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苦與樂
“噗嗤”
“噗”
“啊……”
“My god……”
……
不一時，山下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沒幾分鐘就安靜下來了。
戰士們設下的陷阱、繩套、地雷……機關起了作用，剛剛那二十來個人，在沒費一槍一彈的情況下，無一幸免主動、迫切趕去了閻王殿。
“總算完成了攔截任務，我們該回部隊了。”
“終于要離開這個生物存活都艱難的地方了。”戰士們高興地議論着，收拾着行李。
“戰友們，我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單争高見戰士回部隊的心情迫切，大聲問道。
“全殲、攔截外逃之敵。”戰士們高聲答道。
“要是還有外逃的敵人咋辦？”
“繼續攔截。”
“不怕苦？”
“為人民服務，保家衛國！”
“具可靠情報，還有一股頑匪妄圖從這裏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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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放走一個。”
“繼續攔截，一個不留。”戰士們雄壯的聲音将暖洋洋的太陽也喊了出來。
白天戰士們分批巡邏，晚上除了站崗放哨的戰士，大家就擠在一起烤火取暖。
李秀枝自從在冰窟裏吻了一下單争高後，越來越大膽，只要單争高在，她就會倚過去緊貼在他的臂膀上。
剛開始單争高不好意思左顧右盼，怕戰士們笑話，李秀枝再顧不得大家的笑話，單争高越躲避，她越使勁往他身上貼，惹得戰士們說他沒風度，尴尬的單争高也只好慢慢習慣起來。
冰寒徹骨的日子過得特別漫長艱難，大家天天偎在一起聊天取暖，談論理想，談論家人……，在那樣的環境下，無論是戰友情，還是單争高李秀枝兩人的感情都在不斷升華，陌生的戰友變成了手足情，朦胧的感情成了堅貞的愛情，兩人俨然成了戰士們的大哥大嫂。
“我提個建議，大家覺得行，給個掌聲，不行給個笑聲。”彭永久清清嗓子，開始制造氣氛。
“啪啪啪”
“我還沒說呢！”
“以資鼓勵。”坐在壁角的趙天明欠欠身，挪了挪身子。
“到底想幹嘛？”單争高覺得彭永久鬼點子越來越多了。
“本來我沒想好怎麽給大家解悶，單連長這樣着急，一定想給大家分享一下進入冰窟後的心得。”彭永久壞壞地看了看大家。
“彭排長這個主意比什麽都好，大家還不鼓勵呀？”趙天明起哄道。
“嘩嘩嘩……”
“你們這是……”
“我們想聽洞房不敗！”
“打死你們……”李秀枝紅着臉抓起雪撒向戰友們。
“仙女散花啰！”
戰士們在高海拔，極其艱苦的環境中苦中作樂，整整堅守了50多個晝夜，成功攔截、殲滅外逃叛匪百餘名，擊斃美國特務十多名，繳獲了大量的武器和生活物資，單争高所率人員無一傷亡。
在異常艱苦的條件下，出色地完成了上級交付的攔截、殲滅任務。受到了師部、軍部的嘉獎和肯定。
1961年冬，西藏匪情算是徹底肅清了，整個鐵血1師凱旋班師，撤回了四川，鐵血野戰團團部暫駐犍為縣。
犍為縣地處川西平原西南邊緣，距離單争高的老家要兩天時間的車程。
此時，中國的“大煉鋼鐵”運動已經結束快一年了，可是又受到了嚴重的自然災害，老百姓寒苦的生活不見半點好轉。
單争高家的情況，由于自私的父親不善料理，情形愈來愈差。弟妹們不僅僅是面黃肌瘦，簡直就剩一副骨架了。
莊稼成為大集體後，農村的勞動生産，每個成人都得出工、出力掙工分，村裏人的口糧以工分多少來分配。
為了躲避每天起早貪黑去生産隊幹農活，單志從單争高每個月寄回來的5元錢裏，每個月向隊裏交1.20元，替代體力勞動。這時候的大米0.08分/市斤，豬肉0.32/市斤。
只要不幹重活，單志覺得支付幾個錢劃得來，至于家裏人挨不挨餓，他可不管。自己可是一家人的支柱，要是因勞動累壞了身體，有個頭痛腦熱的，家人且不更艱難，他時常這樣自言自語，理由越來越充分，也就越來越理所當然。一家五口，小兒子和小女兒還小，在上學，掙工分的只有二兒子單争良。
出生戲劇家庭的老婆許氏，不會幹農活，身體差也沒勞動力，只能為生産隊牧放耕牛，割點草料，方能掙點不及他人一半的工分。
家裏在生産隊分口糧的時候，由于單家工分少，只能分得一個正常家庭一半的口糧。糧食分得少，全家大人小孩吃不飽，心情自然不好。
煩躁的單志不知從哪裏知道了單争高傷好了，還當上了排長，可每月寄回來的錢還是那幾塊，于是單志覺得單争高不應該再呆在部隊，應該回家種地了。
站在團長辦公室的單争高顯得局促不安，父親催了好多次讓自己回家看看，他知道父親的目的。自己要是回家種地，的确會給家裏多掙幾個工分，多分幾粒糧食。
可那幾個工分如何比得上自己在部隊上的津貼啊！自己的津貼至少還能勉強養家糊口，真要回去了，恐怕全家人因他的飯量大，生活會更艱難，就算他節衣縮食，但靠他嘴裏節約下來的口糧也拯救不了一家五口啊！
他不是不愛那個家，回去真的于事無補，如果不回去又會被人指責不孝。此時的他心亂如麻，糾結着，回還是不回？左右為難起來。
“你是想回家看看，還是打算籌點物質？前次你當衆講過，肅清叛匪退伍回家。軍隊不是孩子們玩家家的地方，現在怎樣打算，希望你慎重考慮，給組織上一個确切的答案！”團長像是在問辦公桌上的卷宗，對站在身旁的單争高連眼皮也沒擡一下。
“團長，我家裏人多，回去多個人吃飯，境況會更差，我只想将自己的工資……換點物質回去。”單争高忐忑地說。
“糧食可不好弄啊！”
團長彈了彈衣服前擺上的塵埃，站了起來，來回度着步子。
“對不起團長，我唐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