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7)
故意找到兩年了,都不告訴我。我每次問你,你還騙我說你還在找?哼!早知道我自己動手就好了!”
子竹說“你是氣傻了吧?我想兩消就根本不會告訴你。況且我答應的事就會做到。今天會告訴你,是因為我找到所有人了。”
子松說“所有人?什麽意思?”
子竹就說了自己查到的資料,酒鬼叔叔現在住在一個邊遠的小山村裏,開了間小面館,剛好夠過日子,當地娶了一個寡婦,生了個兒子,才4、5歲。酒鬼叔叔的唯一女兒當初為了在黑道手中救出自己的爸爸,被迫做了酒店小姐幾年後也嫁人,不過是做有錢人的小三。酒鬼叔叔的老婆當初沒出事前就跟人跑了,現在開美發店養男人,過的不怎麽好。至于當初害酒鬼叔叔的朋友,拉了他去賭博那個,跟黑道糾纏不清的關系與債務,現在老了還被打斷腿,當游民乞丐,是最難也是最後找到的。
子竹說“你想報複哪幾個?我是都查到了才想完整的告訴你!不是想瞞你。沒一個過的比我們好的!你想好告訴我,我會繼續幫你!”
子松聽完也就沒誤會子竹了,心想子竹雖然沒他那麽想報仇,但想的比他多,也還是在幫忙他。子竹能全都找出來也是很不容易的事,聽一聽過後是很消氣,但還是想親眼見到酒鬼叔叔的下場。
子松說“你說你見過酒鬼叔叔幾次?他是什麽情況可以說一下嗎?”
子竹說“我一查到他,就利用去每次西部取景的時候,會故意繞路去見他。他從沒認出我,我也每次就去那裏跟他裝熟,借以打聽他以前跟現在家人的事,才能對其他人接着追蹤下去。他住的地方很偏僻、生活條件很差,他看起來比老爸還老,右手不太靈活,拿不了重物,跟老爸說的一樣,被打斷過手。他左手的小拇指沒了,說是為了戒賭自己切掉的。有幾次他要收店,我才有空過去,他都會幫我煮最後一碗面,不會趕我走。我有幾次故意找他喝酒,看他喝醉就一直後悔當初的事,老淚直流的,說對不起我們一家還有他的女兒…。反正他們一家三口就髒髒醜醜的,沒了。”
子松說“如果我想去看他,能帶我去嗎?”
子竹說“可以。我下次要出差提前約你,帶你一起。不過你…長的像老爸年輕的樣子,也許他會認出來。”
子松跟子竹又讨論了一下,子松聽到這些消息就很開心,也就想确認一下仇人落魄的樣子,就沒那麽想報仇了。
☆、『熱鬧』的生日宴
子竹跟子松一上樓看到聖芬跟佳柔在廚房手忙腳亂的,看來兩個女人都不是很會煮菜的樣子,子竹就說讓他一個來就好,把她們都趕出廚房,自己忙乎起來。等弄好擺好,老爸也來了,沒想到還帶了靖梅來。
子松直接不給面子的說“爸,不是說好您一個來嗎?怎麽帶個外人來了?”
子竹故意暗示的說“你說錯了!我們這幾個才是外人好嗎?”子竹指完自己還故意順便指了佳柔跟聖芬。
老爸說“小梅不是外人,她現在也要畢業找工作了,你看看想做什麽工作。尤其是你二哥小竹,他可認識不少人,可以幫你找任何你想要、很好的工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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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第一次見到子竹,看到子竹冷個臉,有點膽小的小聲說“二…二哥,這是你女友做的菜嘛?好好吃喔。我來過幾次都沒吃過耶。”
佳柔說“這是子竹專門做的,不是我做的。如果你喜歡吃的,就多吃點喔!”
小梅說“這些菜都是二哥煮給爸爸的啊,我還聽爸爸、媽媽說,你又是畫家,又是導演的,還是基金會的老板。二哥,你好利害喔!”
子竹一聽這些話,甚麽二哥、還有一堆秘密都被說了,子竹看了下子松,看到子松內咎的神情,自己只跟子松提過一兩次,原來自己被子松、老爸給一起出賣了。子竹非常、非常不高興,直接就站起來。
子竹生氣的,也不客氣的說“姨、丈!祝你生日快樂!還有什麽梅的,我不是你哥,也不是畫家,更不是導演,另外基金會是沒有老板的,最大只有會長,我什麽都不是!各位,不好意思,我跟佳柔還有事,就先走了!”
