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金絲雀(15)
喬夕茵自怨自艾了一會兒就停下了,可惜這裏沒人看她表演,她只有在心裏咬着手帕心疼一下自己了。
想念賀哥哥。
三個男人還在聊天。喬夕茵悄悄地挪了一點位置,在不遠處發現了自己的手機。
是以屏幕着地的形式摔出去的。
她的手機沒關聲音,這種情況只有一個答案。賀雲朝給她打過電話了
只是那時她尚在昏迷,怕是綁匪翻出她的手機,然後直接把手機摔了吧。
這部手機是某果的最新款,售價五位數,喬夕茵到手還沒兩天,摔得她真心疼。
她逐漸感覺到了身體恢複點氣力,反綁在身後的兩只手輕輕摩挲着,繩子似是有了生氣,打的結自動解開了,松松垮垮纏繞在她手上,非常好掙脫。
而後就是雙腳。
這個時候,花臂男發現了她,幽幽地笑出來“醒了”
先前沒注意,只顧着搶人,現在一看才發現姑娘真是漂亮。雙眸水潤,勾着人要犯罪似的。
尤其是這副迷蒙的模樣,無辜可憐極了,令人想疼愛的念頭壓都壓不住。
喬夕茵非常給面子的往後挪,語氣充滿了驚恐“你們是誰”
“別害怕啊,”尖嘴猴腮的人吹了聲口哨,“咱們不會讓你受苦的,拿錢辦事。不過,如果你朋友那拿不出錢,那就怪不得我咯。”
另外那個斷臂男始終沒有說過話,只是看着她,眼神額外兇狠。
小姑娘果然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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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她眼裏含着淚,“這是違法的你們不能這麽做”
這幾個人怕是第一次聽見這麽單純的話,直接給逗樂了。
“妹妹,哥哥就是警察,你說人家管得着嗎多大人了還拿法律警察說事啊。”尖嘴猴腮的人笑着說道。
“這可是你朋友她爸欠了我們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只能說你自認倒黴,交了個這樣的朋友咯。”花臂男咧嘴。
他向前走了幾步,拽住喬夕茵的胳膊。喬夕茵反應很大,掙紮幾下,外套的袖子就被扯下來了。
脖頸上的痕跡清晰地暴露在幾人的視線之下。
花臂男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還以為你清純,原來還是這麽個貨色別人能睡,那爺也不客氣了”
作勢就要去拉喬夕茵的衣服。
喬夕茵眼疾手快,一口咬在他手上,尖牙露出來,瞬間見了血。
花臂男的臉色立刻變了“操”
這時候他的動作已經帶有攻擊性,喬夕茵用力踢過去,雙腳踩在他小腿上,繩子一下子斷裂開來。
花臂男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踢倒在地。
她起身,綁住她雙手的繩子滑落,伸出來拉了拉衣服領子,笑容依然甜美“不要亂罵人啊叔叔。”
拳頭毫不客氣地砸下來。
花臂男身上是帶了刀的,可不知怎的,力氣就是被壓制着,怎麽都使不上來。天窗口開着,有風在吹,那風像是有千斤重,都快把他的肩膀碾碎了。
他就這麽輕輕松松地被甩了出去。
身後氣息突然變得強勁。喬夕茵轉身,黑洞洞的槍口對着她。
握着槍的,是斷臂男完好的那只手。
她沖着他綻開一抹笑,板機扣動,可那子彈似是遇到屏障,在逼近喬夕茵時轉了個彎,直朝尖嘴猴腮的人而去
子彈打進他的手臂,尖嘴猴腮的人發出一聲慘叫,栽倒在地。
喬夕茵順勢搶過花臂男手上的匕首,背着身往他身上狠狠紮了一刀,而後甩向那斷臂男。
“哐”的一聲,斷臂男的槍落了地。
倉庫裏血腥味濃郁,喬夕茵的雙眼通紅,也不再僞裝,不緊不慢地走出去,途徑幾人身邊時,一人狠狠踩了一腳。
風幫着她,她幾乎可以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喬夕茵的心跳得很快,其實有點難以掌控自己尖牙已經露在外面,幾個男人差點被吓暈過去,就看見她走出了倉庫。
她也沒有想到,見到這種場面,這具身體的反應會這麽大。也許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種情況身體裏還有殘存的人類藥物作祟。
人類藥物在大多數時候對吸血鬼無用,但到了極少數時候,就成了興奮的催化劑。
她用法力壓制着自己的欲望。
倉庫外大雨傾盆,喬夕茵沒擋,任着雨淋了一身。也許雨能将血腥味沖淡些,能把她身上的反應沖散
可惜事與願違,看上去效果不大。
喬夕茵眯着眼,被壓抑着的感覺似身包裹在牢籠中,稍不留神就要破繭而出。人類的氣息離她不過幾公裏,她怕自己一旦失控,就會抓着一個人類直接咬
