面上看了幾秒,然後手指在屏幕上刷了幾下。
畢霏凡想要把手機搶回來,但是已經到了他的手裏,又怎麽可能輕易再拿回來。她氣沖沖地扭過了頭去,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不過過了好幾分鐘,沐卓都沒有要把手機還給她的意思。畢霏凡心裏還挺得意,“你智商餘額不足了嗎?這麽久還沒沖過這一關。”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沐卓幽幽說道。
畢霏凡再仔細地瞄了一下,頓時目瞪口呆,就剛剛幾分鐘的時間裏,他竟然已經過了十多關!要是這種速度下去,十二點鐘之前他都能玩到通關了吧。
“你別玩了,留點給我玩啊。”她好不
tang容易才找到一個進入門檻低,不怎麽燒腦的游戲,要是沐卓玩通關了,把她這唯一的一點樂趣都抹殺了。
沐卓又玩了十幾關才将手機還給了畢霏凡,“玩這種游戲降低智商,以後別玩了。”
畢霏凡遞給他一記白眼,也不知道是誰剛才玩得那麽起勁,真是個驕傲自大的男人。
畢霏凡在沐家別墅呆了一天,她定了年初二的飛機回海城。本來想一個人去給父親掃墓,卻沒有想到會在那裏碰到劉紅芸和畢若凡。
“姐,你回來了?之前還想打電話問你回不回家過年呢。”畢若凡遠遠就喊住了她,熱情地迎了上來。
“若凡,芸姨,你們也來給爸爸掃墓?”說實話,畢霏凡并不太想見到他們,如果不是因為劉紅芸,當初她跟父親的關系也不會鬧得那麽僵。而畢若凡看起來乖巧溫柔,可總覺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她插上一刀。
當父親去世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慢慢地開始學習如何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說她薄情也好,說她冷血也罷,死去的人已經離開了,而活着的人還得好好活着,她只是不想再給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機會罷了。
“嗯。之前在報紙上看到一點你的新聞,沒想到那個姓雷的小子跟別人在一起了,你沒事吧。”劉紅芸開口問道。
畢霏凡有點捉摸不透她的意思,若說她是100%地關心自己,畢霏凡還無法拿這點理由說服自己,或許看笑話的意味更多一些。當初她不顧一切地跟着雷彥文跑到A市,甚至不惜跟父親鬧翻,結果卻換來了一個被人劈腿的結局。的确,想想她自己都覺得挺可笑。
“沒事。我跟他早就分手了。”其實現在說起雷彥文的事情,她已經能夠做到心如止水了。只是偶爾想起當初自己付出的那些艱辛,會覺得有些不值當罷了。
“噢,那就好。既然回來了,那就回家住兩天吧,你的房間我們還給你留着呢!說實話,你爸走了,若凡平常又呆在學校,家裏就我一個人,空蕩蕩的。我知道你拍戲忙,但有空的話就回來住住吧,随便什麽時候都行。”劉紅芸一反常态,讓畢霏凡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不知道她葫蘆裏又賣的什麽藥。
不過嘴上還是答應了,“嗯,我知道了,謝謝芸姨。不過這次就算了,我還得趕着回A市,過兩天還要進劇組拍戲。”雖然說是邊拍邊播,但是拍的速度還是會比播出快很多,畢竟要那麽多人排出那麽長的檔期不太可能,而且時間拖得越久成本就越高,所以大家都想盡快把《風流劍》殺青。
“對,還是工作重要。對了,你看若凡下半年就畢業了,現在正找實習單位呢,你在那個圈子裏認識的老板應該挺多的,看看能不能給若凡介紹個好單位、好工作。”劉紅芸殷勤了半天,終于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了。
“若凡上的大學不是挺不錯的麽?她的成績也很好,芸姨你根本用不着擔心。會有公司搶着要她呢,哪用得着我給她介紹。”畢霏凡不太喜歡走人情關系,況且她也不認識什麽大老板一類的人物。劉紅芸這麽問,或許心裏已經把她想成那種傍大款的女人了,不過她不想多做解釋。
