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神奇妖怪在這裏

第73章 沒有盔甲，你什麽都不是

齊航守在這座無人島幾公裏之外的地方, 直到第七天結束都不會離開, 這是他的職責, 無論唐佩苓最後變成什麽樣子, 他都要争取把她帶到斯塔克身邊。

或許當初齊航本意是想安慰斯塔克，因為他不可能對唐佩苓的去留做出任何決定, 但他還是希望可以兌現承諾，他真的非常痛恨撒謊的感覺。

齊航現在不能确定唐佩苓在自己支起的屏障之內是否順利度過了前三天的打擊, 應該是通過了, 畢竟銀狐族歷代妖王都能通過。齊航也有渡劫的一天，前提是，如果能活到1000歲的話，他無法想象親身經歷那樣的劫難到底是什麽滋味，肯定不好受。

像唐佩苓之前說過的, 渡劫時期她不會受到外力幹擾, 沒有妖怪想靠近正在歷劫的同類, 就連齊航站在很遠的位置，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從遙遠的海岸傳遞過來的隐隐壓迫感, 那應該是自然之力産生的能量, 如果再走近一些，他的妖體也将遭到波及。

滿大人選擇這種時候侵犯人類世界很明顯早有準備, 他特意避開了中國和印度，直接把目标鎖定北美和歐洲，因為他知道，西方妖怪是最好收服的, 但他的野心肯定不僅僅只有這樣。

“娜塔莎。”齊航開啓妖精手環與娜塔莎取得了聯系，“你那邊怎麽樣？”

“要聽實話嗎？”娜塔莎道。

“聽。”齊航道。

“小娜受傷了。”娜塔莎道，“我正在給她包紮。”

“你呢？”齊航似乎不關心那條小母蛇的遭遇。

“小娜可是你的手下，你應該問她嚴不嚴重。”娜塔莎的口吻明顯帶着指責的意味，她已經把小娜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她沒那麽脆弱，你不用太緊張。”齊航放心了，因為娜塔莎與他争辯就表示她還有精力和心情說話，“安東尼，怎麽樣了？”

“這麽在意，你不如早點過來，相信我，這裏真的很需要你，還有你的老板，以及，我也需要你。”娜塔莎由衷地說，“我們不能保證能不能撐到你提供的坐标，滿大人還沒露臉就已經讓我們夠嗆的，寄生者也是一個問題，還有這些平民。”

安全區設在唐佩苓的古堡之內，毫無疑問那是整個洛杉矶乃至全美利堅最适合隐蔽的區域，古堡是銀狐族的地盤，在唐佩苓确認渡劫失敗前，滿大人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唐佩苓離開美國時用術法将內部的空間放大了數十倍，充足的補給和藥瓶足夠容納将近10萬人。

“我不能，娜塔莎。”齊航道，他的聲音帶着深刻的歉意，“我沒辦法親自過來保護你，師尊在經歷她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我必須守在這個地方，直到第七天。”

盡管妖精公會答應參與對抗滿大人，但依然有超過半數以上的妖怪妥協了，也許是受到威脅，也許是早就不滿銀狐族千萬年來的統治權利，想要借此機會翻身，總之，他們加入到滿大人的陣營，将人類逐漸必入絕境。

“托尼今天吐了三次。”娜塔莎換了個話題，“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多死人，有點受不了，但他已經盡了全力，美國隊長十分欣賞他，但托尼好像對羅傑斯有所不滿。”

“你也受不了。”齊航道。

“我受得了。”娜塔莎說，“我沒吐。”

“我知道你并不喜歡看到有人死在你面前。”齊航說，“你每次和敵人交鋒，都盡量避免殺死對方，哪怕敵人是沖着你的命來的。”

“別把我描述得這麽高尚，漂亮男孩兒，我殺人的樣子你只是沒看到而已。”娜塔莎忍不住笑了，她發現她真的很喜歡跟齊航聊天，那是一種沒有任何負擔的坦然與信任。

“我說的是現在，以前不算。”齊航道，他突然用平淡地口吻對娜塔莎說，“你願意嫁給我嗎？”

