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魔道祖師》同人，上部溫逐流X溫晁，下部主藍曦臣X金光瑤）

第15章 加番外 (9)

的那部分罪孽，而不可能讓這個世界沒有一切罪惡之事發生啊！”

“但是反正你已經改變了那麽多歷史，就不能順手阻止一下嗎？！當初溫家作惡你阻止不了，這我信！可是阻止一個薛洋是多麽簡單！你一直把他關在金家的話，他不就沒機會去常家殺人了嗎？！”

“……我關他他不知道跑嗎？你當薛洋是省油的燈！再說我已經明言是讓他來當客卿，卻把他關起來，這又算是怎麽回事？？”

“你到底是阻止不了，還是根本不想阻止？！”藍曦臣愈發擡高了音量，“你希望他報完了仇心情好了，就能更對你們金家死心塌地，更專注地幫你父親研究仿造陰虎符是不是？！讓你父親這種人得到陰虎符，又真的是好事嗎？！”

“……那你要我怎麽辦？！我已經拒絕幫金光善去殺魏無羨了！但他畢竟還是我父親，我能斷然違抗他的命令嗎？！難道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常家，我要把自己的狀況搞得很麻煩嗎？！你那句話威脅得了金夫人，難道也威脅得了金光善？他金家家主怕你藍家家主？？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哪個家族實力更強！”

“……不認識的常家……人命在你眼中，就是如此微不足道嗎？！”

“是啊！我本就是這樣的人！！你跟我一起生活了那麽久，難道才知道嗎？！”金光瑤冷冷一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兼濟天下的大偉人嗎？！我在意的只是曾經善待過我的人！為了無關的人，我才不要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呢！！”

“………”聽金光瑤如此坦白承認，藍曦臣反倒冷靜了些許。說得也是。他本沒有自己這般善良，這點自己又不是今天才知道。“……那，你不是也冒着被你父親責怪的風險放走了溫家人嗎？”

“那還不是為了讓你高興！那些人是死是活本不重要，金光善也不會太計較……陰虎符的事怎會一樣？！”

“……！”藍曦臣這才明白過來，心中不禁有些感動，“……抱歉。我剛才說話太大聲了。”

“……沒關系的二哥。”金光瑤也恢複了平常的神情。

“……那……你之後打算如何處置薛洋？”

“……先利用夠了再說吧……放心，我遲早會處理幹淨的。”

“這我相信……”因為在曾發生過的歷史中也是如此。“只是……還是盡快吧。”

“……我知道了。”

這番對話，讓金光瑤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個畫面。那個畫面是關于聶明玦的。

之前，在藍曦臣的撮合下，他們三人仍舊是結拜了。

藍曦臣當時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金光瑤叫他二哥已經叫慣了，他也聽慣了，所以以後在人前就還是這麽叫吧。金光瑤也覺得這理由沒毛病。

可是現在，他忽然想出了一個毛病來——聶明玦當了他的大哥，就有了管教他的職責。

金光瑤自認為自己不需要。

所以……該如何應對這種管教呢？

作者有話要說： 安啦，只有小沖突，沒有大虐的……瑤妹也不能完全洗白白呀，不然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番外（7）

果真，不久後，就在金麟臺上，聶明玦仍舊怒氣沖沖地質問金光瑤：“如果不是你向你父親舉薦薛洋，讓他得到重用，讓他肆無忌憚，他怎麽敢做出這樣的事！你父親讓他在幹什麽，你會不知道嗎？！”

“……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他既然是我父親，他的命令他的要求，我能拒絕嗎？你現在要我處置薛洋，你讓我怎麽跟他交代？不過大哥你放心，再過一段時間我會清理掉薛洋的。”

“再過一段時間？”聶明玦冷笑道，“現在你都有辦法保住他不丢命。只怕是再過幾百年，薛洋也還是活得好好的。永遠都只會把聰明用在這種不入流的心計上，你的話，已經失去信用了！”

“……好奇怪。”金光瑤忽然也冷冷一笑，“你怎麽能做到把這段話說得分毫不差的呢？我什麽話失去信用了？這次我說要保溫家婦孺的命我沒做到嗎？我害死了金子軒嗎？難道就因為我的身份，不管我做什麽在你心中都還是那麽不堪？！”

