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麽!畢霏凡,你真是不知好歹。"他把錢一甩,三步并做兩步離開了他們的房間,摔門的聲音巨大,着實讓人吓了一跳。
"你可比我狠多了。"許夏良久反應過來,"得罪了他是不是不好。"
畢霏凡煩惱地抓了抓頭發,把自己往沙發裏一摔,"随他去吧,這種公子哥兒怎麽都不好伺候的。"她拿起劇本,又開始研究起來。
唐澤丞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一路把手能夠到的東西都摔了,把腳能夠到的東西都給踢了。等他看到一屋子淩亂不堪的時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怎麽就被畢霏凡的一句話氣得差點爆炸了?
他把踢翻的椅子拎了起來擺好,随意地扯開了身上的外套往床上一扔,叫了客房服務來打掃衛生,他則坐在椅子上撥通了沐卓的電話。
“什麽事?”沐卓天昏地暗地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準備結束工作下班,電話卻又響了,遂沒好氣地開口,他這一天當中至少有5個小時是在講電話中度過的,一看到電話他都想吐了。
“沒事就不能找你麽。”索性唐澤丞早就習慣沐卓這種愛理不理的态度了。
“再見。”沐卓沒有一個字是廢話。
“唉唉唉,別挂!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就你這種态度怎麽能泡到媳婦?”唐澤丞拿出pad翻看着畢霏凡的那張劇照,慵懶地靠在椅子上,邪邪地揶揄道。
“搞得好像你泡到媳婦了一樣。沒什麽事挂了。”沐卓實在懶得跟唐澤丞聊一些花邊新聞,他的話題永遠離不開女人。
“別呀。聊聊呗,就聊個五塊錢的。”
“再見!”
“我有事兒呢!找你幫忙。”看沐卓一副帶死不活的樣子,唐澤丞終于回歸到正題上。
“說。”沐卓直接開了免提,自己走到沙發邊上點了根香煙。煙盒裏只剩下最後一根煙,他有點詫異,這兩天好像抽得有點狠。
“你多說一個字會死啊。”唐澤丞越來越有恃無恐,不過他跟沐卓認識那麽多年,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裏,于是攏了攏墨眉,“你把畢霏凡的個人詳細資料都給我吧。”
沐卓的眼圈吐了一半驟然停住,思忖了半晌才把剩餘的半口煙給吐了出來,“你要她的資料做什麽。”沐卓大抵能夠猜到唐澤丞的用意,不過還是想聽聽他的說法。
“你懂的。”唐澤丞久久地盯着畢霏凡的那張劇照,可是他卻覺得越看便越看不透她,于是越看越煩躁,索性就把pad往桌上一扔,“別告訴我沒有,我不信。”畢霏凡是曠世簽約的代言人,按照曠世的規矩,恐怕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
“她怎麽惹到你了。”沐卓重新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他在鍵盤上快速地敲了幾下,便進入到公司的檔案系統,然後按圖索骥一下子就把畢霏凡的資料調了出來。他一頁一頁仔細地從上往下看……
“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這次我是認真的。”唐澤丞端正了身子說道,極力地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只可惜電話那頭的沐卓并不能看到。
“每一次你都是這麽說的。”畢霏凡的簡歷很簡單,也很普通,并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噢,當然,有一些特別的經歷并沒有寫進檔案裏。比如上次在地下室遭到綁架迫害,是他救了她。比如她是因為代言了Charming,她的那些醜聞才會那麽快平息。
“因為我每次都是認真的。只不過我忠于自己的內心,合則來,不合則散,不像有些人,被道德綁架一輩子。你給句痛快話,到底給不給吧。”
“Charming的一次微博軟廣告!”反正那些資料給他也沒用,沐卓索性坐地起價。
“你!知道我的廣告費多貴麽!”
“再見。”
“行行行,成交。明天就給你發。”永遠不要跟商人讨價還價,尤其是沐卓這樣的奸商。唐澤丞深有體會。
“發你郵箱了,自己看吧。晚安。”
唐澤丞是滿懷着期待看的,看完卻是一臉愁雲密布。為什麽他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這資料上看似很詳細,但其實什麽都沒有,完全沒重點!靠,這筆買賣他虧大了!
