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進出口舶來品起家的軒轅百貨，成立超過一個世紀，近四十年才轉型為百貨公司，而且漸漸有成為百貨業龍頭的趨勢。
除了位在東區的本館，還在信義區的百貨一級戰區成立旗艦館，明顯鎖定金字塔頂端的消費族群，除了引進歐美頂級精品進駐設櫃，還企圖以藝術來突顯他們的不同。
竣工約十年的建築，聘請旅歐華裔建築師設計，利用玻璃帷幕和鋼骨結構，創造出大氣、寬敞，有如藝術館般的美麗建築物。
軒轅百貨不只以精品聞名，吸引亞洲名流前來消費，不定期舉行的展覽也十分吸引人。
頂樓空間屋頂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天空，利用折射原理，采用自然光投射照明，是一些新銳藝術家指名的展示地點。
早上九點半，在百貨公司開始營業之前，樓管們開了門，進行會議，讨論一天的行程、活動、注意事項等等，而上早班的專櫃小姐們也陸續上班。
翟以菡身穿藍黑色亞曼尼套裝，窄裙及膝，合身的剪裁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刷了睫毛膏的睫毛又濃又密，讓她的眼眸深邃迷人，她腳踩三吋高跟鞋，手中拿着一杯星巴克大杯美式熱咖啡，邊走邊喝。
“Hannah，早。”負責開啓樓層通道的樓管，對她微笑道早。
“早安。”她回以一笑，優雅的淺笑讓她更添麗色，讓新來的男性樓管紅了臉。
她沒有多作停留，繼續往前走，走向自己辦公室時，經過一些品牌櫃位，在經過一扇玻璃櫥窗前，早到的專櫃人員正在為假人穿上一件綠色洋裝，形胸前設計，在腰間打了一個扭結，深領顯露性感，整件衣服沒有任何亮晶晶的裝飾，柔軟帶點彈性的布料讓裙擺的垂綴度優雅又迷人。
原本筆直往前的她倒退回來，咽下嘴裏的咖啡，對着櫃姐說道：“脫下來，這件我等等開單來帶走，不要上架了。”
“Hannah，你的眼睛也太利了。”櫃姐看見來人不禁失笑，也沒有生氣，快手脫下洋裝，小心又仔細地包裝妥當。
“不利怎麽搶業績？”翟以菡露出得到獵物的興奮眼光。
“也是，我也要謝謝你呢，這件很貴喔。”櫃姐為手上這件洋裝的價位大皺其眉，可想到洋裝若讓翟以菡售出，自己櫃上也有業績，不免開心。
“放心吧，我有個客戶一定會喜歡。”翟以菡自信的道。
“單子不用你送來，我等等整理一下送去你那裏順便拿單就好。”有錢賺，櫃姐很熱情的互相幫忙。“今天有新貨到，我再送一些過去，如果喜歡就直接給開單給我，就不用讓你的助理跑來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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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我等你，Bye。”翟以菡朝櫃姐揮了揮手，繼續喝着咖啡上班去。
與其他穿着自家品牌制服的櫃姐不同，也不同于穿着同色系西裝的樓管們，翟以菡在軒轅百貨的職位，比較特殊。
她是購物指導，在提供個人形象指導下購物，提供美容、彩妝、服裝各方面的專業意見，是專屬的個人服務。
身為購物指導，除了要有時尚眼光之外，還要做很多的功課，對每一季的潮流、設計、衣鞋包的材質，都得了解透徹才行，才能為客戶提供專屬、合适的服務，翟以菡也是個集時尚、專業于一身的美人，為了工作需求，她不穿公司規定的制服，自行置裝，将自己打理完美，讓客戶信服她的專業。
冷豔又專業，是所有人對購物指導Hannah的印象。
走到辦公室，大杯美式咖啡也喝了一半左右，她将咖啡放在桌上，将随身包包鎖進櫃子裏。
“Hannah，就差你了，十點開會，快點吧。”資深樓管見她還在辦公室，立刻前來提醒。
“OK，我馬上到。”又灌了一口咖啡，翟以菡拿起桌上的文件離開辦公室，往頂樓展場的會議室走去。
