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6)
他讓她的身心,在他狂烈的攻勢下,全都為他而綻放。
☆、待字閨中
清晨,趙雨欣被一陣陣海浪聲吵醒,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頓覺全身酸痛,昨晚他真是索取無度,算是把她給折騰慘了。
正這麽想着,她回頭看了一眼枕邊,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不知他何時已經起床。
她頓時睡意全無,并從床上爬了起來,裹着浴袍在木屋裏尋找他,可她找遍了屋內的所有角落都沒有看到他的蹤影,直到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女服務員才叫住了她。
“趙小姐,您醒了。”
她低頭看了看那服務員推着的餐車,想來她是來給他們送早餐的。
“顧……顧總呢?”
她記得昨晚那兩個人是這麽稱呼他的。
“顧總剛才已經走了,他讓我把早餐送來,還留了口信給您,讓您在房間裏等他。”
趙雨欣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讓她等他,難道他還要再回來麽?
然而她也只能傻傻的在酒店裏等他,因為她昨天跟他來的時候,就只穿着睡衣和拖鞋,完全就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她本想給他打電話,卻又頹然的發現,她竟然連手機都忘了帶,而且她連自己的手機號碼都記不順溜,更別提顧彥卿的手機號了!
吃過早餐,趙雨欣就躺在了木屋外的太陽椅上。
此時此刻,太陽才剛剛躍出海面不久,晨曦微弱,給人一種恬靜的美感,她不禁感嘆,如果此刻他能夠在她身邊陪她一起欣賞這樣的美景該有多好……
中午的時候,她意外的接到了他打到木屋座機上的電話。
“有沒有想我?”
他竟然一開口就這麽直白的問她,不免讓她有些羞澀,她只好換了個話題:“你什麽時候送我回去?”
他卻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道:“你穿幾號衣服幾號鞋?”
“幹嘛問我這個?”
她訝異,他又重複道:“幾號?”
“S號衣服36號鞋,你想幹嘛?”
她能感覺到電話那頭的他帶着笑意。
“乖乖在酒店等我。”
說完他就挂了電話,讓她一頭霧水。
她百無聊賴的就這麽在木屋裏和木屋外呆了半天,下午的時候,她還在床上昏睡,卻被一陣清脆的門鈴聲吵醒,她渾渾噩噩的開了門,還是那個給她送早餐午餐的女服務員,而她手裏還拎着幾套衣服和幾雙鞋子。
“趙小姐,顧總讓您換好裙子就到碼頭去,這是他命人送來的衣服和鞋。”
說着那女服務員就走進了木屋,并将手上的衣服和鞋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碼頭?
趙雨欣的腦海裏卻在不停的回蕩着這個詞語,産生了一絲憂慮。
“趙小姐,車子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一會兒您換好了衣服,司機就會送您過去。”
說完女服務員就退出了木屋帶上了門,趙雨欣卻再也無法淡定了,他竟然還不打算送她回家!
她坐在床上盯着她身邊鋪展開的三套衣服,一套是淺藍色的絲質薄紗吊帶長裙,一套是灰色的運動裝,最後一套是黑色的浮潛服,而地上放着的則是與衣服相配的三雙鞋子,一雙白色高跟鞋、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及一雙黑色的腳蹼,她驚訝于他買腳蹼幹嘛?
換上了那條淺藍色長裙,或許是裙子有些彈性的緣故,剛好勾勒出了她那婀娜身材的曼妙曲線。
出了酒店,她搭上了那輛早已為她備好的黑色林肯就直奔碼頭。
☆、兩個法國人
DK海景度假酒店與碼頭的距離不算太遠,只花了十幾分鐘的車程,趙雨欣乘坐的黑色林肯就停靠在了路邊,此時路邊還停着另外幾輛豪車,其中一輛她再熟悉不過,就是那輛黑得發亮的布加迪威龍。
她下車後,一擡頭便看到了碼頭甲板兩旁停靠着的十幾艘游艇,體積有大有小,近處的都是一些快艇,而最遠處則停着一艘三層高的白色雙體游艇。
載她來的司機好心的提醒她道:“趙小姐,您去顧總的游艇那兒吧,他已經在游艇上等您了。”
趙雨欣卻有些抓瞎:“可我不知道哪一艘才是他的呀!”