回去的時候,夜空中突然開始飄起了雨。
這兩天氣溫驟降,已經到了冬季最強勢的時候了。沐卓倦急,坐在車上打盹兒,卻再次被電話鈴聲吵醒。
左堯的電話,這個時候打來,應該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
“Enjoy已經确定簽楚天為代言人,明天産品就會全面鋪開市場,下周楚天的代言廣告會全面傳播。”Enjoy是Charming的競品,定位也和Charming一樣,全面上市必然會對Charming的銷量造成沖擊。
“楚天?”沐卓聽着名字覺得有點耳熟,但沒什麽具體的印象。
“沒錯。他是今年最紅的男藝人之一,幾乎沒離開過熒屏。剛演完一步《漢武帝》,現在正在拍攝《風流劍》,風評很好。不過代言費也很高,這一次永聖的人為了打壓Charming也算是下了血本了,恐怕後面還有一系列動作。”左堯簡單地把楚天的情況交代了一下,就當前的情況來說,對Charming還是很不利的,他們有必要做好防範工作,所以這麽晚他還來請示沐卓。
“風流劍?他是男主?”沐卓看着車窗外一片琉璃夜色若有所思,完美帥氣的輪廓在夜裏顯得更為邪魅不羁。
“沒錯。還有我剛剛查到,他是安景昊的同母異父的哥哥。”左堯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詫異了好久,根據他的判斷,沐卓應該也會覺得這是個重要的消息。
沐卓的神色驟然鋒利起來,“替我安排一下,明天去H市!”
---題外話---今天還有一章。。。
☆、083黃雀在後
083
第二天拍戲的間隙,楚天告訴畢霏凡他已經在飯店訂好了位置,時間就在今天晚上。
他一切都安排妥當,畢霏凡自然也不好推辭。"好的,我會準時到的。"這天的拍攝都很順利,甚至她能明顯感覺到楚天會刻意照顧她的情緒,這也讓畢霏凡漸漸消除了對他的戒心。
許夏看畢霏凡在這邊差不多安定下來了,準備回A市一趟。因為《風流劍》的前期宣傳和大家在社交媒體上的營銷,畢霏凡的關注度再一次得到了提升。有好幾個導演都打電話給她表示有合适的劇本和角色邀請畢霏凡參演,她得回去安排一下檔期,替畢霏凡挑選一個合适的角色嗄。
按照許夏給畢霏凡制定的計劃,她明年至少接拍兩部電視劇,一部電影,電視劇必須有一部是出演女主角。
她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框架,如果劇本的質量不高,或者題材不讨好,那她會考慮跟修斯酒莊洽談,拍一部職場輕喜劇,由Charming來全程冠名支持,不,準确地來說她要說服沐卓掏錢投資拍戲,具體的方案她已經在策劃中。不過這些想法還沒有跟畢霏凡說過,過年的時候再溝通吧弛。
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是,她得盡快給畢霏凡拉幾個服裝品牌的贊助,這樣以後參加各種盛會再也不用擔心禮服的問題了。不過她相信等《風流劍》播出之後,這些問題會迎刃而解的。
她把這裏的事情跟畢霏凡交代了一下便當天離開了。
畢霏凡和楚天早早地收了工各自趕往餐廳,兩個人在同一個劇組裏,未免大家說閑話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楚天定的餐廳在市中心,距離影視城将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楚天的話不多,一路上也沒有說過幾句話。車裏一度安靜地讓畢霏凡覺得有點可怕。她依稀覺得楚天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為什麽。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其實挺無趣的?"大概楚天也覺得氣氛怪異,于是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畢霏凡搖搖頭,"我并不了解你。"她忽然有種想要回去的沖動。許夏說這可能是一場鴻門宴,這一刻她倏然覺得許夏一語成谶。
"其實我也覺得我挺無趣的。我這麽努力、這麽拼命的拍戲,就是想要讓自己變的強大起來,變得足夠強大,然後我才能夠保護我的家人,讓他們都能在安逸的環境中生活下去。"楚天跟畢霏凡談起了夢想與親情,這個話題有點沉重,是畢霏凡想要逃避的話題。好在目的地到了,畢霏凡如釋重負一般下了車。心想着吃完晚飯,她跟楚天之間就算互不相欠了。
飯店很豪華,是當地的一家五星級餐廳。
"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吃飯之前,畢霏凡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
