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我為主，高手分流
晚上，歐陽野練習永字八法一直練到困倦，将練的字燒掉後，這才服用了一顆十全大補丹睡去。
他白日所吃藥膳肉食也有補益氣血的功效，但效果終究不如十全大補丹。以他目前的練武強度，就算再翻兩倍，每日一顆十全大補丹便絕不會有氣血虧損之患。
可惜的是，他并不知曉這十全大補丹的丹方，否則就能自己制作，乃至販賣獲利了···
次日，天剛亮，聽見院內廚房有了動靜，歐陽野便起來了。
廚房有按他昨日吩咐煨好的骨頭湯，他洗漱之後喝了一大碗，便開始練功。
先是練詠春拳，小念頭、尋橋，一套各三遍，然後便回到卧室打開窗戶，盤膝坐在床上練習十三太保橫練的內氣功。
這內氣功需擺一個“羅漢歸位”的靜坐姿勢，一次以煉氣一刻鐘為最佳，每日一至三次即可。
歐陽野這內氣功已經小成，氣感深刻，故而練了一刻鐘便滿意收功。
然後歐陽野又到院子裏練習破鋒八刀。
這個過程中，高強、陳來也相繼起來，洗漱之後，高強跟着練習破鋒八刀。陳來見狀也跟着練了一會兒，但很快就覺難受，幹脆獨自練習詠春拳招式。
練到太陽初升，歐陽野才停下來吃早飯。
早飯也是米飯、藥膳肉食、蔬菜，至于水果，則是一直都備好的，想吃便吃。
窮文富武，在這個世界可不只是說說而已。習武練功最是消磨精神氣血，功夫偏向外練的更是如此，必須得注意進補，才不至于虧損元氣。
剛吃過早飯不适合習練動作劇烈的武功，歐陽野便帶着陳來、高強去給歐陽虎請安，然後向其請教詠春拳，順帶再聽其講講闖蕩江湖的事跡，了解一番這個世界的武林，獲取一些江湖經驗。
“父親，這江湖上的門派幫會可有什麽正邪黑白之分嗎？”歐陽野問。
歐陽虎聽了微微眯眼，道：“名義上是分正邪，也分黑白的，但正派人士未必全都行善，邪道之人也未必全都為惡。另外，善惡也是相對的，一件事對這人為善事，對那人來講說不定就是惡事了。”
“倒是黑白之分，多是指江湖人的營生。如我們神木幫販賣各種木材，是正大光明的生意，算是白道；如那鄉野之中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城市之中頭偷蒙拐騙的，乃至于江河陸上販賣私鹽等朝廷禁物的，便算是黑道。”
“你爹我最初闖江湖時，常為這江湖上的正邪黑白之分所困擾，直到好幾年後才明白一個道理。別管什麽正邪黑白，以我為主，才能在這江湖上活下去，并活得好！”
“以我為主？”歐陽野面上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但他心裏卻又是另一番想法。
按照歐陽虎所言，他前世算是半個混黑道的。
至于說“以我為主”，他前世無親無故，後來又曾遭兄弟背叛，從此行事便自私自利，似乎已經将“以我為主”的思想做到極致了。
歐陽虎并不認為這種世情他兒子能生而知之，當即解釋道：“不錯，以我為主！別管他什麽正邪黑白，對我好，于我有利的，便是善；若對我不好，欲圖謀我什麽的，則為惡。以善我惡我分之，如此簡單而已！”
說到這裏，歐陽虎喝了口參茶，歇了會兒，又道：“野兒，日後闖蕩江湖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謹記。”
“父親請說。”
“日後你除非是武功到了第三境、第四境，否則遇到了那些名門大派的弟子，又或者是成名的邪道高手，便有多遠躲多遠，最好永遠不要接近他們。”
“因為在那些人眼中，我們這些第一境、第二境的習武之人，性命與蝼蟻無異。他們要取你性命，順手就取了，是不會考慮太多的。并且不論他們是正是邪，都不會有人事後說他們不對。”
“因為，取你性命的若是名門正派弟子，人們會認為是你冒犯了他，自取禍端；若是邪道高手，人家更會說是你倒黴。除了親朋好友，沒人真心替你出頭！”
歐陽虎說這些話時語氣頗為激憤，顯然是經歷了什麽才會産生這種有點偏激的想法。
歐陽野聽得直皺眉。
并不是覺得歐陽虎想法有問題，而是擔憂，便問道：“父親，那些名門正派的弟子以及邪道高手就有那麽厲害？”
歐陽虎道：“成名的邪道高手都有戰績在江湖上流傳，其實力自然毋庸置疑。至于那些名門正派中成名已久的，也都有戰績流傳于江湖，實力也無需質疑。”
“我只說那些名門正派的年輕弟子，他們自幼開始習武練功，學的是師門傳承已久的精妙武技，練的是正宗煉氣玄功。一般都是習武七八年乃至十餘年，将內功練到真氣游走小周天，武技練到登堂入室，才會出山磨砺，行走江湖。”
“真氣游走小周天便是進入了真氣境，也即是第四境。縱然是打鬥經驗差些，但依仗着精妙的武技，實力至少也有第四境青手的水平。”