司機向她指了指她的正前方:“就是甲板邊兒上最大的那一艘。”
趙雨欣這才盯着那艘三層游艇木讷的點了點頭:“哦,好,謝謝。”
說完她就忐忑不安的向那艘最大的游艇走去,然而卻走得有些身姿搖曳,雖然她平時也穿帶高跟的鞋,可是像她現在穿的這雙高度絕對超過10cm的恨天高,她卻感覺有些難以駕馭,特別是走在這樣凹凸不平的甲板上,萬一一個不小心把鞋跟卡在了甲板的縫隙裏,再一個不小心摔個狗□□,那她還不如直接跳海自殺算了——
為了防止這類悲劇的發生,趙雨欣不得不把她的小腿朝內拐了拐,并以一種怪異的內八字步伐緩緩向游艇靠近。
“你尿急?”
好不容易才走到游艇下面,她忽然聽到頭頂飄來一個不慢不緊的低沉嗓音。
她猛然擡起頭,便看到了倚着游艇船舷并低頭俯視着她的顧彥卿,她甚至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他隐忍的笑意。
該死的!他一定是在嘲笑她!
她囧得不能再囧,連忙站直了身子,腿也立刻恢複了正常:“你幹嘛讓我來這裏?”
她帶着怒意的沖他喊着,可他并沒有回答她,而是懶洋洋的把雙手擱在了船舷的欄杆上盯着她笑道:“上來就知道了。”
她穿着高跟鞋艱難的跨過游艇與甲板之間的那條縫隙,并踩着臺階登上了游艇的第一層,終于站在了他面前。
“說吧,為什麽讓我來這裏,什麽時候才送我回去?”
他挑了挑眉,反問她道:“就這麽着急要回去?”
見他一臉漫不經心的态度,她頓時有些惱火:“我又不像你!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随便揮霍,而且我周一還要上班呢,我只想好好在家休息!”
“Leo!”
耳邊突然冒出來的喊聲吓了趙雨欣一跳,她扭頭一看,原來這艘游艇上不是只有顧彥卿一個人,還有另外兩個衣着正式的外國人正坐在艙內的沙發上,并一邊喝着手中的香槟一邊打量着他們。
聽到那兩個外國人的呼喚,顧彥卿扭頭沖他們笑了笑,可面對這樣意想不到的情景,趙雨欣卻驚呆了,并在心裏暗自揣度着,這到底是什麽狀況?!
顧彥卿盯着她那傻愣傻愣的蠢樣兒,唇角不禁微微上揚,并摟着她的腰将她引到了那兩個外國人身邊。
可是當顧彥卿開口說話時,趙雨欣不得不再次驚呆,因為顧彥卿說的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語,他說的語言她根本就聽不懂!該死的!她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聽着他們叽裏呱啦的講一大堆她根本就聽不懂的外語?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呆瓜!
忽然顧彥卿講了什麽,那兩個外國人莫名其妙的對她笑了起來,這讓她更加着急,他到底對他們說了什麽,他們才這樣對她笑?!
然而不只是對她笑,其中一個還猝不及防的親了一下她的左右臉頰。
“Bonjour, Madame Zhao!”
這一句“笨豬”她倒是聽懂了,看來他們是法國人!
趙雨欣扭頭狠狠瞪了顧彥卿一眼,他這到底是鬧的哪一出?
“是我的生意夥伴。”他看出了她的眼神中的意思,回答她道,“今晚他們住在DK,我只是順便邀請他們一起共進晚餐。”
這麽說他今晚主要是邀請這兩個外國人吃飯,那麽——
“我為什麽要來?”
趙雨欣非常疑惑,他邀請別人吃飯關她什麽事?
“沒有為什麽。”他回答得很輕松,“只是希望你陪着我而已。”
她不屑的鄙夷他道:“我可不是你的三陪!”