“姐,我想進曠世集團。我知道我不夠資格進去,但是你不是跟沐總很熟嗎?你看他都在微博上回你了,你幫我去争取一下嘛!哪怕從底層幹起,我沒關系的。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姐,等會兒回去我就把簡歷發給你,你拿給沐總看看好不好?”畢若凡抱着她的手臂,撒嬌式地央求道。
☆、108電視開播
畢霏凡一時犯了難,劉紅芸見畢霏凡沒有立刻答應,又馬上幫腔,“若凡跟着你去A市我也放心,你們倆姐妹在一起也有個幫襯。”
畢霏凡覺得有點可笑,她拍戲常年在外,跟畢若凡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太長,劉紅芸說這話根本就站不住腳。她看着畢若凡非進曠世集團不可的執着不免有些疑惑,“你為什麽想進曠世集團?梅”
畢若凡燦若星辰的眸子亮了一下,但她并沒有直接回答,好像是仔細思量過一番才開口,“誰不想進曠世集團,如果能夠進去工作,我的能力一定會在短時間內得到大幅度的提升。而且姐你也在那裏,以後你去拍戲了,我可以給你照看家裏啊。”畢若凡善解人意地說道,她臉上始終都挂着無辜的笑意,會讓人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畢若凡本來就有不俗的美貌,再加上她那清純的模樣,的确是個讨喜的姑娘。
“我想爸爸九泉之下如果知道我們兩個人一起在A市,他也會很高興的。”畢若凡竟然把畢志遠也搬出來了,這幾乎是在逼她答應。而且在父親面前如果答應了,她就必須得做到,她不得不佩服這母女倆攻心之計。
“那好,你把簡歷發給我。我會找機會給沐總看的。但是他願不願意看,願不願意錄用你,我可沒有辦法保證。”畢霏凡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了侃。
“只要姐願意幫忙就好了。我自己也會想辦法努力争取的。”畢若凡志氣滿滿地說道。
畢霏凡沒有跟她們一起回去,她還想在這兒陪父親一會兒。或許以後她來這兒陪父親的時間會越來越少,所以趁着現在有空,她想做一些彌補。
離開墓地之後她按圖索骥來到了海邊,尋找父親臨死前留給她的房子。上一次她實在沒有心情來對這套房子做一番打算,可是現在,她想看看母親當年的設計作品。
然而當她走到房子前面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根本不像一套房子,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設計作品。這套房子是360度觀景房,一眼就能夠看清裏面的偏柔和風格的家具和擺設,而從裏面看,大概能夠将美麗的海景盡收眼底。
畢霏凡頓時就被這房子吸引了,她拿着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大概是許久沒有人來過了,到處都布滿了厚厚的灰塵。于是她花了半天時間将整套房子都仔仔細細打掃了一遍,看着煥然一新的房子,畢霏凡很有成就感。
潔白的牆面和地磚,配上灰色調的沙發,顯得格外舒适和寧靜。畢霏凡将自己完全地陷進沙發之中,享受這片刻的安寧和放松。她想,母親應該是一個非常懂得享受的人,否則不可能做到每一處的細節都那麽打動人心。
冬天的海邊特別冷,時間呆長了畢霏凡怕自己又要感冒發燒,于是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她便趕往機場,準備回A市了。
在A市的小公寓裏,她過了兩天足不出戶的生活,把小時候愛看的動畫片《***戰士》又重複了一遍,依然覺得夜禮服假面帥到爆表。
然後在緊張和期待中迎來了大年初五這一天,這是《風流劍》第一集播出的日子,幾乎是淩晨的時候,風流劍的官博就開始被粉絲的評論持續轟炸了,大家都紛紛說要“坐等在電視機前!”