佳柔也配合子竹的跟大家點點頭,就打算離席了。
老爸這時感覺在大家面前很沒面子,憤怒的直接把碗,用力的摔到子竹頭上說“你以為大了我就不敢打你了嗎?”
子竹冷冷的說“我這輩子只要求過你兩件事,一個是不準再打我,一個是我跟你的關系不準洩漏。你都答應了,但一樣也沒做到!我不會再相信你,還有你!”子竹看着大哥,最後一句話就是說給他聽的,子竹頓時覺得對人生很失望,跟自己流着一樣的血,最親的人沒個可信任的,永遠只會帶給他失望、傷害。
子竹又說“你跟你朋友所欠的債,我一有錢就陸陸續續幫你還或是找人擺平了!包括你跟『那女人』借的,她這幾年可沒向我少拿,連本帶利的,還多拿了很多,你自己看吧!”
子竹似有準備的從包裏拿出一堆彙款資料,甩到老爸面前,老爸跟子松都不知道這些事情,拿起來看才知道原來靖梅的媽,私下跟子竹這幾年多要了不少錢。看到氣氛一下子鬧僵,子竹頭上還被砸個小傷口,佳柔在身邊反應最快,馬上拿出手帕幫忙子竹擦掉額頭的血。聖芬則面無表情、冷漠的,但雙手緊握拳頭的。
子竹很小聲的跟佳柔說“此地不宜久留!”
佳柔說“伯父,我帶子竹去下醫院吧!看來需要縫幾針了,你們繼續慢慢吃!”說完就佳柔就帶子竹先走了。
子松跟聖芬則是也追到樓下。
聖芬小聲問佳柔“子竹的傷還好吧?”
佳柔說“一點小傷口,我們是故意想走的才說的嚴重點!”
子松則是拉住子竹說“子竹!對不起,我…我…”
子竹說“靖梅會來不怪你,但是我答應你的『那件事』,就算我不是很願意,我也為了你而做了。你答應過我的,卻沒做到!既然這樣,那件事情做完,我們就互不相幹!是你、你們要這樣對我的,以後別怪我無情!”
子松說“你現在是我們家的光榮啊!我們也沒亂說,說的也都是事實啊!這有甚麽?”
子竹說“我現在的這一切是你給的?還是老爸給的?我覺得是我現在的家人、還有死去的老媽給的,不然不會有今天的我。你跟老爸都該反省,你們到底給過了我甚麽,兩個在家裏最需要的時候,轉身就走的人!現在想要回來攀親戚了嗎?
子竹又說“如果那時我的家人沒收留我,沒幫老媽料理後事,我又找不到你,你想過我一個人該怎麽辦嘛?就算你們答應我的事情做不到,那你們失信前後有通知我嗎?現在你還理直氣壯,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就活該被你們欺負是吧!你們有把我當家人嘛……”
聖芬說“子竹,你別說了!白費力氣而已。你傷口還在冒血。還有靖松,這頓飯我也不敢再吃了。你幫我跟伯父說一聲,不好意思!”
聖芬說完就拉着佳柔,跟他們一起走。子松無奈也只好回去繼續陪老爸跟妹妹。子竹走到車子邊,聖芬就拉住子竹,還從包裏拿出藥,簡單的消毒、上藥、貼上OK蹦,幫子竹處理傷口。佳柔在旁邊看着,覺得這兩個人好像就跟以前一樣,以前有時子竹在音樂教室一被弄傷了,聖芬就會立即出現,幫忙處理傷口。子竹就像現在那樣不哭鬧、也不怕痛的,癡癡呆呆的看着聖芬很擔心又關心的弄着傷口,只是聖芬又從哪事先準備了藥品?
聖芬看到佳柔神情奇怪的樣子就說“早猜到,這家人聚在一起沒好事!”
佳柔說“松竹梅耶!以前聽學長說你們的命名,原來你爸都搜集齊了。”
子竹說“對啊!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靖梅。搞這一出,害我剛剛煮的那麽辛苦,沒吃到幾口!”
