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谷辛是誰？”這名字怪陌生的，好像沒什麽印象。許夏一直在想如果是重要的圈內人，她不可能不知道。
“沐卓奶奶。”
“……我靠……畢霏凡你動作夠快的！”
畢霏凡白了她一眼，“有句話叫做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畢霏凡故意這麽說誤導許夏。老太太精明着呢，哪裏是那麽好糊弄的人，否則她也不用和沐卓辛辛苦苦扮演那麽久了，也不知道這次在壽宴上會不會被戳穿。
☆、089攀高枝兒
沐卓在電話裏說會派人來接她，畢霏凡以為看到的人會是小王，卻沒有想到沐卓會親自來過來，着實讓她受寵若驚。索性他的車夠低調，畢霏凡環顧了一下四周，确定沒有人在意，然後快速地拉開車門鑽進車裏弛。
“還麻煩沐總親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畢霏凡表面上裝得淡定，但是心裏卻被激起了千層波浪，甚至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說話的時候帶着顫音。
“你今天很漂亮。”沐卓稍稍地往旁邊移去，留給她足夠的位置。畢霏凡穿了一條緊身的長款毛衣裙，搭了一件黑白水貂的皮草外套，顯得十分雍容華貴。手上的一雙黑色的小羊皮手套，将她襯托地就像是電影中精致華麗的貴婦，別有一番韻味。
“謝謝。”這看似随意簡單的搭配，可是畢霏凡搭了好久才決定的。“不過不知道奶奶的壽宴是什麽風格，也不知道這樣穿合不合适？”
“就這樣，很好。”老人家的壽宴不是年輕人争奇鬥豔的地方，就是圖個熱鬧罷了，所以稍微正式一點就可以，要是畢霏凡穿着奢華的禮服出來，他才要覺得頭疼。
“我還沒有給奶奶準備禮物。”畢霏凡略帶抱歉地說道，一是這邊比較偏僻，二是因為請假她把後面的戲份都擠到前面拍完了，所以根本沒有時間去挑禮物。再者就是她不清楚孟谷辛的喜好，不知道該買什麽。
“沒關系，我已經替你準備了。嗄”
難得沐卓沒有在車上忙着查看各種郵件，處理各種文件，但兩個人依然久久無話。高強度的拍攝任務，畢霏凡其實很疲憊，本來她也想路上這麽長時間，或許她可以好好睡一覺。但是沐卓坐在自己身旁，強烈的氣息萦繞在她周身，讓她毫無睡意。
可是如果她睜大眼睛一直看着沐卓又會顯得十分怪異，于是她索性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其實，沐卓的感受不比她好多少。這些日子他一直忙于工作，所以沒有太大的體會，可現在畢霏凡就在身邊，那一日微妙的感覺再次變得清晰起來。畢霏凡成了一個巨大的誘惑，時刻都在引誘着他，誰都不知道他在極力克制。
早知道是這樣尴尬，他就不推掉工作了趕來了。
前方的駕駛座上，小王的臉僵硬無比。因為他的手機在不斷震動，不用想也知道是群裏的那幾個高層又在八卦沐總和畢小姐，要是被沐總發現有這個群的存在，而且他還經常洩露情報，那他一定會死得很慘。
“小王，你最近業務很繁忙？”這樣的情況沐卓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了。他倒不是想要威脅自己的員工，但是看小王的情緒，最近似乎有點不對勁，他好像比以前更害怕自己了，總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似得。
“啊？沒有！我……我哪來的什麽業務？”小王緊張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沐總明察秋毫，說不定已經抓住他的小辮子了。一時間，他額頭上冒了一層冷汗。
索性沐卓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否則他恐怕連方向盤都抓不穩了。
不過聽他的手機一直在震，畢霏凡也清靜不了，耳邊嗡嗡地響個不停，讓她有些心煩氣躁。
“要不然我替你開一段吧，你也開了兩個多小時了，休息會兒。”跟沐卓坐在一塊兒，她感覺整個人都是拘着的，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剛剛才覺得躲過一劫的小王聽了畢霏凡的話頓時覺得誠惶誠恐，這年頭做個司機容易麽，畢小姐都是要當大明星的人了，難道還要跟自己搶工作不成？他連聲拒絕，“不……不用了……我不用休息。”小王期期艾艾地說道，呼吸的頻率都變了。
