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兩個孩子
斯塔克覺得自己沒有盡到責任, 既然美利堅的民衆叫他鋼鐵俠, 這表示他們認同他。不過說實在的, 半年前斯塔克看到報紙上這麽寫他的時候有點哭笑不得, 馬克盔甲是合金材料,既不是鐵也不是鋼, 不過後來他也欣然接受了這個綽號。
可是現在,他卻因為和女朋友的短暫離別幾乎忽略了最近幾天發生的所有重大新聞。
所以, 在看過科爾森探員發送的資料後, 斯塔克馬上就動身了,一刻都沒停,甚至忘了自己已經48小時未曾睡過覺。他将目的地設置在華盛頓特區的波托馬克河畔,那裏是神盾局的總部,一棟建築風格十分後現代的大廈屹立在那裏。
一周前, 神盾局派往肯塔基州執行任務的外勤小隊遭遇了當地人的惡意攻擊, 他們原本是因為接收到駐紮在那裏的神盾醫療組的求救信號才去的, 當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附近的村民像瘋了一樣的朝他們撕咬捶打。
短暫交鋒之後敵人敗退, 事後, 神盾局立刻對涉嫌擾亂次序的肇事者展開調查。
神盾局最終确認被外勤小隊帶回來的普通市民早在兩個月前就死亡,他們的大腦活動已經完全停止, 沒有心跳,也沒有代謝。而支撐死人雙腳走路的,是隐藏在身體裏的蜈蚣和蠍子,神盾局将這兩種昆蟲進行解剖化驗, 發現它們的毒液具有高度腐蝕性,毒蟲将人類毒死之後,盤踞在大腦皮層下面,控制死者做出攻擊行為。
也許是因為手頭上掌握的信息匮乏,也許是神盾局一直将目标鎖定在狼獸上,當時沒有人意識到,這是一場變異物種大規模入侵的前兆。
就在唐佩苓和斯塔克将培育狼獸的實驗基地一鍋端起的那天晚上,一連串的攻擊事件同一時間發生在多個國家和地區,不僅僅是陌生人與陌生人之間的鬥毆,大部分攻擊來自身邊的親人,甚至自己的孩子。
人們逐漸開始逃竄,躲避,大街小巷到處散落着殘缺不全的屍體,這場突如其來的怪異事件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更令人恐慌的是,寄生者的數量根本無法統計,甚至無法察覺,敵人顯然早有準備,在每一個人都将注意力用在狼獸身上時,敵人就已經将變異的毒蟲散播到各個角落,可能一年前就布好了局,所以才能一夜之間出現數以萬計的寄生者。
他們無從得知。
因為這一年來,寄生者就跟正常人一樣生活,他們的行為在爆發前都沒有異狀,除了飲食上變得有些傾向于生冷食物之外。
但是誰都沒有這微不足道的變化,就在三天前,上一秒寄生者還在跟家人吃飯,和愛人看電影,下一秒就變成了毫無自主意識,胡亂傷人的敢死隊員。
于是,這些原本在體力和智力上并不優于國家軍隊的寄生者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猛烈勢頭掃蕩着他們所看到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個活人,仿佛受到某種指令的牽引,所向披靡。
沒有防備也來不及抵抗的人類則紛紛落敗,他們還沒有做好用相同的手段屠殺與自己親密關系的人的準備。
新聞将這起突發事件命名為“暴/亂”,暴/亂的原因不明,在斯塔克對唐佩苓的狐貍尾巴發//情的那天,美利堅就已經有超過40多個城市淪陷。斯塔克沒有開電視,也沒有關注時事,或許人工智能給他推送了一些關鍵話題,但斯塔克根本沒看。
就在斯塔克飛往華盛頓特區的途中,他救下了一對母女,她們正被一個男人追殺,而那個男人正是女人的丈夫,孩子的父親,他今天剛好在陪女兒過生日,他們原本組織了一場溫馨美滿的生日派對。
唯一慶幸的是,被寄生者抓傷或是咬死的人并不會變得和前者一樣,他們會直接成為寄生者的食物,但寄生者的數量依然在源源不斷的增加。
“別害怕。”斯塔克安慰她們說,“我是鋼鐵俠,我會保護你們的。”
斯塔克還沒有對外公布自己的真實身份,美國市民只知道鋼鐵俠是斯塔克工業的産物,是斯塔克本人的保镖。
半年前,他本來打算在媒體質疑斯塔克工業又重開武器部門時召開記者招待會發表聲明,告訴全美國的人他就是鋼鐵俠,而不是斯塔克雇傭了什麽人使用着斯塔克工業的新武器招搖過市。
