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因為盛霆也在，所以到了樓下，宋宜安就直接邀請了盛霄上去坐坐。一開門就聞到一股子香味兒，盛霆已經解下了圍裙，見他們進門，就繃着一張臉說道：“我另外煮了海鮮粥，宜安自己喝一點兒，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盛霄和我一起吧。”
盛霄有些不想走，可盛霆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又找不到什麽借口多留一會兒，只能無奈的沖宋宜安擺擺手：“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事情，咱們電話聯系，車鑰匙你自己放好，另外還有身份證明，咱們得一起去辦妥，明天有空嗎？”
身份證明就是車子和車主的聯系，登基在網上，哪怕是車鑰匙丢了，也能立馬補上。車子要是丢了，也能根據這個東西找回來，因為只能是車主本人過去辦理，所以之前盛霄就不能代勞了。
“好的，那明天我看什麽時候有空。”宋宜安笑眯眯的說道，正打算送盛霄出去，忽然又想到一個重要問題：“明天就是臘月三十了，晚上就是除夕了，辦事處還會上班嗎？”
“上午上班。”盛霄說道，宋宜安忍不住笑：“那也不用想明天什麽時候有空了，明天上午咱們就過去吧。”
盛霄也忍不住笑：“那好，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咱們去外面吃早飯？你好像不太經常在外面吃早飯，明天我約個比較出名的餐廳，咱們就當是嘗嘗鮮，你覺得怎麽樣？”
“好，你來安排就行了。”宋宜安點頭，盛霆扯了一把盛霄：“有什麽事情通訊裏面再說吧，宜安，那我們先回去了，阿鳳要是有什麽不對勁兒，你立即給我打電話就是了。”
宋宜安點頭，送了這兄弟倆出門。回來先去朱鳳的卧室，原以為朱鳳應該是睡着的，沒想到，一開門，正對上朱鳳的眼神，還是比較清醒的。
“你沒睡着？”宋宜安愣了一下，忍不住笑：“盛大哥剛走，怎麽，姐姐是害怕盛大哥？”又有些促狹：“還是說，姐姐還沒想好，正在猶豫？”
朱鳳拿了枕頭咂宋宜安：“敢開你家姐姐的玩笑了，膽子大了啊你。”頓了頓，又說道：“盛霄也走了？之前他說要送你禮物，送了什麽禮物？他是不是也對你表白了？要不然，我估計，你肯定是不會收下這禮物的。”
知妹莫若姐，雖然她們姐妹相處的時間并不是很長，但兩個人都有心好好相處，自然也是下功夫去了解對方的。宋宜安這人看着溫溫和和的，幾乎從沒見她生過氣，但最是有底線和原則。別人若是碰觸了她的底線，她也不會客氣的，就像是她學校裏總是說她壞話的幾個人，宋宜安也從來沒手軟過。
她的原則裏有一條就是不會收陌生人的禮物，過節什麽的，學校裏都比較流行送禮物，尤其是給自己喜歡的人送，喜歡宋宜安的人不少，所以巧克力啊鮮花啊甚至貴重的連光腦都有，別人可能會接受一些巧克力之類的，但宋宜安是連一張紙都不要的。
雖然，盛霄不是陌生人，但在宋宜安的原則裏，就是吃一頓飯都還要回請的，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收盛霄送的禮物？
“姐姐料事如神。”宋宜安也不否認，那麽大一輛車子呢，朱鳳有不是眼神不好，還會看不見？所以，就點頭承認了：“送給我一輛車子，審美還是比較符合我的心思的，我收下了，以後打算回一份兒價值相當的禮物過去，姐姐幫我參謀一下這車子的價錢？”
朱鳳促狹的捏宋宜安的胳膊：“別避重就輕，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是他表白的事情，來來來，和姐姐說說，他到底是怎麽和你表白的，說了些什麽？”