“……！”這番話讓聶明玦一怔，“……什麽叫害死金子軒？！你還想殺你的親大哥不成？！”

“那是！我連我的親大哥都可以殺，何況你這種義兄！”金光瑤冷笑道，“可是現在我根本就沒打算殺你！我今天本來是打定主意，一定好好跟你說話，絕對不激怒你……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了！難道我好好跟你說真心話就注定要被你一腳踢下去嗎？！你就是這樣當我大哥的？！你難道不能對我有一點起碼的尊重嗎？！”

“尊重？！真好笑！一個娼妓之子，也配要尊重？！”聶明玦說着，又恨不得飛起一腳踢上去了。

“大哥！你無論如何都不該這樣說話！”忽然，一個金光瑤熟悉的聲音響起。

“……二哥？”金光瑤有些驚喜地回頭，“……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因為很顯然，在薛洋之事的态度上，藍曦臣這次的立場仍與聶明玦一樣。說不定，他巴不得借聶明玦的手（腳）給自己些教訓。

“我怎麽說話了？！”聶明玦看着藍曦臣道，“曦臣，你知道嗎？他剛才已經親口跟我承認了他想害死金子軒，還想害死我！”

“……我知道……”

“……你知道？！”聶明玦愕然，“那你還在那邊跟他哥倆好？！我是不是也看錯你這個人了？！”

“……他怎麽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決定不再這麽做！大哥，阿瑤固然有他不對的地方，但不管怎樣你也不該對他說這麽不尊重的話吧？！”

“我不尊重他？！你也不想想我以前是怎麽呵斥那些嘲諷他的人！是他自己一次次地讓我失望！”

“……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藍曦臣又看向金光瑤，“阿瑤，大哥只不過是有時說話直了些，我看你們還是握手言和吧！”

“……結果你還是和稀泥！”金光瑤忍不住吐了句嘈。

不過其實他也并非覺得，當真完全是聶明玦對他不起。薛洋之事他确實并非做得無可指摘，但正因為他對聶明玦的知遇之恩也真心感激過，他也曾視其為重要之人，才更會覺得之後的輕慢令人無法接受。就好比陌生人再罵十句“娼妓之子”，也比不上金光善的一句“不值一提”。

“還握什麽手言什麽和！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聶明玦說完，轉身走了。

“……阿瑤，那你等大哥冷靜下來之後再跟他談談吧。”

“……沒什麽好談的了……這已經是我和他之間最好的結局了吧……”金光瑤有些疲憊，“最好，老死都別再往來了。”

“……哎……”藍曦臣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麽。

而金光瑤沒想到的是，這還不是結局，後來還有個小尾巴。

不久後，聶懷桑到金家找他。“阿瑤，聽說你跟大哥吵架了？”

“嗯。”金光瑤苦笑着點頭。

“哎呀，大哥他罵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他還從來沒說過要跟你絕交！是因為這次你還嘴了？那……事情真的沒轉寰餘地了嗎？”

“……你也跟二哥一樣，希望我去找大哥道歉？”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吵架這種事嘛，又不好說是誰的錯，為什麽每次非要一個人道歉呢？”

“……”聽到這話，金光瑤心中一暖。

“我就是覺得阿瑤你那麽聰明，一定有辦法讓事情有轉機的吧？”

“……我是有辦法。但是，我不想。懷桑，我實話告訴你，你大哥固然不喜歡我，但我也沒多喜歡他，只是礙着二哥的面子才同意跟他結拜。所以不與他來往就不來往吧。頂多就是武林大會之類的場合遇到了該禮節性招呼便招呼，但我不想再與他有什麽私交。”

“……那……那你喜歡我嗎？”聶懷桑忽然問出這麽個問題來。

“……”看着眼前這個天真純淨的少年，金光瑤不由得笑了。但同時，他心頭又湧上了酸甜苦辣的百般滋味。不知該說在曾經還是未來，他豈止不喜歡聶懷桑，而且恨透了這個設毒計讓自己死在最愛之人手上的大導演。可是此刻的聶懷桑，的的确确還只是個簡單的少年。是自己一手把他變成後來那樣的。這一世，希望他始終都能保持這種簡單。

