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們當中出了一個XX
帕圖拉是一個臨海的小鎮。雖然這個海在地圖上看來只不過是一個被陸地環起來的小湖，不過鑒于坑爹的比例尺，蘇再一參考了他們環湖之旅環了兩個半月之久的數據，終于想明白了地圖上标注的所謂“海”與“洋”的深刻區別。
帕圖拉據說是蘇再一途徑的三千一百七十八個小鎮中，最小的一個小鎮。
蘇再一花了三天到達了鎮中心。用她親昵地呼喚為小棕的信鵬。
帕圖拉是一個渾身洋溢着鄉野氣息的小鎮，即便是鎮中心，也不難看見山的那邊海的那邊伫立的金黃色麥田。蘇再一想，如果農民伯伯不是穿着爵士裝，興許這是個不錯的地方。
湯哥哥坐在旅館一樓的吧臺旁邊，要了一杯“帕帕帕圖拉鮮果原味醇香汁”。歐因斯捧着小臉坐在一旁。湯哥哥被看得不自在，把果汁遞到小天使面前：“喝麽？”
小天使大眼睛望着剛剛還被湯哥哥含在嘴裏的吸管，紅撲撲着臉蛋搖了搖頭。
湯哥哥暫停幾秒，耳根一紅，默默側過了腦袋。
布裏薩看不下去，招手給小天使又要了一杯。
湯哥哥找到救星一樣迅速扯開話題：“難得見你一個人啊布裏薩，凝月冰呢？”
布裏薩一手托腮，一手晃着酒杯，深閨怨婦的眼神飄向門外。
蘇再一正在門外地攤上跟一個坐在躺椅上翹着二郎腿，兩旁兩個女仆裝費勁地為他扇着扇子的美男子砍價。
蘇再一：“你一個擺地攤的話筒能是正牌嗎？盜版的我都願意買了要兩千蘇幣你良心過得去嗎？每天晚上不會睡不着覺嗎？不會噩夢嗎？不會有惡鬼來找你嗎？不會怕下地獄嗎？不會被專業人士投訴嗎？不會……”
美男子接過管家裝遞過的一杯瓷碗裝的熱茶，左邊扇扇子的女仆裝甜膩膩地道：
“我家大人可是帝鳳八國禦八章金五星雜貨鋪‘執子之手關門放狗’的金牌禦用技師哦，賣東西從來都是競價最高完全沒有砍價這一說的哦。你剛剛的行為不僅是對我家大人嚴重的侵犯與不敬，而且是對大人隸屬雜貨鋪所獲榮譽的可笑質疑哦。再這樣下去，被投訴的可不是我家大人，而是你了哦？”
蘇再一：“我出八百你究竟賣不賣！”
美男子淡淡抿了一口茶：“你一個上午在我這裏從十二萬兩千砍到現在也不容易，但是我已經說過，兩千是我的底線，低于兩千我是絕對不會賣的。”
蘇再一：“七百！”
美男子：“兩千二。”
蘇再一：“六百！”
美男子：“兩千五。”
蘇再一：“五百！”
美男子：“兩千七。”
蘇再一：“四百！”
美男子：“三千二。”
蘇再一摔鹽：“你這個奸商！兩千就兩千！誰怕誰啊！”
美男子：“你已經惹怒我了，現在三千二是我的底線。”
蘇再一：“一般長得漂亮的人都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生氣是不好的大叔。”
美男子：“你說什麽？”
蘇再一：“說你長得漂亮。”
美男子：“哦？”優雅地将半碗茶放在一旁的竹茶幾上，優雅地一笑。
蘇再一：“現在底線是多少？”
美男子：“一千六。”
……
湯哥哥撫了撫額頭：“這個程序她重複了一上午居然還沒完？”
布裏薩：“嘛～看來她很珍惜那個話筒哦～？珍惜到這個地步呢～真是讓人家嫉～妒～啊～好想～變成那個話筒哦～”
歐因斯：“诶？可以的嗎？變成話筒？”
湯哥哥揉了揉小天使的腦袋：“怎麽可能嘛，以後別人的話不要瞎信。”
歐因斯羞澀地低頭嗯了一聲。
布裏薩不滿意地用酒杯挑起湯哥哥的下巴，醉醺醺地：“喂～很傷人哦～？別人什麽的～好像你的話就全部可信了呢～論交情哦～我和～歐因斯吶～”高腳杯轉向歐因斯，酒灑在吧臺上幾滴，“交情可是比你還久哦～？說不相信什麽的～也應該是不相信你吧～”酒杯放在桌上，扯上湯哥哥的肩膀，“歐因斯他哦～本來就已經被騙的很慘了哦～？什麽都信的性格啊～你可不能這麽理直氣壯地利用哦～？”咧嘴笑了兩聲，“因為撒～說不定好心會幹壞事哦～？在這個什麽都有可能的世界裏～也不是不可能哦～？”抿着嘴笑得很得意，“吶～吓到了嗎～？百分百吓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小天使心疼地去掰布裏薩拽着湯哥哥衣服的手：“你們、你們怎麽突然吵起來了……布裏薩殿下，放、放開！”
布裏薩松了松手，側着腦袋枕在自己胳膊上：“阿拉～看吧～完～全～沒有領我的好心的意思哦～？”
湯哥哥再次揉了揉小天使的腦袋：“沒有吵架，她只是有點兒喝醉了。”