宋宜安臉色微微紅，不甘示弱：“那盛大哥是怎麽和大姐表白的？哎呀，看我這糊塗的，盛大哥表白的時候，我可也是在場的，姐姐是不是不好意思，這才裝醉的？現在就咱們姐妹兩個人，姐姐，你和我說說，你到底喜不喜歡盛大哥？剛才裝醉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因為不想傷害盛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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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抿抿唇，有些猶豫，但這種事情，她還真沒人商量。嚴夢雖然和她感情要好，但這種事情上，嚴夢可不能幫她出主意，嚴夢自己就是個不開竅的工作狂，連個初戀都沒有。讓她幫忙出主意，她絕對會說，哎呀，談戀愛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做它有什麽用？還不如趁年輕趕緊的工作賺錢，将來就算是不嫁人也一輩子吃穿不愁，自己過的開心就行了嘛。
難道妹妹和自己的情況一樣，朱鳳就有些想尋求建議了：“我和盛大哥，其實是十幾歲那會兒認識的，他那會兒十八，剛剛上大學，因為考的是這邊的大學，所以特意來買了房子，正好呢，就和嚴家買在了一個小區裏。”
雖然不是從小就認識，但年少相識，一直到這會兒，也有十來年了。盛霆看着朱鳳從一個花骨朵長成了一朵鮮花。朱鳳也看着盛霆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現在不茍言笑的穩重的青年人。
盛霆什麽時候喜歡上朱鳳的，朱鳳也不清楚。但朱鳳知道，自己心裏對盛霆的感情，是略有些複雜的。少年時候當成大哥哥，因為盛霆和嚴大哥有三分相似，兩個人都是那種不怎麽喜歡說笑的，都喜歡繃着臉裝冰山。
但盛霆和嚴大哥又是不一樣的，盛霆會關心她，會體貼的噓寒問暖，會看準時機就湊上來。嚴大哥卻是個工作狂，好吧，嚴家除了嚴阿姨，剩下的三個都是工作狂，好像生命裏最大的樂趣就是工作了，除了工作剩下的都是無聊的東西。
有陪伴，有關懷，朱鳳就知道，自己輕易舍棄不掉這份兒溫暖了。可偏偏，她又知道，自己對盛霆的感情，又并非是百分百的愛情。
“所以，你覺得這會兒要是接受盛大哥了，就是對他感情的侮辱？”對這種邏輯，宋宜安也是醉了，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朱鳳的額頭：“兩個人在一起，也并一定是要因為愛情，你這樣想想，有一天，盛大哥身邊有了別的女人，他所有的關心，所有的體貼，所有的噓寒問暖，全都給了另外的女人，你心情會如何？”
朱鳳猶豫了一下：“大概會祝福吧，傷心難過肯定是有的，但我也不能跟喪家之犬一樣露出可憐相啊，更不可能跟個潑婦一樣對那女人做出什麽來的，所以，祝福之後，就應該是遠遠的走開吧。”
“那你再想想，有一天，會有另外的男人來追求你……”沒說完，朱鳳就使勁搖頭：“這種沒意義的假設就不用說了，沒碰見這個人之前，誰也不知道他的追求是會讓你覺得欣喜還是讓你覺得厭煩，感情這種東西，就是說不準的，喜歡的時候，他做什麽都是對的，都是能讓你開心的，想起來你就會忍不住笑。不喜歡的時候，他做什麽都是錯的，哪怕只是眨眨眼，都讓你覺得他娘炮，連想都不願意想起來。”
宋宜安正好眨眨眼：“你從哪兒得出的理論？”
朱鳳理直氣壯：“當然是小說啊，都是這麽寫的，看見喜歡的人，會心跳如鼓，會臉紅害羞，看見讨厭的人，那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可寫愛情小說的人不一定就是談過戀愛的。”宋宜安哭笑不得，忽然覺得這角色是反過來了，朱鳳一個在現代社會長大的人，居然比自己這個從古代過來的人還單純，居然還要依靠小說裏的東西來判斷感情。連她這個古代人都知道，愛情是分好幾種的。
有轟轟烈烈的，有細水長流的，有一看見對方就忍不住安靜下來的，也有一看見對方就跟炮仗一樣炸起來的，有沒心沒肺離開了也不會去想念的，也有膩膩歪歪一分鐘都不願意分開的。
她這個局外人都能看出來，朱鳳在說到離開盛霆的時候是有多麽不舍，在說到盛霆會有新歡的時候是有多麽咬牙切齒，這樣都不算愛情的話，那什麽才算是愛情？
不過是沒将自己的情況和小說裏的套上，再加上面對愛情總有些想要躲避，又和妹妹說這些有些心虛，所以才死鴨子嘴硬的。
“姐姐，你和盛大哥年紀都不小了，該同意的時候就同意吧。”宋宜安很誠懇的給出建議，朱鳳臉色通紅，将宋宜安裹在棉被裏打：“死丫頭，還和姐姐開玩笑，來，姐姐也得好好審問你一下，你和盛霄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說了自家姐姐的事情，再說到自己的時候，宋宜安就略微放開了些，一攤手笑道：“就是姐姐看到這麽回事啊，盛霄在追求我，我現在是有些猶豫，覺得自己有些喜歡他，但這份兒喜歡并不是特別深，要是接受，以後會逐漸加深，要是不接受，這份兒喜歡也能慢慢變淡，時間是會帶走一切的。所以，我并不着急。”