聖芬說“你不就準備好的嗎?連資料都帶上了!還搞出傷來?真是白癡!不是答應過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說完也處理完畢,還故意壓了下傷口。
子竹忍痛的說“那不算啦!碗又不是我自己砸的!換成是你,你躲得過喔?”
聖芬說“借口真多!”
佳柔突然覺得這兩個人好像很有戲,佳柔故意問說“你們兩個真的跟以前都一樣耶!”
聖芬跟子竹都沒回答。佳柔覺得很奇怪,難道自己有說錯甚麽嗎?
聖芬說“我還有事要忙。那我先走啰!!”
子竹說“要我送送你嗎?”
聖芬說“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你們不是還要回中部,路上要小心開車。”
等聖芬走後,佳柔說“她現在變個大明星了,感覺忽冷忽熱的,好怪喔!”
子竹說“有嗎?沒覺得,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佳柔說“她對你也是啊,剛在學長家,她也沒理你,一看到你受傷,又很緊張的樣子。還幫你預先帶了藥在身上,哈!你那個OK蹦真可愛!像小孩子用的,還有卡通圖案耶!”
子竹說“不就你們倆閨蜜多年不見話多啊,講那些音樂的我哪裏懂啊!完全插不上話。而且你常出國,我人在國內,真想跟聖芬見面聯系,也比你的機會多啊。”
佳柔說“你也很奇怪!事先準備了資料嗎?你怎麽都沒說過她要挾你的事。”
子竹說“我不想給家裏或任何人添麻煩啊。況且我自己也有錢,想說她拿去也是給老爸跟妹妹用的。可是那女人越要越多,食髓知味的。我本來想等吃完飯,再跟老爸說管好自己的女人,別再來威脅我、找我要錢!其實如果是我爸或我哥好好地開口,我會給,但她這樣,我不想再給了!”
佳柔說“剛剛真的把我吓到了,我沒想到你老爸會直接發火就摔碗!”
子竹說“他這樣算是好的了!我小時候他更兇狠,直接把我捉起來打咧。不過,也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些!我記得聖芬說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也許能阻止威脅的辦法,就是讓她沒有條件來說事!…”
子竹就跟佳柔回中部,去了子衿自己的家裏。子竹對子衿說了今天大概發生的事。
子竹說“我看這件事情該處理了。與其被動的被威脅,不如主動公開。我是這麽想的。要連累爸媽跟姐了。”
子衿說“你還隐瞞我們那麽久,一家人還說甚麽連累的。這些我們當初都同意的啊,要就一起承擔!我想爸媽也會支持你的!”
子竹說“我覺得你們兩個的事也是,如果可以不去隐瞞自己在乎的人,也許可以考慮說實話。如果信得過我,我覺得至少我們家可以想辦法先出櫃,你們倆在我們家裏壓力也沒那麽大,我想爸媽最後會接受的。”
子衿說“你的事還搞不夠,還來說我?”
佳柔只是拉了拉子衿的手說“子竹,你先想好你的事要怎麽處理,我們的事我會再跟衿衿讨論好嗎?”
子竹說“我是好意,我就是自己有所隐瞞才搞那麽大的事,才想到你們,就是個人建議而已。反正我說了會支持你們到底的,就會幫你們!那你們聊吧!”
子衿說“好!過幾天等佳柔回去了,我再找你一起回家跟爸媽談事!”
子竹走後,佳柔就說“其實子竹的話沒錯,當我知道子竹被威脅,想選擇坦誠。我一路也都在想我們的事。有時逃避、躲藏可能更會壞事!只要我們一起面對,有你的支持,我會更有勇氣的。”
子衿說“是我反應過度了,剛被子竹的事情弄的心煩,沒想到他還瞞了大家那麽大的事情,覺得不被他信任,然後他又提我們的事情,才…。其實想想換成我是子竹,我也會隐瞞下來,想自己處理。我們的事情,他也說的對,我爸媽個性很開明的,平常也很疼愛我們,用些方法,花點時間,是會接受的。旁觀者總是将事情看的清楚些!”
佳柔說“我家就我媽很麻煩,其他人都還好!我也想過了,不接受的人也沒必要強求人家接受,最重要是我們沒去故意傷害人,我們自己過得開心最重要!”