英國龐克設計師的個人展，由戰神集團代理，與軒轅百貨接洽，這名時尚界的頑童擁有許多忠實的支持者，不曾開過個展的他，同意要在臺灣舉辦首場個展，消息才一傳出，就受到各方高度的關注。
尤其這位設計師還公開表态，非常中意他第一次個展的場地，他相信會是一場精彩的展覽。
可惜呈交上去的展場企劃，老是被這位要求甚高的設計師打槍，翟以菡上班時就聽說這回的案子要借助她的專業能力。
她一直都很欣賞這位英國設計師，對他的作品如數家珍，自己也收藏了許多，得知能夠參與其中，她非常興奮，決定拿出看家本領，定要讓設計師滿意。
進會議室前，翟以菡輕敲了兩下門板，這才帶着自信專業的神态踏進。“抱歉，我來晚了。”
“我們才剛開始，坐。”坐在會議桌主位的男人，朝她輕點頭，示意她坐下。
翟以菡表情微怔，沒想到主持這場會議的人，是上官青風。
一身筆挺BOSS西服，襯得他年少有為，可她覺得英式剪裁的Dunhill更适合他的氣質……想到這裏，她的思緒一頓，怎麽工作模式又開啓了，別想了。
她坐了下來，與參與會議的同仁們打了聲招呼，接着拿出整理數日的簡報，想提供一些規劃上的建議。
女性樓管癡迷的望着上官青風，借着介紹翟以菡時跟他搭話，“上官先生，Hannah是我們的資深購物指導，她時尚眼光一流……”
“我知道，讓Hannah擔任顧問是我提出來的。”上官青風低頭看着手上的資料，冷冷的打斷女性樓管的話。
翟以菡聞言一驚，她不知道原來自己能加入這個案子，是他的關系。
“想必Hannah已經看過我們的企劃，你有什麽意見都可以提出來，比起在場人士，你對HunkSwift的了解比較透徹，說說你的看法。”上官青風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強勢主導着會議節奏。
從小跟上官青風同校，她自以為很了解他，沒想到工作時的他這麽強勢……但是好帥！她不禁臉紅了，同時慶幸自己的妝夠濃，不會讓人看出她的少女心怦然心動。
翟以菡很快的整理好情緒，用同樣專業且強勢的口吻道：“企劃我的确看過了，我的看法是，難怪你們的企劃不得HunkSwift歡心，糟透了！HunkSwift以龐克風格聞名，近年他的設計風格仍以龐克為底，但風格不若過去二十年誇張華麗，反而帶了點童心，過度設計的展場自然不符合他的心意，我建議用柔和色系基調來設計……”
翟以菡滔滔不絕的出說她的意見，提出專業的看法，舍棄那些開幕時預定的模特兒們，改為建議由小孩牽着HunkSwift開場。
她的建議、看法，讓在場所有人眼睛為之一亮，卻也引起負責這次企劃的專員的異議。
“HunkSwift公開聲明他讨厭小孩！”企劃專員怕會被難搞的設計師罵，據理力争。
“在HunkSwift女兒的小孩出生之後，他參與了副品牌的童裝設計。”翟以菡對時尚界的風向、潮流、八卦，可是知之甚詳。“雖然他從來不承認，可屬于HunkSwift的設計風格不會變。”
上官青風狀似認真的聽着讨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打從翟以菡一踏進會議室的那一瞬間，就完全吸引了他的目光和注意力。
他只見過翟以菡素顏的樣子，模樣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清秀有氣質的五官像個可愛的鄰家女孩，習慣在早上七點半門的他，沒能有機會跟她一道出門上班，所以不知道完妝的她，是這副成熟美豔的樣子。
而他也沒有漏看她出現時，那些嚴肅專業的軒轅百貨男性樓管們，皆露出驚豔欣賞的神情。
看來她比他想象的還要受歡迎啊，又待在這樣的環境，憑良心說，百貨公司為服務業，重視門面，雖然不用第一線面對客戶，但畢竟是管理職，在樓層中來回穿梭處理事項，百貨公司的樓管們，外貌都不錯，尤其樓管是一份需要協調能力的工作，軒轅百貨旗艦店的樓管們，更是優秀到足以擔任任何一間公司的主管。
長期在這些相貌不俗、能力極優的男性管理者環繞下工作……上官青風這輩子第一次因男女關系而有了危機意識。
