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活下去吧
“好像那個需要你二次變身後才能用。”貝蕾說。
“我真的不記得當初是怎樣做到的。”他只是聽到黑白毛對蕾蕾有意思,一氣之下就用出來了。
實際上,那是怎樣一種感覺,他過後都忘了,只知道那時的自己很不受控制,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
“我覺得跟我超常發揮時的原理差不多,必須刺激你的情緒。”
貝蕾分析的非常靠譜,但現在沒有外力的介入,貝蕾也沒遇到危險,他就算是想用也用不了。
倆人絞盡腦汁的想了好久,也試了幾種方法,并沒有效果。
溫度越來越冷,痞子不耐熱但對于寒冷适應的還行,貝蕾雖然披着他的衣服,依然難以控制的打起寒顫,他摟的更緊了些。
這個星球的氣候不能用常識來判斷,誰也說不準這個寒冷的黑暗會持續多久,痞子的通訊器都被默食拿走了,現在處于與世隔絕的狀态。
現在只能祈禱黑暗的寒冷夜早點過去,或許等到白天會溫暖一些。
倆人這樣想着,突然出現的聲音卻将他們的希望撕碎。
“我滴娃兒們,你們還好麽~”
欠扁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默食!
“你大爺的默食!趕緊給我們放出去,蕾蕾都要凍壞了!”痞子站起身,沖着黑暗咆哮。
聲音從各個角度傳來,沒有辦法辨別具體位置。
“我猜你們一定在問候我的長輩是嗎?不要白費力,這是我提前預留的聲音記錄器,你們可以聽到我的愛心提示,我聽不到你們,早就猜到你們要問候長輩以及人體器官的我,怎麽可能聽你們罵街,哈哈哈哈哈!”
嚣張的笑聲刺激着耳膜,痞子氣的攥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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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們通過第一關,穿過黑暗的流沙!如果你們能聽到我在這裏埋下的定時語音,那麽恭喜你們,進入了第二關的第一個地圖,寒冰森林!”
果然夠冰!
“把你們罵街的力氣留在通關上吧,寒冰森林每十分鐘降溫5度,降溫的同時吸收非火系精神力者的精神力,使其産生虛弱饑渴的感覺,最後凍死!也不要想走出去,越往裏陷阱越多,回頭的路也被炸掉了,唯一的辦法是調用光源順着我給你們的提示标走出去!如果你們沒死在這裏,我們下個地圖見!bye~”
“我擦!”斯汶低咒,貝蕾有些異常的安靜。
過于寒冷的溫度,讓她的雙眼皮忍不住合在一起,她很想陷入甜甜的夢鄉,夢裏就沒這麽冷了吧。
他搖晃搖晃她,“蕾蕾你不能睡!”
睡了肯定就醒不過來了。
她想點頭,但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凍住了。
“這該死的火,怎麽就出不來!”痞子越着急越沒辦法,他一邊要想辦法調出能力,一邊還要讓貝蕾保持清醒。
“蕾蕾,我們說話,你唱歌給我聽,就唱剛剛舔槍的那個!”
“嗯......爹媽給我一支槍,自打到手沒見光......”
她的聲音很微弱,感覺一開口嗓子都凍住了,他也聽到她越發虛弱的聲音,逼迫着自己用力。
第一階段的變身很容易就做到,但是他怎樣也無法找到二次變身的辦法,有時候似乎已經找到一點點竅門,卻再也無法突破,他就像站在一個充滿門的房間裏。
有一扇門,能帶他突破,可是他找不到。
“我嗓子好幹,痞子,可能沒辦法唱給你聽了......”默食說的沒錯,寒冰森林會吸收精神力,産生強烈的饑渴感。
“別睡,蕾蕾,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事嗎?”他邊說邊戳破自己的手指,貝蕾努力的想當初的陽光少年,突然,唇邊一抹溫熱,略帶甜的液體充斥口腔。
這少許的液體,順着口腔一路下滑,流過的地方解凍了她已經被凍住的身體,已經凍的快失去意識的貝蕾迫不及待的吸了兩下,突然,她想明白這是什麽了!