子衿說“我一向就是自己開心最重要啦!現在又多了你,你開心比我開心重要……”
☆、攤牌
等佳柔出國,子衿一家人開了會,子竹已經做好所有策略,大家同意決定将所有事情一一公開道歉。一家四口一起在公開道歉的發布會上,解釋由于受到黑道追債的威脅,才有更名的事情。子竹的畫家、導演身分,也是不想被人挖掘往事而讓人轉移焦點,忽略自己的實力才隐藏…。這些都按子竹的精心安排與設計的劇本,一下子把子竹自己給推到風口浪尖,反而對其他子衿家人影響不大。大家更有興趣的事靖竹這個畫家、導演、基金會創辦人的多重奇才與身世,花花公子故事背後的真相。
再者子衿家的原本就有的善行與收留行為,很多被資助的單位都紛紛出來幫忙聲援,也蓋過其他的問題。子衿在業界本身很有名氣,是子衿個人的鑒賞能力與交際手段,對自己畫家身分本來就不愛提到,很少拿來利用。且又是子竹自願托付的,子竹也訴說姐弟情深,子衿的客戶、發掘的畫家們也都出面力挺子衿,所以子衿名聲也稍稍受損而已,并不影響藝術中心本身的業績!
最後子竹親身母親的早亡、從小的家暴也都被一一翻了出來,大衆對于子竹更加寄予同情,也理解為何這幾年子竹會對關注兒童事業做那麽多。子竹的真正家人這時被采訪、騷擾到不行,沒想到對子竹失信且到處誇耀、威脅的結果,導致子竹直接的翻臉攤牌,還害到自己被社會大衆、街坊鄰居給唾棄,還要搞到搬家。子竹在這件事情告一段落,社會焦點又轉移其他事件之後,就跟爸媽子衿說要去取景一陣子,而又出去玩了。
子松搬家後就接到了子竹的電話,子竹問子松“你要去西部找酒鬼叔叔嗎?我現在人在西部……,會在這裏待一周。你不來!這件事就算你自己放棄,我答應你的最後一件事,就算是做到了。”
子松當初拿子衿家人的錢也被爆料,被人亂說是拿賣弟弟的錢。雖然不是事實,但也沒法阻止流言紛紛,況且自己賺錢後也沒找回子竹,也沒想償還阿姨的錢都是事實。子竹也被記者、鄰居、好事者煩到只好關了店、賣了房子,這筆帳就想找子竹算,沒想到子竹自己還撞上來。子松臨走前做了最壞的打算而找了聖芬攤牌。
子松說“你一直不答應我的追求就是為了子竹嗎?”
聖芬說“我認為沒必要跟你讨論這種事。”
子松說“我一直那麽喜歡你,他以前就一個白癡,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
聖芬說“只有把別人當白癡的人,自己才是白癡!這還是我從他身上學到的!”
子松說“哼!他是運氣好,遇到現在的家人幫着他,不然他哪有機會成為名畫家、名導演的,我這一生就是比他缺乏機會而已。那你從小就比我了解他,你說說他為什麽要公開身分,害的我的音樂幼教班都開不下去了!明明都是為了害我才做的!”
聖芬說“你們的事我不予置評,自己去問他吧!!”
子松說“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子竹?”
聖芬說“我喜歡誰有必要告訴你嗎?你管的太多了!如果你是想來找碴的,那我們沒啥好說的。”
子松說“哼!我明白了!哈哈哈!我明白了……”
子松邊說邊氣呼呼地走了。子松就去西部見了子竹,子竹就帶子松上山找人。
子竹說“我希望你不會來,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子松說“你是不是還喜歡聖芬,所以一直才沒結婚?也才不接受佳柔?”
子竹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我沒必要跟你講。”
子松說“呵呵,你們兩個回答的倒很一致。你知道你害我的幼教班關門了嗎?”
子竹說“不知道。那麽多事被曝光,我也很忙!你們不就想我公開身分,做你們的光榮嗎?我會這樣,是不想那女人再來威脅我或我家人。你或老爸有需要,可以跟我說,但她憑甚麽跟我要錢?換成你會願意給那女人?還是會願意這樣給下去?”