他杵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并一本正經的問她道:“難道你不是麽?”
“顧彥卿!”
趙雨欣一聲尖叫,那兩個法國人突然皺着眉頭對顧彥卿叽裏呱啦一通,顧彥卿沖他們笑了笑,說了些什麽,随即兩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笑了起來。
“你對他們說什麽了?!”
趙雨欣越來越讨厭這種只有她一個人是傻瓜的狀況。
“沒什麽。”他揚了揚嘴角,“我只是告訴他們你的脾氣不是太好。”
她不信!她知道他肯定跟他們說了什麽奇怪的話,要不然他們看她的眼神不會這麽奇怪!可是她又無可奈何,畢竟她聽不懂法語,她只恨自己當初念書的時候沒有多學幾門外語!
☆、炙熱的吻
很快,游艇就開出了碼頭,而四個人的晚餐是在游艇的頂層進行的,此刻,船平穩的停在海面中央,夕陽西下,霞光染紅了天際,游艇的燈光微弱,處處都透露着浪漫的情調。
這頓晚餐吃的是傳統的法式西餐,最先上桌的是主菜牛排、魚和蝦,還有一些蔬菜,而之前他們四人一直在喝的Kir酒則換成了紅酒和白酒。
趙雨欣因為語言不通,一直沒有插上話,所以只能自顧自的一通狂喝,到了正式開始吃晚餐的時候,她已經有些微醉了,臉頰泛着紅潤的光澤,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誘人。
而她旁邊,顧彥卿正不慢不緊的切着他面前的那一盤牛排,她杵着下巴盯着他的一舉一動,心中不免疑惑,他不是吃素的麽?難道他也喝多了,忽然想開葷?
可當她看到他把切好的牛排放在她面前時,她立刻明白過來,并打心底佩服他,面對這麽誘人的牛排,他竟然不為所動,這吃素的毅力也太驚人了吧!
顧彥卿的舉動那兩個法國人也看在了眼裏,當他開始吃他餐盤裏的蔬菜時,其中一個外國人對他叽裏呱啦的說了一堆,他卻笑了笑,并擡了擡自己的手臂,像是在顯示自己的肌肉,趙雨欣忙問他道:“他們剛才說什麽了?”
他扭頭看向她,并耐心的回答她道:“他們以為我吃素是為了減肥。”
趙雨欣莫名的笑了起來,并反問他道:“你真的是為了減肥?”
他不慢不緊的用叉子叉起了一塊花椰菜放進了嘴裏:“你要這麽想也可以。”
一直萦繞在趙雨欣心裏的疑問頓時解開,可同時她又有些疑惑,難道真的是因為這樣嗎?
當晚餐進行到只剩最後的一道甜點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其實法國人吃飯和中國人有些相似,喜歡磨磨蹭蹭的喝酒聊天,磨磨蹭蹭的吃飯聊天,最後再磨磨蹭蹭的擦幹淨嘴離開,然而不同的是,他們不會像中國的飯局那樣非要讓別人喝翻在地才算對方有誠意。
紅酒的後勁兒很大,等趙雨欣從游艇上下來時,她的腳步已經開始飄忽不定,特別是在光線微弱的路燈下,她的高跟鞋突然就卡在了甲板的縫隙裏,她一個踉跄就要往前撲去,好在她身後的顧彥卿迅猛的伸出長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從“狗□□”的杯具形象中挽救了回來。
此時此刻,一臉驚魂未定的她依偎在他懷裏,胸膛因為那突然到來的危險而起伏不定。
“你沒事吧?”
她仰頭,正好對上他那雙幽幽透亮的黑眸在微弱的燈光下關切的俯視着她。
“沒事……”
她忙推開他,卻無奈的發現,她已經被他的手臂牢牢的環在了他懷裏。
“Leo!”
已經前去了一段距離的兩個法國人站在路燈下沖他喊了一聲,他沖他們說了些什麽,他們便揮了揮手,轉身向碼頭邊停着的車子走去。
“你的法文名叫Leo?”