“綜合今天會議，我們會做一份新的企劃書給HunkSwift，也會轉告翟小姐的建議，若HunkSwift對翟小姐的建議感興趣，我們可以再讨論，今天到此為止，散會吧，大家辛苦了。”
冗長的會議結束，上官青風宣布散會。
翟以菡覺得像打了一場仗，她籲了口氣，收拾自己的東西，擡頭看向窗外，意外發現天居然已經黑了，沒想到竟然不知不覺開了八小時的會，現在都六點了。
她驚覺時間的流逝，又慶幸自己下午沒有客人，而預約七點半的客人，她還來得及做準備。
突地，一抹女性散發出求偶訊息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上官先生。”一名負責展場布置的女性樓管，在會議結束之後，自然而然的來到上官青風面前，微笑道，“我有一些想法，不知道上官先生接下來有沒有時間，我想聽聽上官先生的意見。”
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邀約，重點根本就不是公事，上官青風怎麽可能聽不明白，他輕笑着給了個軟釘子，“李小姐有想法，怎麽不在剛才會議中提出來讨論？你寫份企劃書，我會看。”
女性樓管聽出對方的拒絕之意，笑容倏地一僵，說了聲是之後，馬上抱着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招蜂引蝶！翟以菡在心底暗罵，表面仍假裝若無其事的收東西。
一名和上官青風一起前來開會的年輕男子，表情興奮的走向翟以菡，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試探的輕喚，“翟以菡？”
在自家公司工作，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翟以菡向來以英文名字示人，畢竟她的姓氏太特別，讓人容易把她與軒轅集團翟家人聯想在一起，就連上官青風也跟着同事喊她Hannah，到底是誰認出她？
她擡起頭，困惑的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男子。“你是……”
“果然是你，你變了好多，我差一點認不出你來，你變好正！”男子面露驚豔，見自己沒認錯人，又朝她挪近兩步。“高中畢業就沒見過面了，你不記得我了吧？我念開陽，高中跟你同班三年，我是龐達。”
翟以菡瞬間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你，你也變滿多的嘛！”
“哪有你多？翟以菡，我記得你以前是少女壯士，現在變超正的，欸，你記得我？真的假的？”
被正妹記得，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她淺淺一笑，龐達看了魂都要飛了，誰知她輕啓紅唇，開口卻是拆臺——“我怎會不記得你老是被我揍，你老愛欺負櫻花，扯她辮子把她弄哭，後來不用我出手，換歐陽烈日修理你。”
他露出沉痛的表情，伸手阻止她再說下去，“別說了，我哪知道陸櫻花會仙成那樣，我超後悔當時沒有好好和她培養感情。”
“你現在戰神集團工作？你不怕遇到歐陽烈日，我很好奇要是你當面跟他說這句話，他會是什麽表情。”翟以菡對老同學從小到現在完全沒有變的毛躁搖搖頭。
“我不過說說嘛，幹麽這樣，你可別說出去啊！”龐達馬上求饒，“話說，你記得青風吧？這小子出國十年了，最近才回來，我現在在他手下做事，他現在可厲害了，是歐陽晴的左右手。
青風，你看，是老同學以菡。”他這才想到他追随了一輩子的老大。
“你吵死了。”上官青風冷冷的回了跟班一句。開口閉口就叫人家以菡以菡的，你們很熟嗎？
“他就是這樣，以菡，今天有幾個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要聚會，你要不要來？”看不出老大臉色不好看的龐達，熱情的對翟以菡提出邀約。
“我九點才下班。”翟以菡委婉拒絕。