“你把他吓着了。”沐卓精深的眸子裏透着笑意。“坐這麽長時間累了？”體貼的聲音讓她心裏頓時暖意融融。
原本的拘謹和戒備就這樣不設防地被他的一句話全部打退，畢霏凡茫然地搖搖頭，“還好。”其實她是真的有點倦意，不過一向要強的性格不允許她輕易服軟。
“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你可以睡一會兒。”沐卓看她死鴨子嘴硬，倒也不戳穿她。
“我們不是快下高速了嗎？”畢霏凡看着高速上的指示牌，有些不解，到A市最多半個小時。
“奶奶的壽宴在老宅舉辦。”沐卓讀懂她的疑惑，解釋了一下。
“不會有很多人吧？”畢霏凡覺得自己的身份去參加那樣的壽宴有點尴尬。上次她也聽老太太提起說壽宴邀請了一大票名媛準備介紹給沐卓的，如果沐卓不想被逼婚，那勢必還得拿她當擋箭牌，但是這樣的話，她的身份就有可能會暴露，她暫時還不想在公衆面前跟沐卓扯上私人關系。
“上百號
tang人吧，你覺得算不算多。”沐卓的回答就屬于給你一個數字你自己體會。畢霏凡當即就吞了口口水！媽呀，她得忍受多少人的指指點點。現在她打退堂鼓還來不來得及。
沐卓直接給了她一個“你敢”的眼神，畢霏凡也只得悻悻地開始做自我心理建設，希望沐卓家的七大姑六大婆都能夠高擡貴手。
沐家的老宅很偏，不過周邊的環境很好，一路上畢霏凡都能欣賞到難得一見的藍天白雲。沐家的老宅全然不是畢霏凡想象的那樣，她以為會想古代的宮殿一樣富麗堂皇，但落入視線的卻是一棟哥特式的別墅，頗有一種西方古典的風情。
“這房子真特別。”畢霏凡下了車就站在別墅前看了許久。
“據說這是我父親留學的時候他的一個朋友設計的，父親回國後就把它建成了。”這是畢霏凡第一次從沐卓的口中聽到他說起父母，意外的同時也猜想在他們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故事。否則，沐卓又怎麽會一個人支撐着龐大的曠世集團。
老太太大概是聽到他們回來的動靜了，特地跑出來迎接。她身旁還跟着一衆雍容華麗的貴婦和名媛，都是跟着她一起出來迎接沐卓的。
畢霏凡一下子就被這陣勢唬住了。她是不是現在該躲到車裏去？
她瞥了一眼沐卓，沐卓的手就搭上了她的腰，畢霏凡完全是被沐卓手臂的力量推着走的，她整個人看起來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想想當初她就得罪了一個韓紀琳，不，準确地來說是韓紀琳要與她為敵，就給她整出了多少禍事，險些都被她玩死，現在這麽多女人，她更是覺得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
“奶奶是帶着她們來向我示威麽。”畢霏凡壓低了嗓音對着沐卓說道，她已然感受到前方幾道淩厲的目光恨不能将她淩遲處死。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沐卓倒是不慌不忙，似乎早就料到了老太太會來這一套。
其實，畢霏凡出現的時候，大家都驚呆了。她站在沐卓身旁，氣勢分毫不弱，反而兩個人的氣場看起來相得益彰。沐卓自然地擁着她款款走來，她就像女王一般，一步步優雅從容地踩着步子而來，頭上的一枚水晶發卡随着她的腳步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很難不吸引別人的眼球。
畢霏凡最近名聲大震，所以有人一眼就認出她來了。“這不是那個叫什麽……畢霏凡的藝人麽？”
“對對對，之前她曾經傳出過很多不好的新聞，沐總怎麽會跟她在一起？而且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她是沐總簽的代言人……但是兩個人看上去好像有更深一層的關系。”
“沐總不會看上她了吧？”
“怎麽可能，一定是她使出了渾身解數勾引的沐總，估計老太太也知道了這事兒，才找了這麽多名當戶對的姑娘來。”
一時之間，畢霏凡又引發了一衆議論，她只覺得自己的耳根都癢了。
小王已經盡心盡責地将沐卓給她準備的禮物拿了過來，畢霏凡接過呈到了孟谷辛面前，“奶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她這話一出，一群人又開始不淡定了。
“真不要臉，奶奶是該她叫的麽？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就是，之前還說她堕過胎呢！難怪老太太瞧不上她。”