她已經第二次聽那兩個法國人這麽叫他。
他糾正她道:“實際上這是我的英文名。”
然而趙雨欣卻不在乎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她更在乎的是他環住她的手臂。
“那個……”她再次仰頭看向他并要求道,“你可以放開我嗎?”
可他卻并沒有放開她的打算,他擡起她的下巴倏然吻上了她的唇,她心裏一陣懊惱,他為何可以這麽輕易的就吻住她,并讓她動彈不得,然而腦袋卻又不聽使喚般的貪戀着他那炙熱的吻,仿佛他的吻是某種會讓她上瘾的□□。
“你喝多了。”
他緩緩放開了她,并舔了舔自己的唇,又忽然彎下腰一把将她打橫抱起:“我帶你去散散酒氣。”
☆、用心
顧彥卿抱着她走下碼頭甲板來到了甲板下的沙灘上,将她放了下來。
當她感覺到自己的腳終于沾到了地面時,她忙彎下腰把腳上穿着的高跟鞋脫了下來并拎在了手裏,并一邊與他保持着距離一邊埋怨他道:“你幹嘛給我買這麽高的高跟鞋?!”
他擰眉,像是有些不明白:“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不也這麽穿?”
她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心裏倏然就有些感動,但她還是揚了揚下巴辯白道:“我只是偶爾才那麽穿。”
說完她就撩起了自己的裙擺,一路小跑的沖進了海水裏。
夜已深,海水冰涼而刺骨,她被凍得一陣哆嗦,可是又感覺異常舒爽。
顧彥卿見她擡着腳尖在水裏來回滑動着水波,臉上不禁洋溢起了溫和的笑容,并問她道:“酒醒了?”
她點了點頭:“剛才快摔倒的時候就被吓醒了。”
“那我們就走一走。”
他低沉而好聽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一回頭,在昏黃的路燈下,她見他正把藏藍色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并拿在手上,身上只穿着淡藍色的襯衫和藏藍色西褲,另一只手則很自然的□□了褲兜裏,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顯露出這麽閑适的模樣。
察覺到自己的走神,趙雨欣忙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卻又莫名的想問他:“你怎麽會說法語,那肯定很難學吧?”
實際上顧彥卿不止精通英語和法語,他還精通另外四種語言,即德語、西班牙語、韓語和日語。
他不以為意的揚了揚唇角:“語言之間是相通的,一旦你精通一種,與它相似的語言也會變得簡單。”
他頓了頓,并看向了她:“你想學麽?”
“算了吧!”她連忙擺了擺手,“我連粵語都不會說,更別提外語了!”
他挑了挑眉:“不試試怎麽知道?”
“我很笨!”
這似乎成了她停滞不前的一貫借口。
他笑道:“比你更笨的人我也見過,是你自己不肯用心而已。”
“用心?”
她突然就覺得這個詞語在某個角落觸動了她,自打他們相識以來,他為她所做的一切,算是在對她“用心”麽?
“怎麽了?”
他見她一直凝望着自己,像是在想心事。
她忙搖了搖頭:“沒事……”
說着她便擡頭看向了遠方,并察覺到了不遠處的沙灘上亮着火光,依稀還能聽到歌聲和吉他聲。
“我過去看看!”
說着趙雨欣就邁開步伐向那亮光跑去,顧彥卿則不慢不緊的跟在了她後面。
她跑到近處一看,原來是七八個外國人正圍坐在篝火邊喝酒唱歌,氣氛愉悅而融洽。
那群外國人也發現了她,一個金發碧眼的熱心女孩還站了起來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問她道:“Would you like to join us”
見她有些猶豫,那女孩一把拉住了她的手:e on!Just for fun!”
雖然趙雨欣的英語不太好,可是簡單的對話她還是聽得懂的,她有些吱吱嗚嗚的指了指正從不遠處走來的顧彥卿,那熱心女孩立刻明白過來。
“He is with you”
趙雨欣點了點頭,那女孩笑道:“That’s fine!He also can join us.”