娜塔莎明顯愣了一下。

“我想娶你。”齊航繼續道，“對你來說，很突然嗎？我是指，這個時候求婚，我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不夠長，但在我出生的年代，男女之間，通常花不了太多時間就結婚了。”

娜塔莎确實感到吃驚，她還很高興，但是沒有答應：“等解決完眼前的麻煩，我們再談你剛剛說的那件事怎麽樣？沒有女孩兒希望通過電話求婚的，聽起來就像是某種真心話大冒險的玩笑。”但她非常了解齊航，她知道他是認真的，而這反而讓娜塔莎下意識地想要退卻。

娜塔莎意識到自己已經變得跟“女殺手”“黑寡婦”之類的稱號越來越遠，她似乎馬上就要接近她向往的那種生活，可是齊航給她的過分安全感反而令常年血雨腥風的女特工表現出到極度不安。

“你想要什麽樣的求婚儀式？”齊航認真地問，“我，不是很懂。”

“齊，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娜塔莎好像還打算說點什麽，但她似乎被另一件事阻撓了，齊航看到她的半身影像低着頭對另一個人講話，“你說什麽，有人把托尼帶走了，誰帶走了他？”

打擾娜塔莎與齊航連線的是小娜，身邊還跟着傑瑞，傑瑞很難完整的講出讓人立刻明白的通順詞句，娜塔莎聽了一陣才明白事情的經過。

“齊。”娜塔莎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半小時前，傑瑞看到你登上了天空航母。”

“我一直在這裏哪兒也沒去。”齊航立刻聽出了問題的關鍵，“那不是我。”

“是的，傑瑞說那是一個陌生的味道，帶有強烈的攻擊性，可他沒能阻止。所以這就是另一個大//麻煩了，滿大人一直跟着我們，神盾局的妖怪探測儀卻完全沒有反應，我得挂了，齊，如果你不能及時出現把托尼叫回來。我必須得通知所有人警惕其他妖怪混進了航母，我們還得想辦法聯系斯塔克，讓他知道他遇到的你是假的。”

“滿大人是混血妖怪，他有一半人類的血統，儀器檢測不出來很正常。”齊航的語調依舊平靜，但尾音的喘息聲暴/露了他的真實內心，“娜塔莎，他的目标一定是狐靈珠，師尊給安東尼的反應爐落下了一個保護術法，他不一定能夠得逞，我現在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娜塔莎已經來到弗瑞的辦公區域，黑人指揮官正在統計剩下的彈藥是否足夠迎接第二波進攻，他并不想讓班納博士變成浩克，綠巨人比妖怪的破壞力還要驚人，“一旦托尼變成人質，我們可就沒法收拾了。”

“你們現在到哪兒了？”齊航道，他看了一眼遠處的海岸，唐佩苓正迎來第四次劫難，“我來找你。”

斯塔克被假的齊航引到一片森林深處，毫無疑問，他是滿大人變的，事實上，滿大人一直都在三叉戟大廈附近監視神盾局內部的一舉一動，他可以完全隐藏自己的妖氣。

滿大人擅長變形，不光是人的模樣，動物，昆蟲，他都很在行。他幾乎從沒用真實面貌示人，也很少主動獻身人前，滿大人十分熱衷于藏匿于暗處，指揮自己的部下和籠絡的同類消耗對手的戰力。最後，當他确定對方再無反擊之力，就會立刻出現把好處全部撈走。

滿大人的首要目标自然是斯塔克體內的狐靈珠，他已經窺探這顆珠子好幾百年了，對于一個混血妖怪，狐靈珠可以完美彌補他妖力的不足。盡管滿大人已經擁有2000年的妖力，但受制于人類的血液，他甚至比不過一只500歲的純妖。