“說不定老太太等會兒就給她趕出去了！”
“那不是太丢人了嗎？”
“誰讓她不自量力想攀高枝兒……”
☆、090回吻了你
這些謾罵其實已經很露骨了，甚至有些人毫不顧忌大家的臉面，恨不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那些糟心事兒。
老太太都聽得一清二楚了，更何況是畢霏凡自己。
沐卓的臉色也明顯陰沉下來，幽深的眸子逡巡着那些嚼舌根的人，有種将她們掃地出門的沖動。
老太太一面豎起耳朵聽着那些流言蜚語，一面細細觀察着畢霏凡和沐卓的反應。
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籌備壽宴，倒是沒有想到去打聽打聽畢霏凡的底細，現在聽大家說法不一，而且多是非議，老太太對畢霏凡也保留了一些看法。就算沐卓再喜歡，她也不能讓品行敗壞的女子進沐家的大門弛。
孟谷辛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收下了畢霏凡送的禮物交給了下人，“謝謝。快進去坐會兒吧。嗄”
沐卓本來是要帶着畢霏凡進去的，不過卻是被孟谷辛叫住了，“木頭，這麽多客人你替我招呼招呼，你們都是年輕人，應該有共同話題。”老太太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分明就是要把沐卓推給那一群穿的花枝招展的名媛。
沐卓想要拒絕，可一回頭看到畢霏凡打量的神色，他忽然改變了主意，竟順從地答應下來，“好的，奶奶。您進去休息休息，照顧客人的事就交給我好了。”
畢霏凡和孟谷辛同時一愣。
畢霏凡滿以為沐卓會言辭拒絕。如果他願意接受老太太的安排，為什麽還要帶自己來？難道就是想要讓自己領略一下他的男人魅力？
而孟谷辛驚訝的是沐卓居然會這麽爽快地答應，本來還以為他根本不會理會那些姑娘呢！看來是她白擔心了，早知道她應該早點集結一些姑娘介紹給木頭的。
但是老太太也在思考，沐卓是不是在做戲？那麽他這麽做是為了安慰她老太太呢？還是為了氣氣畢霏凡那丫頭？還是說他們小倆口之間吵架了？沐卓的反常行為，倒是讓老太太更加确信了他和畢霏凡之間的男女朋友關系。
“你生氣了嗎？”孟谷辛這麽問完全有點火上澆油的意思。偏偏她也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完全就是一副惡作劇的表情，讓畢霏凡有點無語。
“我為什麽要生氣？”她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生任何人的氣。可嘴上這麽說，表情卻完全出賣了她，她的目光一直都追随着沐卓，思緒早已經随着沐卓的軌跡而游離了。
“心口不一。”老太太冷冷地哼了一聲，但是心裏卻是高興的。看來這小倆口真的鬧別扭了。“你明明就生氣了，其實你也用不着生氣，這些姑娘就當是考驗考驗木頭吧。如果他連這些個庸脂俗粉的誘惑都禁不住，你就早點跟他散了吧。”孟谷辛拉着她往屋裏走，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
畢霏凡嘴角抽了抽，知道她們是庸脂俗粉還介紹給自己的孫子？還盼着自己早點跟沐卓散了？老太太的心思真是越來越讓人難以琢磨了。
不過看沐卓那樂不思蜀的樣子，分明就很享受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被那麽多漂亮的女人圍着，是個男人恐怕都會把持不住吧。畢霏凡忽然覺得自己很多餘，周圍時不時地還有人對她指指點點，沐卓帶她來該不是讓她來自取其辱的吧。想到這個，一股莫名的怒火瞬時就沖入五髒六腑，她怎麽也壓制不下來。
“奶奶，有沒有休息的房間，我想去補個妝。”畢霏凡忽然間煩躁地不得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用一支煙來緩解內心的焦躁。
“噢，在二樓，我讓人帶你去。”孟谷辛還想拉着畢霏凡聊聊的，撅了撅嘴，興致淡淡地道。這個丫頭真是掃興。不過難道是那些個把木頭圍住的姑娘讓她有危機感了？都已經美得不可方物了，還要去補妝。嗯，得找個法子把木頭弄上去，若是兩個人真的起了矛盾，就讓她老太太想法子化解吧。
這棟別墅很美，外面的景色更美！就算現在入了冬，大自然都變得蕭條了，但是從二樓這個視角看過去，一片廣袤的田野一直延伸到天邊，人心也瞬時開闊了許多。