"怎麽,你不會是不敢吃吧?"楚天給她倒了杯酒,"不好意思,等會兒還要開車,我就以茶代酒了。"楚天舉着一杯茶,理直氣壯地說道。
其實吃飯的過程還是相談甚歡,楚天的表現也并沒有讓畢霏凡感到太大的不适。
上甜品的時候,服務員不知道怎麽回事,手一打滑蛋糕直接飛到了畢霏凡身上,弄的她衣服上沾上了一大片奶油。
"啊?對不起,對不起!"服務員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抽了紙想要給畢霏凡擦拭。
"算了,不用了,我自己去洗手間弄一下。"畢霏凡說完便起身去洗手間了。
"重新上一份吧。"楚天縮回了自己腿,語氣淡淡地道。
服務員這才從驚慌中緩過神來,剛才好像是被絆了一下。她看了看這個英氣逼人的男人,她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男明星楚天,本來自己還想過來要簽名的,看來她已經把事情搞砸了。服務員懊惱地埋着頭收拾了一番,逃也似的離開了。
楚天把畢霏凡的杯子取了過來,往裏加了一點紅酒,然後拿出自己事先磨好的白色藥粉悉數倒入了她的酒杯中,他輕輕晃了晃酒杯,讓液體與藥粉充分融合。然後又原封不動地将酒杯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二樓樓梯口的位置,坐着兩個天神般的男子,一個俊氣潇灑,一個英冷偉岸。楚天的所有動作,他們都盡收眼底。
"沐總,沒想到這個楚天竟然這麽卑鄙龌龊!要不要我去提醒一下畢小姐?"左堯恨咬牙切齒、磨刀霍霍地就要沖下去阻止。
"不。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他的膽子。剛才都拍下來了嗎?"男人的臉色格外陰森可怖,嘴角卻還挂着詭谲的笑意,左堯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看來他們沐總真的要盛怒爆發了。
"一個細節不落,都拍了。果然是一個媽生的,他跟安景昊的手段還真是如出一轍。"左堯鄙夷之極地說道。
tang
"他剛才在酒裏加的是什麽?"沐卓把玩着手裏的酒杯,不斷地在桌上畫着圈圈。
左堯瞪着眼睛,有點無語,"我不知道。"他既不是醫生,也不是神算子,就這麽遠遠地瞄一眼,怎麽知道是什麽。
"你死黨今天來這開研讨會了吧,讓他準備着。"沐卓輕描淡寫地下了個命令。
左堯皺了皺眉頭,很想拒絕,要是被那個蔣冰塊知道是他暴露他的行蹤出賣他,拿他就慘了。不過再看看沐卓,他又怎麽會給自己說不的權利?
猶豫再三,頂着沐卓的熊熊烈火,冒着被蔣冰塊爆頭的危險,他最後還是硬着頭皮打了電話。
這時,畢霏凡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又回到了餐桌旁。
"我讓他們又上了一份甜點,你沒什麽事吧。"楚天體貼地把甜點推到她面前。
畢霏凡實在沒什麽興致了,"我沒胃口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差不多回去吧。"
"行。那我們最後再碰一下吧。希望我們的第一次合作的《風流劍》能夠獲得高收視。"楚天仍然拿起他的那杯茶。
畢霏凡雖然覺得別扭,但還是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在外面耽擱太多時間,她心裏總有些不踏實。楚天的态度總是喜怒無常,讓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她也是為了速戰速決,喝下了酒。
回去的路上,畢霏凡覺得突然很困,怎麽也抵擋不住的睡意侵襲而來。
迷迷糊糊中,她瞄了眼外面的景色,隐約覺得仿佛不是來時的路,"你是不是走錯路了?"她之前當過司機,方向感向來都不錯。
楚天眼神慌亂了一下,他撇頭看了一下畢霏凡,看到她昏昏沉沉眼皮都耷拉下來,才松了一口氣,"沒有。你困了就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實在太困了,畢霏凡都沒有辦法思考了。雖然覺得情況越來越不對,她也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但依舊無法抵禦在身體裏慢慢發揮作用的藥力。
後面始終有一輛車在保持一定距離的跟着。誰也沒有發現。
"沐總,他們這是要去哪兒?"明顯不是回影視城的路。
"等會兒就知道了。別跟丢了。"沐卓看着前面車裏的人兒,畢霏凡似乎沒什麽動靜,他也稍稍地放下了心,看來不是那種催情藥,那麽應該是安眠藥了。
左堯都煩透了,恨不得踩一把油門撞上去。這速度是烏龜在爬嗎?他好歹也參加過F1的賽車比賽,就楚天這種技術他會跟丢?簡直就是笑話!