“安啦，我們約在X-MAM，你九點下班過來也還好，我們起碼要兩、三點才會散攤，有些同學出國很多年，最近陸續回來，大家見個面啊，你現在做購物指導？名片帶着，給同學們發一發，對你有幫助。”
X-MAM是一間營到淩晨四點的夜店，她對這種場合本來就沒什麽興趣，可是又想到開陽的學生們個個家境富裕，對她的事業說不定能有所幫助，不禁有些心動了，想了想，她最後點點頭道：“嗯，好。”
龐達見邀約成功，正表示想要來接她，順便培養一下以前來不及培養的感情，怎料卻被上官青風沉聲打斷——“我九點來接你。”
翟以菡難掩訝異，上官青風也要去？他不像會參加這種聚會的人啊。
“呃，青風……”龐達向老大使了個眼色，表示他對這個妹有興趣，請他幫忙一下，誰知上官青風賞給他一個冷冽如霜的眼神，讓他只能悶悶的道：“青風開車技術好，讓他來接你吧。”
“走了。”上官青風瞪了從小的跟班兼下屬一記，命令完後立刻旋身走人。
龐達朝翟以菡露出苦笑，朝她擠眉弄眼，暗示她晚上一定要出席，接着連忙跟上上官青風。
看着空無一人的會議室，翟以菡忍不住皺眉。“他生什麽氣？”她看得出來上官青風不高興，卻不明白有什麽好生氣的。
算了，他的心思本來就難以捉摸，她還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比較實際。
她整了整套裝，拿起文件，踩着自信的步伐往她的專屬工作室走去，準備迎接貴客。
音樂震天價響的夜店，舞池裏霓虹燈閃，擠成了沙丁魚熱舞的男男女女，讓現場氣氛HIGH到最高。
這家夜店開幕雖然還不到一年，但聘請來的DJ超會炒熱氣氛，很快就成為演藝圈人士、名流以及年輕人的最愛。
區隔一般賓客的VIP包廂在二樓，玻璃包廂讓人一覽無遺，可以看見包廂裏頭飲酒作樂的人，與一般來玩樂的年輕男女們不同。
男性都身着合身的名牌西裝，頂多拿掉束縛的領帶卸下嚴肅氣息，一舉手一投足間，流露出沉穩大氣，不若時下年輕人躁動。
女性嘛，不若時下辣妹能露就露，合宜的小洋裝勾勒出女性曲線，小露香肩，裙子多在膝上五公分處，優雅不失性感。
甚至還有個美豔到不行的女性包得更緊，穿着合身套裝，手臂也沒露出來，只露出一雙長腿。
一些年輕人好奇，想與包廂內的人說幾句話，一起玩什麽的，可惜在包廂不遠處的螺旋楷梯守着的夜店圍事，會立刻将企圖打擾包廂客人的人士攔下。
“翟以菡，你真的變超多！”
喝着調酒的翟以菡，已經數不清今晚第幾次聽見同學們這般贊嘆。
“不過還是看得出你以前的輪廓，你以前就是美人胚子。”一名男同學笑道，一雙眼睛一直緊盯着她。“你在做購物指導？名片有帶嗎？我媽最愛買東西，她一定有很多話可以跟你聊。”
“屁，你以前明明就說翟以菡肥得像豬，說你絕對看不上她。”旁邊聽見他展開攻勢的男同學，立刻吐槽道。
“屁啦，我才沒有，以菡你不要聽他亂講！”
翟以菡但笑不語。
今天聚在這裏的，全都是從小學開始就念開陽的同學，有些同班，有些不同班，但從小學到高中十二年，人生半數都在同一間學校度過，即使不同班，也對對方有印象。
“我不知道你們畢業後還會聯絡。”翟以菡輕聲說。
“本來只有兩、三個人在聚，後來工作上遇到，牽一牽，就變成這麽一大群了，出社會之後，就會覺得老同學最單純，最不用防備。”龐達感嘆道。
她頭一回覺得他終于說了句人話。
“我也這樣覺得。”像她跟陸櫻花，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好朋友，話說她蜜月真久，還沒回來，她真想念她。
“是吧？”龐達擠坐到她身邊，伸出毛手要跟她勾肩搭背。
翟以菡噙着笑，雙手美美的覆在膝上，其實已蓄勢待發，想好要給扮豬吃老虎的老同學狠狠的天譴。
“你喝多了就閃邊去。”上官青風在龐達出手前，一腳将他踹到一旁，坐在翟以菡身邊的位子。
龐達摸摸鼻子，正想再繼續糾纏，包廂門突然被人打開來，出現一名五官甜美，還有一雙大眼睛的亭亭佳人，他立刻轉移對象，大獻殷勤。“嘉棋！是我的初戀嘉棋，你還是一樣漂亮！”
