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鏡子x4（8.5一更）
姜月一路上都不安靜, 一直在跟曲佳叨念自己的“男朋友”, 曲佳十一點都不想理這個正在發瘋的女人，但是一旦不回答就被她纏着一定要讓她發表意見。
“我男朋友真的太厲害了吧！”
“你知道他經常在各種大賽上拿獎嗎？說出去告訴別人這是我男朋友我多驕傲啊。”
“我男朋友人帥又可愛, 還不是花瓶, 成績超級好，唉，這麽好的男朋友哪裏找啊。”
曲佳：…………
你他媽的。
姜月跟她說自己和許昱在一起過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曲佳怎麽都想不通，那個在姜月嘴裏“又渣又賤又難追”的許昱, 怎麽她喝醉了酒就成了世界第一好男友了？
到底哪一個許昱才是她心裏真實的模樣？
還是說, 以前覺得有多好, 後來才會覺得有多渣？
曲佳好幾次忍着停車下來把姜月的嘴封起來的沖動，最後還是安全地把她送回家, 門一打開, 姜月就朝自己家裏黑漆漆的一片喊：“許昱——”
“我回來啦！”
“………”
曲佳忙活了好一陣才幫姜月換好睡衣把她扛到床上去，她一碰到床突然就老實了，不說話也不亂動了, 曲佳站在床腳觀察了幾分鐘發現姜月真的不再動以後才松了口氣, 湊近去看了一眼，确認她的呼吸平穩，似乎已經很快陷入了沉睡。
這是曲佳見過姜月酒品最差的一次, 具體表現在——覺得自己跟許昱還沒有分手，瘋了一般地跟她聊許昱的事情。
不過還好現在不再鬧騰了，曲佳在旁邊找了紙幣, 給姜月留了一句話以後才走。
曲佳最終還是在邁出姜月家門的時候有些不放心，猶豫再三給許昱發了個微信消息，說：【許律師，小月喝太多了，要是今晚來騷擾你，你就把她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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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昱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反反複複地看了好幾遍。
騷擾他？
姜月今晚說的話似乎都還在自己的耳邊，所有人都說酒後戲言不得信，但是他認真聽了，也認真信了。
“難追又沒品。”
她說的有錯嗎？似乎是沒有的，難追是真的，當年姜月硬是追了他快一年自己才答應下來，當時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現在的許昱自己都不想不明白。
沒品。也是真的。
畢竟她那樣對他好，他卻沒有去實實在在地表達過自己喜歡她這份感情，把一切都歸結于情窦初開的羞澀和不敢說不敢做。
今晚的姜月看起來好像回憶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副要遠離他的樣子，不可置否，姜月說那些話的一瞬間，他覺得有些若即若離，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差點又要抓不住了，雖然知道她也是喝了酒在胡言亂語，但是許昱還是在意她說的每一句話。
這樣的狀态之下，姜月來騷擾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許昱還是禮貌地回複了：【嗯，好的，辛苦了。】
他把手機頻幕鎖上，扔在床頭櫃上，沒有去睡覺，而是走向旁邊的桌子，打開了電腦加班，他最近手上的工作是真的很多，一點懈怠都不能有。
許昱擡眸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看來今天又是一個不眠夜。
夏天的夜晚依舊燥.熱煩悶，即便是房間內開着空調，也讓人能恍惚感覺到外面空氣的沉悶，許昱工作做到一半覺得有些犯困，起床去泡咖啡，路過窗臺的時候許昱看到外面的天氣竟然還不錯，星星鋪滿了天空。
許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樣的好天氣他果然還是想跟姜月一起看看，下一秒轉念就想到她這個時候早就不知道在夢裏去看了什麽風景了。
他回到房間繼續處理沒有做完的事情，一杯咖啡都還沒有見底，在這個寂靜的深夜，淩晨三點他突然聽到自己家門鈴響了。
……
許昱站在家門口的時候，剛才一直的門鈴聲已經沒有再響，他的手按在門把手上，還在猶豫着要不要開門，門外傳來一到帶着困倦懶意的女聲，打着哈欠，語氣輕軟。
“許昱……”
沒能等到對方下一句話開口，許昱飛快地在半秒內就打開了門，明亮的走廊和她身後落地窗印出來漆黑夜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姜月穿着一件吊帶睡裙，手上抱着一個抱枕，白皙的腿露了一大截在外面，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問：“許昱，你不睡覺嗎？”
許昱實在沒有聽出她的聲音裏是醉了還是醒了，只能“嗯”了一聲以後才認真回答：“還有工作還沒有做完，倒是你……”
他的問題都沒問完，姜月突然往前邁了一步，跟他之間的距離驟然縮減，鼻尖剛好在他的喉結邊緣，溫熱的呼吸一瞬間灑在他的肌膚上，明明是炎炎夏日，許昱卻突然被惹了一身顫意。
“可是我想睡覺了，工作不能白天做嗎？”
許昱的聲音很低，姜月神智不清也沒能辨別出是否有什麽不對，他說：“那你乖乖的。”
“快回家睡覺，這麽晚了還跑過來……”
