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神奇妖怪在這裏

第11章 人工智能

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過濾系統運作的響聲時不時地鑽進唐佩苓的耳朵，其實對于人類而言那絕不可能稱之為聲音，但唐佩苓卻聽得很清楚，她現在正尋找着另一個使她好奇不已的聲音。

“你是誰？”人工智能仿佛活人一樣的思維，他停頓的時間似乎是用來分析眼前局勢的，很快，他得出結論，有某種不明物體打算對斯塔克不利，超級程序拟定了一個初步拯救主人的計劃，“我已經向軍方發出緊急信號，如果不想被拘捕，請你離開。”聲控裝置的發音是一口标準的英倫腔調，語速平緩，帶着隐隐威脅。

“你又是誰？”唐佩苓将斯塔克平放在地上，男人睡得很沉。

人工智能沒有立刻回答唐佩苓的反問，它像是在思考，盡管一個程序原本不該具備“思考”的概念，但它可以：“賈。”他說，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名字。

“你能看到我？”唐佩苓無法準确地找到聲音的源頭，當人工智能說話的時候，整個空間仿佛被環繞立體式音響覆蓋，每個角落都像聲源。

就在兩人談話間，一臺奇怪的機器驅動底座的滾輪來到斯塔克的身邊，行動間發出吱吱的摩擦聲。唐佩苓差點被機器前端的金屬長臂打到腦袋，顯然這臺裝置沒有看到或者說察覺到唐佩苓的存在，而此時唐佩苓只是隐形，她的身體還是可以摸得到的。

裝置圍着斯塔克非常緩慢的轉圈，像是在觀察，那只險些戳到唐佩苓腦袋的長臂停在斯塔克的手邊，小心翼翼地推了兩下。

“我可以感覺到你。”人工智能如實說，“但我無法分辨出你的性別，以及，你的聲音。”

唐佩苓沒有使用人類的語言，在這種情況下，妖怪的語言才能确保唐佩苓的身份得以保密，所以智能系統可以接收并理解她的信息，卻無法正常的翻譯。賈在試圖錄音，然而唐佩苓的音頻波段在電腦上顯示出一條條不成形的軌跡，即使是最先進的儀器也不能破解這段音軌的內容。

不過，這個叫“賈”的智能系統已經将唐佩苓的熱感應數據完全記錄了下來。

唐佩苓對莫名出現的機械裝置感到困惑，它就像也有意識似的圍着斯塔克轉圈，可它看上去就是用銀色金屬做出來的支架。唐佩苓擡手摸了機器的頂部，金屬手臂感應到外力的觸碰，飛快地轉到唐佩苓的方向。

突如其來的機械杆打在唐佩苓的胸口，她躲閃不及，後退了好幾步，腳下踩到一把扳手，摔坐在地。

唐佩苓感到被冒犯的憤懑，她手腕一揮，機械裝置瞬間飄到半空。本想将這怪東西砸爛，猶豫片刻，最終只是把它扔到房間最遠的角落。

人工智能開口：“它是斯塔克先生的機械助手，笨笨（Dummy）。”

唐佩苓不明白為什麽機器會有名字，但她沒空計較這個：“你是什麽？”唐佩苓問道，對方自然不會是活人，活人是聽不懂她講話的。

人工智能回應道：“我認為你應該先告訴我，鑒于，你擅自闖入這裏。”

“那我們就跳過這個問題。”唐佩苓願意跟一個沒有實體的東西交流，完全是因為對方能夠理解妖怪的語言，沒有妖怪之外的生命體可以理解他們的語言，除非對方擁有非常高的智慧。

“我是人工智能。”對方誠實的說，在經過0.1毫秒的分析後，賈認為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實情況并不會對斯塔克造成傷害。

“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對唐佩苓來說，這是個非常陌生的詞彙，無論用什麽語言都不能把她代入到正确的答案當中，“你是活的嗎，實體在哪裏？”

“我沒有實體。”人工智能道，“斯塔克先生創造了我，或者說，他希望我是一個有生命的智慧程序，你不知道人工智能是什麽嗎？”

至少唐佩苓聽懂了“智慧程序”，像是某種關鍵詞，她會明白什麽是人工智能的，但肯定不是現在也不是這個地方。

唐佩苓沒有再和賈繼續對話，她剛剛意識到對方是在拖延時間，她抱起斯塔克，男人沒有防備的打着淺淺的呼嚕。他睡得很舒服，整個人都是軟踏踏的，閉着眼睛的睫毛顯得分外細長。