這才是滿大人真正痛恨自己是混血的事實。

他大概沒想到只需用“唐佩苓有危險”就順利地把斯塔克從天空航母騙走了，甚至不需要先取得他的信任，斯塔克的單純令滿大人感到非常可笑。

“佩苓現在到底怎麽樣，你帶我來這裏就可以幫她解決問題嗎？為什麽不直接把我帶到她的身邊，佩苓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她。”斯塔克掀開面甲，毫無防備地脫掉盔甲，把最脆弱的自己暴//露在心懷不軌的敵人面前而不自知。

“你無法靠近她。”滿大人說，用齊航慣有的冰冷口吻，“但我可以，你把狐靈珠交給我，我就能幫你讓她度過難關。”他看向斯塔克，“你願意幫她嗎？”

“當然，我很願意。”斯塔克撕開上衣領口，指着反應爐說，“我要怎麽把狐貍珠子拿出來？我都不知道它在什麽地方，我嘗試過很多儀器探測它的位置，遺憾的是到現在我都沒找到珠子在那兒。”

滿大人一眼就看到了狐靈珠，它就鑲嵌在靠近斯塔克左心房的血管之間：“我知道。”他說，“我可以幫你拿出來，不過……”

不過，滿大人也看到了唐佩苓在斯塔克身上落下的術法，他不能直接将珠子取出來，他甚至不能觸碰斯塔克胸前那枚藍色的光圈，一旦碰到那個東西，他的真身會立刻顯露。雖然滿大人并不擔心在斯塔克面前暴露原形，但他的目的不在于此，他需要那顆珠子，他必須讓斯塔克自願貢獻出來，沒有任何保留的。

斯塔克焦急地催促：“別慢慢吞吞的，007，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在你的嘴上安一個加速器。”

“我要給你講一個故事，托尼。”滿大人了解斯塔克，也了解跟斯塔克有關的每一個人，包括他們的過去，他知道該如何利用這些人的弱點去控制他們一步步跌進自己的圈套，“關于你和佩苓的故事。”

“我們現在還有時間聽故事？”斯塔克覺得齊航哪裏不對勁，但他沒有細想。

“是的。”滿大人道，“你必須聽，對佩苓有好處。”

“那麽請你快一點兒。”斯塔克道，他極不耐煩但又不得不等待。

“事實上。”滿大人的語速依舊沒變，“她并不是真的愛你，她愛的，是過去的你，我指的過去，是500年前。”

斯塔克道：“500年前我大概連個分子都算不上，你在開玩笑嗎。”

“500年前，你是一個牧師，或者說，是你的前世。他有一頭金色的卷發和藍色的眼睛，長得相當英俊，跟你現在的形象截然不同。”滿大人頓了一下，他觀察着斯塔克的表情，“佩苓非常愛他，卻因為一次意外而痛失愛人。”

這段故事的前奏（或者已經到尾聲了）激起斯塔克的興趣，他的語調像松開的彈簧一樣跳起來。“我以前是金發？”他道，“難怪我對金頭發的姑娘總是給予更多關注，哦，現在我只喜歡黑發姑娘了。”

滿大人慢條斯理地說：“500年後，你出現了，佩苓找到了你，她把狐靈珠給你只是為了彌補過去的錯誤。她讓你覺得她好像愛着你，其實并不是，如果她愛你的話，就會标記你，所有妖怪都會标記自己的伴侶，這是對感情的尊重。因為妖怪一生只能标記一個人，我想你肯定沒有達到她的伴侶标準。”

“這不對。”斯塔克的眉頭擰得很緊，“你說她是為了保護我才拒絕跟我上床的。”他想到了那個過去的人，唐佩苓曾經說過，她有過去，但她一直沒有告訴斯塔克那段過去的經歷。

“是嗎，你需要她的保護嗎？”滿大人反問，“如果你需要她的保護，你還有什麽資格成為她的伴侶呢？佩苓是萬妖王，你算什麽，沒有盔甲，你大概什麽都不是，你覺得你配得上她嗎？”

斯塔克吞咽着唾液，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語，因為他覺得滿大人說的是對的，他無時無刻都被唐佩苓保護着，這種感覺直到1分鐘前都還不錯。