明媚的斜陽透過落地窗照到自己的身上，畢霏凡就着旁邊的一張搖椅坐下，然後動作熟稔地點燃一根煙，小口小口地抽着，慢慢地梳理着打了結的思緒。
沐卓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支細細長長的煙在她那纖柔的指縫中安靜地燃燒着，悠然而從容，慵懶而迷情，他不得不承認，畢霏凡抽煙的時候也美到了極致，并且這種美是任何人都無法複制的，是她獨一無二的。
“怎麽在這兒躲着？奶奶沒跟你說什麽吧？”沐卓早就發現了規律，畢霏凡吸煙的時候通常就是她心情不好的時候。
“你怎麽來了？”畢霏凡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轉過頭看向他。
tang沐卓輕輕地把門鎖上，看着她半個人都被陽光籠罩着，或許陽光很溫暖，将她的臉蛋曬得紅紅的，誘人極了！他不由自主地就動起了恻隐之心。
“大家剛好談到你，我見你沒了蹤影，就上來尋你。”沐卓的解釋條理清晰。
“我沒事，就是覺得下面有點吵，所以上來抽根煙。”她舉着煙朝他示意了一下，“抽根煙應該沒事吧。”
沐卓聳聳肩，“你随意。不過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心情不好？”
畢霏凡怔忪了一下，她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竟然被沐卓一眼就看出來了。可是她應該怎麽說，直接問他“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了？”這種主動要“名分”的話她說不出口。就算當初她跟雷彥文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有要求他給過什麽“名分”和“頭銜”，有時候她也反思，是不是給的太多要的太少才造就了這樣的結局！
“想什麽呢？”見畢霏凡完全走神了，沐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噢，沒什麽。你去陪那些名媛小姐們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畢霏凡越發煩悶起來，他好好地為什麽又要來招惹自己。
沐卓沒有回答，他靜靜地觀察了她一會兒，然後忽然開口道：“還有煙嗎？”
畢霏凡不想跟他兩個人在這裏一起抽煙，況且她心裏還在為剛才他招惹姑娘們的事情別扭着，所以沒好氣的回答，“這是最後一根，沒有了。”
沐卓撇撇嘴，似乎覺得有點可惜。
就當畢霏凡以為他要就此作罷的時候，他那鬼斧神工般的俊臉突然湊到她面前，她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的時候，他那薄涼的唇便貼了上來，她整個人都石化了。
沐卓用力地吮吸了一口卻又忽然離開，看着畢霏凡蒙圈的樣子，他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意，“這煙的味道越來越棒了。”他還洋洋得意、神采奕奕地評論了一句。
而畢霏凡的臉一下子紅成了柿子，她的思緒又一次被攪得七葷八素，腦子一時間短路了，根本接不上他的話。
擡起頭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倒貼在他的懷裏，而沐卓那張勾人魂魄的俊臉近在咫尺，讓她又有陷入意亂情迷的趨勢。趁着還有理智殘存，她伸手想要推開他，沐卓卻快她一步收緊了她的腰，“你心情不好不是因為吃醋吧？”
沐卓早已将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畢霏凡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幾乎沒有秘密可言。但是如果承認，她就輸了。所以她打死也不會承認的。“我沒……”
話只說了一般，其餘的一般被他吞入了腹中。
因為他已經再次封住了她的唇，這一次是綿長的，是溫柔的，是滿滿地傾注和給予，畢霏凡的身子完成了從僵硬到柔化的蛻變。
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但是卻越來越默契，她配合着他的索取，他沉浸于她的溫柔之中，彼此都難以自拔……
