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識
因為引蛇出洞這招好像沒什麽用，于是書冬等人便轉向用一種稍微粗暴一點的——
摁着饕餮的腦袋讓他大概感知一下學生們在哪裏。
饕餮捂住腦袋，神情特別委屈，“我日哦，我又沒接觸過那幾個人類，怎麽感知啊。”
他話音剛落，白虎就對着他扔幾件衣服過去，饕餮眼疾手快的接住，抱在懷裏疑惑的問：“給我買的新衣服？”
“想太多了你。”白虎說，“這是我拿回來的那幾個人類學生穿過的衣服，上面肯定有他們的氣味。聞吧。”
饕餮：“………………………………”
“我日哦，”燭照學着饕餮的語氣，“你怎麽會有他們的衣服？”
其他人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咦惹……”
白虎嘴角抽了抽，“你們那是什麽眼神？滾。”
饕餮略帶嫌棄的把鼻子湊近每一件衣服上聞了聞，又往空氣中聞了聞，最後搖頭，“沒有。”
“什麽？”
“空氣中沒有他們的氣味，可能被人隔絕了？或者屏蔽了？”饕餮說。
書冬正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忽然感到心頭一悶。
這是…………
屋子裏的七人同時看向窗外。
天的另一邊，傳來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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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麒麟大人，你該……奪回屬于你的一切了。”
－
網吧，佟淅坐在電腦前，修長手指靈活地在鍵盤上敲打。
“佟哥，你不是答應了書冬姐不再做代打了嘛？你該不會是騙她的吧？”王月旭嘴裏叼着一根煙，問。
佟淅聞言，只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哇！你真的是在騙姐姐的？”王月旭覺得驚奇了。
“我沒騙她。”佟淅放在鼠标上的手指頓了頓，“我不會騙她。”
“屁哦，之前書冬姐以為你生活困難，你父母不給錢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跟她說真相？唉，誰能想到咱們佟哥啊，不但是二中校草且校霸，而且家裏還有礦。”王月旭語氣略帶羨意，但更多的是好朋友之間的調侃。
“閉嘴吧你。”佟淅語氣淡淡，随着電腦裏對面敵方水晶的爆破，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解鎖看了一眼，又摁黑了手機。
……看個屁啊，書冬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找過他。
“佟哥佟哥佟哥！！出事啦！！”陸朝風風火火跑進來，一推開門就嚷嚷。
佟淅摘下耳機，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面無表情看着陸朝。
“我剛剛收到爆料！書冬姐不做校醫了，她辭職了！”
佟淅猛地站起來，死死盯着陸朝，“你說什麽？”
“我聽他們說，書冬姐昨天就向校長遞交了辭職信，校長也同意了。”
書冬……不做校醫了？
佟淅下意識就給書冬打了電話，對面很快接通，但是響起來的卻是一道男聲。
“喂？”
佟淅心下一沉，這道聲音不是他見過的書冬的那幾個朋友任何一個，他問：“你是誰？書冬呢？”
“書冬？誰是書冬？”男人納悶。
然後下一秒，書冬的聲音傳進佟淅耳裏。
“我都說讓你別亂碰我手機，把手機給我。”
男人痛苦的嗷了一聲，說：“你怎麽亂打人啊？我投訴你哦。”
“就打你。”
電話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書冬的聲音才再一次響起來：“佟淅，你有事找我嗎？”
“陸朝說你辭職了，你不是說你會一直在學校的嗎？”
王月旭和陸朝對視一眼，随後安靜的離開，把空間留給佟淅一人。
“你已經知道了啊？我還打算找個時間再告訴你。”書冬聲音輕柔，但也安撫不了佟淅心中的不安。
佟淅靜靜的聽着。
“所以你又騙了我……書冬，你又騙我了。”佟淅再開口時，發現自己的聲音喑啞，不同于平時說話的清冷。
－
距離濰城市幾十公裏的津川市，書冬站在房間的陽臺上，天空清冷的彎月下，炙紅的眼瞳在黑夜越發妖異。
“我有些事……可能一時半會不能回學校工作，若是一直請假也不好，就幹脆辭職了。”書冬嘆了口氣，“佟淅，你別生氣。”
然而結果就是，被挂斷電話了。
書冬眨了眨眼，正準備走回房間去的時候，饕餮憑空出現在她床上。
“朱雀，該走啦。”饕餮朝她揮揮手。
書冬：“…………………………”
接着下一秒，一個模樣俊美的男人從房間陰暗處走出來。
書冬：“？”
“阿宴，你怎麽也來啦？”饕餮看着男人，問。
宴忘拎起饕餮的後衣領，将他提起來，語氣淡淡的對書冬說：“我覺得你應該設一個結界。”
書冬：“……………………………”
饕餮：“咦？”
書冬覺得頭疼，擺擺手，讓他們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朱雀，白虎讓我跟你說，再過十分鐘就出發了。”饕餮被拎走前還不忘提醒書冬。