他的血!
“有沒有好一些?”他摟着她,她把他的手吐出來了。
“嗯,可以了。”身體迫不及待的想繼續吸食,他的血可能帶着火系的免冰能力,吸過後的确有舒服一些,但還是不夠,她壓抑着本能。
“再吸點,對不起蕾蕾,我沒辦法弄出火。”他只能想到這個最笨的辦法。
他有的,就想全給她。
不能哭,眼淚會結冰,貝蕾努力的憋回眼淚,他最讨厭了,總是能讓她忘掉性格變的很脆弱。
“斯汶,你以後別總惹事,踏踏實實的做人,随便找個工作,無論做什麽都好,真正愛你的人不會在乎你帶給她什麽樣的人,只要你平安就好。”
她抓緊時間說自己想說的,她知道從前世開始,他骨子裏就有不甘于平凡、不想對命運低頭的基因,哪怕是用不正當的手段,也想達到他的目标。
有些話,她怕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
“蕾蕾你再吸點,保持體力,我一定帶你出去!”她猶如遺言似得話,讓他非常恐懼。
她頑固的拒絕,這種方法只能讓倆人都死在這裏。
“于斯汶,你別把體力浪費在這上,如果我真堅持不下去死在這裏,你情緒一定能失控,一定要利用那種爆發力調出火,自己走出去,替我把我的心願完成了。”
她的心願,就是這個男人可以平安健康的活着,無論他是做什麽樣的工作,無論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活着就好。
他試圖把手塞在她嘴裏,貝蕾用僅存的力量抽出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你要是繼續胡來,我現在就死。”
“我擦!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聽話!”他氣的用力錘了下地面。
“你用三瓶啤酒住我心裏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倆人走到一起,你要是敢死在這兒,我就跟着你走,你走哪兒我跟着去哪兒,纏你一輩子,下輩子!”他摟着她,她冰冷的身體狠狠的灼痛他的心。
三瓶啤酒的事兒,勾起貝蕾最美好的回憶,可是他在她心裏,比啤酒那段,還要早點。
“斯汶,這世上比我好的小姑娘很多,我性格上的缺點我沒辦法改,我表達感情的方式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接受,謝謝你一直容忍我的缺陷,你是個好男人,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記住我說的,做個好人,好好的活着......”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閉上眼,用力的将水晶刀刺入腿裏。
他用自己的血想延續她的生命,她想用自己的死帶給他活下去的生機。
原諒她的貪婪,就算是死,也不想太過迅速,她想這樣靠在他的懷裏,一點點的等着最後的時刻到來。
能死在他懷裏,對她來說,足矣。
黑暗隐藏了她的動作,血源源不斷的流出,馬上結冰,痞子看不到,卻聞到了血的味道。
順着摸過去,她腿上冰冰的。
“你幹什麽了!我擦!”他急的撕衣服包紮,這詭異的氣候讓血馬上凍冰,卻無法止住其他的血液湧出,她的生命一點點流逝。
在外面很容易止住的血,到了這裏竟然纏上也難以阻止,她腿上的冰塊一點點放大。
“其實不疼,這腿沒知覺的。”她像以往那樣摸摸他的光頭。
從他剃頭後,她拽尾巴的動作就改成摸頭了,再摸摸吧,在黑暗帶走她之前。
“你不疼,我疼!”他心都要疼碎了。
她緩緩的閉上眼,“記住我說的,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好想化作天上的星星,一直守着他,看他幸福的活着。
“你要敢扔下我跑了,我就做星際最壞大壞蛋,我創建個星際悍匪聯盟,我無惡不作,36星我挨個的嚯嚯,嚯嚯完我就找你去!我就是******反人類的性格,我愛的人不在,我讓全世界給你陪葬!蕾蕾!”