好像不知從什麽時候染上的毒瘾，一直都隐隐地發作，蠶食着內心，如今終于再次嘗到這種毒，就算***蝕骨，也要義無反顧。
他覺得自己瘋了，因為從來沒有這麽不理智過，好像連理智都已經被徹底侵蝕了。
畢霏凡又能好到哪裏去呢？她忽然想起一首歌，曲婉婷的《Drenched》，裏面有一句歌詞“那時你在那條街上吻我，而我回吻了你。”
所以，她也這麽做了……
☆、091愛和不愛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動，讓兩個渾然忘我的人也尋回了理智。
畢霏凡那細膩的臉頰紅撲撲的，心中狂跳不止，再不敢與沐卓對視。她忽然發現，原來她是個膽小鬼。
"我去樓下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沐卓這麽問，就相當于是在邀請她了，但裏面深層次的含義還要畢霏凡自己體會。
畢霏凡終究要比沐卓感性一些，她做不到像沐卓那樣可以事事分明，前一秒還在與她溫柔缱绻，後一秒卻又恢複到冷酷無情的模樣。畢霏凡心想，或許沐卓挺适合去演戲的。因為他入戲很快，出戲更快。
踟蹰了一會兒，畢霏凡還是搖搖頭，"我就不下去了。"要是別人看到她跟沐卓一起，恐怕又會無端惹出什麽非議來。沐卓的态度并不明朗，而她也不想自己的緋聞把沐卓拖下水嗄。
沐卓也沒有強求，替她稍稍撥弄了一下淩亂的頭發，然後率先下樓一探究竟。
他溫柔滿滿動作再一次讓畢霏凡浮想聯翩。沐卓實在太擅長動搖人的意志了，畢霏凡捂着臉，感受着臉頰的火熱，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她就不受控制地臉紅心跳。
那根煙當時并沒有抽完，只是後來掉在了地上，現在已經燃得只剩下一片灰燼了。耳畔還回響着他半真半假的情話，“這煙的味道越來越棒了。”她撿起了煙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心神依舊蕩漾不已。
自從沐卓下樓之後，樓下的動靜似乎就停了。她也總不好一直躲在這裏，于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優雅從容地離開了休息室。
不過當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就驚呆了！她怎麽也不會想到葉子規會出現在這兒。葉子規此刻就站在沐卓身旁，她穿了一件帶有旗袍元素的裙子，一看就知道是名家設計，價格不菲。
裙子的版型也很好，穿在葉子規身上将她的身材襯托得幾乎完美無缺。那張精致的臉蛋一看就是經過仔細化妝的，将她特有的美豔诠釋得淋漓盡致。即使站在衆多的名媛中間，她也是那個核心人物，光彩照人。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就算高冷的氣質會讓人望而卻步，但是大家還是自發地将她圍住了。
在場的所有女士都在關注，葉子規穿的什麽樣的衣服，葉子規用的什麽化妝品？葉子規平常是怎麽保養皮膚的？
畢竟葉子規的一言一行很可能就會影響到時尚的潮流風向，衆人都想知道。
這是畢霏凡第二次見到葉子規。她依然還是像女神一般，眉目間充滿了一種驕傲優越的情緒。
畢霏凡不知道葉子規為什麽會來？她能感受到的是，大家對葉子規的關注和對她的态度形成鮮明的對比，也更增加了她要往上爬的決心。
或許是之前幾次撞到葉子規給沐卓打電話，所以畢霏凡下意識地觀察了一下葉子規對沐卓的态度。
而事實也證實了她的猜想。葉子規的眸光始終都追随着沐卓的身影，沐卓那張上帝精雕細刻過的面孔卻變成一副撲克臉，這不禁讓畢霏凡想起沐卓之前對待葉子規電話的态度，如果說他們兩個人之間沒什麽淵源，她是怎麽都不會信的。
孟谷辛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上來，她看着畢霏凡，神秘兮兮地問道，“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麽葉子規會來？”老太太笑呵呵的，帶着幾分看好戲的意味，讓畢霏凡想到一個詞“為老不尊”。
“該不是你叫來的吧？”畢霏凡多多少少摸清了一點老太太的脾氣，有時候她就是一個老頑童，所以也沒必要時刻都對她恭恭敬敬。
“哼。”老太太朝樓下白了一眼，“我才不會找個人來搶我的風頭呢。”孟谷辛氣呼呼地說道。本來是她的八十大壽，主角應該是她，可自從葉子規來了之後，大家都一哄而上圍着影後了，把她這個壽星全晾在一邊了。
