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007烏雲遮月、白衣索命
宋朝大中祥符1o15年。洛陽城做為全國的主要城市，人口衆多、經濟繁榮。白日城內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各種商鋪，酒館、作坊、旅舍比比皆是。到了夜間亦是如此，聽書、酒肆、戲園、風花雪月場所也留下了不少人駐足。
而這一夜生的事，注定給這個繁華城市的夜晚，抹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正值深秋，夜晚風涼。而亥時一過，街道人亦稀少。一個風華正茂書生從聽書坊走出。剛跨出書坊門坎，一陣冷風吹過，使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怎麽這麽冷，早知道就不聽到這麽晚了。”他自言自語，環抱着自己，好讓自己不再那麽瑟瑟抖。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防賊防盜，關窗閉戶。大鬼小鬼排排坐，夜不出門睡覺安.......”一個巡更老頭從他身旁經過，敲着鑼。書生回頭望了老頭一眼，随之轉回了頭。
“打更你就打更呗，說什麽鬼哦。”他不禁嘆了口氣，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夜空沒有星星，連月亮的光都被黑雲遮擋住了一半。“這是要下雨嗎？”男子說了一句望向四周。身旁兩側住戶們各個房屋緊閉，偶有幾間店鋪門外懸挂的紅燈籠在那随風搖擺。
“今天是怎麽了？難道是被說書的感染了？”他想着，說書講故事的那張臉浮現在眼前。
“書接上回。那阿鬥孤身影支的在夜色中行走，由于在酒肆喝了些許酒，所以他走路有些搖晃。他穿過清冷的街道，準備回到他的茅舍休息。誰知一道黑影閃過。他揉了揉醉眼朦胧的眼，定睛一看，一個白衣女子坐在街道盡頭，背對着他在地上哭泣。他以為那女子遇到了賊匪，慢慢的靠近。接近之後哭聲更加真切。他借着酒膽輕輕的拍了一下那女子的肩膀，女子轉過頭，一張鐵青七孔流血的臉出現在阿鬥眼前。第二天一個倒夜香的老婆婆現了阿鬥的屍體。”
書生搖晃了幾下自己的頭。“該死的，怎麽腦袋總是想起說書講的段子？”他邊說邊加快了腳步。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前方響起，一個女子從前方巷口跑出來，徑直的跑向自己。那女子邊跑邊回頭張望。男子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前望去。“白衣女子？”男子怔住。．“不會吧。要不要這麽巧.........這該不會是.......”男子莫名有些懼怕，想轉身回去，可是這條街巷是回家的唯一最近的途徑。
正當他在猶豫不決時，女子已經跑到了她身邊。那女子見到這位男子，忽然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扯住男子的衣袖。男子有點驚慌失措。借着月光，男子看到那女子的臉。她面目清秀，嘴唇紅潤、只是那一張被驚吓過度的臉有些慘白。
“公子，救我....”女子慌張的說着。見眼前是一個漂亮的美人，男子懸着的心有點放下了。“這位小娘子，你這是怎麽了？誰在追你？”
“快帶我躲起來。”女子邊說邊拽着書生躲進了旁邊的弄堂。弄堂角落處堆放着幾只破舊的籮筐。她拿起籮筐連帶書生一起扣進了筐內。她緊緊的依靠着書生的身體，書生喘息聲越來越急促。
空間太狹小，使得籮筐變了形。“男女授受不親。”書生小聲的說着，那女子忽然擡起手，捂住了書生的嘴巴，用眼睛示意他不要說話。書生哪得受了這個，不停吞咽着口水。一個拖着鐵鏈的聲音由近至遠直至消失。
女子松開捂着書生嘴巴的手，兩人四目相對。兩人如此接近，女子不禁害羞的低下了頭。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火，居然把臉湊過來想吻住她的雙唇。
女子抿嘴一笑，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巴。
“公子....我美嗎？”女子嬌羞地問。“美....小娘子.....你好美....”書生難耐的回答。天上的月亮已被烏雲完全的遮住。女子收回食指，閉上了雙眼。書生慢慢接近那嬌豔欲滴的唇瓣，他閉上眼輕輕的觸碰，一絲涼意進入他的口中。
他忽然感覺不對勁，他的舌頭麻木，似乎被牙齒咬住，痛感在嘴巴蔓延直到心髒。他呼吸越來越困難，舌頭好似被硬生生的抻出老長。他慢慢的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他無力掙紮。他眼睛圓瞪，血絲爬滿了整個臉部，他抽搐了幾下，随後雙臂無力的垂了下去。而他的瞳孔之中還保存着那最後的影像。
一個披頭散、沒有五官的臉正在和他面對面。那女鬼正用一雙枯骨的手抓着他的舌頭.....
雞叫聲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們。李老漢敲了敲兒子的房門。裏面沒有人應。“兒呀，老爹要出去擺攤了，你起來吃點東西。”李老漢好生奇怪。平日裏不用喊，兒子就會早起幫着自己準備出攤的東西。可是今日....難道他去聽書一夜未歸？他推開房門，往床鋪上瞧去，居然沒有人。“這是去哪了？”李老漢已無心出攤，急着趕着跑了出去。
他一路問人均沒人知道。直到他走到那條街巷的拐角。已有好多人圍在了那裏。他忽然有個不好的預感。他撥開人群，直到看到眼前的場景。
一個男子躺在地上，身邊淩亂的撇着幾只籮筐。他渾身青筋鼓起，全身黑紫，眼睛暴突，臉部布滿血絲。最讓人恐怖的是，他的嘴巴大張，黑色的血液已經在他嘴巴四周凝固。舌頭連着舌根被扔在離他不遠的地上.....而最讓人心寒的是那身衣物。
李老漢的血液直沖大腦。他悲嗆的哀嚎、無力的跪地。“兒啊，你死的好慘啊，你怎麽讓我像你死去的娘交代啊....”
一陣風沙過後，一個黑衣女子，一只小狼、還有一個指引方向的小玩偶，從猛烈的風沙中走了出來。風沙沒有帶給這個女子一點灰塵。小玩偶指了指前方這座城，說道“主人，我們到了。”“嗯，知道了。”黑衣女子回應了一句，接着朝着這座陌生的城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