“大家，好久不見。”嘉棋不但笑容溫柔，連聲音也甜甜的，成為這場陽盛陰衰的聚會中，最搶眼的那一點。
她秀氣的将頭發勾到耳後，坐在男人們特意挪出來的空位，害羞的接過他們為她遞來的雞尾酒。
可這位男人們共同的初戀坐下來後，眼睛瞟了一眼上官青風，然後快速的低下頭來裝沒事。
“噗！”翟以菡含在嘴裏的酒突然噴出來，接着劇烈嗆咳，“咳咳咳咳……”
“怎麽嗆到了？”上官青風立刻從桌面上抽了幾張紙巾給她，皺眉用着責備的語調道：“不會喝酒還這麽不小心。”
“咳咳咳咳……”她還是繼續咳。
翟以菡原本只覺得這個遲來的女人很眼熟，直到聽見龐達喊她嘉棋，再加上她欲語還羞、委屈萬分的掃了上官青風一眼，她才突然想起當年在體育器材室的女主角就是她。
“你還好吧？”嘉棋像個天使般，擔心的看着翟以菡，還遞給她自己的随身手帕。
天哪，這年頭還會随身帶手帕的女人，她絕對是天使，當初怎麽會這麽傻，去對上官青風……“咳，我沒事。”翟以菡不知為何有些尴尬，接過手帕後道謝。
嘉棋笑了笑，溫柔的眼神望着翟以菡，越看，越覺得她眼熟，困惑爬滿甜美的臉龐。“我是不是見過你？”
“嘉棋，你國中畢業就出國了，應該不知道吧，她就是國中摔跤部的主将，少女壯士翟以菡，她變超多的，不用說你認不出來，我們也沒有人想到她會變成一枚大正妹！”在這場臨時同學會裏聒噪萬分的龐達，立刻為心中的女神介紹，“正妹的朋友也是正妹，以菡有個好朋友叫陸櫻花，就是現在走紅的廣告女星陸櫻，以前陸櫻花超不起眼的，誰知道女大十八變，我們都後悔死了。”
聞言，嘉棋的笑容倏地一斂。“翟以菡？”她神情僵硬的看着眼前的美豔女子，以及坐在她身旁的上官青風。
“欸、嗯，就是我。”翟以菡笑得也有些勉強。
兩個女人視線交會，彼此都明白對方想到了當年那尴尬的場面，好久不見四個字實在說不出口。
“你吃晚餐了嗎？”上官青風的眼睛只看着翟以菡，想到他一直在百貨公司門口等到十點才接到她，接着就直接來夜店跟大家會合，一到，她就立刻被灌了好幾杯酒，想到她剛才皺着眉頭輕撫着肚子，怕是因為空腹喝酒不舒服，他就覺得滿腹的不爽，這女人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
“哪有時間？”她沒好氣的回道，一直到打烊前的最後一刻她才送走難纏的客戶，等她收拾好、對完帳離開，已經快十點了。
“吃完。”上官青風二話不說，将送上來的意大利面擺在她面前，再将她前方的酒全數掃到一旁，命令道，“別再喝了。”
他想過了，從心動到産生占有欲的速度太快，他不能理解這樣是不是正常的，不過那又如何？
順從自己的心就對了。
上官青風對翟以菡的特別照顧，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因為他總是對女性特別溫柔，大家也習慣了這樣的他，都沒放在心上。
但嘉棋卻看出了不同，為了讓上官青風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她開口道：“青風，好久不見，記得我嗎？我們以前常常一起上學。”
上官青風這才轉頭看向她，然而腦海中卻沒有關于她的任何記憶。“抱歉，時間太久了，我不記得，你是？”
翟以菡不用看都知道嘉棋快哭了，這個沒有心的男人，連她是誰都記不住，虧她還那麽委曲求全想獻身。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真令人傷心，我以前很喜歡你。”嘉棋力持鎮靜，微笑道，“我是嘉棋。”
多年不見，他還是一樣迷人，令她傾心。
“不記得。”
他的回答卻也讓她心碎。
“這、這樣啊。”嘉棋面色蒼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翟以菡一邊吃着意大利面，一邊偷偷觀察兩人的互動，真恨不得在心裏為嘉棋掏一把同情淚。
“我去一下洗手間。”嘉棋笑容僵硬，借口要上洗手間，逃了。
翟以菡立刻放下盤子，咽下剛吃進嘴裏的那口面，也道：“我也去。”話落，她用非常快的速度追了出去。