☆、let it be
顧彥卿幾乎是陰沉着一張臉和趙雨欣一起坐在了這堆陌生人的中間,他不時瞟一眼他對面坐着的那個愛湊熱鬧的女人,似乎什麽事情她都想參合一腳。
“Richard.”
他身邊的外國男人一邊自我介紹着一邊将一罐啤酒遞給了他。
他接過啤酒,并沖那外國人點了點頭:“Leo.”
一夥人就這麽在篝火邊有說有笑的聊着天,喝着酒,唱着歌,雖然趙雨欣多半是半聽半猜比劃手腳的跟這群外國人交流,但好歹她是明白對方在說什麽的,總比剛才面對那兩個法國人好。
她正激動的和旁邊坐着的女孩兒碰杯,當她扭頭看向坐在對面的顧彥卿時,他的手裏不知什麽時候竟多了一把木吉他,只見他将木吉他放在大腿上,又調了調吉它的琴弦。
“I don’t know whether you like this ,but it’s really my favorite song.”
說着顧彥卿就閉上了眼睛,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吉他弦上掃動起來:
“When I find myself in times of trouble,Mother Maryeses to me,Speaking words of wisdom,let it be……”
她知道他唱的是一首歐美老歌,歌名叫《Let it be》,但是她沒想到他連唱歌都那麽好聽,好聽到整個氣氛都因為他的歌聲而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搖晃着身體拍打着節拍輕輕跟着他哼唱:
“……let it be,and when the broken hearted people,living in the world agree,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for though they may be parted,there is still a chance that they will see,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
愉快的篝火晚會終于結束,與那一夥外國人道別後,趙雨欣便跟在顧彥卿身後往來時的碼頭方向走。
空無一人的沙灘上,她快步上前與他并肩而行,并忍不住擡頭看向他:“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彈吉他。”
他隐隐一笑:“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将來你會慢慢知道。”
将來?
聽到他說出這個詞語,她的心頭微微一顫,他竟然跟她提将來,然而她卻從來也沒有想過他們的将來,因為她已經不再相信愛情,所以她不敢想任何遙遠的事情。
一陣海風帶着寒意向她襲來,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随即她便感受到一股夾雜着淡淡煙草味兒的暖意罩住了她的全身,她一擡頭,正好對上他低垂的眼眸。
“小心着涼。”
他将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後,便又垂下雙手□□了褲兜。
她怔了一下,忙找話題打破這燃情的氛圍。
“你剛才唱的那首歌——”
“是我小時候喜歡的歌。”他低下頭有些傷感的揚了揚嘴角:“那時候我還小,偶然聽到了這首歌,就喜歡上了,因為它讓我想起了我母親……”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從那以後,每當我遇到困難或者傷心難過,只要聽到這首歌,我的心情就會慢慢平靜。”
她很難想象顧彥卿居然也會遇到困難,也會傷心難過,那得是怎樣的一種困難才會影響到像他這樣強悍的人。
趙雨欣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她對顧彥卿其實根本就不了解,她除了知道他是DK建設的老板,知道他父母已經過世,知道他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以及他寫在她筆記本上的那一些信息,此外,她便對他一無所知。
她有些神經質的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就有一種想從背後抱住他的沖動。
“怎麽了?”
他也停下了腳步并回頭看向了她,黑眸中透着幽幽的亮光。
“顧彥卿。”
她仰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并輕輕喊出他的名字。
“我們交往吧。”
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在此刻異常的響亮,除此之外便是無邊無盡的沉默。
半晌後,他的表情有些錯愕,但随即便展開了笑容,并帶着戲弄的意味挑了挑眉毛問道:“我們早就已經在一起了不是麽?”
她搖了搖頭:“我不只是要我們在一起,我還要了解你。”
“了解我什麽?”
他問得有些漫不經心,這讓趙雨欣感覺到他在掩飾自己,像是刻意要把一些事情隐藏起來,不讓她知道。
她緩緩走到他面前仰視着他:“雖然我也不知道要了解你什麽,但是我希望,如果我問你問題,請你別對我說謊,好嗎?”