“你說，于第一境、第二境的習武之人來講，他們如何能不厲害？”
聽了歐陽虎這番話，歐陽野基本确定，歐陽虎肯定是曾經在名門正派的年輕弟子手下吃過虧，甚至受過辱。
這事歐陽虎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問，只能心裏記住，将來查明了是誰，若有機會，定讓那人好看。
随後，歐陽野便轉移了個話題，道：“父親，這武道究竟有幾境，當世武功最高強的人又是哪一境呢？”
似乎是這個問題并不好回答，所以歐陽虎微皺了下眉頭，才道：“武林中皆傳武道有九境，因為九為數之極，但我知道具體稱謂的卻只有六境，從第一境到第六境分別是：技擊、內練、圓融、真氣、三昧、先天。”
“至于當世武功最高之人處于哪一境，我一個才到第二境的人，又不是出身名門大派，如何能知曉？不過，我倒是能告訴你這江湖上對各境界高手的別稱。”
“各境界高手的別稱？”這次歐陽野便是真的疑惑，而不是在裝了。
“不錯。”歐陽虎微笑了下，又喝了口參茶，才接着道：“你當知道，武林中對每一武道境界的習武之人又根據其實力細分為青手、好手、高手。”
“青手、好手我們且不說，今日只說這各境界高手的別稱。江湖上，第一境、第二境的高手其實都是個笑話，被統稱做不入流。唯有到了第三境，即圓融境的高手，才算入了流，但也只被稱作三流高手。”
“以此類推，真氣境的高手便是二流高手，三昧境的高手便是一流高手了，先天境的高手則被稱為超一流。而且，三昧境其實便沒有所謂的青手一說了，因為能将武功練到三昧境，就絕不會缺乏戰鬥經驗，基本上境界一到，立馬便能發揮出相應的實力。”
說到這裏，歐陽虎一頓，歇了口氣，便問道：“你能從當今武林對各境界高手的別稱中看出什麽？”
“水平！”歐陽野在聽的時候就一直在思考，此時聽歐陽虎問起，便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我看出了當今武林習武之人的大概水平！”
“不錯。”歐陽虎欣慰的點頭“你說說看。”
歐陽野稍稍組織了下語言，便道：“既然三昧境的高手被稱為一流，說明武功達到三昧境的人在江湖上絕不多，很可能就是幾十之數。至于先天境的高手，既然被稱為超一流，就說明人數極少，想必多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也許還不超過十人！”
歐陽野本以為自己這番揣測應該八九不離十才對。
誰知歐陽虎聽了先是點頭，随後卻又搖了搖頭，道：“你的分析，雖然與當今江湖上流傳的一流、超一流數目很相近，但卻漏掉了一種情況。”
“那便是，有部分三昧境以及先天境高手根本不再江湖上走動，名聲自然也就沒流傳出來。所以，這世上一流、超一流高手的數目絕對比你揣測的要多。”
“更別說先天境之上還有三個境界，哪怕只是傳說，也未必就沒有人達到。所以，野兒你且記住，日後不論獲得怎樣的成就，都不要小觑天下人。”
說道最後一句時，歐陽虎看着歐陽野，神色極認真。
歐陽野也認真地點頭，道：“孩兒一定銘記在心。”
“好了，不多說了，讓阿昌教授你詠春拳的标指，他學藝不精，若教的不對，我正好可以在一旁指正。”
“是。”
···
兩日後，歐陽野學完了詠春拳的标指以及木人樁法，開始以歐陽昌為陪練練習沾手。
“詠春拳的沾手修練分為單沾手、雙沾手、盤手、過手四步，練得是手部感覺···”歐陽虎正說着，便停了下來，因為後院院門處來了一名漢子。
歐陽虎将宅院的防衛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院牆，另一部分是大門。讓他的兩個心腹為頭目，各帶數目不等的弟兄分別負責。
負責守衛院牆的頭目叫楊雷，而負責守衛大門的便是剛來這個漢子，叫李當。
楊雷、李當都算是第一境的高手，但實力都遜于田雨濃，只和歐陽昌相若。
歐陽虎示意李當進來，擡眼問道：“什麽事？”
李當不自禁地看了旁邊歐陽野一眼，便拱手道：“田雨濃回來了，提了禮物，說是來看望少幫主。”
歐陽虎聽了與歐陽野相視一笑，因為他們都料到田雨濃會有此一舉。
于是，歐陽虎便道：“你去領他進來吧，直接領到東跨院去看望野兒，走慢點。”
李當作為心腹，對歐陽虎父子倆的計劃是知道一部分的，因此也沒多問，自己拱手應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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