“……這個問題那麽令你為難嗎？”聶懷桑失落起來，“……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是互相喜歡的好朋友了……”

“當然是的。”金光瑤忙微笑着點頭，“懷桑，不管我與你大哥的關系如何，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那就好！”聶懷桑聞言立時又高興起來了。

他的快樂倒是如此簡單，可是對金光瑤來說，要跟這麽個人保持單純的朋友關系，心情還真是有些複雜……

不過，這也未嘗不算是一種救贖吧！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不喜歡聶明玦，但我三觀還是有那麽一點的，不可能非說是聶明玦單方面需要道歉呀……這是篇治愈文，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關系完美的這個治愈法。那也太假了。

☆、番外（8）

這日，金夫人把金光瑤給叫了過去。

她已經很久沒找過金光瑤麻煩了。

但她今天第一句話就很麻煩：“你爹又不知道跑到哪個窯子去了，你去幫我叫他回來吃飯吧。”

“……”金光瑤心中頓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怎麽金子軒沒死，她還是拿這個劇本？！

“怎麽着？這也算欺負你嗎？就是讓你幫個忙！你對那種場合不是很熟嘛！我們又不知去哪裏找！”

“……”金光瑤恨不得回敬一句：我并不是對天下所有的青樓都很熟！

“……你那麽看着我幹嗎！”就連金夫人也感覺出了今天的金光瑤笑容格外可怕，”今天我過生日，我想讓我相公回來陪我吃頓飯而已！我有什麽錯？！”

“……！”得知這個事實的金光瑤，忽然開始對金夫人有些同情了。

——原來是這樣。她今天是真的在拜托自己幫忙而已。只是她并不習慣對自己說軟話。

“……好，我會去找找看的。”

“這還差不多！”金夫人松了口氣。

“只能一試罷了。”

金光瑤是真的不知道今天金光善會去哪家青樓。

一家家找嗎？

他一邊琢磨一邊在街上走着，看到一個人撞翻了別人的攤子。那人正是薛洋。

攤主怒罵：“光天化日無緣無故的你憑什麽，你憑什麽！””

薛洋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道：“不憑什麽，這世上很多事本來就是無緣無故的。這叫作飛來橫禍。再見！”

“………”這似曾相識的情景讓金光瑤苦笑了一下，到攤子上賠了人家的錢。

“我覺得你也應該不差這幾個錢。為什麽不能偶爾試着做一次正常的客人呢？”

薛洋道：“我在夔州想要什麽東西從來不用錢買。就像這樣。”

說着，他就順手從路邊賣糖葫蘆的小販杆上拔下了一只糖葫蘆，邊咬邊道：“再說了，掀個小攤子你還擺不平麽？”

“………”金光瑤沒有像上次那樣答話。

因為今天這場景，讓他猛然想起金光善此刻在哪家青樓了。

真不想去那裏。

但非去不可。

“我要去青樓找我爹。”

“哦！那我也去看看熱鬧，找找樂子。”薛洋欣然道。

尋至一處華麗的小樓，樓上傳來金光善與女子嬌嗲的笑聲，而且不止一個女子，莺莺呖呖：“宗主，你看我這畫畫得好不好？這花兒畫在我身上，可像是活了一般？”“會畫畫有什麽了不起？宗主，你看我這字，寫得如何？”

金光善粗聲粗氣道：“姑娘家的，弄弄花草，撲撲香粉，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不就夠了？寫什麽字？怪掃興的。”

“可是，我聽說當年雲夢的那位煙花才女卻是以詩詞歌賦出名，颠倒衆生的呢！”

“話——不能這麽說。我現在發現了，女人還是少弄那些有的沒有好。讀過點書的女人，總是自以為比其他女人高出一截，要求諸多，不切實際東想西想，最麻煩……如果給她贖了身找到蘭陵來，還不知道要怎樣糾纏不休。老老實實待在原地，說不準還能再紅幾年，下半輩子也不愁吃穿用度。做什麽非要生個兒子，娼妓之子，做那指望……”