子松說“昨天我去找過聖芬,後來我想了想整件事情。其實家裏最聰明、最可怕的人是你,從你公開身分這件事情看起來,最後你出了名,就連阿姨家也沒事,收留與栽培你這被虐兒童成了畫家跟知名導演,而還提高不少聲譽。一切都是一歩歩的來,有什麽負面的消息,馬上就有其他的料或是聲援出現。所以在這麽快就能塵埃落定,這…都是你事先算計好的吧?我都忘了你是『著名導演』了,哈!”
子竹說“我從被認養的那天,就已經開始想這問題了!有人說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知道總有被拆穿的一天,而且沒一定的把握,我是不會做的。不過我承認做這件事情的後果,我是完全沒考慮你跟老爸的立場,這也是你們逼我才做的。”
子松說“你還知道你鬧得很大,你害我都關店搬家了!老爸也跟阿姨鬧翻,也搬來跟我住。”
子竹說“這不是你們希望的公開嗎?擺在眼前的事實,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嗎?”
子松說“哼!我倒覺得你是最大的贏家!”
子竹說“你會這樣想表示你真的不了解我的為人。你想聊這個是吧?好,我就再一次把你當哥哥跟你聊聊心事,我之所以不公開,你想過是為甚麽嗎?”
子松說“不就為了你現在的家人,怕他們改你身分的事情,還有子衿頂替了你做了畫家。”
子竹說“子衿自己很有能力,就算開那個藝術品中心,也一下就做的有聲有色,她很有才能的,慧眼獨具的提拔不少新畫家,本身是很熱愛藝術的人。畫家的事情就是陰錯陽差,她也不愛高調提到,甚至沒有到處炫耀,所以她才沒受到太大與論。改身分的事也可以随時改回來,沒那麽難。”
子松說“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就是為了報恩嗎?”
子松說“對我來說,他們就是我的家人,真正的家人,沒甚麽報恩不報恩的!我不公開的最大原因是我自己,我從小就喜歡躲着,做幕後對我來說很安全。你忘了在我初中,從才爬上雲端就摔下的那次家暴事件,我還記得那段日子,我在學校是怎麽被老師跟同學指指點點的。那時我就想過,與其在人家面前高調,不如躲起來。所以現在這樣公開以後,你覺得我很開心嗎?實際上,我覺得好煩,也很不想、不喜歡去面對應付這些,我不像子衿那樣擅長公關講話的。大哥,你或許從不會看到我失去的,你只會看到我得到的。”
子松說“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我跟老爸也是把你當成榮耀才說的!”
子竹說“榮耀?哈!你的榮耀應該自己去創造,不是靠別人的榮耀來擡高自己。我最讨厭這樣你知道嗎?以前小時候,爸媽就喜歡拿你當榮耀,跟親戚、鄰居炫耀,難道你也很喜歡那種壓力,你不會覺得為了所謂的榮耀,你活的很累嗎?明明你是經歷過的,知道的,可是你卻加諸在我身上,也沒關心過我的感受。”
子松說“大家都愛面子啊,哪有人像你可以活的沒臉沒皮一樣。”
子竹說“面子?我以為面子是自己給的,不是別人給的,更不是靠別人去得來的。你們想要面子,那我公開承認是你弟,你覺得是有面子?還是沒面子?人家評論的那些事情不都是你們自己做過的嗎?再說了我的經歷,讓我現在只會去在乎,我所在乎的人對我的評價,至于其他人不相幹的人,對我的評價與我何幹?你認為什麽是面子?哪種面子?”
子松說“哼!你總是有很多似是而非的道理。”
子竹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才會有的合得來,有的合不來。大家也都是按自己的道理這樣活着不是嗎?”
子松說不過子竹,就改說“那你想怎麽對付那個仇家?”
子竹說“報仇?你憑什麽?如果你想拿老媽的死來說事,但那時我在老媽身邊,她最後還是讓媽媽…就是阿姨拿錢給你,她不會希望你對付他的!她只是想你過得好好的,不是要你活着記仇!”
子松說“他…他也對不起我們家!”
子竹說“我們家?他對不起的是老爸這個好朋友,背叛了友誼,老爸都不怪他了!”