那時候事情就不受控制了。
喬夕茵垂眉,在自己手腕上咬了一下。尖牙收不回來,碰上肌膚就見了血。身體柔嫩敏感,只有疼痛才能讓她緩和些。
自己的血遠不如人類的血誘人。
六七點天已經夠黑,縱使有夜視能力,喬夕茵找不回自己的理智。到底是誰在那裏還在接近她,不要命了嗎
喬夕茵煩躁地想,步伐也加快了幾分,直到有車闖入她模糊的視線,她眨了眨眼,覺得這車還挺眼熟。
車門拉開,熟悉的氣息鑽入鼻尖,她一下子失了理智,用盡力氣把自己甩進來人的懷中。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姑娘一身狼狽,濕剛一入懷,濕氣撲了滿面。她的尖牙露在外面,聲音還帶着哭腔,像是小奶貓揮着剛長出來的利爪,卻還是撒着嬌
“賀哥哥,我好難受,我們快回家”
“嘭”的一聲,她被放在車後座,男人坐進來,将油門一踩到底。
這可是一次膽戰心驚的飙車。
路上不知紅燈闖了多少個,都快把喬夕茵混混沌沌的腦子給搖清醒了。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被甩飛出去時,車停了下來。
面前已是停車場。
賀雲朝抱着她進電梯,同樣一身雨水的他看上去依舊矜貴,風衣遮着她的臉以免被攝像頭捕捉,終于電梯停下,他走進了房門。
“賀哥哥,”懷中的人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吐着氣,“我太難受了,所以對不起”
随後就是尖牙刺破皮膚、血液流動。
還知道說對不起,賀雲朝被她氣笑。只是半摟着她,騰出一只手把風衣外套丢一邊,打開了廚房的燈。
他好像在尋找什麽。
“小喬妹妹,”他的聲音低柔,像極了獵人動手前對獵物的誘哄,“對不起怎麽夠呢”
這是一個極度放縱的夜。
喬夕茵都分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了她記得賀雲朝拿着酒,要她陪着喝,而後一口一口灌進她唇裏。
她剛喝過血,嘴唇是嬌豔的紅,被他喂的更是水潤。分明這酒難喝的沒有一絲味道,他卻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和着血渡進來。
剛喝過血的大腦總是清醒不起來,渾身飄飄然,吸血鬼享受這種感覺,于是吸血狂歡派對往往伴随着濃烈的欲。
喬夕茵體驗到了。
她數不清究竟有幾次,賀雲朝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哄“乖,再來。”随後又誘着她吸血,咬的地方卻只能是唇。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那些人總熱衷于雙修之法,放縱之後是非比尋常的歡愉,她的修為何止提升一個檔次,甚至超過前一個世界攢下來的氣運之和。
只是難受是的确的。她像是團軟軟的棉花,人仿佛也置身在雲層裏,早已分不清到底是疼還是舒暢
她含着淚要把他趕出去,落入他眼裏就成了最好的催情劑。他還不知羞恥地咬着她耳垂“寶貝,哥哥厲害嗎”
求他快閉嘴吧
喬夕茵沒有與他說話的力氣,瞪了他一眼歪頭睡去。
賀雲朝又親了親她,才去理會床頭櫃不知亮了多少回的手機
此刻是淩晨2:45,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茵茵在我這,這種事情我不想有第二次。
他走以後,他的人應該過去處理那幾個不知好歹的人了吧。
他的笑容薄涼。
接到短信的賀鈞霆神色很複雜。
他現在就在警局。
喊他來的是條短信,沒有歸屬地的號碼,就說了句綁匪在這裏。
了解情況才知道是有人報了案。說是在距市中心二十公裏外的倉庫發現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都挺慘的,不是慘了就是被捅刀子,一個人手裏還拿着槍。
這下不得了,馬上得到了警局的重視,連夜出動人去查。一查才知道他們是某犯罪團夥的人,以前蹲過幾次牢,違法的勾當幹了不知有多少。
只是這次不知道怎麽,這三個人醒了以後跟瘋魔似的,說他們綁了個姑娘,長得特漂亮,但姑娘是吸血鬼,有尖牙,他們的武器在她面前什麽都用不出來,似是有股力量壓着他們。
警察們可都是唯物主義者,誰會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只當他們受驚過度神經失常。
那邊沒攝像頭,啥都拍不到,供詞又莫名其妙。難道是仇家來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