☆、番外:他自認為的初見(和氏璧+2)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小女生,穿着中學時代的制服,梳着清湯挂面的及耳短發,推着一輛破舊的女士彎梁自行車,被一個叼着煙卷染着黃毛的不良少年,截住了。
“借我點錢。”
逃課的不.良少年,偶爾會守在校門口,挑一些看起來老實的同學借錢,斯汶中學時代就是這樣的壞孩子。
說是借,其實就是變相的勒索,如果不給就會挨打,更不要指望什麽時候還,這種校園暴力不.良少年讓老師很頭疼,不滿16派出所管不着,大事不犯小錯不斷,今天堵個學生“借”點錢,明天打個群架,說不清道不明,混的很。
穿着制服的小女生長的不算傾國傾城眼神卻很特別,被勒索也只是擡眼輕輕一掃,淡定自若,一點意外的感覺也沒有。
她看他的眼神,讓他後悔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這雙眼,似曾相識,像是什麽時候見過,或許是上輩子?
“缺錢我可以借你,但是記得要還。”她的聲音如同她的眼神,有點冷,但非常清澈。
壞孩子于斯汶曾讓全校師生頭疼,但這一刻,他竟然忘記了自己不離口的髒話,只是傻呼呼的看着她。
“你不怕我?”被他勒索的同學裏,從沒見過如此冷靜的,還讓他還錢的。
尤其是,女生。
“我為什麽怕你?你頭上有長耳朵還是身後有尾巴?”
她從兜裏掏出錢遞給他,紅色的一元錢配上少女白皙近乎透明的手,他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血管,碰到他手指時,略低于常人的體溫似是灼了他,配上清澈的眼神,痞子從小做惡無數,只有這次面的她的眼神難以下臺,心像是被什麽紮了下。
“記住,要還錢,一塊錢不算多,但不還就是偷,性質不同,不要學壞。”
她用政治老師的口吻說教着,他竟覺得這張紅色錢有點燙手,遲遲不去接,她卻将錢以快速的動作塞在他的手心。
他沒有看清她的動作,卻在來世知道,人家原來是從小到大練過的手速。
她轉身離去,只留下空氣裏散不去的香氣,以及他心裏留下的那一串散不去的漣漪。
那一年,她12,他14.
從那以後,他好幾天晚上都夢到這個淡定的女生漂亮的眼神,以及那句,不要學壞。
再見面,他坐在路邊的烤羊肉串小攤上,跟着他的幾個狐朋狗友撸串喝啤酒,女生騎着破舊的自行車,斯汶看着她奮力騎着破自行車爬坡,不自覺的站起來,走過去幫她把車推上去,她回頭看到他,對他微微一笑。
“那個,還你錢!”他被笑的,頭腦一片空白。
十幾歲的小男生,第一次有了心跳加速,鼻黏膜脆弱要流血的沖動,他從兜裏想掏出那張存了一個禮拜沒舍得花的一塊錢,看着她彎彎的眼,手放在兜裏,掏了另外一張遞給她。
這張她親手給的,當作紀念吧。
一眼傾心,再笑勾魂。
再後來,還是這個路邊攤,她騎着破行車再次路過,他的視線追逐着她。
斯汶同桌的幾個小孩起哄,鬧着說他看上了小女生,有個剛從少管所出來的小老大更是用話刺激斯汶,正值青春期的小男生最要面子,在同伴的起哄下,斯汶做了件讓他後悔半生的事,注定了一世淪陷。
他從路邊竄出來擋在她車前,她一個急剎車,不解的看着他。
“陪我吃點。”
仗着啤酒的酒勁,他不由分說的拽起她白皙透明的手,破自行車倒在一邊,拽着她按在他剛剛坐的那個位置上,從油膩的燒烤攤桌子上男生們吃的亂七八糟的竹簽上嘩啦出一個位置,他用力的放下一瓶啤酒,賣弄着剛學會的單手拇指開瓶,啵的一聲,打開瓶蓋,不顧她的表情,仰頭喝下,以此抵消心頭不安。
心裏已經有了幾分後悔,不該為了面子拽她進來,她現在一定會覺得他是個壞人,她的那句不要學壞像個小錐子,紮的他坐卧難安,卻為了年少時的血氣方剛,徹底做了壞小孩。
開弓沒有回頭箭。古惑仔洗腦了一批青少年,正值青春期叛逆期的少年以無聊的舉動想證明總出現在他夢裏的漂亮雙眸對他的影響沒那麽大。
她掃了圈在座的半大小男生,停留在那個剛從裏面出來的少年身上,對着斯汶說道。“跟這些五馬六混的人在一起,你進去也是早晚的事。”
她的眼睛跟上次不一樣,同樣清澈,他卻不敢看。
在座的都是這一片區有名的壞孩子,尤其是那個剛從少管所出來的,罵了句髒話站了起來,她站的筆直,視若無睹,伸着白皙透明的手,握着他的手腕。
“跟我走,離他們遠點。”
小老大氣的踹翻了凳子,她面不改色,犀利的眼神像是訴說着,除了這些,你還能怎樣!