子松說“他害我們家甚麽都沒有,害我沒的學音樂,害我們一無所有,要做手工活,自己賺零用錢…”
子竹說“手工活?我倒是因為那時做了手工活,學會另外兩件事,第一就是錢得來不易,會想着原來老爸老媽以前賺錢很辛苦。第二就是父母沒有一定要養育我們的義務,已經養到可以自力更生就很足夠了!從小我們家也比一般家裏有錢,你還學的音樂,我還覺得你比我從家裏得到的多,多吃一年富貴飯,多學九年的音樂,你在家還沒挨打?”
子竹又說“同一件事,我們卻有不同想法與成長。那麽這幾年下來,我問大哥成長到哪裏了?你只會想着報仇,整天自怨自艾的,也不求上進,安于現狀。我這幾年跑遍各地窮山惡水,半路有時車壞了,推着車在太陽下走幾小時。有很多夜晚我是睡着帳篷的,只能用井水、溪水洗澡,不然你以為那些廣告、紀錄片的片段怎麽來的?全都是我親力親為的。而你那時都在做什麽?開了幼教班自給自足的,每天都過得很舒适。”
子松說“我都不知道你會這樣想…我們真的是很不一樣!”
子竹說“那你還打算去找酒鬼叔叔?”
子松說“都走到這了!肯定要去,為什麽不去?”
☆、報仇
子竹嘆了口氣,帶子松走了一小時的山路,才走到酒鬼叔叔很破舊的小店,就兩張自制又粗糙的小桌子、椅子,店裏沒客人,一家三口在裏面聊得很開心。兩人一進店裏,酒鬼叔叔看到子竹就打招呼,但看到子松就有點驚訝!
酒鬼叔叔說“你今天帶朋友來啊?怎麽不是女朋友呢?”
子竹說“你沒看到新聞嗎?最近我很紅耶?”
酒鬼叔叔說“這裏哪有甚麽新聞?山裏面新聞倒是有的,我說給你聽聽…”
酒鬼叔叔邊煮兩碗面,邊說起最近山裏的一些趣聞。子竹開心的聊天着,子松則是到處觀看,看那對母子在外面象是摘野菜,又摘花的,三人也髒兮兮的不修邊幅,子松想真落魄、真髒污,這裏真的會有人敢來吃嗎?子竹還在想着,面就煮好了端上桌。
子竹說“你吃吃看,純天然無污染喔!人間美味!”
子松很想罵人,子竹就不怕被下毒嗎?但又看子竹心無防備的吃,還一副很好吃的樣子。子松難得的爬山走了那麽遠的路,肚子也很餓了,最後才忍不住也吃了起來,然後越吃越順口,不知不覺就把一碗給吃完了。
酒鬼叔叔說“你朋友真捧場!”
子竹付了帳說“他不是我朋友,是我哥!酒鬼叔叔,我是靖竹,他是靖松!還記得我們嗎?我小時候,你常來我家喝酒的。”
酒鬼叔叔說“我就覺得他好眼熟,就在猜會不會是老古的兒子!果然是…小松還是小竹嗎?”
酒鬼叔叔邊說還邊轉身去拿了東西,子竹則是注意到哥哥口袋藏的甚麽,右手放到口袋裏,保持戒備的。酒鬼叔叔拿出了一盒鐵盒,打開裏面一堆小鈔硬幣,一看就沒多少錢。
酒鬼叔叔說“我沒本事,這是我現在所有的錢了!我先還給你們,你們可以留給我你們的賬戶,我有多少還多少,不夠我也會要我兒子繼續還的。”
子竹看子松的右手始終放口袋裏就說“哥,這可是人家的生活費,雖然錢是我還的,但我不要他的錢,你要補償的話,那你拿!”
子松說“我也不要!”
酒鬼叔叔聽到就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外面的母子見到也進來,被酒鬼叔叔拉下來說是恩人一起磕頭。
子竹是立即跳開,問子松說“哥,夠了嗎?”
子竹看子松面無表情就扶起一家人。酒鬼叔叔又說要談事情,把母子給趕出去。
子竹說“哥,沒事我們走了吧!”
子松動也不動,也不說話,感覺像中魔似的。
酒鬼叔叔說“你們大老遠來一趟,我送你們一段路吧!”
子松開口了說“好!”
子竹跟酒鬼叔叔聊着免死金牌的事情,還有小時候自己畫老爸喝酒的醜事等等,子松只是在後面慢慢的走着,走到一半酒鬼叔叔不走了!