他并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伸出手輕輕擡起了她的下巴凝視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一眼看穿她的靈魂一般,帶着邪魅的表情笑道:
“記住,我顧彥卿從不說謊。”
☆、履行義務
當他們倆離開沙灘并重新站在了碼頭上後,趙雨欣原以為顧彥卿會帶她返回酒店,或者直接帶她回市裏,可他似乎并沒有這樣的打算,而是又帶着她來到了游艇上,這讓她頗為疑惑。
“你帶我來游艇上幹嘛?難道你還不打算送我回市裏?”
顧彥卿并沒有回答她,只是沖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便松開了拉住游艇的錨,随後又登上了二層的駕駛艙,她立刻就明白了。
“你該不會要帶我出海吧?!”
他操縱着艙裏的儀表,背對着她語氣有些輕佻的問道:“你說呢?”
她着急起來:“那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就這麽想回去?”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失落的光芒。
“那當然!”
她卻沒有察覺,并毫不猶豫的回答他。
他轉過頭,眺望着遠方漆黑一片的海面,聲音低沉:“明天就送你回去,現在你先去洗澡。”
鑒于昨天晚上她泡了那麽長時間的澡,他覺得必須對她采取一些手段,否則她總是消耗他的耐心。
聽到他的話,趙雨欣頓時羞紅了臉,他話裏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她想不到他的精力竟然這麽旺盛!
她只能故技重施的跟他裝傻:“我住哪?”
他頭也不回的回答道:“随便,你做決定。”
“那你住上面我住下面好了!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我先下去睡了,晚安!”
說完她就飛也似的沖到樓下,随便找了一件房間就推門而入,并轉身迅速的把房門反鎖上,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一想到昨晚他對她的折騰,她的臉就一陣滾燙,不是她不喜歡他強健而炙熱的身體,只是她不想跟他夜夜笙歌,因為他每次都不采取措施,所以她總是擔心,萬一他讓她懷孕怎麽辦!他會娶她嗎?她不敢想,她只覺得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她松開門把手,剛轉過身,就被床上鋪着的一套浮潛衣吓到了,她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個人躺在那兒呢!
她走近一看,不就是下午那個女服務員送來的那種浮潛衣麽,款式顏色都一樣,只是尺寸看上去明顯要大很多,這麽想着,她不禁顫抖了一下,這間房間……該不會是顧彥卿住的地方吧?!
她有些哆嗦的環顧了一下這間還算寬敞的房間,整個格局與酒店有些相似,大床在整個屋子的中間,大床左邊是玻璃隔出的浴室,大床右邊則是落地窗以及書桌和書架,書架上放着不少書籍,而書桌上放着一部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和一些文件。
這一切都在昭示着一個問題——這裏真的是顧彥卿的房間!
咚咚咚!
身後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她知道門外一定是顧彥卿,因為這船上只有他們倆!
她忙敷衍的沖門外喊道:“幹嘛!我已經睡下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交往?”
他那低沉而厚重的聲音很輕易的便穿透了門板,飄了進來。
“我……”趙雨欣被他問得語塞,只能胡亂找借口,“我今天有點累,你也早點睡吧!”
“累?”面對她的借口,顧彥卿笑了,并打趣她道,“可我聽說你在小木屋裏睡了一天。”
“我真的困了!”她很誇張的打了一聲哈欠,“晚安!”
“趙小姐。”
他陡然提高了音調,她頓時在心裏一陣哆嗦,産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以為你躲在裏面我就拿你束手無策?”
“你到底要幹嘛?!”