"沐總,他們好像到地兒了。"左堯跟着前面的車放緩了速度。
沐卓擡起頭看了看地點,楚天的車就停在了酒店的門口。
"靠!禽獸!他想對畢霏凡做什麽?"左堯撩起袖子,就要上前去幹架,剛解開安全帶就被沐卓攔住了,"再等等。"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口,每一個字都從胸腔裏迸發出來,不寒而栗。
這時一個人走近楚天的車,把畢霏凡從車裏抱了出來。
"沐總,是久聖的謝潛,他怎麽會在這兒?"左堯疑惑地看向沐卓,卻見沐卓一臉了然,"這就對了!走吧。"
看着謝潛直接抱着畢霏凡進了酒店,楚天露出一味陰狠的笑意。他正要回頭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車鑰匙被人拔了。
"楚先生,真巧!"左堯的手指繞着他的車鑰匙,一步步向他走近——
左堯的身後,一抹挺拔的身影隐沒在黑夜之中,像是從天而降的黑色魅影——
☆、084他們不配
"沐……沐總……你是曠世集團的沐總?"傳說中的沐卓站在自己的面前,楚天有種如臨大禍的感覺。他期期艾艾地開口,想到剛剛自己做過的事情,心裏的害怕層層疊疊地交織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果不能讨好他,那麽就遠離他。可是在他那淩厲的目光之下,他的兩腿像是生生被釘住,根本動彈不得。
大家都說他楚天是個帥氣逼人的男人,可是現在看到沐卓,他不由自主地就會萌生出一種俯首稱臣的感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那種強大的氣場讓他感覺像是置身于萬箭穿心的戰場一般。
"眼力倒還不錯。要不你猜猜我們為什麽來這兒?"左堯一手按在他的肩上,冷笑了一聲。
其實楚天的身高跟他們差不多,但是眼下自己就像被他們捏在手中的螞蟻,而他們卻保持着君臨天下、居高臨下的姿态。聽左堯這麽問,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跟着他來的?否則時間怎麽卡得剛剛好!可是這一路上他竟然都沒有發現。
"沐總想把我怎麽樣?"楚天做這些事的時候就考慮過後果,只是他沒有想到沐卓會突然出現,依着沐卓的手段,自己恐怕要像安景昊一樣,要在娛樂圈沉寂一段時間了吧。
"放他回去吧。"沐卓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道。
"什麽!"左堯和楚天同時一愣,就這麽把他給放了?
"樓上幾號房間?"沐卓兩手插着口袋,夜幕裏他的表情有點模糊,但是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特別清晰,像是烤過的烙鐵,硬生生地刺在肌膚上,讓人警醒。
"我……不知道。"楚天覺得自己有點慫。在電視劇裏,他扮演過那麽多的英雄角色,可是在沐卓面前,他完全成了狗熊。他努力地想要掰回一點局勢,想要表現出大義凜然的氣魄,但分秒之內便又會被沐卓秒殺于無形嗄。
"好好回去拍戲吧。不要等到拍戲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才後悔莫及!安景昊就是前車之鑒,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沐卓雲淡風輕地說着,好像是醍醐灌頂般地教化。但是在楚天知道,他是在威脅自己!否則自己會成為第二個安景昊!看來,他們已經知道自己跟景昊的關系了。
左堯把鑰匙裝進他胸前的口袋裏,拍拍他的肩膀,"我們明天再見。"他笑靥如花的樣子把楚天吓了一跳,連連退了幾步。他知道沐卓肯放自己走說明自己已經完全在他們的控制之中了,可是他們到底掌握了什麽?響起左堯剛才那瘆人的笑意,他趕緊溜之大吉。
明天見?那是今晚和明天的一場噩夢。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拿着車鑰匙,半天沒有找到鑰匙孔。再回頭,早已不見沐卓和左堯的身影,而他卻生生冒了一身冷汗!