畢霏凡也是興奮地毫無睡意,一直自我催眠,好不容易到了四點多睡着了,結果七點多的時候又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她本來以為是許夏跟她來一起迎接《風流劍》開播,結果打開門看到的卻是唐澤丞。
“你怎麽來了?”她迷迷糊糊地問道,頭發亂糟糟的,完全沒有明星樣。不過現在她的睡意還在,她根本沒空理這些。
“我給你買了早飯,還有午飯和晚飯我也都定好了,到飯點的時候他們會送過來。”唐澤丞不請自來,還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
“你這是要在我家定居的節奏?”畢霏凡抓了抓頭發,深深地打了個哈欠。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付房錢。”唐澤丞拿了一盒粥,坐在餐桌上喝了起來,“要不然你喝點再去睡。”看畢霏凡還頂着黑眼圈,一副沒睡飽的樣子,唐澤丞體貼地說道。
“你到底來我家幹嘛?”畢霏凡可不想再跟他傳一次緋聞。
“跟你一起看電視播出啊,你難道忘了今天《風流劍》第一集要播?”唐澤丞振振有詞地回答。“我抗壓能力小,我怕會被罵的很慘,來你這兒找點安慰。”
“要罵也是我們演員被罵,你的作品被肯定了才會被改編電視劇的,誰會罵你!”畢霏凡覺得他純粹是吃飽了撐的。
“那到時候我安慰你好了。我的肩膀和懷抱都可以借給你。”唐澤丞慷慨大方地說道。
tang
“吃完早飯就從我家離開!”畢霏凡撂下一句話便又獨自回房補覺了。其實她的睡意已經沒了,但是她不想面對唐澤丞,一來他們算不上好朋友,二來她怕唐澤丞會用什麽糖衣炮彈迷惑她,他是情場高手,對付女人的手段多得是。
不過她越是擺出這麽一副抵死不從的态度,越是會激發唐澤丞鬥志想要征服她。對于他來說,他還沒有失手過的女人,無非是時間上付出多或少罷了。
等到中午他叫的午飯都送到了,畢霏凡卻還沒有醒,他都懷疑她金蟬脫殼了,便直接跑到卧室敲門叫她。
畢霏凡沒想到他會在這裏呆的這麽自在,趕了幾遍都沒把他趕跑,索性就任由着他了。
不過畢霏凡卻膈應了半天,她實在不習慣自己家裏會有個外人随意地出入,尤其還是個男人。看來她的确得換個地方住,不然唐澤丞三天兩頭的跑過來,她都沒有自由的私人空間了。他這種強行闖入別人世界的方式其實挺招人煩的,也不知道他那些對付女人從未失手的神話是從哪裏傳出來的,怎麽看都有點虛張聲勢,弄虛作假的意味。
畢霏凡無比希望《風流劍》快點播完,這樣她能早一些把這尊大佛送走。看他像定海神針一般坐在電視機前巋然不動,她真怕他就保持這樣的姿勢,一直坐到變成化石。
播之前放了一長串的廣告,這應該是畢霏凡看廣告最耐心的一次了。而Charming的廣告片就在電視劇前播放,想必沐卓又砸了不少錢。果然有錢就是任性,不僅能讓廣告在任何一個廣告時段播出,還能讓廣告在電視劇裏播出。她之前把《職場特工》的消息跟許夏溝通之後,許夏便告訴她Charming會在電影中植入廣告。
電視劇終于播出了,一段環境渲染的長鏡頭之後,第一個出場的人物便是男主人工,然後就是畢霏凡飾演的風蕭。其實劇情怎麽發展,畢霏凡和唐澤丞都了若指掌,但兩個人都看的聚精會神,生怕錯過其中的一個細節。
畢霏凡本來還擔心看電視的時候唐澤丞會聒噪個不停,但顯然她的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似乎唐澤丞比她更在意這部戲的效果。不過想想也有道理,這畢竟是唐澤丞第一次當編劇,在藝術的創作形式上跟寫小說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整整兩個小時,畢霏凡看的時候,拍戲時候的場景就不斷地在腦海中還原,觀衆們是不會知道這部戲從籌備到播出經過了多少人的付出,凝結了多少人的智慧結晶。
連下集預告他們都仔仔細細地看了,畢霏凡終于松了一口氣,至少電視裏播放的效果還是基本上讓她比較滿意的,她對自己的演技也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知道什麽時候該收,什麽時候該放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當然她也做好了被批判的準備,因為不可能所有的聲音都是贊揚,之前拍的好的武俠劇也很多,大家都會不由自主地拿來做一番比較。
唐澤丞應該也是滿意的,因為畢霏凡看到他那邪魅的笑容又浮現在臉上。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收視率統計出來。
而網上在《風流劍》播出的兩個小時內,評論漲了數十萬條,大家好評如潮,紛紛表示,“等會兒還有電視臺要放,我已經做好準備看第二遍了。”
“明天網上就會有更新,我已經準備好看第三遍了。”
看到這些評論,畢霏凡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