滿大人淡淡地說：“本來這一切都不該讓你知道，但是現在，只有狐靈珠能救得了她，所以，我才告訴你這些，佩苓就要死了，他需要你。”

“不，他不需要我。”斯塔克沮喪地嘆氣，“我不能為她做任何事。”

“但你可以奉獻你的生命。”滿大人道，“沒有狐靈珠，你會死，但佩苓能活下來，你可以做出選擇。我不會強迫你，就算你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

“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把珠子取出來。”斯塔克艱難地說，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夠活下來。

“所以，你願意，并且是完全自願想要放棄狐靈珠對嗎，托尼？”滿大人冰冷地道，他的嘴角正在上揚，那是不屬于齊航的笑容。

“我當然願意，一開始我就說了，沒有什麽是我不願意的，只要佩苓能好好活着。”

斯塔克的反應爐被用力地扯了出來，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心髒也跟着掉出了胸口的肉//洞。他感到身體變得格外沉重，無法靠雙腿支撐，斯塔克看到滿大人的手穿過他的胸腔，拿出一枚發光的圓球。

這就是狐貍珠子了，斯塔克想，真漂亮，像縮小了的迷你月球。

不過他馬上就要失去他的月球了，他甚至失去了摯愛，因為剛剛斯塔克得知唐佩苓根本不愛他，雖然他有點不相信，但他已經沒辦法确認了。

斯塔克放棄了掙紮，他咳嗽了兩聲，喉嚨帶着血的腥味。

“佩苓會感激你的，托尼。”滿大人拍了拍斯塔克的臉，然後将狐靈珠整個吞進肚子。

“等一等。”斯塔克帶着沙啞的氣聲，“你平時不是這麽叫她的，你叫我安東尼，上帝，你根本不是齊航……”他的腦子在這一刻倏地冷靜，真是諷刺，斯塔克想，他應該早點發現這個冒牌貨，不管唐佩苓是否愛他，至少他很确定自己是愛她的，所以才上當了。

愛情使人盲目這話是誰說的來着？斯塔克決定給他打個滿分。

斯塔克感受到了這輩子從沒有過的煎熬，他的胸口傳來劇烈的抽痛，呼吸變得尤其困難，他努力地朝盔甲的方向爬過去，但是滿大人在離開前把盔甲踢到了很遠的湖水中，他沒辦法爬過去再把它撈上來。

“你讓我很為難啊，小朋友。”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落到斯塔克的耳朵裏，十分輕佻，但非常好聽，“我本來只想讓你跟佩苓在一起50年就夠了，但你又為自己争取到了50年，也許有100年，如果你頭發是金色的，我還能再給你50年的機會，你已經很賺了，小朋友。”

斯塔克看不太清楚絮絮叨叨的男人長什麽樣子，也不太明白對方在唠叨什麽，大概是幻覺，他已經沒有可以失去的了，索性躺在原地捂着胸口等死。

“佩苓會傷心的，如果你只是等死的話。”

斯塔克猛地一怔，他對唐佩苓的名字太敏感了：“你是誰？”

“告訴我，小朋友。”男人道，“你想活下去嗎？”

“你的廢話跟我一樣多，肯定不是來接我的天使。”斯塔克道，“我會下地獄嗎，如果我死了？我其實做了很多好事，也做了壞事，我希望死後哪兒都不去，就留在這兒，變成鬼魂兒，吓死剛剛騙走狐貍珠子的混蛋。”

男人笑了，聲音悅耳至極，這讓斯塔克想到了唐佩苓，她的笑聲也像這樣好聽：“我不想死，至少現在還不想，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佩苓，我愛她，無論她愛不愛我。哦，不不，那個騙子的鬼話我才不信。”

男人把手放在已經損壞的反應爐上：“是的，我們的廢話一樣多。”他讓那些損毀的線路和內核恢複如初，“所以，我想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會相處得非常愉快，小女婿。”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會出現另一個你們意想不到的金發碧眼大帥哥！

女主就要回歸啦！未來就是各種床上的活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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