斯汶忙陪着笑拽着小老大,抓着酒瓶說道,“小丫頭片子不懂事,我罰酒一瓶別跟她一樣的。”
酒還沒送到嘴裏,手裏一空,她奪過他的酒瓶,仰頭就灌。
一整瓶啤酒,就在衆不.良少年驚詫的眼神中一飲而盡,一口氣都沒停。
文靜的女生,言行舉止無一不透漏出她是個乖孩子的信息,但就是這個看着很乖的小女生,面對聞名校園的壞學生們,面不改色的對瓶吹。
灌完一瓶,她面不改色,對着為首的那個不.良少年頭子說,“于斯汶跟你們不是同一類人,以後不要找他。”
斯汶還沒從她能一個人對瓶吹一瓶啤酒的震撼當中回神,又被她語出驚人雷了個半死,人是他拉過來的,現在她惹事了他不能不管,伸手拽她到身後,卻沒想她一把推開他,伫立在小頭目面前。
“你要是還有點血性,就離于斯汶遠點,他現在不會跟你們同流合污,長大了也有他自己的路,不要糾.纏他,你要是不服可以動手打我,但真正的強者不應該只對着弱小發力,是個男人就跟我單挑。”
這桌其他的小混子有人吹了口哨,好辣的妹子。
“比什麽?”小老大被她牽着鼻子走。
她指指啤酒箱,“就比那個,誰先喝吐誰就輸,你輸了就離他遠點。”
“喂,你別——”斯汶還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你給我閉嘴!”她扭頭瞪他一眼,像是管教自家不聽話的孩子。
轉身用高傲的姿态問着小老大,“比嗎?”
炎炎夏日,瘦弱的少女就這樣無畏的擋在斯汶面前,無畏兇神惡煞的小混混們,斯汶在這一瞬間聽到心動的聲音。
從這一刻起,他徹底淪陷。
路邊的路燈緩緩的亮起,淡色的光線灑在她身上,她抓着酒瓶面對面的與企圖帶壞斯汶的小老大拼酒,細長的脖頸形成一道流利的線條,一瓶二瓶三瓶,終于,小老大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啤酒帶着氣,雖然酒精度低,但是一口氣灌三瓶不停歇,正常人的胃會受不了,小老大純屬被氣頂的反胃,并不是喝多。
女孩還是站的筆直,臉上的紅不知是因為暑氣還是酒精。
“記住,他跟你們不一樣,他是好人,你們帶不壞他。”她的認真裏,帶着幾分霸氣。
那個夏天,成了斯汶最難忘的印象,有個霸氣的女孩,為了他擋在一群壞孩子面前,一瓶瓶的灌酒.......
贏了小老大的女孩轉身,已經傻眼的斯汶追了上去。
“你,你叫什麽名字,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叫于斯汶?”
女孩停下,張開嘴,對他的提問只回答了一個名字,注定了斯汶淪陷的一生。
“貝蕾,我叫陳貝蕾。”
(感謝悠悠小迷糊和氏璧加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