沐卓和左堯進了酒店,前臺卻說客人信息要保密,不給他們房間號。
"給你30秒時間搞定!"
左堯嘿嘿一笑,"沐總,你也承認我比你帥吧。"
沐卓臉色愈發陰沉,"你只有25秒了。"
左堯知道木桌是認真的,趕緊也收斂了笑意去執行他下達的命令。
一分鐘後,他們便來到了酒店房間門口。
左堯下意識地就要按門鈴,被沐卓攔住了,"你覺得他會開門請你進去?"
左堯想了想,也是,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房卡,"那這個應該能進去吧。"
沐卓嗤之以鼻,"你跟前臺說什麽了?哄的她連房卡都給你了。"
"我說我是警察,她說要看證件。所以我只好給她看工作牌,并告訴她可以到曠世集團做前臺接待。"
"碰!"劇烈的聲響響徹整個酒店,左堯的門卡還沒開始感應,門便應聲而破。他瞠目結舌地看着沐卓華麗地抽回了那修長的腿。
"把卡還給那位小姐,說你沒用到。"沐卓拍了身上的衣服,大步流星般地走進房間。
左堯憤憤地跟在他後面,早知道有這麽簡單粗暴的方法他就不出賣色相了好不好?
而房間裏的人,聽到聲響後驚恐萬狀地跑出來查看。結果就看到沐卓如天神降臨般出現在眼前!"沐……沐總?"謝潛完全沒有想到沐卓會出現在這裏,慌地一時間就亂了章法。
沐卓籠起了墨色的深眉,為什麽所有的人見到他都是這個反應?
"人很齊全,裝備也挺齊全的嘛?"左堯在屋子裏随意地走動參觀了一下,加上謝潛三個男人,房間裏的攝影器材都已擺好位置,畢霏凡正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還算完整,稍有被拉扯過的痕跡。
他不着痕跡地遞給沐卓一個可以安心的眼神。
"謝助理這樣偷偷帶走我們Charming的代言人不好吧?"沐卓依舊是淡淡的口氣,但是深邃的
tang眸中卻一點點積聚着怒意。誰都知道他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再惹他,無異于世自取滅亡。
"沒想到一個畢霏凡能夠惹來沐總親自出馬,看來這個畢霏凡還真不簡單。不過沐總想要就這麽從我這裏把人帶走恐怕也不妥吧。"謝潛驚吓過後也找到了自己的立場,并且老謀深算地跟沐卓談起了條件。
謝潛的話讓沐卓的眸中閃動出一絲不一樣的微光。但他依舊巋然不動,"沒想到這麽些年,永聖就會用這些卑鄙下流的手法。"
"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進了我的門,就休想情意出門。"謝潛陰狠地笑笑。
"如果我們今天一定要把人帶走呢?"
"那就要看看兩位的本事了。不過有言在先,如果傷着沐總,我們可不負責。"謝潛說着就要打電話,一副叫人來幹架的架勢。
"你們不會有這個機會。"
"沐總,跟他們廢什麽話,我們直接上吧。我也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渾身抖癢的慌。"說着就直接沖上前,打趴下一個。
謝潛頓時就吓傻了,扶着眼睛在電話裏怒吼,"快來!把人都帶上來!"
沐卓倒是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他直接拿起電話報警,"這裏有人聚衆打架!"