人工智能實施着他的拖延計劃，對唐佩苓繼續提問：“你打算傷害斯塔克先生嗎？”

“當然不，我只是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唐佩苓友善地說。

“你應該當面和斯塔克先生提出來，如果那東西真的屬于你，我認為斯塔克先生不會占為己有。”人工智能頓了一下，似乎又在很短的時間內想到了應付未知生物入侵的對策，“三分鐘後，軍方的人就會抵達，他們的武器很先進。”賈再次提醒唐佩苓。

唐佩苓沒有絲毫動容，她笑着，帶着戲谑地口吻：“軍方？為什麽不報警，斯塔克的保安就在附近，他們到達這間別墅用不了一分鐘。”

人工智能的語調依舊平淡：“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既然你能避開所有監控和安保來到這個房間，我認為，聯系軍方會更保險，你甚至突破了門口和走廊驗證系統。”

唐佩苓輕輕地摸了摸斯塔克淩亂的頭發：“看來想傷害他的人不少。”

“你是唯一成功潛入這裏的。”人工智能說，“既然你不想傷害斯塔克先生，那麽我希望你馬上離開，不管出于什麽目的，都不要再以這種形式出現。”

“托尼應該給你創造一個實體，這樣你就能親自趕我走，而不是和我聊天，不過你很有意思，也許下次我會為了找你聊天再來一躺。”唐佩苓語末有短暫的笑音，她帶着熟睡的斯塔克瞬移到客廳，她沒有再聽到人工智能的聲音，這就表示所謂的“智慧程序”沒有遍布到整棟別墅。

斯塔克平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他毫無反擊之力，碩大的身軀任由唐佩苓任意擺布。唐佩苓欣賞了一陣他的臉，哪怕一身邋遢，斯塔克還是非常好看，盡管此時他渾身油膩，穿着帶有汗漬的工裝背心和破爛的牛仔褲。

唐佩苓跨坐在斯塔克的腿上，惡作劇般的撥弄了一下他的頭發，然後才俯下身，直到兩個人的臉幾乎快要貼到一起，她緩慢湊近他的嘴，像是要接吻一樣。

他還是那麽難聞，唐佩苓不知道為什麽滿月那天晚上，斯塔克的味道突然變得好聞起來，哪怕只有短短的幾秒鐘。唐佩苓很清楚取走狐靈珠對斯塔克相當于宣布死刑，還是最痛苦的死法，但如果不取出來，妖怪們也不會放過他的。

“或許。”唐佩苓在斯塔克耳邊道，“我能讓你死得體面點兒。”她準備結束他的生命。

唐佩苓閉着眼睛，微微張開嘴，一股氣流湧進斯塔克的腹腔，狐靈珠從他的肚子慢慢地往上移動。男人感到一陣不适，睫毛輕微顫動，他的嘴唇頓時失去了血色，斯塔克從喉嚨裏發出不成調的低哼，身體開始掙紮。

唐佩苓安撫地拍打他的胸脯，斯塔克重歸平靜，睡得更沉了。

就在狐靈珠即将從斯塔克喉嚨脫離而出的瞬間，唐佩苓像是受到不可抗拒地驚擾般，猛地睜眼，藍色雙瞳發着光，她從斯塔克的身上彈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斯塔克的喉結上下滾動，狐靈珠回到了他的體內，斯塔克的臉色恢複了。

唐佩苓沒有多餘的時間搞清楚剛剛從斯塔克身上接收到的一些，足以令她放棄取珠動作的畫面，屋外傳來大量的人聲和腳步聲，還有警車鳴笛的喧嚣，以及直升機螺旋槳的噪音。

斯塔克不是個一無是處的億萬富翁，他是軍方的重點關注對象，任何對斯塔克不利的人和事軍方都會第一時間幹涉。

唐佩苓必須馬上離開了，連一秒鐘都不能多待，她聽到別墅的大門和卧室的窗戶被強行破開發出的劇烈聲響。她朝熟睡的男人揮了揮手，斯塔克的眼皮動了幾下，接着醒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裏的設定是這樣，有恩必須報，算是妖界不成文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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