總覺得，少了一個契機。想要往前一步，卻是看不見前路，想要退後一步，可前面又有引力在牽扯。總有一種缺了點兒什麽的感覺，差了那麽臨門一腳。
還是那句話，她還年輕，所以不着急。現在只能是順其自然，若是盛霄能堅持下去，若是等來了那個契機，他們是會在一起的。若是盛霄堅持不下去，或者說，永遠等不到那個契機，宋宜安覺得，自己也是不會有什麽遺憾的。
說着話，宋宜安索性脫掉外套蹭到朱鳳的被子裏：“總覺得，愛情這種事情，遇不見的時候很是期盼，可是遇見了，又覺得麻煩，還不如古代時候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至少，在定親的那會兒，心就已經安定下來了。”
朱鳳撇嘴：“定親之後成親之前，才是最慌亂的時候，你會想他會不會喜歡你，你會不會喜歡他，他是什麽品性什麽相貌會不會有他自己心愛的人，甚至會想，你喜歡吃辣的，萬一他喜歡吃酸的怎麽辦，你晚上睡覺喜歡黑漆漆的，他萬一喜歡有點兒燈光要怎麽辦。哪兒能和現在一樣，在成親之前，你們已經相互了解，能接受的就結婚，不能接受的就放開，确定愛情能包容的就無視，确定愛情包容不了就果斷點兒放手。這樣結婚之後，也才能不變成怨偶。”
宋宜安忍不住笑：“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可古代直接成親的，因為沒有了退路，所以會無論是在包容這方面，還是在改變這方面，都會做出最大的努力。而現代，分手的不少，離婚的也不少。”
“那古代沒離婚的也不一定都是過的幸福的……”朱鳳來了精神，一翻身準備和宋宜安好好的辯駁一番，宋宜安拍着她額頭将人使勁按下去：“好吧好吧，各有各的好，你不能說古代的父母之命都是渣渣，畢竟，門當戶對也是很重要的，大多數的父母也是希望兒女們能幸福的，他們看人的水準也很高，挑人的眼光也不錯。現代的婚姻則是看自己喜歡，更加自由，更加随意，開心就好，生活也更加随性。也各有缺點，但不能一棒子全打死，你說是不是？”
朱鳳撇撇嘴躺回去：“好話壞話都讓你說完了，但是，咱們之前不是在讨論你接不接受盛霄的嗎？為什麽會轉到古代現代婚姻的優劣上面來？”
“讨論完了啊，我的意思就是順其自然。”宋宜安笑眯眯的說道，胳膊輕輕碰了碰朱鳳：“盛大哥親自給你熬了粥哦，這會兒估計溫度差不多，你要不要嘗嘗？”
朱鳳臉色略有些不自在：“我不嘗嘗，難道還要等你叫外賣嗎？外賣吃多了不好，油鹽重，對身體不好。”
宋宜安做了個鬼臉，也不知道是誰，之前幾乎是天天訂外賣，還說外*自己做的好吃呢。但她也不戳穿朱鳳的小心思，因為被窩太暖和，誰也不想動，索性就讓66送了兩碗粥過來。
吃完之後，姐妹倆繼續開夜談會。
晚上說話說的太晚了，以至于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一看時間已經九點了，光腦被調成了靜音，盛霄打過來的三次通訊全被無視掉了。
“哎呀，姐，我趕時間，不吃早飯了，先走了。”一邊給盛霄回了簡訊，一邊趕緊起床收拾，又對還窩在床上的朱鳳說道：“你自己去吃點兒早飯，午飯要是需要我帶的話就回個簡訊。拜拜。”
朱鳳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來揮了揮，宋宜安拽了大衣就急忙開門，正要往電梯裏沖，胳膊就被拉住了：“衣服要穿好了再下去，外面冷，凍着了怎麽辦？”
宋宜安一轉頭就看見盛霄了，忙站住：“你怎麽上來了？”
“擔心你沒吃早飯，所以特意買了來。”盛霄展示了一下手裏的盒子：“走吧，先回去吃早飯，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不差這麽一會兒的時間，鳳姐也還沒吃吧？正好我買的多，一起吃吧。”
轉身回家，宋宜安上去叫朱鳳，朱鳳卻犯懶，不願意起床。宋宜安只好說道：“那我們給你留一份兒，你自己等會兒起來吃，哪怕吃完了再回來睡呢，一定要吃知道嗎？”
朱鳳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宋宜安轉身下樓，盛霄已經将碗筷擺好了，沒看見朱鳳就笑道：“鳳姐不願意來吃飯？”