聽着老太太賭氣的話，畢霏凡有點想笑。不過以葉子規的人氣，恐怕不論她走到哪裏，她都有反客為主的本事吧。
不過老太太不喜歡葉子規，這點倒是讓畢霏凡有些意外。
“那她怎麽會來？她那麽高傲的人總不會不請自來吧。”畢霏凡扶着老太太到一旁坐下，擺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套她的話。
老太太扭了扭鼻子，”她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不過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晚了，晚了。”老太太意蘊深遠地說道，她擺擺手下了樓，畢霏凡思忖良久，老太太的話裏到底什麽意思。
不一會兒沐卓又上樓來，畢霏凡本來想要叫住他，但是卻看到葉子規也跟着過來了。
兩個人先後進了剛剛她呆過的休息室。
沐卓是上樓來找畢霏凡的，可是她卻不在休息室，回頭的時候卻看到了葉子規，他面無表情地開口，“我話說的還不夠清楚麽？你今天跑過來想幹什麽？”看沐卓這一刻的神情，葉子規便知道又觸怒他了。
可是
tang比起他發怒，讓她更不能忍受的是他的冷漠與無視，“我為什麽會來你難道不知道嗎？”她在外人面前的高冷已經一點點卸了下來，此刻的葉子規只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尋常女子。
“你應該知道，已經不可能了。我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沐卓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念想。“今天這樣的場合，你不該來。”沐卓的冷冽讓葉子規看到了一種決絕，他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這麽絕情的話，她捧着一顆心來，卻在這一瞬被他碾得粉碎。
“就當我錯了，你再給我一個機會不行嗎？”葉子規不知道當初的一個選擇會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每個人都要有所取舍，葉子，你不能這麽貪心。”沐卓字字句句都透着薄涼，他不想再留給葉子規任何念想了。
其實葉子規早就知道這個男人的脾氣。愛你，他可以把你捧在手心裏疼着，不愛了，他就從心底裏徹底把你放棄。
“可是我……”葉子規咬着唇，生生說不出話來。她眼裏暈積着霧氣，可是她太了解他了，眼淚對于他來說，沒有一點用處。
畢霏凡不知道他們在裏面說了什麽。出來後葉子規就跟老太太打了聲招呼匆匆離開了。
而沐卓神色如常，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就好像葉子規從沒有來過。這個男人，未免把自己隐藏得太深了。畢霏凡陡然又對他生出一絲懼意。
“你剛才去哪兒了。”在她發呆的時候，沐卓走過來問道。
畢霏凡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看着他跟葉子規一起進了休息室，她心虛地眨了眨眼睛，然後随意掰了個理由，“去了趟衛生間，你找我了？”
“嗯，吃飯了。”
壽宴結束之後，老太太特地邀請畢霏凡在別墅裏留宿，被畢霏凡以趕着去劇組為由拒絕了。
“你們這樣可不行，長時間分居兩地，怎麽造小人？”老太太拉着畢霏凡不松手，如果畢霏凡願意留下的話，那沐卓肯定不會走了。那說不定今天晚上他們就能展開造人運動，想想都覺得激動呢。
畢霏凡被老太太說的臉都紅了。
“奶奶，你就別做夢了，她今天身子不方便。”沐卓替畢霏凡找了個絕對有說服力的理由。
畢霏凡的臉更紅了。他怎麽知道？而且還能說得如此面不改色，她也是醉了。
“真的？”老太太顯然不相信，畢霏凡真怕老太太要驗明正身，那可就穿幫了。于是她小雞啄米似得點點頭，“真的。真的。”
“那好吧。”老太太勉為其難地松開了手，“那你今天是第幾天啊？一般持續幾天？等你到了排卵期的時候我打電話通知你，你們都忙，估計想不到。”孟谷辛又碎碎地盤問許久。
沐卓拉着畢霏凡三步并做兩步坐進了車裏，只當什麽也沒聽到。
畢霏凡已經羞得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了。
“沒想到你臉皮這麽薄。”沐卓含笑說道。想起畢霏凡以前那劍拔弩張的樣子，沐卓覺得她越來越有趣了。