一女道：“金宗主，您說的是誰呀？什麽兒子？”

金光善道：“兒子？唉，不提了。”

“好，不提就不提啦！”

“………”

金光瑤以為，同樣的話他聽第二次可以沒有感覺了。

結果這次，他依然轉身下樓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操哈哈哈哈哈哈……”薛洋依然在狂笑。

“你笑什麽？”

“你剛才真該找張鏡子看看你自己的臉，笑得太難看了，真他媽假得惡心人。”

“你個小流氓懂什麽，再假再惡心人也得笑。”

“為什麽非得笑呢？”

“……？”金光瑤發現薛洋的臺詞忽然改了，“……不笑，我難道哭？有些人就喜歡看人家哭，你越哭，他們越要挖苦。如果你不在意，他們便只能自讨沒趣罷了。”

“難道只有笑和哭兩個選項嗎！你發飙啊！誰要是敢說我□□養的，我就找到他老娘，老子先操上個幾百遍，再拉出去扔窯子讓人別人操上個幾百遍，看看到底誰才是□□養的，多簡單！”

“………”上一次，金光瑤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笑了。這次他的表情卻很認真。“你是在用一種別樣的方式關心我安慰我，對不對？”

“……你發燒了？”薛洋伸手在金光瑤額頭上探了探，“你覺得我應該說‘是啊沒錯’，然後你說“啊我好感動”，然後我倆相擁而泣……我倆是走這種路線的嗎？”

“……呵……”金光瑤終究還是忍不住笑起來。但是想到自己接下來準備做的事，他有些笑不出來。

幾天後，他再次把薛洋約了出來。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合作可以到此為止了。把你研究出來的所有東西都留下，你可以走了。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躲起來，別再做壞事了。”

“………？？”薛洋仿佛在聽火星文，“……哈哈哈哈哈！你這幾天果真是腦子燒壞了？你勸我別再做壞事？說得你跟好人一樣！”

“……我怎麽就不是好人了！”雖然金光瑤自認為自己自回到這個世界并沒做什麽壞事，但心頭還是虛了一下。

“你早都知道我想滅常事滿門，卻一句都沒勸阻過，還給我提供研究經費讓我研究出了仿造的陰虎符，成功搞定了他們……你難道還是好人嗎？？哈哈哈！”薛洋捧腹大笑着。

“……陰虎符，是我父親想要的。”

“所以呢？為了那麽個渣爹你就可以無所不為嗎？我倆誰跟誰啊兄弟還玩這些虛的！”薛洋拍了一下金光瑤的肩。

“……好，就算我不是好人！又如何呢？就代表你也一定要當個壞人嗎？你不過就是被常家人欺負了那一次，就算你還有被其他人欺負過，也早就擺脫了那種日子！你要被遙遠的過去一直束縛嗎？！而我呢？我這輩子都要活在其他人輕慢的目光中！但我尚且可以試着向善，你為什麽就不可以呢？！”

“……哈哈哈哈你忽然想改行當教書先生了嗎？？”薛洋還是對金光瑤的話語很是莫名。

“……我已經好言規勸過你了。你既然不願意，就別怪我來硬的了。來人！”金光瑤一聲令下，埋伏在周圍的金家修士全都沖過來，将薛洋團團圍住。“把他拿下。”

“……你！！”薛洋臉色一變，但随即仍是狂笑，“哈哈哈哈哈！！我真心待你，你卻利用完我就過河拆橋，居然還在說什麽自己是好人？？？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各大世家都是這樣的好人嗎？真想讓大家都來參觀一下！”

“………”金光瑤沒有答他的話，并且轉過臉去，不忍再看那些厮殺的場面。他知道薛洋的實力，所以他所帶的一定是足以制服薛洋的高手。戰局只能是一面倒。

身後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終于，聲音漸漸平息。

“斂芳尊，他已經暈過去了。”

“好，辛苦了。”金光瑤轉回了身。他吩咐過那些人，留薛洋一命，廢了他的修為便是。“把他扔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去吧。越遠越好，他這輩子都沒法回來最好。”