許昱說完，準備拽着她回她自己家的，姜月卻突然抓着他的領口沒撒手，擡起頭，眼神有幾分茫然，顯然是還沒有醒酒的無神。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睡呀。”
“我自己又睡不好。”
許昱：…………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很久，姜月可憐巴巴地抱着抱枕偏頭看他，這是許昱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不說，更多的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了。
他沉默了許久，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點了一下，說：“乖一點，自己去睡覺。”
姜月輕哼了一聲，“你都不想要我嗎？”
“…………”
血脈.噴張，渾身上下的溫度都被點.燃，許昱尚存着理智，直到不能再這麽下去，他十分無奈，按住姜月的肩膀，連哄帶騙地輕聲開口：“那我陪你。”
姜月瞬間綻放出笑容，說：“嗯，好呀。”
“我剛剛還跟小佳說，我男朋友最疼我了。”
許昱再次沉默，“男朋友”這個稱呼，真是久違了，他瞬間一怔，沒想到姜月此刻竟然是這樣在認為，看來已經醉得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了。
姜月喝了酒在胡鬧，他自己倒是清醒，又不能跟着她一起胡鬧，心間搔癢，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心上爬過去，連掌心都是酥麻的。
如果她是醒着對自己撒嬌多好。
許昱是怎麽都拿姜月沒辦法，最後還是只能送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間，他感覺自己在哄小朋友，幫她把被子全部理好，硬是把姜月按了回去讓她好好睡覺。
姜月卻怎麽都不安分，翻身側頭看着他，眼睛半眯着，說：“許昱，你不睡嗎？”
“嗯。”許昱沉聲回答着，“你先睡吧。”
“好吧。”姜月有些委屈，“那你不要走哦......”
“嗯，我不走。”
“真的嗎？”
“真的。”
“那你要你跟我保證不會走。”
許昱哧了聲，悠悠道：“怎麽保證？寫保證書還是發誓？”
姜月沒有回答，目光鎖定在他手上戴的戒指上，她從被子裏把手拿出來，晃着白皙纖細的胳膊，對他說：“我要那個。”
“你要是走了我就不還你了。”
許昱擡起手，神色有些複雜，問：“這個嗎？”
“嗯。”
姜月伸出手等待着他把東西遞過來，許昱看了她很久，最後才把卡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取給她，姜月翻身伸出另外一只手想要把那只戒指套在自己的手上，卻沒有哪一只适合那個圈的大小。
她嘗試了好幾次，套上去以後都從她的手指上滑落下來，最後一次姜月把戒指拿起來，有些不開心地賭氣。
“哼，什麽嘛，我根本戴不上。”
她拍了拍自己面前的被子，有些小情緒的樣子，許昱看着，開口安撫道：“這是按照我的手指尺寸做的，你戴不上也沒有關系的。”
“我戴不上你的戒指是不是因為我們根本不合适？”
“沒有。”
許昱頓了頓，說：“會有一只專屬于你，适合你的。”
姜月還好沒有更多地在意，癟了癟嘴，說：“那好吧，那以後你要給我準備大小合适的噢，我要……”
她打算說出自己喜歡的樣式，被許昱搶答了。
“你要底座是貝殼形狀的戒指，裏面再來放鑽石，像是被貝殼孕育的，閃閃發光的。”他頓了頓，“愛情。”
姜月迷迷糊糊地點頭，“嗯”了一聲後低念：“果然還是你了解我…...”
她說着，聲音越來越小，呼吸漸漸平穩，本來就是半夜突然醒來，又跟許昱瞎鬧騰了這麽久，這個時候突然就困意襲來。
許昱就這樣看着她，看到她陷入沉睡，低低念了一句：“你後悔嗎？”
沒有人應答。
喜歡他這件事，真的像懷禮安說的那樣，她真的在後悔嗎？
許昱沒有很快走，他既然答應了姜月不會走，那就真的不會走。
不管是什麽時候，在什麽情況下，對她的承諾是不能食言的，最後許昱确定姜月睡熟了，不會再醒的以後才動身，他此時已經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在床邊坐了好幾個小時。
再一次回去的時候，天空已經微微亮了，盛夏的日出本來就早，六七點就開始有太陽的光線開始照亮天空。
他回去以後看着自己桌前攤着的一堆資料，和做到一半戛然而止的工作，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先坐回去繼續半夜沒有做完的事情，等到天空大亮的時候，他才給殷秦打了個電話。
“本來說今天跟你談的那個事情推後一點，沒做完。”
殷秦打了個哈欠，問：“什麽？還有你做不完的工作？許律師不是晚上不睡覺都要趕工作的典型代表嗎？”
殷秦又回憶了一下剛才許昱的聲音，有很明顯的困倦和疲憊，音色沙啞顯然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甚至是根本沒有休息。
他更疑惑了，吸了口氣又問：“不對啊，你昨晚又沒睡吧？”
“嗯。”
“那你幹什麽去了？熬一整夜都沒做？現在還在做？南城猝死先鋒第一人啊許律師。”
許昱：…………
“行了，趕緊說你幹嘛去了，什麽事情讓你既不睡覺又不工作的？”
許昱沉默了很久，無奈低念：“哄小女孩兒睡覺。”
殷秦：…………。
，，有話要說： 月月：假酒好上頭。
曲佳：呵
小許：我也不行了
今天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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