小天使再次羞澀了，低了低頭：“是、是這樣哦……”
布裏薩：“胡～說～我可是從來不會喝醉的哦～？從來沒有過的哦～？從～來～”
湯哥哥：“一般喝醉的人都習慣這麽說。”
小天使：“這樣啊……”
布裏薩擡了擡胳膊，還想說什麽，沒支持住，一倒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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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染騎着小棕回來的時候，蘇再一正拿着她用四百五十蘇幣買下的無線話筒試音。
湯哥哥：“你試音都不開開關的？”
蘇再一:“只是擺個效果而已嘛。”沉下聲音，嚴肅，“歡迎大家收聽今天的小蘇說故事，今天為大家帶來的是——金牌禦用技師背後的那些心酸過往。”清嗓子，“話說在十五年前，一個剛剛失去父母的男孩茫然地走在帕圖拉小鎮的大道上。他，剛剛被鄰家的熊孩子們揪亂了頭發、打傷了臉頰，只是因為他長得太漂亮，漂亮到了羨慕嫉妒恨的地步。他的容貌不被別人承認，這一點烙在他的心頭上，成為了永遠無法釋懷的傷疤……”沉重地抹一抹眼角。
湯哥哥把話筒按在桌上：“神經病啊你。”
蘇再一看了看一旁淚眼汪汪的歐因斯，心領神會：“湯哥哥，你愛妻心切的心情，我懂的。但是，要知道，堅強的內心就這樣一步一步鍛煉的啊！”真摯地擔憂，“難道，你能一輩子都護着他嗎？”
莫莫染吸着鼻子走到桌前：“無礙矣。凝月冰殿下，此回暫止，他日獨你我二人，再說與奴家可乎？”
蘇再一笑得很無害：“好啊。”
莫莫染紅着臉對湯哥哥：“夫君，多謝。”
湯哥哥微乎其微地向歐因斯靠了靠，歐因斯擦了擦眼淚，純淨的大眼睛很無辜。
莫莫染掏出一條白布：“此番勘探，收獲頗多也。”
攤開布條，上面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一群字：
聽說當了真主都要寫一本秘籍但是秘籍是什麽玩意兒啊我沒什麽可秘的籍啊我行得正站得直二十一世紀陽光普照一大好青年哪來那麽多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寫進秘籍啊真是的這究竟要怎麽寫啊呀布條滿了呢這下就算完成任務了吧最後是不是還要有個定語什麽的啊（看了看手邊）就這個吧漂流瓶。
蘇再一：“Lucky！咱們有三本秘籍了呢，但是咱們的目标不是‘世界第一MARRY’殿下來着？”
莫莫染：“與奴家此布者，年十六七一少年也。伴其少年左右者，年六七一孩童也。若奴家所理解不差，其孩童所尋找者，吾之五人也。然，奴家不知其人之優劣，故誘開矣。吾日後之旅途，當謹慎矣。”
靜默兩秒。
歐因斯：“好、好恐怖……”
湯哥哥：“為什麽會有人找我們？”
蘇再一環顧了一下四周：“布裏薩呢？”
湯哥哥：“喝醉了，我把她擡房間裏去了。”
蘇再一：“既然坐在這兒的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果然是她惹的禍啊。”
莫莫染點頭：“奴家亦作如此分析也！另，”看了看歐因斯，歐因斯仍舊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歐因斯殿下，汝之來歷奴家亦無法得知，然，”嬌羞地看了一眼湯哥哥，“奴家夫君對汝甚是信任，奴家自不會懷疑汝也。”
湯哥哥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
歐因斯紅撲撲着小臉：“對、對不起……我……”絞着手指，“我想不起來……之前的事……”下了下決心，堅定地擡頭，望着蘇再一，偷偷看了一眼湯哥哥，“但是……但是我……絕對，絕對不會害凝月冰殿下和……和夜羽殇殿下的！”
蘇再一意味深長地看了湯哥哥一眼，沖歐因斯笑得很友好：“歐因斯當然不會是壞人咯，對不對湯哥哥？”
湯哥哥咳了一聲：“當然！”
歐因斯幸福着小臉，害羞地又低下了頭。
莫莫染純潔的思維絲毫沒感覺到威脅：“既如此，待布裏薩殿下酒醒之後，再論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