那對他來說就像一種帶有侮辱性的污蔑。
後來,斯塔克考慮到這麽做可能影響他和唐佩苓的私人生活,便沒有立刻實施。
斯塔克将母女帶到神盾局的總部,堡壘式的建築被稱作三叉戟大廈,他在還不是鋼鐵俠前見過這棟建築,那個時候斯塔克對比白宮還要高聳的大樓嗤之以鼻。現在,斯塔克無比欣慰大樓的空間足夠容納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難民。
大樓周圍布滿了高級的防禦系統,絕大多數是斯塔克工業的設計。
“你們待在這兒是安全的。”斯塔克的聲音透過金屬面罩聽不出任何感情,但他知道,他對此非常難過,他為自己沒能及時出現保護所有人而感到深深的愧疚。
母親沒有感激斯塔克,她大概因為恐懼而忘了說謝謝,斯塔克不介意,他摸了摸依偎在媽媽懷裏的小女孩兒的頭,她的眼睛裏全是淚水。
“沒事了。”他嘗試着安慰對方,盡管這麽做是徒勞的,這對母女剛剛遭受了親人的追殺,不可能沒事。
斯塔克抱起來到他腳邊的一只小白狐,他不止帶了100只狐貍,在斯塔克動身前往華盛頓特區時,所有守護在斯塔克別墅附近的狐貍都跟着他一路來到了三叉戟大廈。
斯塔克把狐貍放到小女孩兒懷裏:“別弄丢了知道嗎,把它當做你的守護神。”
他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資格把唐佩苓的狐貍送人,斯塔克沒有打算把狐貍送給對方,他只是覺得,這些可愛的小家夥具有一種令人心情愉悅的本事。
小女孩兒半信半疑地抱着狐貍,她非常困惑,但還是穩穩地抱着它。
然後,小狐貍沒有反抗,這表示它同意待在人類小孩兒的身上。
“鋼鐵俠。”科爾森出現在斯塔克身後,跟他同行的還有另一名年輕的特工,“難民交給我們,大家都在頂層等你。”
“聽起來沒有我你們就不行了?”斯塔克道,“我帶了一支軍隊過來,300只狐貍,每一只咬人都很疼。”
“看到了。”科爾森欣慰地說,“可惜少了最大的。”
“她來不了。”斯塔克說,他知道對方是指唐佩苓,“她有更重要的事。”
“比保護你更重要嗎?”顯然科爾森并不知道唐佩苓的去向。
斯塔克也不多做解釋:“我用不着保護。”
聚集在三叉戟大廈的難民數量衆多,但比斯塔克想象中的少,不是好現象,斯塔克明白,這表示有比幸存者更多的寄生者在外面,在他剛剛飛來時身下的每一條街道和房屋裏,能活着來到三叉戟大廈的難民無疑都是幸運兒。
狐貍群突然幻化成人形(包括小女孩兒手裏抱着的那只),他們有高有矮,穿着統一的白色中式長袍,還有白色的頭發以及藍色的眼睛。
有那麽一瞬間,斯塔克将其中一個錯看成唐佩苓,事實證明那并不像她,只是斯塔克過于思念而産生的錯覺:“好吧。”他對着離他最近的白狐貍人形說,“誰是你們的頭兒,我應該和哪一位商量,抱歉,你們看上去都差不多。”
“你。”站在最前面的白衣男人說,“佩苓大人吩咐我們,一切按照你的吩咐行事。”
“看來你現在是國王了?”科爾森道。
斯塔克有些不自在地胡亂比劃了兩下:“你們,呃,你們……”他沒有頭緒,不知道該讓這300個人幹什麽。
“他們可以守在三叉戟大廈的四周,以防寄居者攻進來。”科爾森提議,“如果他們願意的話,因為他們也沒辦法進去,裏面沒有那麽大的空間,難民還在路上,神盾局的特工正在盡全力營救。”
“你們願意待在外面嗎?”斯塔克問白衣男人。
“遵命。”白衣男人颔首道。
斯塔克終于還是見到了美國隊長,神盾局已經将史蒂夫解凍了,并且立刻就投入到使用中,斯塔克懷着複雜的心情走進碩大的會議廳,他看到史蒂夫竟然穿着70年前的可笑制服,藍色和紅色的飽和度相當刺眼。
“Cap.”斯塔克打了聲招呼,他把面甲立起來。
“斯塔克先生。”史蒂夫例行公事地回應他。
會議廳聚集了不少人,斯塔克都認識,娜塔莎,克林特,史蒂夫等等,他在出發前熟悉了每一個參與這次拯救行動的人的資料,顯然其他人也是,他們有些是第一次見面,卻沒有陌生感。
不過斯塔克現在只對坐在他對面的布魯斯.班納感興趣。
至于美國隊長,他希望有多遠離多遠。
“你還不是綠色?”斯塔克突然道,他走到班納身邊坐下,拉近了椅子,“聽說生物是你的強項,你對基因工程應該大有研究?”