“誰讓你跟奶奶胡說八道。”畢霏凡抱怨道。
“我不這麽說，你以為你今天能走得掉？”沐卓傲嬌地揚起了眉角，忽然覺得心情格外舒暢。
☆、092有眼無珠
在車上，畢霏凡憋了很久，不吐不快，“沐總，我能問你個問題嗎，當然你可以選擇回答或不回答。”
“問吧。”沐卓慵懶地仰靠在車上，雲淡風輕地開口。其實他已經猜到她可能會問什麽，不過他等她問這個問題已經等了很久了弛。
“你和葉子規是什麽關系？“畢霏凡弱弱地問道，她對于沐卓的回答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她害怕這個問題會觸到沐卓的逆鱗。
每個男人的心裏都深藏着一個不可輕易觸犯的女人，那代表了他退不回去的青春。所以一旦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地回頭，就像雷彥文，劈腿劈得奮不顧身。如果葉子規也是沐卓心裏的那朵永不凋零的玫瑰，那她就不再他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了。前車之鑒，後事之師。
不過沐卓的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也讓畢霏凡稍稍松了口氣，“我和她，說來話長。”
“我洗耳恭聽。”好不容易能夠讓他開口講過去的情感經歷，畢霏凡又怎麽會錯過這個機會。
“你心裏應該有個故事的框架吧，說來聽聽。”沐卓開口的一瞬間改變了主意。
畢霏凡頓時傻了眼，她又不是算命的神仙，怎麽會知道他們的過往。不過顯然沐卓是拿來當成交換的條件了，她不說，他大概也不會告訴她真實的情況，于是畢霏凡開始勾勒沐卓和葉子規的故事，“她是你的前女友？不，是你的初戀。因為某種誤會你們分開了，現在她想重歸于好。”畢霏凡說完就巴巴地看着沐卓，等待着他給自己一個正确答案。
沐卓搖搖頭，否認了她的猜想，“其實故事跟你想的不太一樣。葉子是司翰的師妹，也是他的女朋友。嗄”
沐卓剛說了個開始，畢霏凡就瞠目結舌了，沐卓竟然透露了一個這麽勁爆的消息！葉子規和程司翰竟然有過一段感情，要是爆出來恐怕會震驚整個娛樂圈的吧。
“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後來他們聚少離多就分了手，然後我跟葉子就在一起了。那段時間公司正在擴建，還沒有步入正軌，她始終都覺得我不夠關心她，然後又回到了司翰身邊。再後來，司翰漸漸隐退做了幕後，她的事業蒸蒸日上。”沐卓很平淡地用只言片語講完了一段複雜的感情經歷。
畢霏凡聽得有些雲裏霧裏，來來回回回味了好幾遍才稍稍理清了脈絡，“所以葉子規和程司翰現在還在一起？”如果是這樣的話，葉子規又為什麽還要來糾纏沐卓呢？
“他們後來并沒有在一起。”沐卓說的很輕巧，好像完全與他無關。
“你們真心愛過嗎？”
“畢霏凡，你的問題太多了。”最關鍵的問題，沐卓沒有回答，讓畢霏凡有點小小的失落，還以為他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不過過了幾秒，沐卓又開了口，“像這樣的問題，只有沐太太問的時候我才會回答。”
“……”畢霏凡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因為時間的關系，她當天晚上留在了A市沒有回到劇組，卻沒有想到雷彥文又找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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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要從前一天說起。
雷彥文最近都在為公司的業績拼得焦頭爛額，忙到淩晨三四點回家，才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卻被一通電話吵醒了，電話是從家裏打來的。
“彥文，我跟你爸來A市了，半個小時後就到，你來南站接我們吧。”電話裏是他母親的聲音，聽到她這麽說，雷彥文頓時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什麽！你跟我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