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音樂教室算不得大，其他人就算做自己的事情也不會不注意老師，她們之前的對話和樂曲他們也都聽過了，不少人覺得難以置信，他們和古靜語感覺差不多，這真當是拍電視劇呢？人怎麽可能看一遍就能把整個樂曲完美的複制過來？
這讓他們想起來了一班的那個天才，每次考試高居榜首，甩第二名幾十分，據說他過目不忘，心算四位數的加減乘除，還能直接開根號，他們就覺得他的腦袋和他們不是一樣構造的，差距太大了，連趕的欲望都沒有。
而現在他們算是親眼看到這麽一位天才誕生？
想到這裏，不少人都莫名的激動起來，想都不想的把這裏圍了過來，沒一會兒就把這裏圍的死死的。
而女老師的全部精神已經獻給了鋼琴，手放在琴鍵上，居然也有種激動，甚至還有些顫抖，要知道鋼琴家的手是最穩的，就是他們手就是她們的生命，無論什麽時候都是第一被保護的對象，現在她的手居然有微微的顫抖。
現在這一刻居然比她當初考核的那一刻還要激動，如果、如果她真的無意間發現了一位音樂天才，那她……
不過現在還不能激動，她手暗暗呼吸了兩下，手在按下去的第一個鍵開始就停止了顫抖，不穩的情緒也平複了下來，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
修長的手指按在琴鍵之上，有力的音符跳躍而出。
這是貝多芬的F小調第一樂章，是去年華夏音樂學院九級考核的題目之一，這已經不是初學者能彈奏的鋼琴曲了，無論是技巧還是對樂曲的理解力都是具有相當高的要求，這不是初學者所能達到的。
貝多芬樂曲中總能感受到一種磅礴的力量，這首也不例外，它要表現出的就是一種決斷，一種力量，音量上也要更為有力，女老師幾乎是全心的投入其中，專業級別、極富有感染力的演奏很快的就讓周圍的人聽的如癡如醉，音樂的魅力才是無國界的，激情澎湃的演奏讓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直到結尾還有些意猶未盡。
女老師彈奏完立刻起身，期待的看向君虞，“你彈一遍試試看。”
君虞臉上一直帶着笑容，就是剛剛的那場演奏也沒有辦法讓沒有讓她表情出現任何的動搖，也沒有任何的心虛，不安，忐忑，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她再次坐到鋼琴前面。
她的手剛放上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同女老師一樣期待的看過去。
他們當中不全是不知道女老師剛剛彈奏的那首曲子名字，就是不會彈也聽過，知道的向不知道的科普了這首曲子的名字，這首曲子難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而且這個人還是第一次碰鋼琴。
如果沒有之前的那場演奏，其他人定然不敢相信有人會完成這個不可思議的任務，但是看看君虞表情，再想想之前的演奏，他們不自覺的就充滿了信心，全都期待的瞧過去，把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起來比君虞還要激動。
君虞再次閉了閉眼睛，嫩若青蔥的手指放到琴鍵上幾乎和白色的琴鍵融為一色，看起來近乎透明，似乎一折就斷，但是當這芊芊的手指按了下來，一個音符仿佛在他們耳邊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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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的音符一個個的跳躍而出，在空中交彙，激情澎湃的感情蘊含其中，手指這一會兒似乎只能看得到殘影，那種既嚴肅又興奮的感覺幾乎是分毫不差！
女老師提到嗓子眼的心髒重重的落了下去，臉上不自覺的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眼睛激動的要發光，落下去的心髒幾乎像是落到了另一個次元，裏面住滿了不可思議、激動、興奮、亢奮，似乎是要說什麽，但是激動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絕對是天才！
這絕對是天才！
她激動的都要眩暈了，她有生之年居然有幸再次碰到了這種天才，她幾乎想要不顧形象的跳上一圈。
但是現在還不行，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君虞的手，耳朵像是豎起了雷達，準備挑出每一個錯誤，這首F小調第一樂章指速并不是很快，但是第二小節的三連音會多次出現，節奏要非常的準确，而且要和左手配合好，第六十八小節左手要出現富有表現力的旋律，她之前彈奏的時候把它變的非常深厚，尾音的的幾個和弦，也要彈奏的十分有力、整齊……