把警察喊來,事情就鬧大了。謝潛沒有想到自己布的一個完美的局竟然會功虧一篑。沐卓淩厲的目光像是一把劍,到了這個地步他就算想要收手也來不及,只能最後一搏。他一步步推向房間。不過沐卓卻似乎早已把他的心思看穿,早他一步進入房間,将畢霏凡抱了出來。
"畢霏凡,畢霏凡!"他嘗試叫了她兩聲,想要把她叫醒。
不過畢霏凡卻沒有任何反應。這個時候恐怕把她賣了她也不會知道。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然後将她抱得更穩了些,好讓她舒服一些。
"沐總,如果你就這麽把畢霏凡帶走,是不是太不給我們總裁面子了?"謝潛哆哆嗦嗦地道。他知道自己事情已經辦砸了,本來他們的計劃是給畢霏凡涉及一場超級緋聞,這樣Charming也會被她的名聲所累。但眼下這種情況他怎麽跟老板交代?
"我從來不需要給他面子!因為……他不配。"蔑視的話就這麽理直氣壯地說出口,可謝潛竟然沒有話去反駁。
謝潛讷讷地說不出一句話,他半個身體擋在沐卓面前。沐卓直接抱着畢霏凡從他面前穿了過去。他想要出手阻攔,但根本沒有找到機會。
心急如焚就是謝潛現在的心理狀态。他擋沐卓,是死!他不擋,更是死路一條!
而左堯此刻已經把屋子裏的其他兩個男人都威懾住了!
沐卓就如同一個高傲的勝利者,不費吹灰之力大獲全勝,"走吧。"他說的那麽坦然,好像不論走到哪裏,都是他的主場。
而接到命令的大手此刻正全副武裝地沖上來,堵住了門口。
左堯聳了聳肩,"看來不打是不行了。"他故作無奈地看了看沐卓,又看了看謝潛,極其挑釁地刷了下自己鼻子。
謝潛怒火攻心,"看什麽,上啊!"現在只有殊死一搏了。
沐卓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左堯擋在了他前面,他反而還勸慰他,"別沖動!這種場面根本用不着親自動手。"
他的話音剛落,謝潛的電話便響了,他的臉色頓時從豬肝色變成了一片慘白!
☆、085共處一室
謝潛不甘心地看着沐卓和左堯,然後咬着牙喊了一句:"咱們走!"帶了那麽多人,還沒好好教訓他們一頓,要多不痛快就多不痛快!
剛剛才沖上來的人都面面相觑,他們剛準備大幹一場,現在就收工了?
左堯看着那些人又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扒在門邊上喊了一聲,"喂,不打了嗎?我還沒打盡興呢!弛"
"他們忙着去處理稅務局和質監局的那群人,哪有空理你。"現在接近年關了,稅務部門查的緊,像永聖這種企業,還不是一查一個準,當然這次的确是讓他們措手不及了。不過,看來他們的Enjoy是不能如期上市了。沐卓抱着畢霏凡闊步往電梯口走,精深的眸子裏閃耀着勝利者的光芒。
左堯大步流星地跟上,看來,事情是告一段落了。這段時間應該是夠永聖的那幫人忙一陣子了。"沐總,現在我們去哪兒?"
"蔣木臣呢?"畢霏凡幾乎是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态,還是讓蔣木臣檢查一下比較放心嗄。
"他已經在我們的酒店等着了。"
沐卓小心翼翼地将畢霏凡抱上了車,左堯在一旁啧啧感嘆,沐總什麽時候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他跟了沐卓那麽多年,要是換做別人,那麽會惹麻煩,沐卓恐怕早就任她自生自滅了吧,更別說還留着一個大麻煩當代言人。其實明白人誰看不出來,根本就不是畢霏凡來擴大Charming的品牌影響力,分明就是Charming在給畢霏凡增加知名度。
畢竟曠世集團的賬,誰都會買!