布魯斯.班納是整個會議廳為數不多的穿着樸素的人,他戴着一個黑框的老年人才戴的那種眼鏡,微微低着頭有些局促:“斯塔克先生,我不知道應該先回答你哪個問題。”
“叫我托尼。”斯塔克說,“你什麽時候變綠?”
布魯斯.班納(Bruce Banner),他其實不能算是正常人,雖然他看起來是整個屋子裏唯一正常的。
幾年前,他因一次實驗意外受到伽馬射線的輻射,身體發生了異變,當他的情緒波動劇烈時,會變成破壞力很強的“浩克”,那就像他的第二人格。班納一直受到軍方的嚴厲監控,他躲到遠離美國的印度,直到這裏爆發動亂,才被以“救助者”的身份請來坐在這兒。
看來神盾局确實沒招了,斯塔克想,不然也不會把一顆定時/炸/彈安排進來,浩克可不像班納那樣和藹可親,他大概不比遭遇蜈蚣和蠍子感染的寄居者安全。
“我們請班納博士過來不是為了讓他變綠。”尼克.弗瑞走進會議廳,他的臉色比他的長風衣還要黑,“你來晚了,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假裝自己不在意。
“這是一場前所未見的戰争。”弗瑞直截了當地說,他跳過互相介紹的環節,這實在沒有必要,他們都看過了人員資料,時間緊迫,不允許他把時間浪費在彼此寒暄上,“制造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是一個自稱滿大人的異能者,我們的任務是要把他找出來,或者讓他找上我們,否則我們根本沒辦法阻止寄生者數量的增加。”
他站在會議桌前,将全息投影的畫面打在正中間:“滿大人使用過許多人臉,用過很多名字,我們無從得知哪一個才是他的真面目。”他看向克林特,“他對我們非常了解,所以,我們猜測,他最近幾年或者幾十年一直待在美國,動亂爆發也是從美國開始的,看來他相當仇恨這地方。”
斯塔克對滿大人的了解程度讓他的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會議上,他一直在試圖和班納博士套近乎。
“斯塔克。”弗瑞道,“你有什麽立竿見影的策略嗎,不如分享給我們所有人。”
弗瑞需要這裏的人幫助,可是他心裏卻很清楚,一個心血來潮想當英雄的花花公子,一個在冰塊裏凍了七十年的傳奇大兵,兩個沒有超能力的特工和一個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分清敵我的綠巨人可能沒辦法力挽狂瀾,也許別的國家也有像他們這樣的特殊人員,但弗瑞目前只能在美國找到他們幾個。
或者說,他只信任他們幾個。
在危機出現之前,弗瑞就觀察了包括斯塔克在內每一個人很長時間,甚至對他們進行過專業的評估,黑人指揮官認為他已經足夠認識他們。而實際上,當他将他們聚集到一起時,真實情況卻跟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他們很難團結,鑒于這群人的個性是那麽的鮮明,就連美國隊長都不是那種一味服從命令的士兵,他很有想法,但又暫時沒能跟上這個時代,他還處于在過去和現在糾結的思想掙紮中。
“滿大人故意選這時候行動是有原因的。”斯塔克道,他靠着椅背,把兩只腳搭在桌子上,倒不是說他想顯得自己很嚣張,他真的非常累,這個動作能緩解疲勞,“是什麽我不能說,關系到妖怪的秘密,但我有辦法把他引出來,甚至直接引到我們身邊。”
“你是認真的?”弗瑞道。
“很認真。”斯塔克說,“我知道他想要什麽,所有妖怪都想要那東西,而那東西正好就在我身上。”
“什麽東西?”弗瑞道。
“我還是不能說。”斯塔克道,“總之是好東西。”
滿大人的目的顯然不是想要引發妖怪和人類的戰争,不僅僅是,到目前為止,超過10萬人死在自己的同胞手裏,但民衆已經知道了妖怪的存在,那麽再以後的問題,就是妖怪和人類的矛盾了。
他用卑劣的寄生手段在短時間內通過某種方式控制一部分人類的行為,自己則躲在暗處,蜈蚣和蠍子顯然是滿大人的武器,這兩種蟲子不會引起除妖師和其他妖怪的警覺,至于狼獸,那是他使出的障眼法。