“是，斂芳尊。”

其實以薛洋的聰明與狡猾，無論扔到哪兒都很難說他還會不會死灰複燃。不過這樣他肯定是禍害不了曉星塵了。至于将來他還會不會禍害別人，禍害金光瑤自己，此刻的金光瑤也難以保證。但這次他就是不想讓薛洋就這麽死透。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我抄原文最多的一章233……其實我在寫All瑤（……大霧）但是不喜薛洋的原因之一，就是覺得他小時候慘了那麽一次怎麽就可以如此報社，而一直慘的阿瑤反而還心存善念……客觀說到哪裏都被人罵被人踢這種設定有點強行虐，但就是能把人虐成功有什麽法呢？另外，講真我從某種意義跟阿瑤是相反的人，我是那種不爽了絕對不可能笑臉相迎更不會谄媚讨好的人；然而，我們卻有個相似之處，就是面對欺負都不會示弱，不會哭得慘兮兮。并且我一直覺得還能笑出來的人比我這種面無表情的更牛逼，需要舍棄自己內心的更多東西來故作強大……所以我完全理解此種心情，以及其中的艱辛無奈。一直生活在光明中的人，大抵是真的難以理解阿瑤這種角色的吧。

☆、番外（9）

金光瑤這次清理薛洋的時間比之前提早了許多。

藍曦臣對此是很欣慰的，而金光瑤只是淡淡道：“開始得早就結束得早而已。”

其實金光瑤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還是會被金光善給影響。一點長進都沒有。

就好比說，對于金光善把莫玄羽給接回來這件事，他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但是明明，下一任的宗主是金子軒，莫玄羽應該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了。所以會不高興的理由就只有一個。

當然，不管心頭是什麽感覺，金光瑤依然還是那個對任何人都笑眯眯的溫和親切的金光瑤。

而莫玄羽也依然那麽傻乎乎的，對金光瑤的善待感激涕零，甚至生出了些別樣的情愫來。

藍曦臣很顯然是吃醋了。

金光瑤卻是對這種吃醋很喜聞樂見的，所以他故意暫且不去驅逐莫玄羽。

比起莫玄羽的存在，另一件事更值得他操心。

“你大哥也成親那麽久了，你也該找個合适的女子娶了吧。”金光善道，“我看秦蒼業家那個叫秦愫的姑娘就不錯。”

“她絕對不行！！”金光瑤忙不假思索地道。

“……什麽叫絕對不行？！”金光善一怔，随即有些惱怒。畢竟他很少這樣被金光瑤直接拒絕。

“你問我為什麽她不行？”金光瑤冷冷笑笑，“不如你去找她娘問個清楚吧！”

“……難道她……？！”這話語中的信息讓金光善驚了一下，“……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秦姑娘其實早已對我情根暗種，之前就跟我有所往來。而她母親為了阻止我們釀下大錯，偷偷告訴了我這件事。”金光瑤只好開始編瞎話。

“……原來如此……”事涉自己幹下的荒唐事，金光善也不好多說什麽，“那，我再幫你物色一下別的人選。”

“不用了。”金光瑤淡淡道，“我對成親不感興趣。”

“……混賬！！”金光善連着被拒絕了兩次，終于忍無可忍地甩了金光瑤一耳光，“什麽叫你對成親不感興趣？！最近家中就有關于你跟你兄弟的一些謠言……甚至還包括澤蕪君！難道你真的是個斷袖嗎？！□□養大的人，果然是一堆毛病！！”

“……是啊，我就是有毛病。”金光瑤努力保持着平靜的神色，“我就是上不了女人的。你讓我跟人成親，這事情就容易敗露，那不是更讓金家丢臉丢到家了嗎？”

“……你說什麽？！！”金光善驚愕得瞪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風流一世，生出的兒子中居然有兩個都與女人無緣？！“……莫不是因為你在那種地方長大，小小年紀就被人給……操！我就說在窯子裏還養什麽兒子！”

“……父親，那我可以走了嗎？”