她幾乎是在分秒必争的回憶之前彈奏的重點。
一點都不差……
居然一點都沒有錯……
就連那幾個小細節的處理手段都和她完全一致……
這首曲子确實不是為初學者準備的，她準備這首曲子并不是為了為難君虞，而是想驗證下她能達到什麽程度，就算出現一點小錯誤，她也不會覺得這有什麽，這首曲子本來就有難度，能彈奏出曲子的所要求的感覺，完美的理解這首曲子……
不……
她這是不是理解，而是複制。
她是完全複制她之前的演奏！
但是這并沒有什麽！能第一次就能複制出來這種感覺已經說明了她的天賦！能看一遍就能完美的從技巧到感情的幾十頁的演奏，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天賦能夠表達的了……
這簡直是妖孽……
天才不足以形容她，何況現在她才多大？她之後還有幾十年的路，還有幾十年來專注于鋼琴上，将來能達到什麽水平？
這樣注定璀璨光輝未來怎麽能埋沒了呢？！
她應該接受更好的鋼琴指導，去接受專業的音樂熏陶，而不是在這裏浪費天賦。
女老師在她彈奏完之後，幾乎是呻吟出聲，臉頰上浮出兩道紅暈，在君虞結束演奏的一剎那，她毫不猶豫的鼓起掌來。
“啪啪啪——”
其他聽愣的人也全都跟着鼓起掌來！
他們水平達不到，不知道這其中所蘊含的種種，但是他們只覺得能看一遍就完美的複制一遍真的是太厲害了。
真的是太厲害了！
古靜語激動的手都要拍紅了，臉紅的比女老師還要厲害，沒想到君虞居然這麽厲害！
君虞卻有淡淡的疲憊，就是複制，裏面的感情投入也是實打實的，接連彈奏兩首，尤其是第二首，那種淡淡的克制感，隐藏其中的瘋狂，都是盡力的拿捏，非常的耗費心神。
不過她這麽賣力，回報也非常的豐厚不是？
女老師箭行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剛一開口就才想起來她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呢！
“君虞！”古靜語湊過來，驕傲的道，“老師，她是君虞。”
女老師沒空對古靜語說謝謝，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對她道：“你願意和我學習鋼琴麽？”她這話說的非常的忐忑，甚至之前還要忐忑羞澀，這樣的天才不應該這樣蒙塵，她的水平教她簡直是浪費她的天賦，她要去聯系老師，告訴他，她發現了一位天才！讓老師收她為學生，只有老師這樣德高望重享譽國際的人才能教導她！
但是現在她不能讓她再這麽浪費下去，她需要告訴她她的天賦是多麽驚人，她的未來會取得多大的成就，“你聽我說！”她控制不住的提高了聲音，似乎是想要加強說服力，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你的天賦參加高考是浪費，你應該專注于音樂，老天，你不知道，你的天賦簡直、簡直是……”
神跡。
她激動的幾乎落淚。
你不知道你的天賦是多麽讓人羨慕，你注定會閃耀國際。
但是這一刻她說不出來這句話，這個孩子還太小，她可能根本想不到，她不能給她這麽大的壓力，她最終抑制住了說出這兩個字的沖動，換成了，“……天才。”
君虞笑道：“我自然願意，還沒有告訴老師，我是藝考生，只是我之前我學習的都是民族樂器，最近才開始碰西洋樂器，還沒決定日後要主修什麽。”
“鋼琴！”女老師斬釘截鐵道，“自然是鋼琴。”
你簡直就是為鋼琴而生。
……
一節音樂課上完，其餘人還沒從激動興奮中回過神來，剛剛的那情形，以及女老師仿佛看稀世珍寶一樣的模樣，他們有種不明覺厲之感，現在下課了，還在隐隐激動。
他們從來沒見這位女老師失态過，更沒見過她激動的要落淚的模樣，那現在讓她這麽激動的君虞一定非常、非常的牛逼吧？
他們能和這樣牛的同學在一個班級，他們居然覺得與有榮焉。
于是剛過一節課，那隐隐還泛着熱意的八怪又更新了——
你們聽說了沒有，那個二班新來的轉學生不但長的比校花漂亮，而且鋼琴彈的超級棒，音樂老師都誇她是天才啊！
高中是明令禁止早戀，但是躁動的青少年豈是一張紙能管得住的？就是好學生聚集的一中也不例外，尤其是這群智商都在平均分之上的人和老師鬥智鬥勇更讓他們興奮。
君虞幾乎就是出去了一會兒，桌洞裏就塞滿了粉紅色的信封，上面畫着大紅色心，古靜語湊過來，“君虞，你果然受歡迎啊，”這麽多的情書都能湊在一起賣錢了。
這種小孩子的東西，她看都沒有看的欲望，把情書堆在一起，準備找個時間扔了，聽了古靜語的話，把情書往她那一推：“你喜歡？送你了。”
古靜語翻了個白眼，“誰敢興趣啊？！”她對這些乳臭未幹的小男生才沒興趣，“我下周生日，你要不要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