書冬點頭，“知道啦！”
房間只剩下書冬一人，她緩緩擡起右手，纖細手腕上的皮膚在月光底下更加白皙，隐約可見皮膚下的血管。
食指在空中一點，一團小小的紅色光芒脫離她指尖，往窗戶飛去。
“朱雀，走吧。”門外傳來青龍的聲音。
書冬垂下眼眸，再次無聲嘆氣，“知道了。”
書冬走下樓時，幽熒等人已經等候在那裏，見到她下樓了，玄武說：“他現在往濰城市那邊方向去了。”
“濰城市？他怎麽會去那裏？”
“不清楚。”
濰城…………
書冬看向濰城市的方向，有些擔心在濰城市的佟淅。
－
濰城二中，佟淅等人遲遲出現在課室，這時開始上最後一節晚自習了。
“佟哥佟哥，剛才有一個十五班的人過來找你，不過你不在，他又回去了。”
佟淅“哦”了一聲，就回到座位上坐下。
“咦？佟哥你不過去找他嗎？他可能有事情找你。”
王月旭捂住于津的嘴，将他拖到一邊。
于津掰下王月旭的手，眼鏡背後的雙眼瞪着他，“你幹嘛啊你？”
“溫馨提示，佟哥現在的心情不怎麽好，如果你不想被打的話，我建議你不說話。”
于津：“………………”
“卧槽卧槽卧槽！！”陸朝跑回來，一進門就嚷，“你們猜我在走廊看見誰了？”
王月旭黑線，“你上個廁所怎麽那麽多事啊？”
“不是啊，周辛毅回來了！我看見了咱們班班長！”
陸朝剛把話說完，周辛毅就出現在六班同學的視線中。
“我靠…………”
“卧槽…………”
下一秒，六班的人都沸騰了。
“班長？！你回來了？我的天，你沒事吧？”
“你這段時間都去哪裏了啊？你知不知道老秦為了找你，本來就少的頭發現在更少了。”
“班長你是不是被綁架了啊？怎麽突然消失了？我們都特別擔心你。”
幾乎全班人都圍在了周辛毅身邊，除了心情不好的佟淅和王月旭。
王月旭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我去……這突然消失了一個多月的人又突然回來了？這麽刺激的嗎？老秦他們知道嗎？”
佟淅靠着椅背，眼鏡眯起，淡淡的看着被同學包圍住的周辛毅。
六班學生過于鬧騰，把在隔壁班看班的英語老師都引過來了。
“吵什麽呢？現在是晚修時間，這麽吵是不是想把領導給引過來？圍成一團你們是在幹什麽？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英語老師環視一圈，最後把視線定在了最中心，雙眼微微睜大，有些不敢相信，“周辛毅？你怎麽會……”
“老師，班長回來了！”賀晚說。
英語老師反應過來，說：“你們都先回到座位上坐下。周辛毅，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周辛毅從回來後一句話也沒說，任憑同學們問他，他都沒有給回複。
周辛毅跟英語老師離開，原本安靜下來的班級又沸騰起來了。
“你們覺不覺得……班長好像怪怪的？”賀晚問。
“嗯？怎麽怪法？”她同桌問。
“就是……呃，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怪怪的。而且他突然的失蹤，又突然回來的事情又奇怪，而且你們有沒有看見英語老師的表情？很明顯老秦他們都不知道周辛毅回來了。”
陸朝給她豎起大拇指，“學委不會是學委，分析能力很牛逼。”
然而沒過多久，周辛毅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咦？老秦他們這麽快就放人回來了？”王月旭詫異的看着周辛毅，沒注意到佟淅的神情變了變。
周辛毅注意到佟淅投過來的視線，微微轉頭就撞上了他的眼睛。
接着佟淅看到了周辛毅的嘴巴動了動。
兩人對視一會兒，佟淅率先扭開頭，臉上表情漫不經心。
周辛毅似笑非笑，他朝佟淅的位置走近幾步，就快要到桌前時，他忽然停了下來。
離佟淅還有幾步的距離，周辛毅稍微彎腰，鼻子動了動，像是在聞些味道。
佟淅蹙眉，看着他一系列的動作就覺得惡心，而且他還隐約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然後他聽到周辛毅用僅容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跟她是什麽關系？”
誰？
周辛毅輕笑一聲，直起腰來，此時此刻他的眼神是之前沒出現過在周辛毅本人身上的。
“居然把神識放到一個人類身上？我還真搞不懂她。”
周辛毅說完就走了，離開了課室。
“哎？班長怎麽又走了？”
“奇奇怪怪的。”
“佟哥，班長剛才跟你說了什麽？你們倆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好了？”
佟淅沒回答王月旭的問題，他腦海裏一直在想周辛毅剛才對他說的兩句話。
第一句話是：“你的眼睛真漂亮。”
第二句話是：“你跟她是什麽關系？”
第一句話暫且當他發神經，但是第二句話中的那個“他／她”是指誰？
不過最讓佟淅在意的是周辛毅離開前的那一句。
神識……是什麽？他的意思是，有人把那個“神識”放在了他身上？
佟淅低下頭看着自己，發現并沒有任何不同。
然而，沒能讓他想明白，外面傳來幾道聲音不同的慘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