“她睡着呢，別管她了。”宋宜安也笑，坐在盛霄對面，看了一下菜色，忍不住在心裏贊盛霄細心，多是她和朱鳳喜歡吃的，葷素搭配的挺豐盛。
不過，想起來之前盛霄幾次幫她帶飯，也都是這樣合她口味的，宋宜安就忍不住露出笑容來。一個人對你到底好不好，就要看他用心不用心了。
吃了飯才九點半，再趕到事務所也才十點多，工作人員還沒下班，不到十分鐘，所有的程序手續就都辦完了。這效率，宋宜安吃驚的簡直都要合不上嘴巴了，古□□個契書什麽的，最快的，還是要有門路的，最少也要大半天了。這才十分鐘，宋宜安看看自己的光腦，居然全辦好了。
“時間還早，咱們去喝咖啡？或者喝茶？我記得你挺喜歡喝茶的。”盛霄提議道，一早上慌慌張張的，宋宜安也确實是有點兒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了，就點頭應了下來。
正好街角有茶館，兩個人要了個包間，泡茶的是個小夥子，很年輕，眼神很明亮，看得出來他很喜歡自己的工作，沖泡茶水的時候一絲不茍的，連個眼神都沒分出來。
宋宜安就忍不住唠了兩句：“這水是清泉水？綠茶配清泉水，味道是最好了……”
盛霄在一邊含笑看她說話，偶爾遞上一杯茶水，或者是給一塊兒點心，這茶樓的點心都做的特別的精致，一塊兒就一口大小，不會多不會少，剛剛好。
宋宜安察覺到嘴裏多了一塊兒點心，一轉頭，對上盛霄笑意盈盈的臉，不知怎麽的，面上就覺得熱了熱，忙又轉頭看那小夥兒：“多謝你了，我也是班門弄斧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很多都是我以前不知道的，還要多謝這位小姐指教呢。”小夥子忙說道，又起身：“若是喝完了就按鈴，我來給你們換茶。”
宋宜安點點頭，又轉頭去看窗外的景色，包間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誰也不說話，安靜的很，卻也沒讓人覺得不自在，外面陽光正好，透過玻璃灑在地上，讓人覺得暖融融的。
“明天可能會下雪。”盛霄說道，宋宜安有些懷疑：“今天天氣看着很好啊。”
“說不定晚上就會下了，其實，過年的時候下雪挺好的，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大年三十晚上下雪，我和哥哥高興的很，拿着電子的煙花出來放，然後在雪地裏跑來跑去，爸爸媽媽陪着我們一起堆雪人，還要打雪仗。現在長大了，這些事情就再也沒做過了。”
盛霄眼裏帶着幾分懷念：“現在下雪了，就只會窩在沙發上感嘆一句，啊，下雪了，然後繼續回頭看電視，或者是吃餃子，或者是打電話拜年，有的是另外一種熱鬧。”
“都挺有意思的。”宋宜安笑着說道，盛霄點頭：“是，都挺有意思的，我也都喜歡，不過是有些懷念，晚上如果下雪了，我叫你出來打雪仗或者堆雪人？懷念過後就要做一些嘛。”
宋宜安搖頭：“不要。”
盛霄做出傷心的樣子來：“你嫌棄我嗎？所以不想和我一起玩耍。”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哪怕是從現在開始下雪，到晚上，估計也沒能多到讓你能堆雪人打雪仗的地步。”宋宜安笑着說道，盛霄抽了抽嘴角，忘記考慮現實情況了。
“好吧，那等雪下大了，地上有厚厚的積雪了，咱們再來堆雪人？”盛霄又問道，宋宜安點頭：“好啊，一定要堆一個特別大的雪人，和真人一樣大小的。”
“好，都聽你的。”盛霄也笑，笑完了端着茶杯抿一口，宋宜安也安安靜靜的低頭吃點心。盛霄則是看宋宜安，眼神溫和帶着深情，神色溫柔帶着幾分歡喜。
宋宜安被看一會兒，舉手：“你再這樣看下去，我就吃不進去了。”
表白之後，盛霄的臉皮就忽然增厚了幾分，點頭：“好，那我不看着了，你多吃點兒。”
說完視線也沒轉開，宋宜安嘴角抽了抽，簡直無語，但被看多了，居然也覺得有些習慣了，抿了一口茶水，問道：“一會兒就要回去了嗎？”
“中午想請你吃飯，賞個面子好不好？吃完飯了，我請你看電影？再然後，逛超市，你家的年貨買了嗎？”盛霄問道，反正是一點兒都不想分開，見宋宜安猶豫，忙又說道：“反正，你下午回家也是沒別的事情做，不如就在外面放松放松，再說，新年了，給鳳姐和夢姐準備新年禮物了嗎？還有嚴叔叔一家，所以，我們去逛超市？或者，逛商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