“滾吧滾吧！”金光瑤不耐煩地揮揮手。

“………”金光瑤鐵青着臉走了出來。

再怎麽說，以前金光善至少沒當面這樣羞辱過自己的母親。

金光瑤到了雲深不知處。

“阿瑤，你怎麽了？！”藍曦臣看得出他的心情極其不好。所以他甚至在一路上都很少裝笑了。

“我還是想殺他。”金光瑤徑直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什麽？”藍曦臣一愣，對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一時不解其意。

“金光善。”

“……阿瑤！”藍曦臣聞言大驚，“你怎能如此想？！”

“為什麽不行？！他是好人嗎？！他利用陰虎符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金光瑤在藍曦臣面前不想再壓抑情緒了，顯得有些激動，“我殺了他，那是為民除害！！”

“……他就算再壞也是你的父親！所謂百善孝為先，就是要除害也輪不到你來啊！！”

“那你幫我殺？”金光瑤看着藍曦臣。

“………”藍曦臣不由得苦笑……他身為藍家宗主，去殺了至少表面上是同氣連枝的金家宗主，這得在武林中掀起多大風浪？？何況，他又怎麽能去殺自己戀人的父親呢？！“……阿瑤，他是不是又對你做了什麽？你說出來，我或許能與你一起分擔！”

“……沒有什麽大不了……翻來覆去也不過就是其他人輕賤我的那些話……”

“可唯獨是他，根本沒資格說那些！”藍曦臣憤憤不平起來，“如果他能給你娘一個名分，你也一樣是從小高貴的金家公子！”

“………”有個人能跟自己共情，當然是能讓人心緒稍安的。可是，它畢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那麽，解決根本問題之道是什麽？“……二哥，如果我傷害了金光善……你真的還是會很生我的氣嗎？”

“……不，我不生氣。”藍曦臣搖了搖頭，“金光善的确作惡多端，身為一個父親更是糟糕至極。只是阿瑤，我不希望你再此成為那會被天打雷劈的人！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一切的一切都還很美好，又何必為了金光善這種人而破壞掉這些呢？！”

“可是，現在的聶懷桑也根本不可能去揭發我呀！”

“歷史究竟會如何發展，又有誰說得清呢？沒了聶懷桑，又或許會有個路人甲路人乙……樹大招風，你可是堂堂斂芳尊呢。唯有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才可以沒有小辮子沒人抓！”

“……我說過了，我金光瑤不害怕天譴。何況，你覺得，我繼續幫金光善做壞事，會不會被天譴得更多呢？”

“………”藍曦臣一時還真的說不清，到底哪樣好哪樣壞。“……好吧。一切你作主便是。你那麽在意我的看法，我很高興。”

“我當然是在意的。我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再做壞事，但是，我一定不會再瞞着二哥你做壞事了。”金光瑤嫣然一笑。

經由了和藍曦臣的這番談話，他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不過問題既然存在，終究還是要解決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想讓瑤妹更幸福一點，但是金光善這種渣爹到底要怎麽洗啊真的是……只能滿足下瑤妹另一個心願了

☆、番外（10）

第二天，金光瑤捧着一杯茶來到金光善面前，“爹，孩兒特來向你賠罪。”

“……？你做什麽了？”金光善有些不耐煩地接過茶喝了一口，“有話快說，我還急着要出門。”

又急着尋花問柳嗎？金光瑤心中默默飄過了一句。“爹，對不起，孩兒昨日的話是騙你的……我并不是上不了女人，我只是單純不想成親！因為我與澤蕪君早已兩情相悅！我那番說辭，雖然能将爹搪塞過去，但我終究還是內心不安，想讓爹了解我內心真實的想法……”

“你這混蛋！！”金光善怒氣沖沖地打斷他的話，一腳踢了過去，“我看你跟你娘哪個□□一樣都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澤蕪君是什麽人？是你一個娼妓之子高攀得上的嗎？過陣子他玩膩了把你甩了，丢臉的還不是我們金家！”