她大喊了一聲,便火速爬上了床,并用被子遮住了自己,就像一只把腦袋埋進沙子裏的鴕鳥一般,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過一劫。
“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去洗澡。”他的語氣裏帶着戲谑,“我會讓你明白,既然答應做我的女人,就該履行自己的義務。”
☆、動真格
趙雨欣哪裏肯聽他的話,等門外沒有動靜後,她便關了燈,直接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睡覺了,反正他又進不來,也只能在外面虛張聲勢而已。
這麽想着,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夢到了明亮的篝火、那一群外國人以及彈着吉他的顧彥卿,在她的夢裏,他不再像他平日那樣陰沉,而是滿面笑容的和她一起笑着鬧着……
她感覺到有人在輕撫她的發絲,很輕柔很舒服,她甚至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洗發水的香味,并感受到一只溫熱的手掠過她手臂的肌膚,讓她一陣酥麻,可當那只溫熱的手輕輕撩開她肩上的內衣肩帶時,她不禁皺了皺眉頭,為何感覺這樣真實?她心裏大驚,忙睜開了眼睛,卻正好對上枕邊那雙在黑夜中越發透亮的眼眸——
顧彥卿!!
她一聲輕叫,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她有夜盲症,看不清黑暗裏的東西,此時此刻,海面沒有一絲月光,屋內也沒有任何燈光,黑漆漆一片,她一度懷疑是自己還在做夢,忙用手去掐自己的臉,可是手還沒碰到臉,卻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握住。
“別掐了,這不是夢。”
是他低沉而厚重的嗓音,他握着她的手,順勢就把她拉進了他的懷裏,“原本不想弄醒你,可我忍不住。”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雖然他還穿着浴袍,可是卻擋不住他身體傳來的炙熱。
她有些意外:“你……怎麽進來的?”
“這是我的船。”
他的言外之意她自然明了,不禁暗暗罵自己真蠢,竟然忘了他有鑰匙!
他在她頭頂嗅了嗅,聲音帶着笑意:“竟然沒洗澡就睡,你就那麽困?十分鐘都能睡着。”
她嗔怒:“這都得怪你!”
昨晚折騰了她一夜!
他伸手打開了床頭燈,房間裏頓時明亮起來,她卻産生了不祥的預感,看來今晚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了。
然而他卻只是抱着她,并問她道:“你不喜歡?”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其實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放縱自己的身體了,和賀文淵在一起的時候,他一忙起來晚上常不着家,好在她并不熱衷于這個,所以他在不在她身邊她都無所謂。可是顧彥卿卻不同,從他們還是陌生人的那一次她就知道,他在這方面很強勢,并且很看重她的感受,論技巧,雖不說有多老練,但是肯定會讓她産生從未有過的愉悅,她怎能不喜歡?只是——
“我怕我會懷孕。”
她把自己心中的疑慮老實告訴了他,他卻豁然開朗的笑了起來:“就為這?”
她有些羞赧的點了點頭,他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揚了揚唇角:“如果懷孕,那就生下來,我養。”
她不敢相信他會這麽說,忙質疑他道:“你明白你這句話的含義麽?”
見她這麽驚訝,他卻一臉輕松的笑道:“趙小姐,我年紀不小了,我的公司也需要培養一位合格的繼承人。”
她的心髒沒來由的狂跳起來,原來他不只是和她玩玩兒,他竟然是對她動真格!
“現在你對我還有什麽疑慮麽?”
她的頭頂飄來他雲淡風輕的聲音,她卻早已在他炙熱的胸膛中淩亂。
見她沒有吭聲,他便從床上站了起來,并将身上的浴袍脫下後放到一邊,她看着他健壯的身體,心髒猛然收緊,他現在就已經迫不及待了麽?!
“趙小姐。”他又這樣稱呼她,“在你履行義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把自己洗幹淨?”
☆、美好的早晨
趙雨欣是在全身的酸痛中醒來的,她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扭頭看向枕邊,床的另一半又是空空如也。
她猛然驚醒,并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看到了伏案于書桌前的顧彥卿,他像是在批閱文件,微弱的光線從落地窗外斜射進來,輝映在他的白色浴袍上,顯得格外耀眼。
她不禁在心裏暗暗贊嘆,他還真是到了哪兒都不忘記工作,這一點和賀文淵很像,不過……他卻會為她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就像此刻,他察覺到她醒來,并轉過椅子看向她。
“醒了?”
見顧彥卿轉身看向了自己,趙雨欣連忙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