不過現在事态還不明朗,他就不說破了。反正沐卓是不會承認他對畢霏凡與衆不同的。
他偷偷瞄了眼後視鏡,沐卓時不時地就會看畢霏凡一眼,雖然他的表情依然嚴肅,但是目光裏早已不經意地染上一片柔情。
看來沐總是很享受這一刻了,不過他心裏憋了太多問題,不得不問。
"咳——咳——"左堯潤了潤嗓子,同時也是為了引起沐卓的注意。
"什麽事?"沐卓大概是覺得他有點煞風景,語氣中似乎帶着不悅。
"沐總,那個楚天你打算怎麽辦?"就這麽放過他,不太符合沐卓一貫的作風。而且放虎歸山,不是後患無窮麽?萬一下次他要再做點什麽對畢霏凡不利的事情,恐怕不能每一次都能像這次一樣安然無恙。
這次也是沐卓機警,事先有所防範和準備,否則畢霏凡這會兒出事了事情還不知道怎麽收場。
"放心吧,量他也不敢。不過現在的确也不太好動他。《風流劍》剛開始拍,他還是男主,動一發而動全身。"沐卓也是考慮多方才作出了現在的決策。
左堯恍然大悟,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畢霏凡。如果畢霏凡沒有接拍《風流劍》,沐卓才不會去管《風流劍》的死活,可現在,他不僅要考慮《風流劍》的輿yu論,還要保證畢霏凡在這部戲中有所收獲,他真是想得面面俱到。
蔣木臣板着一張撲克臉瞪了左堯一眼,要不是他多嘴暴露自己的行蹤,自己也不用三更半夜跑來給人看診。
他給畢霏凡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放心吧,她就是吃了點安眠藥,過了藥勁就沒事了。"
聽他這麽一說,沐卓總算是松了口氣。
畢霏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她一睜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頭頂的一盞華麗的水晶吊燈,很陌生。然後意識漸漸恢複清醒,她是一向喜歡睡床墊硬一點的床的,可是身下的床軟軟的,軟到她幾乎整個人都陷進去,她忽然意識到,這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她拍戲睡的酒店。那她是在哪兒?她驟然回魂,彈簧般地從床上翻做起來,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
她記得楚天請他吃飯,然後送她回劇組,在車上她一直犯困,之後發生了什麽她就記不太清了。
她檢查了一下自已的衣服,都是完好的,也讓她稍稍松了口氣。理智告訴她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她在房間裏查看了一下,看到床頭有一盞水晶臺燈,她拔了插頭将臺燈拿起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間門口。
"啊!"打開門的一瞬間,一到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門前,她險些撞上去!吓得她七魂丢了六魄。
"你見鬼了。"她的分貝太高,沐卓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震破了。再看看她手裏舉着一盞偌大的臺燈,一副要跟人幹架的架勢,不由得覺得有趣。也不知道她這細皮嫩肉的,能夠幹倒幾個人。
"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裏?"畢霏凡良久才緩過神來,沐卓穿着白襯衫站在自己面前,休閑又不失風度,似乎他永遠都會以讓人無可挑剔的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
"不是我你希望是誰?你覺得如果不是我你能好好地站在這裏?
tang"沐卓傲嬌地轉身回到客廳,"即然醒了就過來吃早飯吧。等會兒送你回劇組。"
沐卓的這段話裏信息量太大,畢霏凡理了很久都沒有完全想清楚。她将臺燈放回到原來的位置,腦子混亂不堪地走到客廳,"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我會在這兒?你為什麽會在這兒?"
"等等,現在幾點了?"畢霏凡突然想起來她今天一大早還有一場戲要拍。
沐卓指了指牆上的水晶挂鐘,上面顯示的時間為十點一刻。
畢霏凡頓時就瘋了!她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衣衫。
"不用急,我已經幫你跟馮導請過假了。"沐卓悠然閑适地拉開了椅子,他拿起桌上的一片三明治,慢條斯理地開始吃了起來。他的吃相很好,那優雅的神态俨然就是禮儀的标準。
"你幫我請假?"畢霏凡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不解地看着他。突然很好奇他是用的什麽樣的理由請的假。
沐卓微微點頭,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吃早飯。
"昨天楚天是不是做什麽事了?"畢霏凡在他的對面坐下,她抱着牛奶杯用手感知了一下溫度,淺淺地抿了一口。昨晚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吧,內心隐隐有種不安。
"這件事已經處理好了。你只要繼續好好拍戲就行。"沐卓不習慣解釋太多,而且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也沒有必要再贅述了。
畢霏凡于是噤了聲,不再自讨沒趣。估計從沐卓這裏是問不出什麽的了。
她早就知道沐卓霸道的本質,"不管怎麽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