“……你以為……這世上的男子都跟你一樣負心薄情？”金光瑤站起身，冷冷一笑。

“……你說什麽？！！”金光善聞言不由得大怒，想拍案而起，卻發覺腹中一陣劇痛，并且整個身體都已經動不了了，甚至說話都變得困難！“……你……你做了……什麽？！”

“……”金光瑤冷笑着凝視着父親。他心中本來剛才還抱有最後一絲期待，幻想着哪怕父親能說一句“那随便你吧”之類的話，今日暫且放過他又何嘗不可？不過，他的幻想終究還是破滅了。“這世上會有我這種窯子裏長大的娼妓之子，不就是你這種渣男的錯嗎？！娘她本該被你接回金家，就算不是正妻也是個整天穿金戴銀的妾！我也該是你金家的公子！可是爹，除了今天之外我叫過你幾聲爹呢？就連在外面我也幾乎只敢以金宗主相稱！——不，不只是不敢，我也不想。我知道你不稀罕我這個娼妓之子，那你以為我很稀罕認你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父親嗎？！你生來是金家獨子就很尊貴嗎？像你這種品行低賤的人，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從今以後，你就是跪求我我也不會再叫你一聲爹了！！……哦不，你馬上就跪不了也求不了了呢！”

“……你……你！！”金光瑤發出聲音越來越難，最後在一陣劇痛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來人啊！不好了！！宗主暈倒了！！”金光瑤高聲叫起來。

然後立馬有一群人沖進來。

“大夫！快請大夫！”金夫人花容失色地叫道。

然後是所有人包括大夫的一陣手忙腳亂。

當金光善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說不了話也動不了了。但他意識還是清醒的，想惡狠狠地瞪向金光瑤，視線卻被圍在面前的金夫人和金子軒和大夫給擋住了。

“老爺這到底是什麽病啊！！”金夫人淚如雨下。

“……這……像是中風一類的急症……老夫只能開幾個房子試一試……”大夫也是束手無策。

既然是金光瑤會選用的藥，當然不能讓大夫看出端倪，更不能讓人找到解救之法。

當然，就跟他放走了薛洋一樣，只要人沒死透，就總歸是有風險的。

但要改變歷史，又何必懼怕承擔風險呢？

☆、番外（11）

金子軒在父親床邊伺候湯藥。

其實在這件事中，金光瑤唯一感到有些對不起的，就是金子軒。

不過，金子軒的反應倒并沒金光瑤想象中那麽強烈。他也沒有滿世界去查到底父親真是中風，還是被人所害。怎麽說呢，金光善平時嗜好飲酒作樂，拿現代的話來說肯定有高血壓高血糖一類，突然中風癱瘓大多數人也覺得挺正常的。

“大哥，你不要太難過了。父親一定會好起來的。”金光瑤看着金子軒離開了金光善的房間，走上去安慰他道。

“嗯，我沒事……”金子軒平靜地一笑。

“相公，”這時江厭離抱着小金淩過來，“你幫我照看一下阿淩，我去爹那邊侍奉着吧。”

“沒事的，有爹的貼身丫環在……”金子軒抱過金淩，溫言道，“阿離，你身子弱，還是多休息吧，不要太累了。”

“我不要緊，只有下人在我不太放心……倒是相公你，還要操持金家那麽多事，爹這邊就都由我來照看吧。”

金子軒笑道：“有阿瑤幫我分憂，我也沒有多忙……說實話之前很多事我都不懂，還要勞煩阿瑤多教導我呢。”

“大哥哪裏話！”金光瑤忙道，“大哥才是從小受金家教養的嫡子，我能教你什麽呢？只不過是幫父親做過些不方便讓你參與的事情罷了。”

“不方便讓我參與……”金子軒苦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麽。

“大哥，你以後只管按你的想法來管理金家便是。”這樣一來，金家一定會成為當之無愧的名門正派吧。

“……阿瑤，你是覺得爹再也好不了了嗎？”金子軒面色有些凝重起來。

“………”金光瑤心裏咯噔了一下，暗嘆自己那引以為傲的城府還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不是的，我相信父親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不過，我們也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爹爹！”這時，金子軒懷中的小金淩不甘被冷落，伸手在父親臉上抓了一把，“陪阿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