“你不應該隐瞞你所知道的信息,斯塔克先生。”史蒂夫突然道,他的聲音并不宏亮,卻十分威嚴。
“我可以。”斯塔克不客氣地回敬他,“順便說一句,你大概不知道你能活着看到21世紀的風景是誰給你的機會。”
“是一個女孩兒。”史蒂夫說出讓斯塔克驚愕不已的答案,他篤定地看着他,“她和她的父親一起救了我,在70年前,不過我想這不是我們參與會議的重點。”
斯塔克還沒來得及問對方有關70年前的細節,盡管唐佩苓已經告訴斯塔克很多細節了,但他并不知道史蒂夫原來認識唐佩苓,甚至還認識她的父親。
而史蒂夫說出“一個女孩兒”時,聲音明顯變得柔和了。
警報聲打斷了斯塔克的思緒,大量的寄居者出現在三叉戟大廈的附近,他們想從波托馬克河游到安保薄弱的側門進行突襲。唐佩苓的狐貍發現了他們,正在對其進行反擊,但是這批寄居者身上好像有某種令狐貍們不能碰觸的東西,當狐貍和寄居者接觸的時候,他們突然痛苦的倒在地上變回了獸形。
弗瑞帶領特工朝寄居者射擊,斯塔克和其餘人也一起加入了戰局,他們必須擊中敵人的頭部才能迫使他們完全停止動作。而這群寄居者中,有一半曾經是神盾局的特工,神盾局現在必須對自己昔日的戰友開火。
三個小時後,戰亂總算得以平息,受傷的狐貍被帶到醫療室進行修複治療。
斯塔克來到班納博士所在的房間,他本來想找史蒂夫問清楚有關“一個女孩兒”的事,但他還是決定以後再說。
這裏是一個設備完整的生物研究室,班納博士正将不明液體滴在足有成年人兩根手指粗的大蜈蚣身上,斯塔克看到蜈蚣因為液體的侵蝕而瘋狂的甩動多腳的身體,樣子很惡心。
“所以你不參與戰鬥?”斯塔克走進對方,他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從蜈蚣身上發出來的,“不覺得有點可惜?你是怎麽保持冷靜的,聽音樂還是吃藥?”
班納博士将一個玻璃罩蓋在裝蜈蚣的器皿上:“你好像對浩克非常感興趣,鋼鐵俠。”
“叫我托尼。”斯塔克道,“我只是對你感興趣。”
“但你一直在問浩克的事。”班納博士勉強地笑了笑。
“你就是浩克。”斯塔克道。
班納博士很有涵養地回道:“理論上來講,我跟浩克是兩個人,我不搞破壞。”他非常不喜歡別人将他和浩克混為一談。
克林特打開實驗室的門:“托尼,謝天謝地你在這裏。”
“又有什麽事是非我不可的。”斯塔克揚了揚下巴,“什麽時候鋼鐵俠變成無所不能的超級英雄了,我以為美國隊長才是全能型的。”
“有兩個孩子在一樓大廳打架。”克林特說,“一個抓傷了安保,另一個咬傷了科爾森探員,他現在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別告訴我把科爾森咬傷的是個男孩兒,上帝!”斯塔克收起玩笑的口吻,“是傑瑞,他跟來了,我就知道!這孩子沒有我不行,我以為我來之前已經哄他睡着了。”
“你說的男孩兒只是抓傷了安保,問題不大。”克林特說,“咬傷科爾森探員的是個女孩兒,準确來說,是眼鏡蛇變的小女孩兒,她的牙齒有毒。娜塔莎已經過去了,你也得過去,我們沒法阻止他們兩個打架,我又不想對兒童使用暴力。”
“關娜塔莎什麽事?”斯塔克一面說一面朝前走,他回頭對班納博士道,“待會兒回來找你。”
“當然跟她有關,那女孩兒是她帶來的。”克林特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女孩兒和娜塔莎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肯定不會再寫一遍紐約大戰啦,既然是妖怪主場嘛,就讓妖怪搞事情,曼達林也是和妮妮對抗過的著名反派。不會持續太久的,小說裏的7天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另外,隊長是認識女主的,女主沒有對妮妮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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