酒鬼叔叔說“你是小松吧?你想來殺我的對吧?這裏沒人,你動手吧!是我活該!我老婆沒文化,不懂報警的,也不會亂說話!你放心吧!”
子松拿出口袋預藏的刀,想也沒想,就直接刺了上去。然後子竹早預見大哥的行為而擋了下來,刀子直接刺進了子竹的胸膛。子松沒想到子竹動作那麽快,一發現是刺到了子竹就松了手,子竹握着露在外面的刀柄,邊擦邊握着,酒鬼叔叔則是扶住了子竹。
子竹說“看來我說了那麽多,你都當廢話!哥,夠了嗎?不夠,想不想要再來?”
子松說“你這瘋子!你…。”
子竹說“我說過我不想報仇,我會幫你。但我也不想你殺人。你夠了嗎?不夠我幫你拔出刀來?要不要我自己再多插幾刀?”
子松想起子竹小時候唯一一次的反抗,把廚房弄了一堆血的樣子,隔天他跟老媽還擦了很久才擦幹淨。子松也知道子竹的個性就說“夠了!你先別拔,先送醫院。”
子竹跟酒鬼叔叔說“你回去,就當作甚麽都沒看到好嗎?”
酒鬼叔叔說“你的車停在山下是吧?我送你到車上再走!”
子竹點了點頭,就被兩人輪流弄下山,然後送到最近的醫院去急救。子松在急救室外等候,看着病人與醫護人員急急忙忙的又進進出出的,子松一着急心一亂就打了電話給聖芬,亂七八糟的交代了一堆事情,還說子竹不知道怎樣了?活不活的了?聖芬只問了哪家醫院,要子松別自亂了陣腳,就挂上電話連忙趕去。子松等了一個小時左右,子竹就被推出來了。
醫生說“你弟說是他自己玩了刀,想測試看看自己發明的防刀裝置,沒想到設計的太差。他被刺到了一點肺部邊緣,還好送來的快,我們也做了個小手術,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你弟都這麽大了,還不懂事,玩起來真是不要命!你這哥哥要好好管教他!別浪費我們這群醫護人員寶貴的時間!真是的!”
子松聽到子竹沒生命危險就松了一口氣,看看病床上子竹手術後麻醉還沒醒,就坐旁邊守護着。子松想着自己多久沒有守護在子竹身邊了?又想着子竹對自己所說的話,其實也是在提醒自己或教自己甚麽,子竹真的學了很多道理,也沒浪費人生、想着剛剛酒鬼叔叔跟子竹都搶着給他殺、想着自己怎麽想也沒想就打給聖芬、想着自己從小到大發生的很多事情,自己到底是做了甚麽……。子竹不久後醒了看到子松在發呆。
子竹說“大哥,你還好吧?”
子松看子竹醒了,想到子竹從小就是這樣的個性,從甚麽時候起子竹撞到、碰到、受傷了,就開始不會喊疼,也不愛哭。子竹老是忽略自己的感受,因為從小喊了也沒人會心疼,甚至只是惹來一堆罵?才會這樣嗎?
子松說“我…你傷口還會不會很疼?醫生說你要躺幾天,沒生命危險。”
子竹說“不疼,我大學去測試過痛覺神經比人家差大概一半。被打是你的一半痛的意思。”
子松說“你…是在說笑嗎?我怎麽都沒聽你說過?”
子竹說“你也沒發現也沒問啊!我沒說過的事情還很多,比如我很會做菜,是因為嗅覺跟味覺也比人家好,廚神級的。”
子松說“我們兩兄弟怎麽會搞成這樣陌生?我這大哥知道你的事太少了!”
子竹說“這次沒死成,可以重頭做兄弟啊!反正現在我們甚麽也不用躲了。”
子松說“你不是說不信任我了?”
子竹說“信任可以重新培養啊!以前我對人的信任是從一百分開始扣,一開始就會百分之百的信任,然後一直扣分又扣分最後到零分。很大了以後才發現自己錯了,這樣計算,很少人可以不負分的,除非認識的不夠長久。你們不是也都覺得我小時候很白癡,對人沒心眼嗎?因為我那時确實是完全信任每個人的。”
子松說“呵呵,原來是這樣。如果按你的算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